太宰治應該是太久沒有自然生過病了,這次發燒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在第三天燒得更加嚴重了。
這一次醫生給他打了退燒針。
山崎榮嘢坐在他的身邊,用手托著下巴看著臉頰燒得通紅的他。
略帶喜感。
這人跟她一樣,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病好幾天。
本來昨天還說著出去練習什么的,現在好了,別說學習新技能了,連工作都沒有辦法處理了。
每個人的自愈方式都不太一樣。山崎榮嘢生病就是睡覺,睡幾天就好了,而太宰治則是頭疼到無法入睡,直到到達身體極限了才好不容易能閉上眼。
怕自己做什么弄出動靜,山崎榮嘢還說搬到另一個房間住,最后這個提議當然是被太宰治否決了。
這人一聽見她說這句話,眼睛睜得老大,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說什么也不同意。
山崎榮嘢其實主要是怕他猝死。
但這樣下去他不僅有猝死的風險還有氣死的可能,于是作罷。
她閑得無聊,拿起手機開始刷題。
一些準備去考駕照刷的理論題。
原本沒那么想去考駕照的,但后來轉念一想,以后哪兒還會有私人司機隨她使喚,還是自己去考一個以防萬一哪天需要用車。
還有準備買房子的事情。
是的,三年前苦惱到底什么時候能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套房子的山崎榮嘢,終于在今年即將實現愿望。
她的存款已經多到能在世界上任意一個首都都能買下一套地段不錯的公寓了。
事到如今,山崎榮嘢也沒有多興奮。
她垂下眼看著太宰治。
這人。
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估計需要到三十歲時才能完成這個目標吧。
當初的愿望很簡單,存到足夠的錢在30歲前提前退休。
嗯……
目前所有條件都完美達成。
可是不能享受美好的退休生活。
她沒有動作的話,別人就會有動作,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等于等死。
被別人殺死。
所以曾經的條件在現在還要加上一個附加條件:30歲前,殺光他們。
難搞。
話說港口黑手黨怎么在國際上一點勢力也沒有,太宰治這人也真是的,作為男主怎么不是全球霸主,這種情況下在古早小說里不是天涼王破嗎??
山崎榮嘢嘆了口氣。
靠自己這樣從底層走出來的人,單平自己的力量是完全不可能在這個期限里完全解決他們的,所以,唯一的方法是,借上層之人的手。
而要讓那些權貴出手,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視線再次鎖定在太宰治身上。
又想賣他。
可山崎榮嘢確實是愛他的。
只是在某些時刻,要做出取舍的時候,她總會為自己感到惡心。
純愛什么的,等世界上的人死光了再說吧。
山崎榮嘢想。
那只適合平靜的生活。
山崎榮嘢伏下身,吻在太宰治的臉側。
快點好起來吧。
至少此刻,她是這么想的。
太宰治就這么病到了6月19日,他出生的這一天。
他的病好一些,只是伴隨著乏力和輕微的頭痛,體溫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溫度。
這幾天全在床上躺著,公務堆積了一些,太宰治不得不拖著病體在今天工作。
港口黑手黨可不是什么良心企業,不管有多特殊有事了就算是只路過的螞蟻都得上場干。
山崎榮嘢從衣柜里掏出給他買的皮衣,天氣轉變的太快一直沒機會穿,這幾天都是陰沉沉的雨天,正好需要一件防風的外套。
她給太宰治系著腰帶,邊弄邊說:“早些回來,明天過生日別耽誤了。”
“好。”他的聲音嘶啞,唇色是掩不住的蒼白,劉海擋住眼睛,顯得陰郁。
皮衣系帶最后以一個蝴蝶結收尾,山崎榮嘢抬起手捧著太宰治的臉,她看著他仔細說:“別給風吹倒了,小心,注意安全!
太宰治笑了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我知道了。”
他出門了。
山崎榮嘢思考了一會兒,也下樓了。
她可不是外出任務。
趁著沒到飯點,她借用廚房烤了個原味蛋糕胚。
之前的打算是定個蛋糕,看了一圈就那么幾家,思來想去還是麻煩一次自己做。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烤過蛋糕了,但她手藝沒退步,戚風沒縮腰沒布丁層沒開裂,長成了一個完美的蛋糕胚。
唔…明天太宰治會帶她去哪里吃飯呢?
山崎榮嘢摸著下巴思考著。
這人雖然是病著,但不可能什么都沒做,就比如禮物這件事情,她到現在都沒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這人能送什么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