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庚喝著酒，吃著點心，看著一樓和二樓之間那個小平臺上的表演，倒也很是愜意。
在其他桌，基本都有女子相陪，秦庚一個人單獨坐，稍微顯得有些不同，好在，他不是唯一一個，倒也不是那么另類。
青樓的酒和地球上酒吧里的酒一樣，懂的都懂，不過，秦庚來此倒也不是為了喝酒，也就沒怎么在意。
在表演的間隙，還有女子走臺，若是有客人看中某個女子，便可邀請入座。
當然，這項服務肯定是要收費的，價格應該還不便宜。
即便是那些表演的女子，也一樣可以點，那個價格更貴一些。
總之，在這里，所有女子都可以點，只是價格的高低不同罷了。
秦庚也沒看到什么合眼緣的，也就沒有點人，他自顧自的喝著酒，等著喝完之后就離開，也算是體驗了一下這個世界的青樓文化。
“趙姑娘怎么還不出來？”
“應該快了吧？”
“人家是花魁，那肯定是要壓軸的啊。”
“我聽說，今晚來了不少公子哥，待會有好戲看了。”
“聽說趙花魁一個月只出臺三場，每十天一場，機會難得，那些公子哥們能錯過才怪呢。”
“我還聽說，知府大人的公子也是趙花魁的仰慕者，不知道是真是假。”
“多半是真的，我經常來，在這里經常看到知府大人的公子。”
“有他在，其他人還敢相爭？”
“有什么不敢的？同知大人家的公子，就和他打過擂臺，不過，稍有遜色。”
“今天晚上，那兩位公子都來了，我聽說，還有帝都來的公子哥！”
“真的假的？這也太熱鬧了吧？”
“要是真的，今晚就不虛此行了。”
“哈哈哈，對。”
......
秦庚的耳邊傳來附近其他桌客人的討論聲，他們的話，倒是引起了秦庚的注意。
“趙花魁、知府的公子、同知的公子......有意思。”
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女人就曾提到過“趙花魁”，只是當時秦庚并未在意，此時聽到旁邊桌子的客人談到這個話題，他倒是來了興趣。
當然，他不是對那位素未蒙面的趙花魁有興趣，而是對知府的公子和同知的公子有興趣，尤其是后者！
秦庚這次來府城，就是為了拜訪同知宋漳，同時請求對方法辦了王方，現在他還未見到宋同知，倒是有機會先見到他的兒子，倒也有趣。
因為知道了知府和同知的兒子都在，秦庚倒也沒有急著離開。
臺上的表演逐漸進入尾聲，一名身材豐腴的婦人，搖曳著身姿走上臺，臉上的粉足有幾厘米厚：
“各人老爺、公子，剛剛的表演，諸位可還滿意？”
“滿意！”
“非常滿意！”
“劉媽媽，別廢話了，趕緊讓趙花魁出來表演。”
......
人群中響起雜亂無章的附和聲，但更多的則是催促聲。
趙花魁一個月才表演三次，今日難得有機會欣賞，眾人早已按捺不住。
劉媽媽依舊笑意盈盈，輕佻地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錦帕，笑道：“我知道諸位今天很多都是沖著趙姑娘來的，諸位別急，趙姑娘馬上就到。”
說話間，已經有人搬來了古琴，放在平臺之上，緊接著，一名身穿白衣，面遮紗巾的女子，邁著輕柔的步伐緩緩而來。
見到女子出現，現場的客人似乎都安靜了許多，不少人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充滿了愛慕和貪婪。
“這應該就是趙花魁了吧？”秦庚也看向那白衣女子。
他的位置有些遠，再加上那女子面遮紗巾，他看得并不真切，不過，朦朦朧朧的面容，配合著她的窈窕身材，再加上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出塵氣質，倒是讓她頗具魅力，秦庚的眼神竟也有幾分期待之色。
“這些人果然會玩，這種朦朧美倒是別具一格。”秦庚自語道。
在眾人注視之下，女子來到古琴前，她并未直接坐下，而是先是向著各個方向的客人俯身作禮，
“小女子趙初柔，給各位見禮。”
聲音輕柔，似清風拂面，讓人聞之，神色皆醉，有些過分的，甚至骨頭都輕了二兩。
“這聲音，絕！”
秦庚也暗暗心驚，雖然依舊未見其真容，但這份身姿、氣質外加聲音，著實吸引人，讓人挪不開眼睛。
自她出現，大廳內的其他女子都失色不少。
要知道，這可是鄆州州府第一大青樓，這里的女子，各方面條件都不差，但趙初柔出場之后，在還未完全露面的情況下，就艷壓群芳，可見其魅力之大。
行禮過后，趙初柔這才緩緩坐下，兩只纖纖玉手放于琴弦之上，緊接著，一股淡淡的琴音響起，現場更是安靜無比，只有琴聲在眾人耳邊回響。
秦庚注意到，自趙初柔出現，三樓各個包間的門全部都被打開，客人們站在圍欄邊俯視下方，傾聽琴音。
顯然，他們大多數也都是沖著趙初柔而來。
“知府和同知的公子應該都在其中吧？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兩個。”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趙初柔吸引，但秦庚的注意力卻在三樓。
不得不說，作為花魁的趙初柔，琴藝水平的確了得，但在秦庚聽來，她的水平應該也就是和蕭家姐妹相當。
在田福村時，秦庚可是經常聽蕭家姐妹彈琴唱曲，因此，這欣賞能力非一般人能比，眼下自然也沒有其他客人那般驚艷于趙初柔的琴技。
相比之下，他對三樓的客人更有興趣。
從旁邊人談話中，秦庚知曉，這一樓大廳，誰都可以坐，但二樓、三樓就不是誰都能上的了。
二樓有最低消費，且還不低。
至于三樓，不但有比二樓更高的低消，還對身份有著門檻，普通人即便是有錢，也未必能上得了三樓，而三樓的低消是普通人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收入！
這碧春樓果然是妥妥的銷金窋！
琴聲裊裊，眾人皆陶醉其中，不管聽懂還是沒聽懂的，皆是一副陶醉表情，倒也看得秦庚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