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麻煩您了。”目暮禮貌笑著說，“這幾個孩子看起來狀況都不是很好。”
森鷗外眉眼舒展點點頭，“放心吧警官。”他又笑了笑，“我很樂意為你們服務。”
突然，一名警員快速上前在目暮警官耳邊說了什么，他臉色一變，甚至來不及再盤問夏油杰他們，帶著所有的警員離開醫務室，朝森鷗外鞠躬，“森先生，這幾位孩子就先還給你了，請務必好好治療。”隨后頭也不回就匆匆離開。
森鷗外自然表示誠意。
然后他就上前，摳出一粒白色藥片碾成粉末融水灌進男孩緊閉的嘴巴，小股藥水順著唇縫滲進口腔，苦澀的味道逼得徹眉頭緊皺想要別過透，卻被同伴摁住。夏油杰溫柔又不容反抗地禁錮住徹的腦袋，輕聲帶著哄一樣，“我們在喝藥，一會兒就好了。”
喂藥很快，病人的反抗很細微，夏油杰說過話之后，徹就皺著眉頭，表情勉強但近乎溫順地乖乖把苦澀藥汁咽下去。
然后接下來，醫生莫名蒼勁的大手就還要伸上去，觸及胸口的嫩藍色蝴蝶結——
五條悟近乎反射地，迅速又用力地箍住他的手臂，眼角下壓出陰沉褶皺，眼神如冰雪的寒冷，殺意凜然，“你要做什么？”
空間似乎有一瞬間的扭曲，森鷗外動作驀地停下，抬起頭一副無辜的樣子，“這孩子之前落水了吧？要將濕衣服換下來吧。”
五條悟煩躁地甩開，居高臨下道：“不用你來！”
于是森鷗外就被攆了出去。他斜靠在門口，抬頭看著天空，狂風席卷，烏云如蓋，波浪拍打船艙之聲沉沉，一副風雨欲來之勢。前不久的月光好像就是人腦海中追尋的幻覺，他輕輕喟嘆一聲，嘴角掛起意味盎然的笑容。
明明是被保護者，卻也有保護他人的意志和愿望嗎？
“可真是不得了的漂亮鉆石啊……”森鷗外瞇眼笑道，溫和的笑眼微斂輕輕朝漆黑的角落飄去。
“愛麗絲……”他喃喃說，“男孩也很不錯啊，堅韌又美麗，純潔又乖巧。”
低跟皮鞋擊打地板的清脆聲音篤篤響起，緋紅的裙擺隨著腳步輕輕晃蕩，裹著純潔白色小腿襪的孩子輕喚道：“林太郎。”
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的一個嬌小身影，輕輕拽住男人的手臂，略有些溫順地依偎在他身旁。
“長高了呢。”森鷗外撫摸著他的發頂，微微低頭，笑容溫柔又親昵，“愛麗絲今天很聽話。”
“因為林太郎喜歡這樣的‘愛麗絲’。”面目柔軟又稚嫩的男孩柔順地仰起頭看向他。
“黑色的頭發喜歡嗎？”
“林太郎喜歡就好。”男孩語調柔軟，親昵地用臉頰蹭著森鷗外的腰側，臉頰肉柔軟又冰涼。
順著愛麗絲的發絲往下捋順。森鷗外笑意深深，“吶，略有可取之處。”
……
夏油杰派遣了咒靈取回徹遺落在船艙房間里面的衣物，他大致瞥了一眼后移開視線，上衣下褲都在，匆匆把另一間純白的布料裹在里面攢進懷走過去遞上，“悟，你好了沒有……？”
五條悟在發呆，接過干燥的衣物之后呆愣愣舉著，怔然目光盯著徹裸露出一些的皮膚。
黑發的漂亮同學喝過藥后睡得沉沉，緊皺的眉頭也消去，如同酣眠。被海水泡過之后似乎更加消減的膚色比醫務室的枕套還要白，被換上了華麗的裙子，本身肩膀就那么小小一把，陷進床鋪后更顯得小小一個。
“你在做什么？”夏油杰疑惑，思及五條悟肩膀上的傷口，皺眉把他擠過去，本想自己來，但雙手都伸出來了，又不知從何處開始。
綴著寶石的漂亮裙子，胸口是嫩藍色絲帶系成綁帶領口，胸前裝飾的蝴蝶結小巧精致，中央是近似明度色澤的粉色寶石，不同于他在電視里見到的那種夸張又艷俗糊弄小孩子的大蝴蝶結，看著就價值不菲，做成首飾估計也價格昂貴。問題是蝴蝶結足足飄了四根絲帶，還有幾條順著綁帶延伸，延伸至胸口深處，往一片肉粉色的黑暗中繼續。
徹就躺在這，要他去解開嗎？夏油杰手臂僵在半空，然后猛地一顫又縮了回來。
就像伏黑甚爾那群人入侵高專那一次，徹也是這樣細心幫他解開襯衫的嗎？那么他也會有這樣的心情嗎？也會這樣心跳鼓噪、手指顫抖、手心后背難看地沁出汗水嗎？
明明是重要的時刻……他閉了閉眼，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吐出一口氣，“還是你脫吧——”
五條悟愣愣點頭，挪了挪位置，咽了口口水，手指頭顫巍巍地抽開兩根絲帶，其余綁帶緩緩抽回，領口分開張大，就像剝開了層果皮。
蓬松的裙擺如同花苞的形狀，摞在床鋪上，沾了水之后布料和紗裙層層疊疊甚至分不清腿在哪一層，夏油杰順著腳踝往上摸索，小腿、膝蓋、腘窩……在大腿的位置扣到了白色長筒襪的邊緣，又往內側挪了挪，溫熱滑膩，徹肌肉開始繃緊，被夏油杰使了使力壓著，然后解開扣著的防滑繃帶。
徹：“……呃。”睡夢中，他不滿地哼唧，小小動靜把兩個人都嚇得不動了一瞬間。
夏油杰額間劉海垂落看不清表情，全程嘴唇輕抿，動作很快，然后迅速重復，扯下兩條筒襪，飛快丟置一旁。
雪白的兩條襪子飄飄摞在墻角，柔貼、安靜。
剝掉礙事的裙裝，緊接著就是貼身的蕾絲邊，是配套的藍色，小小的，濕濕的，貼身穿著肯定很不舒服……五條悟臉紅紅地想，手里攥著那條白色的。
他也許還不知道自己的臉快紅爆炸了，眼眶都紅彤彤地，冒著水光，像心里揣了幾十條亂蹦的小鹿，皮膚表面熱到能把海水都蒸干成海鹽顆粒，劈里啪啦落成一地。
但情況緊急，他再怎么羞赧還是冷靜道：“我來。”
夏油杰：“……隨便你——誒！？你別亂摸！”他皺眉。
“我沒有！”五條悟梗著脖子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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