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精品丝袜久久久久久不卡_日本一区二区精品_丝袜无码一区二区三区_久久久少妇高潮久久久久_欧美日韩精品一区二区在线观看_日韩久久久久久久久久

普項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難以言喻 > 【番外合集】
    第82章 番外篇,澤維爾線 澤維爾雖然答應……

    澤維爾雖然答應了林易然的要求, 可總是心神不寧,澤維爾望了一眼在游廊上坐著的林易然,林易然也剛好看著他們, 見到澤維爾的視線, 林易然的臉上笑出兩個酒窩。

    林易然美好的就像是一副畫。

    澤維爾總歸還是更加擔心林易然的身體, 又回到了林易然的身邊, “然然, 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好了,小純認識了一個小朋友, 他們兩個小孩子去玩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回來陪著你。”

    林易然:“可是在我身邊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澤維爾:“有什么好覺得無聊的,我可以和你聊天呀, 話說我前幾天帶著小純出去玩, 在這里聽見了一個關(guān)于花神的故事,你想不想聽?”

    林易然配合地點點頭,表現(xiàn)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是什么樣的故事?”

    澤維爾:“相傳有一次花神下凡視察他的子民,下凡到人間花神的法力會被現(xiàn)實, 不能隨意使用法力, 除非花神回到供奉他的廟宇,他可以借著香火氣回到天上,重新拿回法力。夜晚花神路過一家農(nóng)戶,他有些口渴便想要討水喝, 于是花神敲開了農(nóng)戶家的門。

    農(nóng)戶開門,見花神長得美艷絕倫,瞬間心里就生起了雜念, 他趁花神不注意的時候,往水里加了迷藥,花神沒有察覺到水里有迷藥,很信賴他的子民,他一飲而盡杯里的水,果然,如農(nóng)戶預料的那樣,花神暈了過去。

    等花神醒來的時候,農(nóng)戶拿著大砍刀要挾花神必須嫁給他,再生幾個孩子,否則就會一直把花神關(guān)押在地窖里。

    花神不愿意,拒絕了農(nóng)戶的這個無理的要求,農(nóng)戶惱羞成怒,把花神關(guān)在了地窖,可憐的花神日日遭受著毒打,直到有一天下了雨,花神撿起農(nóng)戶用來毆打自己的一塊木板,往地窖脆弱的地方挖出泥土。潮濕泥濘的地窖很快就被花神挖開了一個洞。

    湊巧,一個叫做威斯特的獵戶路過農(nóng)戶家里想要躲雨,獵戶喝多了酒想要上茅房,可他找不到茅房,卻陰差陽錯地找到了農(nóng)戶的地窖。

    獵戶在破開的大地窖口子里看見了一身泥水的花神,雨水沖洗著花神的身軀,粉白的衣裙臟污不堪,花神看見終于有人了,于是向獵戶求救。

    并且將事情原委告知了獵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獵戶得知后勃然大怒,提刀就怒氣沖沖回到了屋內(nèi),一刀剁了農(nóng)戶,然后從農(nóng)戶身上拿下了鑰匙打開了地窖的鎖,然后把花神身上的繩子用刀割開了。

    雨停了之后,花神用熱水洗掉了身上的污垢,穿上獵戶為他冒雨買回來的衣服,獵戶盡管也對花神動心,但他懂得分寸,將花神護送回了花神廟以后,花神恢復了自己的法力,花神為表對獵戶的感激,說會答應獵戶提出的三個要求。

    在滿足了獵戶的前兩個要求后,來到了第三個,這個時候獵戶略帶羞澀地說,想要在自己家門口,一推開門就可以看見花神。

    于是,獵戶的門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薰衣草花海,花神知道獵戶對他的愛慕之情,但人神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于是在回到天上的之前,花神輕輕地吻了一下獵戶的側(cè)臉。

    花神回到天上繼續(xù)庇佑著這里的人們,獵戶每次回到家都會在薰衣草花海里看著當日花神離開的方向,他的這份情意感動了掌柜愛情的神明,在獵戶死去以后,愛神把獵戶變成了一顆永遠閃爍的星星,在花神的周圍發(fā)著光。”

    林易然:“一個不錯的結(jié)局。”

    澤維爾:“這里很多姓威斯特的人,他們都說自己是獵戶和花神結(jié)合生出的后代,我覺得挺能吹牛的。”

    林易然:“為什么?”他有些好奇,這是一個很美好的童話故事,如果有些善意的包裝也無傷大雅。

    澤維爾把花瓣上的花朵一瓣瓣撕了下來,灑在地上,“很簡單啊一個道理,花神如果和獵戶有戲的話,他們就會在人間結(jié)婚生子,為什么獵戶死了,愛神就開始撮合花神和獵戶了。

    而且雖然獵戶救了花神,卻不代表花神一定要嫁給獵戶報恩。這誰規(guī)定的,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許?”

    林易然沒忍住捂著嘴唇,被澤維爾這個角度的答案逗笑了,只是笑著笑著,林易然忽然吐出來一大口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

    林易然看著自己掌心里的血,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滲著,一滴一滴。

    渾身像是失了力氣一樣,軟在了輪椅上,他看見人群中,小純朝他這個方向跑來,甚至因為跑得太急,摔了一跤,可林易純沒有理會流血的膝蓋。

    痛不痛,小純,不要跑。

    林易然想要張開嘴巴說話,可他的眼前一片潔白,他感覺自己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忽上忽下的,仿佛踩在云端。

    舒服得只想閉上眼睡過去。

    見林易然的眼睛要閉上了,澤維爾也顧不得什么了,給林易然做著心肺復蘇,用濕紙巾把林易然嘴里的血塊掏了出來,然后嘴對嘴人工呼吸著,如此反復,一直堅持到了救護車來。

    澤維爾擦掉嘴巴染上林易然的鮮血,牽著小純一起跟上了救護車,尖利的救護車鳴笛聲讓人的心被揪著,就像被過山車坐到了一半然后被卡在半空中,那種緊張不安恐懼的心理。

    直到林易純呼吸重了一下,澤維爾才從這種情緒里回神,“小純,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天啊,要是小純這個時候又出了什么事,澤維爾說不定就會跟著林易然林易純一起過去。

    林易純面帶痛苦,像是呼吸不上來的樣子,一旁的護士看了一眼,“他這是呼吸過度了,你趕緊捂住他的口鼻,讓他放緩呼吸。”

    澤維爾急忙點頭,用手捂住林易純的口鼻,“小純,不要心急,慢慢來,聽著我的話來呼吸,好,吸—呼—吸—呼,對就這個樣子,慢慢呼吸,沒什么,小純做得真棒,就這個樣子慢慢來。”

    好一會,林易純才緩過來,林易純的眼淚鼻涕糊了澤維爾一手,澤維爾安穩(wěn)道:“沒什么,我擦干凈就好。”

    林易純流著眼淚點點頭,“對不起澤維爾哥哥,我只是太傷心了,我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的。”袖子已經(jīng)被林易純的眼淚打濕透了,衣服面料都把林易純嬌嫩的肌膚磨紅了一片。

    澤維爾拿出自己的濕紙巾給林易純,“沒事小純,你看你哥哥心臟還在跳動呢,我們馬上就要到醫(yī)院了,他一定會轉(zhuǎn)危為安平安無事的。”

    救護車一路暢通無阻,直到林易然被推進了ICU,澤維爾和林易純才坐在外面的金屬椅子上,還沒有來得及多歇息會兒,澤維爾又要去醫(yī)院前臺繳費,澤維爾都沒有時間流淚,ICU的燈光是那么的刺目。

    小純哭累了,蜷縮在金屬椅子上睡覺,他右手小拇指勾著澤維爾的衣服,不安地顫抖著。

    一夜過去,澤維爾頭上長出來了幾根白頭發(fā),望著緊閉的ICU門,既想醫(yī)生快點出來,又害怕醫(yī)生出來。

    懷里的小純猛然抽動了下身體,澤維爾看向林易純,“澤維爾哥哥,哥哥他還沒有出來嗎?”

    澤維爾:“還沒有呢,小純餓了嗎?昨天我忘記點飯了,我現(xiàn)在去點些外賣來。”聲音出口,澤維爾才覺得自己喉嚨嘶啞的疼,可能是因為沒有怎么攝入水分的原因。

    林易純穿上鞋子,跑去樓道的飲水機各自接了兩杯溫水,澤維爾喝下熱水,聲音才正常了。

    半個小時左右,澤維爾點的早餐送了上來,香軟的面條卻食之無味,草草對付了幾口澤維爾就沒有心情吃了,偏頭一看,林易純在飯盒里用面條織毛衣。

    澤維爾:“吃不下去嗎?”

    林易純點點頭,“我好擔心哥哥,”說著,林易純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他擦擦眼睛,“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拖累哥哥,現(xiàn)在哥哥生病了,我卻幫不上什么忙。”

    澤維爾心里酸酸的,“傻小純,你怎么會這么想,然然很愛你,你怎么會覺得拖累了哥哥呢?兄弟之間,沒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互幫互助才是對的不是嗎?

    現(xiàn)在幫不上你哥哥沒關(guān)系,你還是一個小孩子,等你長大了,好好地回報他就可以了。不要內(nèi)疚,現(xiàn)在我們一起為你哥哥祈福,保佑他順利度過這次難關(guān),好不好?

    快把面條吃了,不要餓肚子,哥哥為你爭取到了一個健康的身體,我們不要浪費他的心血好嗎?”

    林易純帶著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直到下午,ICU的門才打開,醫(yī)生摘下口罩,“病人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多虧前期及時的心肺復蘇,才有了一線生機,但病人身體里的癌癥無法樂觀。

    他的癌細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別的地方了,如果化療,有一定的希望可能會治愈,但是如果不化療,最多再撐一兩個星期,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澤維爾:“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

    醫(yī)生:“病人會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重點觀察,要去探望的話穿好防護。”

    澤維爾:“好。”

    病床上,林易然插上呼吸機蒼白的臉,看著著實讓人心疼。心電圖檢測儀記錄著林易然實時的心跳。

    你現(xiàn)在在坐著什么幸福的夢呢?眼珠子都在緩慢地轉(zhuǎn)動,這個夢里是不是很快樂,很讓你無憂無慮,所以你才不愿意睜開眼睛。

    醫(yī)生又來詢問澤維爾的意見了,是繼續(xù)救治還是放棄生命,如果救林易然的話,勢必要花費許多錢,來醫(yī)院治療癌癥的每一個病人,就像是一個吞金黑洞,幾乎是在用錢去緊緊握住唯一生的希望。

    澤維爾看了一眼病房內(nèi),林易純正在用濕潤的毛巾,給林易然清理皮膚表面,“救,多少錢我也愿意。”

    他和小純都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林易然離開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愿意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的。

    澤維爾沒有了親人,他不想小純像他一樣,也不想自己,再一次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超越了愛情。

    就在澤維爾讓林易然接受化療的第二天

    晚上,林易然醒了過來,澤維爾接到林易純打過來的電話,飯都來不及吃,匆匆結(jié)賬回到醫(yī)院,推開門,入門就是林易然躺在病床上對他虛弱地笑了一笑。

    澤維爾的淚水奪眶而出,“你這個蠢然然笨然然,你真的把我快要嚇死了。”

    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讓澤維爾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他快步走到林易然的病床前,想要擁抱一下林易然,可是看著林易然渾身插滿了管子,澤維爾又無從下手。

    最后,林易然主動伸出了手,握住澤維爾空余的手,交換傳遞著彼此身上的溫度,雖然林易然現(xiàn)在沒法說話,但澤維爾能夠從林易然的雙眼讀懂他的話。

    澤維爾:“給你買的晚飯,小純快點趁熱吃。”

    澤維爾:“然然,我和醫(yī)生說了,你先在這里化療,等你的病情穩(wěn)定了,我們就回S市,如果你不想回S市,我們就去Y市。拿著病歷本去醫(yī)院按照療程去做化療,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你還記得你的面包店嗎?現(xiàn)在變成了一家生意很火爆的奶茶店,店主也是個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你想不想去看看?”

    林易然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動作表達自己的意思,澤維爾會心一笑,“然然,你想不想看看你的孩子,感覺小寶真的發(fā)育的好快,一天一個樣子,你看這是我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家伙就跟個外星人一樣,比葡萄大不了多少,林易然的視線久久停留在這些照片上,澤維爾主動遞近了,好讓林易然看得更加清楚。

    林易然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要說話,聽到按鈴的醫(yī)生和護士把林易然的氧氣管呼吸機這些給下了。

    醫(yī)生:“病人在拔掉氧氣管之后,大概兩到三天內(nèi)可以恢復說話能力,注意飲食,不要吃太有刺激性的食物,還有發(fā)物。”

    澤維爾:“好的好的。”

    兩三天后,林易然可以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謝謝澤維爾,“我本來是不想活著的,所以才不去化療,不過澤維爾既然希望我活著的話,我會努力的活下去的。”

    澤維爾鼻子一酸,眼淚就蓄滿了眼眶,“笨蛋然然,為什么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呢?你還這么年輕,我以為你是為了孩子才不去化療,你和我說去醫(yī)院,我還以為你是去治病的。”

    沒了那些管子的阻擋,澤維爾終于可以擁抱到林易然了,“不要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生命看著很輕,那些黑暗的過去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等著你的是,充滿陽光的未來。你有我,有小純,還有你的孩子,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醫(yī)生在了解了林易然的過去,和他說,林易然很可能患上了心理方面的疾病,好好開導林易然,對林易然的癌癥也很有幫助。

    澤維爾看著和林易純互動的林易然,心臟沒來由地一陣抽痛,果然,vers都不是些什么好東西。

    —

    第一次化療,林易然第一天沒有覺得什么不適,但是到了第二天,林易然覺得很惡心,反胃感一直沒有消退下來過,澤維爾安慰他說是化療的正常反應,沒有什么的。

    林易然用梳子梳下來一縷一縷頭發(fā),從枕頭上起來,看著枕頭上一片黑色的頭發(fā)絲,澤維爾和林易然都沉默了,澤維爾極力地想要擠出一個安慰,輕松的笑容,可是卻顯得那么苦澀。

    林易然也笑了一下,要化療,就說明已經(jīng)了解了這些后果。

    盡管再食欲不振,在澤維爾和林易純的鼓勵下,林易然一口一口地吃飯,把營養(yǎng)都吸收到自己的身體里。

    化療過后,林易然渾身骨頭都很痛,這種痛就好像硫酸順著血液,流經(jīng)到身體里每一根血管,將這種痛苦蔓延到全身。

    再一次被痛苦折磨到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林易然,正想要起來去外面散步,借此轉(zhuǎn)移一下對痛苦的注意力,沒想到澤維爾從林易然的被背后抱住了他。

    澤維爾:“然然,這么晚了,你不睡覺,你要去哪里?”他的語氣緊張極了,似乎是很害怕林易然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去做傻事,他的睡眠淺得很,幾乎是林易然一起身澤維爾就立刻驚醒了。

    林易然:“我睡不著,想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澤維爾知道這是化療的后果之一,他也愛莫能助,只能靠林易然獨自一人咬牙扛著這些痛苦,希望自己的肩膀可以讓林易然能夠依靠。

    第二次化療之后,林易然的頭發(fā)掉的差不多了,曾經(jīng)濃密的柔順的像海藻一般漂亮的頭發(fā),就像落葉,一縷一縷地落了。

    盡管林易然不說,澤維爾也知道林易然的心情并不會很好,尤其是像林易然這種敏感又脆弱的心,一定會很難受。

    確實,林易然看著自己的頭發(fā)越來越少,還有渾身疼痛,很想哭,可是又不想讓關(guān)心自己的人為自己擔心,他只能裝作沒事人一樣。

    林易純用自己的零花錢,給林易然買了一頂假發(fā)戴,還編了花環(huán)。

    林易純?nèi)绔I寶一樣地說:“哥哥,這是我根據(jù)花神的造型做的假發(fā),哥哥你快戴上,一定非常漂亮!”

    林易然卻看見了林易純手上的傷口,盡管林易純藏在了背后,雖然用創(chuàng)可貼包扎了,但還有血的味道。

    見哥哥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林易純老老實實地把手伸到了哥哥的面前,“哥哥,沒有什么事的,這頂假發(fā)是一個心很好的叔叔送給我的,是用真發(fā)做的,我只是用剪刀剪出來一個發(fā)型,結(jié)果不小心劃傷了手而已。”

    林易然沒有責怪,反而是帶著欣慰鼓勵地語氣說:“小純很棒,謝謝小純?yōu)楦绺缈紤]地這么周到,不過小純下次用剪刀這種利器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知道嗎?要是弄傷了自己,哥哥會心疼的。”

    林易純:“知道了哥哥,哥哥你快戴上,我想看看。”

    假發(fā)的頭套邊緣是很柔軟的材料,不會硌著皮膚。

    林易純還找護士借來了一面鏡子,給林易然看看他的新頭發(fā)。假發(fā)自然是比不上自己長出來的頭發(fā),“小純,你剪的發(fā)型很好看,辛苦小純了,哥哥很喜歡。”

    林易純聽了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呀,沒想到小純比我還快一步。”是澤維爾回來了,他提著好幾個盒子,里面是不同發(fā)型顏色的假發(fā),林易然看著其中一頂白色的假發(fā),“有點太夸張了吧?”

    澤維爾:“不夸張,一點也不夸張,像然然這么出色的美人,染什么樣的發(fā)色都好看。是不是呀小純。”

    林易然頭如搗蒜般連連點頭,林易然拿他們倆沒辦法,便依著澤維爾和林易純的要求,一頂一頂?shù)募侔l(fā)試戴了過去,黑色褐色金色白色粉色天藍色紅色灰色,林易然笑著看著擺在他病床上這些五顏六色的假發(fā)。

    林易然:“你們這是讓我一天換一頂戴嗎?”

    澤維爾:“也不是不可以。”

    林易然想想自己每天戴不同的假發(fā)的場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任由澤維爾和林易純兩個人把他像洋娃娃一樣打扮,不知不覺,化療帶來的痛苦也隨著快樂的多巴胺消失了。

    直到第四次化療結(jié)束,醫(yī)生面帶喜悅地告訴他們?nèi)耍忠兹簧眢w里的癌細胞顯著性的減少了,再來做幾次林易然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澤維爾都激動地跳了起來,摟著辦公室里的人,每個都親了一遍,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里的狂喜。

    與此同時,培養(yǎng)艙里的小寶寶也長大了,算算月齡,都有四個多月了,隔著培養(yǎng)艙的玻璃,小寶寶長出了軟軟的指甲,也會打哈欠了,像條魚兒在羊水里游來游去。

    小寶寶的身體各項檢查都很正常,就如當初的護士說的那樣,是一個非常健康的寶寶,看著小寶寶在羊水里吐泡泡,林易然的心都要化掉了。

    這是他的孩子,多么活潑可愛啊。

    澤維爾也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你給小寶寶起名字了嗎?”

    林易然這才想起,自己忘記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字了,他搖搖頭,“我不知道給他起什么名字好。”

    澤維爾:“我想想,希望他一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叫他林禹安怎樣?”

    林易然:“是一個寓意很好的名字,那就叫他林禹安好了。”

    澤維爾:“小名叫安安,我的天,好可愛的名字,不愧是我們家安安。”

    林易然笑了,臉上都是幸福的情緒,左手邊,是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膿从眩沂诌叄撬湟曋匾暤牡艿埽囵B(yǎng)艙里,是他生下來的孩子。

    林易然想,這就是重新找到幸福了嗎?是的,他重新找到了他的幸福。

    第83章 第 83 章 林禹安足月從培養(yǎng)艙……

    林禹安足月從培養(yǎng)艙里取出來的時候, 剛好林易然做完最后一次化療,醫(yī)生看了林易然的各項檢查報告,面帶笑容地說:“恭喜林先生, 您身體里的癌細胞已經(jīng)全面消失了。您以后定時按期服藥就不會有復發(fā)的風險了。”

    澤維爾激動地抱住了林易然, 熱淚盈眶。林易然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醫(yī)生, 醫(yī)生笑著點點頭, 林易然回抱住了澤維爾, “謝謝你澤維爾。”

    一直陪在他身邊忙上忙下,救了自己。

    澤維爾無比慶幸自己在那天花神節(jié)沒有聽林易然的話, 把林易然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要是自己那天沒有陪在林易然的身邊,是否就會永遠失去了林易然呢?

    這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澤維爾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放學回來的林易純,因為林易然在H國住的時間比較久, 民宿主人蒂納把林易純介紹給了他們當?shù)匾凰鶎W校當插班生。

    同樣, 從廚房端著蘋果派出來的蒂納也聽見了,放下手里的蘋果給了林易然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的身上還帶著蘋果的清香, “親愛的林,恭喜你恢復健康。”

    林易然:“謝謝。”

    蒂納:“我剛剛烤好的蘋果派, 林和澤維爾, 還有小純,你們快過來嘗下。”

    林易然用餐刀切了一小塊,夸贊道:“做的很好吃。”

    澤維爾:“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蘋果派,蒂納你真的是做得太好吃了, 你的老公娶了你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林易純:“蒂納哥哥做的好好吃,謝謝蒂納哥哥。”

    蒂納嬌羞一笑捂著像蘋果一樣紅的臉,“你們喜歡就好啦, 平時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圖萊蒙出去上班,孩子們都住的是寄宿學校,都沒有人陪著我說說話,我還要謝謝你們不嫌棄我話多。”

    林易然:“我們才是更應該感謝你,讓我們住了這么久,還收我們很便宜的租金。”

    蒂納:“那你的病好了之后,是不是就要離開這里了?”

    林易然:“是的。”

    聞言,蒂納臉上掛滿了失落的情緒,讓林易然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等你的孩子生下來以后,你可以帶著孩子來S市找我,我?guī)銈內(nèi)ネ妗!?br />
    蒂納聽了林易然的話兩眼放光,“林,真的嗎?花神在上,我真是太愛你了林。”

    蒂納因為懷孕,身上都是高溫,抱著他,就像在抱著一個小太陽。

    蒂納:“你們機票是買在什么時候的?”

    林易然:“后天。”

    蒂納:“那還來得及,我的三個孩子從寄宿學校回來,我讓圖萊蒙給你們舉辦一場歡送會,派對上有蛋糕,紅酒還有香檳,最重頭戲的是圖萊蒙的烤肉,他做的烤肉是一絕的。

    林,你生病的時候沒有品嘗到真是太可惜了,明天派對上你一定要多吃點,還有我做的小蛋糕,鹽焗海鮮,烤雞。”

    林易然:“好的,謝謝你們呀。”

    圖萊蒙收到蒂納給他發(fā)的消息后,又買了幾箱煙花,蒂納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對給林易然舉辦歡送會這件事情上很熱忱,兩只眼睛亮晶晶的。

    到了晚上,煙花被點燃,五顏六色的煙花沖上夜空,一朵朵煙花開在夜空中,倒映在海面上,六層蛋糕被推車推到場地中心,金黃色的香檳酒,紅紫色的葡萄酒,烤肉的香氣,還有鹽焗各種海鮮的香氣,讓人對這場派對都期待不已。

    徐徐吹來的晚風,挾帶著花海里的香氣,一飲杯里甘甜的美酒,仿佛花兒的香味也跟著酒液被一起喝了下去,口齒留香。

    酒喝到正濃時,澤維爾提起林易然還沒有生病的時候,是一名很出色的芭蕾舞演員,蒂納對此表示很震驚,兩只圓咕嚕的眼睛瞪大地看著林易然。

    無怪乎蒂納這么驚訝,因為林易然自從接受化療以來,整個人都一副懶洋洋昏昏欲睡的模樣,瘦的可憐,除了那張美麗的臉依然動人以外。

    澤維爾:“你不信的話,可以讓然然跳一首,然然來,來給他們表演一下,看看我們?nèi)珖谲姷膶嵙Α!?br />
    林易然喝了一口甜美的葡萄酒,忍俊不禁地說:“澤維爾你喝多了吧?我都多久沒跳了。”

    蒂納:“沒關(guān)系嘛,我相信林一定可以的,我很想看林跳舞,澤維爾說林是冠軍,我也想一睹冠軍的風采。”

    招架不住蒂納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林易然放下酒杯,他今天穿的是月白色的裙褲,同色系的寬袖唐裝上衣。

    林易然放了一首卡農(nóng),這是他曾經(jīng)跳過的一首比較基礎(chǔ)的舞,難度不大,對現(xiàn)在久未跳過芭蕾的他是再合適不過了。林易然在花海里跳著卡農(nóng),衣袂蹁躚,就像一只月白色的蝴蝶在親吻著花朵。

    一曲結(jié)束,蒂納最為捧場,鼓掌的聲音最大,毫不吝嗇夸贊之詞:“林的舞蹈真的是太棒了,不愧是冠軍,就像美神一樣。一點都不像很久沒跳過一樣,林你真的好優(yōu)美好優(yōu)雅,如果我是vers,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澤維爾得意地說:“那可不,我們家然然可是全國芭蕾比賽的冠軍,還加入過IFBC,不過然然退出了。”

    蒂納驚訝地張大嘴巴,“哇,林,沒想到你這么深藏不露。”

    林易然忍住笑意,“謝謝蒂納的夸獎,澤維爾,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就不要再說起過去的事情了。”

    不管他過去有什么樣的榮譽,不過他過去經(jīng)歷了什么,都與現(xiàn)在的他無關(guān)了。現(xiàn)在的林易然,只想過普通平淡的日子,把小純和安安都帶大。

    圖萊蒙把烤好的肉串都放在盤子里,招呼著聚在遠處的蒂納他們,“烤肉好了,快來吃吧。”

    烤的流油的肉往生菜里一卷,蘸上辣椒面,一口咬下去,肉類的脂肪香和辣椒面混合在一起,讓人胃口大開,如果吃膩了,還有蘋果醋解膩。

    蒂納沒有夸大其詞,圖萊蒙的烤肉很好吃,大龍蝦和大螃蟹是鹽焗出來的,很甜美很入味,也不是很咸。

    蛋糕奶油入口即化,酸酸甜甜的水果果肉,還有巧克力,蛋糕胚香軟,就連林易然的小鳥胃都沒忍住多吃了很多,肚皮圓滾滾的。

    澤維爾更是不顧形象地胡吃海塞,和蒂納家的幾個孩子打成一片,小純端著蛋糕朝他跑來,結(jié)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張小臉都栽到了盛著蛋糕碟子里。

    小純皺著一張小臉,那畫面怎么看怎么喜感,林易然忍笑忍得辛苦,抽出一張濕紙巾擦著林易純臉上的奶油,“怎么冒冒失失的,有沒有摔到哪里?”

    林易純:“沒有,蛋糕上面有一只兔子形狀的巧克力,我想給哥哥吃,結(jié)果不小心摔跤了,對不起哥哥……”

    林易然:“干嘛和我說對不起,摔跤的是你,下次慢點看著點路就好了。”

    林易然吃飽了,來回推著嬰兒車消食,嬰兒車里是睡得正香的林禹安,剛剛放煙花那么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林禹安,只能說嬰兒自帶的擋風隔音罩質(zhì)量實在是太好了。

    林禹安長得很像他,活脫脫是一個翻版的林易然,平時不吵不鬧,除了餓了的時候會哭鬧幾聲,大部分都是在睡覺,澤維爾說安安是來報恩的孩子。

    林易然抱著禹安時候,就覺得懷里的安安軟綿綿沒有骨頭似的,像一塊易碎的豆腐。他小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是他的孩子,每每想到這件事情,林易然的心里就一片柔軟,眼里慈愛地看著安安,就像在看天賜的寶物一樣。

    因為失去過一個孩子,林易然對這個意外到來的安安很是珍視,沒能順利生下來的孩子始終是林易然心里的一道疤,有些時候看著睡覺的安安,林易然都有些出神。

    蒂納的三個孩子都是vers,他不止一次對林易然羨慕地說也想要一個top寶寶,家里都是vers臭死他了。如今蒂納肚子里懷的第四個,不止他一個人,家里的另外四位vers也都盼望著蒂納肚子里的是一個小top。

    派對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林易然他們和蒂納一家人在機場道別,他們打擾了蒂納一家大半年,臨走之前,林易然給他們一家人都做了一份禮物,就連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有份。

    林易然把這些禮物放在了蒂納的被子下面,晚上蒂納和圖萊蒙睡覺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禮物了。

    蒂納很依依不舍,圖萊蒙和三個孩子都不著家的,他都已經(jīng)習慣林易然和澤維爾他們了,如今又要突然分離,但是蒂納知道,他們不是這個地方的,而且,他們也約定好了下一次見面。

    林易然訂的是頭等艙,他躺在椅子上,看著外面藍色的天空和輕盈的白云,在H國的時候,林易然從未沒有這么寧靜和開心過,雖然化療的過程很痛苦,但是有自己愛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這就已經(jīng)足夠。

    過了五六個小時,飛機落地了,腳下踩著這片熟悉的土地,林易然的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回到了這里。

    打車回到家里,院子里因為沒有人打理長滿了雜草,林易然插進鑰匙打開大門,看了一下家里的地板和家具,還好灰塵不是很重,林易然推開窗戶給房子透透氣。

    夏末初秋,高溫的余威讓人隨便動一下身體就會汗流浹背,林易然這樣耐熱的人都忍受不了,或許是他們在H國待久了,都已經(jīng)適應了那邊的氣候。

    林易然見空調(diào)沒動靜,他拍了下空調(diào)遙控器,掰開后蓋換了一對新的電池進去,空調(diào)仍然沒有反應,他又搬了張椅子踩上去,拍拍空調(diào),仍然沒有冷氣出來。

    事到如今,林易然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他滿臉無奈地說:“應該是壞掉了,我明天找空調(diào)維修師傅看修一下吧,今天我們出去住一晚上酒店。”

    澤維爾:“可能是太久沒回來住了,我聽人說太久沒人住的房子就很容易出現(xiàn)各種問題,只要沒出大問題就行。”

    林易然:“嗯,先拿一套換洗衣服吧,明天再說吧。”

    林易然訂的房間,浴室里有一個很大的浴缸,澤維爾和小純放滿了熱水泡在里面,還撒了許多花瓣在里面,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林易然燒開了水,又倒了冷水進去到奶瓶,舀了幾勺奶粉沖兌好喂林禹安,林禹安大口大口吮吸著奶瓶,看著就是餓急了。

    林易然好笑地輕輕地點了下小家伙的鼻子,“你呀,餓了不會跟爸爸說嗎?爸爸給你沖奶粉喝。”

    林禹安跟著小貓兒似的嗚嗚了幾聲,含住了林易然的指頭,林易然趕忙把手指抽了出來,雖然他洗了手才去抱林禹安的,但是林易然還是擔心這一兩秒鐘的接觸有什么臟東西跑到林禹安的身體里。

    林禹安是從培養(yǎng)艙出來的,自然是沒有從肚子里剖出來的孩子要免疫力強,更何況他還沒有乳汁去哺育林禹安,林易然買了許多保健品增強林禹安的抵抗力。

    在H國,蒂納和澤維爾每次和他出去逛街,逛著逛著就會不自覺逛到母嬰?yún)^(qū),給林禹安和蒂納肚子里的孩子買衣服,林禹安今天穿的是布丁小熊衣服,喝奶的時候,衣服上的小熊耳朵也會隨著肚子的起伏顫動著,可愛極了。

    林易然的心都要化了,眼里都是濃濃的愛意,單親爸爸很辛苦,還好林禹安很聽話,還有澤維爾和小純幫他。

    等澤維爾和小純洗完澡,酒店訂的餐剛好送上門,喂飽了林禹安,林易然把寶寶放進了嬰兒車里,推到自己身邊才坐下來吃飯。

    澤維爾:“然然,這次回來你打算做些什么?”

    林易然:“我想和我在Y市一樣,開一家蛋糕店,我除了芭蕾也只會這個了,如果出去找工作我也不放心安安,他還這么小,離不開人。再說了,他再長大點,就要上幼兒園和小學了。”

    澤維爾:“然然,放手去做吧,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的,我們兩個一起干,一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yè)的。”

    林易純:“還有我,哥哥,我可以幫你帶安安的,我會給安安沖奶粉,給他換尿不濕,我會給安安洗澡穿衣服。”

    林易然淺笑道:“小純長大了,都會幫哥哥分擔事情了。”

    說是要想開一家蛋糕店,但這里隨便一家店面租金就高的嚇人,林易然一直在猶豫,而且還都是半年起租,要一次性付清半年的房租,這是一筆不小的錢。

    他翻了個身,睡他對面的澤維爾出聲了:“然然,你是在苦惱店面的事情嗎?”

    林易然訝異澤維爾怎么會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澤維爾像是會讀心術(shù),“你在飯桌上說你想開蛋糕店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問題了。S市寸土寸金,好點的店面就要一兩萬一個月了,你心疼也舍不得是嗎?”

    林易然嘆氣,“是的,我想回Y市,但是我爸和父親都埋在這里,我們的房子也在這里,賣掉的話更加是不可能,好不容易贖回。”

    澤維爾:“沒關(guān)系,車到山前必有路。”

    林易然:“嗯。”

    林易然請了工人把房子重新修繕了一遍,又把院子里的雜草都清除掉了,該換的也都換了,看著煥然一新的房子,林易然對未來的生活也很有期望。

    澤維爾:“然然,其實我一直在好奇,你爸爸和父親是做什么的,幾十年前的S市房價也不低吧?這么大一棟房子。”

    林易然:“做外貿(mào)的,前幾十年做外貿(mào)很賺錢,站在風口上,豬都能賺很多錢。雖然父親很有經(jīng)濟頭腦,可是架不住公司內(nèi)部人心難測,他死了以后,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澤維爾:“那些人拿了錢一定不得好死,欺負沒了爸爸父親的孤兒。”

    林易然:“別生氣啦,那些人也不會做生意,全靠我父親一個人,這么多年過去了,說不定他們的錢早就已經(jīng)敗光了,反正也沒什么了。”

    那些當時看著熬不過去的時間,現(xiàn)在看來,好像也沒什么,只是那個時候他太小了,面對幾千萬的債務(wù)就如臨大敵一般。

    奔波了兩個星期左右,林易然才找到一家合適的店面,這里地理位置很好,人流量很大,而且離小純的學校一兩條街的距離,小純放學以后可以來到蛋糕店,然后一家四口晚上關(guān)店一起回家。

    去注冊了商標和營業(yè)執(zhí)照、營業(yè)許可證等等,還要重新裝修一遍店鋪,一番折騰下來,就已經(jīng)是八月中了。關(guān)于店名,林易然用小純和安安的名字來命名。

    開店當天,玉繯和芙蓉帶著他們的家人朋友過來捧場,久別重逢,林易然顯然很激動,擁抱住了兩位。

    林易然:“你們怎么來了?”

    玉繯:“澤維爾發(fā)朋友圈了,我們刷到了就過來了,不介意吧?”

    林易然:“哪里會介意,我高興還來不及,這兩個孩子是你和芙蓉的嗎?”

    芙蓉:“是去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的,我和玉繯又生不出來,你們別管我們,店里很多客人,澤維爾都要忙不過來了,你快去幫他吧。”

    林易然:“好,等晚上我關(guān)店了請你們吃飯。”

    玉繯:“好耶。”

    說是來捧場,這兩個人更像是帶著孩子來幫林易然,店里來了很多客人,還好林易然和澤維爾凌晨三四點就在開始準備蛋糕和面包,盡管這樣,林易然還是忙得腳不沾地,剛出爐的甜品剛端上就沒了。

    中午林易然和澤維爾都草草吃了幾口飯,又忙碌地去接待客人了。

    一直到晚上八九點,沒什么人了,林易然和澤維爾才渾身癱軟躺在休息椅上,躺了有好幾分鐘,林易然才緩過神來,雙腿酸痛不已。

    澤維爾:“我的天,我都要累死了,要是天天都有這么多人我可吃不消。”

    林易然:“開店第一天有這么多人很正常,到后面就不會這么多人了。”

    玉繯:“哇你們好辛苦,快來喝點熱水。”

    林易然有些歉意,“抱歉,你們只是過來照顧一下我的,沒想到還讓你們幫我一直到現(xiàn)在。”

    芙蓉:“嗨呀這有什么的,還跟我們見什么外,我們曾經(jīng)還是同事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是朋友關(guān)系。”

    等把廚房里的廚具洗干凈,桌子擦干凈,地也拖干凈,關(guān)燈鎖門的時候,都快十點半了,吹著涼涼的晚風,身上的疲憊似乎都少了許多。

    林易然:“去哪里吃飯?”

    玉繯:“都這么晚了,不如去吃燒烤好了,芙蓉、澤維爾,你們覺得咋樣?”

    芙蓉:“我都行。”

    澤維爾:“隨便,我現(xiàn)在只想吃飯,吃什么都無所謂。”

    林易然:“吃燒烤是不是太不正式了,去飯店好了。”

    芙蓉聽了林易然的話,笑得牙齦都露出來了,“怎么,不是五星級餐廳就不去吃啊然然?”

    林易然:“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你和玉繯帶著孩子過來幫來我們一整天,就請你們吃燒烤太過意不去了。”

    玉繯:“沒什么,有你的這份心意,吃什么都可以。況且,燒烤怎么了,燒烤好吃還便宜,這么熱的天坐在外面吃著燒烤吹著風喝著飲料,老爽了。”

    林易然笑笑:“只要你們不介意就好。”

    林易然點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其他幾個人都去店里面拿著盤子選自己愛吃的,林易然吃著店里沒賣完的面包,看著在嬰兒車里一直在睡覺的安安,也不知道這個小家伙怎么那么能睡。

    等都吃飽喝足聊夠了天,一看時間都凌晨十二點多了,林易然和澤維爾只好揮揮手和玉繯他們告別。

    回到家,澤維爾和林易然洗完澡在床上盤腿一算賬,今天一天盈利就有兩三萬,林易然和澤維爾頓時樂得合不攏嘴,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客人沒有第一天的多,但是每天的進賬的數(shù)目都是穩(wěn)定的,照這個樣子下去,只需要半年就可以回本了,想到這里,林易然覺得再辛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不忙的時候,林易然聽了玉繯的建議,自己開了一個賬號,每天分享蛋糕的照片,和分享自己做蛋糕的日常,漸漸地,這個賬號的粉絲也越來越多了。

    線上的人刷到了感興趣也會專程坐車來店里品嘗,然后他們到店后才發(fā)現(xiàn),這家純安面包坊店里的店長和副店長實在是太好看了,黑色長發(fā)的店長清純漂亮,就像白玫瑰一樣楚楚動人;栗色中長發(fā)的副店長冷艷明媚,和紅玫瑰一樣風情萬種。

    這哪里是賣蛋糕,簡直是買蛋糕送欣賞美貌的門票一張。

    還好來店里的人都知道分寸,知道沒有經(jīng)過允許不能私自上傳top的視頻到網(wǎng)上,否則林易然的店里天天都要坐滿人。

    林禹安七個月的時候,林易然干脆買下了這個鋪面,雖然去了四分之一的積蓄,但是顯然,不用每個月肉疼地從收入里分出一筆錢交給別人了。

    這一年,林易然二十三歲了,忙碌充實的日子讓林易然都留意不到時間飛快的流逝,直到澤維爾興致勃勃地說要進行平安夜的活動,林易然才驚覺都已經(jīng)十二月了,這一年就要結(jié)束了。

    澤維爾:“你說我們干脆搞一個情侶活動,進店消費任意金額,然后再kiss,就能免費領(lǐng)取兩個紙杯小蛋糕。僅限平安夜和圣誕節(jié)。”

    林易然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他現(xiàn)在的賬號也有小幾萬粉絲了,如果通過這種小活動再多吸引點人,也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澤維爾,你真是太有創(chuàng)意了。”

    澤維爾:“嘿嘿,我也是看短視頻想到的,平安夜和圣誕節(jié)肯定很多出來約會的人,到時候就有很多人幫我們免費宣傳了。”

    平安夜和圣誕節(jié)的蛋糕訂單也不是很多,于是兩個人就開始準備小活動需要的紙杯小蛋糕了。

    林禹安現(xiàn)在學會爬了,空閑的時候,林易然就會把安安帶到店里來,林禹安流著口水爬來爬去,林易純寫完作業(yè)就會陪著安安玩。

    林易純的成績永遠都是學習第一,從來沒讓林易然操心過學習,房間里貼滿了林易然得來的獎狀,每張獎狀上都是第一名。

    平安夜那天,門外排起了長隊,只要kiss就可以免費享受到兩個紙杯小蛋糕,就算不是情侶只是普通朋友,都想來占便宜。

    林易然和澤維爾看著他們出洋相捂著嘴偷笑,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尤其是其中一對明明非常嫌棄彼此,但是為了蹭到小蛋糕又不得不閉著眼睛硬著頭皮親上去,觸碰了一秒又飛快地撤回腦袋。

    這讓圍觀排隊的人不滿意了,紛紛起哄他們這樣算什么kiss,要林易然取消他們獲得小蛋糕的資格,那兩個人漲紅了一張臉,向林易然求助似的看過去,林易然滿臉都是看好戲的神情,然后在那個人可憐的目光下?lián)u了搖頭。

    澤維爾都笑得直不起來腰,這兩個人簡直是被架起來烤,不得不重新親一遍,這次親了足足一分鐘,人群傳出一片片“哦哦哦哦”的聲音,吸引了不少視線。

    被判定合格的兩人紅著一張猴子屁股似的臉到林易然面前領(lǐng)小蛋糕,林易然憋著笑把小蛋糕遞給了兩人,實在是太有趣了,澤維爾怎么能想出這么有主意的點子,太好玩了。

    接下來排隊的人更是整出了不少花活,抱著親的,下腰親的,舉高高親的,活動結(jié)束后,林易然臉都笑酸了。

    “大學生真好,年輕真好。”林易然感嘆道。

    澤維爾:“你現(xiàn)在也很年輕啊然然,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多老了一樣。”

    林易然:“我只是覺得,我好像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我都覺得我好像有些老了。”

    澤維爾聞言心疼地抱住林易然,“傻然然,你哪里老了,你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是你人生的基石,你開店累了,等過年的時候,蒂納帶著他的家人們來,我們就去休假。”

    林易然想到蒂納,蒂納總是一副長不大小孩子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四個孩子的爸爸,一派天真爛漫,多愁善感,看電影還會被里面的情節(jié)感染到跟著流眼淚。

    林易然笑了下,“過年再說吧,不過倒是可以提前計劃去什么地方玩,規(guī)劃好路線。”

    第二夜圣誕節(jié)晚上收攤,林易然給蒂納打了過去視頻電話,蒂納他們一家正在吃大餐,香噴噴的烤火雞,奶油意面,蘋果派山楂派等等,把林易然他們都看饞了。

    蒂納:“圣誕節(jié)快樂呀,林,澤維爾,你們吃過飯了嗎?”

    林易然:“圣誕節(jié)快樂,蒂納,還有你的家人們 ,我們剛剛關(guān)店,正在開車回家的路上。”

    蒂納:“林,你創(chuàng)業(yè)啦?”

    林易然:“是的,是一家蛋糕店,等你和圖萊蒙他們來了,我給你們做我最拿手的冰淇淋蛋糕。”

    蒂納:“哇,我好期待,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我都能想象到冰淇淋在我舌頭上化開的味道了,好想快點來你那邊。”

    澤維爾:“你都把我饞到了,你孩子還有幾個月出生?”

    蒂納:“快了,醫(yī)生說下個月一號就是預產(chǎn)期。”

    澤維爾:“我去,這也太有緣分了吧?然然的生日也是一月一號。”

    蒂納睜大了一雙貓兒眼,“真的嗎?林,那我說什么都要在那天把孩子生下來。”

    林易然連忙阻止蒂納這個危險的想法,這都是在開什么玩笑,蒂納笑得咯咯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回到了家,林易然把攝像頭對準了到處爬的林禹安,林禹安爬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稍微一眨眼人就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林易然:“安安,你又跑到哪里去了,出來一下。”

    林禹安聽到爸爸的聲音,一扭一扭屁股快速爬到林易然身邊,還好房子里地板不是很臟,不然林易然有的是衣服洗。

    林禹安捧著手機,咿咿呀呀地和蒂納說話,口里含糊不清,還滴著口水,蒂納一邊和林禹安說話,一邊拿雞腿故意逗林禹安。

    林易然支著下巴看著這一幕,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笑容滿面。

    林易然過生日的那天,蒂納果然生了,是一對雙胞胎,皺巴巴的兩只小猴子躺在保溫箱,蒂納激動地和林易然說這是兩個top,他笑得八顆大牙都漏在了外面。

    聯(lián)想到蒂納和他說過的話,林易然特意問了一句,是自然分娩的嗎?蒂納點點頭。林易然才松了一口氣。

    越到年底越是忙碌,林易然的蛋糕店也不例外,不過越累賺的錢也越多,如今他們的存款數(shù)字每天都在變動,每天都是充滿希望的。

    一月二十號的時候,林易然就關(guān)店了,因為蒂納他們一家子來了,還好林易然的家足夠大,不然的話蒂納這一家七口人都還不夠住的。

    安安趴在林易然的懷里,對蒂納的兩個雙胞胎孩子很是好奇,見安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兩個小寶寶,蒂納把安安放在了大床上讓安安和兩個弟弟玩。

    蒂納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冰激凌蛋糕,一臉滿足,親了一口林易然的臉,直夸林易然的手藝不錯,都把林易然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們行程是溫泉山莊,然后是滑雪場,在農(nóng)家樂過完年,然后就去道觀里祈福,最后回到家,等過完年送蒂納他們離開。

    沒來過S市旅行過的蒂納對這一切都感到無比的新奇,糖葫蘆和麥芽糖小人,走一路吃一路,強悍的根本不像剛生下兩個孩子的top。

    在滑雪場里,蒂納更是釋放了天性,和澤維爾林易然他們比賽滑雪,徒留圖萊蒙一個人帶著七個小孩子,小純和另外三個vers還好,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雙胞胎和安安在三人嬰兒車里一會吃一會玩,還要換尿不濕。

    圖萊蒙看著自己玩嗨了的老婆,只能嘆氣認命似的當起奶爸了。

    從地里采摘的新鮮食材,洗一洗就進了鍋里面,農(nóng)家樂的食材都是現(xiàn)采現(xiàn)吃,包括肉類,蒂納愛上了火鍋這種食物,眼大肚皮小地往里加了不少吃的,最后林易然和澤維爾都撐得走不動路了,蒂納低下頭認錯地說,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雖然手凍得通紅,小純和三個vers朋友打雪仗打得很開心,蒂納也加入了進來,澤維爾看小純和蒂納被三個vers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他一拍桌子,當即拽起林易然加入了戰(zhàn)局。

    抓起地上的雪就互相砸起了對方,一直打到氣喘吁吁,圖萊蒙心疼蒂納被自己三個孩子欺負,怒吼一聲,雙手擺的像無影手一樣把雪球砸到了三個孩子身上,打得他們哀嚎不斷連連求饒,打得他們都懷疑自己不是圖萊蒙親生孩子,不然的話為什么對他們下手這么狠。

    一直在農(nóng)家樂待到了快過完年,他們才動身去著名的道觀許愿祈福,道觀里有一棵據(jù)說是生長了好幾千年的古樹,它的枝條上掛滿了紅絲帶,承載著一個個愿望。

    道觀里香火旺盛,林易然插上香,雙手合十許愿,小純和安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他和澤維爾新的一年無疾無病事業(yè)步步高升。

    他睜開眼睛和澤維爾對視一眼,笑了一下,他們都心有靈犀地許了同一個愿望。

    道觀里栽種了不少紅梅,白雪落在紅梅上煞是好看,出了門,就看見圖萊蒙舉著相機給蒂納拍照。

    澤維爾吹了個口哨,“然然你也往那站下,我也給你拍幾張照片,我們怎么能輸給別人呢?”

    林易然:“要拍就一起拍吧,怎么能只拍我一個人?”

    林易然拿出手機調(diào)成自拍模式,兩個人做著姿勢“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還讓小純抱著安安,給這叔侄倆也都拍了幾張。

    走的時候,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紅色的護身符,蒂納雖然不懂這是為什么,但是聽林易然說這是可以保佑自己的,蒂納立馬揣得緊緊的,生怕掉落了。

    過完年之后,蒂納他們就要走了,蒂納淚眼汪汪地很舍不得的林易然,含著淚依依不舍地和林易然說著再見,要是不知情的人,還會認為是什么被迫分開的小情侶。

    林易然給蒂納裝了不少特產(chǎn),臘肉,臘腸,年糕,和水果罐頭,沉甸甸的,都是他親手做的。

    熱鬧的年過去之后,家里又冷清了不少,林易然和澤維爾,帶著小純和安安,在地下室的放映室看著電影,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澤維爾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開年過后,就開始忙起來了,林易然的蛋糕店越開越大,他和澤維爾兩個人也忙不過來了,索性雇傭幾個店員,開始是一家分店,后來是越來越多的分店,盡管賺了很多錢,林易然也還是堅持自己在第一線勤勤懇懇的工作,沒有退出。

    林禹安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他背著兔子書包去上幼兒園,林易然擔心林禹安第一天上幼兒園不習慣,和店員說了一聲提前下班,就開車趕到幼兒園。

    路上有些堵車,等林易然趕到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里的小朋友都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林易然面帶歉意的幼兒園的老師說抱歉來晚了。

    林禹安雖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椅子上林易然來接他,但是從林禹安紅了一圈的眼睛,一定是忍了又忍,才沒有哭出來吧?

    林易然抱起林禹安,說道:“抱歉安安,爸爸路上來晚了,有些堵車,對不起安安。”

    林禹安抹掉眼淚,聲音啞啞地說:“沒關(guān)系爸爸,爸爸下次要早點來接寶寶好嗎?”

    林易然:“好的安安,爸爸下次一定。”

    為了轉(zhuǎn)移林禹安的注意力,林易然主動提起自己小時候上幼兒園的事情。

    “安安,其實爸爸小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也是有一次,你的爺爺和阿公接我放學遲到了,我坐在椅子上等他們來接我。”

    “那爸爸有哭鼻子嗎?”

    “沒有喔,爸爸很堅強,爺爺和阿公說帶我去吃好吃的,我就一下子開心起來了。”

    “那爸爸,寶寶也想吃好吃的。”

    “我們喊上你澤維爾叔叔和小純舅舅,一起去好嗎?”

    “好(/≧▽≦)/~”

    第84章 番外,阮渡薰線 半夜,阮渡薰又一……

    半夜, 阮渡薰又一次被噩夢驚醒,他扶著額頭急促呼吸,伴隨著狂跳的心跳聲, 是耳朵傳來的嗡鳴聲, 仿佛想讓他窒息一樣。

    自從林易然不聲不響地離開S市以后, 阮渡薰總是睡不著覺, 還好他請來的醫(yī)生剛好也是要來S市做交流要在這里停留兩個月。但醫(yī)生雖然有時間, 但林易然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

    阮渡薰的目光落到床頭林易然的照片,他看著林易然靦腆的笑容, 許久, 他終于下定了決心,他就算是違背了林易然的意愿,他也要把林易然帶回S市治病。

    阮渡薰光是想想林易然死去這件事情就會心痛的無以復加, 要是早一點知道, 然然就不會拖到晚期,而且有他看著然然,然然就不會和澤維爾失蹤。

    第二日天剛亮, 阮渡薰就開車找到了還沒有出門上班的哥哥阮載鶴,阮家不比沈家和游家等豪門高調(diào), 一直都是低調(diào)的行事, 可卻一點兒都不比他們差。

    阮載鶴放下公文包,聽完了阮渡薰來要他幫忙做的事情,阮載鶴坐了下來,表情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小弟, 阮渡薰嘴里的林易然這個名字,他聽了不下幾萬遍。

    這個林易然到底給他的弟弟下了什么蠱,能夠讓他一貫喜新厭舊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弟弟這么長情的不離不棄, 就算是林易然和沈尊凌結(jié)婚,他都要去別人的婚禮上搗亂,要搶走林易然。

    阮載鶴:“有些時候我真的是想挖開你的腦子看看,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東西,你做的這一切對你來說,都值得嗎?他一聲不吭地就跑到了國外,盡管這個樣子你還是要知道他的下落,想要把他帶回國治病,是嗎?”

    阮渡薰眼神無比堅定地看著沙發(fā)上他的哥哥,認真地點頭,“是的。”

    阮載鶴真是服了這頭犟驢,按揉著自己酸痛的眉心,“我可以幫你,阮渡薰,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如果那個林易然不愿意跟你回來,你就給我乖乖地老實回到家里公司學著管理。以前由著你到處跑,家里公司你也該學著接手了,總不可能大大小小的都要我來處理。”

    阮載鶴自認為這個條件已經(jīng)很不錯了,阮渡薰年紀也不小了,當兵能夠有什么前途 家里大把的家產(chǎn)家業(yè)也都需要人來繼承管理。

    阮載鶴問道:“怎樣?”

    阮渡薰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可以。”

    阮載鶴見他一副不假思索的樣子就嘆氣,“阮渡薰,你真的是,等著吧,我去找人幫忙,不知道你這個性格到底是像誰。”阮載鶴無奈地披上西裝外套,去找他的好兄弟幫忙。

    當天下午,阮渡薰就拿到了林易然的地址,他欣喜若狂地就要買機票飛過去,卻被阮載鶴攔了下來。

    阮載鶴:“不要違背他人的意愿,不要強迫他人,阮渡薰,如果那個叫林易然的top不想跟你回來,你也不要去強迫他,知道嗎?”

    阮渡薰胡亂點頭,他現(xiàn)在的心早就已經(jīng)飛到了林易然的身邊,哪里還聽得清楚他哥哥說了什么。

    他恨不得飛機快點,下一秒就到林易然的身邊。

    阮載鶴見狀不由得在心里默念,自己弟弟這個上趕著倒貼的樣子真是不值錢。

    —

    今天天氣不錯,沒有什么云朵,太陽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澤維爾說什么都要拉著林易然出門轉(zhuǎn)轉(zhuǎn),林易然本是喝了點稀粥想躺在搖椅上睡覺的,不過他還是在澤維爾和小純拖拽下還是出了門。

    出了門,林易然和澤維爾、小純走走停停,來到了一片熱鬧的集市,這個集市上售賣的東西大多都是手工制品,或者是自己家里用不上的東西。

    小純攥著自己的零花錢,結(jié)果林易然的允許后,開心地鉆進了人海里去買他喜歡的東西了。

    澤維爾則是在一家賣玉器的停留了下來,和店老板交流著什么。

    林易然看到一個奇特的地攤,走了過去蹲下來,攤位老板是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身上的圍裙沾滿了黑色的機油,手里擺弄著各種金屬制品。

    林易然拿起一個造型奇特的玩意兒仔細端詳,半天還是看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于是問了一下攤位的老人:“這是什么?”

    老人掃了一眼林易然身上的東西,“用齒輪做的心臟。”

    原來如此,林易然看著這些齒輪組成了一個機械心臟,捧在手里沉甸甸的,這些齒輪精密地貼合在一起,嚴絲合縫,他撥動了其中一根淺色金屬管子,這顆齒輪心臟就會像真正的心臟一樣跳動翕動。

    澤維爾買完東西看林易然還蹲在這里捧著那個金屬玩意兒,以為林易然沒帶錢,看了一下攤位上的價格,就掏出手機掃碼付款了。

    澤維爾:“喜歡的話就買下來,跟個木頭似的看什么呢。”

    林易然這才站起來,“我覺得這個東西很奇妙所以才一直看著的,明明都是沒有生命的金屬物品,卻經(jīng)過人的雙手制作打造,變得像真正的心臟一樣,有生命力地跳動。”

    澤維爾看著在林易然手心里跳動的金屬心臟,這其實不過是運用一些齒輪運作的原理,這些齒輪經(jīng)過老人的噴漆,看起來有一股復古的蒸汽朋克風格,拿來收藏也是不錯的東西。

    林易純擠開層層疊疊的人群,跑到林易然面前,舉高手里的東西,“哥哥你看,這是我買的竹子編的蜻蜓和蝴蝶,它們被風一吹就會飛起來。”

    現(xiàn)在沒有起風,林易純就在林易然面前跑來跑去,高高舉起這兩根竹竿,垂掛在下方的蝴蝶和蜻蜓被流動起來的風一吹,就振動著翅膀,看著下一秒就要起飛了似的。

    林易然夸道:“很可愛。”

    澤維爾在這片集市上其他攤位挑挑揀揀,最后看中了一盆玉雕琢的仙人掌,林易然看了笑著說:“你還沒有忘記在Rosa里被你養(yǎng)死的那盆仙人掌啊。”

    林易然說得是幾年前,他們都還在Rosa上班的時候,澤維爾說要買一盆綠植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釋放一下工作的壓力。

    結(jié)果澤維爾天天澆水把仙人掌澆死了,澤維爾不心虛,一連買了十幾個仙人掌做對比實驗,結(jié)果全部都死了,澤維爾被君蘭取笑的惱羞成怒,一氣之下就說再也不養(yǎng)什么東西了。

    澤維爾拍拍花盆,“這個多好,養(yǎng)不死,也不用我澆水。”

    林易然聽了澤維爾的話,從胸腔里悶悶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笑聲,想起當年的事情他還是會笑得直不起腰。

    笑了一會兒,林易然才說道:“可是,玉也很容易碎掉的,你要把它放好點才可以。要不然的話碰一下掉在地上摔碎了就不好了,這花雕刻很生動很漂亮,要是打碎了就好可惜。”

    他的話音剛落下,林易然就被一抹極快地身影撞得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手里捧著的機械心臟也因為慣性從手里脫落滾到了遠方。

    “我去你大爺?shù)模瑳]長眼睛嗎?”澤維爾眼疾手快地抓住那抹身影破口大罵,原來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身上臟兮兮的衣服也都是打滿了補丁,跟個乞丐似的。

    小乞丐緊緊抱著懷里的東西,拼命扭動著身體像條不安分的魚板來板去,嘴巴也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澤維爾讓他道歉他也不道歉,這可把澤維爾給氣壞了。

    林易然捂著被撞得疼痛的手臂,看清楚這個小孩的穿衣打扮勸道:“算了,還是個孩子而已,我的東西不見了,你們幫我找一下吧。”

    澤維爾不情不愿地放開了小乞丐的衣領(lǐng)子,冷哼了一聲,“掉哪兒去了,你剛剛有看見嗎?”

    林易然:“好像是從我腳下滾到了山坡那邊,我們過去看下吧,那么大一顆會很顯眼,應該不會找不到。”

    可是不巧,林易然剛找到那顆心臟,剛想要撿起來,結(jié)果腳沒踩穩(wěn)路上的石板,可能是路過這里的人不小心灑了水在石板上,林易然又踩了上去,重心不穩(wěn)地在石板上滑了幾下,手里好不容易撿回來的齒輪心臟也再次從他手里滾落了下去。

    林易然眼睜睜地看著機械心臟越滾越遠,滾到一個人的腳下,然后穿著白襯衫的人彎腰撿起來,林易然順著山坡小跑了下去到白襯衫面前想要道謝,話還沒有說出口,只是看了一眼那個穿著白襯衫的人,整個人就都愣住了。

    澤維爾牽著小純也從山坡上鋪設(shè)的石板跑了下來,看著林易然一動不動的模樣,連忙來到林易然的身邊想要弄清楚是發(fā)生了什么。

    澤維爾:“然然你怎么了,剛剛喊你你也沒聽見,沒摔到哪里吧?”沒等到回答,澤維爾順便看了一眼林易然對面那個白襯衫,沒找到他看了一眼也呆住了。

    澤維爾:“我去,阮渡薰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我不是申請了保密嗎?”

    阮渡薰:“我去拜托了我哥,然后知道了你們的位置。然然,我給你發(fā)消息,你看見了吧,為什么沒有回我?”

    林易然垂在雙腿邊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微微退后了幾步拉開了距離,“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復你而已,我不想做無謂的掙扎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阮渡薰將人拉到了自己懷里,迫使林易然與他四目相對,“然然,不要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在意你的人,我們都希望你好好的。”

    阮渡薰:“我們?nèi)ブ尾『貌缓茫医o你請來了很出名的醫(yī)生,你病好了之后,到時候想去哪里玩都可以,去看極光去看沙漠,有澤維爾和小純,還有……我陪著你。”

    林易然:“可是,”

    阮渡薰:“沒有什么可是。”

    林易然:“我不要你管我,唔……”

    未完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阮渡薰摟住林易然,一只手扶著林易然的后腦勺,強勢地入侵了林易然的領(lǐng)地,然后攻城奪池,強占著林易然口腔里每一絲的氧氣。

    這一幕動作誰也是沒想到,澤維爾連忙捂住林易純的雙眼,把林易純帶遠了,阮渡薰的奇襲讓他們都沒料到。澤維爾和小純坐在不遠處,等著這個偶像劇看多了的霸道總裁阮渡薰親完林易然。

    林易然反應過來想要努力掙扎擺脫阮渡薰,他的舌頭被阮渡薰親的生疼,可是他生病許久,身體早就虧空的不行了。走個路吃個飯就讓林易然要停下來喘氣順過來,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去反抗阮渡薰。

    林易然仰起腦袋被迫承受阮渡薰狂風驟雨般的親吻,直到林易然面色緋紅氣喘吁吁,阮渡薰才放開林易然可憐的雙唇。

    林易然擦掉嘴角曖昧的銀絲,“你不要再勸我了,我沒有那個想法,我只想用這點最后的時間陪伴他們。”

    阮渡薰想要聽到的回答不是這個,于是他又親了上去,捉住被親得水光艷艷的林易然的雙唇,霸道強勢地堵住這雙嘴唇,這雙總是會吐露出他不愛聽的話的嘴唇。

    林易然被親得只能發(fā)出嗚嗚聲,舌尖被勾住侵略,阮渡薰吻得太深了,林易然的淚花都被吻了出來,仿佛后壁都被吻到了。

    在林易然快要瀕臨缺氧暈過去的時候,阮渡薰才松開了他,林易然身體軟的像一塊軟嫩嫩的豆腐一樣,任由阮渡薰把他抱著,那雙高溫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傳遞著溫度,燙得他皮膚緋紅。

    “你,”林易然還沒有說出口,阮渡薰又要親上來了,林易然急忙用手心捂住阮渡薰的嘴,沒想到阮渡薰直接就著林易然白嫩的手心,一口親了上去,還伸出舌頭舔了幾下,癢得林易然又把手撤了下來。

    林易然臉紅不已,又急又氣:“不要再親我了,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圍觀我們了,我不要這個樣子。”

    阮渡薰:“那你愿意跟我回S市治病嗎?”

    林易然:“可是,我肚子還有一個孩子,就算是把孩子剖出來放在培育艙,我也活不過一個月。”

    阮渡薰:“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不要這么快就放棄,我找來的醫(yī)生治愈過好幾例和你得過同一種病的病人。只要有希望,一切就都有可能的。”

    阮渡薰抱住林易然,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達,心跳也從一開始的狂跳激動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阮渡薰:“過去,你和我說,你要和沈尊凌結(jié)婚讓我放棄你,我不甘心,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就像我給你發(fā)的消息說的,我一直都會等你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不可以復合,重新在一起,我會比世界上對你好的人還要對你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生下來,可以和你姓,我會視如己出的。

    我知道你總是想得太多,有時候也是需要我主動出擊,然然,就算你主動也沒關(guān)系,我會主動朝你走過去的,只要你答應,只要你愿意。”

    林易然退出阮渡薰的懷抱,唯獨兩只手還是被阮渡薰牢牢握住,林易然幾欲落淚,阮渡薰就像一個太陽,不由分說照亮他的世界,好像都快要把他灼傷了,讓他避無可避。

    林易然聲音哽咽地說:“放開我。”

    阮渡薰:“我不,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不會放開你的,到時候等你虛弱的時候,我可以把你扛回S市,綁也要把你綁回國。”

    林易然:“你這是在耍無賴,你知道嗎?”

    阮渡薰:“如果因為我這么對你,你就會討厭我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我寧愿你活著討厭我,也不愿意看著你永遠地離開我。”

    林易然:“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討厭你。”

    阮渡薰打蛇隨棍上,“不討厭就是愛,然然你愛我對嗎?”

    林易然被阮渡薰這句不要臉的話羞得無地自容,連眼淚都忘記擦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阮渡薰的音量并不小,本來就因為他們當眾接吻就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人看熱鬧,阮渡薰又說出這樣的話。

    林易然咬牙繃緊全身的力氣,用力把阮渡薰推開,“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還回來的時候,阮渡薰不小心碰到了那根金屬管子,于是這顆金屬心臟便跳動了起來,看上去,就像是,阮渡薰把自己跳動的心臟送到了林易然的手上。

    這無端地聯(lián)想讓林易然只想快步離開這里,遇見阮渡薰實在是意外,或許遇見阮渡薰就是最大一個意外。

    林易然走到一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轉(zhuǎn)過身,阮渡薰剛好也在看他,阮渡薰旁邊的行李箱沾上了一些泥巴。

    林易然:“你來這里有找好住的地方嗎?”

    阮渡薰:“沒有,我一聽到有你的消息,就買了時間最近的機票飛了過來,然然你這話是想要收留我和我一起住嗎?”

    林易然輕輕開口:“不是收留。”

    阮渡薰:“那是什么?”

    澤維爾牽著林易純過來打破了這一幕的溫情,“廢話,當然是要交房租啊,不交房租,房東不給臥室電子密碼鎖的密碼的。”

    阮渡薰爽快地答應了,不就是錢嗎?只要是可以和林易然近距離接觸,花多少錢他都愿意。

    第85章 第 85 章 夜深人靜時分,一陣……

    夜深人靜時分, 一陣熟悉的絞痛讓林易然猛然醒來,捂著疼痛的肚子,艱難地坐起來。

    林易然不停地流著冷汗, 幾乎已經(jīng)打濕了睡衣, 床頭桌上的水杯已經(jīng)空了, 林易然掀開被子, 推開了門, 踉踉蹌蹌地走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里吐著酸水,酸水里夾雜著淺粉色的血液, 一起被沖進了下水道。

    洗手間暖黃色的燈光也無法遮蓋住林易然的面無血色, 林易然捂著疼痛的部位,睡覺之前他已經(jīng)將止痛藥的藥效加到了三片,沒想到這么快就不耐藥性了。

    林易然渾身顫抖著從冰涼的地上站了起來, 他晚上吃完止痛藥就順手放在了一樓, 要是早點知道會醒來,就帶回房間了。

    林易然剛一轉(zhuǎn)身,就被無聲地杵在門口的阮渡薰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不知道阮渡薰站在這里有多久了, 他手里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溫水。

    夜里很涼, 可阮渡薰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

    被發(fā)現(xiàn)了嗎?林易然雙手背在背后,像一個做錯事情被發(fā)現(xiàn)的孩子,心虛地看向?qū)γ骁R子里的自己。

    林易然主動開口說道:“你怎么醒了?”

    阮渡薰:“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一直睡不著,我聽見你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我也起來跟在你后面。”

    意思是從他出門就一直在看了嗎?洗手間里還殘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或許林易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有血跡的殘留。

    阮渡薰進了洗手間, 林易然抬起頭看著阮渡薰,“你……”

    話還沒有說完,嘴角的血跡就被阮渡薰溫柔地用大拇指指腹擦去了,阮渡薰的手很溫暖,在這寒冷的夜晚,帶來了一抹暖意。

    阮渡薰:“把這杯溫水喝了吧,晚上經(jīng)常會被痛醒嗎?”

    林易然:“好。”他沒有回答后面的這個問題,可阮渡薰也能猜到答案。

    阮渡薰:“有沒有找醫(yī)生開什么藥,睡覺之前有吃嗎?”

    林易然:“沒有,我去找藥店買了止痛藥。”

    阮渡薰聽了額頭青筋跳動,生病是靠吃止痛藥扛的嗎?他無奈地看著林易然說:“然然,我說的是治病的藥,不是止痛藥,你真的一點不愿意去嘗試那點可能嗎?”

    林易然閉上眼睛不想去看阮渡薰,“不要再說了。”他擠開阮渡薰就想要從這間狹窄的洗手間門口出去,卻被阮渡薰一把捉住,林易然回頭仰視阮渡薰,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阮渡薰:“然然,你到底是在逃避什么?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我和沈尊凌那個人渣不一樣,我不會欺騙你的,我也不會出爾反爾,就算是看在我們過去的感情,你也不愿意信我一次嗎?”

    林易然回過身,把阮渡薰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謝謝你,但是我要先去吃止痛藥,可以先不要說這件事情嗎?”

    阮渡薰還要張口說些什么,卻被像是被林易然提前預料到了一般,打斷阮渡薰還沒有說出口的話,“不用下來陪著我,我吃完藥就會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阮渡薰深呼吸,壓制住翻滾的情緒,雖然有些不愿意就這么回去,但也沒有辦法,“好。”

    反正,就算林易然不愿意的話,他就去說服澤維爾,讓然然吃下安眠藥睡一覺,等睡醒了就在S市的醫(yī)院了,到那時候然然再不情愿,也沒辦法了。

    沒錯,他就是流氓,不要臉,就算然然要罵他也無所謂。

    林易然絲毫不知道阮渡薰的想法,吃下止痛藥的他,總算是能夠安穩(wěn)地睡到天亮,直到小純來喊他起床,林易然才從溫暖的被窩里出來換好衣服。

    早餐異常的豐盛,有阮渡薰這個提款機,澤維爾點餐可不會委屈了他們的胃。林易然的位置上卻有一道特別的早餐,面包片裹上雞蛋液炸得金黃,里面夾著培根生菜還有午餐肉,最頂上一片的面包片用番茄醬畫上了一個笑容(^v^) 。

    不用猜,都知道是阮渡薰做的。

    還有被烤的汁水橫流的小番茄,桌上的東西都是林易然愛吃的,林易然很餓,卻偏偏吃不下太多,喝完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片面包,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林易然剛要抽出一張紙巾擦嘴,阮渡薰就用勺子舀了一勺白粥,“然然,多吃點。”

    林易然看著面前的南瓜粥,拒絕了,“我已經(jīng)吃飽了,不想吃了。”

    一杯牛奶怎么可能填的飽肚子,更何況林易然肚子里還有一張嘴要吃飯,身體還要對抗癌癥,吃的這些都遠遠不夠消耗的。不養(yǎng)好身體怎么治病呢?

    阮渡薰:“然然,你每天就吃這么點,身體都受不了的,你不餓嗎?”

    林易然:“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

    阮渡薰像哄小孩子一樣,“那就再吃半碗吧,等下吃完了我們出去散步消食,中午少吃點,早上要吃飽的。”

    澤維爾:“然然,你就聽阮渡薰的吧,這是粥,又不占什么位置的。”

    林易然:“哥哥,阿薰哥哥天還沒有亮就起來給你煲南瓜粥了,你喝喝嘛,很好喝的。”

    林易然看著阮渡薰期待的目光,接過了阮渡薰手里的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都喝完了,阮渡薰應該是用□□糖熬的南瓜粥,清甜的味道一點也不膩。

    “很好喝。”林易然放下瓷碗,輕聲地說,隨后他又向阮渡薰說道:“謝謝你,早上起來給我們做早餐,辛苦你了。”

    阮渡薰:“其實只有南瓜粥和你的面包是我親手做的,其他都是我買回來的,嘿嘿。”

    林易然:“那也辛苦你了。”

    吃完早餐,他們洗完碗筷后散步,走著走著就到了那片花海,阮渡薰沒見過這么多的花,牽著林易然的手進了薰衣草花海。

    阮渡薰:“哇,我還沒有看過這么多的薰衣草,真漂亮,就和然然你一樣。”

    林易然:“不要誤入到別人的婚禮了,別人在舉行婚禮。”說罷,就想要拉著阮渡薰退出這片花海,哪知道阮渡薰這個社牛一聽別人結(jié)婚,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拉著林易然到人家婚禮的正主面前。

    阮渡薰:“祝福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林易然捂住臉,想要逃離這里,天吶,他都感覺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他和阮渡薰的身上了,阮渡薰怎么可以。

    兩位新人很熱情,欣然地接下了這個祝福,還邀請他們一起參加婚禮派對,于是他們就和這對準新人一起加入了婚禮派對,樂團演奏著浪漫的歌曲。

    規(guī)劃出來的草坪上,人們跳著舞。

    林易然的手搭在阮渡薰的肩膀上,阮渡薰的手則放在林易然的腰上,順便摸了一把林易然的小肚子。

    阮渡薰:“然然,你跳過華爾茲嗎?”他專注地盯著林易然,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林易然都能在阮渡薰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臉。

    似乎,還能感受到阮渡薰的呼吸。

    林易然有些慌亂地低下頭不去與阮渡薰對視,“沒有,我只看過別人跳。”

    上方的阮渡薰似乎是笑了一聲,“沒關(guān)系然然,我今天來教你跳,跟著我的節(jié)奏來跳。”

    林易然聞言抬頭看阮渡薰,“什么意思……?”沒有得到答案,因為舞曲已經(jīng)開始了。

    林易然今天穿的是一條純白色的歐式長裙,在阮渡薰的帶領(lǐng)下,白色長裙就像是空中開出了花兒來。

    隨著樂曲的遞進,舞步也開始急促起來,動作還有些生疏的林易然不小心踩了一腳阮渡薰的鞋子,把鞋底的泥巴踩到了阮渡薰的鞋子上。林易然有些窘迫地看向阮渡薰,嘴里道歉:“對不起,踩臟了你的鞋子。”

    浪漫的華爾茲舞蹈還在繼續(xù),阮渡薰低頭俯在林易然的耳邊輕聲地說:“沒關(guān)系然然,我還巴不得你多踩我?guī)啄_。”

    阮渡薰的笑聲在林易然的耳邊響起,呼出來的熱氣染粉了林易然的耳朵,還有那側(cè)的臉頰。

    十指緊扣,仿佛彼此的心跳呼吸以及溫度都通過這雙手,互通了起來。

    一曲結(jié)束,阮渡薰牽著林易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場婚禮派對,澤維爾和小純在廣場喂鴿子,兩個人就在花海里散著步。

    舞已經(jīng)跳完了,沒必要再十指緊扣了,但阮渡薰沒有松開,林易然也沒有說,于是便默認了。

    阮渡薰:“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林易然:“什么意思?”

    阮渡薰:“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我今天帶你出來跳了一曲華爾茲,不知道你的心情會不會好一些,希望華爾茲可以讓你開心起來。”

    原來是為了他,阮渡薰才去別人的婚禮上蹭一首歌么?

    林易然的心里有些觸動,如蝴蝶翅膀的睫毛微微顫著,下一秒,阮渡薰的吻就落到了他的眼皮上,轉(zhuǎn)瞬即逝的吻,甚至沒有停留超過一秒。

    阮渡薰:“等回了S市,我們可以好好地醫(yī)腿,腿好了之后,你想跳什么舞都可以。這首華爾茲有沒有累到你?腿疼不疼?”

    林易然:“沒有,謝謝你,我的腿不疼。”

    阮渡薰:“不疼就好,來到這里有沒有去做產(chǎn)檢,沒有的話,明天我陪你去。”

    林易然:“沒有。”

    阮渡薰:“為什么不去做產(chǎn)檢,你不是想留下這個孩子嗎,甚至都不愿意答應我回國治病。”

    林易然:“我沒有說過要把這個孩子留下來,所以去不去產(chǎn)檢都無所謂。”

    阮渡薰捏住林易然的臉頰肉,擰住那塊肉輕輕地扭扭,“我的笨然然,你的表情都出賣了你,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會說話,把你心里的想法和情緒都暴露了。”

    林易然吃痛,被擰的那側(cè)眼睛瞇了起來,卻還嘴硬:“我沒有,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阮渡薰:“沒有?那是誰的小珍珠都要流出來了。”

    林易然:“明明是你弄痛了我,我的生理性眼淚而已。”

    阮渡薰忍不住大笑,兩只手都捧住林易然的臉,往被擰紅了那側(cè)臉頰肉吹了吹氣,然后親了一口。

    阮渡薰:“我的寶貝然然,我怎么就這么愛你呢?”

    未完的愛意都在接下來的吻里一一講述。

    —

    醫(yī)院離林易然他們居住的房子并不是很遠,慢慢地走著就到了,尿檢,血檢,拍片,阮渡薰忙上忙下,除了檢查項目要林易然本人去做,其他的事情都是阮渡薰跑來跑去的。

    負責給林易然看病的老醫(yī)生都忍不住向林易然夸道:“林先生,您的丈夫?qū)δ烧婧谩!?br />
    他顯然是不知道阮渡薰是一個bottom,也不知道林易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阮渡薰的,要是知道了,恐怕會更加敬佩阮渡薰,另一半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還能這么盡責任。

    林易然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沒有說話,沒有否認老醫(yī)生的話。

    老醫(yī)生看著林易然的報告,一頁一頁的翻看,時不時扶下眼鏡,表情有些凝重,搞得會診室里林易然和阮渡薰心情都不免有些緊張。

    特別是阮渡薰,他脖子伸得都恨不得到醫(yī)生那邊去,忘記了醫(yī)生不說,他也不會知道答案這件事情。

    老醫(yī)生:“孕體有些營養(yǎng)不良,連跟著孩子都有些發(fā)育遲緩,除此以外孩子的情況都很好,又按時拍片孕檢,才能更進一步檢查出孩子的問題。

    林先生,您的癌癥幸好沒有感染胎兒,不過您的癌癥最好是盡快治療,等孩子滿了三個月,就把孩子取出來吧。這也是為了您好,您的丈夫很愛您,你們夫夫二人齊心協(xié)力度過這個難關(guān),會迎來更美好的未來的。”

    阮渡薰:“謝謝醫(yī)生,聽到?jīng)]有親愛的,乖乖地和我回國治病去。”

    林易然臉紅,“誰是你的親愛的。”

    老醫(yī)生連連嘖嘖,“打情罵俏的事情先放一邊,我去給林先生開一些藥品,保胎養(yǎng)胎用的,去一樓繳費拿藥吧。”

    阮渡薰:“謝謝謝謝,然然我們走吧。”

    林易然:“好。”

    阮渡薰找到一個空閑的位置,趕忙招呼著林易然過來坐下,一樓人來人往,領(lǐng)藥窗口排起了長隊。

    阮渡薰:“然然,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領(lǐng)藥,不要亂跑,有事就喊我,知道嗎?”

    林易然:“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阮渡薰:“可是然然你在我心里就是一個小孩子,想讓我好好呵護疼愛的。”

    阮渡薰這番毫不掩飾直白的話,讓林易然心里像是有只兔子在跳來跳去,“你快去排隊吧。”唯有支開阮渡薰,好像心跳才會平靜下來。

    林易然看著阮渡薰去排隊后,才打開手里被折疊起來的B超單,像小豆子一樣的寶寶,小小的一個,如果不仔細去看,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看著看著,他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撫摸了上去,這是他的孩子,在他的肚子里,慢慢發(fā)育長大。

    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一個意外,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但是他卻沒有想過流產(chǎn)掉,而是選擇在他死的時候帶著孩子一起走。可是,林易然的視線從B超單轉(zhuǎn)移到在排隊的阮渡薰。

    阮渡薰沒什么表情排著隊領(lǐng)藥,看著有些生人勿近,一會看看頭頂上的電子屏幕,一會視線亂瞟,介于男孩和男人的氣質(zhì),只只有林易然,這個男人,有多么可靠。

    阮渡薰的視線剛好和林易然的視線碰撞上,那張生人勿近高冷的臉就像是寒冰融化了一樣,對他笑得就像一只哈士奇。

    林易然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手心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林易然打開解鎖屏幕一看。

    阮渡薰: (*≧▽≦) 我家然然偷看我了,是不是我魅力太大了?

    林易然看他這么厚臉皮,忍不住笑了,他打字回復:自戀,只是不小心看見了,我又不是特意看你的。

    阮渡薰:這么快回復,讓我多開心一會兒不可以嗎?傷心。

    林易然看了,便長按自己的消息撤回了,沒想到接下來又彈出來阮渡薰的消息。

    阮渡薰:wow,然然果然被我的魅力折服了,我說什么然然就做什么。

    林易然:……

    還沒有等林易然想好改怎么回復,眼前就落下一片陰影,林易然抬頭,是阮渡薰提著一袋子藥回來了。

    林易然:“這么快?”

    阮渡薰:“是啊,和你聊著聊著時間就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輪到我了。”

    林易然:“辛苦你了,謝謝你今天陪我來檢查。”

    阮渡薰:“這有什么好謝謝的,我來陪我的未來伴侶和我的孩子檢查,一點也不累。”

    又來了,林易然看著阮渡薰的側(cè)臉,試探性地問出來那個困在他心里許久的問題:“你明明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為什么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而且就算是你不介意,你的爸爸和父親,還有你的哥哥也會介意吧?

    阿薰,你要是和我結(jié)婚的話,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你自己的孩子了,就算是這樣,你還是不介意嗎?”

    第86章 第 86 章 阮渡薰停了下來,梔……

    阮渡薰停了下來, 梔子花的濃香充滿了道路,他無比認真地看著林易然說:“然然,我不介意, 我是真心想和你結(jié)婚的。無論你問我多少遍, 我的答案都是這個。”

    阮渡薰:“從那年芭蕾舞比賽第一眼看見你, 我就喜歡上你了, 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 我和你說過的吧,我喜歡你, 我要娶你。

    無論你經(jīng)歷過什么, 我都不介意,我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要我說我最介意的一點就是, 沒有早點遇見你幫助你和你在一起, 也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事情。”

    這一刻,林易然心底里那些不安仿佛都因為阮渡薰的這些話消散,他也試想過如果他沒有去Rosa的話會是什么樣, 會不會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可是那天他在看書時,卻看見了一句話“不要去試圖美化你沒有走上的那條路。”

    Rosa的工作在那個時候最起碼給了他許多金錢上的幫助, 林易然也想不到他拒絕了儂藍的邀請還會找到什么好工作, 可以讓他接送小純還能一夜賺到上萬。

    林易然:“花神節(jié)過后,我給你回答,好嗎?我還沒有過過花神節(jié)……”

    阮渡薰:“當然可以!然然你想過花神節(jié)啊,那我們要準備什么, 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要用的東西,我要讓你成為那天最閃耀最萬眾矚目的人。”

    林易然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似是因為阮渡薰幼稚的話, 又似是因為聽見了阮渡薰真心的話,他的笑容就像路邊栽種的梔子花,清純動人。

    走著走著,牽著的手就變成了十指緊握。

    林易然從醫(yī)院拿回來的藥都是阮渡薰親自看著熬的,然后吹涼了端到林易然面前,自然少不了再順便給林易然幾顆糖壓下藥的苦楚。

    阮渡薰的干勁滿滿,每天天不亮就去花農(nóng)的花田里采摘最新鮮最漂亮的花朵,用不同顏色的玻璃紙包著。

    每天早上林易然睜開眼睛,床頭必會放上一大束鮮花,那些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比看見陽光更快的是,阮渡薰送來的鮮花的味道。

    粉色紫色藍色的滿天星,是青春的愛意,真心的愛意。

    粉色的玫瑰,是初戀,是美好,是立下愛的誓言,永遠幸福燦爛的笑容。

    粉色的郁金香,是擁有幸福,和忠貞不變,對伴侶永遠忠誠忠心,永不變心。

    香檳玫瑰,是情有獨鐘,一見鐘情的愛意,此生都鐘情于一人。

    ……

    直到花神節(jié)的到來,林易然收到了七里香,葉子邊緣還有一點泥土,上面有一張紙條,寫的是“I am a prisoner of your love”。

    如果是別人親口說出來,不免有些油膩和輕浮,但阮渡薰是寫在紙上的,用的是漂亮的花體字,而林易然又知道阮渡薰的性格,所以只是笑笑就把花放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林易然把花放進去鎖好門,剛要下樓,就看見樓梯口的阮渡薰,他背靠著墻微微彎著背,單手打字眉頭有些皺起。

    林易然捧著花走到了他旁邊,不過沒有去窺視阮渡薰手機屏幕上的內(nèi)容,“怎么了?”

    阮渡薰一聽林易然的聲音,苦惱地笑笑抓了下頭發(fā),“沒什么,我父親催我什么時候把兒媳婦帶回去給他看,我和他說哪樣那么快,他擱那發(fā)一連串長語音,我都不想點開聽,誰發(fā)語音一段段都是六十秒,我都還沒有聽完,下一條就來了。”

    林易然彎了彎眼睛,被阮渡薰的話逗笑了,“這樣子嗎?”

    阮渡薰:“嗯,我們下去吧,咳咳咳,今天可是很重要的一天,你多吃點好好養(yǎng)精蓄銳。”

    林易然:“你來了之后,我總感覺你像在喂豬一樣喂我,我都覺得我長胖了。”

    阮渡薰夸張地做出表情,然后直接上手摸著林易然的腰,“哪里胖了,你還是好瘦,最近沒有再半夜痛醒吧?”

    林易然:“沒有了。”

    阮渡薰:“醫(yī)生開的藥也有止痛安神的效果,你可是答應我了的,過完了花神節(jié)就和我回國的。”

    林易然聽阮渡薰這么說,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的記憶,“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

    阮渡薰咳咳兩聲,“你忘記了,記不起來很正常,回國的機票我都買好了,我們四個人的,行李都統(tǒng)統(tǒng)托運。”

    林易然沒有戳破阮渡薰的謊話,客廳里,他們的行李都在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小純嘴里吃著阮渡薰買來的炸酸奶,吃的滿臉渣子,看見林易然,露出兩個大門牙。

    花神游街,巨大的禮花炮隨著“砰”的巨響,禮花落到了身上,接下來街上的人們像是手里的噴霧彩帶不要錢一樣,有往游街的花神身上噴,有往街邊的路人身上噴的,跑都來不及跑,身上就沾滿了五顏六色的彩帶。

    阮渡薰可舍不得往然然身上噴這些東西,他護著林易然,躲過路人和澤維爾小純的偷襲,漸漸地遠離了中心。

    草坪上,玫瑰花被擺成了一個巨大的愛心,林易然隱隱猜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這里雖然遠離人群,但還是有一些不在中心的人們,看見主人公來了,四面八方的視線都帶著好奇地看向他們。

    阮渡薰松開林易然的手,在林易然的目光下坐上高腳凳——那上面放著一把白金色的吉他,微風吹來花香的味道,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碎成一塊塊浮動的金子,林易然的衣服被風吹起弧度。

    撥動吉他的弦,阮渡薰一開口,林易然才知道阮渡薰藏的這么深,比如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阮渡薰竟然還會唱歌。

    “There I was again tonight forcing laughter faking smiles,

    Shifting eyes and vacancy vanished when I saw your face

    All I can say is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Your eyes whispered have we met,

    cross the room your silhouette starts to make its way to me

    The playful conversation starts,

    Counter all your quick remarks like passing notes in secrecy

    And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This night is sparkling dont you let it go

    ……”①

    阮渡薰深情地唱著這首歌,把他心里所有的愛意都唱了出來,正如歌詞說的那樣,這并非是一個句號,而是他們嶄新的未來,阮渡薰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便滿眼都是他,容不下別人。

    紛紛揚揚的花瓣從天而降,透明的泡泡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七彩斑斕,林易然的長發(fā)被風吹了起來。

    一曲結(jié)束,阮渡薰放下吉他,單膝下跪,從口袋里掏出戒指盒,然后打開,粉紅之星的戒指靜靜地躺在盒子里,被陽光一照,發(fā)散出奪目的光彩,圍觀的群眾在看見那枚大戒指都驚訝的倒吸一口涼氣。

    阮渡薰:“親愛的然然,還記得第一眼遇見你的時候,你穿著像婚紗一樣的芭蕾舞裙,從門縫看著我,我以為我捉住了一只白色的蝴蝶,沒想到我捉住的是我這輩子的愛人。

    你就像我世界里的太陽,我的整個人都因為你發(fā)光發(fā)熱,當我每次看著你的時候,我的心跳都會因為你而加速不止,我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占有你,想要守護你一輩子。

    我們走過來的這許多年,就像一幅幅顏色鮮活的畫卷,定格了我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值得紀念的,幸福的每一個日子。

    我知道今天的求婚對你來說可能會有點突然,但是我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已經(jīng)準備了很久,在腦海里預演了幾千遍幾萬遍,可是當我真的想要付諸于行動的時候,只剩下我的本能在支配我了。

    然然,我愛你,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想要共度余生的人,請問你是否愿意嫁給我,讓我來守護你的余生,攜手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我會愛你,呵護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會緊緊握住你的手,成為你永遠的依靠。”

    林易然右手捂住嘴,眼淚從眼眶里里率先流了出來,只是再也不是悲傷的眼淚了,驚喜與感動讓他出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圍觀的人已經(jīng)開始紛紛起哄了,“嫁給他嫁給他!”不知道是誰先帶頭的,接著聲音便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這場求婚儀式,還有人拉著手風琴造勢。

    在圍觀的人群中,林易然看見了澤維爾和小純,他們朝著自己微笑,林易然收回視線,看著面前自己單膝下跪的男人,阮渡薰還在等著自己回答,那枚粉紅之星還在等待著他的主人。

    林易然整理好心情,說道:“我愿意。”

    這三個字剛一落下,人群中就爆發(fā)出陣陣尖叫,比阮渡薰這個未婚夫還激動,阮渡薰臉上的笑容都壓抑不住,他的心跳此刻快得比坐山車還快。

    戒指被帶進無名指,阮渡薰忍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直接跪著親吻了一下林易然的手背,然后站起來抱著林易然親吻,因為擁抱親吻的力度有些大,林易然還被撞得后退了幾步。

    但好在阮渡薰都將他牢牢地抱在了懷里。

    四瓣柔軟的唇瓣相貼,熾熱的呼吸,無疑為此刻火熱的氣氛更添上一份熱情,阮渡薰捉住林易然粉嫩香軟的小舌,想要溫柔對待,又忍不住再重一點,讓林易然記住他。

    懷中人溫軟的細腰不盈一握,僅隔著一層布料,就是林易然的體溫,阮渡薰想到這里,又按捺不住身體里的沖動,像一頭饑餓兇狠的狼,霸道地占有林易然。

    林易然被親著親著,忽然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話,喉頭一陣腥甜,他急忙猛然推開阮渡薰,鮮血從嘴里噴出,瞬間,場面寂靜無聲。

    然后下一秒,林易然沒了力氣往地上摔去,阮渡薰連忙在林易然接觸地面的那一刻抱住了他,澤維爾帶著小純疾跑到林易然的身邊。

    阮渡薰的衣服還有林易然的鮮血,顧不得發(fā)出疑問和慌張,阮渡薰給林易然做起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復蘇。

    澤維爾:“快快,我已經(jīng)打了120,他們馬上就來了。老天,然然怎么會突然吐血的,他這段時間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阮渡薰:“別打120了,把我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密碼是512101,找到通話本備注叫老張的人,讓他開私人飛機到機場,澤維爾你先回家把行李拿到機場,小純你來打電話和我在這里看著你哥哥。”

    澤維爾:“你飛機上有醫(yī)生嗎?”

    阮渡薰:“有,兩三個小時就可以飛回國內(nèi),一落地就有救護車來接。”

    澤維爾:“好,我馬上去!”

    阮渡薰擦掉累出來的汗,他的手都是冰涼的,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明明上一秒他還在抱著心愛的人接吻,他還沉浸在求婚成功的巨大幸福中,然而為什么,下一秒,他心愛的人就口吐鮮血臉色灰敗的,失去了意識躺在地上。

    阮渡薰極力克制住流淚的沖動,這種時刻越要鎮(zhèn)靜,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就是然然的依靠。

    上了飛機,醫(yī)護人員接過了林易然,插上管子,輸液,檢測身體狀況,阮渡薰坐在飛機上的椅子上,看著昏迷的林易然,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汗,告誡自己要鎮(zhèn)定。

    下了飛機后,早就已經(jīng)在等待的人把林易然放擔架推進了手術(shù)室,阮渡薰在ICU門外等待的一分一秒都如此漫長。

    他坐立難安,手心里都是汗,澤維爾帶著小純先回家放行李,拿林易然住院要用到的衣服洗漱用品。現(xiàn)在門外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或許還有頭頂慘白的燈光陪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醫(yī)生才從急診室出來,阮渡薰急忙迎上去詢問林易然的情況。

    醫(yī)生摘下口罩,“病人目前情況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必須盡快接受治療,他肚子里還有一個正在孕育的胎兒,我的建議是取出來放進培養(yǎng)艙里培養(yǎng)到成熟后取出來,雖然這個胎兒目前還沒有到可以取出來的月份,但如果你大人小孩都想要的話,就采納我的建議。”

    阮渡薰當機立斷地說:“取出來放進培養(yǎng)艙,給林易然治療癌癥的人我已經(jīng)找好了,到時候你們輔助這位醫(yī)生就可以了。”

    醫(yī)生:“好,病人內(nèi)出血的情況已經(jīng)止住了,我們觀察到癌細胞有往其他器官蔓延的可能性,為什么拖到這么晚才來治療呢?”醫(yī)生沒忍住批評了一句阮渡薰,阮渡薰苦哈哈地笑了一下,默認了這個批評。

    阮渡薰請來的醫(yī)生叫托特,沒點關(guān)系都請不動。

    豆子般大小的胎兒被取了出來,接著緊急縫合孕囊止住血。治療的這些日子,林易然總是昏昏沉沉的,偶爾虛虛地睜開眼睛也只能看見模糊不清的人影,隨后又在藥物的副作用下沉睡過去。

    托特的療法雖然很有效地祛除癌細胞,但花費的時間也是需要很久,要做五個療程,一個半月是一個療程。直到癌細胞徹底消失,才能算治愈成功,而且康復的病人身體機能都會有大大的提升,就像是全身細胞都煥然一新重生了一樣。

    這相比化療來說,副作用已經(jīng)很小了,至少不會疼痛,惡心,掉發(fā),等等,只是睡覺的時間會比較久,只是清醒的時間很少,就像等待睡美人醒過來一樣,阮渡薰一有空就會來醫(yī)院看林易然。

    在這段時間里,阮渡薰學著管理公司,成為一名成熟可靠的vers,而他天資聰穎,被阮載鶴指點了幾次后,公司也越做越大。澤維爾用積蓄,當然也有阮渡薰的一部分資金提供支持,開了一家清吧。

    阮渡薰的爸爸尚玉書也經(jīng)常過去幫忙照看林易然,給林易然翻身避免長出褥瘡,用溫水擦拭全身,用濕棉簽沾濕林易然的嘴唇。

    尚玉書從阮渡薰嘴里得知了林易然的身上,更為可憐林易然,把林易然都當成自己親生的來了一樣,常常帶著小純出去玩,參加家長會,可以說,雖然阮渡薰和林易然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是他們早就成為了一家人。

    ……

    “老板你怎么還沒下班?今天可是平安夜,提前祝老板你圣誕節(jié)快樂,我們后天見。”助理的聲音把正在看文件的阮渡薰喊醒,阮渡薰看了下手機,都是下午五點多了,怪不得外面這么安靜。

    阮渡薰:“我還要一會兒才能走,倒是你,你不是四點半就跟我說要提前下班嗎?怎么現(xiàn)在還沒有走。”

    助理:“忘了個東西,又著急忙慌地跑回來了,看老板你辦公室暖氣還沒有關(guān)就進來看看幫你關(guān)了,沒想到老板你還沒有下班。我先走啦,我男朋友還在樓下等我,拜拜。”

    阮渡薰:“拜拜。”

    都已經(jīng)平安夜了嗎?阮渡薰看了下桌上的日歷,沒想到時間這么快了,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吃完飯,阮渡薰又到了醫(yī)院陪著林易然,醫(yī)生說林易然體內(nèi)的癌細胞已經(jīng)全面清除了,就這幾天能夠清醒過來了,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阮渡薰一直都在醫(yī)院守著林易然,讓林易然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就能夠看到自己。

    看著宛如睡美人的林易然,阮渡薰疲憊地躺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仿佛在林易然身邊,他身上的疲累困乏才會消失,神經(jīng)也會放松下來。

    阮渡薰:“然然,今天可是平安夜,平安夜快樂。澤維爾和小純他們在我家吃飯過節(jié)。”蘋果皮被削成一條長長的沒有斷掉,落在了垃圾桶里。

    阮渡薰:“醫(yī)生說你這幾天就會醒過來,我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陪在你身邊。”他咬了一口蘋果肉,安靜的病房內(nèi)咀嚼的聲音清晰可聞。

    “是嗎?”

    阮渡薰:“是啊,不對。”阮渡薰猛然回頭看向林易然,林易然從沉眠中睡醒,還有些困倦,他看著阮渡薰,淺淺地露出一個小酒窩。

    阮渡薰蘋果也顧不得吃了,把蘋果放在一邊,“然然你可終于醒了,你知道這幾個月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林易然:“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他把頭發(fā)別到耳后,“我想喝點溫水,你可以幫我接點過來嗎?”

    阮渡薰:“好好好。”他忙不迭地點頭,拿了一次性紙杯接了一杯子溫水看著林易然喝下,喝了熱水的喉嚨總算說話不是很沙啞了。

    林易然:“我這是在哪里?”

    阮渡薰:“S市的公立醫(yī)院,那天你暈過去后我就安排私人飛機把你運回國內(nèi)了,讓托特把你的病也治好了。”

    林易然:“謝謝你,阿薰。”

    阮渡薰笑了笑,握住林易然的手,“夫夫之間說這么客氣干什么,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老公照顧老婆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俊?br />
    林易然抿唇一笑,“你還真是會揩油,我們都還沒有領(lǐng)證,就這么喊上了嗎?”

    阮渡薰:“反正我爸我父親還有我哥哥也都來醫(yī)院看過你了,小純也被我爸帶著。你現(xiàn)在想賴賬也賴不掉了,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然后和你舉辦婚禮。”

    林易然摸著自己的肚子,阮渡薰猜到林易然要說什么,提前回答:“在保溫箱里,昨天才從培養(yǎng)艙里取出來,過幾天就可以睡嬰兒床了。”

    林易然:“我可以多久下床?”

    阮渡薰:“我現(xiàn)在讓醫(yī)生給你全身做一下檢查,不過你在床上躺了這么久,需要復健。”

    林易然:“好,還有,平安夜快樂,阿薰。”

    阮渡薰:“平安夜快樂,然然寶貝兒,我愛你。”

    醫(yī)生給林易然做完全身檢查后,說已經(jīng)沒問題了,除了林易然的雙腿因為長久沒有運動肌肉有些萎縮,復健后就可以完全康復。

    林易然醒過來的第二天,全家人都到了林易然的病房里,圍著林易然噓寒問暖,搞得林易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他很久都沒有被這么多人圍著了。

    尚玉書:“小然,我是渡薰的爸爸,這位是渡薰的父親阮顏澈,那位高高瘦瘦的vers是阮渡薰的哥哥阮載鶴。”

    林易然:“兩位叔叔好,還有阮載鶴哥哥好。”

    尚玉書:“喊這么見外干什么,你都是渡薰的妻子了,應該喊我們爸爸和父親。”

    林易然的臉浮出一抹薄紅,羞的低下頭不去看慈愛的阮爸爸。

    阮渡薰見不得自己老婆被這么打趣,把自己爸爸趕到一邊,“干什么呢,這是我老婆,不準欺負他。”

    尚玉書賞了阮渡薰一個爆粟,疼的阮渡薰齜牙咧嘴,“說話沒大沒小的。”

    尚玉書:“我給你帶了我煲的玉米排骨湯,你嘗嘗,早飯還沒吃吧?”

    林易然:“謝謝尚叔叔。”尚玉書煲的排骨湯很清淡,除了白胡椒和蔥花就沒再加別的了,不過這也很適合現(xiàn)在的林易然,把玉米和胡蘿卜都吃了,排骨只吃了幾坨就吃不下了,阮渡薰樂得收拾吃林易然吃剩下來的東西。

    吃完湯后,林易然在康復中心訓練,還好林易然有過去跳舞訓練的底子,因此恢復起來也不是很吃力,林易然做完康復訓練后,就會去看一眼保溫箱自己的孩子,他沒有乳汁可以哺育孩子,因此一直都是喝的奶粉。

    如此訓練了一周后,林易然可以出院了,剛好他的孩子也能從保溫箱出來了,小寶寶被毯子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漏出一雙眼睛和小鼻子,在林易然的懷里睡得很香。

    阮渡薰開車來接他回家,尚玉書在家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來迎接林易然出院回家。

    飯桌上,尚玉書的眼睛在林易然和阮渡薰臉上盯來盯去,“你們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呀?小然現(xiàn)在身體也康復了,這結(jié)婚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阮渡薰:“爸,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好好吃飯,不要說這些,要結(jié)婚的話我會去安排的。”

    尚玉書:“你安排有什么用,要按照小然喜歡的風格來布置,小然,告訴叔叔,你想在哪里舉行婚禮?想要中式一點的還是西式一點的。”

    林易然:“我都可以的,叔叔,我不太在意這些。”

    尚玉書:“你這孩子,人最重要的日子其中之一就是結(jié)婚的那天,怎么可以隨便?現(xiàn)在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選定,你放心,你嫁到我們?nèi)罴襾恚^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阮載鶴:“爸,你就吃你的飯吧,阮渡薰既然想自己去安排他的婚禮那我們就都不要插手。”

    尚玉書:“哎,我只是想用過來人的身份幫一下他們嘛,避免他們有考慮不到的地方。”

    阮顏澈借著舀湯的時間,說:“玉書,你結(jié)婚前一天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戲,第二天舉行婚禮差點睡著,你的參考不會是讓小然不要通宵打游戲吧?”

    尚玉書的臉爆紅,自己的老底就這么在自己的孩子們面前被掀開,他重重地掐了一把阮顏澈的肉,“你今天晚上給我滾去睡沙發(fā)去。”

    阮顏澈無奈地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手肘,睡沙發(fā)就睡沙發(fā),省的今天晚上不用交公糧了。

    吃完飯,尚玉書抱著小寶寶愛不釋手,雖然知道這不是自己兒子的孩子,可尚玉書也不介意,小寶寶吮吸著奶嘴喝奶粉,肉嘟嘟的小臉人見人愛。

    尚玉書:“給孩子起名字了沒有?”

    林易然:“還沒有想好起什么名字,叔叔有推薦的嗎?”

    尚玉書:“渡薰他們堂哥的孩子是禹,我想想,就叫禹安吧,平平安安的。至于姓阮還是姓林都可以,我們家不注重這些的。”

    林易然:“叔叔起得名字很好,那就叫他安安好了。”

    尚玉書:“我可喜歡給起名字了,你再生幾個,我還給你取。”

    林易然的臉緋紅,“叔叔,我和阿薰是生不出孩子的。”

    尚玉書:“萬一嘛,你們多做幾次說不定就懷上了。”

    林易然沒想到尚叔叔私底下這么豪放,紅著一張臉跟在他身后散步。

    尚玉書:“今天天氣不錯,我?guī)闳ヅ笥涯抢锪恳幌律韲桑o你定制一件婚紗,還有敬酒服,還有晚宴的禮服。”

    林易然:“好。”

    尚玉書樂了,“我說什么你都說好啊,你就不怕我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嗎?”

    林易然笑了起來,“阿薰在我面前一直夸你是一個好爸爸,所以我不相信你會說出這種話。”至于被甩支票這件事情,他很久之前就經(jīng)歷過幾次,要是知道會發(fā)生后面那些事情,他就應該拿錢走人。

    尚玉書笑得花枝亂顫,連帶著他懷里的安安也被抖醒了,他打了個奶嗝吐出來奶泡泡,小手蜷成一個拳頭,睜著眼睛到處看。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情人節(jié),那個時候林禹安也長大了幾個月,可以不用林易然時時刻刻抱著哄了,而且那個時候還在過年,大部分公司都沒有開門,也有足夠的時間去舉行婚禮,再不濟,還有他阮載鶴扛著,誰讓他討不到老婆是個光桿司令。

    托特醫(yī)生的治療很有效果,困擾林易然幾年的老寒腿都治好了,孕囊的疤痕都消失了,他感覺自己身體機能都上了好幾個檔次。

    阮渡薰問他要不要重新回到舞臺上跳芭蕾,林易然思考了很久,拒絕了,他不是很喜歡聚光燈下的感覺,他是很喜歡跳舞,但僅僅是在沒有人特意關(guān)照他窺探他生活的時候,最后,林易然也學起了他的老師,去學校當芭蕾舞老師。

    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眾人發(fā)出一聲歡呼聲,墻壁上掛著的氣球還有各種裝飾,慶祝林易然的生日。

    澤維爾:“然然生日快樂。”

    小純:“哥哥生日快樂。”

    阮渡薰:“然然寶貝兒25歲生日快樂,來親一口。”

    尚玉書:“邊兒去,擋道。小然生日快樂,叔叔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這是我托人在國外采買回來的項鏈,希望你喜歡。”

    林易然:“謝謝叔叔,我很喜歡。”

    阮顏澈:“小然生日快樂,我想不出什么禮物可以送給你,這是我到店給你買的包包,聽說你們年輕top都喜歡這個牌子的,我就買了。”

    林易然:“謝謝阮叔叔。”

    阮載鶴:“這是香水。生日快樂。”不是,自己爸爸父親送這么貴重的禮物怎么都不和自己說一聲,自己手上這瓶幾千塊錢的香水一對比,簡直是送不出手。

    不過林易然并不介意,只要是別人送他禮物,他都會認真地道謝。

    最后,被抱過來的林禹安咿咿呀呀下,親的林易然滿臉口水,阮渡薰撓禹安胳肢窩,“壞家伙,糊你爸一臉口水。”

    澤維爾:“那明明是安安在說爸爸生日快樂,對不對然然。”

    林易然:“是呀,謝謝寶貝安安的祝福,爸爸收到了。”

    門外放起了煙花,屋內(nèi),一家人切著蛋糕吃著熱乎乎的飯菜,吃到最后變成了蛋糕大戰(zhàn),每個人身上都掛了不少奶油,除了林禹安——被傭人抱了下去躲避玩瘋了的主人家。

    一直鬧到大半夜,才回到客臥洗漱,洗掉身上和頭發(fā)里的奶油,還好每個臥室都備有洗浴間,不然的話排隊洗澡都要等好久。

    林易然剛脫完衣服進到浴室,還沒有享受幾秒鐘的熱水,身后就覆上了一軀火熱的軀體,林易然閉上眼睛沖洗著頭發(fā)上的泡沫,“我還在洗澡。”

    阮渡薰:“我知道,我們兩個一起洗更快,不是嗎?”

    林易然哪里不知道阮渡薰心里的小九九,阮渡薰手心里沾滿了泡沫然后摸遍了林易然的全身,軟軟的肉簡直是在挑戰(zhàn)阮渡薰的理智。

    阮渡薰速戰(zhàn)速決地把自己的全身洗干凈了,然后專注地去吃林易然的豆腐了,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說:“然然寶貝兒,你沒奶怎么喂我們寶寶?”

    林易然扶住濕滑的墻壁,咬住自己的下唇,阮渡薰見了更加壞心眼的想要欺負林易然,沒想到林禹安的哭聲打散了這個浴室里的旖旎。

    林易然和阮渡薰四目相對,看著阮渡薰哀怨的眼神,林易然沒忍住笑了出來,“去哄孩子吧,當初是你要留下來的。”

    阮渡薰跟頭豬似的哼個不停,認命地擦干凈身體穿上衣服去哄孩子了,雖然臉上看著很不樂意,但阮渡薰哄禹安的技術(shù)可是一流的,甚至去專門請教了別的奶爸,每天起夜給孩子喂奶也是他去喂,沒讓林易然辛苦一點。

    林易然出了浴室擦干頭發(fā),林禹安捧著奶瓶喝奶,小臉紅撲撲的,見到林易然,林禹安咿咿呀呀地想要撲到林易然的懷里,林易然抱著林禹安在房間里踱步,雙手輕輕搖晃著,哼著童謠。

    沒有捆起來的頭發(fā)垂到了胸前,出浴的林易然天然去雕飾,美得就像精靈一樣,但他的表情和懷里抱著的孩子,又增添了幾分別的韻味。

    人妻。

    阮渡薰忽然想起來這兩個字。

    哄睡林禹安之后,兩個人抱在一起睡覺,阮渡薰都要睡著了,林易然輕輕地湊到阮渡薰耳邊,“結(jié)婚那天晚上,你想要怎樣我都可以。”

    阮渡薰猛然睜開眼睛,就跟晚上的狼一樣,眼睛都要發(fā)光了,懷里的人自己說完倒不好意思地縮成了一團,徒留阮渡薰聞著林易然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想入非非,第二天起床流了一枕頭的鼻血。

    時間很快地就來到了情人節(jié)前夕,也可以說是阮渡薰和林易然的婚禮前夜,他們兩個早就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不過安安和小純是在林易然的戶口本上,現(xiàn)在舉行婚禮就是走個形式。

    林易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被阮渡薰握住腰肢,“干什么不睡覺,在我身邊蹭來蹭去的。”

    林易然:“我有點睡不著,對不起吵到你了阿薰。”

    阮渡薰捏了捏林易然緊致有彈性的大饅頭,成功讓林易然用巴掌扇了他胸口一巴掌,“說什么對不起,和我說說你為什么睡不著。”

    林易然:“明天的婚禮,我有點緊張。”

    阮渡薰:“放輕松,婚禮上都是我們的熟人,我讓小純把你爸爸和父親的照片也會帶到婚禮現(xiàn)場上的,讓他們也都參與進來。”

    林易然:“謝謝你。”

    阮渡薰:“都是夫夫說什么謝謝,不如拿你的身體好好謝謝我,這幾個月你都要把我餓死了,就給我一點葷腥,越聞越餓。”

    還好關(guān)了燈,不然林易然的紅臉都被阮渡薰看清楚了,“你都把那里吃腫了,明天我不好穿婚紗。”

    阮渡薰流氓似的又上手去摸了一把,“貼乳貼唄。”

    林易然無語地推開他,“不和你說了,你就只會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

    和阮渡薰鬧了這么一下,林易然也來了困意,很快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舉行婚禮,林易然起的很早,先換好了婚紗,然后就是化妝做造型,白色的山茶花頭飾,頭紗一蓋,林易然的美朦朦朧朧又吸引人。

    他們是在自家山頭上的草坪舉行的婚禮,白玫瑰的拱門從地毯開始一直擺到了盡頭的高一點臺子邊,還有請來的樂團演奏各種婚禮的歌曲,來的嘉賓只有雙方父母,還有阮家那邊交情很深的好友。

    因為林易然早早地就失去了自己父親和爸爸,所以是由阮顏澈代替了林易然父親的位置。

    教父:“林易然先生,今天,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你是否愿意嫁給阮渡薰先生成為共度余生的伴侶?

    無論未來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你都愿意愛他、尊重他、陪伴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你愿意嗎?”

    林易然:“我愿意。”

    教父:“阮渡薰先生,今天,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你是否愿意娶林易然先生為共度余生的伴侶?

    無論未來是順境還是逆境,富裕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你都愿意愛他、尊重他、陪伴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你愿意嗎?”

    阮渡薰:“我愿意!”

    教父:“現(xiàn)在,有請雙方交換結(jié)婚誓詞。”

    林易然和阮渡薰面對面的,距離接近,眼神里流轉(zhuǎn)著愛意。

    林易然:“阮渡薰,從今天起,我成為你的伴侶。我承諾,無論未來的路是平坦還是坎坷,我都會與你攜手同行。

    我會尊重你、支持你、理解你,與你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份喜悅與挑戰(zhàn)。

    我愛你,直到永遠。”

    阮渡薰:“林易然,從今天起,我成為你的丈夫。我承諾,無論未來的生活是富裕還是平凡,我都會用心守護你。

    我會尊重你、支持你、理解你,與你一起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的幸福。

    我愛你,直到永遠。”

    教父:“現(xiàn)在,你們可以親吻彼此了。”

    教父的話剛落下,阮渡薰就已經(jīng)掀開了林易然的頭紗,吻上了那片紅艷的唇,相擁入懷。

    第87章 游默篇番外 游默和沈尊凌的畢……

    游默和沈尊凌的畢竟也是世交的好友, 父輩是一起創(chuàng)業(yè)有商業(yè)往來,又同是一個大院長大的情分。

    盡管過去沈尊凌橫刀奪愛讓他很不滿,讓他們兩個之間的的關(guān)系一度跌至冰點, 不過, 到了現(xiàn)在, 他們誰也沒有擁有林易然, 或許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公平。

    由于沈尊凌的情節(jié)很惡劣, 游默找了許多關(guān)系,也只是把無期徒刑改成了八十年的刑期, 等他出來的時候, 都已經(jīng)垂垂老矣了。

    不過至少因為游默的打點,沈尊凌在監(jiān)獄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至于沈氏集團,游默也愛莫能助, 沈氏和沈尊凌切割了, 并且迅速完成了改名換人的操作,速度之快令游默不禁咋舌,眼看著沈尊凌好不容易打拼下來的集團就這么易主, 游默心里感慨萬分。

    游默接到他爸爸的任務(wù),去某個城市做調(diào)研, 開拓海外市場, 在臨走前,游默去看望了一下自己這個好兄弟。

    等了幾分鐘,沈尊凌脖子和雙手都帶著鐐銬被押到特殊椅子上坐著,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沈尊凌似乎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細看之下,竟然還有幾根白頭發(fā)隱藏在其中。

    游默:“我要走了, 我爸讓我去海外調(diào)研市場,可能要半年后才能回來,我會讓監(jiān)獄里的人好好照顧你的。”

    沈尊凌嘴唇微動,“一路順風。”

    游默其實也和沈尊凌沒什么好說的,過去的時候他們無話不談,但事情一路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除了沉默也想不出什么話題好聊的。

    游默:“我過來看看你,看你沒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說完,游默起身就要離開,沈尊凌喊了一聲:“等一下,游默。”

    游默轉(zhuǎn)過身體,“什么事?”

    沈尊凌沉默了幾秒,復又開口:“你能找到林易然嗎?我想和他道歉,說對不起。”

    游默:“我找不到他,他申請了隱私保護,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不能太動用我身上的人脈,尤其是,我還和你是朋友,top協(xié)會會以為我和你串通好,要對林易然不利。”

    聞言,沈尊凌不甘心地坐回了椅子上,看著游默的背影越來越遠,然后,被獄警帶回了牢房。

    出了監(jiān)獄,游默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煙,熟練地點上一支煙,曾經(jīng)的好友,一個死了,一個坐牢了,換誰誰不惆悵,盡管知道他們是罪有應得,也不免唏噓。

    回到家,管家已經(jīng)把他明天出差的行李都裝好了,足足兩個大行李箱,“老爸,那邊又不冷,你給我裝這么多干嘛?”游默有些無語地打開行李箱,一件一件衣服往外面扔。

    游默:“我又不是去那邊待很久,半年我就回來了,你和父親要在家保重好身體,知道嗎?”

    七月:“你走之前沒去看看尊凌那孩子嗎?”

    游默一邊重新裝自己的行李一邊說:“早就去看了,他在里面還不錯。”

    七月:“真是世事無常啊,我還真沒想到,是趙雨霖還有那個叫林易然的,把沈尊凌給送進監(jiān)獄里的。”

    游默:“確實是,我也沒想到。”

    也許,他當初態(tài)度強硬一點,就不會出現(xiàn)如今這種局面。

    第二日,是爸爸和父親開車送他到了機場。

    七月:“你這小子要是能像君蘭,出差一趟帶個top回來就好了,你看著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父親像你這個年紀,你早就上小學了。”

    游默:……

    他也沒有多老好吧,為什么老是催婚他?游默想要頂嘴,然而他父親投來冷冰冰的一瞥,讓游默縮了縮脖子,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易然,游默默念著這個名字,想起來舞臺上的林易然,就像八音盒里跳舞的洋娃娃一樣,精致漂亮,有種易碎感的脆弱,讓他心生憐愛,想要好好地保護他。

    他煩躁地戴上眼罩,不想去想這些,可是,一閉上眼,林易然的一顰一笑,生氣的,快樂的,受傷的,流淚的表情,就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上映。

    多想去擁抱下他。

    —

    林易然撿起地上飄下的花瓣,將這些撿起來的花瓣埋在了土包里,這兒有一個農(nóng)場,可以自助采草莓吃,只需要二十元的門票錢。

    澤維爾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和小純來了,農(nóng)場主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竹子編的籃子,采摘下來的新鮮草莓用濕紙巾擦一下,小純就迫不及待地入口,一口咬下,草莓的汁水都差點弄到白襯衫上。

    林易然:“慢點吃,別噎著了。”

    林易純:“哥哥,你也來一口嘛,好好吃的,草莓一點也不酸。”

    置身在草莓園內(nèi),仿佛身上也被沾上了草莓的香甜氣息,澤維爾仿佛是要把他們?nèi)齻人的票價吃回本一樣,吃得肚子都鼓了起來。

    林易然:“澤維爾,你吃這么多不會有事吧?”

    澤維爾打了個飽嗝,朝林易然連連搖手示意,“我沒事嗝兒對不起嗝兒我吃的嗝兒太飽了。”

    林易然走到澤維爾身邊,用手給澤維爾揉著肚子,“吃這么多,晚餐不吃了嗎?”

    澤維爾:“當然要吃,他們這里的炙烤牛排可好吃了,然然,你也要吃,知道嗎?你看著瘦的風都能把你吹倒。”

    林易然:“我知道啦澤維爾,你草莓吃回本了的話,我們就出去吧,這里好多蝴蝶老是圍著我轉(zhuǎn)。”

    澤維爾開了個玩笑:“說不定是因為然然你身上太香了,這些蝴蝶都愛圍著你呢。”

    農(nóng)場主不僅種植了草莓,還有葡萄,西瓜,各種水果,可以說,農(nóng)場主提供了H國這個三面臨海的國家三分之一的水果供給,面積寬闊廣大,種的東西還多。

    也因為這些水果開花結(jié)果的時候特別漂亮,很多人來這里拍寫真,澤維爾一向是愛湊熱鬧的,看別人拍照,他便非要來幾張。

    幾聲快門聲被按下,背景里翠綠的葡萄藤蔓纏繞著架子生長,林易然一身潔白的連衣裙,布鞋,帶著的白色紗帽,怎么看怎么漂亮。

    三個人在葡萄架拍了幾張照片,剛想要轉(zhuǎn)移陣地,林易然的后背便被拍了一下,林易然以為是陌生游客,才回頭,嘴里就被塞了一顆青提。

    游默:“然然,沒想到你們會在這里,好巧。”他盡力克制住自己欣喜若狂喜出望外的激動的心情,才能夠用平靜的聲調(diào)說出這句話,不去嚇跑然然。

    林易然顯然有些驚訝,嘴里青提清甜的汁水親吻著舌尖,他咽下去青提,才開口道:“游默,你怎么會在這里?”

    游默:“我爸派我來這里出差,只是沒想到能夠在這里遇見你,真的好巧,感覺就像命運安排一樣。”

    最后一句話,有些肉麻,林易然微微一笑。曾經(jīng)的戀人,如今單獨相處,卻找不到話題,只有風無聲地從他們之間穿過。

    澤維爾:“然然走了,前面還有更多好看的風景,哎這不是游默,你怎么在這里?”

    游默于是又把剛剛的回答重復了一遍。

    澤維爾:“哦,那和我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然然我們走吧,別耽誤游默工作了。”

    林易然:“……好。”

    擦肩而過時,林易然回頭看了一眼游默,明明這一眼什么感情都沒有,游默卻心神一震,仿佛曠野的天空忽然劈下來一道驚雷,促使著他追了上去。

    “什么事?”林易然停了下來,回頭仰望著他。

    游默:“你們住在哪里?”

    這個問題,要給出的答案有很多種意味,代表著再續(xù)前緣,代表著舊情復燃,代表著,那段充滿遺憾的初戀將要重新開始,只要林易然愿意給出這個答案。

    所以林易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要走了,再見,我和澤維爾還有小純只是在這里短暫停留就會回去。”

    游默不死心,他放手過一次,現(xiàn)在好不容易林易然身邊再沒有什么情敵了,他怎么可能會放棄呢?

    游默:“我知道,我只是想邀請你這幾天出來和我一起散散步,聊聊天而已。”

    林易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游默,對不起,就算我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能陪你很久。”

    游默:“沒關(guān)系,我有頂尖的醫(yī)療資源,無論多么困難的病,我們都可以戰(zhàn)勝它,你可以不用思考一切,你可以依靠我。”

    是呀,游默的愛總是可靠的,沉穩(wěn)的,就算是被他拒絕了,還是會在背后默默地保護他,庇佑他。

    Y市那幾年,如果不是游默,那他恐怕早就被沈尊凌抓了回去囚禁,不知道還要多遭受些什么困難。

    可游默越是這么對他好,林易然越是不愿意麻煩游默,在他的心里,始終是對游默有著虧欠的。這虧欠的情意讓他從來不敢正面面對游默,他心里難過,卻也做不出什么來。

    盡管天意弄人。

    盡管那個糟糕的情形下,不允許他再多等待。

    盡管,游默說了,這件事情不怪他,不是他的問題。

    可林易然總歸是有那個坎,而每次看見游默,這道坎就會越發(fā)凸顯出存在感。他們這段本應該有著美好未來的愛情,他們這段不圓滿的初戀,因為那件事,成為了過去,成為了遺憾。

    讓兩個人都忘不了。

    第88章 第 88 章 澤維爾:“我們就住……

    澤維爾:“我們就住在東街口18號, 你要是有事直接來找我們就可以了。”澤維爾見不得這兩人宛如什么癡情怨偶兩兩相望,眼神濃稠的都要拉絲了一樣,干脆直接了當?shù)匕训刂犯嬖V了游默。

    原本他就是比較看好游默的, 在Rosa工作的時候就舍得給林易然大把大把花錢, 有事沒事就來捧場, 教訓欺負然然的人,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沈尊凌。

    游默得到地址后眼睛一亮, 向澤維爾道謝。

    回家路上,林易然一言不發(fā), 澤維爾勾住林易然的肩膀, “怎么,生我的氣了?”

    林易然:“我沒有。”

    澤維爾:“騙小純還差不多,你在想什么是什么心情, 都寫在了臉上, 說真的,游默他人挺不錯的,為什么不試一下呢?”

    林易然:“可是……”

    澤維爾:“可是什么, 你還在因為那件事情怪罪在自己身上嗎?但是當時在那個情況之下,不是無奈之舉嗎?

    既然當初你說是命運讓你們錯過了彼此, 但是現(xiàn)在你們在這里重逢了, 不就是說命運又給了你們一次機會?”

    林易然:“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面對他都覺得好尷尬好無地自容,就算游默不介意,我自己心里那關(guān)都過不去, 在一對朋友之間糾纏不清。”

    他低著頭,難得的孩子氣,用腳踢著路上的碎石子, 而他的心,也好像和路上的小石子一樣,滾來滾去的,安寧不下來。

    澤維爾卻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當時的情況我也知道,你又不是自愿地去找沈尊凌的,雖然后來你和沈尊凌好上了,但那不是沈尊凌那小子偽裝的好嗎?

    要我說,都是這幫臭vers的錯,怪不到我們身上。”

    林易然目光閃爍,想說的話在心頭打轉(zhuǎn),話是這么說,可他心里這道坎,實在是邁不過去,他不討厭游默,可是他現(xiàn)在確實是沒有什么心情投入到下一段感情。

    尤其是這段感情還是和游默開始的。

    澤維爾見他臉上還是這副糾結(jié)的模樣,直接握住林易然的手,看著林易然的眼睛說:“然然,當初你是逼不得已的情況,再說了,要不是游默不接你電話,你至于走投無路去找沈尊凌嗎?要怪就去怪游默吧,別再糾結(jié)了,皺紋都要出來了。”

    林易然:……

    林易然嘆了一口氣,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游默,他肚子還有沈尊凌的孩子,難道要他懷著沈尊凌的孩子,去和游默約會嗎?

    別說游默愿意,林易然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更何況,自己的癌癥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

    游默出現(xiàn)在這里實在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完全都沒有準備,他是自己的初戀,是自己前任的朋友,這樣復雜的關(guān)系,說出去,別人都能湊在一起討論一個晚上。

    而且他當初都那么拒絕了游默,和沈尊凌在一起,現(xiàn)在又怎么能當作無事發(fā)生地和游默重新在一起呢?

    這樣想著,嘴里的牛排也味如嚼蠟。刀叉像在盤子里跳舞一樣,遲遲對不準美味的牛排。

    “請問是林先生嗎?”忽然,穿著黑白燕尾服的服務(wù)員走到他旁邊,彎腰低聲詢問道。

    林易然從思緒里回神,“是的,我是林先生,怎么了?”

    服務(wù)員:“那邊的先生請您享用一盅冬瓜薏米排骨湯,這是一份很養(yǎng)胃滋補的食膳,請您慢用。”

    林易然順著服務(wù)員的眼神看去,游默坐在靠窗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不怎么好,只有一盞不怎么明亮的燈,見林易然看他,游默露出來微笑朝他打招呼。

    林易然心一緊慌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游默一樣,往嘴里舀著湯喝,澤維爾見林易然不吃他請客的牛排,故意吃醋地用刀叉發(fā)出響聲。

    澤維爾:“牛排哪里有初戀送來的湯來的好吃呢?你說是不是,小然然?”

    聞言林易然臉一紅,澤維爾不是吃在埋頭苦吃他的牛排嗎,怎么會發(fā)現(xiàn)?

    林易然被澤維爾打趣得只顧埋頭喝湯,澤維爾起先還笑得含蓄,出了餐館就一直大笑,笑到家里。

    小純洗完澡,跑到他的房間里,雙眼亮晶晶的,“哥哥,你終于要和游默哥哥重新在一起嗎?”

    林易然愣住了,“你很喜歡游默哥哥嗎?”

    林易純:“因為游默哥哥真的對你很好,他沒有讓你難過讓你不開心,總是想辦法讓你高興起來。但是一切以哥哥的意愿為先,不過要是可以時光倒轉(zhuǎn),我一定不會讓哥哥和那位沈叔叔在一起的。”

    不快樂嗎?他和沈尊凌在一起也沒有不開心過,只是在知道真相以后,那些快樂就變成了痛苦和悲傷而已。

    洗完澡躺在床上,林易然卻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被子被他踢到一邊,熱的不是身體,是他這顆燥熱不安的心。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床上,大樹上樹枝的影子被風吹的四處晃蕩,本來是一個很清爽涼快適合睡覺的夜晚,偏偏林易然睜著一雙大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出神,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心煩意亂。

    林易然的心里有事,就連肚子里的小崽子也在折騰著他,身體里的病也不想讓他好過,無端地起了一身冷汗,把棉質(zhì)的睡衣都打濕了大半,冰涼絲滑的絲綢床單也撫平不了林易然內(nèi)心里的煩悶和燥熱。

    從窗戶徐徐吹進來的涼風,像是告訴他,讓他去窗口吹吹風,或許內(nèi)心能夠平靜下來。

    林易然推開窗戶的“吱呀”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清晰,月光下的花海隨風飄搖,還有知了的鳴叫聲。吹著冷風,心里那股煩悶的燥熱之意也被稍稍壓下去了些許。

    忽然,似有什么飛過自己的眼前,林易然下意識伸手捉住了在自己眼前飛過去的東西,定睛一看,是一架紙飛機。

    他探出頭往外看,四處環(huán)顧,這棟房子是獨棟的,就算是鄰居的惡作劇,紙飛機也飛不了這么遠。忽然,林易然低頭往樓下一看。

    游默單手插兜靠在他的跑車邊,黑色的汽車引擎蓋上還放著許多架紙飛機,痞痞地笑著。

    游默示意他把紙飛機打開,林易然一頭霧水地展開了紙飛機,“下來。”

    紙上寫著這兩個字。

    林易然揉皺了手里的紙,和游默對視幾秒,幾分鐘后房子的大門打開了,林易然換了一身白粉色夏季短袖宮廷風睡裙,絲綢面料軟軟的墜下,高跟拖鞋鞋面上兩團像大號蒲公英的毛毛。

    游默敢說,他剛剛在下面從窗戶看見然然的時候,然然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副打扮,特別是然然還隨意把頭發(fā)弄順了,身上還有信息素淺淺的香香的味道。

    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自戀的想法,嘴角都快和太陽肩并肩了。

    清涼的晚風一吹,讓人都分不清是花兒香還是林易然身上的味道更香了。

    林易然低著頭看著面前的石子小路,“你讓我下來有什么事,說完了就趕緊回去吧。”

    游默:“我沒事啊。”

    林易然一頓,“沒事的話,你讓我下來干什么?”

    游默:“沒事就不能叫你下來嗎?”

    林易然:“你,你好無聊。”知道他對他的感情很復雜,都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他還讓自己下來和他單獨相處。

    游默:“不問問我為什么在你家樓下嗎?”

    林易然看著游默,后者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故意在賣關(guān)子,等著林易然的回答。

    林易然只好順著他的意來回答:“我不知道。”

    游默:“因為我想你。”

    林易然就知道游默會是這個回答,好在他已經(jīng)免疫了。

    游默:“怎么不說話?不說話我就默認你也想我了。”

    林易然:“我沒有不說話,你說的話我都很難接。”

    游默笑出了聲,不知不覺他們就走到了湖泊邊,并肩在湖邊的小路上繞著圈子。

    游默:“你是想回去了嗎?”

    林易然:“沒有。”

    游默:“你的心里是不是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我?”

    此話一出,林易然驚愕地抬頭,“沒有,你想得太多了。”

    游默僅用兩根手指就抬起林易然的下巴,鋒利的眉眼褪去了表面的笑意,轉(zhuǎn)而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仿佛要把林易然的心神都吸進去。

    游默:“我承認,是我的疏忽才把你推到沈尊凌的身邊去,后來,我看見你和尊凌在一起了,我才愿意放手。我看見你受傷,我也為你心疼,我想要保護你,讓你離開沈尊凌的身邊。

    我一直在你的身后保護你,只是希望你能夠快樂,直到阮渡薰這個意外擾亂了我的計劃。

    可能大概上天就是不愿意眷顧我吧,也有可能是懲罰我,懲罰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來到你身邊幫你,所以才讓我一次次錯過和你重歸于好的時機。

    但是,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說,我要追你,我要娶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這不是請求,而是通知。”

    林易然被游默這番話驚得后退了幾步,眼神驚慌的閃爍個不停,纖細的手腕被游默捉住,游默沒有用力,否則就憑vers的力氣,林易然哪里還有力氣在游默的手下亂動。

    林易然:“我是離過婚的,肚子有你朋友的孩子,還有癌癥不知道還能活多久。”他試圖甩出這些理由讓游默知難而退,畢竟,沒有一個vers愿意做接盤俠吧?

    偏偏游默就是這個例外,“那又怎樣?我愛的是你,這些外在因素又不能讓我不愛你。”

    游默很執(zhí)著,他的心里認定了林易然這個人,就不會輕易更改,既然他的寶貝然然已經(jīng)和沈尊凌毫無關(guān)系了,那他就可以去追求他的然然,讓那段還沒有開始的感情繼續(xù)書寫接下來的情節(jié)。

    看似兇狠,實則溫柔,就連強吻林易然的時候,游默都在小心著林易然的肚子。

    “是我先發(fā)現(xiàn)你的,是我先喜歡你的,明明都是我先來的……約會也好,接吻也好,還是為了你出頭追求你也好,都是我先來的,為什么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

    游默不甘心地說,內(nèi)心滿是痛苦和失落,在這個深夜,只有他們兩人的時間,游默才堪堪把壓抑了這么多年想感情傾瀉出來一小部分。

    林易然抱住游默的頭,感受著游默的情緒,對不起這三個字太輕飄飄了,他自以為是的逃避,實則更加折磨游默。

    林易然落下眼淚,“游默……”

    游默:“讓我抱一會兒吧,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還沒有整理好,沒關(guān)系,我們有的是時間,我追你,你可以不用立刻答應我,等你愿意了,我們就在一起。

    你的病,我會去請這方面的權(quán)威專家,我會治好你的。”

    擁抱比接吻來的更親密,溫熱的體溫,巖蘭草的氣味包圍了林易然,淡淡的檸檬酸澀苦味和木質(zhì)的冷香,慢慢地,茶香味的信息素被林易然后脖頸的腺體里釋放了一點點出來。

    就像干旱的土地,忽然下起了大雨,滋潤了快要枯萎的土地,讓這片土地重新煥發(fā)了生機,雨水打濕了泥土,漸漸地,雨水與泥土混合一起,交融,泥濘不堪。

    次日,林易然都沒有反應過來,游默就已經(jīng)強勢地為林易然安排好了一切,比起口頭上的承諾,游默更愿意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決心。

    游默和澤維爾商量好,過完花神節(jié),就帶小純回S市讀小學,至于林易然,游默會在這里買一套房子,由他親自照看林易然,還有請來的醫(yī)生治療林易然的病。

    這一套流程順利絲滑得不可思議,林易然眨眨眼睛,看著游默從國內(nèi)請過來的廚師,來給他調(diào)理身體,讓身體盡快好到可以做手術(shù)的地步,降低手術(shù)時的風險。

    林易然看著游默一邊為了他的病一邊完成工作,說不心疼游默的辛苦是假的,客廳里總是會為游默留下一盞小夜燈,蓋著一條毯子睡在沙發(fā)上等著游默回家,然后給游默熱飯菜。

    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相處得像結(jié)婚多年的夫夫了。

    第89章 第 89 章 林易然的治療時間最……

    林易然的治療時間最終定在了花神節(jié)的后一天, 主要是那天游默帶小純坐飛機回國,游默想著,如果林易然看著澤維爾和小純回家, 那么他在醫(y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也會安心一點。

    游默花重金請來的金牌中醫(yī)食療師, 每天天不亮就起來都有給林易然精心調(diào)配搭配日常飲食, 經(jīng)過他不懈努力, 總算是把林易然養(yǎng)出來了一些肉, 不像之前,瘦的皮包骨, 澤維爾戲稱之前抱林易然的時候, 就像在抱鐵欄桿。

    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從早上太陽升起,就萬里無云, 林易然和他們吃過早餐之后, 林易純說想要去外面畫畫,林易然答應了小純的請求,于是林易純?nèi)挛宄販蕚浜迷谕猱嫯嬓枰臇|西, 然后拉著澤維爾跑了出去。

    中午,林易然吃過午飯繞著別墅散步消食, 食療師讓林易然散完步之后去二樓躺著睡一會, 多曬曬太陽,對身體也有好處。恰好林易然吃完飯有點暈碳想要睡覺,便上了二樓躺到二樓陽臺上的吊椅搖籃上。

    雖然是臨時居住的地方,但游默找了一個風景不錯適合林易然養(yǎng)胎養(yǎng)病的地方, 然后花錢買下了一棟別墅,又找工人師傅重新翻修了一下,讓林易然住的舒服點。

    正午暖洋洋的陽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林易然也不例外,吊椅搖籃上還有一張羊絨毯子,林易然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吊椅搖籃設(shè)計是有人躺上去就會自己搖動起來,就和嬰兒的搖籃床一樣,林易然被晃悠著困意漸漸襲來,然后徹底陷入了夢鄉(xiāng)。

    林易然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五點多,林易然在吊椅搖籃上伸了個懶腰,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剛下樓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順著香味的源頭找過去,原來是廚房的灶上小火煨著砂鍋里的湯。

    食療師見林易然睡醒了,便關(guān)了火,從砂鍋里舀出一碗滿滿當當?shù)碾u湯,里面有山藥蟲草人參等等補氣血的藥材。

    食療師:“林先生,這里面人參也是需要吃的,雖然是有點苦,但是對您身體有好處的。”

    林易然:“謝謝你,辛苦你了。”

    食療師:“不辛苦,這是我應該為雇主做的。”

    林易然喝完這一砂鍋的雞湯,肚皮已經(jīng)撐得圓滾滾了,嘴里都是雞湯的味道。游默請來的這個食療師,除了在他睡覺的時候,其他時間段都在想著辦法給林易然做補品滋養(yǎng)身體,讓他的身體短時間恢復到過去的一半。

    但話是這么說,可喂豬也沒有這么喂的,這段時間他照鏡子,都感覺自己胖了不少,尤其是腰和大腿,看起來都肉乎乎的,只是上稱一稱,才48公斤,對他這個身高來說,還是很瘦。

    在食療師的眼里看來,林易然的這個數(shù)字還是很瘦,起碼要60kg才算是正常的體重,更何況林易然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

    林易然揉著撐圓了的肚皮,看了下外面的天色還亮著,想著這個時間點小純他們應該回來了,帶著他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只是他在房子里喊了幾聲澤維爾和小純的名字,都沒有回應,食療師告訴他,澤維爾和小純還沒有回來還在外面畫畫。

    食療師:“他們兩個小時前回來過一趟,看您還在睡覺,就拿著東西又出去了,我順便問了一下他們在哪里,澤維爾先生說他們在麥肯老先生的稻田。

    您出去后沿著左邊的石子路走到一個十字路口再向左走,走到底就是麥肯老先生的稻田了。”

    林易然和食療師說了聲謝謝。

    說實在的,這位食療師確實是很有本事,林易然被他照顧的時間也只有短短一周,可過去那些折磨自己的病癥都減輕了不少,說不定,自己或許真的可以治好……

    林易然在鵝卵石道路慢慢走著,走到了路的盡頭,一大片稻田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這里應該就是澤維爾說的帶小純來寫生的地方了。

    林易然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稻穗,這片偌大的稻田就像一片綠色的海洋,他穿著一身奶黃色的休閑針織上衣和淺藍的的牛仔褲,在這片稻田里格外顯眼。

    “然然,我們在這里。”澤維爾眼力很好,一眼就看見了林易然,跳起來揮舞著雙手呼喚林易然,林易然順著聲音看過去,然后走了過去。

    林易然:“畫了一下午了,還沒有畫完嗎?”

    林易純:“哥哥,快畫完了,你過來看下。這是爸爸,這是父親,爸爸懷里的是弟弟,左邊的是你,右邊的是澤維爾哥哥,中間的是我!”

    林易然:“畫的很好看,小純真厲害,以后肯定會是一個出名的大畫家。”

    澤維爾:“小純還畫了我啊?真驚喜,謝謝小純,來親一口。”

    林易純“呵呵”一笑,“因為澤維爾哥哥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哦!”

    林易然看了看遠處的太陽:“太陽快下山了,還要玩嗎?不玩的話我們就回家吧。”

    林易純:“哥哥,我還想再畫一張,哥哥你站遠一點,我給你單獨畫一張畫。”

    林易然:“好呀小純,要我做什么動作嗎?”

    林易純:“不用喔哥哥,你等我一下!”

    說完這話的林易純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往遠處的空地跑過去,林易然看著林易然跑過去的方向,才看見游默也在這里,只不過他在和稻田主人在聊天。

    林易純跑到了游默跟前,游默彎下腰聽林易純說話,然后,直起身朝林易然看了過來。

    林易然猝不及防地和游默四目相對,他頓時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邊看了,不多時,游默跟著小純來了這邊,游默手里還拿著一張椅子。

    游默:“小純來找我要椅子,說你來了,給你坐。怎么不在家躺著休息?”

    林易然:“總是呆在家里也很無聊,吃了睡睡了吃的,這種生活太墮落了。”

    游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就叫做墮落?然然真是個乖寶寶。”

    林易然臉上發(fā)熱,這里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還有澤維爾和小純在看著他們,游默就這樣毫無心理負擔地說了出來。

    游默:“小純,你這是要給畫你哥哥嗎?”

    林易然:“是的,游默哥哥,你也想當我模特,和我哥哥一起被畫下來嗎?”

    游默:“正有此意,既然小純都邀請我了,那我就站在你哥哥旁邊了,小純加油。”

    林易純:“好嘟。那游默哥哥,你和我哥哥靠近一點,我好畫一點。”

    游默:“OK,然然寶貝兒,不介意吧?”

    林易然搖搖頭,“不會。”

    肩膀忽然一重,原來是游默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了,游默身上的信息素也和主人一個樣,淡淡的檸檬苦香,以及橡木的味道,一點也不和他這個人相符——不過聞得多了,林易然也習慣了。

    為了不讓氣氛沉默的尷尬,林易然主動找話題聊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游默:“稻田的主人和我父親是好朋友,這次我來到這里出差,也順便來拜訪這位叔叔。”

    林易然:“哦。”

    游默:“最近身體怎么樣?還有沒有不舒服,聽澤維爾說,你之前總是半夜起床去廁所嘔吐,還總是失眠。”

    林易然:“好許多了,謝謝你呀,讓你費心了。”

    游默嘴角上揚,“這有什么好謝謝的,這是我作為你的追求者應該做的,你身體健康就是給我最好的謝禮了。”

    林易然:“如果,我的治療還是失敗的話,抱歉,我只是想要預設(shè)一下,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報你了,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很好,從過去到現(xiàn)在,你都幫了我許多……”

    游默:“然然,不要有負擔,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與你無關(guān)。不要說治療失敗這類喪氣話,有我在沒什么是不能的。

    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那你就每天給我一個晚安吻。”

    林易然:“可你應該,每天晚上趁我熟睡之后,偷親我了吧?”

    游默驚奇地挑起一邊眉毛,“你怎么知道的?”

    林易然低下頭,看向別處,似有些不好意思,“你的信息素,留在了我的身上。”

    他這話還是說委婉了,因為游默就像狗似的,在他唇角留下了一個淺淺的齒痕,不光如此,游默的信息素留在了破皮的齒痕位置上。

    游默傻笑幾聲,那傻樣看著就不忍直視,就跟那條遠處在稻田撒歡的哈士奇一樣傻。

    游默笑夠了才說:“治療之前要先把孩子取出來,避免藥物刺激到他,算下月份剖出來的話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林易然:“嗯。”

    游默:“你是在緊張還是在害怕?”

    林易然:“我不緊張,也不害怕。”

    游默:“嘴硬,前幾次帶你去醫(yī)院做身體檢查,你一副興致缺缺無精打采的樣子,還說不緊張?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其實林易然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游默都這樣說了,還不如順水推舟默認是這個理由,免得游默知道真正的原因后又把他當瓷娃娃一樣。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林易純就已經(jīng)畫完了,他鼓起腮幫子,在顏料處吹起把這些顏料吹干。然后從畫架上取下來紙張,然后跑到林易然面前。

    林易純:“哥哥,游默哥哥,你們看,我畫的好不好看,是不是和你們一模一樣。”

    紙上,被夕陽映紅了大片的天空撒下血橙色的光芒,大片大片的火燒云蔓延到?jīng)]有邊際,似乎與遠處的山粘聯(lián)在了一起。

    嫩綠的稻田仿佛也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林易然坐在椅子上,頭發(fā)柔順的貼背后,雙手放在大腿上放著臉上表情微微笑著;游默則一手插兜一手搭在林易然的肩膀上,表情隨性不羈。

    林易然看著畫上的兩個人,他們剛剛有挨得這么近嗎?

    游默:“哇塞小純,你這技術(shù)也太厲害了,色彩運用的細膩,小細節(jié)也處理得非常棒,真是一位厲害的小畫家。”

    林易純被夸得撓撓頭,“謝謝游默哥哥的夸獎。”

    林易然:“小純畫的很好看,等回家以后,讓澤維爾哥哥買一個畫框,放進去裱起來展示好不好呀。”

    林易純連連點頭,“好的哥哥!”

    澤維爾:“畫完了就回家吧,天都要黑了,在這站一天了餓死了都要,趕緊走趕緊走。”

    游默:“我去把椅子還給麥肯叔叔,你們先走不用等我。”

    林易然:“我留下來陪你等你吧。”

    游默:“好,路上黑,小純你要牽緊澤維爾知道嗎?”

    遠遠的聲音傳來:“知道啦!”

    林易然:“你對小純比我對小純都要好。”

    游默:“那可不,畢竟也是我的弟弟,然然你挽著我的手,前面下午澆了水還有些濕滑,別摔跤了。”

    林易然:“好。”

    游默:“明天去最后一次孕檢,然后取出來放在培養(yǎng)艙,大后天就可以去治療了,你放心,我找來的醫(yī)生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林易然:“謝謝你。”

    游默:“然然寶貝兒,再和我這么客氣我就要親你了。”

    林易然小聲嘟囔著:“流氓。”

    游默挑眉:“我是流氓你第一天知道?當初在Rosa的時候,被我摸大腿嘴對嘴喂酒的時候,感情你還沒有反應過來?”

    林易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那么清楚。”

    游默:“拜托了寶貝兒,和你有關(guān)的事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哪敢忘記。”

    林易然聽了這話想要忍住笑,卻還是笑了出來:“油膩。”

    明明是挽著手走的,卻不知不覺變成了十指緊扣,身上還披了游默的黑色西服外套。

    澤維爾:“我還以為你們兩不回來吃飯了,走這么慢,就算要追求花前月下的浪漫也要考慮下肚子里的油鹽柴米,好不好然然。”

    林易然被逗得不好意思,尤其是還在自己弟弟面前被這么逗,趕忙叫停:“好啦澤維爾,不要說啦,快吃飯吧。”

    飯桌上很安靜,只有吃飯的聲音,因為每個房間都有單獨的洗浴間,林易然吃完了飯在陽臺站了一會兒吹了一會兒風,要回房洗澡。

    沒想到這個時候游默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然然,坐下來我給你洗腳。”

    林易然的臉一下子砰得紅了起來,一半是驚訝一半是不好意思,粉色的腳指頭不自覺地蜷縮起來,“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謝謝你游默。”

    游默:“哎呀然然害羞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沒有看過,你今天走了那么多的路,不用熱水泡一會再按摩,明天起來腳會很酸的。”

    林易然:“可是這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游默放下熱水,朝林易然走了過去然后把他打橫抱起,林易然下意識地摟緊了游默的脖子,纖細的小腿露出來一小截,在空氣里晃悠。

    然后被溫柔地放到床上,“原來然然非得要我抱才愿意聽我的話,看來以后得多做事少說話了。”

    林易然:“我不是沒有。”

    游默:“我知道我知道,來試下水溫燙不燙?”

    林易然:“有點燙。”

    游默從水中捧起林易然的嫩腳丫,放到嘴巴吹了吹氣,“給你吹吹。”

    林易然見游默這個舉動連忙想要把腳縮回來,沒成想下一秒游默死死握住了他的腳。

    游默:“怎么了?然然寶貝兒。”

    林易然:“臟,你快去洗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聽林易然這么說,游默直接握住兩只白白嫩嫩的腳,然后在腳背上各親了一口,“不臟,然然寶貝兒全身上下都是干凈的,我親還來不及怎么會嫌棄?”

    林易然的臉頰爆紅,連帶著耳朵也紅了,腳這種常年被包裹在襪子和鞋子里的部位,比起胸部和下面更來的隱私,被游默這么直白毫不掩飾地親吻,不免又窘迫又害羞,十根珍珠似的粉嫩腳指頭蜷縮了起來。

    林易然:“變態(tài)。”

    游默:“今天然然罵了我不少詞啊,流氓油膩變態(tài),說說看,還有什么我沒聽過的?”

    說著說著,游默的腦袋就要湊到林易然的面前了,林易然急忙把游默的腦袋一推,卻順勢把人推到了自己的扔子旁邊。

    如今這對小扔子因為要哺育孩子,身體激素產(chǎn)生了變化,已經(jīng)開始二次發(fā)育了起來,也因此,胸脯軟綿綿的,圓滾滾又軟綿綿的。

    游默:“不逗你了,泡完腳我給你按摩一下,明天還要去醫(yī)院。”

    游默是特意為林易然去學的按摩手法,難得沒有不正經(jīng)地借著按摩的由頭去吃林易然的豆腐揩油。

    林易然被按摩的舒服了,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游默見狀放緩了手上的力度,做完一個步驟按摩后,林易然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游默:“寶貝兒晚安,給個晚安吻好不好?”

    林易然眼睛都沒睜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蓋,拒絕道:“不要,你的嘴剛剛親了我的腳,臟死了。”

    游默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拒絕了晚安吻,要是知道會被拒絕,他剛剛就不該犯渾去故意親然然寶貝兒的腳了。

    他真想用時光機穿越到剛剛,抽死耍流氓的自己。

    林易然極力睜開一條縫,坐了起來,用軟軟的帶著香氣的兩片嘴唇親了一下游默的臉頰,還沒有等游默反應過來,林易然就迅速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不出來了。

    游默捂著被親的那半張臉無聲狂喜,當即也顧不得明天還要早起,直接隔著被子,像條大狗似的壓在林易然身上,雖然隔著被子,不過也不妨礙游默親來親去。

    檸檬和橡木的味道催發(fā)了朱麗葉玫瑰都生長,讓這股極寒的孤獨氣味有了生機。

    游默忍了又忍才沒弄到最后,因為他的寶貝肚子里還有一個寶寶,不過雖然沒有把這塊肉吃到嘴,但肉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大狼狗舔了個遍。

    第二天,醫(yī)院孕檢完之后,又順便給林易然的全身做了個體檢,林易然的身體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治療的時候,而且肚子的孩子也發(fā)育的很健康,可以取出來了。

    注射了麻藥之后,林易然被推進手術(shù)室,游默在手術(shù)室外等待,對于林易然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游默的心情是很復雜的,但更多的是喜愛,因為是林易然的孩子,游默愛屋及烏。

    手術(shù)結(jié)束的很快,大概一個多小時林易然就被推出來了,結(jié)束后還要在恢復室里觀察一兩個小時。

    游默先是在觀察室陪了林易然一會兒,然后去恒溫繁育室找到林易然生下來的孩子,幾個月的胎兒只有一丟丟大,游默怎么看怎么喜歡,用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十幾張,然后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里。

    回去,剛好林易然醒了過來,游默趕忙拿出手機給林易然看他剛剛拍的寶寶,林易然坐起身來,用手指滑動了一張張照片,嘴角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游默:“想好給他起什么名字了嗎?”

    林易然:“沒有,不知道起什么。”

    游默:“不如叫林禹安好了。”

    林易然:“為什么和我一個姓?”

    游默:“一個跟你姓,一個跟我姓。”

    林易然:“哪還有一個?”麻藥還沒過的腦子一會兒還沒轉(zhuǎn)過彎來,等林易然想清楚哪來的第二個,羞得想要用被子蓋住自己。

    游默:“然然寶貝兒,這么害羞干什么?都是當爸爸的人了,還跟個沒有成年的寶寶一樣。”

    林易然的聲音隔著一層被子,有些悶悶的,“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和你結(jié)婚呢,你就想到了以后生幾個孩子了。”

    游默:“怎么,嫁給我委屈你了?我家不說是富可敵國,也算是頂級豪門了,嫁進來就有幾十個傭人照顧你和寶寶的起居生活,我爸和我父親就我一個,以后的財產(chǎn)都是你的。

    我還能掙很多錢,掙的錢都給你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高興了撒錢玩兒都行,公司股份也分給你,你每年坐著在家等分紅就行。我還潔身自好,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之前去Rosa我只是給君蘭撐場面照顧他生意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我可不比那些把top娶到手就不在意外表的邋遢vers,我有健身房的年卡,每天都會去鍛煉身體,床上床下都能伺候好你。嫁給我,不吃虧。”

    聽著游默就像推銷商品一樣推銷自己,林易然都忍不住笑了,他從被子里露出頭,“意思是,我嫁給你,是我賺到了?”

    游默:“不對,是我娶到然然寶貝兒這么好的top,是我賺到了。”

    林易然:“油嘴滑舌。”

    沒什么問題之后林易然就能出院了,麻藥藥效過了之后,腹部縫合的傷口便火辣辣的痛,還好游默提前準備了退燒用的冰涼貼,又吃了止痛藥,并不怎么影響日常活動。

    第二天的花神節(jié),街上熱鬧得很,游默跟個社牛一樣,去參加比賽,贏了不少獎品回來,像打了勝仗歸來的將軍一樣,把他的戰(zhàn)利品都給了林易然。在最終大賽上,游默贏下了月桂花和白色山茶花編織成的花環(huán),戴在了林易然的頭上。

    游默:“寶貝兒然然,感不感動,開不開心?是不是有一種想嫁給我的沖動,像我這么有勇有謀的vers不多了。”

    澤維爾聽他自賣自夸的話一副作嘔狀,“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儀式?jīng)]有,還想娶我們家然然?小純你看著點,像這種空手套白狼的vers我們要離遠點。”

    林易然笑得合不攏嘴,看在游默平時對他不錯的份上,林易純沒有開口附和澤維爾。

    林易然:“廣場那邊好像有禮物派發(fā),我們也過去領(lǐng)吧,然后吃了飯回去收拾行李,你們今天晚上的機票。”

    澤維爾:“好,小純我們沖,要第一個拿到!”

    林易純:“好!”

    兩個人跟陣風似的就跑遠了,只留下林易然和游默兩個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林易然在心里想了很久,最后在快要到廣場的時候把心里那個思考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我的身體可以康復的話,我就答應你。我現(xiàn)在不敢立刻說和你在一起,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有挺過來,那豈不是會困住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游默打斷了,“然然,相信我,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這個醫(yī)生不行我們就換一個,直到你完全好起來,我不著急的,我剛剛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不要說這種話,有我在,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離開我的身邊,我會好好地呵護你愛你。”

    林易然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最后別過頭,微微一笑,“這種深情的話一點也不適合你說,你還是適合說著油膩的話做著變態(tài)的動作對我耍流氓。”

    游默摟住林易然的細腰,掐了下他肚子上的軟肉,“我怎么不知道然然喜歡我這個樣子對你?原來然然喜歡這樣的,以后在床上我可不會對你心軟的。”

    林易然:“你……”怎么曲解他話里的意思?

    一直玩到了傍晚,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了,他們才回到家收拾行李。

    林易然:“澤維爾,辛苦你幫我?guī)〖兞耍依锏蔫匙我都放在了小純的書包里,這段時間要拜托你了。”

    澤維爾:“這說的什么話,沒有什么辛不辛苦的,倒是你,在這里要注意身體謹遵醫(yī)囑,我和然然在家里等你。”

    林易然:“嗯。”林易然蹲了下來,給小純整理著衣服,他們還從來沒有離開這么遠和這么長的時間,都有點舍不得。

    林易然:“小純,回家之后要好好學習,聽澤維爾哥哥的話,不要耍小性子。在學校好好學習認真聽講聽老師的話不要打架和小朋友好好相處。”想要叮囑的話還有很多,奈何一時間也說不完。

    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句“要保重好身體”。

    到了機場,檢完票,澤維爾和小純隔著一道玻璃門和林易然揮手道別。

    飛機消失在夜色里。

    “回去吧,明天還要去醫(yī)院,早點休息。”游默在他背后說著,微涼的夜里,游默溫暖的大手緊緊握著他。

    林易然收回來眼神,“嗯,回家休息吧。”

    治療初期沒什么明顯的疼痛和不適,到了中期,那種從骨髓里透出來的疼痛,仿佛就連每一粒細胞膜都在叫囂著痛苦,汗水經(jīng)常是打濕了衣服。

    實在是疼得忍不了的時候,林易然咬緊了下唇,忽然,一截粗實的手臂橫在了他的眼前,還強硬地塞進了他的嘴里。

    游默:“疼就咬我吧,我皮糙肉厚,不疼。”

    林易然一開始還想拒絕,但是后面襲來的陣痛讓他顧不了那么多,用力地咬了下去,直到口腔里都是血液的鐵銹味。

    痛暈過去之后,游默滿眼心疼和無奈,要是治療的痛苦可以轉(zhuǎn)移的話該多好,這個樣子他的然然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整個治療中期,游默的兩條手臂上的咬痕就沒有消下來過,有的地方,因為反復地咬出血了,痊愈之后,留下來顏色稍淺的咬痕。

    到了后期,這種痛苦才慢慢地減少了,取而代之是每天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睡眠,治療的時候也都是睡覺的狀態(tài),是游默把林易然放在輪椅上推過去的。

    時間流逝得飛快,最后一個療程結(jié)束之后,距離游默規(guī)定的出差時間已經(jīng)超出了兩三個月了。

    醫(yī)生:“游先生,您愛侶的病已經(jīng)康復了,恭喜您和您的愛侶。”

    游默看著身上的檢查單,說不激動是假的,但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于是他右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極力壓抑上揚的嘴角,向醫(yī)生說了謝謝之后,然后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的林易然正抱著培養(yǎng)艙,里面是安安,治療的期間林易然沒有去剪頭發(fā),以至于現(xiàn)在他的頭發(fā)都拖到了地上。

    該找個時間給然然去把頭發(fā)修剪一下了,游默想,然后推開了門。

    林易然:“回來了,你快來看,安安會吐泡泡了。”他語氣里掩藏不住地歡喜。

    游默走到病床邊,林易然把培養(yǎng)艙往游默那邊傾斜了點,安安就像條魚兒似的,吐著泡泡,游默在心里算著月份。“然然,安安是不是可以從培養(yǎng)艙里取出來了。”

    林易然:“到時候了嗎?”

    游默:“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回到S市再取出來。”

    林易然:“那回S市再取吧。”

    游默:“你不問下你的檢查報告?大寶貝?”

    林易然:“什么大寶貝?”

    游默:“你啊,你是大寶貝,安安是小寶貝,等我們有了更多的孩子就是小小寶貝,小小小寶貝……”

    林易然忍俊不禁,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眉眼,“誰是你的大寶貝?”

    游默:“怎么你不認賬?是誰說的,治療成功身體痊愈了,就和我結(jié)婚在一起的,現(xiàn)在想出爾反爾?”

    林易然還在笑,忽然愣住了,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游默話里的意思,然后過了一會兒,難以置信、震驚和如釋重負等等各種情緒在眼中交錯,最后激動地流了眼淚出來。

    游默抱住林易然,而在他們中間,是吃著大拇指的安安。

    林易然聲音有些哽咽,驚喜和感動地說:“謝謝你,游默,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謝謝你,一直在鼓勵我,謝謝你,一直在幫助我,謝謝你。”

    游默:“不用說謝謝我,然然寶貝兒,恭喜我們家的大寶貝身體康復,不用再躺在醫(yī)院了。”

    林易然擦掉眼淚,“我想打電話告訴澤維爾和小純他們這個好消息。”

    游默:“機票定在后天,今天和明天都先好好在醫(yī)院觀察休息,我回去把我們兩個人的衣服和東西托運回國,到時候到家了再告訴他們這個事情,給他們一個驚喜。”

    林易然開心地只顧得點頭,隔著培養(yǎng)艙的玻璃罩親了一下安安,然后在游默期待地眼神里,踮起腳尖,親上了對方。

    接到游默說他們要回來的消息的澤維爾,在那天捧了一大束鮮花等著接林易然,當然,還有林易純。

    看著林易然的身體完全恢復好的澤維爾激動地淚如雨下,緊緊地抱住了林易然,“然然,恭喜你痊愈,還有,歡迎回家,我和小純很想你,也一直在等你。”

    在家里休息了幾天,林易然和澤維爾才抱著培養(yǎng)艙去醫(yī)院把安安取出來,安安發(fā)育的很好,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不像林易然的,特別是哭起來要喝奶的時候,那副泫然若泣要哭不哭的模樣。誰看了都得心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給安安。

    尤其是游默這個安安奴,從培養(yǎng)艙出來的時間,一直都是游默在帶安安,澤維爾都夸他是一名合格的奶爸。

    見家長這件事情原本是打算等安安的黃疸消失的差不多,抱著一起去的,沒想到,游默父親的突然襲擊打亂了這個計劃。

    那天,游默父親直接到公司質(zhì)問游默出差延時也就算了,怎么回來了也不回家關(guān)心下父親和爸爸,他還沒發(fā)作呢,游默懷里的奶寶寶就咿咿呀呀地吐泡泡,游默父親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極為自來熟的抱起了安安逗弄著。

    當天晚上,他們就火速見了家長又火速領(lǐng)了證,游默的爸爸還嗔怪游默,有了老婆不趕緊帶回家藏著掖著做什么,孩子都大了。

    雖然后來知道了孩子并不是游默親生的,游默的父親和爸爸也沒有介意,依然視如己出,這點讓林易然很感激。

    游默的家人又知道了林易然的父親和爸爸離開人世許多年以后,傷心了一番,可憐林易然年紀小小獨自撐起一個家,對林易然的憐愛之意更上一層樓。

    竟然遠遠有比下去游默的樣子,對此游默樂見其成,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喜歡他家然然,當然,情敵除外。

    —

    草地綠草如茵,春天正是生機勃勃的好時機,桃花開了遍野,白色的地毯長長地鋪設(shè)到了終點,拱門插滿了紅玫瑰與綠葉,大林易然穿著拖尾婚紗與長長的頭紗,上面綴滿了閃爍的鉆石,仿佛一條流動的銀河。

    婚禮到場的賓客有許多,大多都是游默家的親戚和有生意往來感情比較好的朋友,婚禮現(xiàn)場神圣又純潔,朦朦朧朧的頭紗也無法遮擋住林易然的美麗。

    他手捧著鮮花,慢慢地朝游默走去,婚禮的進行曲將要演奏到高/潮,風也偏愛林易然,林易然眼神看著游默,微微一笑。

    神父:“請問游默先生是否愿意娶林易然先生為伴侶,從今以后,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將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游默:“是的,我愿意!”

    神父:“請問林易然先生是否愿意嫁給游默先生作為你的丈夫。從今以后,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你都將愛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林易然:“是的,我愿意。”

    神父:“現(xiàn)在請新人雙方交換戒指。”

    婚戒是游默在林易然治病的那段時間找大師定做的,月季花的中心是一顆愛心形的鉆石,鉆戒內(nèi)側(cè)分別刻上了兩個人的名字。

    見兩個人互相戴上去戒指以后,神父進入了下一個流程。

    神父:“現(xiàn)在,游默先生可以親吻您的愛人林易然先生了。”

    游默顧不得掀開頭紗,只是隨意往上拋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抱著林易然的腰低頭吻了下來,唇齒之間,不僅有檸檬和橡木的味道,還有朱麗葉玫瑰的茶香,吸引來了不少蝴蝶。

    游默父親為了讓自己兒子和兒媳夫度過完美的蜜月,重新出山接手游默的工作,游默的爸爸,則是在家里帶小孫孫。

    游默的爸爸和父親光是給林易然的紅包就有幾百萬了,還不提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房產(chǎn)就有好幾套。

    又一次從顛簸中醒來,林易然捂住酸痛的某處,想要求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已經(jīng)沙啞到話也說不出來,剛想讓游默去給自己端杯水來,才想起游默進入了發(fā)熱期,而自己也倒霉地被勾的提前發(fā)作。

    不是說好度蜜月嗎?感覺他們兩個到了第一站就沒從床上下來過,想起游默對自己說過的發(fā)熱期,林易然欲哭無淚,還有大半個月呢……

    對此,游默表示,一個素了三十年的vers一旦發(fā)熱,區(qū)區(qū)幾天完全不夠,至少,林易然出了發(fā)熱期,鐵定是能懷上孩子的。

    第90章 if線游默和然然 “轟隆——” ……

    “轟隆——”

    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不多時,拳頭般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狂暴的風吹著已經(jīng)生銹了的窗戶, 從偶爾閃過的閃電光亮, 窺見在床上互相依偎抱著睡覺的兩個兄弟。

    林易純往林易然身邊的位置靠了下, “哥哥, 外面好吵。”

    廉價出租屋是這個樣子的, 不隔音的墻壁,生銹的窗戶架子, 天花板上白熾燈的燈光, 若有若無的霉味,稍微猛一點的風,都能把玻璃窗戶和門板吹的哐哐作響。

    林易然:“用被子把頭蒙住就不會很吵了, 早點睡吧, 明天還要去上學。”

    林易純:“嗯。”

    小手抱緊了林易然,林易然察覺到了林易純的動作,于是把人又往懷里摟了些。風雨交加的一夜過去了, 次日早上有些冷,林易然給小純又加了一件衣服。

    他們的出行工具是一輛很老式的自行車, 是去二手店買的, 剛買回來的時候自行車上銹跡斑斑,不過在林易然的巧手下,這輛自行車已經(jīng)沒有銹跡了,還噴了天藍色和粉色的車漆, 看上去就和新的一樣。

    到了幼兒園,林易然把林易純的小書包從車筐拿出來遞給林易然,“書包里有早餐, 第二層是你的藥,要記得拿給老師,吃了早餐就要把藥吃下去,在幼兒園聽老師話不要和小朋友打架搶玩具。

    下午放學哥哥就來接你回家了。”

    林易純眨巴著大眼睛點點頭,“我知道啦哥哥,哥哥再見!”

    林易然:“再見,小純。”

    直到林易純被老師接了進去,林易然才騎上自行車去他的學校上課,掐著點進了學校大門,把自行車停好趕到教室,剛好下一秒老師拿著書進來。

    上課上到中午,林易然從抽屜里拿出自己做的便當,去老師辦公室用微波爐加熱好,他的午飯是油麥菜和一顆雞蛋,蘸醬油吃,還有一個饅頭。

    等到下午放學了,林易然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去把小純接回家做晚飯,晚飯通常是兩個素菜一個葷菜一個湯,有小純在的餐桌,林易然盡可能地在預算內(nèi)讓小純吃好的。

    吃完飯給小純把澡洗了,出門把外面的大鐵門緊緊地關(guān)好,囑咐小純一個人早點睡覺不要亂開門,然后去便利店打小時工。

    小時工的工資不比正式工高,站到十一點下班,也就九十塊錢,而這九十塊錢,卻要精打細算,因為這些錢還要攢著去給小純買藥,小純的藥不能停。

    除此之外,房租費,學費,和欠下來的外債。林易然兩眼一睜,就是想著要去哪里賺到更多的錢。

    送走了客人,林易然坐在塑料椅子上休息,他旁邊還有一位bottom同事,聽說是店長的侄子馮翼,此時正翹著二郎腿打游戲,沒人愿意和他搭班,因為什么活都不干。

    林易然看了下排班表,還好只有今天一天,累點就累點了。

    隨著手機傳來失敗的BGM,馮翼氣得把手機摔在桌上,擰開了一瓶飲料就咕咚咕咚灌了,然后才看見一旁休息的林易然。

    他“喲呵”了一聲,不動聲色慢慢坐到林易然的身邊,林易然休息夠了剛醒起來整理一下貨架,卻冷不丁地被挨過來的馮翼嚇了一跳。

    林易然:“嚇死我了,你離我這么近做什么?”

    托那些要債的人的福,林易然現(xiàn)在看見這種五大三粗長相兇狠的vers是抱有一百分的防備之意,尤其是現(xiàn)在是晚上,外面都沒見過路過的人,這個馮翼還沒有一點分寸感,離他這么近。

    馮翼:“這么緊張做什么?我只是好奇top而已,我平時都接觸不到top,突然和一個top當同事還有些新鮮,你一個top出來做什么?top不都是在家被vers養(yǎng)得嬌生慣養(yǎng)的嗎?你的家里人不擔心你嗎?還是說下班了有人接你回家?”

    林易然頓了一下,這些問題問出來明顯是帶有冒犯之意,可是林易然看著馮翼的眼睛,又看著不像是故意問這些問題讓他難堪的,感覺是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脫口而出。

    最后林易然找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回答:“有點缺錢而已。”

    馮翼:“top居然也會缺錢?真是稀奇,有多缺錢?”

    林易然:“很缺錢。”

    這個回答倒不是敷衍,他真的很缺錢,幾千萬的債務(wù)還不算利息,林易純的醫(yī)藥費,還有他們兩個的學費生活費房租費等等,壓得林易然都要喘不過氣了。

    而且最近那幫人越來越膽大,無法無天了起來,上個月竟然帶人攔住了他和小純,想要把他們綁上面包車,還好有路過的警察救了他們。

    他們被判了了八年的監(jiān)禁。

    經(jīng)過了這一件事情,那幫人才收斂了一點,幸好林易然以前有用現(xiàn)金存到存錢罐的習慣,小金豬被他打爛了,取出來的錢用到現(xiàn)在,只有一千塊了,馬上就是下個月要交房租的日子。

    林易然憂心忡忡地看著銀行卡的余額,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快速賺到錢。

    馮翼一看林易然的表情,就知道林易然在想什么,他還沒見過沒錢到要出來打工的top。

    馮翼:“你們top還會為了錢發(fā)愁?你們top不都是來錢很快么?哪怕是對vers笑一下,都能賺錢,你要是實在缺錢,就去當什么一日伴侶,最近這個可賺錢了,里面都是bottom,你一個top進去,錢不得翻倍翻倍地賺?

    多好啊,可惜我不是top,沒這么輕松,我得努力搬磚賺錢,說不定走狗屎運才能娶到一個top。”

    馮翼越說越奇怪,林易然聽了心里不大舒服,他推開馮翼,說道:“我要去整理貨架了,要是有客人來了你先去接待一下。”

    正說到興起的馮翼見聽眾走了,撓了撓后腦勺一臉尷尬,top的情緒真是難以捉摸,上一秒還聊的好好的,下一秒就走了。top心海底針。

    林易然走到最后一排貨架,一邊整理一邊苦惱房租費的事情,到底要什么辦法可以快速賺到房租費呢?

    這個出租屋雖然只是一個小單間,但是在寸土寸金的S市,一個月房租費也要一千多,這個月的工資月底才能發(fā),他現(xiàn)在去哪里能夠快速賺到房租費呢?

    馮翼說的一日伴侶林易然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光是聽名字,林易然本能地就覺得這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兼職,這種灰色交易不受法律保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只能吃個啞巴虧。

    到點下班了,林易然吹著冷風騎著自行車往家里趕,到家林易純已經(jīng)睡著了,自己蓋上被子貼著墻睡,看起來是想給哥哥留更多的位置睡覺。

    先是去把在夜市買的菜處理一下,明天是雙休,可以在家里多做點好吃的給小純,燉個雞湯補一下身體。

    好累。

    這樣周而復始的生活,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脖子上是爸爸送給他的項鏈,如果去典當還是可以再撐一段時間的,可是林易然不想這么做,能夠用來還錢的東西林易然都賣了,只有這條項鏈林易然不想賣。

    這是他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換句話來說,這是他爸爸送給他的最后一件禮物了,如果賣掉了,能不能贖回來也是一個問題。

    第二天他們兩兄弟睡到十點多才起床,這間出租屋最大的好處就是,陽光可以照亮整個屋子,風也可以吹起來。

    中午喝的雞湯,炒的豌豆蝦仁和番茄雞蛋,趁著時間還早,林易然在兼職群接到了一個發(fā)傳單的兼職,一天五十塊,兩個小時就發(fā)完傳單了。

    林易純跟著林易然一起出門去了,到了地點,林易純?nèi)夂鹾醯碾p手抱著一疊傳單,林易然自己手里抱著第二摞,一邊走一邊發(fā)傳單。

    因為兩人顏值都不低還都是top的身份,兩摞傳單很快地就發(fā)完了,回到超市辦公室一樓結(jié)工資,沒想到老板給了他一百塊。

    “你和你弟弟一起來發(fā)傳單的,就給兩個人的工資吧。”

    林易純拿著紅票子高興地跳來跳去,“哥哥你看,小純自己也能賺到錢了,我很厲害吧!”

    林易然鼓鼓掌,“小純真棒。”

    用小純賺來的五十塊錢,晚上做了一道清蒸魚和白灼蝦,到了去便利店上班的時間,林易純還想著跟林易然一起出去上班,他想跟著哥哥。

    林易然:“抱歉小純,不可以帶你過去的,哥哥下班的時間太晚了,你一個人待在家里可以嗎?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林易純癟癟嘴巴,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好的哥哥,我在家看電視,哥哥你要早點回來噢。”

    林易然抱抱林易純,“嗯,哥哥會早點回來的,冰箱里有水果,墻上有餅干,餓了的話就自己去吃。”

    林易純:“好的哥哥。”

    關(guān)上門,熟練地在推拉式的鐵門鎖上一道鎖,林易然開始了晚班的工作,今天和他搭班的是一個bottom,話很少,不過很照顧林易然,裝貨擺貨都沒有讓林易然幫忙,林易然站在原地收款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也這么過去了,可在一個下坡的時候,自行車忽然控制不住地差點撞上路邊的花壇,林易然停下自行車,檢查著自行車,最后發(fā)現(xiàn)是輪胎沒氣了。

    林易然又忍不住在心里嘆氣,真是時運不濟,最近的修理店不知道還開不開門,現(xiàn)在只能推著自行車走了。

    路邊貼著的招聘傳單林易然一一看過去,都沒有一個適合自己的,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夠成年,好想時間快一點過,這個樣子自己就可以賺很多錢了。

    “招聘服裝模特,年滿16歲就可,面試通過就入職,包吃兩餐,工資六千起……”林易然停了下來,他現(xiàn)在剛好十六歲,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很好地遺傳了爸爸和父親的顏值,在自己家沒出變故之前,也是有很多人追過自己的。

    自己去面試這份工作的話,說不定可以通過,而且這份工作是彈性,只要做滿規(guī)定的時間就可以,對他來說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也不押工資,還能提前預支,怎么看怎么適合他現(xiàn)在這種窘境。

    林易然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張招聘廣告,打算等明天白天去看看,就算不通過也沒關(guān)系,總要去試試。

    如果面試過了的話,那他就可以辭去便利店那份又累工資又低的工作了,也不用晚上很晚才回家了。

    第二天九點鐘林易然打了電話過去,對方聽聲音感覺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得知林易然是想要來面試的,對方報了位置給林易然。

    為了能夠順利地通過面試,林易然特意拿出來過去的衣服,沒想到還是很合身,轉(zhuǎn)了一圈,純白蕾絲花邊的發(fā)帶分成兩股,扎成了辮子。

    林易純趴在被子上,兩只腳丫子晃來晃去,看著林易然的一舉一動,“哥哥,你是要出去約會嗎?打扮的這么好看。”

    林易然動作一滯,“不是,是出去面試,昨天看了一個找模特的工作,那邊的面試官讓我過去面試,所以要打扮的好看點。”

    林易純:“哥哥一定可以通過的,哥哥是世界上第一大美top,沒有人會不喜歡哥哥的!”

    林易然莞爾,“謝謝小純的加油,有小純的好運,我一定可以的。”

    外面的天氣也很好,就像在暗示他今天會有好事發(fā)生,今天他沒騎自行車,擔心騎自行車騎出一身汗破壞他在面試官面前的形象。

    公交車的冷氣很足,到了目的地林易然下了車又走了一段距離,才感覺身上回溫起來,面試官給的地址是一幢高樓,玻璃反著光,看著就很正規(guī)的樣子,原本林易然來的路上還懷疑是不是騙子公司,但是這個樣子看來,是他多心了。

    登記好來訪信息后,工作人員給他刷了目標層數(shù)的卡,隨著電梯字數(shù)緩緩上升,林易然壓抑下緊張的心情。

    前臺bottom把他帶到了辦公室,面試他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vers。

    vers:“您好,是電話里要來應聘模特的林先生嗎?”

    林易然:“是的。”

    vers:“為了能夠更好地了解您的背景,能否請您簡單介紹一下您自己?”

    林易然:“可以。我叫林易然,今年16歲,在S市高級中學上學。”

    vers:“您還沒有成年?”

    林易然手指下意識微微抓緊了褲子布料,“是的,但是我看招聘海報上只要滿了16歲就可以了,所以我打電話給你。”

    vers喝了一口面前的茶,笑著對他說:“別這么緊張,只是有些驚訝而已,來喝水,放松一點。”

    林易然:“好,好。”

    vers:“您來應聘這份工作,您家里父親和爸爸是同意的嗎?”

    林易然:“他們知道的。”

    vers:“好的,我現(xiàn)在來介紹一下我們公司,我們公司主要是面向高端服飾的服裝展示,上班時間很自由,也沒有壓力。每個月工資六千,包含了飯補飯補,另外的提成能者多勞,我們不會要你的提成的。

    但是這個工作沒有假期,如果您能接受的話,可以添加一下我的聯(lián)系方式,入職滿了七天可以提前預支工資,如果您很缺錢的話,我們還可以日結(jié),怎樣?您意下如何。”

    這份工作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林易然心臟都在怦怦跳,“我可以的,我現(xiàn)在是面試通過了嗎?還是要回去等消息?”

    vers嘴角微微上揚,像打量商品一樣掃視著林易然,最終目光落在林易然那張完美精致的臉上,真迷人。“是的,會有很多vers喜歡你這款的。”

    林易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vers:“沒什么,您現(xiàn)在加一下我的聯(lián)系方式吧,明天晚上過來上班就可以了,哦對了,我們一般工作時間都是在晚上進行,工作日六點到晚上十點。雙休日是八點到晚上十二點的。”

    林易然聽見上班時間有些為難,但是看在高薪工作和可以日結(jié)的份上,林易然答應了。

    為了慶祝順利找到工作,林易然買了一只烤雞回家,還有一瓶橙汁,“謝謝小純的好運加持,哥哥面試通過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啦。”

    林易純:“好耶,那哥哥什么時候下班呀?”

    林易然:“平時的話哥哥十點鐘就可以下班了,不過雙休日哥哥八點鐘就要出去,晚上十二點才能回來,我去問問面試官,雙休日可不可以把你也帶過去。”

    林易純:“不能過去也沒有關(guān)系噠哥哥,小純可以在家自己照顧好自己。”

    林易然:“你個三歲小孩怎么自己照顧自己?沒關(guān)系,哥哥會想辦法的。”

    林易純:“不想讓哥哥苦惱,我可以一個人在家自己照顧自己的,家里有面包和牛奶,小純餓了就吃那些。”

    林易然心都要碎了,小純懂事得讓人心疼,兄弟連心,怎么會不知道小純心里在想些什么,無非就是怕拖累他而已,他抬手摸上小純的腦袋,“小純,吃那個怎么可以吃飽。沒事的,到時候雙休日上班,你就在跟在我旁邊,小純長得這么可愛,說不定到時候小純都能當我的同事。”

    林易純:“真的嗎?”

    林易然:“是呀小純。”

    林易純:“好,那我聽哥哥的。”

    第91章 第 91 章 晚上六點,林易然來……

    晚上六點, 林易然來到了公司,這個時間點,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幾盞燈開著, 會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名vers, 林易然走了過去, 不是昨天面試他的那個vers。

    vers:“我是敖瀧, 今天我送你去上班的地方,但只有今天一次, 所以你最好自己記牢一點, 因為以后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去上班了沒有人送你,知道了嗎?”

    林易然:“我知道了,謝謝您, 敖先生。”

    敖瀧看著林易然聽信于他的樣子非常滿意, “知道就好,那邊是更衣室,去換好衣服出來跟我走。”

    林易然:“嗯。”

    只是進了更衣室, 一排排剪裁暴露的衣服讓林易然愣怔了一瞬,展開來看, 就只有幾片布料用繩子連接起來的, 這樣子也能被叫做是衣服嗎?他關(guān)上門,看過這些衣服,模特們平時都是穿這些衣服的嗎?還是說,時尚就是露的很少的意思?

    可林易然說服不了自己穿上這些衣服, 他在更衣室挑來挑去,最后選了不那么暴露的一套水手服,然后穿上過膝白襪和小皮鞋。

    他出來的時候, 敖瀧明顯愣了一下,“你在里面磨蹭這么久就選了這么一套衣服?”

    語氣里帶著責怪和煩躁,林易然摳弄著自己的大拇指,他低下頭無措地說:“對,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回去重新?lián)Q一套。”

    敖瀧滅了手里的煙,“算了算了,都要來不及了,跟我走吧。”

    電梯的數(shù)字在下降,林易然看著面前高大的像一座山的vers,胡思亂想,想起自己在更衣室看見的那些衣服,別的模特也是穿這種衣服的嗎?可他怎么想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林易然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經(jīng)驗,這家公司看起來就很專業(yè),或許是自己沒見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自己在美術(shù)室畫畫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人體果體模特,說不定這就是藝術(shù)的一種。

    轎車沿著馬路轉(zhuǎn)過了幾個路口,馬路兩邊的昏黃色的路燈,照得車窗上林易然的臉忽明忽滅的,青澀的臉就像青蘋果一樣,有著芬芳的清香,讓人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到了,下車吧,我?guī)闳フJ識一下人。”敖瀧的聲音把林易然從走神的狀態(tài)拉了回來,車停在了一幢有四層樓的建筑物大門前,“歡樂天地”這三個大字掛在建筑物的門牌上。

    敖瀧:“跟緊點,在這里迷路了,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負。”

    林易然身體抖了一下,心跳如雷,跟在敖瀧身后,歡樂天地里面的地形就像迷宮一樣,外面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房間隔音很好,只有在開門關(guān)門的間隙能夠聽到里面的動靜。

    但林易然沒在里面看見拍攝道具,這讓他越發(fā)疑心重了起來,心中也不安地想要離開這里,可敖瀧像是察覺到了林易然的心思,每走一會兒就停下來等著林易然跟上來。

    不得已,林易然只好跟了上去,盡量記著走的路線。不知道在走了多久,敖瀧停了下來,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澳雙,新人來了,我把他交給你了哈,看緊點。”

    澳雙:“知道了。新人進來吧,我來給你講講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

    林易然:“好。”

    澳雙:“我們這里很簡單,只有一個宗旨,服務(wù)好客人,不可以拒絕客人的要求,然后多榨客人身上的鈔票。”

    林易然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怯生生地開口打斷了澳雙的話:“那個澳先生,我面試的工作不是模特嗎?為什么說我要服務(wù)好客人……?”

    澳雙看著林易然清純天真的臉,哈哈大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林易然愈發(fā)不安了起來,他后退到了門口。

    澳雙自然也留意到了林易然的動作,他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林易然面前,彎下了腰,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十厘米,vers的呼吸噴灑在林易然的頭頂,“想跑?”

    林易然被擒住手腕動彈不得,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vers的力度大的像是要掐斷他的手腕一樣,疼得林易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騙了,他的掙扎對于v強大的vers只不過是微不足道,一只手就能壓得林易然喘不過來氣。

    林易然:“放我走,我不知道你們是做這種生意的,拜托你了,讓我離開,我不會去報警的,我保證。”

    澳雙玩味地看著林易然:“你覺得我們會放你離開嗎?再說了,你可是簽了合同的,你要是敢擅自離開,單方面毀約,可是要付三百萬的違約金。付了我就讓你走。”

    三百萬,林易然震驚地忘記了掙扎,“我什么時候簽了合同?而且我明明面試的是模特,是你們欺騙我在先的,就算簽了合同也是不作數(shù)的。”

    澳雙:“你父親和爸爸都離開了人世,留下你和你三歲的弟弟,現(xiàn)在出租屋里只有你弟弟一個人在家吧?而且你弟弟還有心臟病,不僅如此,你還欠著兩千萬的債。

    嘖嘖嘖,小top,在我這里上班有什么不好的呢?我們這里目前可就你一個top,像你這么清純誘人的top,隨隨便便就能從vers口袋里拿錢出來,干個幾年,這債不就還上了。

    我這又沒什么可怕的,來我這里光顧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說不定你就能在這里勾搭上一個有錢有勢的,怎樣,要不要留下來。”

    沒想到只是一天的時間而已,自己的身份背景就已經(jīng)被這些人調(diào)查個清楚了,心中憤怒,他使出來吃奶的力氣,用力推開了澳雙,“我不會答應你的,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來威脅我,我還是一名沒有成年的top,你這么做就不怕被警察抓的嗎?”

    澳雙嗤笑一聲,“你覺得在S市市中心開這種場所,我會害怕這種事情嗎?”

    林易然背后冷汗打濕了衣服,面目可憎的澳雙松開了他的手腕,僅僅幾分鐘的功夫,林易然的手腕就已經(jīng)青紫了一圈。

    澳雙:“想通了嗎?想通的話就跟我走,今天來了兩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好好伺候好他,別想著趁機逃跑給我砸場子。”

    垂在雙腿邊的手握緊了拳頭,林易然擦掉還在眼眶里的眼淚,轉(zhuǎn)了幾個彎,澳雙停在一個房間門口,林易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房間里濃郁的酒臭味煙臭味熏得林易然皺起了眉,捂住了口鼻。

    剛進門幾步,澳雙就一副諂媚樣,彎腰和房間里坐著的幾個肥頭大耳的vers打招呼,握手都是雙手伸出去的,“王總好,張總好,好久不見。”

    王總王老五打了一個酒嗝,把酒瓶放到桌上,老鼠眼睛般大小,一眼就看到了在澳雙背后穿著水手服的林易然。

    淫/邪的目光從小皮鞋一路向上,純白的過膝襪勒出來一點大腿肉,再往上,是露出來的絕對領(lǐng)域,讓人遐思,想入非非。

    林易然察覺到了王老五的目光,不自覺地把退后了幾步,想把自己的身體躲在澳雙的背后,沒成想?yún)s被澳雙揪出了衣服領(lǐng)子提到了那兩頭豬的面前。

    瞬間,林易然感覺自己的像是被扒光了一樣,屈辱感都要淹沒了他,難道他今天就要被逼上絕路嗎?林易然的眼淚流了下來,沒想到林易然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更加激起了殘暴vers想要狠狠折磨林易然的心思。

    林易然就像一只察覺到了危機的兔子,掙扎的更起勁了,澳雙面上有些掛不住,“這新來的,還有些不習慣,王總張總你們見諒。”

    王老五口水都流了出來,一把握住林易然纖細的小腿,像個變態(tài)似的湊到林易然的小腿處,閉上眼用力地吸著,就差沒有被舌頭伸出來舔了,實在是太惡心了。林易然順勢一腳踢到了王老五的臉上,沒想到這反倒是便宜了王老五,肥膩的像豬一樣的嘴親了他的腳背。

    林易然頓時感覺胃里翻江倒海,幾欲要吐出來,“放開我,我不是做這種的。”

    忽然大腿被用力擰了一下,兩行清淚一下流了出來,滾燙的淚珠落在了王老五的手背上,他“嘿嘿”一笑,“我管你是不是做這種的,進了這個地方,還裝什么純。”

    張大牛:“澳雙,你出去吧,讓我們來會會這個小top,看看他的嘴硬還是他下面硬。”

    林易然聽見這么下流的話更是緊握住雙手,咬緊牙關(guān),渾身顫抖著,在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打氣,雙眼瞳孔里倒映著面前兩個無恥的vers的臉,澳雙的手一松,林易然跌坐在地上。

    身體剛接觸到地面,林易然就迅速地爬向桌子,抓起一個玻璃酒瓶,放在自己身前保護自己,他這番舉動逗笑了屋內(nèi)的兩個vers,林易然知道,現(xiàn)在只有自己保護自己了。

    看著林易然自保的動作,兩個vers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林易然的自保行為在他們眼里多么可笑。

    林易然厲色道:“不要再過來,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他慢慢地挪到房間大門的位置,一只手悄悄地伸到背后轉(zhuǎn)動門把手。

    王老五長著一副像黑山豬似的丑惡的嘴臉,大步?jīng)_向林易然想要抓住他,眼看王老五的手就要抓到他,情急之下,林易然用手中的玻璃酒瓶狠狠地砸向王總的腦袋。

    玻璃酒瓶碎裂開的聲音,頓時讓房間都安靜了下來,王老五和張大牛一臉錯愕地看著林易然,林易然的手里還握著半截酒瓶,上面的鮮血滴答滴答地流到地上,王老五的腦袋被開一個大瓢,鮮紅的鮮血正在不停外往流。

    “操!”王老五摸著自己受傷的地方,火從心起,盛怒之下刺鼻的信息素充斥了整個房間,猝不及防的,林易然胃里一陣翻涌,幾乎要嘔吐出來。

    信息素壓迫的林易然有一種要跪下的沖動,但他抗住了,顫抖的手剛摸到門把手要擰開,卻被姓王的用力抓住頭發(fā)就要往地上砸,林易然忍著疼痛用手里的半截酒瓶直直地往王總臉上刺去。

    只聽見一聲慘叫,姓王的捂著一雙眼睛躺在地上嚎叫,一直在看戲的張總也發(fā)覺事情不對,暗罵了一句,氣勢洶洶地抄起旁邊的掃把棍子就朝林易然走去,林易然知道要是被抓住,他的下場一定會非常悲慘。

    他打開門踉踉蹌蹌地往外跑去,這里面裝修都一樣,在這座地獄一樣的迷宮,林易然眼淚掛在臉上,尋找著出口,他聽見了那個姓王還有姓張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了。

    林易然咬牙,目光投向走廊的窗戶,這里是是三樓,就算是跳下去,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大事吧?

    窗戶的冷風吹在林易然的臉上,沒有時間讓他猶豫了,一只腳剛邁出去,忽然他被抱了下來,陌生信息素的味道讓林易然應激地胡亂踢著腿,想要逃開。

    “放開我!”林易然帶著哭腔說,被抱到懷里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涼了,腦海里想到了他被如何虐待的場面了。

    “別這么激動小美人,你從窗戶跳出去干什么?不怕摔斷腿?”

    帶著調(diào)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林易然停止了掙扎,抬起頭看上去,對方有著完美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英俊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來抓他的。

    對方見林易然情緒平穩(wěn)了下來,才放開林易然,“謝謝你。”林易然第一時間向?qū)Ψ降乐x。

    “不客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游默。”

    林易然:“林易然,謝謝你游先生。”

    游默看著林易然這副凄慘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擦掉了林易然臉上濺上去的血漬,“你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易然:“可以拜托你了帶我離開這里嗎?我是不小心進來這里的……”話還沒有說完,眼淚卻流了下來。

    游默心中一動,撩起林易然的一樓頭發(fā):“當然可以,你跟我走吧。”

    “站住,小賤人,你要跑哪里去?”此時找到林易然的趙大牛想要把林易然拉到他那邊去,游默眉頭一挑,看著眼前五大三粗跟頭黑牛似的vers,想也沒想地就將趙大牛踹飛了出去。

    游默:“和我搶人?膽子不小。”

    王老五的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看著游默踹飛了趙大牛,指著游默鼻子罵:“你是個什么東西,敢攔著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不,勸你現(xiàn)在放開這個賤人,我可以放你一馬。”

    “哦?”游默笑了,他還沒見過有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他忽然覺得他的拳頭有些癢了。

    一拳,兩拳,拳拳到肉,沉悶的聲響,王老五就如同一個沙袋一樣,被游默打得往外吐血,一開始還能聽見王老五的慘叫,到后來已經(jīng)沒了聲息,無需用信息素,游默就憑借自己的武力把王老五腹腔的內(nèi)臟打碎,腹部凹了進去,半邊腦袋開了殼,灰白色的豬腦子裸露在空氣中。只有四肢偶爾神經(jīng)質(zhì)的抽動一下。

    游默從王老五的身上站起來,從不停發(fā)抖的林易然手里拿過來一件T恤——林易然換下來的衣服,擦掉了手里的血。

    游默:“抱歉,嚇到你了,沒事兒寶貝,我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別怕我,嗯?”

    林易然拼命點頭,甚至還主動去擦游默臉上的血液,“謝……謝你,不過你做了這些事,你不害怕嗎?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我會去警察那里說明情況的,真的對不起游先生。”

    游默:“別哭,我最見不得top在我面前流眼淚了,不就是殺了兩個劣等的vers嗎?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些事情自然有人會去處理的,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送你回家,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主動來這里上班的吧?”

    游默的主動岔開話題讓林易然稍稍鎮(zhèn)靜了下來,在澳雙驚恐的目光里,游默牽著他的手離開了這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地方。

    門口停著一輛布加迪,面對內(nèi)飾裝潢的高端,林易然有些拘謹,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的動作弄臟了恩人的車。

    游默:“別緊張,和我坐近點聊聊天?老杜,換首安靜的鋼琴曲。”

    游默:“那我先來吧,我今天晚上到這里是來抓我公司的一個叛徒,雖然沒找到這個叛徒,但意外地遇見了你這么個水靈靈的小top,也算是意外之喜。”

    車里似乎是開了暖氣,因為林易然感覺自己冰涼的身體在漸漸地溫暖了起來,游默遞上一杯溫開水,林易然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后小口小口的全部喝完。

    在林易然喝水的時候,游默也沒忘記看著林易然,他總覺得,他好像對這個top一見鐘情了,不然的話,為什么他在和這個小top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帶上某些親昵的口癖,還想看他害羞臉紅的模樣?

    第92章 第 92 章 看著車內(nèi)鋪……

    看著車內(nèi)鋪設(shè)地毯上的花紋, 回家的路上有些堵車,偏偏還運氣不好,每次剛到路口燈就變綠了, 在等第三個紅綠燈的時候, 林易然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從那種恐懼和恐懼的情緒里抽出。

    發(fā)生了今天晚上這種事情, 如果他自己再謹慎細心就不會被帶到這里。說到底, 還是自己太貪心了,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工作, 用腳指頭想想都不可能讓他得到的。

    他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說道:“我前幾天在路上看見了一張招人的廣告,便打了電話過去,過去面試后一個叫敖瀧的vers說對我很滿意, 讓我今天換好衣服就過去上班。

    可是我沒想到, 這份工作和之前說的并不一樣,我當時是想著找個機會逃跑的,但那個叫澳雙的vers卻說出我的家庭信息, 用我的弟弟來威脅我。

    要怪就怪我自己太笨蛋了,如果要真的是那么好的工作, 怎么可能會貼廣告招人呢?早就已經(jīng)被搶跑了頭。還能輪得到我嗎?”

    游默聽了心里更加心疼林易然, 簡直是太過分了,光是打死那兩頭豬怎么能夠小美人報仇呢?

    澳雙,敖瀧,游默心里念著這兩個名字, 哼,他在心里冷笑一聲,這兩個人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一個都不會放過。

    林易然被游默這種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抿唇一笑,看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過還好,謝謝您,讓我遇見了您,謝謝您救了我,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我一定會報答回去給您的。”

    林易然輕咬貝齒,抬起頭看著游默,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眼神里帶著歉意,為自己給游默添了麻煩感到局促。

    林易然又不笨,知道今天晚上游先生把他從這種地方救了出來,還打死了兩個人,事后游先生一定會很麻煩的,這份情,林易然都不知道該用什么回報合適了。

    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自己太笨了。

    正這么想著,忽然身旁一重,林易然抬頭,原來是游默坐到了他的身邊,離得近了,游默身上的信息素散發(fā)出來圍繞著他,淡淡的就像草木的清香味,似乎還有清酒的味道。

    游默:“沒事,我一點都不麻煩,能夠幫上像你這么人美可愛的小top可是我的榮幸,不要這么內(nèi)疚,來笑一個,比起看美人皺眉,我更喜歡看美人兒的笑容。”

    林易然微微低頭,嘴角微不可覺地上揚了一個弧度,攏了攏跑到額前的頭發(fā),雖然車里的燈光不是很明亮,但也遮擋不住林易然臉上的羞澀和甜美的笑意。

    此時,車身忽然顛簸了一下,林易然身形不穩(wěn),一個不小心就滾到了游默的懷里,對于這個意外產(chǎn)生的美人的投懷送抱,游默樂得摟住了林易然的細腰。

    霎時間,林易然帶著滿身信息素的淺香味道趴在了游默的懷里,游默只覺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塊水豆腐,還是那種溫柔的帶著香氣的水豆腐,柔若無骨,就連呼吸也帶著香氣。

    可惜這短暫的接觸只有一瞬,林易然紅著臉從游默懷里起來,整理亂了的頭發(fā)和衣服。

    前面開車的老杜這才說了一聲對不起,“這段路減速帶比較多,游先生和這位先生。”

    聽見前面的司機這么稱呼自己,林易然才想起自己沒有告訴游先生的名字,“對了,游先生,我叫林易然,今天的事情很感激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加您的聯(lián)系方式,等我發(fā)工資了,我想請您吃一頓飯,作為今天對您的感謝。”

    雖然聽見一見鐘情的對象要加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但聽見小美人一口一個“您”的,搞得自己多老一樣,游默有些郁悶。“你可以喊我的名字,也不用喊您。”

    林易然:“好的游先生。”

    游默聽不下去了,伸出一根食指豎在林易然的唇邊,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林易然愣在了原地,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閃爍。

    游默:“也不要叫我先生,名字就可以了,我才26歲,被你這么一喊,搞得我很老一樣。”

    林易然眨眨眼睛,眼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忽閃忽閃,然后笑彎了眼睛,“嗯,好的,游默。”

    汽車又拐過了幾個路口,終于到了林易然的家,游默下車看著面前這擠得密密麻麻不透風的房子,似乎只要從窗戶里伸出一只手,就能和對面打招呼。

    林易然:“謝謝游默你送我回家,你回家的路上要小心一點,再見。”

    游默拉住林易然纖細的手腕,滿臉不可思議,他以為像林易然這么漂亮柔弱的top至少也是住的獨棟別墅,怎么會居住在這種地方,感覺一腳下去都能踩到別人吐的痰。

    游默:“不是,你就住這種地方?”

    林易然:“怎么了?”

    游默看著這片黑漆漆的出租屋,他靈敏的嗅覺都能聞到下水道的臭味了,簡直是難以相信,林易然就住這種地方,就算是游默上學時被扣光零花錢卡被凍結(jié)了缺錢死了都沒有考慮過住這種地方。

    游默話到嘴邊打了幾個轉(zhuǎn),看著這種糟糕的居住環(huán)境,“我送你上去吧,你一個top,黑燈瞎火的,有個人陪著你也很安全。”

    林易然:“沒關(guān)系的,我經(jīng)常一個人回家,都已經(jīng)很熟悉了。”

    游默不由他拒絕,從車里拿出一只手電筒,照亮了前面的路,“我送你吧,就這么點路。”

    林易然只好跟著他身邊,翹起的石板嘎吱嘎吱,偶爾會有幾只老鼠被他們走路的聲音驚到,飛快地從垃圾堆里跑出去。游默越看越皺眉,難聞的氣味對于嗅覺高度發(fā)達的vers簡直是折磨,更何況嬌生慣養(yǎng)的top,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活。

    游默沒忍住問了一嘴:“你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嗎?比這里好的。”

    黑暗的環(huán)境里,林易然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他低頭看著臟的看不出顏色的地面,“我父親和爸爸都離世了,沒有遺產(chǎn)還欠著許多錢,要很節(jié)約的用錢,我和弟弟都要上學讀書。”

    游默挺林易然這么說,喉頭⑨像是被什么攥緊了,上不來氣,既心疼又憐愛,“對不起,我不該問。”

    林易然:“沒關(guān)系的,日子都是會慢慢好起來的,謝謝你送我回家,這里就是我的家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進來喝一杯熱水,我的家里沒有茶。”

    游默:“我怎么可能嫌棄呢?然然,我可以什么這么喊你嗎?”

    林易然:“可以的,我去給你倒熱水,你先坐著。”

    林易然的家不大,卻布置的很溫馨,墻上掛著幾副照片,暖黃色的窗簾,書桌上放著的兒童繪畫,沒有外面難聞的氣味,反而是一股清香的味道,飯桌上插著水培鮮花,看得出來,林易然是一個就算在困境生活的top也有著一顆堅強的熱愛生活的心,游默更加喜歡他了。

    “哥哥,你回來了?”

    幼稚的童聲讓游默的注意力從林易然身上轉(zhuǎn)移到聲音來源,是一個奶乎乎的小美人胚子,穿著貓咪睡衣穿著拖鞋下了床。

    不過小家伙在看見游默這個陌生人,臉上犯困的迷茫的表情一下清醒了過來,滿臉都是戒備。

    林易純:“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

    用著最奶的表情說著兇狠的話,怎么看怎么可愛,簡直就像mini版的林易然,游默一點被冒犯的意味都沒有,反而是笑嘻嘻的,“小朋友,你好呀,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林易純面部表情慢慢放松下來,“是嗎,我叫林易純。”

    林易然端著兩杯香飛飛奶茶出來,甜膩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房間,“小純,你醒了?”

    林易純“噔噔”地跑到林易然身邊,“哥哥,歡迎回家,我好想你!不過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呀?”

    林易然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的笑容,像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游默接過林易然手里端著的奶茶,蹲在揉了揉小純的腦袋,笑著說:“小純,其實我還是你哥哥的老板,你哥哥工作提前完成了,我就讓他下班順便送他回家了,你哥哥很棒很厲害的。”

    林易純一聽游默夸他哥哥,就眉飛色舞,“謝謝大老板哥哥送我哥哥回家,我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top,謝謝大老板哥哥讓我哥哥早點下班回家。”

    大老板哥哥是個什么稱呼?游默的嘴角都沒有下來過,看著林易然抱起林易純到座位上喝林易純的益生菌奶粉,有種慈爸奶孩子的既視感,只是一分鐘的時間,游默都幻想到了和林易然的婚后生活。

    林易然:“游默,奶茶要冷掉了。”他提醒道,為什么游默看起來這么高興?是因為他住的地方太簡陋了讓他看了想笑嗎?林易然敏感又失落地想。

    游默喝完了奶茶,起身要離開,“十點多了,你們早點睡覺吧,我不打擾你們了,易然,記得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林易然:“好的,路上小心。”

    游默不要林易然送他,讓他去洗澡睡覺,可林易然還是來到了窗邊,看著游默上車,游默察覺到了林易然的視線,朝著林易然窗邊的位置笑了下?lián)]手再見。

    林易純:“哥哥哥哥,我們快睡覺吧,小純已經(jīng)把被窩暖好了。”

    林易然關(guān)好窗戶和窗簾,“好,我去洗澡。”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一連串事情太耗費心神,乍一放松下來,身體各處都疲憊和酸軟,因此,在溫水花灑下,林易然待的久了點,直到皮膚都變得紅彤彤的,林易然才關(guān)了花灑擦干凈身上的水分回到被窩。

    才剛拿起手機,游默就給他發(fā)了好幾條消息,林易然找好位置躺下來,林易純很愛睡到被子里面不露頭,把小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游默:然然,睡了嗎?咳咳,不介意我這么喊你吧?

    游默: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從你的話里我聽出來你似乎在為找工作發(fā)愁,剛好我的公司缺一位文員,只用每天幫我整理文件和打印合同收快遞,每個月工資一萬,怎么樣有興趣嗎?

    游默:放心我不是騙你的,只是剛好這份工作的人辭職回家生孩子了,空缺了下來,今天遇到你就覺得你一定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的。

    游默:不是很麻煩,就我每天下班之后你來我辦公室?guī)臀艺砦募涂梢粤耍梢詭У艿苓^來,公司有食堂。

    游默:我的話是不是有點多了,咳咳咳,抱歉我有點激動,你是睡覺了嗎?那晚安,我期待你的回答,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林易然抿唇,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游默的意思,他們才接觸了幾個小時,游默就對他這么熱情,對他沒有意思的話林易然是不相信的,送他回家,給他安排工作,給他提供這么多誘人的條件。

    林易然:我還沒有睡,你是想包養(yǎng)我嗎?

    他之所以會這么說,是見慣了這些伎倆,見他一個人工作想包養(yǎng)他的vers有很多,無一不是拋出各種誘惑,想讓他走上歧途。林易然不想這樣,游默救了他沒錯,林易然會把這份情意報答回去的,倘若游默也和那些想要包養(yǎng)他的vers沒什么兩樣的話,林易然會和游默劃清界限,把游默就他的情意用金錢還回去。

    他不想欠著別人人情。

    游默秒回道:不是的然然,你怎么這么想我,我是那種人嗎?你不是說你沒有什么家人了嗎?要一個人養(yǎng)活你和你弟弟,很辛苦不是嗎?我只是想幫你,對不起。

    游默:我真的沒有想包養(yǎng)你的意思,(暴風哭泣)jpg

    游默:如果你很介意的話,不如換個思維來想,我資助你,你和你弟弟的讀書,等你長大了,再來說其他的事情,好嗎?你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人,生活很困難。而且長時間居住在這種環(huán)境,就算你能夠容忍,但是對你弟弟還在生長發(fā)育的身體來說,其實是很不好的。

    林易然:我賺錢不是為了這些……我如果告訴你,你就不會覺得只是會想找份工作這么簡單了。

    游默:沒關(guān)系你告訴我吧,我就不信有什么我解決不了的。

    林易然:我負債兩千多萬,弟弟有心臟病需要移植心臟,每天都在吃藥,如果你要以資助的名義包養(yǎng)我,是一筆很不劃算的交易。

    游默:我并不是包養(yǎng)你。

    手機那端的游默急得抓耳撓腮,從跑步機上下來,等等,他們的對話怎么一下子來到了限制級頻道。

    林易然:。

    林易然:那是什么意思。

    游默:呃,你相信一見鐘情這件事情嗎?而我又剛好不缺錢,我可以先資助你,你可以長大了出來工作再慢慢還我錢的。

    當然,這只是游默的緩兵之計,一個vers怎么好意思管top要錢的,那不成了吃軟飯的。

    林易然:謝謝你,但是我暫時還不需要,我會自己賺錢還的。

    游默:好吧易然,不過你隨時找我都可以,我給你的是我的私人號碼,永遠暢通不是靜音的。

    林易然:嗯。

    游默:那晚安。

    林易然:晚安。

    用美貌可以換很多便利,這是公認的事實,可是林易然不愿意墮落,爸爸告訴過他要腳踏實地地做每一件事,林易然一直踐行著。

    只是,在他睡著之后,游默又發(fā)了過來一條信息:說來你可能會覺得我在胡扯,當我看見你時,我的直覺告訴我,讓我緊緊抓住你不要錯過你,不然我會后悔一輩子的,所以我才想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幫助你解決你身邊的困難,想讓你可以依靠我依賴我,但我絕對不是想要幫助你。

    游默打完這段話,又想要撤回,結(jié)果沒想到手機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游默手忙腳亂地給手機插上充電器,結(jié)果開機后已經(jīng)過了撤回時間了。

    天哪,這么傻的話他就發(fā)過去了,油膩的他都沒眼看了,他當時是不是被奪舍了才打得出來這些字?易然看了會怎么想他?他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人給一個看著就是未成年的top發(fā)這種話,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星騷擾了吧?

    游默萬念俱灰地用頭敲墻,他就知道晚上最忌感情上頭,看看他,都發(fā)了什么鬼東西過去。

    林易然第二天早上起床皺著眉看完了這段話,一見鐘情怎么看都是見色起意吧?他還以為游默是個什么正經(jīng)人,沒想到也是一個……

    要不然把人情還了就把他拉黑了吧?

    林易然:謝謝,但是我自己可以的。

    游默:那你需要我說的那份工作嗎?Boss直聘,來就可以上班,你沒有了收入來源需要上班吧?出去找工作也是要很長的時間,而且你還是未成年,很難找到的,還不如來我這里上班,有人帶你的。

    林易然:可以讓我先考慮一下嗎?謝謝你游默。

    游默:好的,沒關(guān)系,這個位置一直為你留著,要不要我送你和你弟弟上學去?

    林易然:不用,我有自行車的。

    游默:自行車哪里有四個輪的快,我車上還有熱騰騰的早餐,你可以和你的弟弟一起吃完了上學去。

    林易然:……

    林易然:你是在追我嗎?

    游默:額,是的,不過你現(xiàn)在還沒有成年,可以看做是我對你的照顧。都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負擔。

    林易然:好。

    林易然關(guān)掉手機,被他拒絕過的vers有很多個,那些被他拒絕了的vers也都信誓旦旦地不會放棄,但當他們發(fā)現(xiàn)林易然一直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也就都消失在了林易然的生活里。

    這個叫游默的vers,能夠堅持多久呢?

    林易然只想一個人生活,換掉父親的債務(wù),然后撫養(yǎng)弟弟長大,讓弟弟有一顆健康的心臟,別的,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nèi)。

    第93章 第 93 章 “您尾號1124卡……

    “您尾號1124卡于x月x日15:30分xx銀行收入(工資)3000元, 余額3260.58元。【xx銀行】”

    林易然晾好洗干凈的衣服,忽然手機有短信提示,林易然擦干凈手上的水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原來是上個月的工資發(fā)了。

    只有三千塊而已, 哪里夠他們的花銷, 房租費和林易純的藥是每個月支出的大頭, 去掉這些, 銀行卡里只有八九百了,這八九百還想著說去請游默吃飯報答他那次救了自己的事情, 都不知道夠不夠。

    除非是自己在家做一頓, 錢就足夠了。

    恰好今天是周末,等到外面的太陽不那么刺眼,林易然把林易純放在自行車前面的座椅上, 一蹬踏板, 去這附近的菜市場。

    這里是S市最大的菜市場,價格便宜低廉,不過盡管如此, 林易然還是要砍一下價格的,今天這頓是大出血了, 能摳點出來就摳點出來。

    自行車的車筐里滿滿當當都是裝的他的戰(zhàn)利品, 幾條肥美的大海魚,活蹦亂跳的大蝦,土豆和雞肉,還有翠綠的通心菜, 再打一個紫菜雞蛋湯就足夠了。

    林易純用手指頭去戳著被塑料袋裝起來的大蝦,“哥哥,為什么今天買了這么多好吃的, 家里是要來客人了嗎?”

    林易然:“是的呀,小純有想吃的東西嗎?哥哥給你買。”

    林易純水靈靈的大眼睛苦惱地看著遠處,嘴里咬著手指頭,看似糾結(jié),然后兩眼放光地指著不遠處的麥當當說:“我想吃麥當當?shù)恼ㄊ項l。”

    林易然點點林易純的小腦袋:“不能選垃圾食品吃。”

    林易純:“麥當當是健康炸薯條,小純好想好想吃嘛~哥哥,小純就吃這個月一次。”

    林易然:“可你這個月的零食額度已經(jīng)用掉了,在買冰糖葫蘆的時候。”

    林易純:“那我透支一下下個月的嘛。”

    林易純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賣著萌,粉嫩嫩的小嘴唇嘟起,“買一個買一個買一個嘛。”

    “買什么?小純想吃什么和我說,哥哥不給你買我給你買。”游默從林易然的身后走了出來,拍了下林易然的肩膀,笑著和兄弟倆打招呼。

    林易然:“游默,你怎么會在這里?”

    游默:“今天下班早,隨便逛逛來著的,沒想到看見了你們,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這個借口林易然才不信,游默的公司距離這個菜市場都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怎么可能剛好經(jīng)過,恐怕只是特意為他來的。

    自從上次林易然婉拒了游默送他和小純?nèi)ド蠈W的邀請后,林易然對游默的態(tài)度說不上熱情,但是也不是很冷淡的,畢竟游默幫過他,還給他找工作,只不過,林易然看了下,好像都是游默名下的。

    他雖然很感激游默想要幫助他的這份心意,但林易然還是不愿意接受別人的幫助,怕日后出了什么事,游默給予的這些東西,他償還不起。

    林易然就像一只不安的貓咪,時時刻刻用緊繃的神經(jīng)觀察著四周,用爪子保護自己和家人,也不愿意去尋找別人的幫助,什么事都只想一個人完成。如果別人一上來就對他特別大方熱情,林易然就會變成一個小毛球,雖然收起了爪子,但圓滾滾的抓不住產(chǎn)生不了聯(lián)系。

    游默的視線看向自行車的車筐,“今天買這么多菜?是什么值得慶祝的好日子嗎?”

    林易然:“是請你吃飯,因為那次的事情,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我就隨便買了點菜回來自己做,希望你會喜歡。”

    游默一聽林易然要自己親手下廚給他做飯,心里喜出望外:“喜歡,我當然喜歡的,我很期待,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順便幫你打下手。”

    林易然看著停在路邊的紅色敞篷跑車,一看就價值不菲,“我那邊沒有停車場,而且不能停在樓下,會有人惡作劇弄花你的車,那邊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到時候找人也不好找的。”

    游默只是沉思了幾秒,就說道:“我叫我秘書開回家。”

    林易然:“我的自行車后座位可能坐不下你。”不是林易然找理由,而是自行車的后座位只有勉強坐下一個人,而游默這個體格高大強壯的vers肯定是坐不下來的,說不定還會坐壞他的車,他才不要重新花錢買一輛。

    游默從林易然的手里拿過自行車把手,大長腿一跨就坐了上去,大拇指按了下鈴鐺,“比嘟比嘟,游默號自行車來了,請林易然小朋友上車坐好,我們要出發(fā)了。”

    林易純也高興地摻和了進來,按下小喇叭,“哥哥快坐上來。”

    林易然看著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好笑地順著他們的意坐在了后座,游默腳一蹬,自行車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匦旭傇诹笋R路上,自由的風撲在林易然的臉上,微微抬頭,看見不斷倒退的云朵和樹葉叢。

    游默:“到了,小純下來吧。”

    這么快?林易然從放空的思緒里回神,一看竟然是游默繞了個彎來到了麥當當?shù)拈T口。

    林易然心情有些復雜,“游默。”

    游默抱起林易純,vers寬闊的肩膀上坐著一個粉嫩的奶團子。聽見林易然喊他,跑到林易然身邊,“怎么了易然?”

    林易然:“沒什么,只是我們晚上還要吃飯的,現(xiàn)在來這里,晚上是不吃了嗎?”

    游默:“小純就想要一份薯條而已,不占胃的,對不對呀,小純?”

    林易純:“對呀對呀,哥哥不要生氣,小純下個月不吃零食的。”

    林易然:“好吧小純,不過我就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們。”

    游默:“易然,你要不要吃點什么?”

    林易然:“不用。”

    游默:“真的嗎?”

    林易然被問的別過頭,“不要。”

    游默:“好吧,小純我們gogogo,不要讓哥哥久等了。”

    林易純:“好滴!”

    透過麥當當?shù)耐该鞑AВ忠兹豢匆娪文瑢π〖兊膽B(tài)度不是一般的親昵,簡直是視如己出的親弟弟一樣,抱著小純沒讓小純腳沾地,還給小純講笑話逗小純開心。

    他知道小純在幼兒園都沒有什么朋友,因為小純有心臟病,不能跑不能跳就跟個瓷娃娃一樣,別的小朋友也不敢去隨便接觸他,因此,一個自來熟和順著林易純愿望的游默出現(xiàn)在他們的世界中,林易純就自然而然的和游默親密了起來。

    林易然收回注視他們的視線,玻璃窗上映出自己自己單薄瘦削的影子,兩千多萬的債務(wù)和林易純的心臟病,就像扁擔兩邊的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真的很害怕,有一天睜開眼睛,林易純離開他。他只能不停地賺錢賺錢,等成年了,他就能找到更多的工作了。

    唇邊忽然一抹冰涼,林易然下意識抬手去摸自己的嘴,“給你買的冰激凌,小純說你愛吃草莓味的東西,剛好給你買支草莓味的冰激凌,快拿著,我騎車載你們回家。”

    游默一手抱著林易純,一手遞給他冰激凌,林易然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默默地接過冰激凌。

    冰涼涼甜絲絲的草莓冰激凌,林易然握著冰激凌的蛋筒部分,迎面來的風加快了冰激凌的融化,櫻粉色的舌頭慢吞吞地舔舐著融化了的冰激凌,整張櫻桃小嘴都陷在了草莓果醬和白色冰激凌里。

    說是游默來幫他打下手,林易然才剛進廚房,游默就擠了進來,本來就不怎么寬敞的廚房更是難以轉(zhuǎn)身。

    游默動作熟稔地處理活魚去除內(nèi)臟刮去鱗片,緊接著剝掉大蝦的蝦線,土豆切成小塊,這些本應該是林易然這個主廚兼主人來做的,但現(xiàn)在是游默這個客人在做。

    林易然:“這些我來做就可以了,你是客人。”

    游默:“沒事反正我閑的也沒事干,還不如來幫幫你。”

    林易然:“我以為像你這種豪門總裁都不會做飯的。”沒想到還這么熟練,仿佛做了許多次一樣。

    游默哈哈一笑,“我以前在Y國留學的時候,簡直是荒野求生,你吃過鯡魚三文治嗎?一口懷疑人生二口原地升天三口不想投胎,我餓的兩眼一黑走個路都能摔倒,不得不自己學會做飯,不然早餓死了。”

    林易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那么可怕嗎?”

    游默甩干手上的水分,看著林易然笑著說:“沒有一點點夸張的成分,蛋糕里面放咸魚干,鰻魚凍,西瓜炒豆腐,得虧我學會了做飯,不然你可就遇上不了我。”

    林易然:“嗯,那你真棒。那可以麻煩你幫忙出去和小純玩下嗎?他都沒有什么朋友,你是他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小純很喜歡你。”

    不過還有另外一個想法,游默跟堵墻似的在廚房里影響他炒菜做飯。

    游默一聽林易然有事情要拜托他,立即滿口答應了下來:“當然可以,易然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就喊我,我會馬上過來的。”

    林易然:“嗯。”

    客廳里時不時傳來游默和林易純說話的聲音,還有林易純高興的的笑聲。

    小純需要一顆健康的心臟,林易然想,但是找到一顆合適的匹配的健康心臟談何容易,更何況還要移植心臟的手術(shù)費用還有后續(xù)的檢查恢復等等。

    聽著小純的笑聲,林易然只覺得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他這幾天一直在找工作,但對方一聽他是一個top,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就立馬拒絕了他。

    哪怕他說可以工資低點,對方都不愿意。

    按下煮飯鍵,順便蒸了個玉米粒蒸蛋,待會出鍋的時候撒上醬油香油和蔥花,小純很喜歡吃這道菜。

    一直忙活到晚上六點多,這些菜才終于做好,這期間游默來了廚房好多次,都是來問他要不要幫忙的,其實做飯最累的就是洗菜備菜,而這些活游默都已經(jīng)幫他做完了,林易然只用把菜做出來就可以了。

    看著游默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還給他和小純的碗里不停夾菜,林易然還以為像游默這種豪門總裁,會看不上他這里狹小的單間房子,有些搖搖晃晃的木桌子,還有這幾盤普通的菜,沒想到游默一點架子也沒有。

    剝蝦給他和小純吃,飯桌上還聊著天,飲料是他自己泡的菊花茶,他們就像一家人一樣……

    不對,林易然搖搖頭,想把這個想法從腦海里趕出去。

    吃完飯以后,游默又說要進廚房來幫他來洗碗,于是兩個人分工合作,一個人洗碗,一個人清洗掉上面的洗潔精,然后放在碗柜里,兩人默契地就像這樣共同生活了很多年一樣。

    按道理,都吃完飯,游默應該回家了,但很明顯,游默并不想這么快就離開,他看了下在床上書桌上畫畫的林易純,心里有了個提議。

    游默:“易然,現(xiàn)在外面還早,要不要帶小純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散散步,消化一下晚飯。”

    林易然:“好。”看著林易純吃得圓滾滾的肚子,晚上小純吃得太多了,晚上積食對消化功能不好,正巧一邊送游默回家一邊帶著小純消食。

    直到走到了一個廣場,林易純看著別的小朋友在里面玩沙子,眼巴巴地看著,游默笑著揉揉林易純的小腦袋瓜,掃了老板的收款碼付了錢,又買了幾套玩具給小純。

    “你太慣著小純了。”聽不清是什么情緒,林易然看著在沙坑里開心玩沙子的林易純說。

    游默:“小純還只是三歲小孩,正是被寵的年紀,你不也是很疼愛小純嗎?你看,給他買了玩具,也有其他的小朋友來找小純玩了,你看小純玩得這么開心,你也笑笑唄。”

    林易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可在游默眼里看起來就像是在說我不開心,游默動動腳指頭都知道林易然是在想找工作的事情,關(guān)于林易然的一舉一動游默都找人盯著的,雖然聽起來很變態(tài),但游默也只是擔心林易然再次發(fā)生像上次那樣上當受騙的事情。

    游默:“還在想找工作的事情嗎?”

    林易然:“嗯。”

    游默明白像林易然這種家庭遭受了重大變故的人,都很要強獨立,不會輕易接受幫助,而偏偏游默,除了給林易然這個辦法,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一個拼了命地給一個不愿意接受,游默頭都要大了,于是乎把這個麻煩頭痛的問題丟給了他的秘書來解決,要秘書一個晚上就要想出來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

    游默秘書想出來的辦法就是直接從林易然的學校下手,以匿名資助人的身份資助林易然上學和生活需要的錢,然后給林易然給林易然給一個賬號,讓他在電腦上運營公司的賬號,這個樣子就可以開出高薪了。

    游默一拍腦袋,當即同意了秘書的方案,給秘書加了獎金。

    只是,這個想法很美好,但在林易然收到匿名資助人給他的六千塊的學費時,林易然就已經(jīng)起疑了,尤其是當老師和他說,只用好好學習別的什么都不用做的時候,林易然就想到了游默。

    離開了辦公室的林易然并沒有回去教室,而是來到了沒有人的樓梯間,給游默發(fā)消息。

    林易然:那個匿名資助人是你對吧?

    游默:被你知道了?!不是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林易然:……因為只有你一直想給我送錢。

    游默:那你愿意接受嗎?

    林易然看著這句話猶豫了,六千塊,足夠他和林易純一個月的基本日常開銷了甚至還能過上好的生活,還能夠存錢還債。

    游默:這只是我對你的資助而已,很普通平常而已,我身邊也有很多合作伙伴用這種方式幫助需要的人,你可以不要有負擔,而且等你成年了我就會停止對你的資助,這個樣子的話,你會愿意接受只有兩年的幫助嗎?

    游默:果然在手機里聊天發(fā)消息還是太冷漠了,你在想什么是什么表情我都不知道,要不然今天下午我來接你放學?再來討論一下你找工作這件事情?

    林易然:。

    林易然:我明白了。

    林易然關(guān)掉手機,心情復雜,有種難以言喻的感情在心里翻涌奔騰,這個叫游默的vers,就像一頭野蠻的獅子,強勢地進入他的生活,火急火燎地想要替他解決掉所有的麻煩,雖然林易然很感謝他,但他還沒有說服自己和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vers在一起,不如說,他還沒有考慮好找一個vers在一起的想法。

    下午放學,游默的布加迪在學校門口很顯眼,林易然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怪不得書上說烈t怕纏vers,林易然又不是沒有感情心硬的人,更何況游默幫過他,而且還在想讓他能夠接受的方法讓他愿意被幫助。

    這么好的vers,強大的,優(yōu)秀的,完美的,可靠的,成熟的,還很深情的vers對他窮追不舍,林易然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一點動搖了,但他想暫時當做看不見。

    畢竟,感情也是要慢慢來培養(yǎng)的,林易然握緊拳頭打開了布加迪的車門,如果游默是真心喜歡他想要娶他的話,他愿意打開自己的心容納游默的進入。

    第94章 第 94 章 關(guān)上車門……

    關(guān)上車門, 外界喧鬧的聲音都被隔絕了,盡管玻璃隔音效果不錯,但林易然還是能夠察覺到有不少視線是跟隨著自己上了車, 就算關(guān)了門那些視線似乎依然是黏在了他的身上。

    游默:“今天在學校過得開心嗎?”

    林易然:“還好。”

    游默:“小純我的秘書去接了, 應該快到了, 等小純到了我們在出發(fā)。”

    林易然:“好, 不過你要帶我去哪?”

    游默:“帶你去我的公司轉(zhuǎn)轉(zhuǎn)。”

    林易然愕然, “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游默:“你不是在找工作嗎?我的公司挺缺人都,說不定有適合你的工作。”

    林易然還沒有說話, 游默就像預判了的似的猜到林易然下一句話要說什么, 打斷了林易然:“你還欠著外債,這個債務(wù)我不幫你還,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份工作, 這個總可以吧?我明白你不想給人添麻煩。”

    其實他瞞著林易然, 已經(jīng)給把這兩千多萬的債都還了,反正這錢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灑灑水,現(xiàn)在來找林易然要債的人是他找來的保鏢演戲而已。

    果然這么一說, 林易然就顧慮到了,對他來說, 林易純就是他的弱點。

    游默看林易然這幅樣子乘勝追擊:“小純還有心臟病, 換心臟也是要一大筆錢,易然,除了我能夠給你開出不錯的薪水,別的公司都不會吧?”

    游默說的這些都是真相, 林易然的心頭愈發(fā)沉重,車里的氣氛也安靜了不少,林易然明白, 面前這個vers是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人,他知道游默對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游默也是一個好vers,沒有強迫自己,反而是一直在幫助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

    忽然自己的頭被摸了一下,“然然寶貝兒,別為難了,你來我公司上班的話,我可是會公事公辦的,不會看在你是我資助學生就對你寬容,我可是很嚴厲的。”

    林易然心里嘀咕:什么時候又變成了寶貝兒,喊這么親昵。

    但他卻沒有阻止游默摸他頭的動作。

    游默的公司在市中心最繁華的路段,這種感覺和他面試被騙的那次感覺完全不一樣,而這公司的主人就在他身邊,說什么都要幫他背書包,看著傻里傻氣的。

    游默帶著林易然他們進入了公司大樓,林易然看見這里每個人臉上都行色匆匆的樣子,手里不是抱著文件就是拿著公文包,門口的六七臺電梯門口沾滿了人,等電梯的時候都在打電話。

    這就是真正的正規(guī)的大公司嗎?林易然內(nèi)心驚訝過后便是緊張和不安,他這算是走后門托關(guān)系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勝任這份工作,如果自己在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會不會丟了游默的臉?

    還在思考,他的手心里忽然被塞入了一張卡,游默朝他眨眨眼,“這是我的通行卡,以后你上班刷這個走我的專用電梯就不用排隊了。”

    林易然:“你給我了,那你用什么?”

    游默:“我可是這個公司的老板,然然寶貝兒不用擔心這個,我到時候刷臉就行了。”

    秘書:“……”他忍不住在內(nèi)心吐槽戀愛讓人失去腦子,公司去哪里都需要通行卡的,就算是老板的父親爸爸來了都一樣,他敢打包票,這個小top前腳剛走,老板就要找他給他再辦一張通行卡。

    林易然顯然是不知道的,他天真地以為游默靠臉就可以走遍公司,林易然小心翼翼地收好通行卡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朝游默微微一笑:“謝謝你。”

    林易純的眼珠子在電梯里看來看去:“游默哥哥,你公司好氣派啊,這幢樓都是你的嗎?”

    游默:“你猜猜看呢,小純小朋友。”

    林易純奶聲奶氣地說:“人家不知道!”

    這副萌樣,看得秘書心癢癢的,“小純小朋友,這一片的地都是我們老板的,一共有七幢大樓,每幢大樓之間都有玻璃橋連接起來的。

    你要是好奇的話,待會兒我?guī)愕教幦タ纯春貌缓醚健α耍覀児就砩喜Aн^橋還會發(fā)光喔~”

    林易純聽到會發(fā)光的玻璃橋,兩眼就亮晶晶的,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哥哥哥哥,我可以去看嗎?”

    林易然:“可以,不過不要給秘書小哥哥添麻煩,要聽秘書小哥哥的話,知道嗎?”

    林易純:“我知道的。”

    游默這時出聲:“李秘,辛苦你了。”

    秘書:“不麻煩的。”早在接林易純的路上,他就愛極了林易純這個奶包子,賊會甜言蜜語,都把他夸得心花怒放了起來。他話音剛落,西褲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李秘還以為是工作上的同事給他發(fā)消息,拿出手機一看是游默,李秘心底里納悶他人就在對面,他老板還給他發(fā)什么消息。

    游默:待會兒小純想吃什么想買什么都答應他,他不說想要什么東西的話,你就有點眼力見去給他買小朋友喜歡的東西,回來我給你報銷。

    秘書:收到老板,小純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游默:他有心臟病,不吃油炸物辛辣的油膩的動物內(nèi)臟和皮,不要給他喝茶,奶茶也不行,特別甜的東西不能吃,冰的也不可以,實在不知道自己去小綠書搜一下。

    秘書:懂了,老板,幾點鐘帶回來?

    游默: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再帶回來,看好點,別出問題了。

    秘書:1

    出了電梯,游默直接把林易然帶到了辦公區(qū)域。

    游默點點術(shù)學衩的桌子,和林易然介紹:“這是以后負責帶你的人,他叫術(shù)學衩,有不懂的問他就可以了,這個部門就是負責營銷的,工作很簡單的,到時候術(shù)學衩會帶你的,不要緊張,等你畢業(yè)后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林易然拘謹?shù)匦α讼拢斐鍪趾托g(shù)學衩握手,術(shù)學衩的頭發(fā)有些稀疏,像枯黃的草地,不過性格還是很好的。

    游默:“公司八點半才下班,你可以放學后再來上班,然后你的弟弟我的秘書會去接來到公司陪你,直到下班再一起回家。這個樣子你總可以接受吧,要是還不能讓你滿意的話,我就要學習一下小說里的霸道總裁的臺詞讓你接受了。”

    林易然忍不住笑了,捂著嘴偷偷笑。游默都退步到這份上了,林易然再不答應就說不過去了,“謝謝你,我可以的,我會努力工作不出問題給你添麻煩的。”

    林易然乖乖聽話的樣子就像一只被水煮軟的湯圓軟乎乎,看著就很可口,讓人想要親一口。

    游默:“術(shù)學衩,你加下他的微信,他還是一個學生,我把人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好好照看。”

    術(shù)學衩冷汗從后腦勺流下,他還沒有見過老板這副模樣,這還是那個笑面虎愛折磨他們的老板嗎?不過內(nèi)心再怎么腹誹游默,術(shù)學衩聲音洪亮地說:“好的老板。”

    這種像家長托付小孩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林易然內(nèi)心有些窘窘的,介紹著公司邊走邊聊著不知不覺的,游默的手就牽上了他的手,兩只手放在一起一對比,林易然的手還比他小了一個號,握在手里暖暖的。

    游默:“要不然再換個地方住,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離公司很遠,下班回家都很晚了,我剛好有一套空閑下來的房子沒人租,你要不要住進來。”

    林易然:“房租費是多少錢一個月?”雖然付房租費還是游默資助他的錢,不過林易然還是不想占游默的便宜。

    游默松開牽著林易然的手,表情極為欠揍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房租費是一個來自然然寶貝兒的香吻。”

    林易然臉“噌”地一下子紅了,“你你你……游默這里還有很多人路過呢。”他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眼睛盯著反光的瓷磚都不知道該看哪里了。

    果然,自己還是不太能夠適應來自vers的調(diào)情。

    可游默哪管得了這么多,不拒絕就是同意,同意就是可以親親,游默的親吻很短暫,只有幾秒,可林易然被親的那一側(cè)臉頰卻紅的迅速,就像天邊的火燒云。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后退,只是在原地紅了臉。

    他這是第一次和vers親密接觸,游默身上的信息素讓林易然像是踩在了云端輕飄飄的,又像是喝醉了酒迷迷糊糊。

    最后,游默還是沒有要林易然的點頭同意,游默好像是摸到了林易然的性格和習慣,不管怎樣是什么樣的事情,先斬后奏,林易然也不會生氣的,不如說,林易然就像個嬌t一樣,讓他的老公決策。

    思維發(fā)散到這里,游默笑得跟個變態(tài)一樣,林易然還以為游默在回味那個吻,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一樣,牽著小純?nèi)フ聿灰臇|西。

    雖然游默喊了個搬家公司來給林易然他們搬家,但小小的單間里,東西卻裝了十幾個箱子,能丟的林易然都丟了,可還是很多。

    游默看不下去了,這些便宜到洗一次掉一次色的床單被套枕套和衣服等等,游默都給他丟了,在林易然不舍和心疼的目光里,保潔人員拖著一大垃圾箱的東西慢悠悠地走了。

    游默:“別看了,我給你買了新的,都已經(jīng)洗好晾干,就等你和小純住進去用了。”

    林易然:“謝謝你,游默。”

    游默趁機捏捏林易然的小臉,“這有什么好說謝謝的,身為房東給租客提供睡覺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林易然想說,誰家的房東會給租客請搬家公司,買床品和新衣服,所有家具都準備齊了。

    游默的肩膀很寬闊,讓林易然足夠依靠,只是越了解游默,林易然愈發(fā)心情復雜,像游默這種身份地位的vers,他真的配得上嗎?自己只有年輕漂亮這個優(yōu)點,要是自己老了,豈不是會被拋棄。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來到了年底,也是林易然十七歲的生日,被游默的資助這大半年以來,游默真的做到了一個合格的資助人身份,就像林易然和林易純的家人一樣,沒有缺席過每一次需要出場的場合,假期推掉工作帶林易然和林易純到處旅游。

    當然,游默沒忘記,林易然最憂心忡忡的事情,就是找適配林易純的心臟。林易純的心臟病就像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讓他們措手不及,所以越快移植心臟越好。

    游默在想的事情在做的事情林易然也清楚,但這不是一件輕松容易的事情,游默比他這個哥哥還要積極還要熱情。他不止一次聽見,游默動用他的關(guān)系去找心臟供體。

    大蛋糕被小推車推到了林易然面前,林易然看著面前六層的大蛋糕,上面是用巧克力模具做的他穿舞蹈服跳舞的樣子。

    游默:“十七歲生日快樂,然然寶貝兒,快許愿吹滅蠟燭。”

    林易然深深地看了游默一眼,然后閉上眼睛許愿,吹滅蠟燭,他沒有想到,他想象中的生日本應該是孤獨冷清的只有他和小純兩個人,可現(xiàn)在跳躍的燭光照亮了客廳,空氣中都是奶油的甜香味道。

    如果愿望可以成真的話,他想要欠的外債都沒有,弟弟的心臟病可以治好,被抵押掉的房子能夠贖回來。

    蠟燭被吹滅了,黑暗中,林易然感覺手腕上多了個什么東西,冰冰涼涼的,等林易純跑著去把燈打開以后,林易然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是一只手鐲,冰紫翡翠手鐲,林易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只手鐲他只在電視上看見過,父親還曾說要買下來送給爸爸,可惜……

    他摸索著這只手鐲,他很喜歡,只是太貴了。

    游默:“別脫,這是我送給你生日禮物,喜歡嗎?”

    林易然:“喜歡。”

    游默:“喜歡就戴著,美人就該配奢侈品,我有的是錢,有些時候我真想把然然寶貝兒當換裝娃娃養(yǎng),每天都給你穿各種漂亮奢侈的衣服和首飾。”

    林易然:“你現(xiàn)在也不差。”

    這大半年來,游默往這套房子里搬了不知道多少名貴的東西來,而林易然一改過去清貧的形象,不知道的都以為他是什么豪門的小少爺。

    游默:“不止這個生日,以后你的每個生日,我都想陪在你身邊,送你生日禮物,過去的生日禮物我不在場沒能補上,不過以后的日子里我都會補上的。”

    林易純?nèi)诵」泶蟮卦趦蓚人臉上看來看去:“哥哥,游默哥哥,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電視上就是這么演的。”

    林易然才意識到他和游默的行為有點曖昧,他急忙推開游默蹲下來用力點點林易純的腦袋:“誰讓你看這些的,以后不準看這些。”

    游默卻一攬林易然的肩膀,“是啊小純 ,你以后可得改口喊我哥夫。”

    林易純:“好的哥夫!”

    林易然臊紅了一張小臉,“臭小純,這個月的零食額度沒有了。”

    游默被這聲“哥夫”喊的心滿意足心花怒放,他拍拍自己,“小純,沒事,你哥哥不給你買零食,有哥夫給你買。”

    林易然瞪他一眼,卻瞪到了游默的心里,“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和小純這么要好了,他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游默:“我和小純都聽你的,然然寶貝兒,我是t管嚴,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跪榴蓮還是搓衣板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林易然:“我讓你跪那些做什么?我知道的,你要是有一天,不要我了,我自己就會離開。”說到這里,林易然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游默臉色一變:“寶貝兒,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愛你還來不及,是誰在你耳朵邊說了什么?告訴我,我去收拾他,竟敢挑撥離間我們兩個。”

    林易然看他生氣了急忙解釋:“不是的游默,沒有誰來挑撥離間。是我,我知道你的家世很好,我只是一個失去了父親和爸爸的孤兒,身上欠著兩千多萬的債,還有一個需要移植心臟的弟弟,怎么想都不會是一個長期發(fā)展的對象。

    就算你愿意,你家人應該也不愿意要你娶我的。”

    話剛說完,游默就封住了那雙唇,游默這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這大半年來,林易然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都怪他,要是再注意到然然的情緒就好了。

    只是剛含住香軟小舌,游默便把這件事情放在了一邊,從狂風暴雨變成了溫柔的春雨,信息素交匯融合在空氣里,就像一張情網(wǎng),網(wǎng)住了兩人……

    此時正在客廳哼哧哼哧吃大蛋糕的林易純特別幸福,不知道哥哥和哥夫干什么去了,他們不在的話,自己就幫他們解決大蛋糕吧,把他們那份也都吃掉好了!要是哥哥問起來,就說,就說是隔壁家哥哥養(yǎng)的大金毛偷吃掉了!

    嗯!就這么決定了。

    他們并沒有做到最后,游默還顧及著林易然的年齡,但林易然似乎是經(jīng)不起折騰的,游默替林易然洗干凈身體后,林易然已經(jīng)陷入了黑甜的夢境里,只是大腿還會抽搐一下。

    游默洗完澡圍了個浴巾就出來了,出來就看見林易純跟只花枝鼠吃奶油,游默眼皮猛然一跳。他三步并作兩步提溜起林易純的后面衣領(lǐng)。

    林易純臉上都是奶油,還朝游默傻笑。

    游默:“你這是吃了多少蛋糕啊,小純小朋友,肚子都圓鼓鼓的,晚上還要不要睡覺了。”

    林易純:“窩酶油次很多嘎。”

    林易純?nèi)鶐妥永锒既麧M了蛋糕和奶油,游默搖搖頭,“不準再吃了,去洗澡換衣服,我來把這里弄干凈,乖乖睡覺,明天帶你和哥哥去游樂園玩。”

    林易純:“好嘟。”

    蛋糕還有很多,游默切成小份密封在冰箱里保存,林易然的生日愿望,他游默都會幫林易然實現(xiàn)。

    林易然在夢里都有游默的聲音。

    游默說這輩子就認準了他一個,不會始亂終棄。

    游默說會愛他一輩子,說到做到。

    諸如此類,游默做了很多很多承諾,朦朧的淚花里,林易然看見游默拿出來一枚鉆戒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求婚儀式明天給你補上,原本想等你成年了培養(yǎng)好感情再來和你求婚的,不過看你這么沒有安全感,還想從我身邊離開,干脆現(xiàn)在就給你戴上吧,游夫人~”

    游默調(diào)侃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而那個時候林易然意識都有點不清,就像是睡在了腥香的水里,被游默半哄半強制性地戴上了鉆戒。真是一匹大尾巴狼。

    ……

    年后,游默一直在找的心臟供體終于找到了,一家人坐上了私人飛機飛回國內(nèi),在看見那顆鮮活的心臟時,林易然激動地落下了淚,看著林易純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游默在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語:“然然寶貝兒,放心,手術(shù)會成功的。別害怕,有事我都頂著的。”

    如游默所言,手術(shù)很成功,一個月后,林易純就如同正常的小朋友一樣,平常不敢和林易純玩的小朋友們主動牽起林易純的小手去玩游戲。

    日子一直都在變好,林易然看著身邊的vers,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謝謝,謝謝游默。他問過游默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好,游默回答他愛是不計一切的付出,千金難買真愛。

    林易然笑了,游默還在為林易然的主動靠近想入非非,就聽見林易然說:“等我成年了,我們就結(jié)婚吧,謝謝你,游默,為我做的這一切,雖然我還沒有愛上你,但是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伴侶,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在婚后慢慢培養(yǎng)感情。”

    游默簡直是欣喜若狂,他可真是太愿意了!

    ……

    同歲,林易然參加了舞蹈比賽,順利拿下冠軍。

    十八歲全國比賽,林易然又再次憑借一舞拿下了冠軍。

    在頒獎典禮上,林易然把獎杯送給了游默,將這份榮譽和他的丈夫同享。頒獎典禮結(jié)束后的一個月左右,游默宣布與林易然結(jié)婚。

    十九歲,林易然的大學生活多了一個小生命,他生下來了他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叫做林禹安。

    二十歲,代表全國參加比賽,經(jīng)過幾輪苦戰(zhàn),摘得桂冠。

    二十一歲,林易然又懷孕了,生下來一對vers雙胞胎。

    游默說要結(jié)扎,結(jié)果沒想到在林易然二十六歲的時候又生下來一對top雙胞胎。看著病床上虛弱的樣子,游默痛下決心,要生產(chǎn)部研發(fā)一款vers吃的避孕藥。

    至于要失敗多少次才能成功,日子還長著呢,不過游默聽說有黃毛覬覦小純,他已經(jīng)磨好鐵棍準備打死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vers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亚洲视频在线观看一区二区|涩涩资源中文字幕久久婷婷爱|少妇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69激情网|影音先锋每日=aV色资源站|chin=a中国人妻video | 亚洲日本乱码一区二区产线一∨|我要看WWW免费看插插视频|老师课后辅导乳揉搓H在线观看|视频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中文字幕在线资源|精品国产第一页 | #NAME?|日韩三区在线观看|三级一区|绝顶潮喷绝叫在线观看|粉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国产成人=aV无码永久免费一线天 | 国产精品久久国产三级国不卡顿|2021国内精品久久久久精免费|天天舔天天插|2021国产在线观看不卡视频|久久久久国色=a∨免费看|伊人国产精品视频 | 97久久精品人人澡人人爽|亚洲人成图片小说网站|99久久精品毛片免费播放高潮|夜夜操网站|三区在线|69看片 | 中文字幕中文字幕1区|www.久艹|阿v视频免费在线观看|日本三级免费|日本最新一区二区|久久九九爱 | 苏畅在麻花传媒的代表作品|亚洲第一久久久|九色91福利|欧美一级网址|456欧美成人免费视频|亚洲狠狠干 | 蜜臀91精品一区二区三区|亚洲中出视频|啪啪玩小处雏女|精品日韩一区二区|久久婷婷综合色丁香五月|亚洲视频在线观看网站 | 永久免费的啪啪网站免费观看浪潮|#NAME?|被按摩的人妻中文字幕|国产资源在线看|人人看人人射|免费看又黄又爽又猛的视频软件 | 国产一区二区女内射|热久久视久久精品2020|91精品国产入口|久久综合精品视频|亚洲=aV超清无码不卡在线观看|在线观看国产精品日韩=av | wwww.黄|久久久国产99久久国产久一|欧美经典一区|免费高清在线视频观看|中文字幕99|性按摩xxxx | 日本=a网址|99性视频|来个毛片|久久久久久国产精品久久|超碰高清在线|色综合色欲色综合色综合色乛 | 大内密探零性|国产美女自拍小视频|久久久久久久综合狠狠综合|九九热免费精品|性=a毛片|午夜免费啪啪 | 小早川怜子痴女在线精品视频|国产+免费+无码|#NAME?|午夜无码成人免费视频|国产精品成人一区视频网站|色综合桃花网 亚洲女人天堂在线|四虎福利影院|日韩视频在线观看视频|欧美日韩成人一区|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超碰在线c=ao | 办公室强行丝袜秘书啪啪|国产超薄丝袜足底脚交国产|校花被强糟蹋十八禁免费视频|国产一级纯肉体一级毛片|四虎影院网站|成人免费的视频 | 国产精品麻豆高潮刺激=a片|国产=aⅴ无码专区亚洲=av|草草在线视频|亚洲日韩精品无码专区加勒比|国产精品激情|成全视频观看免费高清第6季 | j=ap=anese熟睡侵犯|无码精品日韩中文字幕|国产黄色在线看|欧美高清g=ayxxx|日韩每日更新|777777影院 | 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免费无遮挡无码永久在线观看视频|一个人在线观看免费视频www|欧美性猛交xxxx乱大交丰满|久久无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午夜|色欲香天天天综合网站无码 | 亚洲欧美一区二区精品中文字幕|免费=av网站在线|国产=av日韩=a∨亚洲=av|成年=a级毛片免费观看|五月丁香六月综合缴情基地|日本又黄又粗暴的gif动态图 | 五月天色中色|蜜桃精品视频在线|日本特级=aⅴ一级毛片|二区三区4区5区6区人妻|成人毛片软件|#NAME? | 日韩精品无码一本二本三本|亚洲丶国产丶欧美一区二区三区|色在线影院|一级做=a爱片性色毛片|精品国产一区=aV天美传媒|www.日韩视频 | 精品国产成人一区二区99|综合一区在线观看|成人婷婷网色偷偷亚洲男人的天堂|欧美综合图区|国产精品=a无线|亚洲国产精品成人久久久麻豆 | 国产=a三级三级三级看三级|不卡中文|国产免费午夜福利757|h在线视频|熟女人妻=aV完整一区二区三区|J=aP=aN白嫩丰满人妻VIDEOS | www.超碰在线.com|日本在线观看无码不卡V|免费观看日本污污ww网站|一区2区|91福利区|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238 | 色妹子影院|国产福利在线永久视频|国产精品日韩精品|天堂在线99香蕉在线视频|日本欧美一区二区免费不卡|少妇人妻在线无码天堂视频网 | 在线观看免费v=a|国产久一|日本亚洲三级|c=aowo88国产欧美久久|能免费看的=av|97热精品视频官网 | АⅤ天堂中文在线网|人人澡人人澡人人看欧美|高H喷水荡肉爽文NP肉色学校|日韩一二三区不卡在线视频|欧美在线观看www|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5566 | 91超碰在线免费观看|性夜影院午夜看片|www.久久久|日本阿v片在线播放不卡的|v=a亚洲|国产黄色精品网站 | 午夜老司机免费视频|久久久国产精品免费=a片|奇米影视7777|八戒理论片午影院无码爱恋|国产91视频免费看|国产精品久久久久久久不卡 | 91污视频软件|国产=av无码专区亚洲=av果冻传媒|免费又色又爽又黄的视频入口|亚洲精品乱码久久久久久蜜桃不卡|yes123夜色资源站最新地址|福利免费在线网站 | 婷婷五月综合国产激情|亚洲自拍一区在线观看|日本做暖暖视频高清观看|国产高清一区二区三区综合四季|蜜桃=av影院|天美传媒一区二区 | 国产日本无码视频韩国网站写真|国产又色又爽又刺激在线播放|亚洲精品456在线播放牛牛影院|久久久亚洲国产|午夜视频成人|国产伦孑沙发午休精品 | 亚洲免费不卡视频|国精产品一品二品国精品69XX|欧美色p|国产成人黄色网址|国产成人无码免费看片软件|欧美一二区在线观看 | 欧美18一19sex性护士浴室|久久99精品久久久久久HB亚瑟|亚洲成在人线免费|超碰五月|久久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不卡|男女拍拍拍拍免费视频 | 日本=a一级|国产亚洲精品精|中国女人特级毛片|蜜乳=av一区二区三区|欧美群妇大交群的观看方式|日一区二区三区 | 国产精彩免费视频|国产91亚洲精品一区二区三区|特黄男女交性=a片激情视频|日韩精品一二三四|www毛片|wwwxxxxx国产 | 日韩=av无码精品一二三区|免费看成年视频|亚洲精品久久久蜜桃动漫|无码VR最新无码=aV专区|97久久久久人妻精品专区|一区精品在线观看 | 台湾久久网|99久久精品免费看国产四区|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视频观看|一区二区三区四区在线免费视频|红桃视频二区|国产久艹视频 | 在线观看免费黄网|久久久久久久久久久鸭|91社影院|日本一区免费网站|尹人香蕉久久99天天拍|任我爽橹在线精品视频 | 日本xxxx裸体xxxx出水|日本成人在线网址|成人午夜福利|亚洲精品高清无码视频|欧美成人看片一区二区|欧美第八页 | 亚洲久久综合|久久伊甸园|青草国产超碰人人添人人碱|91资源在线播放|九九九免费观看视频|又黄又爽的免费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