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覺醒
第二天一早,當(dāng)大家再次聚集在體育館里時,三輪霞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少人都精神不濟,眼下有著明顯的烏青。
可當(dāng)她關(guān)心地去問他們因為什么沒休息好時,卻沒一個人回答,伏黑和真依還用一種非常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她,欲言又止,這更讓三輪霞摸不著頭腦了。
當(dāng)東堂對著順平說明來意后,順平抱歉地說自己深諳怎樣讓球不轉(zhuǎn)起來,可對怎樣讓球轉(zhuǎn)得更快沒什么頭緒,于是,全部希望便落到了兩位老師身上。
幸好,兩位老師也不知道年輕的時候去哪學(xué)來的這么多雜七雜八的技能,他們竟然真的懂讓球轉(zhuǎn)得更快的技巧!
高專好的一點就在于,大家都勤奮好學(xué)沒什么架子。對如何增加球的旋轉(zhuǎn)讓發(fā)球和扣球更難接很感興趣的眾人都聚集在三人附近,目光灼灼地等待著兩位老師教導(dǎo)。
五條老師看見可愛的學(xué)生們?nèi)绱饲趭^好學(xué),他感動不已,假模假樣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淚花,立刻就投入到緊張的教學(xué)中。
“手腕和手臂擺好,別直愣愣地推出去。”
“玩過陀螺嗎?把你們的手臂和手腕當(dāng)成鞭子側(cè)著和球呈反方向揮出去。鞭子都沒玩過嗎?你們……嘖嘖。”
“很好,野薔薇已經(jīng)掌握要領(lǐng)了,不愧是玩錘子的,大家要向她學(xué)習(xí)。”
“學(xué)咒術(shù)的時候不是都挺聰明的嗎,怎么讓球轉(zhuǎn)得更快就死活學(xué)不會呢,嘖,你們變笨了,不聰明了,我很失望。”
……
五條老師實力深不可測,教學(xué)也很熱情,但就是他那張嘴說出來的話著實氣人。
增加球的旋轉(zhuǎn)是排球中的高難度操作,一個上午教下來,也就在緋椿的新山引導(dǎo)下學(xué)會了錘式扣球的野薔薇一通百通,隱隱摸索到了擊球時的感覺,幸運地成功了幾次,其他人均無太多收獲。
不過,任何技能都離不開辛勤的練習(xí),高專眾人有的是時間慢慢磨煉,而走在最前面的野薔薇也自告奮勇地承擔(dān)起幫助大家的職責(zé)。
而在日復(fù)一日的練習(xí)中,理子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先發(fā)位置好像有點危險了。
被夏油杰養(yǎng)大的枷場姐妹為了能讓他高興,可以拼盡全力地去做任何事。
在那天知道敬愛的夏油大人讓她們?nèi)プ瞿莾蓷l驅(qū)趕沙丁魚群,激發(fā)起‘魚群’危機意識的鯰魚后,兩人練習(xí)的更勤奮了,尤其是菜菜子,那發(fā)狠的勁頭就連真希和野薔薇這兩個訓(xùn)練狂魔都自愧不如。
任何困難都難不倒有心人,在兩位老師和各位隊友們的幫助下,等時間走到九月末時,經(jīng)過高強度練習(xí)的菜菜子不管是發(fā)球、接球、攔網(wǎng)還是進攻,各方面都沒什么大問題了。
而且因為菜菜子要強好勝的性格,進攻時她打得比理子更大膽,平時和男生們打練習(xí)賽時,夏油杰也會時不時地用她替換下理子加強隊伍的進攻。
剛開始搖擺換人時,理子還沒意識到這點,可等到換人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菜菜子在場上的時間也從剛開始的一輪變成好幾輪,甚至有一次出去打練習(xí)賽讓她先發(fā)登場后,理子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危機。
“我的先發(fā)位置該不會保不住了吧?”那場練習(xí)賽結(jié)束后,理子抱著野薔薇的胳膊惴惴不安。
野薔薇恨鐵不成鋼地用食指關(guān)節(jié)敲了下她的腦門,“急有什么用?硬實力才是讓你能一直先發(fā)上場的保障,趕緊跟著我好好練,別偷懶!”
“好好好!釘崎,你再教教我攔網(wǎng)的時機該怎么抓。”
坐在兩人不遠處休息的三輪霞,她看著場上在真希的協(xié)助下還在和菜菜子一起進行攔網(wǎng)練習(xí)的美美子,動作一動不動地保持了好久。
在明確知道主攻手和自由人的位置穩(wěn)如磐石后,菜菜子全面發(fā)展瞄準(zhǔn)了接應(yīng)的位置,而進攻欲望沒那么強烈的美美子則專心練習(xí)發(fā)球和攔網(wǎng)。
攔網(wǎng)……夏油老師給美美子的定位是副攻手呢。
性格更安靜的美美子非常有耐心,在一球又一球的磨練下,她如今的發(fā)球精準(zhǔn)度還不錯,在攔網(wǎng)上也沉穩(wěn)細致,能站在全局角度預(yù)判對手扣球的方向。
她會不會……
三輪霞也擔(dān)心了起來。
在枷場姐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們已經(jīng)完美地完成了夏油杰分配給她們的任務(wù),成功將‘魚群’中茫然跟隨的兩條驅(qū)趕著讓她們快速地游了起來。
男生這邊,他們再次迎來了和梟谷等幾所學(xué)校約好的合宿。
邁入秋季后,炎熱的暑氣漸漸消失,天氣一天天地冷了下來,等到十月一日男生們來到租借的市民體育館那天,眾人都已經(jīng)套上了外套,除了日向。
十月早上的東京,十幾度的氣溫下清風(fēng)拂過帶來絲絲涼意,虎杖發(fā)現(xiàn)日向依舊短袖短褲的樣子,不由多看了幾眼。
日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跟著影山學(xué)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兩人一見到狗卷就拉著他走到一邊,然后催促著狗卷隨便說點什么,由日向來猜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以測試自己的狗卷語翻譯水平……
這次是1號到5號為期5天的封閉合宿,除了老朋友梟谷、音駒和烏野外,參加合宿的隊伍還多了來自神奈川的生川高校和來自琦玉的森然高校。
這兩支隊伍都是梟谷聯(lián)盟內(nèi)的,常和梟谷、音駒打練習(xí)賽,上次的兩天合宿時間太短暫,他們因為距離問題并沒有來,因此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活的高專隊員。
“咒術(shù)高專的人,活的!”在見到高專眾人的瞬間,一名森然隊員就驚喜地喊了起來。
伏黑一陣無語,他們不是活的人,難道站在這里的還是詛咒不成?
兩隊的隊員們顯然都對排球和棒球雙休的高專眾人很感興趣,打完招呼后就各自拉著人開心地聊了起來,還有好幾個追著扮演熊貓的隊員怎么沒來。
出來合宿,為什么要穿熊貓?zhí)着迹?br />
呵,詭計多端的貓粉。
別看森然和生川的隊員們給高專的第一印象傻乎乎的,可他們在排球場上實力一點也不差。
生川是支劍走偏鋒的隊伍,他們信奉發(fā)球是最極致的進攻,每個人都苦練發(fā)球,將發(fā)球的威力磨煉到極致,二傳手和主攻手的發(fā)球更是跟裝了定位器似的,每次都能瞄準(zhǔn)高專陣容中接發(fā)球的薄弱環(huán)節(jié),高專毫無準(zhǔn)備地和他們對上,開局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掉4分,差點卡著無法動彈。
至于森然,他們的風(fēng)格和生川截然相反,擅長默契無間的同步進攻,被音駒的黑尾稱為團隊合作方面的大師。
“是同時多位置差進攻!”
休息的間隙,虎杖一眼就認出了和高專的女生們?nèi)绯鲆晦H的進攻方式。
不過,和女生們偶爾還會失誤的進攻不同,森然的同時多位置差進攻運用得更熟練,每個人對跑動時機和位置的把握都恰到好處,即便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梟谷也看不穿最后的進攻會交給誰,偶有丟分。在女生們手上體驗過這招厲害的高專眾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對上時能將對方的球攔下。
伏黑發(fā)現(xiàn),參加這次合宿的隊伍都很有意思。
有像生川這樣劍走偏鋒狠練發(fā)球的,有像森然這樣注重團隊合作的,防守方面有最難纏的音駒,進攻實力的頂點有由木兔這個全國主攻手排名前五的ACE所帶領(lǐng)的梟谷,各種類型的隊伍都有。至于烏野……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和音駒鏖戰(zhàn)的烏野,驚訝地發(fā)現(xiàn)烏野身上竟然能看到另外幾支隊伍的影子。
現(xiàn)在他們正在用的,是森然高中的招牌同時多位置差進攻。在扣球被森然的自由人救起發(fā)起反攻后,攔網(wǎng)的月島身上有著幾分黑尾的影子。
還有影山和日向,在球場上總是很冷靜的二傳手和對進攻永遠保持渴望和熱情的攻手,兩人倒是和一動一靜搭配的赤葦和木兔有幾分相似。
“烏鴉可是雜食性動物……”伏黑喃喃道。
虎杖以為他在和自己說話,便好奇問道:“什么?伏黑你在嘀咕什么呢?”
伏黑簡單幾句話將自己的觀察說給虎杖聽,然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虎杖,你覺得我們的球風(fēng)是什么?”
“球風(fēng)?”腦子簡單的虎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撓了撓頭,“是什么球風(fēng)很重要嗎?只要能贏比賽就行了。”
似乎覺得這么說不能很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他補充道:“就像東堂的提議,不管每個人打的位置是什么,可當(dāng)機會在眼前被你抓住了,得分的那個就是攻手,最后得分最多的那個就是ACE。”
他想了想,笑道:“這么說來,我們的球風(fēng)就是沒有風(fēng)格,擁有無限的可能!”
伏黑眸光一顫。
是啊,打什么位置、是什么風(fēng)格很重要嗎?
賽場上除了自由人外,每個人都可以是攻手。只要球沒落地,競爭就沒有停歇,每個人都要為了這一分而竭盡全力。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然后五指收攏緊緊攥著。
雖然隊里胡鬧拽不住的家伙是多了些,但……自己何必總是顧慮著和乙骨前輩一起當(dāng)這群家伙的牽引繩呢?
排球是向上的運動,球沒落地前擁有無限的可能。
這群隨性而為的家伙會惹出什么讓人瞠目的情況暫且先不管,身后還有狗卷前輩在呢,而且他們要是惹出麻煩自己不能處理,豈不是太廢物了?
他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專注自身,自由的,大膽的,像凝練影子一樣,在場上創(chuàng)造出更多的可能。
拽住猛獸的牽引繩,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吧。
第242章 干掉牛島,讓佐久早希望落空
“唉?佐久早的旋球嗎?”
午飯時間,東堂在虎杖的陪伴下來找木兔和赤葦了解有關(guān)佐久早球路旋轉(zhuǎn)的詳情。
這兩年來,梟谷和井闥山數(shù)次匯聚峰頂爭王,要說對佐久早的了解,找梟谷的人肯定沒錯。
木兔啪地放下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噘著嘴皺著眉張開口就抱怨了起來。
“那家伙是個怪人,每次比完賽我想找他交流交流的時候,他都像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遠遠避開,嘴里還一直念叨著病毒啊、細菌之類的話,我是生化武器嗎?啊太可惡了!不過……他的實力確實厲害。”
他這純粹是在抱怨,并沒有透露太多有用的信息,坐在他旁邊的赤葦見怪不怪地放下筷子補充道:“佐久早他的手腕很柔軟,扣球的時候能讓他根據(jù)攔*網(wǎng)和對手的后排站位隨時調(diào)整扣球的位置,再加上他擊球時給球附加的旋轉(zhuǎn),讓他的球很不好接。”
赤葦不愧是梟谷最靠譜的人,他不僅仔細地跟東堂等人解說了佐久早的特點,還說好了回去后把幾段保留的有關(guān)佐久早比賽的視頻發(fā)給他們,喜得虎杖連連道謝。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多看看白鳥澤的王牌牛島他的比賽錄像。”說完佐久早后,赤葦?shù)囊暰轉(zhuǎn)向東堂真誠地說道,“雖然每個人的球風(fēng)都有所不同,但同類型之間還是能互相借鑒的。”
虎杖驚道:“牛島若利!那個和佐久早一樣進入全國主攻手前三的家伙嗎?”
坐在旁邊桌的日向和影山也猛地把腦袋從餐盤里拔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邊的動靜。
在宮城縣,只要是想打入全國大賽的隊伍,就沒有哪支能繞開白鳥澤的。而高中還沒畢業(yè)已經(jīng)成為國青正式隊員的牛島若利,更是橫亙在每支前來挑戰(zhàn)隊伍面前的一座最難越過的大山。
木兔:“我也早就這么覺得了。你不管是身體素質(zhì)、力量還是在球場上的表現(xiàn),都有些像他。”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起來,調(diào)侃地沖著虎杖和東堂眨了眨眼睛,“你們知道嗎,佐久早是牛島的粉絲。”
赤葦糾正道:“木兔前輩,請不要擅自給別人添加不純在的關(guān)系,佐久早只是單純地佩服牛島罷了,不是粉絲關(guān)系。”
木兔:“都佩服了,不就差不多等于粉絲了。”
偷偷聽墻角的菅原嘴角一抽,“佩服和成為某人的粉絲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區(qū)別的。”
對于木兔他們說自己有些像牛島不太滿意的東堂,他轉(zhuǎn)念一想牛島全國前三的排名又好受了些。
這怎么不算是對自己實力的肯定與夸贊呢?
反正牛島和佐久早都在東堂的研究名單上,他立馬就下定決定,回去就找到白鳥澤的比賽錄像,好好研究牛島的打法,讓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然后在十一月一舉掀翻井闥山,讓眾人大吃一驚。
“佐久早好像很想和牛島交手呢,但可惜一直沒遇到什么機會。”木兔眼珠一轉(zhuǎn),不禁喜上眉梢望向日向他們,笑道:“嘿嘿嘿!日向,你們的目標(biāo)是打進春高吧?”
日向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睛亮得像星星,“嗯嗯!沒錯,我們的目標(biāo)就是殺進春高!”
木兔:“很好!那你們一定要在決賽干掉白鳥澤,這樣一來,今年佐久早那家伙又沒機會和牛島交手了哈哈哈!”
偷聽的梟谷隊員們腦袋一片空白:報復(fù)吧?這一定是你報復(fù)佐久早每次不愿意和你握手吧!
這番話在烏野眾人聽來,確實最好的鼓勵。
“牛島……白鳥澤……”影山看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握緊,眼底燃起了雀躍的火焰。
日向噌地一下跳了起來,動作大到差點掀了隔壁桌月島的餐盤,收到了對方惱火的瞪眼。
“木兔前輩,我們一定會加油打敗青葉城西還有白鳥澤的!”
木兔哈哈大笑:“那就這么說好了!”
“打敗青葉城西和白鳥澤嗎?”大地努力壓住狂跳的心臟,和菅原對了個眼神。
IH半決賽輸給青葉城西的不甘心,這次他們一定要改寫結(jié)局!
虎杖夜高興地舉起雙臂:“很好!我們也會加油打敗井闥山的!”
在挑戰(zhàn)井闥山之前,下午他們需要先戰(zhàn)勝分配到眼前的對手。
“喔!虎杖,又輪到我們交手了!”日向隔著球網(wǎng)開心地和虎杖打招呼。
一輪練習(xí)賽打下來,終于輪到高專和烏野交手了。
鑒于虎杖和日向欣喜的聲音太過響亮,隔壁幾個球場確定完彼此對手的隊伍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再次和擅長發(fā)球的生川對上的森然高中一年級副攻手千鹿谷,他一看到就差隔著球網(wǎng)握手的虎杖和日向兩人,就在心里吐槽道:是這兩只奇怪的隊伍遇上了呀,那比賽應(yīng)該會很精彩吧?
他扶了下額頭,總感覺自己好像被掏空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再次相見,他總感覺烏野好像把他們的招牌技能同時間多位置差學(xué)了個十成十。不僅如此,還有自由人托球、扣球、攔網(wǎng)和出其不意的吊球,這些上次還沒在烏野身上見到的招數(shù),有著不少隊伍身上的影子呢。
烏野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上哪進貨去了,竟然學(xué)了這么多新招數(shù),雜食性動物果然可怕!
還有那個咒術(shù)高專,上次和他們打的時候,雖然他們的實力也還不錯,但打起來還稍顯稚嫩,能用比他們更豐富的經(jīng)驗彌補,可這次……
誰能告訴我,比賽的時候,他們每個位置的隊員到處瞎跑,二傳手不托球了,跑到網(wǎng)前強力扣殺,讓接應(yīng)來托球;還有那個大高個時不時地搶副攻手的快攻;幾名攻手魚躍救球的動作一個賽一個的狠,比自由人還快還積極,他們這是鬧哪樣?
千鹿谷不理解,他小小的腦袋里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排球還能這樣打?
在虎杖和日向這對好友的期待中,在其他幾支隊伍悄悄看熱鬧的注視中,高專和烏野的練習(xí)賽開始了。
“來吧,影山,用你的殺人發(fā)球拿下第一分!”日向雙手護住后腦勺,沖著站在發(fā)球區(qū)的影山大聲喊道。
虎杖呵呵笑著,眼眸里全都是好奇,“一段時間不見,影山的發(fā)球已經(jīng)進化到能殺人的程度了嗎?”
日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重重點頭:“是呀!虎杖,你們可以一定要小心!”
虎杖整理好表情,嚴肅道:“會的!”
場外的月島恨不得白他一眼,“你是白癡嗎?為什么要提醒對手?果然是單細胞生物。”
菅原笑呵呵道:“日向和虎杖的關(guān)系果然很好呢。”
抱著球的影山盯著日向的后腦勺看了好久,直到盯得日向后背一陣發(fā)麻,這才略顯可惜地移開視線將球發(fā)出。
影山發(fā)球的厲害,眾人早已領(lǐng)教過,在他將球拋起的瞬間就全神戒備了起來,而自知自己以前接一傳的表現(xiàn)不如機械丸和狗卷穩(wěn)妥的伏黑,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因此早就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在球朝自己飛來的瞬間就掐準(zhǔn)時機朝球撲了過去。
“接得好!”
“伏黑,做的不錯!”
乙骨稱贊了一聲快速跑到中間三號位,而東堂和虎杖一左一右地分散跑向兩邊。
“日向!”看到托球的方向后,田中叫上日向一同對東堂進行攔截。
但東堂的進攻比他們想象的更快,東堂在一個距離乙骨沒有太遠的地方見到球飛過來后,他剎住腳步反而朝著考向中間的位置斜著跳了起來,和田中和日向的攔網(wǎng)錯開半個身位后快速扣球。
日向在黑尾的夜晚小課堂中學(xué)會了攔截攻手慣用手的方法,他匆忙移手過去攔球,但球撞上他的手掌后遠遠地彈開落在了界外。
第一分由高專拿下。
“耶!”
看著高興擊掌慶祝的高專三名前排,田中想了想委婉道:“他們還真是一支……神奇的隊伍,主攻手竟然真的打起了快攻。還有那個突然剎車的反方向跳躍扣球,那是正常人類能做出來的操作嗎?”
影山揮動著手臂試著模擬了幾下,一本正經(jīng)道:“田中前輩,那是正常的操作,給我點時間,我也能做到。”
田中:“……混蛋!天才了不起呀!”
捂嘴偷笑的日向被影山當(dāng)場抓住,他陰森著目光走上前來,“你是在嘲笑我嗎?”
日向哪敢承認,咻地一下躲開他抓過來的手掌,“沒有!虎杖,你們剛才那球打得太漂亮了!”
月島黑了臉,“笨蛋,你干嘛夸對面呀?你是他們派過來的叛徒嗎?”
“嘿,日向他們的比賽果然很有意思呢!”木兔聽到從隔壁傳來的歡聲笑語,不知怎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他低頭看著自己扣球的手掌嘆氣道:“不像我們,好無聊,一點趣味都沒有!”
聽見那熟悉的哀嚎,梟谷眾人紛紛虎軀一震。
糟糕,木兔那家伙又犯病了!
第243章 -
比起得知自家不成熟的王牌又犯病的梟谷隊員們,此刻隔著球網(wǎng)聽到木兔“沒意思”抱怨的對手們反而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看不到一絲笑意的‘核善’微笑。
山本猛虎(冷臉挑眉):“和我們打比賽很沒意思?”
列夫(憤怒扒拉球網(wǎng)):“是看不起我們嗎?!”
……然后被裁判吹哨警告了。
列夫忙鞠躬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會再犯了!”
夜久(不甘心攥拳):“看來得再拿出點真本事來才行了!”
黑尾(冷笑):“我們還沒徹底放開手腳呢,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了。”說完還用手肘捅了研磨,示意他跟上隊友們的節(jié)奏。
研磨本不想理會這群就要被怒火沖暈頭腦的家伙,奈何他左肩膀被黑尾壓著,右胳膊又被躥上來的列夫抱住不得動彈。感受到來自隊友的施壓后,他迫于無奈朝球網(wǎng)對面的梟谷眾人敷衍匆匆看了一眼,假裝自己完成了眼神的威懾。
接連被音駒眾人用眼神照顧的木兔歪了歪腦袋:“?”
木兔這家伙……
梟谷的一眾隊員們連同監(jiān)督都無奈地扶額,對眼前這非常熟悉的一幕……見怪不怪,甚至還有些想笑。
呵,這種情況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都快免疫了。
不就是木兔又莫名其妙陷入了頹廢期,還順便幫他們拉了一波仇恨嗎?反正這會他們就站在球場上,球場上惹來的麻煩,自然是球場上解決了,一個字:打!
木葉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看著黑尾笑道:“前面幾球夠你們熱身了吧?接下來我們也要認真了。
黑尾勾起唇角,露出一排白花花帶著寒芒的牙齒,“那就球網(wǎng)上方見真章了!”
梟谷和音駒,一個進攻猛烈,各方面實力都很強,另一個擅長防守,像密集的水幕難以擺脫。原本是梟谷單方面壓著音駒來打的局面,在木兔這個進攻主力陷入頹廢期開始發(fā)呆后,不僅梟谷的進攻火力未減分毫,就連音駒也受到挑釁激發(fā)起了斗志,竟和梟谷打得有來有回了。
他們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相鄰兩個球場的注意,虎杖驚訝地看著殺氣騰騰打得火花四濺的梟谷和音駒眾人,感嘆道:“這就是強隊的實力嗎?果然厲害!”
伏黑暗想:這狗腦子都快打出來的兇悍模樣,沒事吧?一會他們會不會扔了球直接打起來?
不過,很快他們就沒工夫來想其他的事了。
咚!
在接起乙骨的發(fā)球后,日向和影山這對搭檔再次用出了他們的招牌怪人快攻。
雖然上午已經(jīng)看烏野和其他隊伍的比賽,了解到他們?nèi)缃竦膶嵙τ痔嵘瞬簧伲捎H自體驗其中的威力,感受還是很不一樣的。
日向跳得一如既往的高,頂著頭頂幾盞明亮的吊燈,他就像插上了一對隱形的翅膀高高地飛起,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將球扣下。
曾經(jīng)用來攔截他的方式如今已經(jīng)有些不適用了,當(dāng)伏黑和虎杖兩人擋在他面前時,伏黑注意到滯空的零點零幾秒內(nèi),他的視線轉(zhuǎn)動,明顯是在觀察思考,而后迅速抓住攔網(wǎng)破綻,將這一分拿下。
曾經(jīng)稚嫩的只會聽從更強壯同伴指令的雛鳥,如今已經(jīng)扇動翅膀獨自捕食了。
“日向他好厲害……”虎杖喃喃道,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猛地握拳,“那我也不能落后了!”
他抬頭看著飛行在空中的排球,喊道:“我……”
“球給我!”一道熟悉的聲音搶先一步喊了出來,是伏黑。
他以極快的速度沖到網(wǎng)前跳起,然后避開迅速跟上的日向的攔網(wǎng),斜著揮臂扣球。
烏野的后排,西谷快速跑到對角線的位置準(zhǔn)備防守大斜線扣球,伏黑見狀扣球的手稍微往下壓了一點點,讓球的落點更靠前些。
西谷向前魚躍去救球,咚的一聲重響,球高高地飛了起來,可見伏黑這球扣得力道之大。
旁邊的虎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哇!伏黑怎么突然這么猛了?
“旭同學(xué)!”
聽到西谷的呼喚后,前排的東峰旭看著返回球網(wǎng)方向逐漸下落的排球,他深吸了口氣跳了起來,準(zhǔn)備將球撥回來重新組織進攻,可對面有只手的速度比他更快。
啪!
從東峰的手邊將球搶走扣下的東堂滿意地咧嘴笑了起來,那透著寒氣的笑容,讓因為長相經(jīng)常被其他隊伍誤當(dāng)成是惡人的東峰都不禁打了個寒顫,瑟縮起了身體,總感覺自己是碰上了真正可怕的**大哥。
想到這個,東峰的思緒又不禁向外發(fā)散開了。
對啊,為什么自己總是因為長相被別人誤當(dāng)成是留級五年的壞人,而有著外表更可怕的東堂以及秤金次的高專,卻沒怎么聽到過這個傳言,甚至還有不少人被他們的力量美所吸引?
難道……可愛的熊貓和兩位帥氣老師的影響力真有這么大?
他又看了看場邊為大家準(zhǔn)備水和毛巾的清水。
可我們隊里也有經(jīng)常被大家夸的大美人清水呀,為什么呢?
田中見他站在原地愣神,走近問道:“旭前輩,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出神?”
他忙搖了搖頭,把腦子里奇怪的先發(fā)都甩出去:“啊,沒什么。”
“西谷,好球!”
“小心!他們又要用同時多位置差進攻了,各個位置注意防守!”
“好!”
因為伏黑和乙骨兩人隨時交換二傳身份的打法,本就擅長進攻的高專前排總能維持三點攻的火力支援,幾輪下來,幸好烏野這邊有西谷和大地這兩位接球的中流支柱在,這才沒讓高專源源不斷的密集火力突破防線。
而烏野這邊,豐富了打法的他們各種得分招數(shù)層出不窮,在影山這個腦子轉(zhuǎn)得快的二傳手的串聯(lián)下,打牌似的把各種進攻招數(shù)搭配著用出來。
而且,大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平常總是安靜淹沒在人群中默默打配合的伏黑,今天不知道怎的突然積極了起來,后排的接球又快又好,穩(wěn)得讓人害怕。轉(zhuǎn)到前排的進攻也不再甘當(dāng)壁花,默默地看另外兩位攻手發(fā)光發(fā)熱了,而是各種主動地要球打主攻,難得得分數(shù)超過了積極的虎杖。
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專的雙二傳陣容激發(fā)了影山這個排球腦袋的興致,他今天也積極了不少,冷不丁地就來發(fā)二次進攻偷分。在因為接一傳或者來不及到位托球的情況下,他也會主動地舉手要球,打的像個六邊形戰(zhàn)士,看得烏野的一種隊員們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
嘖,今天的風(fēng)水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個個的都這么積極了起來?
伏黑和影山兩人怪異的活躍表現(xiàn),讓剩余人的人感受到了壓迫感,不自覺地也積極了起來,生怕自己跟不上節(jié)奏成了不合群的那個。
一時間,這場普通的練習(xí)賽氣氛變得緊張又正式,每個人的表情認真得就像在打春高代表決定戰(zhàn),火藥味濃得掉進一顆火星就能被引燃。
另外一頭,被隊友們可以冷落了一段時間的木兔看著隊友和對手們激情對扣的模樣,又看了看隔壁球場打得難舍難分戰(zhàn)況越發(fā)焦灼的烏野和高專,終于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梟谷眾人一見他這表情都樂了,木葉悄悄和赤葦對視一眼,眾人便默契地在接下來的一球中特意讓出位置,讓赤葦把球托給躍躍欲試的木兔。
赤葦:“木兔前輩,拜托了!”
木兔看著在空中飛行的排球舔了下唇,興奮地高高跳起,右臂肌肉隆起發(fā)力快速揮出。
黑尾和山本上前攔網(wǎng),木兔將球塞進山本高舉的雙手和標(biāo)志桿之間的夾縫,打出壓著邊線落地的極限直線球搶下這一分。
“這家伙還是這么厲害。”黑尾回頭看了眼球落地的位置,微笑著感嘆起木兔這個全國排名前五的主攻手的厲害,同時也下定決心,下次再對上時自己一定要把他的扣球給攔住。
重振雄風(fēng)的木兔十分得意,他揮舞著雙臂嘚瑟的再次活了過來。
已經(jīng)成為熟練工的梟谷眾人立刻井然有序地開始夸了起來。
赤葦?shù)溃骸澳就们拜叄@顆直線球扣得漂亮!接下來也要拜托你了!”
木葉和猿杙一左一右地豎起大拇指,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微笑夸道:“木兔你不愧是我們的王牌,關(guān)鍵時刻把球交給你果然沒錯,太靠譜了!王牌大人,請繼續(xù)保持住這種狀態(tài)!”說完就和其他幾個啪啪啪地鼓起了掌,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唉,照顧自家不懂事的老幺就是這么辛苦的,忍忍吧。
木兔雙手叉腰得意道:“哈哈哈!那是當(dāng)然,這就是王牌的實力!”
隔著球網(wǎng)看到梟谷這怪異一幕的研磨:“……”
你們梟谷的人好奇怪。
不過,他轉(zhuǎn)念想到自家隊友們每次開場前喊的什么血液啊,頭腦啊之類的羞恥口號,立刻感覺自己好像也沒什么資格看梟谷的笑話了,在讓人迷惑這方面,他們完全是半斤對八兩的水平嘛!
第244章 -
莫名其妙燃了一個下午的少年們,等到晚飯時間他們感受到前胸貼后背前所未所的饑餓感后,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時間流逝如此之快。
而高專在輪流和每支隊伍交過手后,也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了更準(zhǔn)確的判斷。
首先是伏黑成為場上的另一名二傳手后,隊伍始終能保證前排三點攻,火力值大大提升,模糊了大小輪的區(qū)別,遇上森然和音駒這種團隊配合度高、擅長防守的隊伍也能更好地撕開一道口子得分,對上梟谷也多了幾分勝算。
不過,還沒完全練好的全員模糊位置功能的打法,也讓他們在比賽中出現(xiàn)了數(shù)次配合失誤的尷尬情況,好幾次還白白將勝利拱手送人,氣得伏黑更加氣鼓鼓的了(來自虎杖的觀察)。
“伏黑,總感覺你今天……跟平時很不一樣了!”吃過晚飯后,難得收到伏黑練習(xí)邀約的虎杖在和他一同前往練習(xí)場時如此說道。
伏黑平靜地哦了一聲,答道:“我只是和乙骨前輩一樣終于想明白了,不想再做你們的牽引繩罷了。現(xiàn)在這樣更自由。”
“牽引繩?”虎杖嘴角一抽,“這是什么比喻,我們又不是小狗!”
“你們還不如小狗可愛呢。”伏黑鄙視道,“肆意隨性,想一出是一出,脾氣上來了非常容易不管不顧……知道我和乙骨前輩為了拽住你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有多難嗎?”
“額……”
聽見伏黑的抱怨,虎杖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最典型的,就是他們和戶美的那場比賽,明明有好幾次最佳的得分機會就在眼前,但東堂和秤前輩卻因為一直盯著對面的隊長來打,導(dǎo)致拿分沒能拿下來。還有自己……
虎杖越想越心虛,“所以,你才想著自己上嗎?”怪不得今天下午打得這么兇。
“這樣不好嗎?”伏黑問道,“反正現(xiàn)在的訓(xùn)練方向就是模糊每個人的定位,在合作中最大程度地發(fā)揮好個人的優(yōu)勢。”
“虎杖,你們又去練習(xí)呀?”快走到練習(xí)場的時候,兩人遇到了綺羅羅和烏野的兩位經(jīng)理。虎杖注意到他們手里拎著幾個購物袋,笑道:“是呀。綺羅羅前輩,你們這是準(zhǔn)備去干嘛?”
綺羅羅把手里的袋子舉高,露出里面買來的食材,“來來回回地跑動起跳最消耗能量了,等你們結(jié)束完自主訓(xùn)練估計又餓了,清水和雀田建議給你們準(zhǔn)備點宵夜。吶,這是我們采買回來預(yù)備做飯團的食材。”
虎杖眼睛亮了,“一會有飯團嗎?太好了!”
綺羅羅笑道:“我沒做過飯,還不知道一會會做出什么來呢。”
清水將耳邊的碎發(fā)攏到耳后,微笑道:“放心吧,飯團很簡單的,我和仁花也會教你的。”
仁花也紅著臉羞澀點點了下頭,“嗯!星前輩,你放心吧,我、我一定會教會你的!”
她還是有點不習(xí)慣身為男性的綺羅羅卻有著如此女性化可愛的外表,每次不小心對上視線都會莫名其妙地紅著臉低下頭來。
綺羅羅眉眼彎彎地看著她笑道:“那就拜托你了,小仁花~”
看著三人走遠點的背影,虎杖感慨道:“綺羅羅前輩好厲害,這才一天時間,就已經(jīng)跟其他幾位經(jīng)理關(guān)系這么好了。”
等虎杖和伏黑走進練習(xí)場后發(fā)現(xiàn),木兔和日向他們已經(jīng)在里面了,而且還多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試試擊球的時候手掌這么擺?感覺這樣打出來的球路更能旋轉(zhuǎn),更接近佐久早和牛島的球。”
木兔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拿著顆球指導(dǎo)了起來,而站在他對面的東堂也照葫蘆畫瓢地拖著另一顆球認真學(xué)著,畫面不可思議得讓人懷疑天上是不是下紅雨了。
虎杖使勁揉了幾下眼睛,然后猛地湊到伏黑耳邊,聲音驚恐地問道:“伏黑,我好像出現(xiàn)幻覺了!你快看看,站在那的是不是東堂?”
在心里罵了聲幼稚,伏黑平靜地抬腳走上前去,“你沒眼花。”
確定自己沒看錯人后,虎杖忍不住嘀咕:“難道……木兔前輩也成了東堂的摯友?”
“虎杖,伏黑,你們也來了!”在木兔旁邊安靜偷師的日向最先發(fā)現(xiàn)兩人,笑著揮手打招呼。
虎杖朝周圍掃了一圈,沒看見黑尾的人影,日向讀出他的意思,搶先回答道:“今天下午列夫的扣球出現(xiàn)了好幾次失誤,被監(jiān)督要求多和二傳手磨合,黑尾前輩不放心,親自壓著他去找研磨練習(xí)了。”
一想到幾人的性格,虎杖已經(jīng)能想象到此刻正在隔壁球場上演的畫面了,他當(dāng)即就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而伏黑見木兔的教學(xué)工作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赤葦在旁邊無聊的一個人對著墻壁扣球,便朝他和日向問道:“兩位有空嗎?我想練練有人攔網(wǎng)的扣球,如果你們有空的話,可以一起練習(xí)嗎?”
日向答應(yīng)得非常爽快。本來他還在為月島借口脫逃不來,黑尾有事管教后輩去了,而木兔又臨時當(dāng)起了老師,不能像前幾次那樣和大家一起練習(xí)而遺憾呢,哪想到伏黑他們來了。
赤葦先是朝木兔那看了眼,見他還在滔滔不絕高興地當(dāng)著老師,便答應(yīng)了下來。
“一會等他們倆忙完,再問問他們要不要一起打3V3吧。”他說。
虎杖:“好主意!”
伏黑要加強練習(xí)的是網(wǎng)前扣球的靈活應(yīng)對能力。下午練習(xí)賽那會他就感覺自己以前在這方面太松懈了,導(dǎo)致他拿到球面對雙人及以上攔網(wǎng)時應(yīng)對的手段有些生澀,很輕易就被黑尾這樣經(jīng)驗豐富的老狐貍給攔了下來。
一開始是說要加強自己托球能力的虎杖來為伏黑托球的,但觀察仔細的赤葦看了幾球后,發(fā)現(xiàn)急需錘煉扣球瞬間反應(yīng)能力的伏黑在托球技術(shù)生澀的虎杖協(xié)助下,扣球的動作很不舒服,他想了想,主動開口和虎杖調(diào)換了下位置,為伏黑提供更舒服托球的同時給虎杖糾正托球的錯誤。
兩人自然是好一番感謝,又因都不是蠢人,在運動上的天賦也挺不錯的,經(jīng)過赤葦?shù)囊环c撥竟然很快就找到了感覺,等到木兔和東堂終于結(jié)束了小課堂加入時,伏黑一球又一球扣得虎虎生風(fēng),日向和赤葦一球又一球攔得頗有趣味,氣氛融洽和諧到不行。
當(dāng)人完全沉浸在某件事中,是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的,等幾位經(jīng)理捧著個裝滿飯團的大盤子過來時,幾個這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都快過去兩個小時了。
“宵夜來了!”門口,仁花領(lǐng)著端著沉甸甸大盤子的綺羅羅進來了。
木兔和日向師徒倆放下球欣喜地跑過去,他們剛想拿起一個嘗嘗,就被眼疾手快的赤葦制止了,“木兔前輩,先洗手!”
“啊!都忘了這回事。”師徒倆對視一眼,速度極快地沖出去洗手了。
等伏黑和赤葦洗完手說著話走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本該是高高興興感受著經(jīng)理們對他們關(guān)愛的溫暖畫面,此刻日向卻一只手拿著個飯團,另一只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表情痛苦地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幾聲嘶啞的聲調(diào)。旁邊,是盤腿坐在地上還好好地睜著雙眼,不過眼神已經(jīng)直了沒絲毫波瀾的東堂。
兩人走進的腳步立時一頓。
赤葦看著嘴里塞著個碩大飯團翻白眼靠在球網(wǎng)立柱上的木兔,而后警惕地看向場中唯二還好好站著的仁花和綺羅羅,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們這是怎么了?”
先兩人一步走進去的虎杖害怕得牙齒發(fā)顫,“他們是……是死了嗎?”說著就朝最近的日向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肩膀一陣瘋狂搖晃,同時哭嚎道:“日向!日向你怎么了?別死呀——”
仁花手足無措地站著,大腦已經(jīng)因為突發(fā)的意外宕機了。而她身旁那位眼前悲劇的制造者尷尬地摸著腦袋,“抱歉!抱歉!他們吃的這份飯團正好是我做的,看來餡料制作的時候鹽下的多了點……我這就去拿水!”
等慌慌張張的仁花也跟著綺羅羅出去找更多的水后,一直被虎杖抱著肩膀瘋狂搖晃的日向咕嚕一聲,終于艱難地咽下了卡在喉嚨里那口內(nèi)含人生百味的碩大飯團。
他雙眼簌簌地往下滾淚,手死死地抓著虎杖的胳膊,艱難道:“水……水……”
虎杖有力地回握住他,“日向!你活過來了!要水是嗎?你們的水都喝完了,不過別著急,綺羅羅前輩已經(jīng)出去打水了,馬上就回來!”
話剛說完,綺羅羅和仁花就抱著好幾個水瓶快步跑了回來,“水來了!”
這句話就像沙漠里快要被曬干渴死的旅人終于找到了綠洲,淚眼婆娑的、直了眼神的、翻白眼的都有了反應(yīng),僵尸似的朝綺羅羅伸出自己僵硬的渴求的手。
等伏黑和赤葦扶著他們灌下水清除幾人嘴里的余味后,受害者總算真正活了過來。不過看他們爬起來后迅速遠離擺在地上的飯團盤子那如臨大敵的模樣,伏黑估計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應(yīng)該都不會想看到飯團這樣食物了。
感覺自己剛才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圈回來的木兔,他顫抖著手指著飯團喊道:“這……這這這是誰做的?太可怕了!這簡直是生化武器嘛!”
第一次做飯的綺羅羅承認,他聽到這句話還是有那么一啾咪的難過的。
仁花現(xiàn)在很糾結(jié)。
一方面,的確是在她指導(dǎo)下的綺羅羅做出了差點要了幾名隊員小命的奪命飯團,另一方面……看著這么可愛的綺羅羅前輩露出難過的表情,她又心生不忍想要安慰,真的太難了!
日向還驚魂不定地向虎杖訴說著飯團的可怕,伏黑聽了幾耳朵,再看向那些飯團時心就像被貓尾巴搔了一下,癢癢的。
真好奇這些飯團到底是什么味道,竟然會讓他們怕成這樣?
還沒等他細想,遠處又傳來了幾聲尖叫。
眾人迅速爬起來走到門口,寂靜的夜里,只聽見遠處隱約傳來一個抓狂的聲音:“好難吃的飯團!到底是誰做的!別讓我抓住他!”
第245章 -
那邊也出事了?!
仁花又驚又怕,整個人扶著門框已經(jīng)是副隨時就要暈過去的模樣了。
教綺羅羅做飯團的人是她,現(xiàn)在好幾個人吃了綺羅羅的飯團痛苦不堪,她的罪孽太深重了。不過……
“星前輩,我記得用你拌好的餡料做成的飯團都拿過來這了,怎么那邊……”她看著綺羅羅心有遲疑。
綺羅羅望天想了想,“哦,那會我看清水她忙不過來就問要不要幫忙,然后我就順手把她那份餡料也拌好了,用的是仁花你教我的配料克數(shù)。”
我教的……
仁花想起清水那少了許多的原材料分量,頓覺兩眼一黑。
那可是兩倍……不,是多出三倍的調(diào)味料呀!對面的人還活著嗎?!
她依靠在門框上,努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兩條發(fā)軟的腿倒下來。
嗚嗚嗚……她對不起清水前輩的信任,她對不起大家!
在仁花了解詳情的過程中,不遠處又傳來了幾聲驚呼,伏黑他們隱約還聽見乙骨緊張的聲音,“狗卷!秤!你們怎么了!”
聽見秤金次吃了用綺羅羅精心調(diào)好的餡料做成的飯團也暈倒后,虎杖和伏黑表情肅穆齊齊地往后退了好幾步,離那盤飯團更遠了。
“嗯?就連小金也倒下了?”綺羅羅驚訝不已,深深的自責(zé)之后便是對自己滿滿的懷疑。
他低著頭失落道:“我做的飯團……真的很難吃嗎?”
抱著想要證明自己的不甘心,他看著手邊的飯團糾結(jié)許久后似乎下定了決心,然后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中孤注一擲般地拿起一個猛塞進嘴里,然后……
五秒鐘后,仁花緊張擔(dān)憂的聲音響徹夜空,“……星前輩!你怎么了?水!快拿水來!星前輩暈了!”
當(dāng)晚,參加合宿的幾支隊伍因吃了可怕飯團倒下了幾個……沒有卒,但看他們菜色的臉,感覺也差不多了。
出了這事,訓(xùn)練自然是繼續(xù)不下去了,眾人早早散了。
親自扶著木兔等幾個吃了飯團不舒服的人回到房間后,見識了幾人慘狀的虎杖和伏黑直到進了浴室泡澡,仍舊一副心有戚戚的樣子,后怕不已。
當(dāng)時他們差點就吃了飯團也跟著中招了!好險慢了一步,不然……
虎杖想起綺羅羅這個罪魁禍?zhǔn)滓豢谙氯ネ瑯颖环诺沟膽K狀,不敢再想了。
“以后還是不要讓綺羅羅前輩進廚房了……”伏黑整個人泡在溫暖的熱水中幽幽開口,一想起前不久的畫面,他仍感覺后背發(fā)涼。
誰能想到,同伴里竟*然有比詛咒更可怕的呀!
虎杖忙不迭地點頭,泡了半天熱水他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搬著個小板凳在不遠處搓澡的黑尾聽了這話,表情也格外怪異。
在他十幾年的人生經(jīng)歷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烈的畫面,第一次知道原來食物難吃到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殺人的。
日向的身體素質(zhì)挺不錯的,在木兔幾個還在床上躺著回復(fù)精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著虎杖他們來了浴室。
他臉色蒼白地扶著水池邊緣在研磨身邊緩緩坐下,后怕道:“星前輩不是你們的經(jīng)理嗎?按道理,以前在你們集訓(xùn)的時候應(yīng)該為你們準(zhǔn)備過食物吧,怎么會……”
伏黑:“以前的食物要么是五條老師自掏腰包買來的,要么是其他老師空閑了一起準(zhǔn)備的,再加上綺羅羅前輩只有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
浴室里其他人對了個眼神了然于胸。
知道了,原來是以前沒機會實踐,這才讓他們當(dāng)了這倒霉的小白鼠。
安靜坐在角落的研磨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一想到那個已經(jīng)到了自己嘴邊差點就要吃進去的飯團,被蒸騰的熱水泡紅的臉上依舊能隱約看出點后怕。
咒術(shù)高專的人果然都很可怕,用個小小的飯團就能放倒一大群人,他心想。
正出神呢,他忽然感覺身后緊閉的窗外傳來一陣啪啦細碎的砸窗聲,等他回頭看去時,那聲音又猛地停了下來。
他只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那聲音卻在他把頭扭回去后立刻又響了起來。這次他再回頭看去時,終于捕捉到了毛玻璃上被屋外昏暗的路燈映照出來影影綽綽的影子,那影子模糊怪異得很,乍一看竟然像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轉(zhuǎn)眼卻消失不見了。
研磨眼眸猛地一縮,抬手擦了擦眼睛再去細看,玻璃窗上哪還有什么影子了。
打排球的人動態(tài)視力都很不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估計是樹影被風(fēng)吹著正好落到了窗戶上吧?他猜想。
剛才日向也聽見聲音跟著看了過去,不過他回頭的時機比研磨慢了點,等他定睛看去時,那黑影正好晃了過去,只余下空蕩蕩的窗戶。
“研磨,你在看什么?”坐在他不遠處泡澡的夜久見他們倆回頭看了好幾次,好奇地跟著望了過去。
研磨遲疑地搖了搖頭,“沒什么。”
日向:“應(yīng)該是樹影……”
話還沒說完,玻璃上又一道黑影快速飄過,正看著這邊的夜久這次看了個正著,驚得猛地跳了起來,“啊!怪物!”
“怎么了!”
“什么怪物?”
“怪物在哪?”
日向忙道:“大家別著急,應(yīng)該是樹影!”
“可是……我記得浴室正對著的窗外……沒種樹啊……”
此話一出,浴室里一片寂靜。幾秒鐘后,一陣比之剛才更驚慌的聲音響起:“啊——”
“果然是鬼吧!”
“真、真的有怪物嗎?!看來我朋友的提醒果然沒錯,這個體育館距離墓地那么近,聽說晚上這一片經(jīng)常發(fā)生奇怪的事,住在附近的人過了21點都不敢出門呢!”
明明窗外沒種樹卻時不時地飄過一道可怕的黑影,這奇怪的現(xiàn)象讓浴室里的不少人都心肝一顫,驚疑不定地順著兩人的視線望了過去,還有人立刻就想起了這附近的鬼怪傳說。
“我那朋友還說,那怪物可怕的呢,專挑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高中生下手。晚上你一個人呆著的時候要是聽到什么奇怪的動靜,千萬別回頭!你一回頭就被它給鎖定了,成了它下手的目標(biāo),不把你干掉誓不罷休的那種!”
“你……你不要瞎說!”
“嗚嗚嗚……我怎么感覺后背涼涼的?是、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在我背后?”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可怕了,你就別添亂了!”
大家心肝顫顫之際,研磨看向了虎杖和伏黑所在的方向。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他們身處的世界存在詛咒這些超出科學(xué)范疇存在的普通人,如果這附近出現(xiàn)怪異生物的話,他們兩個咒術(shù)師絕對能感知到。
黑暗中,伏黑感受到他投向自己身上的視線,借著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黯淡月光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安撫他別害怕。
本著出現(xiàn)問題就解決它的原則,膽子大的虎杖提議道:“要不,我過去開窗看看?”
他可是連詛咒之王都揍過的人,小小的怪異黑影而已,還不至于讓他害怕。
眾人肅然起敬,“虎杖,你的膽子真大。不過……還是等我們起來穿好衣服再說吧。”
“就是。你看,大家都光著身子呢,開了窗萬一……萬一外面有人路過看見了成何體統(tǒng)!”
“沒錯沒錯!還是等我們穿好衣服出去……咳咳……等我們穿好了衣服,你再過去查看吧。這么多人陪著你呢,到時候窗外要是真有怪物,我們也能仗著人多干掉它!”
“怪物是魔法攻擊,人多有什么用?”
“閉嘴!”
伏黑和虎杖對了個眼神,同意了。就在大家準(zhǔn)備站起身穿好衣服過去打探情況的時候,頭頂?shù)臒魠s突然熄滅了,緊接著浴室的門也猛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
猛地陷入黑暗,浴室里光溜溜的一群大小伙嚇了一跳。
“啊——”
“別急!快開門出去!”
“我來!我離門最近!”
“什么東西!救命!剛剛有什么東西碰了我一下!滑溜溜黏膩膩的,還是……還是熱的!”
“夜久,你別緊張,是我。我剛剛在搓澡,身上打得沐浴露還沒來得及沖干凈呢。”
“黑尾,原來是你呀,嚇我一跳……研磨!研磨你在哪?!”
“夜久前輩,我就在你身邊。”
“呼……那就好!你好好站在我身邊,別走散了知道嗎?”
“……知道了。”
“噗……咳咳!水里有東西!它剛剛故意絆倒我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溺死我?”
同樣被水中濕滑靈活的東西嚇了一跳的日向,捂著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顫聲道:“抱歉!剛剛應(yīng)該是我不小心絆倒了你,我太緊張了,沒來得及站起來……”
“哈哈……原來、原來是日向你呀,嚇我一跳……”
“這、這……福永快開門!”
“好,我已經(jīng)走到門邊了……門怎么打不開?怎么回事?外面有人嗎?喂,外面有人嗎?救救我們呀!”
隨著門打不開這個噩耗傳來,浴室里彌漫的不安氛圍更濃了。
“門怎么突然就打不開了?該不會……該不會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有什么怪物想把我們困在里面吧?”
“別、別瞎說!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哈哈……應(yīng)該不會吧?我們要相信科、科學(xué),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啊!有鬼啊!”
玻璃窗上,又是一道巨大的黑影一晃而過,嚇得幾個離得近的男生吱哇亂叫,大家剛穩(wěn)住一點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一片混亂中,伏黑、虎杖還有研磨是最鎮(zhèn)定的。
虎杖轉(zhuǎn)學(xué)前雖然參加過靈異研究社,但膽子大得很,并不害怕這些。伏黑則是純粹的眼見為實派,不管身邊這群光著身子的男高中生說起多么離譜的傳言,在親眼見到怪物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之前都絕對不信。
至于研磨,他是見識過高專眾人厲害的,如今伏黑和虎杖都還鎮(zhèn)定地在他們中間站在,有什么好怕的?他們總不會拋下這里這么多人,安靜地等著就是了。
想到這里,他甚至還鎮(zhèn)定地安慰起緊張抓著他的手,明明害怕得聲音發(fā)抖還在讓他不要害怕得夜久,另一只手還試圖抓住黑暗中通過聲音定位,泣聲朝他靠近的日向。
趁著周圍昏暗,伏黑悄悄召喚出玉犬讓它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探查情況,一分鐘后,黑色的玉犬悄無聲息地鉆墻回來,伏黑湊到虎杖耳邊小聲道:“玉犬沒有感知到咒力。”
“那就不是詛咒作怪了。”虎杖安定了下來,他一邊喊著讓大家讓開一邊撥開人群摸索著走到門前,“說不定是門鎖壞了,我的力氣大,讓我來試試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虎杖!”眾人早在令人不安的黑暗中對表現(xiàn)格外鎮(zhèn)定英勇的虎杖心生佩服,這會兒聽見他發(fā)話忙不迭地讓開。
虎杖剛把手放到門鎖上準(zhǔn)備用力,誰知屋外傳開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還有幾個熟悉的聲音著急喊道:“別!快住手!別用蠻力把門給拆嘍!”緊接著,一直緊閉的浴室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隨著浴室門被打開,浴室里的燈啪的重新亮了起來,等被困的一行人眼前聚集的蒸騰熱氣散開,他們才看到門口聚集著一群人,這些人穿著衣服好好站著還在笑話他們膽小怕鬼。
黑尾和夜久的視線停在了人群中最高最打眼的列夫身上,兩人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表情瞬間變得森然可怕。
“……列夫!”
“黑尾前輩!夜久前輩!不關(guān)我的事呀!我只是跟著看熱鬧而已!救命!救命!”
列夫被兩人追著,揪住脖子上掛著的毛巾轉(zhuǎn)身飛奔逃命去了。
人群中幾個笑得最歡快的人看見面前光著身子的同伴臉上可怕的表情,他們也意識到不妙,緊跟著列夫的背影飛也似地逃走了。
“我們就是聽見你們在里面喊什么鬼呀、妖怪什么的,想跟你們開個玩笑!”
“哈哈哈!別追了,你們快穿件衣服吧!十月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小心別著涼了!”
“對呀對呀!這里距離女生們的浴室就隔著一條走廊呢,小心別碰到女生們了,不然怪失禮的。”
逃命的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關(guān)心這隊友,丟了面子追殺的人可不領(lǐng)情。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別跑!吃我一拳!”
“你們死定了!我一定要揍得你們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打哪升起!”
“竟然敢耍我們,你們最好祈禱別被我們抓住了!”
日向看著轟然散開的眾人,心有余悸地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原來是大家開的一個玩笑呀……幸好影山臨時有消息要回復(fù)沒跟著一起來,不然他肯定會被嚇得直接哭出來吧!”
研磨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想著和影山較量,他們倆還真是……
一群裸男追著‘仇人’離開了,伏黑還記掛著剛才在窗戶上看見的奇怪黑影。他拿了條毛巾將身體裹住,然后走了過去就將緊鎖的窗戶打開探頭看了出去。
研磨和日向也好奇窗外有什么便沒急著離開,跟著一起走了過去,好奇問道:“外面是什么?”
探身看完回來的伏黑表情有些奇怪,他猶豫地看了眼三人,讓開位置道:“還是你們自己看吧。”
出于對兩位咒術(shù)師的信任,研磨和日向一起雙手扒在窗沿上探頭朝上看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一條在黑暗中被寒風(fēng)吹得左右搖晃脫落下來的……空調(diào)外機排水管。
那條排水管估計是失修老化脫落下來的,外管上纏繞的膠布也被風(fēng)吹得散開一大團卡在水管上,垂下來的高度剛好到窗戶的位置,被遠處的路燈一照,影影綽綽印在浴室毛玻璃上的影子,乍一看確實怪的很,像某種精靈鬼怪。
“原來是這東西呀……”
三人面面相覷,想到剛才他們因為這東西引發(fā)的一系列混亂,就覺得無語。
虎杖笑道:“既然引起誤會的真相已經(jīng)被調(diào)查清楚了,那我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訓(xùn)練呢。”
伏黑也被今晚接連發(fā)生的意外折騰得筋疲力盡,“嗯,散了吧。”
因今晚發(fā)生的兩件事波及范圍挺廣的,等第二天早訓(xùn)的時候,不少人都精神萎靡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看得幾位不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的監(jiān)督一陣奇怪,自以為大家是勤奮練習(xí)累著了,還叮囑大家勞逸結(jié)合注意休息。
影山和月島沒經(jīng)歷昨晚的事,只當(dāng)日向膽子小遇到點什么就心驚膽戰(zhàn)的,還在那笑話他呢,結(jié)果等他們吵吵鬧鬧地走進體育館后,卻聽見不少人都在討論著昨晚的事,然后就聽到了事情的全貌。
月島笑得更大聲了,影山的笨蛋喊得也更密集了,氣得日向一蹦三米多高,喜得烏養(yǎng)監(jiān)督連連稱贊日向進步速度快。
“惠,扣球的速度再快一點,擊球再利落點!”
“悠仁,接球的時候腳要這樣,身體隨時做好跑動的準(zhǔn)備。”
“機械丸,你注意看棘的動作,魚躍接完球后就算整個人趴在地上了也要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不要影響到身后隊友的進攻。”
……
一晚上的時間,五條悟通過昨天大家的表現(xiàn)總結(jié)出了一堆的待改善問題,和其他幾支隊伍打練習(xí)賽的時候,他站在場外不停地大聲提點著。高專的一眾學(xué)生們腦子快學(xué)得也快,進步肉眼可見,看得其他幾支隊伍嘖嘖稱奇。
“他們還真準(zhǔn)備踐行這種全員無固定位置的打法呀?”
“我聽被選入過國青隊的前輩說過,國青隊的監(jiān)督就打散過他們的位置讓大家交換著位置來打,難道他們是聽說了國青隊的訓(xùn)練方法跟著練的?”
“可是……能被選進國青隊的人都是各個強隊的翹楚,被稱為世代最強的那一批人,普通人跟著他們的訓(xùn)練方法來練,難道不會適得其反嗎?”
“誰知道呢……”
“你們覺得咒術(shù)高專的人普通嗎?就憑他們初出場就殺進了16強,春高預(yù)選賽也打進了代表決定戰(zhàn),這會兒也練得像模像樣的,他們也算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呀。”
這話一出,圍著討論的一眾人安靜了下來。
怪物年年有,就咒術(shù)高專最奇怪,都扎堆了。
一人眼珠子一轉(zhuǎn),湊到剛打完一場比賽停下來休息的梟谷隊員身邊,問道:“唉,木葉,你看咒術(shù)高專對上井闥山,他們有幾分勝算?”
木葉喝了口水,笑著看向高專眾人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認真,“他們有幾分勝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競技體育中,沒有誰能永遠地贏下來,即便是被大家稱為王者的人的也一樣。”
“努力很重要,天賦也很重要,可即便是同時擁有了努力和天賦,到了賽場上依舊會有意外發(fā)生,這就是競技體育的魅力。我們與其在這猜測誰會贏,還不如努力將最好的狀態(tài)保持到最后,一起等待答案的揭曉。”
第246章 -
嚯,這話聽起來還挺有哲理的。
一眾運動神經(jīng)更發(fā)達的男高中生們肅然起敬,將木葉的話牢牢記在腦子里。強隊翻車的案例他們又不是沒見過,或許,木葉這話是在提醒他們別太驕傲,小心最后關(guān)頭翻車呢。
木兔對話里的哲理無甚感覺,他在研究怎樣用努力和天賦兩個詞起好聽又帥氣的名字呢。
就在他第N次詢問赤葦,宮本和織田兩個姓氏哪個更好時,綺羅羅拎著裝滿水瓶的小籃子跟在雀田身后朝他們走過來了。
“木兔同學(xué),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沒想到我做的飯團竟然給你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你沒事了吧?”綺羅羅雙手遞過一瓶水,真誠地看著木兔問道。
木兔臉上的輕松愉悅一掃而空,他看到綺羅羅就條件反射地想起昨晚那如同奪命砒霜般可怕的飯團,那滋味印象過于深刻,以至于他現(xiàn)在看著綺羅羅遞過來的水都不敢接,生怕這水也變成了某種陌生的可怕味道。
赤葦掃了眼他微微發(fā)顫的手,主動把水接了過來,安慰道:“已經(jīng)沒事了星前輩,你不用在意。”
綺羅羅看到木兔以及周圍吃瓜群眾那如臨大敵的表情哪有不懂的道理,他略顯失落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正欲走,木兔又叫住了他。
綺羅羅驚喜地回頭,木兔張著嘴思索,就看見雀田在綺羅羅背后沖他擠眉弄眼,木兔秒懂立刻道:“星同學(xué),雀田她做飯挺厲害的,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讓她教你,我很樂意再試一次你的手藝。”
別看木兔在隊里總是間歇性的不靠譜,但和同學(xué)相處起來,他還是很有禮貌和風(fēng)度的。
綺羅羅大喜過望,“真的嗎?太好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木兔同學(xué)!”
吃瓜群眾們目瞪口呆,半晌齊齊沖著木兔豎起了大拇指。
明知眼前的食物味道非常可怕,他卻還敢再試一次,真英雄!
赤葦皺眉,暗自決定提前把治療腸胃的藥備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同一時間緋椿學(xué)園的兩個室內(nèi)體育館內(nèi),也正熱火朝天的同時上演著幾場練習(xí)賽。
場上,對手從四號位打出的大斜線球在飛向后排后,第一時間就被轉(zhuǎn)到后排五號位的野薔薇側(cè)身撲到地上將球救起。
而且長期有意識的訓(xùn)練,讓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在接起球后立刻站了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給身旁的菜菜子跑動進攻讓出身位,甚至還多了個心眼,在站起來調(diào)整站位的時候替菜菜子擋了一下,不讓對面第一時間注意到菜菜子的動向。
真希在二號位吸引了對手足夠的注意力,為菜菜子的進攻爭取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她側(cè)身起跳避開率先反應(yīng)過來攔網(wǎng)的那名對手,斜著將球用力扣在了地上。
“漂亮!”提前結(jié)束完比賽坐在旁邊觀賽的新山忍不住鼓掌贊嘆道,“高專新來的那對雙胞胎姐妹打得越來越好了。”
一旁的有村笑道:“兩對能場上的雙胞胎姐妹,今年春高她們絕對是最有話題度的隊伍了。”
旁邊參加合宿的其他隊伍選手問道:“代表決定戰(zhàn)還沒打呢,你們就已經(jīng)確信她們能打進春高了?我可是聽說了,紅棉回去狠練了幾個月,如今已是判若兩隊了。”
新山揚著下巴得意道:“我教出來的徒弟,當(dāng)然是除了我們之外整個東京最強的!”
“去去去,誰是你徒弟了?”結(jié)束完比賽剛走下場,野薔薇就聽見她厚顏無恥的這句話,當(dāng)即就否認了。
穩(wěn)坐在人群中沒說話的賽琳娜拿起毛巾分別遞給野薔薇和真希,然后看了眼坐在另一邊的枷場姐妹以及剛才沒機會上場的理子和三輪霞,問道:“你們決定換先發(fā)隊員了?”
新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了一句:“剛才,她們倆在場下可是坐立難安得很呢。”她指的是理子和三輪霞。
真希看了兩人一眼,“還沒確定呢。夏油老師的意思是競爭上崗,看誰的表現(xiàn)好就讓誰上場。”
“真狠。”新山嘖了兩聲,“理子和三輪怎么說也是元老了,這次的春高預(yù)選賽前半段也是她們倆出力和大家一起打到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半路突然殺出一對雙胞胎……”
賽琳娜不認同地皺起了眉,“這是失敗一次就要離開的比賽,又不是比誰跟誰關(guān)系更好的過家家。”
新山攤手笑道:“是是是,隊長你說的對,是我想法太幼稚了。”
其他人看她故意說反話和賽琳娜斗嘴,都捂著嘴偷笑。
“不過,多了她們兩個加入,你們隊伍的抗風(fēng)險能力確實增強了。”新山想了想又說道,“至少不至于隊員不小心受傷了都找不到隊員替補。”
野薔薇笑罵道:“你咒我們呢?還是說,你是擔(dān)心這次決賽遇到會輸給我們,不想丟了面子,才故意詛咒我們受傷?”
“哈哈,這么自信?”
真希放下毛巾,扭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理子和三輪霞,認真道:“我們是不會丟下任何一名同伴的。春高之巔,我會帶著大家一個不落地一起走上去。”
春高之巔?緋椿眾人挑眉。
看來,她們新手扶持起來的對手胃口比她們想象中還要大呢,目標(biāo)竟然是春高的最高榮譽,優(yōu)勝獎杯。
夏油杰的想法雖然沒有跟隊員們明說,但腦子轉(zhuǎn)得快的禪院姐妹和西宮桃都猜出來了。
在看到好友最近愈發(fā)焦慮后,真依每晚都會主動拉上三輪霞一起練習(xí),練了幾天,理子注意到她們后也申請加入。反正帶一個是帶,帶兩個還是一樣的連,真依想了想就同意了。
兩天后,想找理子一起練習(xí)卻見不到人的野薔薇也找了過來,一番唇槍舌劍后,一起練習(xí)的人又多了一個,等到合宿結(jié)束前那晚,整支隊伍的人聚集在同一個地方,大家大眼瞪小眼陷入了沉默。
至此,小灶沒有了,大家再次聚集互幫互助著一起練,一時間隊內(nèi)氛圍竟格外融洽,讓看慣了野薔薇和真依互掐的緋椿隊員們很不適應(yīng)。
因為各縣代表決定戰(zhàn)開始的時間各不相同,這次的合宿就是結(jié)果確定前的最后一次了。五天的合宿每支隊伍都收獲滿滿,期間還發(fā)生了很多有趣的事,以至于離開的時候大家都念念不舍,頻頻回首。
離開前的聚餐上,綺羅羅也按照約定給木兔準(zhǔn)備了一份自己親手做的食物,食物還是飯團。
之所以繼續(xù)選擇做飯團,一來綺羅羅想要一雪前恥,用相同的食物挽回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印象。二則,飯團到底是做過的料理,再做起來更熟悉順手,難度更低,不至于再發(fā)生上次的意外……
開心的互相搶著烤肉的一眾‘巨人’們,在看到綺羅羅端著熟悉的飯團走來時齊齊瞳孔地震,眾人十分有默契地往后退了好大幾步,讓出了人群中背對著綺羅羅還開心地狂炫烤肉的木兔。
就在木兔吃完盤子里的烤肉,轉(zhuǎn)眼又盯上隔壁森然高中的燒烤架上馬上就要烤好的肉時,端著堆得滿滿的飯團盤子的綺羅羅笑著走了過來。
“木兔同學(xué)。”
嗯?
嘴里塞得鼓囊囊的木兔茫然回頭,視線立刻就被懟到臉上的那盤飯團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木兔同學(xué),前幾天說好的要再給你做一次食物的,吶,我已經(jīng)做好了,你嘗嘗看吧!”
熱鬧的烤肉會安靜了下來。互懟的、勾心斗角護肉搶肉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所有人都悄咪咪地朝兩人的方向看過去。
來了,生化武器又來了!
吃瓜群眾們放下了筷子,準(zhǔn)備安心看戲。虎杖注意到,旁邊的東堂也在看到綺羅羅手里的飯團時虎軀一震,足以見那晚綺羅羅牌飯團的殺傷力。
赤葦在看到飯團的第一時間就悄悄離開,去找自己提前準(zhǔn)備好的藥去了。該來的總會來,提前準(zhǔn)備好東西果然要派上用場了。
木兔看著懟到面前的飯團,其實是猶豫的。
雖然那天答應(yīng)的很順口,可等綺羅羅人剛走,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沒辦法,那晚窒息的感覺還歷歷在目,著實可怕,那種經(jīng)歷,沒有人想體驗第二次。
就在木兔猶豫不決時,秤金次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原來你在這呀。”走到兩人面前后,秤金次注意到綺羅羅手里的飯團,十分順手地拿起一個,“你又做飯團了?我試試。”
吃瓜群眾們?nèi)f萬沒想到會發(fā)生這一幕,全都像看勇士一樣盯著他,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期待著他的反應(yīng)。
當(dāng)晚乙骨的喊聲響徹整個園區(qū),大家都知道秤金次也是綺羅羅牌飯團1.0的受害者,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敢如此毫不猶豫地嘗試2.0,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在幾十個小伙子忐忑的等待著,秤金次面色平靜地將嘴里的飯團咽下,夸道:“嗯不錯,進步很大,挺好吃的。”
好吃?
雖然還心存疑惑,但見他表情不像有假,木兔想了想,終于伸手拿起一個放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嗯!好像……真的挺不錯的!
做飯團的米飯沒有夾生,里面包裹的餡料新鮮,調(diào)味也沒有太咸或太淡剛剛好,是便利店里常吃到的味道呢!
木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朝綺羅羅伸出大拇指贊道:“好吃!”
他倆吃了飯團沒死,還活著!
吃瓜群眾們看到這情況總算松了口氣,幾個熱情開朗的甚至主動上前來討飯團,凝固的氣氛重新活躍了起來,又是一次完美的合宿收尾呢~
第247章 -
昨晚的飯團受害者們最后都品嘗了綺羅羅的2.0版飯團,在這巨大的反差下,心里還有點猶豫拿起一個的日向他一口下去都留下了感動的淚水,嗚嗚嗚,正常的飯團太好吃了!
愉快的聚餐過后就是分別,幾支來自其他縣的隊伍是最早出發(fā)的。
“日向,你們一定要戰(zhàn)勝白鳥澤打進春高!我還等著看你成為橙色球場上的小巨人呢!”蕭瑟秋風(fēng)中,虎杖看向日向的眼神里全是不舍。
日向右手握拳貼在胸口處,雖然他這會身上沒有穿著那件印有小巨人同樣號碼的10號隊服,但那個數(shù)字已經(jīng)印在了他的心里。
他高興地蹦了起來,喊道:“嗯!我們會加油的!我也一定會成為下一個小巨人!”
從他身后經(jīng)過的月島往左跨了一步避開,以免自己后腦勺沒長眼睛的日向撞到,嘴里還小聲嫌棄道:“整天把小巨人掛嘴邊,也不嫌煩……”
菅原感覺有點安靜,他略微一想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影山和日向這對搭檔已經(jīng)半個小時沒聚在一起吵鬧了。
他抬頭在人群中搜尋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墜在隊伍最后面手里還拿著個飯團吃著的影山。他再細看那飯團,這不是綺羅羅做的嗎?
菅原嘴角抽了一下,心想原來影山還挺喜歡吃綺羅羅做的食物的。不過……也可能是他昨晚幸運地逃過了難吃到足以奪命的1.0版本,沒有留下心理陰影,所以這會兒才能吃得這么香吧。
烏野走了,生川和森然也一前一后離開了,現(xiàn)場就剩下高專、梟谷和音駒三支本土隊伍了。
伏黑的視線在另外兩支隊伍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忽然想到:“代表決定戰(zhàn)的第一場,是你們兩個打吧?”
因為合宿的氛圍過于融洽,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這幾天來他們兩支朝夕相處甚至每天至少要打上三場比賽的隊伍,在不久后的十一月中旬他們是你死我活的競爭關(guān)系。
經(jīng)伏黑這么一戳,剛剛還格外融洽的氛圍陡然緊張了起來,尤其是音駒和梟谷之間,隊員們目光接觸之間隱約都能看見火花飛濺了。
大家就這么互相瞪了一會,黑尾抱著胳膊望著高專眾人笑道:“何止呢,要是你們輸給井闥山的話,你們也會遇上我們之間輸?shù)舻哪莻,到時候,搶的可就是最后一個去春高的名額了。”
本就緊張的空氣,瞬間焦灼得變成個只要一顆火星就能引燃的火藥桶。
“哎呀呀,聽起來真糟糕呢。”木葉嬉笑著轉(zhuǎn)身,“不過嘛,三個代表名額我們梟谷肯定是要拿下一個的,剩下的兩個嘛,你們就各憑本事加油吧~”
他的意思,就是梟谷一定能在代表決定戰(zhàn)的第一場戰(zhàn)勝音駒,率先搶下第一個名額。比賽還沒打呢,自己就被對手挑釁必敗,這口氣音駒眾人要是能忍下去才有鬼呢。
山本猛虎跳了出來,怒道:“別因為你們就必勝了!等著吧,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
“哈哈,那我們就等著了~”
赤葦見氛圍越來越緊張,拉上木兔就想趕緊走,木兔轉(zhuǎn)身沖自己的二徒弟喊道:“虎杖,在氣勢上可別輸給了井闥山,加油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虎杖忙不迭地點頭答應(yīng),東堂卻回憶著這幾天的收獲,看著自己收攏握緊的右拳喃喃道:“不能輸給他們的,可不止是氣勢。”
被梟谷氣得跳腳的音駒也走了,離開前研磨看了虎杖和伏黑兩個自己最熟悉的好幾眼,最后小聲丟下一句“加油”也走了。
十月微涼的吸引下,五條悟目送著其他隊伍的學(xué)生們都離開后,這才慢步走到隊伍的最前頭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后望著下沉的橙紅色太陽道:“下次再見就是對手了,大家都做好準(zhǔn)備了嗎?”
井闥山,大家公認的王者,他們通往春高之路上最大最險的難關(guān)。
一想到一個月后他們就要挑戰(zhàn)如此強的對手,小伙子們緊張的同時也對這場比賽充滿了期待。
“準(zhǔn)備好了!”
“我都已經(jīng)等不及了!”
“說干就是干!不管對手是誰,我們都一定能贏的!”
回去之后的一個月,沒有練習(xí)賽安排,男女生就每天都隔網(wǎng)‘互毆’,打得難舍難分。除此之外,五條監(jiān)督還動用了他的鈔能力以及‘淫威’,數(shù)次找了老師們過來給可愛的學(xué)生們換換訓(xùn)練口味。
甚至還有一次,不知道他從哪找來了一個由退役的聯(lián)賽職業(yè)選手組成的愛好團給學(xué)生們上難度,直接讓還在高中賽場上體驗競技體育的熱愛與希望的學(xué)生們,直面了什么叫‘不要用你的愛好來挑戰(zhàn)別人的飯碗’,感受了一把高水平排球比賽的地獄難度。
事后,據(jù)知情人士伊地知透露,邀請這個愛好團來給高專學(xué)生們開眼,不僅動用了五條家的一點點人脈,五條悟還花了不少錢呢。至于具體的金額是多少,這就是個秘密了,反正是筆巨款。
任何人經(jīng)歷過那場絕對碾壓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練習(xí)賽后,面對巨大的實力鴻溝估計都會郁悶一陣子。幸好高專的學(xué)生們見慣了生死,只是被人按在地上打而已,稍微轉(zhuǎn)換一下思維,這不就是最好的高水平實戰(zhàn)教學(xué)課嗎?
五條監(jiān)督也早有準(zhǔn)備。賽前被伏黑誤會是他惡趣味故意錄下大家出丑畫面的錄像,成了賽后大家爭相拷貝的重要資料,所有人捧著錄像帶細細地研究了一個星期,實力再次得到提升。
日復(fù)一日的練習(xí)中,十月底的某天,從宮城傳來了好消息。
成功復(fù)仇青葉城西的烏野,在被不少人看好的情況下決賽戰(zhàn)勝宮城絕對的王者白鳥澤,頑強地拿下了唯一的春高代表名額。
收到日向報喜的那天,虎杖笑得見牙不見眼,就像是他自己打進了春高似的。同時,好友在春高等著他的好消息,也更加堅定了他戰(zhàn)勝井闥山的決心。
隨著天氣逐漸變冷,最*終的決戰(zhàn)日終于要來了。
11月16日,星期五晚22:47分,距離和井闥山的比賽開始還有最后的12個小時。在這個大戰(zhàn)前夕繼續(xù)所有人休息好養(yǎng)足精神的夜晚,伏黑卻難得的失眠了。
在床上翻騰了許久依舊沒有睡意后,他坐了起來下床穿好衣服,打開門走出去了。
輕手將房門合上的時候,伏黑能聽見從隔壁傳來隱約的虎杖熟睡打呼嚕的聲音。
虎杖心態(tài)好得很,雖然吃完飯的時候還在嘀咕著井闥山陣容的可怕,可等洗完舒服的熱水澡回了房間,他倒頭就睡沒有絲毫壓力,讓人看著就羨慕。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月來每天和排球打交道,手里習(xí)慣了抱著顆球的感覺,現(xiàn)在乍一閑下來,手里空落落的總感覺少了什么。左右沒事,他干脆朝著室內(nèi)體育館的方向走去。
令人意外的,遠遠的,他竟然看到了本該漆黑一片的室內(nèi)體育館里亮著燈,里面還傳來啪啪的球砸在地上的彈跳聲。
這么晚了,誰在里面?
懷著好奇,他腳步不停走了過去。
才剛走到門口,里面有什么東西咻地朝他砸了過來,他條件反射地伸手接過,卻發(fā)現(xiàn)是顆紅綠相間的排球。
“這個點還過來,睡不著嗎?”五條悟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
伏黑踏入一看,五條悟站在散落了一地的排球里,旁邊還有個給他拋球的夏油杰。
“老師你們不也還沒休息嘛。”他走近道。
五條悟眨眼笑道:“大人的夜晚比小孩更長哦~”
伏黑:“……”
果然還是很想揍他一頓。
“惠,來試試!”
夏油杰拋出的球五條悟沒有扣下,他跳起后忽然喊了一聲,然后雙手托著球朝伏黑這邊送了過來。
這家伙……
伏黑一驚,每天訓(xùn)練練出來的反應(yīng)力讓他立刻快步?jīng)_到球網(wǎng)前,高高跳起后揮臂用力扣下。
咚!球沉悶地砸到了地上,看彈跳起來的高度,是發(fā)速度和力道都很不錯的扣球呢。
夏油杰夸道:“不錯,剛才那球就算讓狗卷來接也得費點力。”
五條悟站在網(wǎng)下笑著,“我就說了吧,惠是個不錯的攻手,只不過以前還沒開竅罷了。”
聽他那語氣,以前是沒少和夏油杰討論過伏黑的狀況。
夏油杰笑道:“嗯,最近大家都進步非常大呢。和一個多月前相比,明天的比賽勝算又添了一層。”
扣完了球,打著檢驗實力的名頭,五條悟又讓伏黑給他托了幾顆球。期間他不是說球給高了就是太低,總之各種抱怨,讓伏黑煩不勝煩,加之這么晚了不想再洗一次澡,伏黑托了幾球后就告辭想走。
“惠。”
走到門口,他又被五條悟給叫住了。
伏黑不耐煩地臭著臉回頭,五條悟微笑著看著他,問道:“棒球和排球,玩的開心嗎?”
伏黑抿唇看著他,眉心微蹙似乎在思考,但三秒鐘后又變成了熟悉的臭臉。
“不是你說的要打進全國大賽的嗎?既然要去那,還要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怎么能用玩這種字眼?”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門口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身影,夏油杰抬眉看著五條悟,五條悟展顏一笑:“看來他玩的很開心呢。”
第248章 -
11月17日星期六早上八點,東京某座安靜許久的體育館里再度人聲鼎沸,幾支身著不同隊服的隊伍依次進入,期待已久的觀眾們一邊和同伴激動地討論著,一邊排隊入場。
今天就要決出男排和女排共五支能前往一月春高的代表隊伍了,八支打進代表決定戰(zhàn)的隊伍都是從東京數(shù)百所高校中廝殺出來的佼佼者,實力強悍,這兩天的比賽絕對精彩,可不能錯過。
雖然高專的比賽安排在十點半的第二場,但他們依舊早早到了,準(zhǔn)備去看看合宿的小伙伴梟谷和音駒的戰(zhàn)斗。要是他們今天幸運地打敗了井闥山,下一場對上的可就是梟谷和音駒之戰(zhàn)的勝者了。
高專隊內(nèi)很多人都覺得這場比賽大概率是綜合實力更強的梟谷獲勝,而前來觀賽的觀眾們顯然也有不少和他們抱有同樣的看法。
“肯定是梟谷贏啊!他們可是有一個全國主攻手排名前五的木兔在呀!雖說那個木兔聽說比賽的時候時不時會狀態(tài)低迷錯失機會,但有這樣的毛病都能拿到這個稱號,說明他的實力是真的強呀!”
“可我上次去看過音駒的比賽,他們的防守超變態(tài)的!前面有密得像不透風(fēng)的篩子一樣的攔網(wǎng),后面有以自由人為核心散開的強大接一傳能力,跟他們打比賽,就像一圈打進布里,根本使不上勁。”
“布雖然不會被拳頭砸碎,但它害怕剪刀呀。以木兔為首的梟谷,怎么看都是一把鋒利的剪刀,我感覺還是他們贏面更大。”
“唉?梟谷是剪刀嗎?我還以為井闥山或者高專更像剪刀呢,畢竟他們隊里都有那種看著就非常不好惹的家伙。”
嗯?提到他們了。
跟在那群人身后入場的高專眾人頓時豎起了耳朵,想要聽聽大家是怎么討論自己的。
走在高專前面的那群人還不知道,自己討論中提及的其中一個主角就跟在自己身后,還在繼續(xù)說著,“說到井闥山和高專,他們這場比賽應(yīng)該沒有懸念了吧。”
“那還用說,肯定是井闥山贏呀!”
“就是!井闥山是傳統(tǒng)豪強,實力雄厚,隊里有佐久早這個全國排名前三的主攻手,還有古森這個高中才轉(zhuǎn)自由人,卻已經(jīng)拿到全國第一名號的最強自由人,更別說八月份他們才在IH上拿到優(yōu)勝……井闥山的實力這么強,怎么輸?”
“哈哈!根本不知道怎么輸!”
“是啊。雖說高專最近幾個月出盡了風(fēng)頭,在網(wǎng)上各種刷存在感,但他們到底是新隊伍,名氣這種東西又不能轉(zhuǎn)化成實力,到了賽場上還是靠本事見真章。”
“聽說他們的監(jiān)督是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年輕人,選手里也有好幾個類似的小白臉?哼!打排球又不是選美,我看呀,井闥山就算派替補隊員上場,說不定都能打贏他們。”
伏小白臉黑:誰是小白臉?隊里還有這種人?
“額……這是四分之一決賽,就算對手是高專這種沒什么背景的新隊伍,井闥山應(yīng)該也不至于托大到讓不上先發(fā)吧?我能想到唯一一種不上先發(fā)隊員的情況,就是他們的先發(fā)中有人受傷了……”
“呸呸呸!好端端的說什么受傷?對于運動員來說,受傷都絕對是最不希望見到的事。雖然我不太喜歡井闥山的佐久早,但這種話我們還是別說了。”
“是是是,我就一時嘴快……啊!你們怎么在我們后面!”
剛剛說話的那人一偏頭,視線的余光就注意到身后那一大片壓著少許白色的深藍色海浪,尤其是他注意到身著高專隊服的眾人看向他們的目光格外不善后,他嚇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那人的同伴聽見動靜也跟著回過頭來,然后也看見了一群黑著臉渾身彌漫著低氣壓的當(dāng)事人。
完蛋了!說壞話被人當(dāng)場抓包了!
幾個人愣在原地,僵成了石頭,心中懊悔不已,悔自己不該說別人壞話前不認真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更恨自己嘴上沒個把門的。
伏黑的心態(tài)倒放得很平穩(wěn)。
類似的話都是第幾次聽到了?看來,在用一場硬仗徹底證明自己之前,大家對他們這支新隊伍都抱著深深的懷疑呀。
乙骨作為一名負責(zé)任有禮貌的隊長,及時牽起了韁繩。他先是用勸慰的眼神在隊友們身上掃了一圈,幾個最是桀驁不馴的更是他視線關(guān)注的重點。待牽好一群小伙子后,他這才沖面前幾個感覺快嚇傻了的觀眾笑了笑,溫聲說了聲“借過”后,帶著隊友們安靜地通過踏入了室內(nèi)。
十一月的冷風(fēng)呼呼地朝大開的門里鉆,刮得幾人一個激靈重新找回了神智。
“媽呀!他們竟然沒揍我們!”其中一個捂著狂跳不止的心臟,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
另一個扶著同伴的胳膊,一臉劫后余生的樣子,“哪里啊!我看得很清楚,剛剛那兩個最壯的明明都準(zhǔn)備動手了,但被他們的隊長及時制止住了。嘶……看他們那樣子,揍人的時候肯定是把人揍得血花四濺才罷休的類型吧……”
“嗯!太可怕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要是他們氣不過轉(zhuǎn)身回來又聽見了,那就糟了!”
“對對對,快走快走!”
幾人飛也似地朝看臺逃去,生怕跑慢了就被去而復(fù)返的高專苦主們給抓住嘍。
而高專這邊有乙骨拽著,打頭又有五條悟看著,倒不至于發(fā)生當(dāng)眾揍人這種糟糕的事來,可他們的氣順不了。
“可惡!什么叫我們沒可能打贏井闥山?一個個的就這么小瞧了我們?”關(guān)系到能不能去春高,虎杖揮舞著拳頭難得氣憤了起來,“還好女生們一下車就和我們分開了,這話要是讓釘崎聽見了,剛才絕對會發(fā)生暴力事件!”
順平深有同感地連連點頭。
“呵,上替補就能打贏我們嗎?”東堂抱著胳膊冷笑一聲,他左右扭了扭脖子,發(fā)出一連串讓人牙酸的咯吱聲。
新田跳了起來,手指著天花板喊道:“井闥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那些家伙就等著看是怎么被我們打敗的吧!”
狗卷點頭道:“鮭魚鮭魚!”
“哇!你們很有精神呢!”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從高專臨時駐扎的后方傳來,不知道為什么,伏黑的心間猛地浮現(xiàn)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他回頭去看,看到了幾名穿著非常眼熟的黃綠色漸變隊服的少年,這隊服……是井闥山。
在心間不詳?shù)念A(yù)感應(yīng)驗的那一刻,他捂著頭別開臉。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背后說別人壞話的,全被當(dāng)場抓住了?
乙骨認出說話的那人是井闥山的自由人古森,他猶豫著道:“抱歉,我們不是……”
“沒關(guān)系。”古森笑著擺手制止,“我們是對手嘛,賽前放放狠話什么的很正常。而且,我們也早就期待著能和你們交手了,佐久早也是呢,對吧?”
被叫到名字的佐久早,不能再假裝自己是朵安靜長在墻角的蘑菇了。他不情不愿地抬起頭來,用一種極力忍耐的語氣艱難道:“我沒有期待,只是想看看你們的實力是不是和你們的名氣相符罷了。”
虎杖被他那模樣嚇了一跳,忙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古森擺擺手,笑道:“佐久早他稍微有點潔癖,總覺得人多的地方細菌是最多的,不用在意他。”
稍微?
伏黑看了看佐久早那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模樣,頭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他這副樣子,你確實是“稍微”嗎?
東堂的目光在看到佐久早的那一刻,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沒有移動分毫。
這一個多月來,他都在研究佐久早的旋球,試圖破解他的旋球難接的辦法。此刻,研究對象就站在眼前,他的目光中都是急切,恨不得立刻拉上對方親自體驗一番旋球的厲害。
他的眼神過于熾熱,佐久早自然是感受到了。同時,他也因為當(dāng)日隊友的那句“東堂的球風(fēng)和牛島有幾分相似”,對東堂印象深刻。
他最想交手的牛島已經(jīng)在半個月前輸給了強勢崛起的烏野,遺憾倒在了決賽上,未能打入這次的春高。如今他也只能用東堂練練手,在他身上找找和牛島對決的感覺了。
古森和身邊的隊友見佐久早和東堂都已經(jīng)開始眼神交鋒了,他們對了個眼神結(jié)束了和高專的對話,帶著佐久早離開了。
正式的較量很快就好開始了,現(xiàn)在他們還是各自回去安靜積蓄力量,等到隔網(wǎng)對決的那一刻再真刀真槍地好好比一把吧。
兩個多小時后,梟谷和音駒的比賽結(jié)束了。
在第二局局點不斷被刷新的情況下,兩隊?wèi)?zhàn)至28:30,由梟谷2:0戰(zhàn)勝音駒,拿下第一個代表名額。
比賽結(jié)束的時候,木兔高興地蹦了起來,發(fā)出了他招牌的HEY!HEY!HEY!的慶祝聲。
與之相反的,則是輸?shù)舯荣惡笠赳x眾人有些沒落的神色。
他們輸?shù)袅怂姆种粵Q賽,那么他們?nèi)绻想打入春高的話,就只剩下打贏高專和井闥山之戰(zhàn)的敗者,拿到第三代表隊這個唯一的辦法。
“還真是讓人頭疼呢。”黑尾雙手撐在膝蓋上俯下身子,一滴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滴到了地板上。
不管是井闥山還是高專,都不是好對付的。看來,他們這次想要打進春高和烏野會和實現(xiàn)垃圾場之戰(zhàn),只能咬緊牙關(guān)背水一戰(zhàn)了。
第249章 沒有弱點的隊伍
輸了比賽,列夫是最難接受的那一個,從哨聲響起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整個人都沒有絲毫精神氣。
雖然練習(xí)時缺乏默契,但研磨是最先注意到列夫情緒異樣的。他第一時間跟黑尾反應(yīng)了這件事,并讓最熱心助人的他去安慰隊里這名才剛剛體驗到競技體育殘酷的后輩。
黑尾雖然自己也還難受著,但她肚子里安慰人的話有一籮筐,他很快就讓無精打采的列夫重新振作了起來。
“雖然輸給了梟谷,但我們不是沒有機會了,只要拿下下一場比賽的敗者,我們就還能以第三代表隊的資格去參加春高。你準(zhǔn)備好和大家一起背水一戰(zhàn)了嗎?”
他是這么說的。
背水一戰(zhàn)……敗者……
列夫的視線從井闥山身上挪到了高專那邊。雖說他跟高專的關(guān)系更好,但不管怎么看,這場比賽似乎都是井闥山的贏面更大吧?
幾次合宿,他們和高專打了很多場練習(xí)賽,對他們每個人的實力也算了如指掌,如果遇上的事高專的話……他們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能贏下來的。
這個認知讓列夫的心雀躍了起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像將眼睛瞪得渾圓的貓兒,想要看清即將開始的比賽中高專的每一個操作。
他的心思黑尾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微笑著什么也沒說,只是望著場中正在熱身的高專眾人的眼神中,升起了一絲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期待。
面對梟谷和井闥山這些豪強,這兩年成績有所回暖的音駒和高專一樣,也是挑戰(zhàn)者的身份,同為挑戰(zhàn)者,他自然是更希望高專能贏的。
來看第二場井闥山對戰(zhàn)高專比賽的觀眾,人數(shù)比第一場還多。
一則是因為井闥山強悍的實力,王者的身份。二則是高專超高的人氣,不少人對他們抱有好感,好奇這支神奇的隊伍這次對上井闥山這個強敵,是否又會給他們帶來新的驚喜。
井闥山對這支排球和棒球雙休的隊伍也充滿了興趣,尤其是隊員們依次上場的環(huán)節(jié)中,高專收獲的掌聲和呼聲竟然比他們還要高些。
這支隊伍的隊員們雖然相處起來有些奇怪,有時候看起來像仇人,可到了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又能迅速摒棄前嫌,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做的可圈可點,是他們之前沒接觸過的隊伍類型。
“兩隊隊員就位!”主裁判吹哨提醒比賽即將開始,井闥山的隊長飯綱掌拿著球走到了發(fā)球區(qū)待命,第一局由井闥山先發(fā)球,而高專錯開一輪站位,由乙骨站在前排二號位的站位開始。
“來了來了,比賽要開始了,大家快安靜!”應(yīng)援團團長熊貓熟練地指揮著和井闥山的應(yīng)援團爭誰的聲音更大的團友們安靜下來,友好地給飯綱掌的發(fā)球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環(huán)境。
反復(fù)翻看井闥山的比賽錄像研究了一個多月的高專眾人,對飯綱掌的發(fā)球有了基本的了解,他們順利地接起發(fā)球?qū)⑶蚪o到前排的重炮東堂手中。
“我來。”
在東堂沿著對角線扣出的球飛出后,只見和高專說過幾次話最好相處的古森迅速朝左靠了幾步,在佐久早讓出的空地上側(cè)身一撲,又快又穩(wěn)地將球墊起。
東堂的重扣竟然被他如此輕易地接住了?
作為深知東堂實力的隊友們,高專眾人驚訝不已,再看向古森的眼神又添了幾分慎重。
在扣球被防起后,井闥山的進攻流暢絲滑,二傳手飯綱掌一個背傳,由站在二號位的三年級主攻手森川扣球,拿下第一分。
快速、精準(zhǔn)、機會抓的恰當(dāng)好處,他們的二傳手果然也很厲害。
乙骨注意到了掩藏在主攻手絢麗扣球之下飯綱掌那關(guān)鍵的托球。
井闥山用他們扎實的基礎(chǔ)和大家打了聲招呼,接下來就輪到高專了。
身為二傳手的飯綱掌,他卻是個身高181CM的魁梧男生,發(fā)球不僅準(zhǔn)度很高,就連力量也十分不錯。
伏黑的雙手接到球的瞬間朝下沉了沉,他抵住萬鈞之力把球朝上用力拋了過去,然而用的力氣似乎大了點,球飛得比較高。
“抱歉,乙骨前輩。”他忙抱了聲歉。
“沒事。”乙骨匆匆說了一句雙手上舉高高跳起,同時接完發(fā)球的伏黑朝前跑,在三米線后向前起跳,而前排的東堂和虎杖早已一左一右散開。
目前,擺在井闥山眼前的有三種可能,一種是正常的東堂在四號位的進攻,一種是背傳,虎杖在二號位附近的快攻,還有一種則是伏黑的后三進攻。
古森很快就把場上可能發(fā)生的情況在腦海中預(yù)演了一遍。
接下來,只要看好二傳手托球的方向……等等……二傳手!高專最近不是在嘗試雙二傳陣容嗎?這個叫乙骨的二傳手解放出來后,他的進攻能力可不容小覷,還有,他們會打二次進攻!
在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的瞬間,他趕緊大聲提醒:“小心二次進攻!”
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啪!
乙骨的扣球又快又狠,前排的接應(yīng)和副攻手只來得及朝他這邊邁出第一步,球就已經(jīng)被扣下落在了地上。
他們被騙了。
古森立刻就想明白了。
剛才伏黑開口根本不是真的道歉,而是隱晦地在給乙骨提醒對暗號,而乙骨也迅速明白了他的意圖,默契地配合他打出了這次進攻。
發(fā)球權(quán)來到高專這邊,場上站位輪換,佐久早轉(zhuǎn)到了前排四號位最佳進攻位置。
佐久早全國主攻手排名前三的名頭響當(dāng)當(dāng),在他上到前排增強了井闥山前排的進攻能力后,高專免不了將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不幸的是,經(jīng)驗老到的井闥山早猜到了他們會這個做,因而反其道而行之,讓佐久早在四號位吸引火力,然后打起了后二進攻,讓主攻手森川再下一分。
佐久早的旋球東堂已經(jīng)研究多日,就等著今日能親自接上一接呢。因此,在虎杖用快攻拿下一分奪回發(fā)球權(quán)后,看到井闥山的二傳手終于將球交給了佐久早的東堂,他興奮地大吼一聲:“讓我來!”然后便搶在快要撞到一起的虎杖之前伸出雙手去接球。
看著視頻研究了再久,也不如賽場上親自體驗一把。
在球接觸到雙手的瞬間,東堂就意識到不妙了。這顆球根本不受控制呀,太滑手了!
球撞上他的雙手后朝右側(cè)一偏飛了出去,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虎杖急急地追了出去,站在附近的司線員慌忙抬腳跳起避開,虎杖向前魚躍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還是沒能將球救回。
這就是佐久早的旋球嗎?東堂撫摸著自己接觸過球的皮膚陷入了深思。
站位再次輪轉(zhuǎn),佐久早抱著球走到了發(fā)球區(qū)。伏黑和乙骨紛紛臉色一沉,內(nèi)心擔(dān)憂了起來。
這一個月來,東堂癡迷于研究如何破解佐久早旋球的事他們都知曉,如今見研究最深入的東堂都沒能將佐久早的旋球接下,怎能讓他們不焦心。
而且,佐久早扣球時附著在上面的旋轉(zhuǎn)已經(jīng)讓人頭疼了,現(xiàn)在又輪到他發(fā)球……要是沒能在他的發(fā)球局接好一傳快速度過,接下來可能會……
兩人的擔(dān)憂并沒有錯,佐久早的高旋轉(zhuǎn)發(fā)球頻頻破壞他們的一傳,讓他們組織不起幾次像樣的進攻,接連吃下了兩次攔網(wǎng),又送給對手三分。
在高專的男生們憋出一肚子氣的時候,主裁判突然吹響了哨子,原來是高專的監(jiān)督申請暫停了。
不知不覺間有些著急的男生們回頭看到站在場邊沖著他們微笑的五條悟,混沌的大腦立刻清明。
糟糕……
“你們打得是什么呀,這也太爛了吧。”
果不其然,眾人回去后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偏偏他們又不能反駁,就……很氣。
五條監(jiān)督看著一群沉默不語的小伙子們,恨鐵不成鋼地直嘆氣,“打排球要動腦子呀,別一味靠著蠻力和沖勁四處亂撞。”
30秒的暫停很快結(jié)束,兩隊隊員們再次回到場上。
井闥山的隊員們本以為經(jīng)過暫停接受了監(jiān)督教導(dǎo)點撥的高專隊員們,他們會一改方才的著急和蠻干,表情會稍微好看些,可誰曾想,暫停結(jié)束回來的高專隊員們,表情比剛才更難看。
這是怎么了?
他們互相對了個眼神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干脆丟開不想了,專心于眼前的比賽。
“右邊!”
在佐久早的發(fā)球被狗卷勉強救起后,乙骨沖過來單膝跪地完成了托球。而接到球的機械丸在四號位跳得很高,可他的面前是副攻手河西翼和二傳手飯綱掌這兩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高個子。
面對雙人攔網(wǎng),用力揮臂的機械丸在手掌即將接觸到球的瞬間猛地收了大半的力道,改成了吊球,五指朝上將球從兩人頭頂送了過去。
古森在對角線位置防備他的大斜線球,距離最近的佐久早撲了過來想要救球,但指尖看看觸碰到球,球就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
3:6,轉(zhuǎn)換思路用吊球打開局面的高專終于成功破發(fā)。
見高專不再執(zhí)著于用強力扣球和他們硬碰硬,井闥山旋即跟著改變了思路,試圖用高質(zhì)量的攔網(wǎng)讓高專的幾名重炮再度啞了。
你有計策,我也有對策,高專這邊應(yīng)對井闥山如影隨形的雙人攔網(wǎng)的對策就是……
“好呀,打手出界得分!”
“高專這兩球運氣正好,井闥山攔下的球竟然都落到了界外,嘖……”
觀眾們都以為是高專運氣好,這才白撿了兩分,可只有場上的這對競爭對手以及看臺上少部門觀賽的隊伍才知道,這兩分并不是意外,而是難計其數(shù)的練習(xí)以及精心的計算再加上一點點的運氣共同造就的。
5:8,高專緊緊咬住三分的分差,沒有讓井闥山拉開。
“虎杖,發(fā)顆好球!”
“看好了,手別抖。”
在隊友們的加油聲中,虎杖的發(fā)球順利越過中線被后排的古森接了起來。
球在二傳手手中一觸即離,朝著前排副攻手的手邊飛了過去。秤金次率先反應(yīng)跳了起來,和距離最近的機械丸一起舉高雙手試圖攔截扣球,可那名叫河西翼的副攻手卻手腕朝下狠狠一拍,球斜著刮過兩人的身旁,落到了靠近邊線的三米線附近。
來自副攻手的小斜線快攻!
秤金次直直地看著振臂怒吼的河西。這就是被不少隊伍懼怕的厲害角色,不管是攔網(wǎng)還是進攻都格外強勢的副攻手河西翼。
主攻手有能打能防,實力在全國排名名列前茅的佐久早,二傳手有穩(wěn)健如鐘的飯綱掌,自由人有給人絕對安心的古森,副攻手又有一個小瘋子河西翼……井闥山還真是一支沒有弱點的隊伍啊。
第250章 -
河西翼作為井闥山隊內(nèi)排的上號的重要隊員,自身的實力自然過關(guān)。
剛剛展示完自己的進攻能力后,很快他又要讓大家看看他的防守能力了。
“中間!”
秤金次起跳剛接到球,網(wǎng)對面的河西翼就嗅覺敏銳地跟著跳了起來,同時雙手正正好的擋在了秤金次的面前。
在扣球上,秤金次轉(zhuǎn)腕調(diào)整扣球路線的能力不如東堂和機械丸兩個主攻手強,再加上河西翼的跟防太快,沒給他留出更多的調(diào)整時間,瞬息之間他注意到河西翼攔網(wǎng)的雙手間有道縫隙,便集中力量想要沖破攔網(wǎng)搶下這一分。
可河西翼的雙手擺的非常硬,球撞上他的手指后硬生生被攔了下來,反彈著落回了高專的半場,河西翼單人攔網(wǎng)得分!
這小子……
注意到河西翼攔網(wǎng)得分后挑釁地看著自己笑,秤金次也冷笑了起來。
這是要跟他比比的意思了?好,那就比比看吧。
井闥山不愧是現(xiàn)今的東京最強隊伍,幾個回合的拉扯便將分差擴大到了四分。而拿到這個安全的分差后,面對高專各種想要追分的新奇嘗試,他們不驕不躁穩(wěn)穩(wěn)地向前推進,穩(wěn)得讓人看不到希望。
“高專的情況不妙啊。”坐在看臺最后排的木兔看著被越拉越大的比分搖頭嘆氣道。
同為有實力拿到代表資格的強隊,梟谷和井闥山在各種場合有過好幾次交手的機會,如今高專的情形讓他們回憶起了自己和井闥山比賽時的畫面。
坐在他旁邊一直看著場上的赤葦,在古森接起一傳后忽然說了一句:“二次進攻。”
木兔沒聽清,“什么?”
話音剛落,場上飯綱掌在等到球后手腕一轉(zhuǎn),將球撥過球網(wǎng),落到了高專的防守空隙處。
木兔豎起大拇指:“真的是二次進攻,赤葦,厲害呀!”
赤葦平靜道:“沒有,只是如果換做是我抓到了高專防守的空當(dāng),也會出其不意用二次進攻的。”
木兔一拍手,“這就是二傳手的嗅覺!”
這一球后,搶回發(fā)球權(quán)的井闥山用發(fā)球破壞了高專的一傳,球在機械丸手里一撞,飛快地朝球網(wǎng)上方飛了回來,井闥山的接應(yīng)永瀨迅速跳起補扣,快高專一步將球扣到了地上,再得一分。
“12:20,分差都到八分了……”
不少對高專抱有期待的觀眾看到這個比分后,都失望地搖頭,不復(fù)開場時的期待了。
“井闥山果然還是王者呀,就連高專這匹黑馬都沒有絲毫能撼動他的力量。”
“排除佐久早,井闥山隊里也是臥虎藏龍,隨手一抓都是個厲害的選手,這就是豪強多年積累的底蘊,像高專這種根基薄弱的新隊伍怎么跟人家打嗎?估計呀,高專一整年的練習(xí)賽數(shù)量,都不如井闥山一個月多呢。”
“確實……”
“唉,希望最后高專的比分不會太難看吧。”
即便分差已經(jīng)擴大到一個很難追趕的分數(shù),就算現(xiàn)場的觀眾都不再看好高專,為他們加油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小,可場上高專的每一名選手卻不知放棄為何物,他們還在努力找各種機會追趕著。
“這球呀,叫籃板球。”
木兔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虎杖被雙人攔網(wǎng)截住的瞬間,他的腦海中冒出了木兔教他如何利用攔網(wǎng)獲得調(diào)整進攻的機會。
被刻意控制的球砸在了兩名攔網(wǎng)隊員的手掌上,然后折返朝著東堂的胳膊飛了過去,東堂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墊了一下,后面的伏黑快速沖了上來朝二號位托球。
相信隊友已經(jīng)在二號位找好起跳位置的乙骨接球揮臂,井闥山雙人攔網(wǎng)跟上,啪的一聲后,被兩人攔回的球落到了界外,打手出界,高專得分,13:20。
木兔自然也看清了剛才虎杖的操作,他高興地拍了拍赤葦?shù)母舯冢扭頭高興地把這個好消息同步給其他隊友們,“看到了嗎?剛剛虎杖他用了我教的籃板球!”
木葉敷衍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卻格外真切,“嗯嗯,看到了,不愧是你的徒弟二號,熟練的動作有你的幾分真?zhèn)鳌!?br />
梟谷全隊早已熟練這套哄孩子似的哄隊長方式,其他人迅速跟上,拍馬屁的話聽著真真的。
場上,才剛拿回發(fā)球權(quán),井闥山就在副攻手和佐久早的配合下扣球得分,又把分差拉回到了八分。而接下來發(fā)球的副攻手早見,他在發(fā)球時又發(fā)了顆磕到網(wǎng)帶上的好球,讓球的落點比預(yù)想的近。這本是井闥山發(fā)球得分的好機會,可打瘋了的高專現(xiàn)在是什么球都想吃下來,才不會這么輕易地讓球落地呢。
虎杖這段時間在朝著東堂和五條悟說的“六邊形戰(zhàn)士”的方向上狂奔的時候,針對接球苦練許久,還虛心地向狗卷請教接好一傳的方法。
虎杖是個虛心好學(xué)的好孩子,他在運動上的天賦又實在是高,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夯實,如今他的接一傳能力提升不小。
再球朝地面飛快下墜的時候,他猛地從側(cè)邊撲了過來,用手背將球墊了起來。
“虎杖,接得好!”乙骨急忙下蹲托球。
在一傳和二傳都處理好的情況下,伏黑后退了一步調(diào)整了下自己的站位,然后高高地跳了起來,把球瞄準(zhǔn)攔網(wǎng)的兩人的指尖用力扣了過去。
“是打手出界,太好了!”
高專不放棄的頑強表現(xiàn)贏得了觀眾們的掌聲,現(xiàn)場為高專加油的聲音又重新響亮了起來。
虎杖發(fā)球,井闥山輕松將發(fā)球接起,秤金次站在網(wǎng)前看到二傳手將球朝四號位方向傳的瞬間,他快速在一前一后起跳的副攻手河西翼和主攻手佐久早之間,選擇了起跳攔截河西翼。
啪!
兩名主攻手在空中相遇,河西翼扣出的球正正地撞上了秤金次攔網(wǎng)的雙手。
太好了,中獎了。
秤金次盯著河西翼驚訝的表情露出了微笑。
15:21,分差被追到六分,勢頭正好的高專似乎又有了趕在井闥山拿到局點前重新和他們展開較量的機會。
“佐久早的扣球被高專雙人攔下,自由人古森將彈回來的球救起,二傳手再次組織進攻,球還是交到了佐久早手里,佐久早揮臂扣球……漂亮!虎杖接飛了!15:22,井闥山距離拿到局點還有兩分,留給高專的機會不多了*。”
“沒關(guān)系,下一球追回來。”乙骨安慰著虎杖。
佐久早發(fā)球,高專這邊虎杖下場換回了自由人狗卷。
佐久早依舊極力避開接發(fā)球最好的狗卷,把球朝后排三人中看起來最好欺負的伏黑那邊塞,同時也能避免讓伏黑來托球,解放前排的乙骨。
被連續(xù)針對了好幾輪,伏黑也逐漸摸索出了手感,勉強將球接了起來。
乙骨托球給東堂,東堂扣球遭井闥山三人攔網(wǎng),為了避開攔網(wǎng),他的球扣得很高,后排的古森毫不猶豫地讓開放球飛過底線,同時主裁判吹哨指向井闥山的方向。原來,井闥山的攔網(wǎng)并沒有觸碰到球,東堂扣球出界,井闥山得分。
15:23,井闥山距離拿到局點謹慎一分,距離贏下這場比賽還需要兩分。
佐久早發(fā)球,高專在前排的掩護下打梯次進攻,伏黑的后三進攻再次被古森微微地接下。
拿到反攻機會的井闥山將球交給四號位的三年級主攻手森川,秤金次和機械丸雙人攔截成功。井闥山救球用光三次觸球機會,拿到反攻機會的高專沒有靠蠻力,而是輕吊球找空位拿下了這一分。
接下來,井闥山后三強攻,高專接飛,還是讓井闥山以大比分領(lǐng)先拿到了局點。
高專還沒有放棄。
乙骨飛快地沖到二號位的網(wǎng)前,做出要進攻的架勢,緊接著伏黑背傳把球交給背靠背跳起的虎杖,井闥山雙人攔網(wǎng)起跳攔截,虎杖下蹲卻沒有立刻跳起,而是拉開時間差,再跳起扣球。
17:24,高專搶回一個局點。
站位轉(zhuǎn)動,乙骨發(fā)球,而佐久早又轉(zhuǎn)到了前排四號位。
東堂盯著佐久早研究了這么久,這會兒也漸漸摸索出點規(guī)則了,他拉上虎杖一起攔網(wǎng),兩雙手張開阻礙了球朝后穿行。
隨時準(zhǔn)備的狗卷將攔網(wǎng)落下的球救了起來,伏黑四號位打?qū)蔷拿下這一分。
18:24,又搶回一個局點。
“加油!高專加油啊!”
兩隊相爭,觀眾們總是傾向于聲援弱勢的一方。眼看井闥山就要拿下這一局,看著如此努力的高專,深受感染的觀眾們加油聲卻越來越響亮。
乙骨深吸口氣將球拋起發(fā)出,飯綱掌流暢地將球給到二號位的接應(yīng),永瀨的對角線扣球被提前預(yù)判的狗卷防起,東堂接球扣殺被無處不在的古森救起,球給到佐久早,面對雙人攔網(wǎng),佐久早側(cè)身下扣打小斜線,球從虎杖和東堂的胸膛和球網(wǎng)之間的縫隙鉆了下去,落到了地上。
“嘟嘟——”
第一局比賽結(jié)束,井闥山25:18輕松拿下。
第251章 順平的專場
“果然還是井闥山的實力更勝一籌,看來今年梟谷和井闥山又能攜手去春高了。”第一局結(jié)束后,看臺上就有觀眾帶著輕松的笑意這般說道。
“那是。你沒聽說嗎,這次的國青強化訓(xùn)練,其他隊伍都只有一名隊員被選上,唯獨井闥山被選上兩個了呢,這就是王者的底蘊!”
“嗯?!選了誰?佐久早不用說,肯定有他吧?”
“肯定有啊,另一個是同為二年級的自由人古森。”
“哦,他們呀,選的人還挺正確的。”
“三年級的飯綱還有梟谷的木兔沒被選上?”
“聽說只選一年級和二年級的。”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看來這一屆最出色的選手還是白鳥澤的牛島呀,高中還沒畢業(yè)呢,就已經(jīng)是國青隊的正式隊員了。”
“是呀……”
討論聲逐漸小了下去,赤葦看著縮成一團又陷入頹廢狀態(tài)的木兔,想了想開口道:“木兔前輩,其實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木兔雙眼呆滯像灘水似的向旁邊滑倒,靠在了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試圖避開安慰某個幼稚隊長的木葉身上。
木葉推了推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軟綿綿一灘,抓狂道:“木兔,你趕緊給我起來!”
坐在對面看臺的黑尾遠遠看見這一幕,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來,看熱鬧看得好不開心。
兩隊關(guān)系不錯,這會兒之所以沒坐在一起,還是因為剛剛的比賽音駒輸給了梟谷。面對斷了自己一個通往全國大賽機會,將自己逼到只能背水一戰(zhàn)絕境的對手,音駒的少年們即便再怎么開朗樂觀,也做不到這么快就能神色如常地坐在一起。
列夫倒是格外認真地看著比賽,不僅是看高專的操作,就連井闥山的每一個動作他也仔細記下,還不忘在發(fā)球、暫停的空隙找被他死死拽住不讓逃走的研磨詢問其中的用意。
研磨被他纏得煩不勝煩,可每次他試圖朝旁邊逃走時,就能感受到直井老師不容拒絕的鼓勵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背,像座小山一樣緊緊壓在他的肩頭,就……讓人無處可逃。
順平有點難過,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縈繞在他的心頭。
剛剛第一局被井闥山將分差拉到8分時,他主動找上五條悟申請上場,希望能用自己的發(fā)球為隊伍帶來改變,逐漸將分差縮小,甚至是追上。
但,五條悟拒絕了他的請求,并說他是隊伍的王牌,要用在更關(guān)鍵的時刻。
順平不知道什么時間才是五條悟所說的關(guān)鍵時刻,他只是懊惱自己太弱了,只有發(fā)球能稍微看得入眼,不然……如今這種決定隊伍命運的重要時刻,他也能和大家并肩作戰(zhàn)了。
“順平?順平,你在發(fā)什么呆呢?”
順平紛亂的思緒被虎杖的呼喚喊了回來,他定神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五條悟已經(jīng)和大家說完了戰(zhàn)術(shù)調(diào)整,這會兒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呢。
糟糕,他怎么偏偏在這么緊張的時候發(fā)呆呢?
只當(dāng)做是自己不合時宜的發(fā)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順平趕忙道了聲歉低下頭去,想要盡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順平,你剛剛是已經(jīng)在想著怎么用發(fā)球突破對手的防守了嗎,不然怎么連我喊到你的名字也沒聽到?”五條悟看著他笑道。
順平紅了臉,正想搖頭否認,卻猛地意識到什么,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看到他貓兒似的瞪圓了一雙眼睛,臉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幾分,問道:“怎么,聽見自己能上場高興瘋了,都不會說話了?”
順平使勁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身旁的虎杖,終于從對方高興的笑容中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他終于要上場了!他終于能用自己的雙手,為隊伍沖進春高貢獻出一份力量了!
不過……
狂喜之后,順平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五條老師……開局就讓我上場嗎?這樣真的……”他猶豫道。
因為排球比賽的換人規(guī)則規(guī)定,每局每隊最多只有六人次的換人次數(shù),且每名隊員在每局中只能交換一次。
基于規(guī)則,大多數(shù)隊伍都會在比賽進行期間換人發(fā)球,試圖用發(fā)球破壞對手的節(jié)奏,并以此影響對手的心態(tài),為己方后續(xù)連續(xù)得分創(chuàng)造機會。因此,如果開局就讓順平替換乙骨上場發(fā)球了,那么這一局后續(xù)就不能再讓順平上場用跳飄球破壞比賽節(jié)奏了。
五條悟聽出了順平?jīng)]說出的話里的擔(dān)憂,他的手掌放在順平的后腦勺上摸了摸,笑道:“我說過,你是我們隊伍的王牌,該用在關(guān)鍵的時刻,而第二局的開場,就是我說的那個時刻。”
“井闥山把我們摸得很透,但只有順平你的跳飄發(fā)球他們了解得不深,如果開局你能用發(fā)球搶先為我們拉開足夠的分差,那這一局我們就好打很多了,畢竟……”
他笑著掃了眼其他男生們,故意用上揚格外欠揍的語氣說道:“如果隊友辛辛苦苦為大家搶到了比分的領(lǐng)先,其他人還打不好不能拿下這一局的話,那這些家伙的技術(shù)也太爛了。憑這么爛的實力也想打進春高?我看呀,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順平汗顏,不知道該拿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師怎么辦。
他掃了眼周圍的隊友們,果然看見大家被激起了好勝心,一個個紅著脖子捏緊了拳頭七嘴八舌地放著狠話,斗志高昂爆表。
額……雖然五條老師別出心裁的鼓舞方式有點欠妥,但好像……大家就吃這一套?
等到第二局開始,井闥山便詫異地發(fā)現(xiàn),高專竟然開局就換人發(fā)球了,換的還是隊里那個會跳飄發(fā)球的秘密底牌。
做足準(zhǔn)備工作的井闥山眾人,自然是知道順平跳飄發(fā)球的厲害的,但他們想的也是順平會在局中替補上場,而不是開場。
高專到底想干什么?
抱著這樣的疑惑,第二局開始了。
“剛開始就要放大招了嗎?”已經(jīng)被梟谷全隊哄好了的木兔坐直了身體,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等待著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
和高專的數(shù)次合宿,順平的跳飄發(fā)球他們自然也是領(lǐng)教過多次的。
“這是打算搶占領(lǐng)先的優(yōu)勢嗎?”黑尾單手托腮想了想,“雖然高專在落后的時候爆發(fā)力挺不錯的,但以他們目前和井闥山的實力差距,沒準(zhǔn)還是搶占領(lǐng)先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的打法更適合他們。”
因為第一局贏的輕松,第二局井闥山的站位便是從二傳手在前排二號位由飯綱掌第一個發(fā)球的正常順序開始的,自由人古森和副攻手河西翼交換補在了一號位。
雖然僅隔了兩三米的距離,可場上和場下截然不同的氛圍,就像無形中劃分出了兩個世界,場上這個18*9米的小小長方形場地內(nèi),戰(zhàn)火焚燒灼烤著每一寸土地,就連呼吸都是滾燙的,站在這片場地中的每個人腦子里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勝利。
而一步之外的替補席,就像永遠無法觸摸到那片滾燙戰(zhàn)場的寂靜之地,他們的聲音和力量傳遞不到,只能遠遠地看著。
可現(xiàn)在……
順平抱緊手里的排球,敏銳的指尖觸摸到排球上熟悉的凹凸痕跡,莫名的安心感讓他輕微顫抖的身體漸漸冷靜了下來。
眼前這個被觀眾們包圍的賽場,仿佛變成了每天晚上自己練習(xí)時站立的高專的室內(nèi)體育館,球網(wǎng)另一端等著接球的一個個人,也仿佛變成了眼神中帶著鼓勵的虎杖、偶爾出現(xiàn)手舞足蹈的熊貓、嘴上吐槽著他胳膊腿兒太細力量不夠卻一次次幫忙練習(xí)的野薔薇和真依她們……
他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帶著些許顫抖地將胸腔中的濁氣吐盡。
沒關(guān)系的,把這當(dāng)成一次普通的練習(xí)就好,把球穩(wěn)穩(wěn)地……發(fā)出去吧!
萬眾矚目中,黃藍相間的排球被順平擊出,球的速度不快,越過中線后便晃晃悠悠地朝后繼續(xù)飛去。
這一輪井闥山在后排接發(fā)球的,是自由人古森和主攻手佐久早以及下撤到后排的三年級主攻手森川,三人都是接一傳的好手,且三人都知道,接起跳飄球的最佳方式就是上手接球,可順平不給他們機會呀。
早在跟著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位老師學(xué)習(xí)跳飄發(fā)球的時候,兩人就特地叮囑過順平,發(fā)球時要注意控制發(fā)球的高度,低了過不了球網(wǎng),高了很容易被經(jīng)驗豐富的選手用上手接球的方式托起,輕松化解跳飄球的輕微不規(guī)則晃動,高出網(wǎng)帶些許的發(fā)球才是最好的。
順平辛苦練習(xí)了大半年,一心一意磨煉自己唯一的武器,自然會在這個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格外注意。
被順平小心控制高度的發(fā)球,在飛到后排后的高度卡在了一個讓人很難受的高度,蹲下來接球非常勉強,只能用下手接球。而且,球左右搖晃著飛到了佐久早和森川之間的位置,兩人同時朝中間靠近想要接球,但左右搖晃的球讓人難以判斷落點,最終兩雙手朝中間伸過來,球卻擦著兩人的手落在了地上。
“好!”
在球落地的第一時間,半個身子探出看臺的熊貓就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綁在頭頂?shù)纳钏{色和白色漸變發(fā)帶隨著他搖擺的身體晃動出一片波光粼粼。
不用他指揮,他身后不知道換了多少人已經(jīng)是熟練工的自來水應(yīng)援團立刻整齊地齊唱起了得分后才會唱起的勝利曲。
好不容易從隊友們慶祝的擁抱中擠出來的順平,心臟因激動和興奮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他在高興之余注意到了井闥山的幾名接球主力接著擊掌互相安慰的機會簡單交流了幾句。
二傳手是球落地前團隊的大腦、指揮塔,那么球在發(fā)出前,每個發(fā)球員就是這次單刀進攻的大腦,要像二傳手那樣擁有全局意識,敏銳地捕捉到對手防守的動向,隨時做出調(diào)整。
順平掃了眼井闥山接發(fā)球的站位,接球能力不錯的飯綱掌有副攻手早見保護著在前排靠近球網(wǎng)的位置,接應(yīng)永瀨輝的站位倒是和上一球相比靠前了些。
他們想搶在球剛過中線,高度還可以的時候把球提前接下來,順平下判斷。
因為飯綱掌朝中間偏右一點的地方靠了,讓出了四號位方向網(wǎng)前的大片空地,這是逼著順平把球往自由人古森的方向發(fā),又或者是落點在四號位對位前半場的球,但是以飯綱掌的速度,順平這種球速不算快的發(fā)球,很可能被他快步?jīng)_過來救起,所以不能冒險。
這樣一來……順平又看了看井闥山的站位,在心里勾畫好發(fā)球的路線和高度。
夜久在看到順平的第二次發(fā)球時怔了怔,很快又驚訝地喊道:“貼著邊線的發(fā)球?順平他膽子也太大了吧!”
黑尾的心臟也緊張地提了起來,“他發(fā)的還是跳飄球這種不受控制的球……”
一時間,懂行的、不懂行的看著場上那顆緊貼著邊線晃晃悠悠朝自由人飛過去的球都有些錯愕,不知道該感嘆發(fā)球員的大膽還是自尋死路。
任憑古森經(jīng)驗經(jīng)驗再豐富,看著這顆幾乎壓著邊線飛過來的球也猶豫了起來。
接還是不接呢?
不接,球有可能落到界外破發(fā),不費吹灰之力讓對面那個麻煩的會跳飄球的發(fā)球員下場。接的話高度又控制的很好,處理起來有點風(fēng)險……
賽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古森并沒有猶豫太久,只是眨眼的猶豫,他很快就決定接球!
不接是賭幸運之神站在自己這邊,有百分之五十的失敗概率。可接球的話,卻是自己掌握了主動權(quán),成或不成在于自己的努力,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好。
決定好后古森立刻行動,側(cè)身用雙手將球向上墊起,但球在他手中還是不受控制地朝后飛去。
“抱歉,沒接好。”
“沒關(guān)系,佐久早!”
被叫到的佐久早快速追上球反身接力,永瀨見機會不好便把球傳向高專的半場,等到機會的高專省掉一步,直接由東堂托球虎杖快攻,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搶下了這一分。
掃了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井闥山眾人,伏黑腹誹道:讓主攻手托球配合打快攻的,也就他們這對奇怪的摯友有這種神奇的默契了。
在這一個多月的“六邊形戰(zhàn)士”培養(yǎng)計劃中,東堂的托球永遠有且只有一個人能成功扣出來,那就是他異父異母的好兄弟虎杖。
虎杖天生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適應(yīng)能力強,又是個好說話的,無論誰給他提要求,他都是笑著去試試。
而東堂是個有想法的二傳手,他的思維跳脫又大膽,隊里能跟上的人不多,就連乙骨和他交換身份打配合也時常失敗。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的托球沒問題,這樣打更好,但其他人不行跟不上。
眾人聞之,紛紛敢怒不敢言。東堂的二傳手培養(yǎng)計劃也就此中道崩殂,僅作為緊急情況下和虎杖打雙人配合的特殊手段。
井闥山仔細研究過高專的上一場比賽,對于他們這種每個位置的選手偶爾不干正經(jīng)活的打法并不好奇。
古森笑道:“奇怪的交換開始了。”
佐久早瞥了眼互相大喊brother的摯友組,眉心輕微皺了皺。
不愧是全國自由人排名第一的選手,好厲害!順平抱著球往發(fā)球區(qū)域走去的時候,雙腳因劫后余生有些許發(fā)軟。
剛剛的發(fā)球他也是抱著賭一賭的心態(tài)發(fā)出去的,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過程會這么驚險。僅僅現(xiàn)場看過一次他的跳飄球就能勉強接下來了,要不是虎杖和東堂前輩配合足夠默契,這一球說不定就……
慶幸之余,順平迅速調(diào)整計劃,又換了種發(fā)球的方法。
“這次前場突然下沉的發(fā)球了!”山本猛虎激動地拍掌,掌心被拍得生疼也顧不上,眼里只有場上那顆曾讓他也吃過好幾次虧的發(fā)球。
“別人跳飄球能練好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他倒好,都掌握兩三種了!甚至在他的帶領(lǐng)下,烏野的山口都跟著學(xué)習(xí)剩下的幾種跳飄球,我都有點同情未來會遇到他們的對手了。”
黑尾摩挲著下巴的手指一頓,如果這次運氣好他們打進春高,然后在春高的賽程中和烏野對上再現(xiàn)垃圾場之戰(zhàn),那面對幾種棘手跳飄發(fā)球的不就是他們了嗎?
想到這里,黑尾正襟危坐看好順平的每一個動作,認真地研究了起來。
在井闥山再次調(diào)整站位后,發(fā)出前場下沉飄球的順平?jīng)]讓井闥山把球接起來,再次發(fā)球得分,比分來到了3:0。
在用兩種飄球混淆了井闥山的判斷后,他再抓住井闥山站位存在空隙的機會,用一顆后場下沉幾乎壓著底線的飄球搶下一分,在首輪發(fā)球局攔下4分,為高專創(chuàng)造了一個完美的開場。
虎杖欣喜地拍著順平地后背,深深地看著他那雙如同天上璀璨的星星般閃耀的眼眸。
他作為順平的好友,見證了他的每一絲進步,深知如今能從井闥山手里砍下四分的順平付出了多少努力。
聽著從四邊八方傳來的贊美聲,虎杖發(fā)自真心地替順平高興。
此時此刻,這個舞臺就是順平的專場,他就是舞臺上最閃耀的那顆星!
第252章 請說出你喜歡的類型
發(fā)球局壓著井闥山一口氣連得四分,這份榮耀還沒幾支隊伍能獲得,想不到今天竟然被高專這個不少人眼里的繡花枕頭給拿下了。一時間,觀眾們都沉浸在驚訝中,都忘了手里的動作,隔了幾秒鐘掌聲才響徹整座球場。
不過,底蘊深厚的井闥山調(diào)整得也很快,在接連被順平用落點不同的幾種飄球發(fā)球得分后,早有準(zhǔn)備的他們也漸漸找到了感覺,并在下一球由古森順利將球接下。
最難的一步邁出后,后面的一切就熟門熟路了。
二傳手飯綱掌精準(zhǔn)地將球送到主攻手的身前,由森川避開雙人攔網(wǎng)扣出小斜線球成功破發(fā)。
破發(fā)后的井闥山隊員們叫了幾聲好,聚集在一起精神振奮地喊了聲口號,語氣中隱約能聽出幾分揚眉吐氣的舒爽感。
高專這邊,虎杖和狗卷一左一右拍在順平的背,安慰道:“順平,你已經(jīng)很棒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吧!”
被安慰的順平壓下心底不能繼續(xù)留在場上的不舍,看著眾人笑道:“我還想再上來發(fā)一次球,我的這個心愿,就要拜托大家?guī)兔崿F(xiàn)了。”
讓順平還能再上來發(fā)一次球的情況,只能是高專贏下這一局的比賽,將比賽打進第三局決勝局。
伏黑認真道:“放心吧,會的。”
虎杖一握拳,“何止是一次,后面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呢!順平,你就好好準(zhǔn)備著吧!”
順平眉眼彎彎,笑得格外溫柔,“好,我等著。”
“哼,那個6號這么快就下場了,我還想親自領(lǐng)教一下他的飄球的厲害呢。”在高專換人后,站在替補區(qū)的河西翼遺憾地直搖頭。
旁邊同樣是替補的井闥山隊員滿頭黑線,心里暗自嘀咕:這是高專的發(fā)球局,他要是繼續(xù)呆在場上就以為著我們會丟掉更多的分數(shù),還是早點下去比較好。再說了,按照開局的站位關(guān)系,你和他就不可能遇上。
順平雖然下場,但他為高專眾人創(chuàng)造的比分優(yōu)勢讓大家打得非常舒服,又有實現(xiàn)順平夢想的決心在,大家打得格外放松又自信,短時間內(nèi)竟然抵抗住了井闥山的幾波猛攻,沒讓他們快速將比分追上。
“……背飛!快!左邊!”
在機械丸的發(fā)球局,他一改前面大力跳發(fā)的發(fā)球,收了部分力量,讓球落在了前半場。
后排的隊員們來不及趕過來,在前排的飯綱掌便立刻補了上來魚躍撲地將球救起。
二傳手來接了一傳,二傳只能交由他人來處理,而這個人就是隊內(nèi)的自由人古森。
只見古森在飯綱掌將球墊起來的第一時間就從后排沖了上來,然后踩在三米線后面單腳用力一蹬,雙腳離地側(cè)身跳起,雙手非常熟練地將球托了起來。
乙骨看到托球的方向,立刻大喊著提醒隊友們調(diào)整防守站位,同時自己朝左手邊并步跑了過去,和東堂一同起跳攔截佐久早的扣球。
早就把佐久早當(dāng)成自己需要攻克的高山的東堂,每次對上佐久早時都格外興奮,而人一興奮,表情就有些控制不住,就有些……嚇人。
不知道第幾次隔著球網(wǎng)清晰地看到東堂那種表情恐怖的臉,佐久早皺眉強忍心中的不適,手腕像最靈活的鞭子對著球猛地擊出,將球從一個刁鉆的角度避開雙人攔網(wǎng),擦著邊線落在了地上。
東堂看了看身后落在地上的球,等扭回頭時他深深地看著佐久早,久久沒有說話。
佐久早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他忍了忍,還是沒抗住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伏黑和虎杖總覺得他這副表情有點熟悉,心里隱隱還有不好的預(yù)感。
東堂依舊意味深長地注視著佐久早,幾秒鐘后,他用無比鄭重又響亮的聲音喊出了那句讓伏黑腦殼隱隱作痛的問話。
“佐久早,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霎時間,鼓停了,笛默了,大小長號不響了,歡歡喜喜跳著活力滿滿應(yīng)援舞的應(yīng)援團姑娘們忘記動作閃了腰,興奮歡呼的井闥山應(yīng)援團成員們手里的搖花吧唧掉下來砸到了臉,準(zhǔn)備吹哨的主裁判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得震天動地,包括佐久早在內(nèi)的所有井闥山成員們臉上都漏出了茫然的神色,一個碩大且鮮紅的問好從在場所有人的頭頂冒了出來。
他們是耳朵除了問題嗎?那家伙問佐久早喜歡……什么來著?
曾經(jīng)是那個尷尬的被詢問的角色的伏黑,被巨大的羞恥心籠罩著的他迅速低下頭拉高衣領(lǐng),極力地想要削減自己的存在感,最好是能從這個地方立刻、馬上、瞬間消失!
可惜,消失是不可能的,比賽還在繼續(xù)呢。
雖然那段自己因為回答錯問題而被暴揍得頭破血流的記憶并不美好,但伏黑還是不受控制地、清晰地回想起了當(dāng)時的畫面,想起了問完這個問題后,東堂呲啦一聲將上衣撕得粉碎,露出精壯上半身的樣子。
他撇眼瞧著東堂,在內(nèi)心祈禱:拜托別又把上衣給撕了,這里是公共場合,而且比賽還在進行中,撕了上衣可沒有多余的隊服能讓他替換的。
在激情澎湃地問出那句問話后,東堂的確下意識的就用手揪住了領(lǐng)口的位置,大有下一秒就要讓藍白色隊服化為碎片的既視感,幸好站在他身邊的虎杖眼疾手快地上去抱住了他抓衣領(lǐng)的胳膊,挽救了高專岌岌可危的口碑(雖然也沒剩下多少了)。
長達十幾秒鐘震耳欲聾的沉默后,在場的人漸漸從這句幾乎能震碎一個普通人的理智的詭異問話中回過神來,現(xiàn)場終于慢慢又有了交談聲。不過,大家看向高專尤其是東堂的眼神就有些詭異了。
“好端端的,高專的9號為什么要問佐久早喜歡……什么女人?你們隊打比賽的時候遇到欣賞的對手,會問這種問題嗎?”
被問到的人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們可不會問這種問題!這么私密的事,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詢問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呀?”
“咒術(shù)高專果然是支神奇的隊伍……”
普通大眾的觀念還是正常的,統(tǒng)一對東堂的行為表示不理解。而作為這件事的兩位主角之一,佐久早的大腦重組后,看向東堂的眼神格外的復(fù)雜。
他有種被細菌包裹住的強烈難受感。
高專的人習(xí)慣對著不熟悉的人,問人家喜歡什么女人這么私密的問題嗎?也太不禮貌了。
井闥山的隊友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大家認識佐久早這么久,只見過他因為潔癖和強大的實力讓其他人難受,還沒見過有人能讓他這么難受的。
古森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順著東堂的問題問道:“佐久早,說說吧,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
佐久早……很心累。
本著拋磚引玉的原則,東堂爽快地把自己喜歡的類型報了出來,“我喜歡個頭和屁股都大的女生!”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響亮。
腦子剛清醒一點的觀眾們又燒掉了。
不是……你就這么爽快又自信地把自己喜歡的類型說出來了?這是能說的嗎?
鑒于東堂連續(xù)的語出驚人,就連看慣了高專隊員們各種騷操作的自來水應(yīng)援團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掩面躲避,恨不得暫時將自己身上的高專應(yīng)援服給扒嘍。
雖然這件事有點匪夷所思,但吃瓜群眾們緩過勁來后,體內(nèi)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
對呀!佐久早喜歡的類型是什么?好好奇呀!
一雙雙火熱的、閃爍的、帶著探尋的目光落到了佐久早身上,一層層壓在他的后背,讓他如芒在背,難受的感覺更甚了。
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到發(fā)球區(qū),先朝看呆了的球童要了顆球,這才又看向比哦啊請呆滯的主裁判,問道:“請問我可以發(fā)球了嗎?”
主裁判回過神來,“……哦!好好。”
他快速收拾好表情,嚴肅地在場上掃視一圈,提醒道:“比賽期間請勿做和比賽無關(guān)的事。”說完吹響哨子,示意佐久早發(fā)球。
“唉,可惜了。”不少觀眾沒能聽到八卦,遺憾地靠坐回椅子上。
東堂的摯友尋找計劃先是遭到了對方的拒絕,接下來又被強行打斷,他看起來有些遺憾,可被發(fā)出摯友鏈接申請的佐久早心情就糟糕透頂了。但這反倒給他加了層增益buff,他化悲憤為力量,發(fā)出來的球飛過時隱約都能聽見破空聲,直接發(fā)球得分了。
被受害者用發(fā)球打臉,高專眾人也趕緊將心里的尷尬和羞恥拋開,專心于眼前的比賽。
在東堂后三進攻將發(fā)球權(quán)搶回來后,高專轉(zhuǎn)到了自由人下場,虎杖發(fā)球,兩位副攻手在場上的輪次。
井闥山接起發(fā)球后,再次轉(zhuǎn)到前排的佐久早面對高專的雙人攔網(wǎng)忽然改換進攻策略,強扣球改成了輕拍,想要錯開找高專的防守空位。
得益于這段時間的接球強化練習(xí),虎杖接一傳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他向前魚躍,身體在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距離,驚險地趕在球落地前用手背將球墊了起來。
伏黑和機械丸接力墊球,用完三次觸球機會將球拋回到井闥山的半場。
井闥山調(diào)整再進攻,背飛甩開機械丸和伏黑的攔網(wǎng)后,讓接應(yīng)永瀨在二號位扣球。緊盯著二傳手動向的秤金次抬手,將斜線飛出的球攔了一下,減速將其留下,身后的東堂迅速向后飛撲,在空中反身將球拋了回來。
兩隊的精彩防守贏得了觀眾們的驚呼聲,大家就像被逗貓棒緊緊抓住視線的貓咪,腦袋隨著飛舞的排球在兩邊來回轉(zhuǎn)動著。
“這一球很關(guān)鍵。”研磨輕聲說道。
旁邊的列夫不解道:“為什么這么說?”
熱心的黑尾幫著好友解釋道:“現(xiàn)在的比分是9:7,分差只有兩分。如果這一球讓井闥山拿到了,一分的分差對于他們來說等于沒有,很快就能被他們抹平。失去分差優(yōu)勢,這對高專來說就危險了。”
“而且,這一球進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雙方斗志的比拼了,誰拿下這一球?qū)⑹繗獯笳瘢诤竺娴膸浊蛑袝玫叫┰S優(yōu)勢。”
列夫:“原來是這樣。”他想了想,“那虎杖他們加油啊,一定要拿下這一球!”
場上,秤金次的快攻一頭撞到攔網(wǎng)的副攻手手里,反彈著就要落地,機械丸向后仰用左手墊了一下將球墊起,緊接著他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六邊形戰(zhàn)士培養(yǎng)計劃練習(xí)時,出現(xiàn)過不少因接球引發(fā)混亂影響到進攻跑動路線的情況,乙骨和伏黑兩名主力二傳手見慣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情況,如今這種情況,乙骨一個大跨步跳過倒地的機械丸,在空中完成了托球。
伏黑接球迅速扣殺,啪的一聲,這場雙方都不愿退讓的拉鋸戰(zhàn)中,高專終于憑借著一個接一個奮不顧身的努力拿下了這一分。
第253章 -
就像黑尾說的那樣,這一分對于交戰(zhàn)雙方來說都至關(guān)重要,是影響到接下來局勢的關(guān)鍵。在將這一球扣死得分后,伏黑倒在地上難得情緒激昂揮拳暢快地怒吼了一聲,就連乙骨也激動地沖過來將他拉起,高興地和他抱在了一起。
他們很清楚這是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節(jié)點,他們擋下了前期井闥山最猛烈、最頑強的一波反攻!
再次將分差鎖定在三分及以上,高專沒有給井闥山貼近自己的機會,雙方就這么緊咬著這個比分一直到了15:12,終于,井闥山的監(jiān)督熬不住叫了暫停。
綜合實力如此之強、第一局打得這么順的井闥山,為什么到了第二局反差竟如此之大,竟一直落后于資歷很淺的高專?
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現(xiàn)場觀眾們的腦海中,并在井闥山叫了暫停時到達了頂峰。
“井闥山在干嘛?怎么突然打得這么軟弱了?”
“就是!佐久早、森川還有河西,你們好好扣*球呀,像第一局那樣狠狠教訓(xùn)對面一通!”
“唉……開局被拉開四分的影響,真的有這么大嗎?難道說,井闥山打習(xí)慣了順風(fēng)局,已經(jīng)不會打分數(shù)落后的逆風(fēng)局了?”
井闥山真的不會打逆風(fēng)局嗎?
“當(dāng)然不是,列夫,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黑尾否認道,“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樣的畫面,完全是五條監(jiān)督的策略以及伏黑他們的努力共同早就的。”
“策略?”列夫眨巴著清澈的雙眸說道,“因為順平的發(fā)球拉開了接下來場上的隊友們足夠的試錯成本,讓他們更敢打了。”
“沒錯,這是其中一點。”黑尾肯定道,“第一局高專輸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井闥山的進攻效率很高,在佐久早、森川還有河西翼這三門大炮的輪番轟炸下,經(jīng)常能讓他們一擊即中,高專疲于防守,落在進攻上的心神自然不如井闥山多。”
“這一局,開場有順平的跳飄球吸引火力,給井闥山全員制造壓力,前往其他人解放出來就能仔細看好對面的防守站位,從他們處理每一球時的站位、跑動等分析出井闥山的防守習(xí)慣,然后在進攻權(quán)回到自己手中時,抓住他們的防守漏洞將球扣過去。”
列夫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好厲害!不過,我感覺高專他們和第一局相比,打起來似乎……輕松了一些,研磨前輩,你覺得呢?”
猛地被一只西伯利亞大貓咪用厚實的肉墊在后背拍了兩下,研磨感覺到了生命無可承受之重。
他痛苦地往旁邊輕微挪了一下,“你能別隨便拍別人嗎?”我可承受不了你的一巴掌。
列夫笑了笑,趕忙抬起雙手拉開距離,用燦爛的笑容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研磨揉了揉有些許疼痛的后背,緩緩道:“列夫,你的感覺沒有錯,高專確實打得比第一局從容,因為,他們已經(jīng)漸漸熟悉了井闥山的比賽節(jié)奏,開始主動適應(yīng)甚至試圖引導(dǎo)走向了。”
他平靜的視線從場中的每名高專隊員們身上劃過,“就像我曾經(jīng)說過,我沒法和翔陽同隊一樣,他們也是不能和我成為隊友的人。”
列夫一怔,“唉?研磨前輩,你偷懶又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研磨:“……”
周圍偷聽的其他隊友們:如果哪天列夫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揍了,一定是因為他的那張嘴!
黑尾一巴掌甩在列夫的背上,“列夫,安靜。”
被打斷的研磨深吸了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這才繼續(xù)說道:“我不能和翔陽成為隊友的原因,是無法做到日新月異,無時無刻都在進步,追趕上他的腳步,那么高專隊給我的感覺就是太過義無反顧。”
“很多選手在比賽的時候,遇到那些飛得很遠、看似接不到的球,都會無意識地懈怠、放棄。可高專他們的每一個人在場上時,不管是能做到的還是不能做到的,只要他們?nèi)プ隽耍紟е绻荒艹晒赡芫蜁溃员仨氂帽M全力、義無反顧的拼勁。”
他金色的眸子很亮,像觀察獵物的貓咪,一寸寸地在高專眾人的身上掃過。
“不是一個人,不是某一次兩次,而是每個人,每一次。這很可怕。”
眾人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合宿的時候,大家就總結(jié)出了一個規(guī)律,對上烏野和高專的比賽最難打。
烏野是堅韌的、永不服輸?shù)模闵晕⒉蛔⒁饩蜁煌淌傻碾s食動物,那種怎么也甩不開的被追趕的感覺太可怕了。
而高專和烏野不同,他們是鋒芒畢露的一柄寒劍,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他們總是用盡全力,即便輸了,他們依舊會用火熱、渴望的眼神看著你,就像再說,下一次贏的一定是他們。長期暴露在他們鎖定獵物般的目光中,沒多少人堅持下來。
“所以他們才能進步得如此之快。”黑尾笑道,“每次見面,他們都能給我?guī)砗艽蟮恼鸷场2贿^,我喜歡這種震撼,而且,他們還帶動了不少人關(guān)注、喜歡上排球呢。如果今年頒獎儀式有最佳推廣大使獎的話,那一定非他們莫屬了。”
列夫:“黑尾前輩,你好像那種看見孩子有出息了十分欣慰的老父親老母親。”
黑尾:“……”
孩子不會說話怎么辦?還是打一頓吧。
場上,暫停結(jié)束后,井闥山的又一次進攻被東堂和秤金次這對吵架依舊,但默契度上升不少的擎天柱給攔了下來。
16:12,井闥山的暫停調(diào)整效果似乎并不好。
下一球,在飯綱掌準(zhǔn)備托球的同時,河西翼沖到往前起跳準(zhǔn)備打短平快,秤金次跟著起跳攔截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佯攻。在河西翼起跳的同時,在他身后佯裝加速要朝四號位跑去的佐久早突然斜插入河西翼和飯綱掌中間,將托高的球避開東堂的單人攔網(wǎng)扣到地上。
井闥山的夾塞戰(zhàn)術(shù)很成功,在有計劃地分散開高專兩道最高的攔網(wǎng)后,他們終于打出了熟悉的進攻,將這一分拿下。
一時間,沉寂許久的井闥山應(yīng)援團激動地慶祝了起來,高興的喊聲海浪般地朝高專眾人涌來,河西翼甚至貼著球網(wǎng),一雙眼睛兇狠地盯著高專眾人怒吼了一聲,挑釁意味十足。
“河西,你別沖著別人呲牙了,這里又不是斗獸場!”接應(yīng)永瀨按下了河西翼的腦袋,朝著高專眾人抱歉一笑,然后抬腳踹在河西翼的屁股上,趕著他走到了換位后的地方。
高專眾人:……斗獸場?
站位轉(zhuǎn)動后,又輪到佐久早發(fā)球了。
他是一個危險的發(fā)球員。
其球路中比常人更多的旋轉(zhuǎn),讓他的每一顆球都不好接,如今也就正對他研究了一個多月的東堂以及接球基本功最扎實的狗卷能比較好地把球接下來了。
“明太子。”狗卷不放心地提醒了同在后排參與接發(fā)球的機械丸一聲。
機械丸點點頭,“我會的。”
這一次,佐久早的發(fā)球飛向了人群中的機械丸。
其實,他本來是想發(fā)一顆落在伏黑和機械丸之間的發(fā)球的,如果能讓兩人猶豫不知道該誰接球而錯過這一球就最好了,可惜,球發(fā)出后稍微偏了點,飛到了機械丸的正面。
機械丸沉身接球,球撞到他手中像個調(diào)皮的不受控制的孩子斜著飛了出去,然后在觀眾們可惜的目光中飛向了井闥山這邊的界外位置。
這就是這一球的結(jié)局了嗎?
不,狗卷用他的行動否定了這個答案。
在觀眾們驚訝的呼聲中,狗卷從場外繞到了井闥山的半場,然后他一個向前滑鏟沖向了井闥山的休息區(qū)。井闥山的教練組趕忙站起來抄起凳子讓出空地,讓狗卷將下落的球反身拋回了自家的半場。
向前滑行接完球的狗卷,直到撞上井闥山的教練被他扶了一把,這才停下向前滑行的力道。他沒有在原地停留,雙眼一下也不錯地注視著飛回去的排球立刻爬了起來,又回到了隊友的身邊。
乙骨接力跟上,在界外托球給東堂,東堂中間三號位起跳強扣,附加在排球上巨大的力量沖開了井闥山兩名攔網(wǎng)隊員的雙手,向后飛去。
古森的雙手完美地化解了球上的力量,將球精準(zhǔn)地送到飯綱掌的位置,主攻手森川接球打大斜線,高專攔網(wǎng)打手出界。
“哎呀,可惜了……”
看著沒能再次力挽狂瀾的狗卷,被激起了腎上腺素的觀眾們遺憾地嘆了口氣,不少站起來的觀眾也微紅著臉坐了回去。
木兔一拍大腿,指著狗卷喊道:“就是這種救球!合宿的時候,每次看到他們奮不顧身接球的樣子,我總有種自己在跟一群死士打球的錯覺。”
木葉眼角一抽,那是什么比喻?
“狗卷,你沒事吧?”乙骨彎下腰摸了摸剛才狗卷的腿撞上椅子的地方,擔(dān)心地確認他的狀況,其他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關(guān)心了起來。
“大芥。”狗卷原地跳了跳,用行動表明了自己沒事。
雖然完美的救援沒能有個好結(jié)果著實可惜,但高專眾人還是迅速調(diào)整好心情準(zhǔn)備下一球。
16:14,分差縮小到兩分,但終于找回熟悉感覺的井闥山,可不會甘心在佐久早的發(fā)球局只拿下兩分。
第254章 一分也不能放的戰(zhàn)斗
井闥山要反擊了!
任誰都能看出場上的局勢再度變化,這次氣勢站在了井闥山的這邊。
在接起佐久早的發(fā)球后,乙骨的斜線球被古森完美地接起,高專防起反攻后再次進攻,東堂的扣球卻一頭撞上河西翼和飯綱掌高舉攔網(wǎng)的手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攔了下來。
東堂不信邪,下一球又試了一次,井闥山再次有效攔網(wǎng)。而拿回進攻權(quán)的井闥山也不客氣,副攻手河西和主攻手森川配合打前交叉,騙過高專的第一道攔網(wǎng)后再避開乙骨的第二道攔網(wǎng),成功拿下這一分。
“16:16,井闥山追平了!”
“哎呀不容易呀,打了這么久,雙方終于回到同一起跑線了。”
幾名觀眾的感慨剛脫口而出,就立刻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不對呀,剛才落后的可是井闥山,那個屹立在頂峰等待著眾多挑戰(zhàn)者前來挑戰(zhàn)的王者,他們不過是一時落后罷了,他們?yōu)槭裁匆f不容易?聽起來就像他們是弱勢的一方……
五條悟嘖了一聲,有些可惜,“還是被追上了。不過,比賽已經(jīng)過半,后面大家配合好的話,應(yīng)該還是有贏的希望的。”
開局由順平創(chuàng)造的分差優(yōu)勢被井闥山抹平,即便高專眾人緊咬著不愿意松口,但幾球后,經(jīng)驗更豐富的井闥山還是憑借著佐久早出色的扣球?qū)崿F(xiàn)了反超。
18:19,距離拿到25分比賽結(jié)束很近了。
五條悟沒有猶豫立刻叫了暫停。
綺羅羅和坐冷板凳的三名替補,飛快地將每個人的水瓶和毛巾遞了過去,剛剛攔網(wǎng)不小心傷了手指的機械丸,也在綺羅羅的幫助下快速纏上了膠布。
“大家前面打得很不錯,本來在我的預(yù)計里,應(yīng)該是拿到13分的時候就被井闥山追平了,你們能堅持到16分真的很棒。”
五條悟簡單鼓勵了幾句,立刻切入主題。
“再像前面那么打不行了,我們加速吧……”
暫停結(jié)束后眾人發(fā)現(xiàn),高專的隊員們表情有點奇怪,好幾個都是一副想笑又不能笑必須努力憋著的別扭感。
“他們干嘛了?怎么這副表情?”木兔好奇道。
赤葦望向抱著胳膊坐在高專休息區(qū)里那位年輕帥氣得有些過分的白發(fā)監(jiān)督,道:“可能是五條監(jiān)督給他們出了個不錯的主意吧。”
合宿期間親眼見識過這位監(jiān)督有多與眾不同的梟谷眾人,滿頭黑線地閉了嘴。
嗯……看他這么自信的樣子,想來高專也有后手,那他們就期待著吧。
圍成圈和隊友們鼓勁完的佐久早感覺后背涼涼的,他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回頭往某個方向看去,不出所料地捕捉到了某人熾熱的視線。
永瀨打趣道:“佐久早,對面的9號一直盯著你呢,要不,你還是和人家交個朋友吧。”
佐久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對上來就問我喜……喜歡什么類型的人不感興趣,我們不適合交朋友。”
周圍的隊友們笑著聳聳肩各自散開站好。
比賽重新開始后,乙骨從四號位打出小斜線避開雙人攔網(wǎng)得分。
站位輪轉(zhuǎn),佐久早轉(zhuǎn)到了二號位,飯綱掌轉(zhuǎn)到了四號位,這輪是井闥山前排只有兩點攻的弱輪。
河西翼和佐久早錯開交叉跑動,作勢要打前交叉戰(zhàn)術(shù),但飯綱掌卻把球往后稍稍一托,由后排的森川發(fā)起進攻。
狗卷及時到位將球防起,作為第二個觸球的乙骨本輪站在前排,他眼角余光掃了眼井闥山的防守站位,二次進攻試圖抓機會,卻被飯綱掌反應(yīng)迅速地撲到地上將球救了起來。
秤金次看著飛到網(wǎng)口的球,他毫不猶豫地跳起,趕在河西翼觸碰到球之前把球朝對面用力下按,啪的一聲,球順利落到地上,高專再得一分。
接完球的飯綱掌爬起來的時候腳底一打滑,又摔了下去。他接球的時候,身上的汗沾到了地上,這才讓腳踩在地板上打滑。
等這球結(jié)束后,場邊隨時待命的球童立刻抓著兩條吸水性極強的毛巾沖了進來,手腳麻利地將那一小片地方擦拭干凈。
“隊長,你沒事吧?”河西翼伸出手和他擊了下掌,關(guān)心道。
飯綱掌腳尖抵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腳踝,“沒事。”
接下來,河西翼用快攻追回一分,比分來到20:20。
站位再次轉(zhuǎn)動,井闥山的發(fā)球員是前面給他們制造了不少麻煩的佐久早,他發(fā)球中的旋轉(zhuǎn)稍不注意還是會接飛,高專眾人必須萬分小心。
即便伏黑做好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球落在自己手中時,還是不受他控制的朝著球網(wǎng)急速飛去。
這一輪,高專的三名前排隊員分別是虎杖、東堂還有乙骨。本來這一球應(yīng)該由乙骨來處理的,但虎杖的站位距離球和球網(wǎng)更近,他似乎也沒有思考太多,看見球飛過來,下意識地就追著球跳了起來。
井闥山眾人見他如此動作,只以為他想跳過托球直接扣球,主打一個出其不意。
“三人攔網(wǎng)!”
分散的三名前排隊員立刻聚集到中間為止,在虎杖的面前豎起了一座高不見頂?shù)蔫F壁。
抱歉,騙了你們。
虎杖揮出的右手倏地一轉(zhuǎn),把球朝左側(cè)輕輕撥了過去。從后面殺出的東堂跳起接球扣殺,在虎杖完美的佯攻配合下難得獲得了片刻的空網(wǎng)優(yōu)待,輕松將球扣到了地上。
“喔——”觀眾們瞪大了眼睛發(fā)出了整齊的驚呼。
“耶!”成功騙過井闥山攔網(wǎng)的兄弟倆高興地擊掌慶祝,不義游戲排球版大獲成功了!
被高專摯友組奇妙操作秀到的井闥山隊員們有點蒙。
接應(yīng)能托球配合隊友打雙二傳陣容也就罷了,畢竟確實有不少隊伍就是這么打的,可是,為什么副攻手也來托球了?還是網(wǎng)前起跳后的突然變動托球,這么高難度的操作,就連不少二傳手都容易失誤,高專這是打算培養(yǎng)全員都能托球的能力嗎?
伏黑從井闥山隊員們迷茫的表情中讀懂了他們的心聲。他默默地轉(zhuǎn)身捂臉,希望對面能晚點發(fā)現(xiàn),這樣的配合只有虎杖和東堂這兩個奇怪的家伙才能做出來吧。
井闥山的監(jiān)督摸著下巴蹙眉道:“3號那小子的滯空能力不錯,竟然能在空中停留這么久……”
旁邊的教練接著說道:“不過,看那小子幾場比賽的表現(xiàn),他們監(jiān)督似乎并沒有針對他的這項特點進行開發(fā)。可惜了,他要是在我們隊……”
“21:20了!也不知道會是誰先拿到局點呢?”
隨著比分越來越接近25分,難舍難分的賽況讓觀眾們也緊張了起來。
賽場上,兩隊互不相讓,發(fā)揮著各自的實力努力抓對手的破綻得分,一時間你來我往的比分緊咬著根本拉不開。
“三人攔網(wǎng)!”
在比分來到23:23時,東堂沖到網(wǎng)前的強攻受到了井闥山的三人攔網(wǎng)圍剿。避無可避,東堂挑高想要制造打手出界,飯綱掌的手指努力向上夠在球上撥了一下,將球稍稍往回撥了點。
不能連擊,旁邊的河西翼落地后立刻再次起跳,試圖把球撥到高專的半場。乙骨和東堂一同跳起阻攔,想要把球推回去,可佐久早和飯綱掌迅速跟了上來,最終,還是井闥山技高一籌,贏下了這場推球大戰(zhàn),23:24搶先一步拿到局點。
只要井闥山再得一分,高專就要止步春高了,他們來到了這場比賽最危險的時刻,場下的順平和新田都緊張的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了。
“加油!高專加油啊!”看臺上,熊貓帶領(lǐng)著自來水應(yīng)援團喊得更大聲了,試圖把他們的力量通過聲音傳遞到場上的隊員們身上。
偏偏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井闥山的發(fā)球員又是佐久早。
“嘖,看來運氣都不站在高專這邊呀。”
有觀眾在看到佐久早單手抓著球走到發(fā)球區(qū)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搖頭嘆氣了。從前面的經(jīng)歷來看,高專面對佐久早的發(fā)球還有很高的失誤率,這次要是接發(fā)球失敗了……
被逼到懸崖邊緣的高專眾人卻沒心思想這些,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佐久早手里的那個球上。
“嘟——”主裁判吹哨,接下來的八秒是佐久早的發(fā)球時間。
發(fā)球時,有的人是裁判一吹哨就立刻發(fā)球的行動派,有的人是不緊不慢拖完八秒鐘準(zhǔn)備時間,壓著最后一兩秒才將球發(fā)出的慢條斯理派,而佐久早不屬于前面的任何一種。
他的發(fā)球沒有規(guī)律,有時候準(zhǔn)備好了吹完哨立刻就發(fā)出了,有時候他又不緊不慢地拍幾下球,像是在安撫排球的心情,這才慢悠悠地將球發(fā)出,讓人抓不住他發(fā)球的規(guī)律,只得沒一次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盯著。
這一次,佐久早就是在哨聲響起后,在高專全體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全心防守下,又不緊不慢地拍了幾下球,等折磨夠了等待著的高專隊員們,這才突然在某一刻將球拋起擊出。
球是朝伏黑和機械丸之間的位置飛過來的,在清楚地了解到狗卷接球的基本功有多扎實后,井闥山的發(fā)球一直都在試圖避開狗卷,找其他的薄弱環(huán)節(jié)。
看著越來越近的球,伏黑喊了一句:“我來!”
他看準(zhǔn)位置迎了上去,球撞擊到手臂上的觸感十分熟悉。他控制好雙手的方向朝上向前一甩,高速旋轉(zhuǎn)的球終于乖順地超前飛了過去。
“接得好,伏黑!”乙骨贊了一聲,將球托給東堂,接到球的東堂又一次對上了熟悉的三人攔網(wǎng)。
別以為同樣的招數(shù)能一直有用!
東堂冷哼一聲,瞄準(zhǔn)三雙攔網(wǎng)的手中稍微低了些的那只手,用力將球扣了過去。
啪的一聲,球撞開那只手被減速朝后墜了下去,古森魚躍救球,森川接球打大斜線。伏黑站在大斜線的路線上雙手將扣球兜起來,他整個人反而在球的沖擊下向后倒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這才穩(wěn)住身形。
乙骨從前排快步?jīng)_過來向前托球,東堂朝四號位猛沖佯攻,在他身旁的虎杖先他一步跳起接球。
“中間!”飯綱掌跟隨著虎杖跳起攔網(wǎng),原本盯著東堂的河西翼迅速從左側(cè)朝中間靠攏,斜著舉高雙手試圖和飯綱掌這道鐵壁并攏。
虎杖努力收腹,躍到空中的身體像張彎弓,蓄足了力量的跳躍讓他看起來有那么一瞬間停在空中一般。
他堅定地將球扣下,咚!一聲沉悶的聲響后,球擦著撲上來的古森的手落在了地上。
24:24,高專的比賽還沒結(jié)束!
第255章 加速,再加速
“嚯!那小子簡直像只停在空中的飛鳥!”井闥山的教練對虎杖騰空扣球的瞬間念念不忘,止不住地夸贊,“不過可惜了,沒能這一球?qū)⑺麄兡孟隆!?br />
和上一局相比,這一局的情況頗為復(fù)雜波折,看著高專隊員們那振奮精神每一球都拼盡全力的模樣,再看看他們那位年輕監(jiān)督含笑看向場上時的從容,不知怎的,他總感覺后面還會變動。
此刻,被井闥山教練認為很從容的五條監(jiān)督,隱藏在他微笑下背對著交扣的雙手死死捏著。
冷靜,盡量表現(xiàn)的平常一點,他不停地提醒著自己。
年輕的監(jiān)督是第一次帶隊打進代表決定戰(zhàn),有了帶隊甲子園的經(jīng)歷,他也逐漸了解到在競技體育中,監(jiān)督的情緒也可能會影響到隊員們的表現(xiàn)。
在這個比賽隨時都可能突然結(jié)束的關(guān)鍵時刻,他這個隊伍支柱必須表現(xiàn)得冷靜一點,這樣才能讓可愛的學(xué)生們心安定下來,同時也能恐嚇到對手,讓他們以為我們還有后手。
強忍著讓自己沒有激動拍手的五條監(jiān)督如此想著。
場上,暫時延續(xù)了隊伍生命的功臣虎杖,被大家圍在中間挨個rua腦袋,大家發(fā)自真心地笑著,慶幸比賽還沒結(jié)束。
乙骨朝中間伸出手來,“比賽還沒有結(jié)束呢,只要球沒有落地,我們就還有機會,讓我們一起加油沖進春高吧!”
一只只在幾個月的室內(nèi)練習(xí)中養(yǎng)白的手疊了上來,“加油!”
站位輪換,乙骨又轉(zhuǎn)回了一號發(fā)球位。井闥山那邊朝裁判示意了一下,似乎有隊員受傷了要去處理。
虎杖看到飯綱掌被隊友拿著膠布纏緊右手的兩根手指,笑道:“機械丸前輩的手指成了蘿卜,對面的二傳手也變成蘿卜了,這下子我們兩隊連手指受傷都扯平了。”
伏黑白了他一眼,“無聊。”
飯綱掌很快回到場上,比賽繼續(xù)。
這一輪井闥山還是前排兩點攻的弱輪,高專的三名前排隊員都看準(zhǔn)了飯綱掌的托球方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齊齊擋在了準(zhǔn)備扣球的森川面前。
面對三人攔網(wǎng),森川快速搜尋了一圈感覺無法突破,便改成了吊球,想要晃過攔網(wǎng)抓后排的空擋。
虎杖似乎是前面幾球找到了感覺,在察覺到森川的意圖后他迅速調(diào)整好滯空的姿勢,盡量讓自己在空中停留得更久些,同時手臂向后壓努力伸長些去夠朝斜后方下墜的球。
球從他最長的中指上擦過改變了些許下墜的方向,朝靠后點的位置飛了過去,剛好落到了跑上前來的狗卷能處理的范圍內(nèi)。
大家對狗卷將球防起后的反擊流程十分熟練,乙骨上前托球,用最快的速度將球送到離球網(wǎng)最近的伏黑手里,伏黑接球扣殺,25:24!
僅僅兩球,局勢翻轉(zhuǎn),現(xiàn)在拿到局點手握優(yōu)勢的變成高專了。
觀眾們的整個心都被不斷變化的比賽牢牢吸引,一雙眼睛都不舍得從場上挪開,比賽局勢瞬息萬變,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乙骨的第二次發(fā)球被后排的主攻手接了起來,這輪站位在前排的飯綱掌他輕輕跳了起來,然后趁高專的前排不注意忽地單手將球撥過中線,虎杖嘗試去救,沒能將球接起來。
二次進攻雖然能出其不意,但如果被對手看破的話,會很輕易地被攔網(wǎng)攔下,反倒送了對手一分。
但飯綱掌不愧是隊長,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他獨自站了出來,將可能因為自己決策錯誤而送掉這一局的壓力抗在自己肩上,再次將比分追平。
25:25,比賽還沒結(jié)束,雙方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
飯綱掌發(fā)球,虎杖跳起掩護機械丸在四號位的進攻,古森準(zhǔn)確判斷出扣球的落點將扣球防起,飯綱掌背飛甩開纏人的虎杖,將進攻機會給到二號位的森川,森川打小斜線避開機械丸和伏黑的攔網(wǎng),拿下這一分。
“呼——”
在這一球落地后,現(xiàn)場不少觀眾都長松了口氣,左右活動了下因快速轉(zhuǎn)動而有些發(fā)酸的脖子。
“你們有沒有覺得,比賽的節(jié)奏變快了?”一名觀眾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感受,“剛剛球唰唰的來回在兩邊飛,我脖子轉(zhuǎn)得太快,都有些暈了。”
此話一出,不少觀眾也后知后覺地有了同樣的感覺。
“確實,球幾乎剛飛到一邊半場,很快又飛了回去,我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
“難怪我覺得腦袋暈暈的,原來大家都有這種感覺啊?我還以為是球館里人太多空氣不流通導(dǎo)致的呢”
“哈哈!我感覺我們像一群被逗貓棒逗弄的貓咪,腦袋隨著排球的飛舞左右搖晃著。”
“快別說了,我腦子里已經(jīng)有畫面了!”
觀眾們的感覺確實沒錯,比賽的節(jié)奏確實被人為加快了。
排球在隊員們手中流轉(zhuǎn)時,每個人傳球的力度和高度都會影響到傳球的速度,傳球的力道稍微小點,托球時稍微給高點,都會拉長球在自己半場的停留時間。而高專在上次暫停后,就在五條悟的指揮下人為縮短了球在自己半場的流轉(zhuǎn)時間,悄悄加快了比賽節(jié)奏。
在團隊配合上及基礎(chǔ)上,高專是不如井闥山這種從全國各地精挑細掐尖籠住一群好苗子的頂尖隊伍的,甚至論排球的個人實力對比,高專也有不少人劣于井闥山的隊員。但有一項,是井闥山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那就是在各自為營的情況下每個人的自由發(fā)揮水平。
井闥山是一群接受精英教育的天才、明日之星,高專的每個人則是生長在環(huán)境惡劣的咒術(shù)世界的野草,想要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活下來,每個人必須催促自己自己不斷地適應(yīng)這個世界。
快速抓機會進攻或者逃命,是高專每名學(xué)生的必備技能。比賽進行到兩分決勝負的關(guān)鍵時刻,越需要隊伍謹慎應(yīng)對,可高專偏要用速度破壞井闥山的節(jié)奏,不給他們認真思考的時間。
在接起發(fā)球后,機械丸斜著助跑沖到網(wǎng)前作勢接球扣殺,吸引住井闥山攔網(wǎng)的注意,同時伏黑從后排二號位出發(fā),和斜著前沖的機械丸交叉,跳到他的左側(cè)更靠近邊線的位置接球打直線。
一切都發(fā)生在很短的時間里。因為高專人為地加快了速度,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被機械丸擋住動線的伏黑就沖到了網(wǎng)前,僅有森川跟上攔網(wǎng),但被伏黑打直線避開了。
“好漂亮的前交叉配合!”觀眾贊道。
另有人嘆道:“好快的速度!明明是前交叉,速度快到仿佛是快攻,如果換做是我站在場上,我肯定攔不下這一球。”
26:26,兩隊又一次平分了。
在場的人都有種感覺,結(jié)果不會這么容易產(chǎn)生。
虎杖的發(fā)球局,轉(zhuǎn)到前排的佐久早抓住虎杖站位失誤的機會,壓著底線將球扣到了虎杖的腳邊。
乙骨搶了秤金次快攻的機會,將比分又追到了27:27。
砰砰砰劇烈的心跳聲在球館內(nèi)回蕩著,也不知道是場上的選手們的,還是看臺上緊張到手心出汗的觀眾們的。
在井闥山背飛甩開攔網(wǎng),將球給到在二號位的佐久早身前時,全程緊盯著佐久早動向的東堂立刻第一時間跟了上來,一米九的身高跳起來就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佐久早的面前。
佐久早轉(zhuǎn)動手腕想要改變球路,東堂及時移動手臂跟上,球撞上了東堂攔網(wǎng)的左手手肘,彈回了井闥山的半場。
球從下落的佐久早頭頂飛過,古森沖過來想要救球,他的人在地板上滑行了好長一段距離,但還是球先落在了地上。
接力賽似的,高專的自來水應(yīng)援團立刻熱鬧地慶祝了起來,生怕自己的加油聲不如對面的井闥山大。
東堂在觀察佐久早,同樣的,對方也在觀察著他。
經(jīng)過兩局比賽的親身感受,佐久早認可了東堂的力量和敏銳的抓機會能力,但……他還遠遠比不上牛若。
沒錯,看似不好接近的佐久早,其實算是牛島的忠實粉絲來著。
每個粉絲看和自己的偶像相似的人,都會覺得對方比不上自己的偶像,如果碰巧和這個人成為了對手,粉絲甚至還會竭盡全力壓倒這個人,就是為了證明他不如自己的偶像,就比如說現(xiàn)在。
砰的一聲,東堂的扣球被佐久早回敬一個單人攔網(wǎng),正正好地攔了下來。
井闥山的應(yīng)援團立刻跟上,歡欣鼓舞地吹起了得分的慶祝曲,看向?qū)γ娓邔W詠硭畱?yīng)援團的眼神別提有多得意。
比分來到28:28,雙方依舊沒能分出勝負。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名觀眾忽然捂著自己的心臟癱在了椅子上,旁邊的觀眾以為他是突然疾病,忙靠過去想要幫忙,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他是因為看比賽看得太有代入感了,緊張到冒了一身的汗,就挺……讓人哭笑不得的。
又是佐久早發(fā)球。
伏黑有了前面成功接球的經(jīng)驗,這次接起來輕松多了,一傳準(zhǔn)確送到位。
虎杖和東堂在前排跑動看似要打夾塞戰(zhàn)術(shù),但乙骨手腕一抖向后給了幾分,伏黑從后排起跳插了上來,打起了后交叉,有虎杖和東堂兩次佯攻誤導(dǎo)攔網(wǎng),伏黑的進攻非常順利。
29:28,高專拿到局點,比分馬上就要邁入30分大關(guān)了。
乙骨又一次拿著球走到了發(fā)球區(qū)。
速度是需要付出更多的體力和精神來維持的。
他的喘息有點重,大顆大顆的汗順著脖子留下來,手掌都濡濕了,他不得不找球童要了塊毛巾擦了擦手掌,又換了顆干燥的排球。
井闥山接起發(fā)球打梯次進攻,由佐久早從后排發(fā)起進攻。虎杖和東堂攔網(wǎng)的手觸碰到了球,球高高地遠遠地朝高專后排界外位置飛去。
狗卷像道閃電沖了出去,他一個大跨步跳過了界外整齊擺好的攔牌,將那顆遠遠飛出去的球甩了回來。乙骨迅速跟上接引,將球傳回場中央。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機會,東堂悻悻地將球傳回井闥山的那邊。
重新拿回進攻機會的井闥山試圖打快攻,以快制勝,但狗卷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該出現(xiàn)的位置,將球接下。
虎杖看著迅速擋在自己面前的主攻手和副攻手,他腦子里忽然響起了木兔自信的聲音。
“聽好了,現(xiàn)在我就把我的絕招傳授給你!”
扣球的手朝上輕輕一撥,球輕巧地翻過兩座山峰,趕在后面幾雙沖到地上想要救援的球,咚咚幾聲砸在了地上。
30:28,漫長的第二局終于結(jié)束了。
第256章 我們是摯友啊!
嚯!這一局竟然是高專拿下了!
早就看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觀眾們紛紛醒過神來,驚嘆著定格在數(shù)字30的比分上。
看第一局井闥山輕松取勝的樣子,他們還以為第二局應(yīng)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呢,想不到先是高專一上來就用跳飄發(fā)球搶了4分的領(lǐng)先*,沒讓井闥山像第一局那樣一點點拉開差距,接著高專又在下半場突然加快比賽節(jié)奏,利用自己的速度和耐性出其不意地贏了下來。
“嘖,想不到這個咒術(shù)高專還是有點水平的。”
“我記得當(dāng)初他們和梟谷也是打到第三局的吧?這么一支根基很淺的新隊伍,和東京兩大強隊對上竟然都能打入決勝局,到底是誰說高專很弱的?”
“額……也許是和他們?nèi)W(wǎng)皆知的名氣相比,這一點不太突出吧……”
“赤葦,看到了嗎?虎杖最后拿下決勝分的那一球,用的是我教他的絕招!”木兔拍著赤葦?shù)母觳玻吲d得就像是自己拿下這一分一樣。
赤葦哄孩子似的應(yīng)了幾聲,臉上的表情格外真誠。旁邊和幾個隊友交換完眼神又在心里吐槽了一通的木葉,他挑眉不懷好意道:“如果這場比賽是高專贏了,等明天他當(dāng)著你的面用這招騙過你得分了,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腦海中順著木葉的話浮現(xiàn)出這樣的畫面,木兔高興的笑僵在了臉上。
看臺的另一邊,本以為這場比賽九成可能是井闥山拿下的音駒隊員們,此刻臉色有些復(fù)雜了。
他們是本場比賽結(jié)果最直接的相關(guān)方,需要和輸?shù)舻哪侵ш犖楦偁幾詈笠粋去往春高的名額。無論是從紙面實力還是熟悉程度來說,都是高專當(dāng)他們的對手,他們的贏面才更大。可是現(xiàn)在再看……
“怎么感覺高專他們換了更靈活多變的打法后,也能和井闥山掰掰手腕了?”夜久喃喃道。
山本猶豫了一會,驚恐道:“該不會……最后是井闥山輸了吧?!”那他們到時候要打的就是井闥山了!
列夫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拍著胸膛笑道:“前輩們別擔(dān)心,前兩局除了高專的操作外,井闥山的跑動和戰(zhàn)術(shù)我也有認真記下,回去后我……哎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黑尾對著后腦勺敲了個暴栗,“列夫,謝謝你的貼心,但我還是希望你的準(zhǔn)備永遠也用不上。”
獲得繼續(xù)留在賽場上機會的高專小伙子們高興地回來了,一個個咧著口大白牙,喜不自勝。
“順平,看吧,我就說了會讓你再次上場的!”虎杖一回來,水都沒喝一口,就開心地看著順平說了起來。
順平看著他這副模樣,笑著遞了條干凈的毛巾過去,“嗯,謝謝大家了,下一局我也會好好努力的!”
乙骨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這才問道:“五條老師,下一局到我們發(fā)球了,還是讓順平先上嗎?”
五條悟頭也沒抬,拿著馬克筆的手還在抱著的小白板上寫寫畫畫,過了一會他才收了筆將白板反過來跟大家說道:“不,第三局先按正常的發(fā)球順序來,同時,加茂你代替機械丸上場,我們還得像第二局那樣保持加速狀態(tài)。大家的體力應(yīng)該能支撐得住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展現(xiàn)了一波自己的好體力,過了幾秒鐘才意識到五條悟的意思。
“第三局打三二傳的敏捷流打法?”乙骨驚訝道。
自打東堂提出了全員放飛自我的打法后,幾名替補隊員也頻頻替換上場練習(xí),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上場派上用處。
所謂三二傳敏捷流打法,不是指隊伍配備三名專司托球的二傳手,這樣會大大削減高專面對井闥山堅不可摧的防守時本就不足的進攻。
而是讓乙骨、伏黑和替補上場的加茂三人靈活配合,加強隊伍防守的同時時刻保證隊伍的前排都有三名攻手,不再讓前兩局井闥山利用落點在前場的發(fā)球以及吊球等,讓前排的二傳被迫接一傳控制高專陣容靈活性的情況出現(xiàn)。
再有就是,第二局后半場高專的加速流打法經(jīng)驗證確實有效果,此刻換上控球更穩(wěn)的加茂也是為了給快節(jié)奏的比賽加一道保險,不至于出現(xiàn)被井闥山用手段亂了他們的節(jié)奏后一時間調(diào)整不過來的情況發(fā)生。
決勝局,對于兩支隊伍來說都是最后一次機會,肯定要使出全部手段來的,對于常年屹立在山巔的井闥山亦是如此。
第二局末尾有點被高專的加速打法引導(dǎo)著亂了節(jié)奏的井闥山隊員們,在自家監(jiān)督的批評下,大家迅速認識到錯誤并做了針對性的調(diào)整。
佐久早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見飯綱掌轉(zhuǎn)自己的腳踝后,終于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是腳踝不舒服嗎?扭到了?”
飯綱掌搖搖頭:“哦,沒什么。剛剛接球滑倒的時候好像抽了一下,不過站起來后又沒什么感覺,應(yīng)該沒事。你放心,我已經(jīng)噴過藥了。”
佐久早仔細觀察了一下,見他行走跳動不似有礙,這才移開視線。
很快,中場休息結(jié)束,決勝局要開始了。
現(xiàn)場的觀眾不減反增,不少都是聽聞井闥山被高專這支網(wǎng)紅隊伍逼入第三局后趕來看熱鬧的,這樣的熱鬧可不常見,人人都不想錯過。
第三局,由井闥山先發(fā)球。
可當(dāng)井闥山隊員們看到替代機械丸上場的加茂后,表情都有片刻的錯愕。
這畫面他們見過,當(dāng)初高專對戰(zhàn)梟谷的時候,他們就是通過換上加茂加強隊伍的進攻靈活多樣性,才將比賽拖入第三局的。
看臺上的梟谷隊員們也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哼,看來高專是掏出壓箱底的秘密武器了。”木葉抱著胳膊說道。
木兔的眼中也多了幾分興趣,“上次換上加茂,還是高專第一次打雙二傳呢,這次他們又想打什么主意,難不成是三二傳嗎?”
說完這話,就連他自己都不信笑了起來。
二傳可不是越多越好的,合力的配置才能最大程度地發(fā)揮隊伍的實力,而想要在比賽中掌握更多的主動權(quán),自然是在保證隊伍的穩(wěn)定性的同時盡可能地加強進攻實力,沒看見這么多強隊都是單二傳陣容嗎,也就高專特殊,上場的二傳是越來越多了。
眾人猜不透高專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得按下心頭躁動的好奇耐心看著。
第一球,高專由虎杖佯攻配合,打背飛讓乙骨成功扣球得分。
井闥山煩死高專的這種打法了。對手前排永遠都有三點攻,同時無論是哪三個人的搭配,這些人的進攻欲望都非常強烈,這意味著他們在攔網(wǎng)上需要關(guān)注的人永遠都是三個,需要時刻保持高靈活度的反應(yīng)。
發(fā)球權(quán)交換,接起乙骨發(fā)球的井闥山迅速展開進攻。
井闥山上來就想用干脆利落的快攻震懾住高專,同時也為自己來個開門的好彩頭。
誰知,早見特意避開接球更好的乙骨和狗卷,將球扣向替補上場的加茂方向時,他竟然動作很漂亮地接下了這快速的一擊。
嘖,看來,這名替補隊員不僅同樣有著一米八的攔網(wǎng)好身高,就連接球的基本功也很不錯呀。
一次就試出了加茂的深淺,等球再次回到自己手中時,飯綱掌毫不猶豫地把球給到佐久早。
東堂跟隨著球迅速跳到佐久早的面前,同時還不忘再次問出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問題:“佐久早,你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
佐久早都快崩潰了。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呀?上來就問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對手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這種私密問題,你不覺得自己很沒禮貌嗎?
他憤憤地揮臂將球扣下,直擊對角線的一球,壓線得分,后排試圖接球的加茂,連球皮都沒能摸到。
扣球得分的佐久早本打算瀟灑轉(zhuǎn)身,誰曾曉,聽了佐久早有些抓狂的反問,東堂一本正經(jīng)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我會根據(jù)你的回答,來確定你到底是我的摯友,還是會被我狠狠揍一頓。”
后面不小心聽見這句話的古森瞪圓了眼睛,打人?是他想象的那種十分不禮貌的、粗魯?shù)摹⒈┝Φ男袨閱幔课乙獔缶耍?br />
這家伙果然有病。
得出這個結(jié)論,不想再被瘋子糾纏,佐久早隨口編了個答案:“我喜歡個子高很有力量的女生。”
排球是他目前最喜歡的東西,想要排球打得好,當(dāng)然得個子高有力量,無論男女。這么說,應(yīng)該聽不出他是隨口編的吧?
唉,算了,反正他只要隨便給那家伙一個答案,讓他別繼續(xù)糾纏就是了,就算回答錯誤沒符合他的心思,難不成他真能在賽場上把自己揍一頓不成?
回答完問題,佐久早松了口氣,自覺甩掉了一個大麻煩,誰知道他才吐了口氣抬起頭,就看見那個問自己奇怪問題的家伙雙手扒在球網(wǎng)上一副激動得恨不得撕碎球網(wǎng)鉆過來的模樣。
他嚇了一跳。這、這又怎么了?
井闥山的其他人也被東堂這模樣嚇了一跳,永瀨和古森忙走過來擋在佐久早的面前,聲音顫巍巍地問道:“你、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告訴你,這可是、可是在比賽!”你別想在這隨便打人!
被對手以為要發(fā)狂使用暴力的東堂,卻在接收到主裁判死亡警告的虎杖和乙骨的齊心協(xié)力下,被人一左一右地拽著胳膊拉離了球網(wǎng)。
他也不掙扎,只是看著佐久早滿意地流著兩行眼淚:“果然,我就知道我們是摯友!”
第257章 誰是你摯友啊!
咔嚓,那是某些人里子和面子都裂了的聲音。
在井闥山眾人驚詫的注視中,在主裁判和幾名司線員、球童詭異的眼神中,在離得近的部分觀眾見了鬼的震驚中,高專從監(jiān)督到隊員連帶著看臺上的熊貓和近百名自來水應(yīng)援團成員,所有人都捂臉低著頭,恨不得一副立刻、馬上鉆到地底下躲起來,再也不見人才好的模樣。
救命!他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他們應(yīng)該原地消失!
主裁判本想吹哨警告東堂不要拉拽球網(wǎng)的,但見了他微仰著頭流出的兩行清淚,裁判一時語塞,任憑他撓破頭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東堂好端端地就流淚了。
找到……摯友,就這么感動嗎?
他覺得自己不太理解現(xiàn)在男高中生的腦回路了。
實際上,連其他男高中生也不理解東堂的腦回路。
木兔撓著頭迷茫問道:“所以,被東堂問過那個問題的人,會有這種待遇?”他又想了想,“當(dāng)初東堂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不過當(dāng)時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赤葦你叫走了。”
木葉滿臉沉痛地拍著他的肩膀,“恭喜你逃過一劫。”
赤葦眼角抽搐地瞧著乙骨和伏黑他們羞得通紅的臉,深知這狀況就連高專自己人都羞愧不如,絕不是什么好事。
他不放心地沖木兔叮囑道:“木兔前輩,下次要是東堂前輩想起又問了你這個問題,請你一定不要回答!”
“為什么?”木兔眨巴了下無辜的大眼睛,“我覺得這樣還挺有趣的。摯友……h(huán)ey!聽起來就很不錯呢!”
梟谷隊員們面容驚駭,一陣兵荒馬亂后,某位隊長終于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不主動成為東堂摯友的要求。
正式晉升為東堂摯友的佐久早還傻愣在原地,沒從眼前這詭異一幕中回過神來。
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自己就回答了一個問題,就成了他的摯友?還有……他為什么要哭呀!你好奇怪!
佐久早又有種強烈的身體被細菌包裹住的感覺。他難受地抖了抖,好想立刻叫個暫停,下去把放在自己包里的消毒噴霧拿出來好好噴一噴。
“摯……友?”井闥山的隊員們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但今天這一幕……還從未見過,算是刷新了他們十七八年人生的認識。
古森直了眼睛,右手僵硬地舉起,問道:“可是……你們之前沒見過幾次面,甚至沒說過什么話吧?怎么……”怎么就成摯友了!
東堂理所當(dāng)然道:“所謂摯友,本就不在意是否認識很久,志趣相同即可。”
你說的志趣相投,指的是……喜歡的女生類型?
眾人無語凝噎。
虎杖見井闥山的人一個個都欲言又止地看著東堂,甚至還有一兩個望向自己的,他一想到東堂對自己的稱呼時不時會蹦出幾句“摯友”啊,“mybrother”之類的就頭疼。
他想,他的清譽應(yīng)該是隨著東堂一起完了。
本著能往回挽救一點是一點的原則,虎杖忙拉住東堂的胳膊,低聲勸道:“東堂!我知道你找到摯友很高興,但現(xiàn)在是比賽呢!決勝局!誰贏了誰就能去春高了!”
東堂抹掉臉頰上的淚水,“虎杖,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會因為對手是摯友就放水的人。”
他以拳擊掌,臉上淚痕不復(fù)存在,又掛上了得遇勁敵的欣喜與期待。
“這場比賽的結(jié)果如何,就要看佐久早自己了。呵,我可不是會對摯友手下留情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
虎杖&加茂&機械丸:這句話該死的熟悉!
上一秒還在為佐久早莫名其妙收到的摯友邀請感到奇怪的井闥山眾人,聽了這話頭腦又瞬間恢復(fù)了清醒。
嗯?不會手下留情?雖然話說得奇奇怪怪的,但聽意思,好像是不是摯友也沒什么區(qū)別嘛……
永瀨擠眉弄眼地沖佐久早道:“吶,多了個摯友,什么感覺?”
佐久早耷拉著眉眼很疲憊:“誰和他是摯友了?無聊。”
觀眾們吃了好一通瓜,震驚過后,上涌的快樂就像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嘰嘰喳喳的當(dāng)場就討論起東堂和佐久早這對新晉摯友間的八卦了。
見好好的比賽突發(fā)狀況停了下來,這會兒學(xué)生們還聊了起來,總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的主裁判猛地吹響了哨子,板著臉嚴肅道:“兩隊,現(xiàn)在是比賽時間,請嚴肅對待,莫要交流。”
說完還特地看著東堂警告道:“這位同學(xué),請勿在說些奇怪的話干擾比賽,再有下次,我只能請你下去了。”
東堂三番兩次震驚四座的發(fā)言他實在是吃不消了,這場備受矚目的比賽他只想安安生生地主持完,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呀!
像是不放心,警告完東堂,他又扭頭朝五條悟叮囑了一句,從當(dāng)事人到臨時監(jiān)管人都囑咐到位了,比賽這才繼續(xù)。
也許是感覺自己的“清白”無端被人玷污了,成了別人看熱鬧的對象,佐久早也勾起了怒火,發(fā)了狠忘了情,一連扣了兩球接連得分,又一次更是直面東堂的攔網(wǎng),強硬地將球扣到東堂的指尖,打手出界得分。
在觀眾們都為佐久早鼓掌慶賀之際,虎杖用快攻打斷井闥山氣勢如虹的進攻,將觀眾們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這邊。
站位輪轉(zhuǎn),接起虎杖的發(fā)球后,飯綱掌背傳,再次將球給到怒血上頭狀態(tài)出奇不錯的佐久早身前。
秤金次和加茂迅速更上,兩人默契起跳攔網(wǎng),完美地將球擋回。
這次輪到高專接連得分了,熊貓像是要報復(fù)回去似的,叫喊聲比剛才慶祝的井闥山應(yīng)援團還要大。
秤金次扭頭沖東堂道:“我把你摯友的扣球攔下來了,你不會抱怨的吧?”
一聽就是陰陽怪氣。
東堂不為所動,“哼,摯友間的關(guān)系也是不斷變化的,只有實力配得上,這段友情才能長久地延續(xù)下去。”
意思很明了,你隨便攔,我自己下手都不會有顧慮。
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明白的伏黑:這對話怎么奇奇怪怪的?哪不對勁?
可惜伏黑小時候當(dāng)慣了校霸,來了高專又在一群性格各異難纏程度一個比一個高的隊友中被磨平了棱角,沒接觸過“茶”文化,不然他絕對能聽出秤金次話里的“茶”氣。
“新上場的5號攔網(wǎng)嗅覺很靈敏,要注意。”井闥山立刻發(fā)現(xiàn)了加茂在攔網(wǎng)上的基本功也很扎實,是名有實力的選手。
“不知道他在進攻上的實力如何呢?”古森道。
他是自由人,最期待的就是接下每一名攻手的球了。
他并沒有等太久,下一球,加茂的扣球就來了。
在佐久早被雙人攔網(wǎng)攔下后,井闥山不想他的進攻習(xí)慣被抓到從而影響到后續(xù)的比賽,因此改換成了后排進攻。
雖然這一輪狗卷不在場上,但后排還有基本功扎實程度不遜色于他的乙骨。乙骨將扣球防起,伏黑調(diào)整托球,加茂迅速把球瞄準(zhǔn)自己早就看好的位置扣過去,咚的一聲,得分。
“好厲害,不愧是弓箭手出身!”虎杖笑著夸道。
加茂糾正道:“不,我只是借助練習(xí)弓箭來熟悉并提升赤血操術(shù)的精準(zhǔn)度罷了,并不是什么弓箭手。”
眾人心中腹誹:又來了,對描述準(zhǔn)確度奇怪的執(zhí)著。而且,你說的和虎杖的意思有什么很大的區(qū)別嗎?
耳尖的河西翼聽到了弓箭手這個詞,他疑惑道:“什么弓箭手?他們參加的社團除了排球、棒球外,還有一個弓道嗎?”
古森:“應(yīng)該不可能吧……同時參加兩個社團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在多一個弓道那簡直是超人!”
飯綱掌:“好了,別研究對面到底參加了多少個社團了,大家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調(diào)整得分吧。”
虎杖繼續(xù)發(fā)球,這一次,他拋出的球低了些許,球撞上了球網(wǎng)的網(wǎng)帶,幸好彈了一下還是翻過了中線。
距離最近的河西翼立刻向前撲了過來,驚險地將球救起,飯綱掌飛快沖了上來彎身下腰,緊貼著球網(wǎng)用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將球托了起來。
河西翼起跳快攻,高專這邊無論是前排的攔網(wǎng)還是后排的防守,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目送著球落在了地上。
4:4,井闥山追平,接下來是佐久早發(fā)球。
看到佐久早轉(zhuǎn)到一號位的那一刻,狗卷就憐憫地看著東堂道:“明太子……”
東堂歪頭,疑惑不解。
前頭的乙骨友善翻譯道:“他說,佐久早很大概率會把球發(fā)給你。”說完也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東堂。
被隊友們用目光憐愛的東堂沒有擔(dān)憂,反而激動了起來。
把球發(fā)給自己?那太好了!
一直盯著東堂的臉色的虎杖,一看到他亮起來的雙眼,直覺不好,他剛想開口阻止,就已經(jīng)聽到東堂扯開嗓門沖對面的佐久早喊道:“Mybestbrother,盡管把球朝我這發(fā)來吧,我一定會穩(wěn)穩(wěn)地接住的!”說完還拍了拍雙手右腳朝旁一邁,俯身擺出接球的架勢。
佐久早:“……”
好丟臉。今天的對手為什么是他們!
第258章 -
場上氣氛怪異,看臺上的觀眾們倒是看的樂呵,尤其是一些對高專有多了解的人,早就知道東堂的性子,這會兒一個個笑出了大牙花,就差捧著塊瓜邊看邊吃了。
主裁判生怕又演變成前頭那莫名其妙認摯友的場景,忙指著東堂警告道:“這位同學(xué),請勿言語挑釁對手。”
東堂眉頭一挑,自己不是給新認的摯友加油嗎,怎么就成挑釁了?
乙骨忙抱歉地笑著,道:“抱歉,我們會注意的,給您添麻煩了。”說著走到東堂身邊小聲囑咐了幾句,總算沒再發(fā)生什么慘不忍睹的事件。
佐久早也是氣極了,球竟真的朝東堂發(fā)了過來。東堂熟能生巧,平平穩(wěn)穩(wěn)地將這一球接下,一傳精準(zhǔn)送到位。加茂托球和秤金次配合打快攻,河西翼和飯綱掌迅速攔網(wǎng),河西翼右手下壓將秤金次的扣球用力按下,井闥山攔網(wǎng)得分。
河西翼不愧是赫赫有名的副攻手,攔網(wǎng)敏銳度高,反應(yīng)速度又快,高專一擊未中,倒是讓井闥山漲了一大波士氣。
“中間!”
“哦!是快攻!”
觀眾們的視線隨著飛舞的排球在場上左右移動著,突然,虎杖從中間三號位起跳,乙骨和他配合打第一節(jié) 奏快攻,井闥山的副攻手早見和接應(yīng)永瀨迅速攔截將球攔回。
一切都發(fā)生的很快,眨眼功夫,反彈回來的球被站在附近的乙骨下意識地抬胳膊救了一下,球不受控制地砸到前方的球網(wǎng)上,然后反彈著朝他飛了回來。
乙骨已經(jīng)觸球了,接下來自然不能再觸碰到球,否則就是連擊,但球反彈回來的速度很快,他立刻往左邁了一步同時下蹲身體騰出空位。原本站在他后方隨時準(zhǔn)備向前助跑參與進攻的東堂立刻朝前大跨步將身體拉成一張弓,雙手舉著將球托起。
剛快攻失敗落地的虎杖立刻再次原地起跳,啪的一聲將剛高出球網(wǎng)兩三寸的球扣到了井闥山的場地上。在球落地的那一刻,井闥山試圖再次攔截虎杖進攻的兩名攔網(wǎng)員才剛跳到最高處。
“好快的進攻!感覺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有觀眾揉了揉自己輕微酸澀的眼睛感慨道。
旁邊的好友聽見這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不停地抖動著,隨著比賽的發(fā)展,抖動的頻率還時快時慢,這會兒小腿肌肉都有些發(fā)酸了。
他輕笑一聲,擰開飲料痛飲了幾口,這才感覺狂跳的心臟漸漸回歸了平靜。
高專和井闥山的比賽太精彩刺激了,總讓他回憶起自己年輕時打排球的青蔥歲月。可惜,他的青春啊,一去不回頭了。
“虎杖那小子的速度真快。”黑尾說道,“不是日向怪人快攻快成一道閃電的快,而是跳起落下后再次進入最佳進攻狀態(tài)的快。你們仔細看,他第二次起跳的高度,并沒有比第一次低多少,真是運動的好苗子呀。”
研磨斜眼看他,又來了,時不時出現(xiàn)的老教練口吻。
山本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緊張看著,“不知道為什么,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列夫奇道:“難不成山本前輩覺得井闥山會輸?下一場由我們?nèi)ゴ蚓Y山?”
周圍的音駒隊員們齊齊打了個哆嗦。
不不不,這個極低概率出現(xiàn)的可能太可怕了,還是不發(fā)生的好。
場上,在高專慶祝一番后由乙骨發(fā)球。井闥山將發(fā)球接起后,佐久早面對三人攔網(wǎng)繼續(xù)強攻,高專攔網(wǎng)出界,井闥山8:7領(lǐng)先一分。
接著,井闥山副攻手早見的發(fā)球局,伏黑接球后扣球出界送出一分,雙方分差擴大到2分。
高專謹記著第一局落敗,就是被井闥山不緊不慢地抓機會一分分將分差擴大,因此場上的七人都極其小心謹慎,死死咬住比分,不愿給井闥山機會。
他們不肯給機會,但井闥山會想盡辦法創(chuàng)造機會。
飯綱掌的發(fā)球局,高專將發(fā)球接起后,伏黑將球給到前排的進攻最強點東堂手里。
東堂在四號位側(cè)身起跳,井闥山的三人攔網(wǎng)立刻在他的身前集結(jié)。斜線球球路被封鎖得嚴嚴實實的,只給他留出到左側(cè)標(biāo)志桿小小的一個空位,偏偏嚴謹?shù)木Y山這樣也不不愿意給高專得分的機會,還讓飯綱掌緊挨著邊線站著,攔住東堂打直線球的可能。
這時候扣斜線球被攔網(wǎng)得分的可能性很大,還不如拼一把打直線看看能不能等一個接飛或者接球失誤。
想到這里,東堂毫不猶豫地將球從攔網(wǎng)的幾雙手和標(biāo)志桿之間送了過去,球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飯綱掌站起身舉拳歡呼,東堂扣球出界,10:13,分差擴大到3分。
局勢對高專不利,看起來他們似乎又要像第一局那樣一點點被井闥山拉開差距慢性死亡了。
就在空氣緊繃之際,虎杖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將臉頰拍得通紅,然后笑著高喊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距離比賽結(jié)束還早著呢,我們繼續(xù)加油!”
伏黑盯著他通紅的臉頰看了好幾眼,這才將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并嫌棄道:“你是笨蛋嗎?對自己也下手這么重。”
虎杖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提神嘛。你還別說,效果挺好的,你要試試嗎?”
“……不要!”
其他人哈哈大笑著紛紛將手搭了上來,東堂認真道:“虎杖你放心,雖然佐久早也是我們的摯友,但初中那會他是在我們聯(lián)手制霸東京各大學(xué)校后才加入的……”
眾人一陣惡汗,你又在腦補什么呀?!
虎杖痛苦地呻吟:“東堂……我再說一遍,我們初中不是同一所學(xué)校也不認識,佐久早就更不必說了!”
“虎杖,你在說什么呢?你難道忘了當(dāng)初我去和小高田告白失敗后,還是你來安慰我,還和我一起去吃了拉面呢。對了,后來佐久早也來了。”
“……那是不存在的記憶!請你放過我吧——”
“對面在干嘛?”
佐久早聽了古森的話朝高專的半場瞥了一眼,然后就看見莫名其妙要和自己成為摯友的東堂正強行攬著掙扎不掉的虎杖在說什么,整個大型的強買強賣現(xiàn)場。
“誰知道。”他皺眉緊抿著嘴角迅速將視線挪開,如果可能得話,他都想立刻從這個球場離開,此生再也不見東堂了。
高專眾人玩歸玩鬧歸鬧,等開球了,一個個全都認真到不行。
先是乙骨出其不意地換成吊球晃過井闥山的雙人攔網(wǎng),在吊球被最強防守古森救起后,虎杖抓住時機起跳,在網(wǎng)口將球搶到,補扣得分。
11:13,比分追回一分,分差再次回到熟悉的兩分。
站位轉(zhuǎn)了一輪,又轉(zhuǎn)回了乙骨發(fā)球的首輪站位。高專這邊三名前排從左到右分別是伏黑、虎杖和東堂,井闥山那邊則是主攻手佐久早、接應(yīng)永瀨、副攻手早見。
沒錯,東堂和佐久早再次隔網(wǎng)相對了。
佐久早是拒絕的。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看到東堂那張帶著詭異笑容的臉。尤其是比賽的間隙,時不時還能聽到從對面?zhèn)鱽淼摹拔业膿从寻 薄ⅰ俺踔形覀円黄鸢衫舶衫病敝惼婀值脑挘屗矍耙缓冢薏坏卯?dāng)場毒啞東堂。
憤怒滋生力量,至少對佐久早來說是這樣的。
他扣球的力道比之前大了許多,加茂接球時都沒能站穩(wěn),整個人在球的沖擊下向后倒去,狗卷立刻朝界外奔去,腳抵在后面用于隔斷的三角牌邊緣才將球救了回來,但下一秒他就因為失去平衡一頭栽了下去,掀翻三角牌倒在了地上。
為了救球已經(jīng)用光了高專的三次觸球機會,進攻的機會又一次來到了井闥山這邊。
佐久早進攻的勢頭很足,但這次他們打的是快攻。
乙骨左手抬了一下將球墊起,加茂接替上來托球,伏黑趁著井闥山的三名前排注意力都被東堂和虎杖這對博了不少眼球的摯友吸引住的時候,幾步加速沖到網(wǎng)前扣殺,試圖抓井闥山中線的空擋。
但飯綱掌反應(yīng)很快,他掃了一圈立刻注意到不聲不響的伏黑的動向,他后退兩步剛好等到扣球?qū)⑶蚪悠穑赃呌芍鞴ナ洲D(zhuǎn)為自由人的古森熟門熟路地接手托球,佐久早再接球打直線,被緩過勁來的狗卷穩(wěn)穩(wěn)接住。
球在兩隊的半場來回飛舞著,觀眾們的腦袋也跟隨著排球左右搖擺,同時嘴里還發(fā)出整齊的驚嘆聲,看起來就像被排球這根逗貓棒逗弄的一群乖巧貓咪。
兩支隊伍都擺開陣容來和對手拉扯,誓要將艱難的一球拿下,為自己提振士氣,觀眾們自然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懸著顆心認真看著,等待著結(jié)果的產(chǎn)生。
東堂快速朝佐久早瞥了一眼,他勾起唇角像是下定了決定般舉手大喝一聲:“球給我!”中氣十足的嗓音震得全場抖了一抖。
那家伙喊得這么大聲想干嘛?
虎杖不知道東堂的想法,但他緊跟著也大聲喊道:“我要球!”
伏黑滿頭黑線地看著那對突然來了精神的異父異母好兄弟,迫不得已也舉著手喊道:“左邊。”以分散井闥山前排攔網(wǎng)的注意。
請問,當(dāng)高專的三名前排攻手同時舉手要球的時候,你該攔誰?
“這個問題我知道!”木兔自信舉手,“當(dāng)這三個人里有東堂的時候,就選東堂,沒有的話就結(jié)合自己這邊的防守站位后攔網(wǎng)。”
“為什么?”一名一年級的后輩小聲問道。
木兔:“當(dāng)然是他和我一樣,都有身為王牌必定得分的氣魄!”
木葉在旁邊悄悄翻了個白眼,暗暗罵道:自信驕傲過頭了吧。
“氣魄?”后輩星星眼看著他。
木兔堅定點頭:“沒錯,氣魄!”
話音剛落,場上咚的一聲,東堂的扣球古森竟然接飛了,旁邊的飯綱掌驚訝之余立刻追了出去想要將球救回,但球被他向后伸出的手墊了一下,還是遠遠地彈開了。
木兔指著望著佐久早挑釁一笑的東堂,道:“看,這傲據(jù)的眼神,這戰(zhàn)勝后自信的笑容,還有他突破雙人攔網(wǎng)時一往無前的勇氣,這就是屬于王牌、屬于強者的氣魄!”
后輩繼續(xù)星星眼看著他。
木葉聽不下去了,白眼翻得連天,“說來說去,不就是這輪高專的三個前排里東堂是最不好糊弄的那個嘛,再加上他身高、力量和腦子都還不錯,確實是打強攻的最佳人選,可不是最有可能把球給到他。”
赤葦給了他一個眼神,“木兔前輩已經(jīng)代入東堂前輩的感受了,我們就別打擊他的熱情了。”
木葉眼角一抽,看了赤葦好久幽幽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赤葦,你真的很像照看兒子一樣照顧著木兔那家伙。”
喜提麟兒的赤葦:“……”
古森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掌,笑道:“那家伙的扣球越來越難接了。”見同伴們的視線都挪了過來,他還看著佐久早笑道:“嗯,感覺除了不是左手扣球外,倒真有幾分像牛島了,尤其是旋轉(zhuǎn)。”
飯綱掌一愣,“旋轉(zhuǎn)?”
本來東堂的扣球就因為他高大的身材以及深厚的力道比較難接了,如今再增加了扣球的旋轉(zhuǎn),那就更讓人頭疼了。
一直不去看東堂的佐久早,終于再次認真地打量起東堂。他垂下的右手指尖揉搓了幾下,隱隱感覺有熱氣在升騰。
英雄惜英雄。同齡人中,能走到他如今這個高度的人沒幾個,比賽中除了勝利,最期待就是一名合格的對手了。
如果那個奇怪的家伙實力足夠硬的話…*…他垂下眼眸,斂去眼底的神色。
交鋒繼續(xù)。高專依舊奮力追趕,井闥山打得有條不紊,依舊穩(wěn)穩(wěn)地將分差控制在2~3分以內(nèi)。兩隊隊員們看著不著急,觀眾們看著一點點接近20分的比分,卻先著急了起來。
“17:19,馬上就要到20分了,比賽的節(jié)奏依舊穩(wěn)穩(wěn)地掌握在井闥山手里。唉,看來還是經(jīng)驗更豐富的井闥山能笑到最后呀……”
“別著急嘛,比賽這不還沒結(jié)束嗎,說不定高專還有后手呢?”
“后手……對了!高專那個會跳飄球的6號呢?這一局他還沒上場發(fā)球呢!”
“對耶,他還沒上場呢!上一局開場,他可是一口氣拿下了四分!這一局要是復(fù)刻上一場……”
“你們把井闥山當(dāng)成什么三流隊伍了?有了上一局的教訓(xùn),他們肯定會研究出針對那個6號發(fā)球的辦法,著什么急呀?”
“誰……誰著急了!”
在佐久早用單人時間差錯開攔網(wǎng)再得一分后,17:20,分差再次來到三分,而井闥山也正式邁入20分大關(guān),距離比賽結(jié)束的25分還有5分之差。
井闥山拿到發(fā)球權(quán),但副攻手早見發(fā)球失誤,送了高專一分,發(fā)球權(quán)交回高專手里。
當(dāng)虎杖轉(zhuǎn)到一號位后,許久沒有動作的五條監(jiān)督找到裁判提出換人。
“6號替換下3號。”
長時間沉浸在緊張激烈的比賽中,精神都有些萎靡的觀眾們聽到這個消息再次激動了起來。
“來了,來了!第二局用跳飄球拿下四分的6號來了!”
在觀眾們目光灼灼的注視中,順平緊張地舉著號碼牌和虎杖完成了交換。
“加油,看你的了順平!”虎杖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順平紅著臉點頭,“嗯,我會的!”
“哼,終于上場了。”看到高專的換人后,井闥山的監(jiān)督哼了一聲,立刻朝場上的隊員們使了個眼神,收到監(jiān)督命令的隊員們立刻按照商量好的防守站位排開。
挑戰(zhàn)開始了。他們能不能守住隊伍的尊嚴贏下這場比賽,就看他們能否接住跳飄球了。
“好羨慕啊,要是這會兒在場上的是我們就好了。”列夫雙手交疊撐著下巴喃喃道。
黑尾斜瞥了過去,笑道:“急什么,他們輸了的那個,就是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了。”
不過,會是誰呢?
高專的表現(xiàn)出乎他的意料,比賽進行到這,他還真說不準(zhǔn)最后誰會贏。
順平只掃了一眼,就注意到井闥山的防守站位變了。
看來,這次想像上次那樣輕松得分是不可能的了。
有了心理準(zhǔn)備,順平緊張的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
“順平,沒關(guān)系,放開手大膽來吧!”虎杖在場外鼓勵著他,還拉著新田和機械丸三個人手握在一起,比了個大大的點贊手勢。
看此情景,順平噗嗤笑了出來。
“嘟——”主裁判吹哨示意可以發(fā)球。
順平深吸了口氣,手臂肌肉按照數(shù)萬次的練習(xí)所練就的熟悉感覺施力將球拋起。
這次,是前場突然下沉的飄球,還是后場下沉或者正常的左右晃動的飄球呢?古森舔了舔嘴唇,雙眸中盡是對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的期待。
咚,輕輕一聲,順平將球擊出。
場上,井闥山的每名隊員都仔細地盯著球,做好隨時接球或接應(yīng)的準(zhǔn)備。
“我來接!”古森看準(zhǔn)球飛行的軌跡向前,雙手像個柔軟的網(wǎng)兜將靠近的球兜住然后向上甩了出去。
“接得好!”
古森穩(wěn)、準(zhǔn)接住一傳的好消息,給了其他人極大的鼓舞,河西翼和佐久早立刻跑動了起來,尋找了進攻的好位置,秤金次等三名前排隊員緊盯著他們的動向,隨時準(zhǔn)備起跳攔網(wǎng)。
飯綱掌出手,河西翼與佐久早一前一后跳起揮臂,兩人的身后,森川卻突然殺出從后排發(fā)起進攻,在加茂和伏黑前后腳被河西翼與佐久早的起跳騙過后才將球扣出,后排的虎杖和東堂來不及攔截,球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18:21,高專換人發(fā)球試圖再次用跳飄發(fā)球破局的計策沒能成功。
第259章 難舍難分的終局
“唉,可惜了。”
高專的跳飄發(fā)球破局戰(zhàn)術(shù)失敗,不少期待著翻盤的觀眾也遺憾地長嘆了口氣,感覺高專已經(jīng)大勢已去,沒什么機會了。
低頭緊咬著下唇的順平亦有此感,一種是自己浪費了大好的機會,拖累了隊友們的沮喪與懊悔縈繞在心間,讓他不敢去看大家的神情。
“順平,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是對手太強了。”上來交換的虎杖笑著拍他的肩,溫暖的手掌落在肩上輕輕抓了下,滿是安慰的力量。
“大芥。”狗卷也跟著安慰。
順平雖然聽不懂狗卷的話,但他明白其間的意思。他終于抬起頭,笑容勉強,“對不起,這一局我沒出到力,后面就靠你們了。”
見他要走,虎杖忽地抓住他的手,認真地一字一句道:“順平,下一場比賽再給大家一個震撼吧!”
下一場比賽……只有這場贏了,他們才會有下一場比賽,至少按照目前的計劃來說是這樣的。
他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將眼底快要冒上來的水意壓下,“嗯,請你們一定不要放棄,加油!我……我還想和大家一起在排球場上并肩戰(zhàn)斗,一個也不少!”
虎杖和狗卷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握住順平的手略微用力抓了一下,“嗯/鮭魚!”
一球就解決了對面那個難纏的跳飄球發(fā)球員,井闥山的隊員們心里卻沒有他們面上表現(xiàn)得那么淡然。
太好了!終局最大的變數(shù)平安度過,接下來就是穩(wěn)扎穩(wěn)打拿下了!不少人極力控制著不讓嘴角上揚,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這場比賽他們打得可真不容易,別看這個咒術(shù)高專今年初才突然冒出來,可他們的實力倒也配得上他們傳遍全網(wǎng)的名氣,進攻防守可圈可點,沒有明顯的短板,讓人想抓漏洞都抓不到。
“好累啊。”忽地,不知道是誰將大家的感受說了出來,眾人循聲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不停擦汗的古森。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他放下擦汗的手笑道:“不知道為什么,和高專打的這場比賽,倒像是和別的隊伍打到第五局一樣累呢。”說著又看向?qū)γ娴淖艟迷纾澳隳兀艟迷纾俊?br />
他是自由人,是接一傳最重要的力量,從開局到現(xiàn)在一直跑上跑下的,不知道魚躍了多少個,消耗的體力和幾個上躥下跳的攻手也差不多。
“是節(jié)奏。”亦有同感的飯綱掌接話道,“從第二局下半場開始,對面就加快了進攻的節(jié)奏,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結(jié)束。為了接球,我們也被迫提速,連自己的進攻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消耗的體力自然比往常多。”
佐久早低頭研究著腳下木地板的花紋,沒說話。不過,他早在第二局結(jié)束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這一局一直在努力維持自己的正常節(jié)奏,不讓自己被高專的提速給帶跑了。
河西翼:“那些家伙不會累嗎?我看他們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森川:“比賽快結(jié)束了,他們自然是撐著這口氣堅持到最后一秒。”
“好了,后面大家注意保持自己的節(jié)奏,做好自己就行了。”說著,飯綱掌伸出手放在了中間,其他人跟上一只只手疊了上來,“加油!”
兩次交換后,順平和虎杖下場,狗卷站在了后排六號位,對面,由轉(zhuǎn)到一號位的佐久早發(fā)球。
高專后排的三人都是接起過佐久早發(fā)球的人,不好針對,佐久早也沒再費心,只挑了一處可能會給高專接球帶來點麻煩的地方將球發(fā)了過去。
狗卷知道東堂的狗脾氣,看見球朝他們之間飛了過來也不去搶,主動讓給了東堂。
這一輪乙骨在前排,就換成伏黑來托球,讓乙骨在四號位吸引足了火力,再由伏黑背傳甩開攔網(wǎng)讓加茂在二號位發(fā)起進攻。
飯綱掌迅速從中間靠過來和森川一起組織攔網(wǎng),加茂手快將球從兩人舉起攔網(wǎng)的雙手間穿了過去,將這一分拿下。
下一球,先是井闥山的快攻被伏黑及時防起,接著東堂的強攻被古森巧勁接下,雙方你來我往互相試探糾纏了好幾回合,終于讓乙骨在二號位抓住機會,故意將球拍到靠近邊線攔網(wǎng)的副攻手早見的胳膊上,制造攔網(wǎng)出界再得一分。
20:21,三分鐘內(nèi)高專如有神助連追兩分,已經(jīng)將分差縮小到一分,馬上就要將比分追平了。自覺高專大勢已去的觀眾們又看到了希望,紛紛坐直了身子期待接下來更加精彩的比賽。
“加茂前輩,發(fā)個好球啊!”虎杖等幾個站在替補席的,忍不住緊張地給場上的隊友們加油,順平更是代入了自己站在發(fā)球區(qū)的感受,難得大聲地給加茂鼓起了勁。
加茂回頭看著他點了下頭,抱著球的雙手將球拋起來逆時針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把霉運轉(zhuǎn)走似的。
“嘟——”主裁判吹哨,看臺上給高專加油的聲音倏地停歇,偌大的球館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
加茂將球拋起,瞄準(zhǔn)自己看好的位置將球擊出。佐久早目測著球的高度向后退了一步估算著到底線的距離,然后在球靠近自己時向后退開,任憑球呼嘯著飛過。
后面一左一右站立的兩名司線員同時揮動手中的旗子,卻是一個將旗子下壓一個抬起,做出了不同的判決。
場中一片嘩然,觀眾們七嘴八舌興奮地議論了起來。
第一裁判見兩名司線員判決不同,立刻讓兩名司線員以及第二裁判走到自己身邊,幾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又見做出發(fā)球出界判決的站得稍遠的那名司線員和做出發(fā)球得分判決的那名站得稍近的司線員兩人對著底線比劃了好一會。
不管是場上的選手、教練們,還是看臺上的觀眾們,都在忐忑地等待著結(jié)果。
這一分至關(guān)重要。
如果是高專發(fā)球得分,那么他們就21:21追平了比分,又一次有了站在同一起點和井闥山角逐勝利的機會。
若是一裁判定發(fā)球出界,那么比分就是20:22,手握兩分優(yōu)勢的井闥山不僅獲得了士氣,還更接近局點,擁有更多向高專施壓的機會,局勢對高專就更不利了。
結(jié)果揭曉得很快,沒一會兩位裁判就商量出了結(jié)果,不過這短暫的商討時間對于焦急等待著的眾人來說無疑是度秒如年,這才感覺過得如此漫長。
眾目睽睽下,主裁判嚴肅地做出了最終判決,他吹哨指向高專的半場,然后做了個掃向井闥山這邊的動作。剛才那球高專發(fā)球得分,還是有加茂繼續(xù)發(fā)球!
“好呀,追平了!”
“哎呀!怎么是壓線球呢!佐久早還不如把球接起來呢!”
“太好了!加茂,你這球發(fā)的太好了!”忐忑許久的高專眾人圍在加茂身邊,慶祝著這關(guān)鍵的一分。
有人歡喜有人愁,一網(wǎng)之隔的井闥山氣氛就有些凝重了。
“抱歉,我應(yīng)該接起來的。”佐久早主動道了歉,隊長飯綱掌趕忙制止,“不要說這種話。”
古森也接茬道:“是呀,那一球換做是我,我也以為是界外球不會去接呢,只能說是對面運氣好,讓他們蹭到了一點底線。”
飯綱掌:“比賽里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大家加油吧。”
“是!”
森川追上飯綱掌,看著他大汗淋漓的樣子關(guān)心道:“飯綱,你還好吧?和平時比起來,今天你出了好多汗。”
飯綱掌不自然地將提起正活動著腳踝的腳放下,他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么,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但森川沒能捕捉到。
“我沒事。”他平靜道,“只不過應(yīng)付對面的加速打法確實有點累人。”
森川緊繃著的唇線緩緩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你可是我們的大腦和進攻中樞,全場跑上跑下的,確實比我們這些只需要思考怎么起跳進攻的攻手更累點。堅持住,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嗯,加油。”
奮勇追平比分的喜悅,在高專隊伍里的每個人中蔓延,這就像給他們套上了層增益buff似的,伏黑接起對面扣球的動作,敏捷完美的讓虎杖以為是他的式神隱了身在旁協(xié)助他呢。
“四號位三人攔網(wǎng)!”
乙骨又把球給到了東堂,井闥山看到東堂那氣勢如虹的起跳扣球動作,迅速三人集結(jié)攔網(wǎng)。
啪!繼續(xù)了東堂全部力量的一球撞上了飯綱掌和森川攔網(wǎng)的手,飯綱掌在空中的身形一晃,觸碰到球的球向后偏去,但在最后時刻還是讓他頑強支撐住了,和森川合力將球反扣到高專的半場。
“飯綱,你沒事吧?”
飯綱掌落地的時候差點失去平衡,還是森川用背撐了他一下,這才沒讓他摔倒。
飯綱掌皺眉甩了甩發(fā)麻的手掌,“沒事,別擔(dān)心。”
見他不似有假,森川這才搓了搓自己同樣發(fā)麻滾燙的手掌,“有了士氣加持,那個9號的扣球更有力道了,剛才差點沒攔住。”
古森湊上來問道:“那你們覺得,和白鳥澤的牛島比起來,他們倆的球誰的更難接?”
做個安靜美男子的佐久早臉上露出不悅,但還是悄悄豎起了耳朵。
森川毫不猶豫道:“當(dāng)然是牛島,東堂葵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很可惜,東堂葵他冒頭太晚,今年都三年級了……”
勢均力敵的對手也會惺惺相惜,天賦不錯但年齡擺在那的東堂葵著實令人可惜。
東堂在三人攔網(wǎng)中落敗并沒有氣餒,高專再接再厲,先是乙骨找小角度避開雙人攔網(wǎng)再次追平比分,接著是面對轉(zhuǎn)到前排的佐久早的扣球,伏黑和摯友組齊心協(xié)力將球攔下,終于實現(xiàn)比分反超。
“23:22,高專領(lǐng)先了!”
隨著比賽臨近尾聲,緊咬著難以拉開的比分卻讓現(xiàn)場的觀眾們再次將心提了起來。
場上的選手們都很出色,都很努力,但勝者只有一個,必須分出勝負。
“佐久早!”飯綱掌喊了一聲,卻背傳將球傳給了球網(wǎng)另一側(cè)二號位的接應(yīng)永瀨,永瀨接球抓中線空檔,扣球得分。
23:23,兩隊誰拿下下一分,誰就先拿到了局點。
在接起發(fā)球后,乙骨前插托球,虎杖用第二節(jié) 奏和他配合前沖想打快球,加茂在四號位隨時準(zhǔn)備尋找機會,井闥山的攔網(wǎng)向中間靠近,佐久早和河西翼跟隨著虎杖起跳攔網(wǎng),同時靠近邊線的永瀨輝則防起起跳轉(zhuǎn)盯著加茂,預(yù)防是平拉開打四號位。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空中飛行的那顆球上時,一直隱藏在乙骨身后的伏黑唰地沖了出來,和虎杖反方向助跑形成交叉,將晃過虎杖手邊的排球朝下扣下。
咚!球落在了跑上前來的早見的腳邊,旁邊的森川伸出手彎下腰卻鞭長莫及,24:23,高專先拿到局點了!
“好!”熊貓激動地大吼了一聲,圓圓短短的尾巴隨著他的蹦跳顫了顫。
“好漂亮的交叉!”木兔一拍大腿高興地喊了起來,“剛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虎杖和四號位的加茂身上,倒忘了前排還有一個伏黑了。”
赤葦補充道:“還有一點,高專在換上加茂后,場上能托球的人有三個,這讓高專的前排只要想,總能保持三名攻手的狀態(tài)。”
“剛才在乙骨托球的時候,東堂也移動到了前面,在二傳手的身份反復(fù)多次變動的情況下,對手對于高專的站位出現(xiàn)混淆也是有可能的,我想,剛才井闥山或許有那么一瞬間誤以為東堂才是那個前排,而忽視了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前排參與進攻的伏黑的站位,這才讓他抓住井闥山防守難得出現(xiàn)空檔的機會拿下這一分。”
接過東堂不少扣球的小見認同地點頭,“也是,東堂的扣球可不好處理,戒備他也是應(yīng)該的。”
猿杙笑道:“別說井闥山了,我坐在看臺上總覽全場,偶爾也會疑惑這輪高專到底是哪幾個在前排。乙骨、伏黑和加茂都能托球,幾個人換來換去的,真把我給搞迷糊了。”
“這就是高專狡猾的地方了。”木葉瞇著狐貍眼幽幽道,“幸好我們的對手不是他們,不然得費不少勁。”
也許是反超井闥山率先拿到局點太不真實了,虎杖發(fā)球的手有點僵,一不小心差點沒把球發(fā)過網(wǎng)。
球在扭過球網(wǎng)后,在虎杖慶幸的目光中垂直落下,距離最近的河西翼撲到球網(wǎng)下去接球,救起的球在球網(wǎng)上反彈了一下朝后飛了過去,飯綱掌一急,忙沖過去下蹲著身子托球,佐久早空中接球扣殺,球彈到乙骨手上飛了出去。
24:24,比分再次追平!
井闥山的應(yīng)援團激動地喊了起來,聲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喜悅,不少拉拉隊員眼里甚至覆蓋上了一層水霧,差點就要溢出來。
唉!可惜了!
虎杖懊悔地一錘手心,剛想和狗卷擊掌完成交換下場,就聽見從井闥山那邊傳來一陣騷動,同時還有換人的聲音。
嗯?換人?井闥山要換人了?!
第260章 浪聲起
難道,井闥山想換人發(fā)球?
可接下來不是輪到佐久早發(fā)球了嗎?他的發(fā)球厲害,井闥山應(yīng)該不太可能換下他吧?
抱著這樣的疑惑,高專眾人扭頭去看井闥山的調(diào)度,卻不想看見飯綱掌表情痛苦的被兩名隊友攙扶著從地上站起來,場邊替補二傳手拿著號碼牌焦急地等待著。
飯綱掌受傷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全場皆是一驚,伸長了脖子想要盡快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在井闥山隊員們凝重的表情中,飯綱掌被扶著坐到了自家的休息區(qū),監(jiān)督和教練立刻蹲下來查看他的情況。
“怎么樣,他的腳還好嗎?”直脾氣的河西翼擠上前來焦急問道。
懂些醫(yī)理的教練在仔細詢問了幾句飯綱掌后得出結(jié)論:“應(yīng)該是第二局滑倒時扯到了腳踝的經(jīng)絡(luò),但當(dāng)時情況并不嚴重,所以他也沒太大的感受。本來,以我們之前的比賽負擔(dān),他還是能承受住堅持到比賽結(jié)束的,事后只要抹了藥養(yǎng)幾天就好了,但……”
“但咒術(shù)高專從第二局下半場開始就提速快打,到現(xiàn)在也沒有慢下來的意思。飯綱是二傳手,要組織進攻、參與攔網(wǎng)和防守,跑動量本來就很高,為了應(yīng)付他們的加速打法,又被迫加快速度跑上跑下的,加重了腳踝的負擔(dān),這才……”
“怎么就這么倒霉呢。”河西翼忽地罵了一聲,很是不平。
眾人也是相同的感受。是呀,怎么就這么倒霉呢?
偏偏是最核心的飯綱掌滑到傷到了腳踝。本來按照以往的比賽節(jié)奏,正常打完也不會又太大問題,偏偏高專突然來了手加速快打,給飯綱掌的腳踝增加了負擔(dān),加劇了他腳踝的傷勢,讓他不得不在比賽即將分出勝負的關(guān)鍵時刻下場,太倒霉了。
時刻關(guān)注著井闥山休息區(qū)的觀眾們,自然看到了監(jiān)督和教練蹲下詢問后遺憾搖頭的動作。
“看來,井闥山的一號是不能繼續(xù)呆在場上了,唉……”
“啊?他可是先發(fā)二傳手!他下場了,豈不是對井闥山的影響很大?”
“應(yīng)該不會吧。像井闥山這種豪強,每年都要收攏一大波從全國各地擠上門來的好苗子,哪怕是替補的實力,都比不少隊伍的正選要強,。馬上就要和高專分出勝負了,幾球而已,我覺得替補二傳應(yīng)該能撐住的。”
“唉,誰知道呢。”
“飯綱掌還是隊長,今年又是三年級了,是他在高中的最后一年,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最后要是井闥山因為這個輸了……”
“啊,那也太可憐了。”
可憐?
佐久早聽到這些話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這是低垂著眉眼抱緊了手里的球。
天上掉下一塊迷你隕石,如果他們正正好倒霉地被那顆隕石砸到,那的確可憐,但現(xiàn)在,結(jié)果不是還沒出來嗎?反倒是他們因為一個還沒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就被人可以使用可憐這個詞來評價,確實可憐。①
看臺上把井闥山當(dāng)做可能會接觸的對手關(guān)注著的梟谷和音駒,看到這情況也紛紛愣住。
飯綱掌竟然受傷要被換下場了?!這可不得了呀!
雖然他們隊伍里都有各個位置的替補隊員,但先發(fā)二傳手和其他隊員配合的默契程度,還是替補二傳無法媲美的,這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現(xiàn)在井闥山和高專的比賽正到了最關(guān)鍵的決勝負時刻,可隊伍的大腦和靈魂卻偏偏在這時候受傷下場……
“情況可能會有變化。”黑尾深思后得出這個結(jié)論。他立刻表情嚴肅地叫來隊友們,囑咐他們一定要仔細的、一個動作也不要露的認真看接下來兩支隊伍的動作。
研磨意有所想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與井闥山凝重氣氛截然相反的,是十米開外聚成一團的高專休息區(qū)。
“我們的機會來了!”被學(xué)生們里三層外三層圍在中間的五條監(jiān)督面帶喜色,絲毫沒有對手不幸受傷該有的遺憾與惋惜,看著就沒有一名穩(wěn)重德善監(jiān)督該有的樣子。
他翻開賽前和夏油杰一起準(zhǔn)備的筆記本,嘩啦啦翻到替代飯綱掌上場的替補二傳手那一頁,指著上面的幾行就嘰嘰咕咕和可愛的學(xué)生們叮囑了起來。
跟著來到井闥山那邊的第二裁判很快了解完情況,和主裁判確定完換人的對象后比賽繼續(xù)。
這一輪是虎杖在后排被自由人替換的輪次,虎杖站在場下閑來無事就忍不住朝坐在井闥山休息區(qū)的飯綱掌瞟。
他沒有立刻去醫(yī)療室,看來是放心不下,想看完最后的結(jié)果再走的。
不愧是出身名門的隊長,就算關(guān)鍵時刻受傷被迫下場,他還能勉強支出笑臉給場上的隊友們加油鼓勁。虎杖暗自佩服。
啪!
一聲突如其來的悶響中斷了虎杖的胡思亂想,他還沒來得及細看是怎么回事,就聽見井闥山的應(yīng)援團興奮地喊了起來,手里的助威棒敲得嘣嘣響,原來是佐久早直接發(fā)球得分了。
前兩局,他就用發(fā)球給高專制造了不少的麻煩,后來還是慢慢熟悉了才接住的,剛才大家心里想著飯綱掌換下場井闥山配合絕對不會像他在時那么絲滑,自己這邊的進攻該怎么打,便少了幾分專注。
而佐久早也有了隊友兼尊敬的前輩、隊長下場的遺憾,一心想著帶著前輩的期許努力的心情,發(fā)球的威力自然而然的也強了幾分,這才直接發(fā)球得分。
發(fā)球接飛的東堂,在乍起的不爽之后,對佐久早這位自己新交的摯友的興趣更濃了。
強者自然不害怕強勁的對手,應(yīng)該說,只有實力和自己匹配的對手,才值得他付出幾分關(guān)注。
這樣的佐久早,他更喜歡了。
24:25,現(xiàn)在是井闥山拿到了局點。危險悄然轉(zhuǎn)移到高專這邊。
吃了個教訓(xùn),這次高專全員不敢托大,全神貫注地準(zhǔn)備好接球。
“狗卷,接得好!”
狗卷完美地化解了佐久早發(fā)球中的旋轉(zhuǎn),將球精準(zhǔn)地送達了前插到位的伏黑身前。
這一輪前排是乙骨、秤金次和加茂,為了增加進攻得分的可能性,自然是由伏黑來托球最好了。
多次佯攻的秤金次這次終于接到球嘗試以快制勝,河西翼就像高專肚子里的蛔蟲,瞬間猜對扣球的目標(biāo),像個鬼似的飛快攔在了秤金次的面前。
就在附近徘徊的狗卷迅速抬手將球防起,伏黑再次組織進攻,乙骨在四號位的大斜線扣球被防守同樣嚴密的古森接起。
森川和河西翼在前排吸引火力,佐久早從替補二傳手身后沖出后排進攻,東堂這個和他沒有心有靈犀卻對他觀察入微的摯友出現(xiàn)在了扣球的落點上。
他這一扣力道很足,東堂接起球后球直接飛了出去,越過中線又回到了井闥山的半場,替補二傳迅速把球給到在四號位尋到機會的主攻手森川,森川想避開雙人攔網(wǎng)打小斜線,不想球從秤金次和加茂攔網(wǎng)的指尖上方越過,徑直落到了界外。
井闥山扣球出界,25:25,兩隊再次平分。
“球稍微給高了些。”落地后,森川立刻跟替補二傳手反饋情況。
替補二傳本就緊張不安的心立刻被提了起來,忙緊著嗓子道歉,被古森和永瀨嘻嘻哈哈地勸住,大家聚在一起喊了聲口號按照站位排開,準(zhǔn)備接高專的發(fā)球。
這一輪井闥山的后排是古森、下撤到后排接球的森川以及佐久早,這三人都是接一傳的好手,加茂試圖打邊線,但被佐久早穩(wěn)穩(wěn)地接起。
井闥山的隊伍迅速動了起來,佐久早自接自扣,和前排配合打梯次進攻成功得分,25:26,井闥山再次領(lǐng)先。
在隊伍的靈魂人物無奈下場后,接連兩球得分迅速站出來的佐久早贏得了全場觀眾的掌聲。人們喜歡英雄,這種從遺憾和悲傷中走出來的英雄更惹人憐愛。
“這感覺,我們倒像是反派了。”伏黑嘀咕道。
虎杖哈哈笑道:“那我們就拿出反派大boss的氣勢來吧,打倒主角!”
伏黑:“……”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這一輪接起井闥山的發(fā)球后,由乙骨跑到前排三號位托球。
鑒于高專長時間內(nèi)都是創(chuàng)造前排三點攻的環(huán)境,以增加己方進攻得分的可能性,井闥山的前排懷疑乙骨在前排的輪次突然過來托球可能是想二次進攻,因此沒急著跑位攔網(wǎng),而是分出兩人留意著乙骨的動向,隨時準(zhǔn)備攔網(wǎng)。
在乙骨跳起托球的同時,副攻手早見和接應(yīng)永瀨也跟隨著起跳,想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乙骨一個迎頭痛擊,但乙骨完全沒有打進攻的意思,平拉開將球給到出現(xiàn)在四號位的東堂。
東堂接球避開單人攔網(wǎng),避開斜線后排隨時預(yù)備防守的古森和佐久早打直線,直線球路上只有一個替補上場的二傳手,他伸出雙手上前去接球,球撞到他的雙手卻猛地彈開,旁邊的古森追著球飛速沖了出去,他一個大跨步跨過外圍圍成一圈的三角板,伸長了胳膊去夠下墜的球,可惜還是差了一點,球沒接到掉在了地上。
26:26,再次平分!
“那家伙的扣球……”第一次接到東堂扣球的替補二傳驚訝開口,場上的其他隊友猜出了他未說出口的話是什么。
“是不是和佐久早的球有點類似,旋轉(zhuǎn)很高很不好接?”古森問道。
河西翼篤定道:“那家伙一定逐幀研究過佐久早的球。”
“這不是廢話嗎。”永瀨道,“他們不想輸,自然會費盡心思研究我們,說不定我們每個人身上有幾根頭發(fā)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漸漸放松了下來。
佐久早:“不管怎樣,好好打下去。”
古森:“嗯!我們會贏的!”
發(fā)球權(quán)交換,換到了乙骨手里。
井闥山那邊,佐久早在轉(zhuǎn)了一圈后再次轉(zhuǎn)到了前排四號位。他在后排時就頻頻突破高專的防線,這會兒他轉(zhuǎn)到了前排豈不是威脅更大,要是再讓他得分了,士氣和觀眾的支持就更站在了井闥山這邊,高專哪能讓他如意呀。
分神分別擋下永瀨的進攻后,等井闥山再次等到進攻機會,二傳手將球交給佐久早后,伏黑、虎杖和東堂三人集結(jié)擋在佐久早面前,將他的進攻路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佐久早眼神一暗,想要主動將球扣到他們手上等一個反彈球接起后再次組織進攻,但這招虎杖也跟木兔學(xué)過,還反向思維練過如何應(yīng)對對手用這招。
在佐久早將球擊過來的瞬間,虎杖移手過去五指下壓想要將球按死,但位置差了點,只有半個手掌能夠到球。就在他暗自著急之時,東堂心有靈犀地也移手并了過來,和他一起聯(lián)手將球用力扣下。
咚!咚咚咚……球落在了地上,后排的古森和替補二傳來不及將球救起,27:26,高專拿到局點!
觀眾們的掌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攔得好呀!”
“哇哦!想不到這個咒術(shù)高專這么厲害,竟然連佐久早的球都能攔下來。”
“又換高專領(lǐng)先了……該不會最后讓高專贏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對面可是井闥山!”
“可比賽開始前,你能想到高專會和井闥山打成這樣嗎?”
“這……”
“你還是太年輕了。賽場上永遠不缺意外和奇跡,哪怕一邊站著的是常勝將軍,他也不可能一場不輸永遠贏下去。”
還有一分……只要再拿下一分,就能結(jié)束這場比賽了!
此刻,高專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回蕩著這個念頭。
高強度的競技,明明才第三局,卻已經(jīng)讓場上的十幾名小伙子們都感覺到了身體的疲憊,但……比賽還沒結(jié)束!他們必須撐住!
乙骨深吸口氣拋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將球高高拋起,擊出的球越過中線直擊井闥山的后排。
古森雙腿下蹲將球防起,早見和四號位的佐久早打節(jié)奏配合,借用永瀨繞到二號位給背傳創(chuàng)造機會,高專的前排三人松散地聚集在中間位置,隨時準(zhǔn)備攔網(wǎng)。
忽然,二傳手出手,面對著四號位方向給出托球,副攻手早見只是個幌子,這種時候,二傳手還是選擇相信王牌,相信佐久早,再次把希望交給了他。
佐久早高高躍起,瞄準(zhǔn)狗卷不在的空位扣殺,加茂向側(cè)邊撲過來伸手將球墊起,球斜飛著朝右前方飛去,狗卷飛去了過去,在空中將球反手救回。
因為救得太急,這一球無論是位置還是高度都不太好,但伏黑看著逐漸下落的球,卻覺得足夠了。
想想當(dāng)初他們出任務(wù)的時候,那些兇殘的詛咒可會等在原地讓他們慢悠悠地找好最佳的進*攻角度和時機。
如果沒有條件那就想方設(shè)法創(chuàng)造條件,如果實在無法創(chuàng)造條件,那就利用有限的資源創(chuàng)造最大的價值。
他伸長手臂高高跳起,頭頂刺目的燈光被他的身體遮蓋在隊友們眼中只留下一個昏暗的剪影,就像長出了一雙翅膀一樣。
津美紀,和這群家伙一起,好像挺不錯的。你也這么覺得,對吧?
咚!
積蓄了所有心情的扣球重重地撞上了井闥山的三人攔網(wǎng),球在幾人的胳膊上一撞,順著他們的胸口和球網(wǎng)朝下擠了出去。
剎那間,如雷的心跳聲停止了,彈指的寂靜后,洶涌的海浪朝高專全體蓋了過來。
終于……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