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嵐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很好，這么多志愿者。
居然沒有人拒絕，看來是因為自己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吧。
“那么就開始吧。”
譚嵐宣布聲落下，下一刻，灰霧從譚嵐腳下升起，隨著灰霧消失，譚嵐也消失不見。
沈向宇不安地四處張望著，想要知道譚嵐的實驗到底是什么。
突然，他感覺渾身都變得極其冰冷。
就像是被塞入了冷凍柜一樣，身體從外到內地極致寒冷。
他的身體僵硬得無法活動，只能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他轉動著眼珠，看到自己的身下出現了一縷縷黑氣。
一些詭譎的喃喃低語出現在他耳邊。
沈向宇又一次慢慢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在混沌中度過了多久，沈向宇只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不斷地撕裂、重組。
一些不屬于他的意識被動地融合進來。
他好像在一個極其陰冷的地方待了很漫長很漫長的時間，他也并不是人類。
他是......邪祟？
不，他自己也不知道......
漫長的混沌被冰冷的聲音喚醒：
“第1321號已經蘇醒，實驗成功，融合狀態良好，規劃區域——士兵。”
發生什么了？
沈向宇慢慢睜開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全封閉的白色房間。
一個眼神陰冷的男人站在房間里，戲謔地說道：
“恭喜你，沒被劃到養料區。”
養料區？
那是什么？
聽起來很糟糕的樣子。
“你以后的名字就是1321。”
男人說完話后便要離開房間，卻被沈向宇的話攔住：
“這是哪里？”
男人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這是工廠，流水線工廠。”
“你自己慢慢熟悉自己體內的力量吧，不過我不推薦你破壞房間，那樣養料區又多了一個。”
“一個小時后會有人來接你，希望那個時候你還在房間里。”
隨后，男人便不再去管沈向宇，大踏步踏出房間。
沈向宇目視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他緩緩站起身。
被“實驗”前的記憶慢慢喚醒。
熟悉體內的力量......是什么意思？
沈向宇慢慢走到門口，向外看去。
燈火通明的一排排走廊和規格一致的一個個房間映入眼簾。
但一股極其濃郁的陰冷氣息籠罩著整個環形大廈。
沈向宇非但不覺得不適，反而覺得這種陰冷的感覺十分舒適。
就像是本能一樣，他的手臂上出現了濃郁的黑氣，一股澎湃的力量涌入全身。
就在此時，背后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你最好別亂動。”
沈向宇猛地轉過頭，看到位個子不高的年輕女人。
對方穿著一身白衣，胸前只有一列數字：
1320.
“你也是他們的實驗品？”
女人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那個西裝男人，我對他印象深刻，應該是他們的頭子。”
沈向宇脫口而出：
“你也被改造成......”
沈向宇想說除邪人這個詞，但是意識到他們是被一群攻陷除邪人總部的人擄走做實驗的。
女人點了點頭：
“對，我運氣很好，我也是士兵。”
“之前就一直在說什么士兵、養料的，養料到底是什么？”
女人眼神有些暗淡，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畫面：
“就像工廠一樣，合格品有資格繼續活著發揮價值，不合格的產品就被淘汰分解為原料。”
“之前有一個“士兵”，破壞了房間，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渾身布滿傷口......”
“砰一下，就沒了。”
走廊上陸陸續續走出了不少跟二人一樣的實驗品。
就在此時，警報聲在走廊盡頭響起：
“第1201到1300的士兵，五分鐘內下樓接受檢閱！”
女人露出一個不安的笑容：
“快到我們了。”
“每次警報響起，就會有不少人消失不見。”
“可能就是所謂的養料。”
沈向宇不知道怎么安慰對方，或者說，他連自己都沒法安慰。
環形的大廈讓沈向宇能看到對面的一排排走廊。
只是對面的走廊上都空蕩蕩的，不知道是不是成了所謂的養料“消失”了。
在煎熬的等待下，警報聲終于再次響起：
“第1301到1400的士兵，五分鐘內下樓接受檢閱！”
走廊里立刻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上下三層樓都浩浩蕩蕩的。
“快走吧。”
女人提醒了一下正在原地發愣的沈向宇。
沈向宇之前還在回憶腦海里多出的一些莫名的記憶，被提醒后才反應過來輪到自己了。
沈向宇感激地點點頭，順著人群的方向走向電梯區。
電梯空間很大，塞了二三十號人。
二三十號人都沉默不語，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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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電梯到站了，電梯里的人卻沒有急著出去。
或許是對于未知命運的不安，或許是封閉的空間反而有些許安全感。
直到十幾秒后，眾人才默契地踏出電梯房。
映入眼簾的已經淪為廢墟的城市夜景，被臨時清出的大廈外空曠的場地上還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
一群排列整齊的人站的筆挺。
三道身影站在隊列外，眼神兇狠地盯著從電梯房出來的眾人。
沈向宇沒有看到那個西裝男的身影。
一聲暴喝傳來：
“墨嘰什么？趕緊按照數字順序歸隊！”
在為首的暗邪人的威壓下，沈向宇連忙從一行行人背后的數字比對過去。
在一陣手忙腳亂后，沈向宇終于排進了隊伍之中。
他有一種回到了學生時代被體育老師訓隊的感覺。
只是這里，違背命令的代價可能就不是罰站了......
為首的暗邪人抬起一只胳膊，注視著胳膊上電子表的時間。
“叮！”
電梯房再一次打開了，又是一批人。
暗邪人遺憾地搖了搖頭：
“五分鐘到了。”
他的話音落下，一聲悠揚的鐘聲像是從極遠處傳來。
沈向宇能感受到那鐘聲并不是針對自己的，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陷入了短暫的恍惚。
等到他意識再次清醒的時候，卻看見電梯房里的人全消失不見。
數十團黑霧從電梯房中向外漂浮，穿過眾人向遠處匯聚......
沈向宇抬起頭，看到大廈的高層也陸陸續續有幾團黑霧匯聚向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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