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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第 151 章 賤命一條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那奴隸本能地抬手擋了一下,丹尼斯的鐵棍就這樣砸在了他的手臂上, 發(fā)出沉重的一聲悶響。

    那瞬間男人瞳孔驟縮,表情從壓抑的陰冷到瞬間爆發(fā),眼里的怒意甚至讓丹尼斯一怵,手臂收了收。

    但這一下的退縮對丹尼斯來說簡直就是蔑視,丹尼斯怒從心起,抓著鐵棍又要往下砸。

    但那個奴隸順手從旁邊撈起一根木質(zhì)的掃帚擋了一下, 還手腕一扭,用了個巧勁兒一揮狠狠一敲,居然讓丹尼斯手里鐵棍震手脫出。

    “哐當(dāng)當(dāng)”幾聲清脆的聲音落在三人耳中, 宛如嘲笑。

    這一下誰也沒想到, 丹尼斯和尹爾斯都愣住了。

    而那名奴隸握著掃帚, 指向了丹尼斯。

    尹爾斯都被那一套動作看傻了,忽然覺得他的這個姿勢有點(diǎn)熟悉。

    丹尼斯臉色變了幾變, 就在這時,尹爾斯伸手?jǐn)r在他身前, 大聲說:“你們先等等啊, 聽我說話,別打起來了啊!”

    他又對那個奴隸道:“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呃,來調(diào)查一件丟失事件的, 有人說看到你那了她家的東西。”

    “你跟他說這么多干什么, 一個奴隸而已,他這種表現(xiàn)不就是因為心虛?我看直接把王城衛(wèi)隊的人找來,不, 應(yīng)該直接告知他的主人,他的主人或許會把他扔到騎射場里,呵,到時候我看你怎么神氣!”

    尹爾斯奴隸調(diào)停:“你別這樣啊,大王子殿下不是說過嗎,我們應(yīng)該善待奴隸,現(xiàn)在的……”

    他忽然覺得在面前的男人的目光下,說出那個詞不太禮貌,便道:“現(xiàn)在不同了。”

    對面的人明顯感覺到了他語氣的停頓,視線在他身上落下,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嘴角掀起一個意義不明的弧度。

    尹爾斯被他注視著,莫名覺得有點(diǎn)不自在,強(qiáng)行沒有移開目光跟他對視。

    他眸光很亮,在這骯臟晦暗的地方顯得格外礙眼。

    男人終于看向了別處。

    尹爾斯暗自松了口氣,這個人……感覺……

    “大王子殿下?”丹尼斯的聲音把尹爾斯混亂的思緒拉了回來。

    “呵呵,我不知道大王子殿下說過什么,但陛下頒布的那些法令也就他們這些奴隸當(dāng)真了而已,不過是騙他們上戰(zhàn)場的一點(diǎn)小甜頭,他們估計還高興得很呢。”

    這話沒讓那個alpha奴隸變臉,倒是尹爾斯皺了皺眉,心里不太舒服。

    奧多西狄的奴隸與其他國家的奴隸不完全一樣,奧多西狄的奴隸有很多,一部分是來源于前些年與別國打仗之后,俘虜過來的不少戰(zhàn)敗士兵,這些俘虜成了奧多西狄的奴隸被賣到各種地方。

    而本國的普通人也有不少淪為奴隸的,或是以為欠債太多被迫成為奴隸,或者犯了大罪,或者是家里人太窮把孩子賣出去的。

    也有不少是人從生下來的奴隸。

    非要比較的話,alpha奴隸其實(shí)是過得相對最好的,因為他們力氣大能干的活兒多,被當(dāng)成不要錢的勞動力。

    最慘的其實(shí)是omega奴隸,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的日子會是什么樣子。

    因為現(xiàn)任國王是個好戰(zhàn)派,需要用到奴隸的地方變多了,而且奴隸不少是alpha戰(zhàn)俘,長期壓制他們?nèi)菀壮鍪隆?br />
    因為奴隸不再像以前那樣毫無價值,他們便擁有了一部分自主權(quán),雖然很少,但也算國王給了他們一點(diǎn)小小的希望,他們有了那么點(diǎn)機(jī)會脫離奴隸身份。

    但廣大群眾對奴隸的態(tài)度還是難以短時間改變的,比如丹尼斯這種。

    受到大王子帕爾加里殿下的影響,尹爾斯并不像其他人一樣不把奴隸當(dāng)人。

    但他畢竟不喜歡爭執(zhí),便扯開了話題。

    “別說那些了,我們辦正事吧,丹尼斯閣下,先說明,我不認(rèn)為你剛剛說的是對的,既然是調(diào)查,那就好好調(diào)查,從詢問開始,直接砸門和打人我認(rèn)為是魯莽的,不紳士的行為,希望你能清楚我的態(tài)度。”

    尹爾斯嚴(yán)肅下來,不再像之前新人模樣那么謙遜,語氣篤定中帶著點(diǎn)上位者的感覺。

    丹尼斯一直以為他只是個閑來無事家中稍有積蓄的小少爺,因為很多這樣的人都有種偵探夢,喜歡在所謂的幫助別人中獲得成就感。

    他內(nèi)心是鄙夷的,但因為今天丟臉丟太多了,加上這本就不是他接的委托——

    “你!”丹尼斯面皮又紅又青,很不友好地看了尹爾斯和那個陰沉的奴隸一眼,既然這樣我看你也不需要我了,那就這樣吧,我會回去跟協(xié)會的人說,這件案子你自己負(fù)責(zé)。”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那名alpha奴隸倒是目光詭異地看了尹爾斯一眼,尹爾斯立刻朝他友好地笑笑。

    結(jié)果那人轉(zhuǎn)身就回屋里去了。

    “哎呀等等!”

    “卡——”

    “那個對不起,我中間卡了一下,顧導(dǎo),您看看我需不需要重新拍?真不好意思。”飾演丹尼斯的演員叫林樹,在副導(dǎo)演卡了以后立刻道歉,有些緊張地看著顧青修。

    顧青修從屋里出來,還是那身裝扮,雖然臉上表情沒有之前那種陰郁沉怒,但林樹還是有點(diǎn)心慌慌。

    顧青修聞言腳步微頓,轉(zhuǎn)頭看向他。

    林樹立刻站直了身體,肩膀僵硬。

    卻見顧青修朝他笑了笑:“你演得不錯,但有點(diǎn)太緊張了,放松些,我先看看再說,還有,自信一點(diǎn),你能力是可以的。”

    “啊好,謝,謝謝顧導(dǎo)!我會的!”

    顧青修去監(jiān)視器那邊了,林樹因為他的話,走到一邊暗自激動,被顧導(dǎo)鼓勵說演得不錯誒!太好了太好了,有種被肯定了的感覺!

    但他猛然想起自己剛還打了顧青修一下,立刻又無比懊惱:“我居然忘了道歉了!!”

    “道歉?你剛剛不是道歉過了嗎。”

    林樹一驚,回頭看到是印舟。

    “啊印老師,我說的是我打了顧導(dǎo)一下,用的力氣不小,忘了道歉了……”

    印舟一邊整理自己的袖子一邊道:“這個啊。”

    “是啊,那道具雖然不是鐵的,但也挺沉的,我擔(dān)心效果不好沒敢太輕手,可是現(xiàn)在才去道歉會不會煩到顧導(dǎo)啊,但不去的話我心里又總想著,唉。”

    印舟看他在那干著急,想東想西,不由一笑:“別這么緊張,顧導(dǎo)不是那種人,這樣吧,我去幫你問一下,這樣你就不用想了。”

    “真的嗎!”

    印舟壓根沒等他的答應(yīng),已經(jīng)走了過去。

    林樹瞪著眼睛看著他,只見印舟走到顧青修身邊,直接捏了捏顧青修被打的手臂部位。

    林樹:“!!”

    你怎么直接上手了啊!

    顧青修卻沒回頭,眼睛盯著監(jiān)視器,很是專注,似乎沒注意到。

    印舟朝林樹比了個大拇指,用口型說:沒事,他不疼。

    林樹:“……”

    這,這樣問嗎?!

    這時候,一直看著監(jiān)視器的人忽然抓住了印舟的手腕,印舟收回目光,無辜地看向他。

    顧青修則沿著他的視線看向林樹。

    林樹:“…………”

    雖然事情是因為他而起,但為什么他有種被牽連了的感覺啊-

    這一鏡結(jié)束之后,是印舟和顧青修的對手戲。

    還是之前的場景,只不過是在屋子里拍。

    道具組早已經(jīng)布置好屋子內(nèi)部,攝影機(jī)也提前做好了踩點(diǎn),光線和位置都是顧青修親自看過的,使得這樣一個簡陋的屋子在鏡頭里也頗具味道。

    光影被刻意打成半明半暗,印舟站在光里,顧青修站在暗處,兩人位置相對,很有美感。

    “我沒有偷東西。”洛維特背對著尹爾斯,冷聲道。

    尹爾斯站在門口,想走進(jìn)去,但抬腳的時候想起什么,收了回來,靠在門邊笑著看著他的背影:“你別緊張,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沒說你一定那么做了。”

    屋里的alpha沒有理他。

    尹爾斯也不覺得被怠慢,問:“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尹爾斯,是王城偵探協(xié)會的新人偵探。”

    “你今天沒有工作嗎,我以為大白天你可能不在家的呢,哦我不是說要故意挑你不在家的時候來的意思。”

    他聲音清越,甚至有些少年氣,朝氣蓬勃的樣子簡直讓人心煩。

    洛維特終于回頭,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些不耐:“你不是要調(diào)查嗎?問這些做什么?”

    “了解你的情況就是調(diào)查的一環(huán)呀。”尹爾斯年輕帥氣的臉上露出一個沒有陰霾的笑容。

    “……”

    洛維特走到屋子一角扛起一把斧頭,斧頭很大,看著就很沉,也很危險,而洛維特就這么走向尹爾斯。

    說實(shí)話,那模樣還是有點(diǎn)嚇人的,特別是在他剛剛把丹尼斯打跑之后。

    屋子門很小,尹爾斯擋了一半,扛著斧頭過來的時候很有壓迫感。

    他靠得很近,尹爾斯不由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卻沒有躲。

    面前的alpha只有小半張臉出現(xiàn)在光下,他似乎做過許多體力活,上身很健壯,很有力量感,尹爾斯在他面前就顯得纖細(xì)許多了。

    “你不怕我?”alpha聲音低沉,這樣近的距離下,光里的人的眼睛清晰透亮,能看見里面閃過一絲清楚的驚訝。

    “怕你?你有什么可怕的,我連我哥哥都不怕。”尹爾斯揚(yáng)眉,脫口而出。

    看著面前陌生的臉,尹爾斯卻突然有種無法解釋的熟悉感,熟悉?為什么會熟悉。

    尹爾斯臉上閃過困惑,不由有些發(fā)愣地看著洛維特。

    “哥哥”兩個字帶著掩飾不住的親昵,洛維特不知為何也恍惚了一下,兩個人就這么誰也不說話地對視了好一會兒,洛維特率先回過神來,臉色沉了下去,不再跟尹爾斯糾纏直接走出了門。

    “誒你怎么不聽我說完……”尹爾斯見他要走,一下子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這一下有些用力,一身灰衣的男人悶哼一聲。

    “啊,”尹爾斯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受了傷,馬上松手,“你先處理一下傷吧,也算是因為我,我?guī)闳タ匆幌箩t(yī)生。”

    “不用惺惺作態(tài),沒有醫(yī)生會愿意醫(yī)治一個奴隸。”尹爾斯的觸碰讓洛維特的情緒更加不穩(wěn)定,想甩手甩開他。

    但尹爾斯也是個alpha,好歹有些力氣,愣是沒放。

    “但你總不能這樣去做事吧,你這只手能掄得起來斧頭嗎?我得對你負(fù)責(zé)。”

    這時候,洛維特突然用尹爾斯看不清的動作卡住他的脖子,將他頂?shù)介T上,發(fā)出一聲巨響,就用的那只尹爾斯以為他動不了的受傷的手。

    “我只是個奴隸,如果你想調(diào)查什么盡管調(diào)查,但如果妨礙到我阻礙到我,那很抱歉,我可能不會對你客氣,”洛維特冷笑一聲,一張臉冷冽而陰沉的臉靠近他面前,“我只是個奴隸,賤命一條,不會對你們有絲毫所謂的尊敬,聽清楚了嗎,貴族家的,小少爺。”

    第152章 第 152 章 一腳

    尹爾斯兩只手都抓著洛維特的手腕, 有點(diǎn)說不出話來,面紅耳赤。

    也不知道是被他掐的, 還是惱怒的。

    洛維特為了威脅他,動了真力氣,但看著尹爾斯難受地拍著他的手看著他,不知為何,手指一松,放開了他。

    尹爾斯得以喘氣。

    被一個奴隸這樣掐脖子……他肯定沒有什么好下場吧。

    洛維特垂下的手指抖了抖, 隨后握緊,但面上依然漠然到冰冷。

    尹爾斯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單手撐著膝蓋, 正好看到了他手上的動作, 察覺到了面前男人表面下的情緒, 一頓。

    他抬起頭,從下往上看向洛維特, 看著他冷漠的眼神,卻是扯開嘴角說:“你力氣真的好大啊。”

    洛維特:“……”

    你簡直不正常。

    尹爾斯從洛維特眼里看到了這句話, 隨后洛維特一言不發(fā)地扛著斧頭走了。

    尹爾斯看著他的背影, 自認(rèn)為自己看出了他的一絲不自在。

    “你其實(shí)沒那么兇,裝出來的吧。”尹爾斯低聲自語道。

    說完拍拍手,心情不錯地打算先離開,剛走兩步想起來門沒鎖呢。

    他回頭仔細(xì)看了看那壞掉的門鎖,幫他把門關(guān)上。既然洛維特會因為門被砸了而生氣動手, 說明還是很在意的。

    “既然這樣, 那我得賠你一把鎖。”尹爾斯高高興興地走了。

    ——

    一場戲拍完,印舟走到場邊等待。

    在一旁看的工作人員不少,見他過來, 甚至有人小小地鼓掌,小聲說:“印老師演得好好啊。”

    印舟才跟劇組工作人員相處幾天,大家都還沒熟,而且可能因為顧青修,加上電影項目非常大,這個劇組比其他劇組要嚴(yán)謹(jǐn)很多,不是說大家都很壓抑,而是格外認(rèn)真。

    但有印舟在,通常是嚴(yán)肅不起來的。

    他朝大家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只有我演得好嗎?”

    大家一愣,都看得出來印舟是故意這么說的,而且顧青修和印舟關(guān)系不錯的事情已經(jīng)是共識,就笑道:“顧導(dǎo)當(dāng)然也演得非常好,你倆都好厲害,我剛剛都看入迷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片段,但那兩個人塑造得很好,不管是小動作,微表情還有眼神,非常到位,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化就連現(xiàn)場隔了一段距離的工作人員都能感受得到。

    顧青修就不用說了,演技爐火純青,氣勢逼人又不惹人討厭,動作干脆利落,把一個不屈的奴隸的感覺演出來了。

    而最后的情緒變化又非常細(xì)膩,讓人想要探尋更多關(guān)于他的事情。

    印舟的話,看他本人氣質(zhì)氣勢不是那種陽光青春又活潑的人,但戲里他演出了一種很難得的少年氣,誠熾熱烈又不失細(xì)致。

    洛維特和尹爾斯兩個人設(shè)鮮明的人碰撞在一起,確實(shí)很好看。

    印舟笑著跟工作人員閑聊,小羊把手里的水杯遞給他:“舟哥,要喝點(diǎn)水嗎?”

    “好啊。”印舟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口。

    有工作人員的目光落在他脖子上:“印老師,你脖子疼嗎?”

    “嗯?怎么了。”

    “你脖子好紅哦,疼不疼啊。”

    印舟皮膚白,顧青修剛剛那場戲里肯定不會特別用力,但依然留下了粉紅色的指痕。

    他領(lǐng)口整齊,指痕有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藏在衣服里。

    印舟拿著手機(jī)打開自拍模式當(dāng)鏡子照著看,手指勾著領(lǐng)口拉開看了看。

    看不太清楚。

    他長得好,脖子上的紅印子不深也不猙獰,反而像胭脂不小心抹到上面去了,大家不由都盯著他看。

    “還好,你們看是不是有點(diǎn)明顯?”

    印舟看向幾位工作人員。

    他這樣勾著自己領(lǐng)子問大家,動作一點(diǎn)不矯揉做作,很自然,反而更加誘人。

    幾位工作人員道:“是,是有點(diǎn)明顯哦。”

    “那我去問問顧導(dǎo)。”說完,印舟起身往看回放的顧青修那邊去了。

    已經(jīng)是中午吃飯時間,如果要補(bǔ)拍就要補(bǔ)一下妝,不用的話就懶得弄了。

    “……哈哈哈印舟性格真好,我挺喜歡他的。”

    “是啊我也覺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看他的劇還有視頻看多了,現(xiàn)在看到他的臉,總代入他是個很漂亮的omega。”

    “我倒不覺得他是omega,誰說alpha不能漂亮了,而且我覺得是alpha更好呢。”

    ……

    印舟走到顧青修身邊的時候,顧青修正在跟副導(dǎo)演李圍說事情。

    他便在一旁坐下等著。

    倒是顧青修先看到了他,說話聲一頓。

    印舟正在看監(jiān)視器上的畫面,忽然覺得自己的頭被往旁邊按了按,隨后脖子一癢,他條件反射地一躲。

    有人碰了他的脖子,余光看到是顧青修。

    顧青修是站著的,印舟想起來說話,被顧青修按住了肩膀。

    “呃,我正想問你要不要補(bǔ)拍。”

    顧青修說:“要補(bǔ)兩個鏡頭。”

    印舟便示意小羊把化妝師喊了過來。

    他就坐在監(jiān)視器旁邊一張椅子上,讓化妝師給他脖子補(bǔ)一層粉,蓋一下指印。

    然而印舟的脖子本來就有點(diǎn)敏感,被掐過之后更加,而粉撲軟軟的,不知道為什么印舟一被碰到就想躲想笑。

    看到印舟高仰著頭,強(qiáng)忍著要躲不躲的模樣,化妝師不由跟著樂,說:“印老師,不如讓顧老師在你面前站著讓他看著你,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癢了吧。”

    “誒別,他看著我的話我更想笑。”

    這時候,李圍從旁邊走過,正好看到印舟在補(bǔ)妝,便上前來,沖著印舟說:“那我來看著你吧。”

    印舟是靠著椅背上仰著頭的姿勢,看不到前面,只能看到前上方,他本來就緊繃著,結(jié)果看到李圍那張臉忽然靠近。

    李圍的模樣吧,一頭鋼絲球一樣的亂發(fā),五官還算可以,但因為發(fā)胖把臉都撐圓撐大了,加上那頭存在感極強(qiáng)的頭發(fā),擋著頭頂?shù)墓膺@么背光靠過來委實(shí)有點(diǎn)……嚇人。

    印舟就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用力一靠。

    悲劇就這么發(fā)生了,他用力過頭,重心不穩(wěn),椅子就往后倒。

    眼看他就要這么狼狽摔下去,化妝師和李圍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

    這時候一只腳出現(xiàn),用力踩在印舟椅子前方的橫欄上往下一壓。

    “砰”的一聲,椅子重新落地,而印舟往前一沖,穩(wěn)穩(wěn)坐在椅子上,腿間是顧青修的腿。

    他懵逼茫然地看著顧青修,加一絲差點(diǎn)摔倒的驚惶。

    還能感受到顧青修剛剛那一踩的力度。

    化妝師和李圍都傻了,一時都沒說話。

    而顧青修看著他難得一見的表情,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伸手過去托著印舟下巴抬高腦袋,露出脖子,對旁邊的化妝師說:“繼續(xù)吧。”

    然后轉(zhuǎn)身走去拍攝場地那邊去了。

    化妝師心臟跳得飛快,也不知道是被印舟剛剛嚇到了,還是因為顧青修的動作。

    一邊的李圍終于回過神來。

    “哎呦你沒事吧,怎么就摔了呢,我說我來看你也不用把你嚇成這樣吧。”

    印舟緩慢地眨了下眼,肩膀漸漸放松:“主要是李導(dǎo)您太突然了。”

    “是嗎……反正你沒摔著就好,那我先過去了啊。”李圍走了。

    化妝師已經(jīng)在給印舟繼續(xù)補(bǔ)妝,忍不住小聲說:“剛剛顧導(dǎo)的動作好帥哦,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印老師你……沒事吧?”

    “沒事。”

    他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到了不少人,大都只看到顧青修踩著印舟的椅子的那一幕,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顧青修單腳踩著印舟的椅子,印舟一臉懵逼地仰頭看著顧青修的樣子。

    嘶,畫面有點(diǎn)勁爆。

    顧導(dǎo)有點(diǎn)太A了!

    小羊匆匆過來:“怎么了怎么了,舟哥沒事吧?”

    印舟擺擺手:“沒事,我去準(zhǔn)備補(bǔ)拍了。”

    說完起身溜了,留下化妝師給小羊說明情況。

    小羊作為知道那兩位真正關(guān)系的,抿著嘴唇笑了笑。

    現(xiàn)在知道他倆談戀愛的除了她和時茵,還有夏涼也知道了,是印舟主動跟她說的。

    夏涼知道以后足足震驚了半小時才消化完畢。

    那之后她就祝福小羊平時注意點(diǎn)他倆,記得提醒印舟別太那啥了,最好不要意外公開,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大的,等以后印舟的作品一部部出來,當(dāng)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精品的時候再公開才是更好的時機(jī)。

    當(dāng)然,她也做好了意外發(fā)生的準(zhǔn)備。

    補(bǔ)拍完,眾人開始吃午飯。

    雖然酒店距離拍攝地點(diǎn)不遠(yuǎn),但酒店還是會在中午送飯過來,大家吃完可以選擇就近休息,也可以回酒店休息,看個人情況。

    印舟中午一般不回去,直接在保姆車或者片場休息,或者在城堡附近走走逛逛。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選擇的。

    今天中午,印舟吃飯的時候顧青修和李圍都在。

    李圍還拿剛剛的事情來笑印舟。

    因為認(rèn)識時間不算長,李圍還不了解印舟性格,反而因為印舟和顧青修的關(guān)系而對他比較親近,或者說沒把他當(dāng)外人。

    說話就比較隨意。

    “沒想到啊,印舟膽子還挺小,青修你以后可別老嚇?biāo)f一真摔了。”

    印舟微笑,沒說話。

    顧青修淡淡道:“他膽子不小。”

    “不小?我就走過去他就嚇到了還不小啊,這可不行,小舟啊,你可是alpha,不能被這個人欺負(fù),知道嗎?別看這人人模人樣的,實(shí)際上啊,他陰險著呢。”李圍不懷好意地瞅了眼顧青修。

    對顧青修的這種看法倒是印舟第一次聽說。

    他看了看顧青修,用眼神說,顧導(dǎo)原來還有這樣的一面呢。

    顧青修朝他輕輕挑了挑眉。

    印舟扭頭,裝得一派純良天真對李圍說:“是嗎,他對李導(dǎo)你做過什么壞事啊?”

    李圍并沒有看到他倆眉來眼去,聽到這話立刻來勁了。

    “怎么沒有,我跟你說……”

    “他未必是被你突然過去嚇到的吧,你就沒想過別的原因?”顧青修打斷他。

    李圍聽出他話里有話,兩條粗濃的黑眉毛高高揚(yáng)起:“你什么意思?”

    “他說得含蓄,是給你面子,你倒是還得寸進(jìn)尺了。”顧青修朝他溫和道。

    李圍:“說我長得嚇人是吧?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暴露了吧,小舟你聽到了哈,這人真的蔫壞蔫壞的!”

    “怎么會呢,我看過李導(dǎo)年輕時候的照片,很帥,現(xiàn)在也難掩潛力。”

    “哎呦小舟不錯,現(xiàn)在嘛我知道我胖了很多,但你說得很對,我年輕時候也大小是個帥哥呢,現(xiàn)在瘦下來肯定能重現(xiàn)當(dāng)年風(fēng)采,你比他有眼光。”李圍得意道。

    印舟:“那還是顧導(dǎo)有眼光,李導(dǎo),我還得在他手下混飯吃呢,可得罪不起。”

    顧青修看著他,朝他輕輕一點(diǎn):“知道就好,記得聽話。”

    “我會的。”印舟乖巧道。

    李圍恨鐵不成鋼:“你真是被他給蒙蔽了!”

    第153章 第 153 章 車?yán)?br />
    一開始, 李圍是覺得不太靠譜的,畢竟是兩個alpha, 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一時不太相信。

    但最近這些天看下來,他發(fā)現(xiàn)顧青修和印舟相處得挺好的,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或許還好,但在他這個知情人眼里就挺明顯的,比如一些小動作小表情。

    顧青修是什么人,一個“知人心面不知心”的人, 面上可以跟你聊得很深入,可實(shí)際上能走進(jìn)他心里的著實(shí)不多。

    算了,看他們挺好的就行。

    幾人吃完了飯, 顧青修打算去別的組看看。

    李圍見狀拉住他:“才吃完飯呢你去哪兒?”

    顧青修:“去b組看看。”

    “哎呦有什么事那么急啊, 我看你這幾天天天跑這個組跑那個組的, 你是陀螺嗎都停不下來,沒什么非要你決定的事情就別去了, 我替你去。”

    顧青修看了看他,用眼神說:你干什么呢。

    李圍朝印舟的方向努了努嘴, 低聲說:“你倆散個步什么的唄, 休息一中午出不了事。”

    顧青修失笑:“你還管這個?”

    該說不說他八卦又多事呢,還給他倆制造獨(dú)處機(jī)會來了。

    李圍簡直恨鐵不成鋼:“我知道你工作狂你敬業(yè),但對象也要好好搞的嘛,我看小舟很不錯,人好, 情緒價值給得到位, 反正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間,你理應(yīng)享受或者說放松一下的,去吧去吧, 別太忽略人家了。”

    顧青修簡直哭笑不得,他們并不是那種黏糊的情侶,而且他們天天都見面。

    “人家一句話就把你給收買了?”顧青修慢條斯理地收拾餐具,“也太容易了吧。”

    李圍是個傻的不清楚,他可清楚得很。

    “誒你這人,你就說你去不去約會吧,下次我還不一定有機(jī)會給你們制造條件了呢。”

    顧青修動作一頓,看向印舟的方向。

    印舟站在幾米外,背對著他們,角色原因印舟在進(jìn)組前刻意減過重,身材比之前要瘦上一點(diǎn),現(xiàn)在,他穿著一套中世紀(jì)風(fēng)格修身的衣服,將他身形清晰勾勒出來,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

    褲腿束進(jìn)靴子里,腳上踩一雙中靴,顯得腿更長。

    光從外面照過來,給他的腰掐了一下,顯得更細(xì)了。

    看著看著,顧青修忽然指尖一顫,腺體……有點(diǎn)發(fā)熱。

    他不動聲色地用目光給他量了一把腰圍,低下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李圍笑道:“嘿嘿去吧,哎呦,突然有種老父親的感覺是怎么回事啊,真爽。”

    顧青修掃了他一眼,李圍收起嘴臉:“誒別瞪我,我不占你便宜了行了吧。”

    然后跑了。

    顧青修走到印舟身后。

    印舟正在跟工作人員聊天,說了句什么,工作人員笑得很歡樂。

    顧青修想起之前也是這樣,印舟不管在哪個劇組好像都很受歡迎,還記得他們在《梟雄》劇組的時候,顧青修就常常能聽到他和人聊天的聲音。

    他情商高性格好,想讓你開心的時候逗人說笑手到擒來,不知道征服了多少beta和omega。

    顧青修經(jīng)常聽著他的聲音就會放松下來,臉色也跟著柔和起來。

    偏偏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兩個不對付,印舟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心眼壞壞的。

    以前看到印舟這樣笑著跟人說話都沒什么,今天顧青修卻覺得心頭躁火起。

    “印舟。”顧青修的聲音吸引了印舟等人的注意力。

    “啊是顧導(dǎo)。”工作人員叫了聲。

    顧青修點(diǎn)點(diǎn)頭。

    印舟回頭。

    “你跟我來一下,下午的戲先跟你說一下。”

    “哦好的,我馬上來,”印舟應(yīng)聲,隨后轉(zhuǎn)頭對幾位工作人員說,“那你們先去休息吧,下午見。”

    “好哦,印老師去吧。”

    印舟順手拿起自己的劇本,跟上顧青修。

    顧青修卻把他帶到了保姆車?yán)铩?br />
    小羊回酒店找時茵去了,現(xiàn)在只有印舟跟著顧青修,印舟站在顧青修的車外,看著已經(jīng)坐在車后排,開著門等著他的顧青修,敏銳地感覺到了什么。

    對劇本根本不用跑這么遠(yuǎn)來對吧,他們從來都是在片場對的。

    顧青修坐在車?yán)铮粗骸斑M(jìn)來。”

    聲音比以往還要低沉一些,聽著有點(diǎn)緊。

    印舟沒說話,往前兩步扶著車門踏進(jìn)車,另一只腳還沒收進(jìn)來,顧青修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把他往里面拉,另一只手用力關(guān)上門。

    隨著一聲悶響,印舟幾乎同時被按在了椅背上。

    劇本掉落,顧青修摟住了印舟的腰,把頭埋在他頸間,手在他腰上徘徊。

    印舟愣了愣,反抱回他。

    “你怎么了?”

    顧青修沒說話。

    印舟更奇了,顧青修很少會這樣,很像……在撒嬌。

    這時候,他的手被抓起,被顧青修放在他自己的后頸上。

    他說:“熱。”

    印舟的手微涼,顧青修的身體倒是很熱,他一向體溫都高,印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現(xiàn)在碰到腺體,才發(fā)現(xiàn)顧青修腺體更熱。

    他不由輕輕摸了摸。

    顧青修發(fā)出一聲悶哼。

    印舟道:“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顧青修的易感期不太規(guī)律,因為這幾個月的忙碌,他們見面時間不多,印舟更是一次都沒碰上過顧青修易感期。

    現(xiàn)在看有點(diǎn)像。

    “易感期已經(jīng)過了,我打了抑制劑。”

    “什么時候打的?”

    “前兩天。”

    印舟:“前兩天?怎么沒有告訴我。”

    “沒關(guān)系。”顧青修低聲說。

    印舟能猜到顧青修為什么不跟他說,無非就是不想影響他,反正他這幾個月的易感期都是這樣過來的。

    但作為一個信息素不太正常的,而且已經(jīng)有了自己伴侶,可以被安撫的頂級alpha,加上這段時間的忙碌,信息素就有些紊亂了。

    印舟理解他,于是只是低聲問:“那你現(xiàn)在要打抑制劑還是要我的信息素?”

    顧青修摟著他的手緊了緊,甚至勒得印舟有點(diǎn)疼了。

    但印舟沒說話。

    “要你。”

    ……

    兩股信息素在保姆車?yán)锛m纏,一點(diǎn)都沒有溢出車外。

    顧青修把印舟鎖在懷里,克制著自己盡量不去弄亂印舟的衣服,鼻尖在印舟脖子上輕蹭,從脖子到后頸。

    印舟睜著眼睛仰著頭,看著車頂,像個大布偶一樣被他抱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顧青修立刻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想起來,我脖子上都是粉呢,要不要幫你看看是不是全蹭你鼻子上了。”

    顧青修道:“沒關(guān)系。”

    他頓了頓,又補(bǔ)充了句:“不要想別人。”

    “我想誰啊我,誒,別咬啊,還要拍戲呢,容易被發(fā)現(xiàn)。”察覺到顧青修在他腺體的地方亂蹭,印舟提醒道。

    顧青修不滿地瞥開頭,喘著氣,啞聲說:“幫我打抑制劑吧。”

    他發(fā)現(xiàn)這樣根本沒法被安撫到,反而越來越有易感期要返回的感覺。

    印舟:“……好吧,那你先把我放開。”

    顧青修沒動,印舟倒也沒催。

    就在這時,車外忽然傳來別人的聲音。

    “這就是顧青修的保姆車嗎,哇!想摸!”是一把男聲。

    “老板,你別表現(xiàn)得這么癡漢行嗎!哎你摸一下就算了,別趴上去,真的很癡漢誒。”

    印舟:“……”

    有人在趴在車上?

    那畫面有點(diǎn)那啥啊……印舟往聲音來處看了眼,看到車外果然有兩個人,只是看不太清臉。

    顧青修道:“什么都看不到的,放心。”

    “我知道,只是心理上……還挺刺激的。”

    顧青修彎了彎唇。

    “都怪我去了趟洗手間,顧青修就不見了,嗚嗚嗚我還刻意跑來送飯了!怎么看不到里面啊,讓我看看顧青修平時做的車?yán)锩媸鞘裁礃拥囊埠冒 !?br />
    印舟笑了:“看來是酒店里的工作人員加你的狂熱粉絲。”

    顧青修卻吻住了他的唇:“不要提別人。”

    唾液被迫交換,信息素歡騰,車?yán)锏男畔⑺匚兜栏鼭饬恕?br />
    印舟感覺他有要失控的傾向,伸手去摸抑制劑,沒摸到,想推開顧青修,然而顧青修用力按住了他。

    許是他們動作有點(diǎn)大,驚動了外面的人。

    “啊!車?yán)铩腥耍俊?br />
    “是嗎?你看到了?不會是看到顧青修了吧!”

    “不是,車剛剛好像動了下……”

    “那是不是顧青修在里面休息啊,我的媽呀,走啊老板!”

    “啊好丟臉,快走!啊你別叫我老板要暴露了!”

    ……

    然而里面的人壓根沒去聽他們的話,印舟掙扎了好一會兒,顧青修主動放開了他,自己找到抑制劑扎了一針。

    ……

    下午,拍攝繼續(xù)進(jìn)行。

    尹爾斯之后又找過洛維特好幾次,或者換個更準(zhǔn)確的說法,是糾纏。

    借口多的是,買鎖道歉,調(diào)查委托事件,連去協(xié)會的時候也會順路拐過來一趟。

    雖然這幾天尹爾斯都沒找出委托人丟失物的線索,但跟“嫌疑人”熟悉了不少。

    比如知道了他近期的新工作是打鐵鑄劍,知道他的名字是洛維特,還知道了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委托人因為偵探先生的“離譜”行徑,跑到協(xié)會鬧了一場,當(dāng)時丹尼斯也在場,跟著陰陽怪氣。

    但尹爾斯都解決了,協(xié)會也沒辦法,對方是個奴隸,賠錢他又沒錢,證據(jù)又沒有,有尹爾斯在沒法送進(jìn)去或者告訴洛維特的主人,只能就這么算了。

    洛維特對尹爾斯的態(tài)度還是冷冷的,沒多少好臉色給他,但尹爾斯卻敏感地覺得洛維特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一些,有時候還會給他點(diǎn)回應(yīng)了。

    甚至還主動問他:“你到底為什么要纏著我。”

    尹爾斯一臉期待地對他說:“你會劍術(shù)吧,能不能陪我練劍啊,我缺一個練劍對手。”

    一場戲拍完,李圍看著在檢查鏡頭的顧青修,猶豫著說:“你覺得怎么樣?”

    顧青修揉了揉太陽穴:“重新拍,我需要調(diào)整一下,演得有點(diǎn)太溫柔了。”

    第154章 第 154 章 摔

    李圍瞪直了眼。

    旁邊的工作人員聞言都詫異地看過來, 溫柔?

    他們不覺得啊,明明演得很好, 就像之前的一樣,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而且溫柔嗎?監(jiān)視器的畫面定格在洛維特緊盯著尹爾斯的鏡頭上,眼里清晰倒映著尹爾斯的臉,像要把尹爾斯整個人攝入一樣,那份漠然,復(fù)雜的情緒濃縮在一雙眸子里, 直擊人心。

    都說顧青修的眼睛最會演戲,無人不會被他的眼神吸引。

    只有李圍發(fā)現(xiàn)了點(diǎn)不對勁。

    他們重新拍了這一鏡,眾人看著, 覺得一如既往的好, 聽著李圍抱胸看著監(jiān)視器點(diǎn)頭, 都想或許這個更好吧,總之就是不明覺厲。

    接著就是按部就班的拍攝——

    尹爾斯說:“你會劍術(shù)吧, 能不能陪我練劍啊,我缺一個練劍對手。”

    洛維特聽了, 沒有驚訝, 沒有遇到機(jī)會的欣喜,反而冷冷地看著他,甚至比之前還要冷漠。

    “你想殺我?”

    尹爾斯一愣,怎么會拐到這上面來,呆呆地說:“殺你?我為什么要?dú)⒛恪!?br />
    洛維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忽然輕蔑一笑:“也是, 你這種的,真想殺我也不會這么迂回,沒可能自己動手。”

    雖然看慣了洛維特的冷臉, 但這次尹爾斯第一次有氣,也難以理解,便忍不住拉住他的袖子:“喂喂你說清楚啊,找你練劍怎么就是想殺你了,你究竟在說什么?不解釋清楚我就生氣了。”

    “你是覺得我會借著練劍對你下殺手嗎,我到底為什么?”他越說越怒也越說越委屈,“我們之間又沒有什么過節(jié),有想殺你的人天天追著你屁股跑的嗎?”

    洛維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生氣,年輕人被養(yǎng)得很好,皮膚白皙細(xì)膩,雖然是個alpha,但洛維特覺得他甚至沒有鑄鐵廠里的beta奴隸力氣大,柔軟的褐色短發(fā)在陽光下,發(fā)尾閃著淡淡的金光。

    像只炸了毛的兔子,讓人很想把他的毛撫平。

    洛維特看著他,語氣第一次軟下來:“因為近期我見多了那些貴族用這一套把我身邊的奴隸叫過去,實(shí)際上是用奴隸練手,不少奴隸都直接死在那些貴族劍下,我以為……”

    結(jié)果尹爾斯更生氣了:“你以為?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嗎?你真的覺得我會殺了你?”

    洛維特:“……”

    尹爾斯氣得想打人,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洛維特,但這段時間他一邊做偵探的任務(wù),一邊時不時跑過來跟他嘮嗑聯(lián)絡(luò)感情,還以為他在洛維特那里起碼算半個朋友了,結(jié)果呢?

    他是脾氣好,但不代表沒脾氣!

    尹爾斯上前兩步發(fā)泄般用力踹了一腳地上的石子,結(jié)果石子沒踹中,反而因為是在池塘邊草地滑,他一個沒站穩(wěn)原地跌了個屁股蹲兒。

    洛維特條件反射地想拉他一把也晚了,看著他這么摔下去。

    尹爾斯:“……”

    他坐在濕漉漉的地上,疼得整個人都懵了。

    摔的這一下是印舟提前設(shè)計好的,為了真實(shí)感,印舟是真真切切地摔下去的,只是非常不走運(yùn)的是他這一下摔得格外狠,可能姿勢不對加太過倒霉,屁股到后腰的地方都疼麻了。

    原本的臺詞印舟都一時沒法順利說出來。

    顧青修在他斜后方見他沒說話,眉頭一皺,立刻上前抓住他手臂:“沒事吧?”

    印舟轉(zhuǎn)頭看向他,顧青修瞧見他眼睛閃過水光,蹙起的眉頭加深。

    正要直起身叫停,印舟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睛一眨,眼里波光更盛,扁著嘴說:“好疼啊。”

    顧青修一愣。

    “我也太倒霉了吧,先是被你誣陷,然后又摔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他像個孩子一樣一手揪著地上的雜草一手緊緊抓著他的手腕,委屈得差點(diǎn)要哭卻死死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像個孩子。

    顧青修忽然覺得很熟悉,想起了一個人——尹爾斯的小時候。

    在劇本里,尹爾斯小時候就經(jīng)常這樣向他撒嬌。

    顧青修很快整理好思緒,進(jìn)入了角色。

    ……

    洛維特難得的發(fā)愣,從面前的人身上看到了久遠(yuǎn)的影子,那些本以為已經(jīng)忘記的,存在與記憶深處的畫面。

    尹爾斯從小就懶,不喜歡alpha普遍都喜歡的劍術(shù)騎馬,想盡各種辦法逃脫這類課程,一切只要過得去就行。

    他喜歡的是跟人交流,和各種各樣的人交朋友,從小就這樣,也因為過于天真被耍過很多次。

    可他每次都記吃不記打,然后委屈巴巴地找到洛維特撒嬌。

    過去有二十年了,洛維特有點(diǎn)恍惚,輕聲說:“這能怪誰。”

    “當(dāng)然怪你,要不是你說那些話!你自己說,你錯了沒有。”

    洛維特?zé)o奈地看著他,眼里帶上了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柔軟:“好吧,是我錯了。”

    “不記得的話我?guī)湍阒貜?fù)一遍,你……你說什么?”尹爾斯驀地睜大了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先起來,你這么喜歡坐在地上嗎?”

    洛維特把他拉了起來,彎腰給他拍身上沾上的草葉。

    尹爾斯有點(diǎn)難以置信,看著洛維特臉上第一次露出的無奈神色,還有他給他拍衣服的動作,尹爾斯覺得很熟悉,也很溫暖,好像曾經(jīng)有過一個人,也會這樣在他傷心的時候露出這種表情,然后什么事情都會答應(yīng)他。

    奇怪,應(yīng)該沒有這樣一個人吧,他小時候并不住在城堡里,沒跟大哥二哥住在一起啊。

    “你剛剛說你錯了?”

    洛維特看了他一眼,放開了他,表情也恢復(fù)了之前的冷漠,走到池塘邊蹲下洗手:“雖然不知道你具體是什么人,但我看得出來你是貴族,甚至不是一般的貴族,肯定不缺一個陪你練劍的人,為什么要找我?”

    尹爾斯傻笑著說:“因為你很厲害啊,我看得出來,你劍術(shù)基本功很好。”

    “你看得出來?”洛維特甚至恢復(fù)了之前的毒嘴。

    但尹爾斯已經(jīng)完全不介意了,跑到他身邊蹲下來,歪著頭看他:“我雖然自己沒什么本事,但我身邊的人有本事啊,看多了自然也就看得出來了。至于為什么找你,其實(shí)是因為我二哥馬上就要回來了,他要考我劍術(shù),但我……嗯,基本沒練過,基礎(chǔ)很差,王宮……家里的老師也都被我遣散了。”

    他說得有點(diǎn)心虛,因為他其實(shí)壓根不怕他二哥考他,他只是想跟洛維特交朋友,希望他教他劍術(shù)而已。

    他第一眼見到洛維特就覺得親近,即使洛維特那么兇,尹爾斯也莫名的沒那么害怕他。

    聽了他的話,洛維特高高挑起眉。

    尹爾斯緊張地看著他。

    但最后,洛維特嘆了口氣:“行了,就這樣吧,不答應(yīng)你我估計你可以纏我半年。”

    尹爾斯眼睛一亮:“嘿嘿是啊,我可是很纏人的,非常非常纏人。”

    洛維特低聲說:“這一點(diǎn)我最清楚了。”

    “嗯?你說什么?”

    “沒什么。”

    “卡——”

    李圍自然是知道劇本內(nèi)容的,從印舟摔跤的那里開始,內(nèi)容就變了,但那兩個人竟然繼續(xù)演下去了,而且看著看著還挺符合人設(shè),把后面需要展現(xiàn)的內(nèi)容以另一個方式說了出來,也把更深一層的羈絆表現(xiàn)了出來。

    效果非常好。

    顧青修扶住印舟腰部位置,說:“摔得怎么樣?”

    印舟齜牙咧嘴:“靠,疼。”

    他都佩服自己了,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繼續(xù)演下來,但更難得的是他的對手演員也足夠厲害,陪著他把一場戲圓回來了。

    李圍走過來:“摔這么狠啊,快來坐一下。”

    小羊也立刻上前,有些緊張地說:“舟哥是摔到哪兒了嗎,要不要噴點(diǎn)藥?或者揉一揉?”

    印舟擺擺手:“不用了,我歇會兒就好,就是一個寸勁兒,倒霉。”

    監(jiān)視器前,李圍對看回放的顧青修說:“可以啊,印舟比我想象中厲害,我看他摔得不輕,臉色都變了,能就著這樣的感受演下去,也得對人物理解得足夠透徹,看來他不只是花瓶。”

    顧青修瞥了他一眼。

    李圍立刻雙手合十:“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知道他專業(yè)能力足夠,不然你不會跟他合作這么多次,說花瓶也單純的說他好看,沒有他能力不行的意思。”

    顧青修沒理他。

    “你覺得怎么樣,能留嗎?”

    顧青修看了兩遍,說:“留。”

    轉(zhuǎn)場的時候,印舟在一旁休息,林樹一直在旁邊看他們演戲,順便學(xué)習(xí)。

    他是知道劇情發(fā)展的,雖然沒有完整的劇本,但他因為一直蹲在旁邊,看到過印舟和顧青修開拍前對戲。

    看著印舟在休息,他由衷地說:“好厲害,是我的話可能都沒法演下去了,印老師你是怎么忍住的啊。”

    印舟懶懶地扶著腰歇息,聞言隨意道:“其實(shí)沒有刻意忍,只是在把角色摸透以后就能知道在各種特發(fā)情況下人物的自然反應(yīng),尹爾斯當(dāng)時就是很疼,就是很委屈,他一直纏著洛維特就是那份童年時期雖然已經(jīng)忘記但依然最深刻的熟悉感,所以很自然就會那樣了。”

    林樹非常佩服。

    “你和顧老師都好厲害,他完全能跟得上你的反應(yīng),說明他對人物理解非常透徹。”

    印舟:“是啊,畢竟是他的劇本。”

    “嗯嗯!”

    兩人隨意地閑聊著,說到顧青修,林樹忽然想起什么。

    “對了,你聽說過嗎,新月酒店的老板好像在追顧導(dǎo)誒。”

    小羊正在喝水,被嗆得不斷咳嗽。

    印舟倒是淡定地看向他:“哦?”

    “嘿嘿,聽酒店的工作人員說的,說顧老師的房間里每天都會有一束新鮮的花,新月酒店的老板是個omega,也是顧導(dǎo)的粉絲。”

    第155章 第 155 章 容曉堯

    小羊抹了一把唇邊的水, 忍不住插嘴道:“那不代表是追求吧,送花而已, 應(yīng)該是粉絲。”

    林樹撓了撓頭:“我知道你意思,但那是那位老板自己說的。”

    小羊呆滯:“啊?”

    “哈哈是我剛剛無意間聽到的,也可能只是說說而已吧,顧導(dǎo)哪有那么好追哦。”

    林樹想起印舟和顧青修的關(guān)系,好奇問道:“對了,印老師, 你跟顧導(dǎo)合作幾次了,跟他挺熟的吧?”

    印舟靠在椅子上,閑適地翹著二郎腿, 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是啊, 熟得很。”

    林樹一下被他的話勾去了注意力:“熟得很?有多熟?”

    “嗯……”印舟道, “去過他家的那種熟吧。”

    小羊慶幸自己現(xiàn)在沒喝水。

    “誒!”林樹羨慕極了,“你去過顧導(dǎo)家啊, 真好!那他有沒有對象啊,我真的很好奇顧導(dǎo)會喜歡什么人, 新月酒店的老板你們見過嗎, 是個omega,家里開酒店的雖然酒店不大,但肯定也挺有錢,長得也不錯,但我感覺跟顧導(dǎo)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實(shí)在很難想象顧青修會跟什么人走到一起。

    “你問我啊?”印舟笑吟吟地說。

    林樹猛然意識到自己在背后說顧青修的八卦, 還是跟顧青修比較親近的人在聊, 哎呦這個嘴啊。

    “啊,咳,對不起我不亂說了。”或許是這幾天跟印舟拍戲相處, 印舟經(jīng)常跟他還有其他工作人員談天說地的太平和,甚至還會興致勃勃地聽工作人員聊其他明星的八卦,讓林樹不自覺地忽視了其他東西。

    不過印舟并不在意:“沒關(guān)系啊。”

    本來印舟也并沒有在意林樹說的話,至于那位酒店小老板他更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當(dāng)成一般的八卦故事在聽。

    畢竟喜歡顧青修的人多了去了,追不追的有區(qū)別嗎?

    小羊在旁邊聽著,適時插了句嘴:“他說他要追顧老師?”

    林樹看了眼印舟,見印舟也挺感興趣的樣子,就說:“是啊,我不是偷聽的,他們說的時候也不是悄悄說的,我正好聽見了而已,那小老板說近水樓臺,不追一下就是浪費(fèi)了這天降的機(jī)緣。”

    小羊一噎,也看了看印舟,印舟卻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確實(shí),天上砸下來一個偶像,多難得啊,是我我也追。”

    “你也追什么?”

    顧青修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是顧青修。

    林樹一下繃直了背。

    “顧,顧導(dǎo),沒什么,隨便聊聊隨便聊聊。”他可不敢當(dāng)著人面說人八卦。

    只可惜有個拆臺的,印舟笑瞇瞇地看著顧青修:“追你啊。”

    林樹:“!!”

    別這么說!有歧義啊!

    小羊看向顧青修旁邊,時茵也來了,聽到印舟的話,時茵看到小羊臉色,迅速了解了情況,飛快跑到小羊身邊用眼神詢問。

    小羊無奈地點(diǎn)點(diǎn)頭。

    顧青修:“追我?”眼神掃過林樹,落在印舟身上。

    林樹被那個眼神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

    然后瘋狂朝印舟使眼色。

    印舟看他那樣子,笑笑,改口道:“哦,不追你。”

    顧青修又把目光移到林樹身上。

    林樹:“……”

    比起剛剛,他怎么覺得顧青修這個眼神比上一個眼神給人的壓力更大了呢。

    印舟!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印舟這人的另一面,他壞起來還真讓人滿頭冷汗啊。

    顧青修見狀,輕笑著對印舟說:“別老是逗人。”

    看人小演員都慌成什么樣了。

    印舟:“你沒看出來我是在逗你嗎?”

    顧青修一頓,朝他勾了勾手指:“逗什么逗,跟我過來。”

    印舟被顧青修叫走了。

    林樹坐在原地風(fēng)中凌亂。

    小羊安慰了他一聲:“別慌啊,他們就喜歡斗嘴。”

    林樹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他們畢竟是去過家里的關(guān)系,我只是還沒習(xí)慣,呵呵。”

    說完也起身走了。

    時茵嘖嘖搖頭:“得虧他們倆都是alpha,不然劇組遲早要知道他倆是一對了。”

    小羊默默點(diǎn)頭。

    印舟確實(shí)是把這個當(dāng)八卦聽的,不過這幾天來,他還真對這個小老板產(chǎn)生了印象。

    而且不止他一個人,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因為每天中午酒店方來給劇組送飯的時候,帶隊的都是他,一位漂亮的,衣著靚麗明顯跟其他人不同的omega,想不注意到都難。

    而且一起來的酒店人員都喊他容老板,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

    “容老板,今天又親自來送飯啊。”一位劇組的燈光師跟容曉堯打招呼。

    容曉堯,也就是新月酒店的小老板,笑著說:“是啊,那必須的。”

    酒店是他家開的,家境挺好,一年多前得知顧青修要在這邊修建拍攝場地以后興奮不已,立刻跟家里人自告奮勇要到酒店來工作。

    結(jié)果還真一呆就呆到了顧青修的電影開拍。

    因為不是學(xué)這個的,所以他也就掛個名頭,具體工作還是交給專業(yè)的人去辦,他也就是吉祥物,天天在酒店里混,跟酒店的工作人員都混熟了。

    “不來人不就看不到了嗎。”容曉堯小聲嘀咕。

    “哈哈哈,我們都知道呢,你是來看顧導(dǎo)的吧。”

    雖然聲音小,但其他人還是聽到了,不過也不奇怪,畢竟是顧青修的劇組,就不說顧青修本人了,就是印舟,穆齊都已經(jīng)夠吸引人了。

    “是啊。”容曉堯倒是不扭捏,坦誠地承認(rèn)了。

    印舟結(jié)束了上午的拍攝,今天顧青修沒在他這個組,而是去其他組了。

    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后,印舟從化妝間出來,準(zhǔn)備出來找人一起吃飯,剛出化妝間,就看到那個omega小老板拿著飯盒東張西望。

    那飯盒一看就跟其他的不同,木質(zhì)的,非常精美,足足有三層,顯然是單獨(dú)做的。

    印舟還沒走近就聽到他跟身邊的人說:“我這次想去給他送飯你覺得怎么樣?”

    “你哪次不是親自送啊老板。”工作人員揶揄。

    容曉堯:“我是說我送到他手里!”

    “哈哈哈我知道,我還在想你鋪墊了這么久終于要上了,看你飯盒我就猜到啦。”

    “是啊,這些天我刷了這么多次存在感,他對我應(yīng)該有點(diǎn)印象了吧,這樣去送也不算太突兀。”

    酒店工作人員:“嗯嗯!”

    “但我怎么沒看到他?”

    印舟挑了挑眉,找顧青修?他抬腳走過去。

    “榮老板?”

    容曉堯一回頭,看到是印舟:“啊你好。”

    他之前對印舟也就是路人感覺,甚至因為一些不那么磊落的心理,他不太喜歡印舟。

    這些天他光顧著看顧青修,也沒怎么留意印舟。

    現(xiàn)在還是第一次跟印舟說話,也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他。

    他的反應(yīng)還好,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倒是激動得不行。

    “印舟!!!”

    印舟朝他輕輕一笑,工作人員立刻捂緊了心口。

    印舟對容曉堯說:“我看你像在找人?找誰啊,要幫忙嗎?”

    容曉堯眼睛一亮:“是的!我想找顧青修,但怎么沒看到他呀。”

    “他今天沒在這,在另一個組呢,要不要我?guī)闳ィ俊?br />
    容曉堯高興極了:“真的嗎,好啊好啊,謝謝你!”

    印舟便在前面帶路,小羊跟在他身后,容曉堯和另一名工作人員再落后幾步。

    小羊看了看印舟的背影,舟哥想干嘛呢?

    后方,工作人員忍不住激動地對容曉堯說:“天啊印舟真的好好看,不僅好看人還那么好,他主動帶我們?nèi)フ翌櫱嘈蓿。 ?br />
    容曉堯想了想:“嗯,確實(shí)挺好看的。”

    都說印舟比很多omega都好看,以前容曉堯是不屑的,作為一個對顧青修有某種企圖的omega,他甚至?xí)诳从≈垲櫱嘈薜膶κ謶虻臅r候刻意不去看印舟。

    即便知道印舟實(shí)際上是個alpha。

    但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里看到,不得不承認(rèn),樣貌還真沒得說。

    跟其他角色比起來,O氣少了,但依然很好看,甚至可以用陽光漂亮來形容。

    而且因為印舟主動帶他去找顧青修,容曉堯?qū)λ暮酶刑嵘艘恍?br />
    印舟帶著他去到了城堡另一邊的另一個組。

    這邊的拍攝還沒結(jié)束,印舟幾人就在旁邊等著。

    容曉堯激動又緊張。

    印舟余光看到他,沒說什么,只是勾了勾唇角。

    終于,顧青修那邊結(jié)束了,所有人散開去吃飯。

    顧青修還站在監(jiān)視器前面看,似乎在思考什么。

    容曉堯想過去,又不太想打擾到他,站在原地有點(diǎn)踟躕。

    這時候聽到旁邊一把好聽的聲音傳來:“我?guī)湍惆阉羞^來吧?”

    是印舟!

    “可,可以嗎?”容曉堯有點(diǎn)懵。

    “我試試?如果你有要緊事找他的話。”

    “不不不,不用了,我沒有什么要緊事,不太想妨礙到他。”主要是不熟,如果是熟人他還能過去喊他一起吃飯,但他們不熟,甚至還不認(rèn)識。

    印舟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向顧青修。

    容曉堯就看著印舟走向顧青修,還沒走到,顧青修就抬頭看到了他。

    “你來了?”顧青修站起身說。

    印舟:“嗯,來找你吃飯。”

    語氣熟稔自然。

    “去那邊吃吧。”顧青修說。

    眼看兩人要走,容曉堯立刻上前:“那個,顧,顧導(dǎo)。”

    顧青修停下腳步看著他。

    印舟也看著他。

    迎著兩位alpha的目光,容曉堯鼓起勇氣抬頭:“我,我?guī)Я艘环蒿埡校檶?dǎo)你辛苦了,吃這個吧?我專門給你帶的。”

    一個精美的飯盒遞到顧青修面前。

    顧青修一頓,溫和道:“謝謝你,不過我單獨(dú)吃你帶的飯不太好,我看你好像沒帶你自己的飯,你吃過了嗎?”

    容曉堯腦袋冒煙,只能誠實(shí)地?fù)u頭,耳朵通紅。

    “那這樣吧,你吃你帶來的這一份,我跟印舟吃酒店送來的飯盒,我記得你是新月酒店的容老板?方便的話一起吃?”

    “好,好啊。”顧青修請他一起吃飯!!

    天啊,容曉堯來之前壓根沒這么想過,甚至做好了顧青修不會接受他的盒飯的準(zhǔn)備。

    而現(xiàn)在,他暈乎乎地只能點(diǎn)頭答應(yīng),其他什么都想不了。

    顧青修和印舟走到一邊,容曉堯跟在后面,看到了顧青修放在印舟后背上的手。

    等到幾人坐下打開飯盒一起吃飯,吃了好一會兒,顧青修也客氣地跟他說了一些話后,容曉堯才稍微冷靜下來。

    抬頭看到對面顧青修和印舟說話,他們坐得不遠(yuǎn)不近,一邊吃一邊低聲說話,是他無法插入的話題。

    突然好羨慕印舟啊,能跟顧青修一起工作。

    但是他自己也不錯,第一次雖然沒能讓顧青修吃到他送的飯,但他們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了!

    多虧了印舟,或許他一個人來邀請的話顧青修不僅不會吃他的飯,他也沒辦法得到這樣一個跟顧青修一起吃飯的機(jī)會。

    第156章 第 156 章 現(xiàn)實(shí)

    時茵和小羊沒有跟他們?nèi)齻一起吃, 小羊一邊吃一邊偶爾看兩眼那邊,跟時茵閑聊:“這些天沒怎么在片場見到你誒, 你在忙什么?”

    “什么都做,除了給顧哥當(dāng)助理,還會學(xué)些電影幕后的事情,挺雜的。”

    “挺好,感覺能學(xué)到很多。”

    “畢竟顧哥的身份不只是演員嘛,而我也不只想當(dāng)個小助理, 更關(guān)鍵的是想跟在顧哥身邊,跟著這么優(yōu)秀的人怎么可能不上進(jìn),如果跟不上他, 那終究會變成沒辦法幫到他。”

    對此小羊也有體會, 印舟越來越火以后她接觸的人也變多了也變得更厲害了。

    時茵給小羊說了些最近接觸的人, 做的事情,小羊也不是只想當(dāng)助理的, 她想幫助印舟更多,而給印舟做事也是在提升自己。

    聽了時茵說的這些, 她很憧憬。

    “你真厲害啊!我也想學(xué)。”

    時茵笑了:“你想學(xué)還不簡單啊, 他倆不是那什么嗎,嘿嘿,以后肯定機(jī)會多的是。”

    小羊用力點(diǎn)頭。

    兩人吃著吃著,自然而然地看向三個人那邊。

    顧青修并沒有冷落那位酒店老板,時不時就會跟他說些酒店方面的事情, 涉及一些安排統(tǒng)籌什么的, 但顯然那位容老板不是主事人,沒兩句就暴露了,而顧青修也絲毫沒讓他難堪, 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

    始終保持在一個禮貌得體的態(tài)度上。

    容曉堯主動提了個新話題,關(guān)于做飯的。

    印舟看著他飯盒里賣相非常好的飯菜,稱贊道:“這是你做的?真厲害。”

    容曉堯大喜,心說印舟太給面子了!正好能讓他把自己這個優(yōu)點(diǎn)展現(xiàn)出來。

    他自豪地說:“是啊,我很會做飯,現(xiàn)在好多人都喜歡叫外賣,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做的更好,雖然可以請人來做,不過生活嘛總需要些浪漫的,我覺得自己親手做飯就很浪漫。”

    他不太好意思直接問顧青修,就拐彎抹角地先問印舟:“印舟你覺得呢?”

    只見印舟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著說:“是挺浪漫的,我覺得圍著圍裙做飯的人特別好看,很厲害,也很溫馨。”

    “真的嗎?”

    “當(dāng)然了,顧老師覺得怎么樣?”印舟轉(zhuǎn)向顧青修,很自然地問他。!!太好了!印舟我對你完全沒有意見了!

    容曉堯立刻看向顧青修。

    甚至都不用他來問!

    顧青修和印舟對視一眼,含笑道:“挺好的,你會覺得是加分項嗎?”

    問題又遞給了印舟。

    印舟:“當(dāng)然是啊,現(xiàn)在愿意自己做飯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我就不會做飯,沒法提供這種浪漫。”

    顧青修:“那你可以享受這種浪漫。”

    印舟輕笑:“多謝。”

    容曉堯用盡全力才讓自己沒說出那我下次再送飯給你嘗嘗怎么樣的話。

    ……

    不遠(yuǎn)處,時茵看著容曉堯,忽然嘆了口氣:“根據(jù)我這些天聽到看到的,這個容老板應(yīng)該是那種挺典型的傳統(tǒng)omega,被家里養(yǎng)著,不工作,一心只在尋找喜歡的alpha上,以后結(jié)婚了估計也是那種居家類型的omega。”

    小羊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她。

    時茵:“現(xiàn)在很多人都說omega已經(jīng)被解放了,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實(shí)際上還是有很多人的觀念里,omega就該呆在家里照顧家庭,做個溫溫柔柔的,聽話的,只需要給自己的alpha提供最周到服務(wù)的omega。”

    時茵也是omega,卻和這種類型的omega相反,小羊知道她喜歡磕cp喜歡看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同時也是個能力很強(qiáng)的助理。

    “在印老師出現(xiàn)之前,我都沒辦法想象顧哥會喜歡上什么人,他確實(shí)是個工作狂,而且是個精力無限的工作狂,根本沒多少空余時間。其實(shí)很多他這樣一心工作,事業(yè)有成的alpha更青睞于找個容老板這樣的omega,因為他們本身什么都有了,工作占據(jù)人生的大部分,那么另一半大概率就是負(fù)責(zé)后方的,他們也沒那么心思聊些人生啊,三觀啊,心靈契合啊這些東西。”

    小羊聽得有些發(fā)愣。

    時茵發(fā)現(xiàn)了,說:“我是不是說得太現(xiàn)實(shí)了?”

    小羊:“就……不太像你。”

    “唉,其實(shí)是因為我進(jìn)組前被家里逼著去相親了,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工作沒有對象,甚至因此一直打抑制劑打到有了抗性,家里人說工作那么拼有什么用,還不是沒對象。”說到這個,時茵扁著嘴巴,不爽地戳了戳盒飯。

    小羊有點(diǎn)震驚:“啊?可是你是顧青修的助理,工作能力那么強(qiáng),行業(yè)地位也算高的,這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

    “這又有什么用,我家人不是說不在意我的工作,而是他們更在意的是別的東西,扭轉(zhuǎn)不過來的,我甚至沒敢跟他們說我已經(jīng)做好了一輩子單身的準(zhǔn)備,有人說人有感情需求,開玩笑,我感情豐富得很。”

    “……”

    這確實(shí)是真的。

    時茵卻笑了:“他們這樣已經(jīng)很久了,我已經(jīng)看開了,只是被催的時候總是心情不好。但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

    “什么事情?”

    “顧哥好像也在被催!”

    小羊這下是真愣住了:“啊?”

    “我聽到了顧哥跟他家里人打電話,說實(shí)話,我跟了顧哥這么久,真的非常非常少遇到顧哥跟他家里人聯(lián)系,更是一次都沒見過他家人。”時茵感嘆道。

    小羊看了看那邊的顧青修:“你是他助理居然都沒見過他家人,說明他真的很少跟他家人很少聯(lián)系。好像也是,顧哥的家庭情況好像從來沒有暴露過,一點(diǎn)點(diǎn)消息都沒聽說過,好神秘。章哥也沒跟你提過嗎?”

    “沒有,顧哥太厲害了,也太獨(dú)立,完全依靠自己成就了今天的事業(yè),其實(shí)我個人隱隱有感覺,他的家庭背景應(yīng)該很厲害,可以從他的為人處世性格等等方面看得出來,原生家庭肯定不俗,或許因為太不俗了,所以一直沒人敢亂說話吧。”

    這倒是很有可能。

    “有些大家族就是很傳統(tǒng)的,一想到顧哥那樣的人也會被人催婚,我忽然更輕松了,哈哈。”

    “你說催婚,是讓顧老師找個omega?”小羊忽然想到了印舟。

    “是啊,不過我一點(diǎn)不擔(dān)心,顧哥什么人啊,他的感情不可能被左右的,這一點(diǎn)我無比確信。”

    “說的也是。”

    午飯結(jié)束后,顧青修和印舟留在片場休息等待下午開拍,容曉堯回了酒店。

    印舟沒有問關(guān)于傳言中送花的事情,也沒有跟顧青修聊容曉堯,有些事情,壓根沒必要說。

    接下來的拍攝也非常順利,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正軌。

    尹爾斯找了個機(jī)會跟洛維特坦白了身份,畢竟以后練劍他不可能每次都跑出王宮來。

    而洛維特對于他是奧多西狄的小王子這個事情沒有太大反應(yīng)。

    “你怎么這么淡定啊,我還以為你起碼會嚇一跳呢。”尹爾斯坐在高高的橋上,底下是一條熱鬧的街道,他兩條腿在空中晃了晃,張開雙手迎著太陽。

    洛維特站在他身后,在尹爾斯看不到的地方,雙眸瞇起。

    他沒有回答尹爾斯的問題,嗓音有些怪異,只是尹爾斯聽不出來:“你確定把我?guī)нM(jìn)王宮?”

    “是啊,你別擔(dān)心,有我在,沒人會欺負(fù)你。”

    洛維特站在陽光里,嘴唇卻在微微發(fā)抖,終于,他要進(jìn)宮了,這個機(jī)會在他一步步的籌謀下送到了面前。

    失竊事件是他的計劃,這能讓尹爾斯主動靠近他。

    在尹爾斯面前展露自己會劍術(shù)也是他的計劃,因為他知道二王子回來會考察尹爾斯的劍術(shù)。

    他甚至利用了自己,因為他知道尹爾斯一定會對他有熟悉感。

    一切為了接近尹爾斯,為了進(jìn)入這座城堡,接近奧多西狄的國王。

    衣服底下的陳年舊傷在隱隱作痛,母親臨死前的悲戚痛苦鞭打著他的心,父親那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的眼睛變得呆滯,麻木……

    而罪魁禍?zhǔn)自谕鯇m里過得好好的,享受著一切。

    聽說尹爾斯是國王最疼愛的孩子,那么,殺了他肯定能讓國王感受到一點(diǎn)點(diǎn)疼痛吧。

    洛維特朝尹爾斯緩緩伸出手,這個人就坐在橋上,對他無比信任,而他只要輕輕一推,這樣的高度摔下去,他不一定會死,但很可能落下殘疾……

    惡魔貼在他耳邊低吟。

    但是……還不是時候。

    現(xiàn)在就下手他就無法進(jìn)宮。

    他的手按在尹爾斯肩頭。

    “下來吧,坐在這里很危險。”洛維特說。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尹爾斯倒是覺得奇怪了。

    尹爾斯帶著洛維特?fù)Q了身衣服。

    站在鏡子前,脫去灰色舊衣,穿上合身騎士服的alpha高大挺拔,面容冷俊。

    他慢慢地整理好衣服,眼神冷淡陰沉,里面積壓著這么多年下來的沉重仇恨。

    可是當(dāng)他離開換衣間的時候,肩膀縮了些,背部也不再那么挺拔,頭也習(xí)慣性地看著地面,不太自然地扯著衣領(lǐng)走到尹爾斯面前。

    Alpha低聲說:“不太習(xí)慣。”

    尹爾斯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很是驚嘆:“你穿這身的效果……出乎我意料,總感覺你天生就該穿這樣的衣服,不過也不奇怪,你以前……”

    他當(dāng)然有調(diào)查過洛維特的身份,畢竟如果是敵國的奴隸多少會有點(diǎn)危險。但洛維特是家道中落,被連累了的,是本國人。

    他清了清嗓子,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很好,我眼光不錯。”

    洛維特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說了句:“多謝殿下。”

    尹爾斯還是第一次聽他叫他殿下,頓時神氣了:“哈哈哈,知道我是王子了,你以后不敢兇我了吧?”

    年輕人毫無陰霾地沖他笑。

    “嗯,是啊,小王子。”

    第157章 第 157 章 劍

    印舟這一組的拍攝地點(diǎn)轉(zhuǎn)到了王宮里, 王宮里有個頗大的練劍場,有點(diǎn)像小型的斗獸場, 也是圓的,邊上有個很大的武器架子,上面放了很多兵器,其中劍和盾牌最多。

    這天要拍攝的戲份是練劍的戲份,有不少對打橋段。

    準(zhǔn)備期間,印舟和顧青修在武術(shù)指導(dǎo)老師的指導(dǎo)下記動作。

    在清越的敲擊聲中, 他們一招一招地過,動作很準(zhǔn),記得很快。

    根據(jù)劇情角色要求, 顧青修是強(qiáng)勢的一方, 動作很順, 干脆利落,而印舟是招架的一方, 而且越來越拉挎。

    顧青修的動作很漂亮,看起來隨意又準(zhǔn)確, 長劍在他手里靈活得宛如和他融為一體, 自如地進(jìn)攻,不斷試探。

    他要求武術(shù)指導(dǎo)設(shè)計不同的招式用來試探尹爾斯,所以動作也相對復(fù)雜一點(diǎn)。

    不過顧青修基本只看個一遍就能記住,因為角色氣質(zhì)加成,洛維特一拿起劍, 整個人就多了一分凌厲和莊嚴(yán), 他身上甚至有常年練習(xí)和與生俱來的高貴感——他一家被陷害之前他已經(jīng)懂事,很多東西都刻在了身體里。

    所以他舞起來甚至比指導(dǎo)老師的更具有觀賞性。

    “嗯對,很好, 就是這樣動作很漂亮,但其實(shí)印老師的動作可以再不規(guī)范一些,再歪一點(diǎn)更符合這個角色。”武術(shù)指導(dǎo)甚至讓印舟表現(xiàn)得更差一點(diǎn),因為面對顧青修這樣的進(jìn)攻,武術(shù)指導(dǎo)給他設(shè)計的動作其實(shí)是狼狽的,節(jié)節(jié)敗退的,但他一方面每個招架動作都做對了,但同時動作做得太漂亮。

    有了招架的感覺,卻沒有狼狽的感覺。

    印舟還沒說話,顧青修就輕笑著說:“沒關(guān)系,正式拍的時候他會調(diào)整,現(xiàn)在……他是在玩。”

    武術(shù)指導(dǎo)一愣:“啊,好的。”

    印舟歪了歪頭:“顧導(dǎo)這是在說我不認(rèn)真嗎?”

    顧青修微頓,長劍一提,后退一步:“那你來認(rèn)真一下?”

    看到他的眼神,印舟手里長劍甩了個漂亮的劍花,晃了圍觀人群的眼。

    “請。”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兩人相對而立,隔著幾步距離,劍尖相抵,忽然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打斗”。

    說是“打斗”,其實(shí)更像“舞劍”。

    他們對打的動作不大,但有來有回,一個人進(jìn)攻挺身而近,另一人利落收回,一敲把劍撥開,隨后抓住機(jī)會進(jìn)攻,又被卷起劍身掃開。

    還沒完全掃開的時候,又被對方手腕一勾纏住帶回來。

    劍身互相摩擦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時不時碰撞發(fā)出“嗆”聲,旁邊的人都看呆了。

    就連武術(shù)指導(dǎo)都驚訝地看著他們。

    兩把長劍在兩人手中不像在對抗,反而像纏綿。

    利刃交織變成了繞指柔。

    一點(diǎn)都不危險。

    “好,好帥啊!”

    “天啊好好看,能不能拍進(jìn)電影里!加上運(yùn)鏡,加上背景音樂,絕了這畫面。”

    “哈哈哈不可能的,他們只是在玩吧,沒想到顧導(dǎo)會陪著印舟玩這個。”

    “好有愛啊不知道為什么,看得我心潮澎湃!”

    在場的沒看過《梟雄》的人幾乎沒有,實(shí)際上早就各有yy了。

    印舟余光掃過眾人,嘴角上揚(yáng),忽然打破節(jié)奏朝前邁出一步,猛地加速橫劍于身前,逼近顧青修,想要總結(jié)這一場“比試”。

    沒想到顧青修的反應(yīng)非常迅速,面對這一番變化,他微微側(cè)身,手腕靈活地一轉(zhuǎn),帶著劍沿著印舟的劍身一下滑到到劍柄位置,夾住印舟的手和劍柄往旁邊一拉。

    印舟被他帶著又往前一步,差點(diǎn)撞到顧青修身上。

    顧青修另一只手輕輕按住他肩頭,微微一笑。

    “想偷襲?”

    印舟看了眼被“劫持”的手,又看看近在咫尺的男人,說:“這叫偷襲嗎,明明我是正面襲擊。”

    兩人都穿著貼身的騎士服,身高腿長,因為印舟刻意瘦身了,兩人甚至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體型差。

    看著極為養(yǎng)眼。

    “行,你說的對。”

    顧青修放開了他。

    武術(shù)指導(dǎo)鼓掌:“厲害厲害,你們都有功底啊,動作很漂亮啊。”

    印舟對武術(shù)指導(dǎo)說:“謝謝老師,我之前找老師學(xué)過一些。對了,剛剛是因為我助理在拍視頻,所以我控制了一下,不是不認(rèn)真。”

    武術(shù)指導(dǎo)過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印舟在解釋之前跟他學(xué)招式的時候不是不認(rèn)真,他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想到印舟還主動跟他解釋。

    往旁邊看過去,果然看到印舟的助理小羊在拿著手機(jī)拍。

    原來是這樣。

    時茵扭頭看向小羊手機(jī):“后面那段也拍下來了吧!”

    “嗯拍下來了。”

    “太好了!”

    小羊本來的任務(wù)只是拍他們學(xué)動作的,結(jié)果那兩位又來了段自由發(fā)揮,還打得這么好,不發(fā)就可惜了。

    她把視頻發(fā)給了夏涼。

    最近一段時間印舟的微博上除了廣告和活動,基本沒發(fā)過關(guān)于他自己的事情。

    粉絲們早就在問了。

    夏涼就讓小羊拍一段片場的印舟。

    結(jié)果小羊發(fā)過來的是印舟和顧青修的視頻。

    這怎么發(fā)……

    發(fā)了不就直接告訴所有人他倆又在拍戲了。

    小羊懊惱地對時茵說:“我怎么給忘了,顧老師可不能出鏡。”

    時茵安慰她:“沒關(guān)系,剛剛那一段記錄得很好,現(xiàn)在用不上以后可以用。”

    果然夏涼也說了這段素材可以保留以后宣發(fā)的時候用,讓小羊抽空再拍,只拍印舟。

    印舟他們繼續(xù)拍攝——

    洛維特被帶進(jìn)了王宮,雖然他是個奴隸,但王宮里其實(shí)也有奴隸,只不過平時不會見到。

    而作為王國的小王子,尹爾斯帶進(jìn)來一個奴隸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他把洛維特安排進(jìn)了練劍場,當(dāng)一個普通的守衛(wèi),尹爾斯每天都會去找他練劍。

    在對練之中,洛維特很快摸清了尹爾斯的劍術(shù),三個字可概括——沒眼看,越到后面動作越扭曲難看,根本招架不住。

    洛維特收回劍勢,忍不住問他:“你這二十年都干什么去了,身為一國王子,劍術(shù)不應(yīng)該這么差。”

    他這話其實(shí)是僭越了的,但許是因為小王子殿下并不在意,也或者是他說得太自然,以至于都沒人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尹爾斯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地笑道:“我這些年確實(shí)沒怎么練劍,所以就請你來教我了啊。”

    “教你?你當(dāng)初說的是陪你練吧。”洛維特瞥向他。

    “呃,這不是……好聽些嘛?嘿嘿,都一樣都一樣。”

    尹爾斯沒有正面回答。

    而洛維特發(fā)現(xiàn)了他的回避,按下心中疑惑,沒有追問。

    “您是王子殿下,您想如何便如何。”

    反正他也不在意,他只需要跟尹爾斯搞好關(guān)系,更加貼近他的身邊,讓自己的地位一步步提高,能觸碰到更頂上的人物,完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這個人,也是要死的。

    想到這里,洛維特一頓,回頭看了尹爾斯一眼,斂下神色。

    可經(jīng)過幾天的練習(xí),洛維特發(fā)現(xiàn)了更多不對勁的地方,眉頭越皺越緊。

    就連尹爾斯也發(fā)現(xiàn)了他表情的變化,在又一輪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怎,怎么了?”

    “你的身體是什么情況?”洛維特表情微冷地問他。

    “啊?”尹爾斯沒太聽懂,“怎么突然這么說?”

    洛維特目光掃視著他的身體,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尹爾斯不太像一個alpha。

    身為一個王子,他不可能缺少什么東西,雖然精神面貌不錯,可他很瘦,體質(zhì)差,力量不足,舉著劍沒練多久就開始累開始喘。

    “你怎么會身體狀況這么差?王宮總不會缺你吃的吧。”他硬邦邦地說。

    尹爾斯先是一愣,直勾勾看著他。

    洛維特第一次避開他的眼神:“不是說二王子殿下回來要檢查你的劍術(shù),你這樣子,他一定不會滿意。”

    尹爾斯忽然睜大眼睛,坐在地上看著他,一雙眸子反射著太陽的光輝。

    “你在關(guān)心我的身體?”

    這些天里,雖然他們天天見面,雖然他是王國的小王子,但其實(shí)洛維特對他并沒有客氣多少,甚至在對練過程中都沒怎么放水,每次都把他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好幾次他都摔到了地上。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問他。

    洛維特背脊一僵,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原樣,他上前兩步,半蹲在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的小王子面前:“輪不到我來擔(dān)心殿下的身體,只是不了解你的身體狀況的話我沒辦法教你。”

    這是什么借口,不了解也能教啊,明明有這種能力。

    但尹爾斯沒戳破,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你終于打算認(rèn)真教我了啊。”

    洛維特挑了挑眉,不說話。

    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只手撐在地上,頭湊到尹爾斯肩膀上方。

    尹爾斯一驚,坐在原地沒敢動,看著洛維特冒犯地在他身上聞了聞。

    “你身上怎么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尹爾斯張了張嘴:“啊。”

    “啊什么,這么一想,你這些天好像一次都沒有在我面前釋放過信息素,怎么回事?跟……你的身體狀況有關(guān)嗎?”

    尹爾斯眼睛微微放大,而洛維特緊緊盯著他。

    Alpha身形高大,將他籠罩在陰影里。

    過了一會兒尹爾斯才說:“我這幾天也沒有聞到過你的信息素啊,很奇怪嗎?”

    “不一樣,跟你的這些練習(xí)我連汗都沒有出,你又怎么會聞到我的信息素。”

    尹爾斯:“……”

    他頭一次被噎住。

    但洛維特還在等著他。

    這幅景象,尹爾斯有些恍惚,怎么又來了,感覺好熟悉啊,好像自己以前確實(shí)被這么逼問過一樣,但完全生不出害怕的心理。

    見他一直不說話,洛維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界,垂下眼眸,準(zhǔn)備站起身。

    忽然被尹爾斯抓住了衣擺。

    “我的身體……其實(shí)沒什么,以前曾經(jīng)生過一場挺嚴(yán)重的病,落下病根了而已。”

    第158章 第 158 章 穆齊

    尹爾斯沒有說太多, 而洛維特也沒再問。

    在尹爾斯起身去休息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那個, 洛維特表情復(fù)雜地看著他。

    他記得尹爾斯小時候身體挺好的,怎么現(xiàn)在……

    心里某處有些微疼痛,但他很快忽視了,那又如何,與他無關(guān)。

    但從今日起,洛維特開始給尹爾斯制定了教學(xué)計劃, 尹爾斯雖然好像身體有些問題,但只是持續(xù)能力不好,短期爆發(fā)力還是有的了, 也挺靈活。

    如果想要提升, 那就只能在技巧上下功夫。

    兩人也在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中熟悉起來。

    ……

    這天, 印舟拍完戲,坐在車上返回酒店的時候, 手機(jī)上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人的頭像是只金毛,名字是“l(fā)ove and harmony”。

    申請理由:猜猜我是誰?

    印舟盯著這條消息一會兒, “愛與和諧”?

    皮中帶點(diǎn)不正經(jīng)。

    看這語氣似乎跟他挺熟的。

    印舟想不出來是誰, 他接觸的人太多了,于是在方框里留言:請問哪位?

    對方似乎就拿著手機(jī)等著,很快又來了條消息:這么有禮貌啊,面對我的時候怎么不這么客氣?

    印舟閑著也是閑著,就說:那看來你對我不怎么客氣。

    對面:這么篤定?你猜到我是誰了嗎?

    印舟挺無語的, 這么喜歡玩猜猜我是誰的戲碼, 他認(rèn)識的人里有這么無聊的嗎?

    目光落在那人的金毛頭像上,狗?

    一張臉出現(xiàn)在腦海中,配合上這樣的ID。

    印舟有了猜想。

    他笑了笑, 打字:是你啊。

    正好回到酒店,印舟收起手機(jī)。

    另一邊的人身穿正式的西裝,坐在會議室里,腳尖點(diǎn)地帶動椅子悠閑地轉(zhuǎn)圈。

    而此時會議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怎么不回復(fù)了,還不加我。”

    他用指節(jié)敲了敲屏幕:“你是不是真的猜到了啊,吊人胃口,故意的吧。”

    這時候,他聽到身后的會議室門口方向傳來一聲咳嗽。

    回頭一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地看著他:“我讓你開會,你就是這樣開的是吧,有沒有把工作放在心上?”

    會議室里的人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倒是收斂了一些:“當(dāng)然有了,爸。”

    “別亂叫,在公司守點(diǎn)規(guī)矩。”

    年輕人立刻道:“我知道,柳總,我剛剛正在對接這個項目的重要關(guān)系人。”

    柳總狐疑地看著他:“重要關(guān)系人?你當(dāng)我瞎?”

    他兒子他還不了解嗎,那模樣哪里像在工作。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工作方式,你們老一派人不懂我們年輕人,我們就是這樣相處的,只要把工作做好就行,不是嗎?”

    柳總不想跟他掰扯,用手指警告性地點(diǎn)了點(diǎn)他:“你記住你說的,別給我搞砸了就行。”

    說完也不想管這個做事總在出格邊緣徘徊的兒子了,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年輕人叫住了。

    “柳總,我過幾天打算去一趟C市。”

    柳總回頭:“你去C市干什么?”

    “我們的項目就在那里啊,我第一次接觸這么大的項目,最好還是親自去看看的好。”年輕人兩根手指拎著薄薄的手機(jī),讓手機(jī)在手指上翻飛,笑著說。

    柳總看著那要掉不掉的手機(jī),心一梗,沒眼看地擺擺手:“去吧去吧,你真有這么上心就行。”

    年輕人目送了他爸離開,然后打開手機(jī),嘀咕:“怎么還不回我。”-

    印舟回到酒店,正好遇到了剛下車的穆齊。

    兩人打了聲招呼,一起往酒店里走。

    路上,印舟看了看穆齊臉色,說:“你最近拍戲很累?臉色不太好。”

    卸妝以后的穆齊臉色有點(diǎn)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看著狀態(tài)不太好。

    穆齊聞言朝他搖搖頭:“還好,只是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這段時間下來,他和穆齊經(jīng)常一起聊天吃飯,畢竟顧青修工作很多很忙,就算在一個組里,吃飯的時候也不一定在一起吃。

    穆齊是個性格很好的人,不社恐但比較慢熱,印舟和他一起的時候感覺自己性格也跟著平和了許多。

    兩人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亦步亦趨地走了上來。

    “印舟老師,穆齊老師,你們,你們好,可不可以給個簽名啊。”

    印舟和穆齊都微笑著點(diǎn)頭,對面的人立刻激動地把兩支筆遞過來,簽名的本子圖片什么的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明顯有備而來。

    印舟順手兩支筆都拿了,分出一支遞給身邊的穆齊,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咦?這么燙。

    即使只碰到了一下,印舟還是感受到了穆齊的體溫,很熱,不太正常。

    他看了眼穆齊,穆齊低聲道謝后接過來,面色無常地開始給大家簽名。

    結(jié)束后兩人一起走進(jìn)電梯。

    這時候印舟的手機(jī)又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還是那個申請他好友的人。

    但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忽然穆齊的助理驚呼一聲:“齊哥!”

    印舟回頭一看,穆齊整個人靠在電梯廂壁上,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欲墜,看起來要馬上暈倒的樣子。

    印舟立刻上前扶住他:“怎么了這是?”

    一碰到他,果然很熱。

    “發(fā)燒了?”

    就這么一小會兒功夫,穆齊就不太能撐住了,靠在了印舟身上,在印舟耳邊低聲說:“抱歉。”

    熱氣全部拂到印舟脖子上,感覺他都要燒到四十度往上了。

    印舟:“這有什么,我送你回去,我記得今天下午都沒這么嚴(yán)重,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穆齊的嗓音明顯聽出很虛弱:“是有點(diǎn)突然,麻煩你了。”

    電梯門開了,印舟和穆齊的助理扶著他出去,幸好印舟在場,穆齊的助理是個beta女生,長得比較瘦小力氣不大,而穆齊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由印舟支撐著,呼吸粗重。

    把穆齊送到了他的房間,穆齊的助理說:“齊哥,我,我沒帶那種藥,我去找酒店的人,他們應(yīng)該有差不多的備用。”

    穆齊應(yīng)了聲。

    他的助理說完卻沒有立刻離開,猶豫地看了看印舟。

    印舟見狀,莫名覺得自己不該呆在這里,正要說話,就聽到床上的人輕聲說:“沒關(guān)系,你去吧。”

    他助理離開了。

    門還沒關(guān)上,印舟讓穆齊好好休息,打算跟著他一起走,可還沒抬腳,穆齊就掙扎著起來。

    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形,印舟上去按住他:“你就好好躺著吧,想要什么,方便我留下來幫你嗎?”

    穆齊看了他一眼,卻是一笑:“有什么不方便的,想喝水,麻煩你了。”

    他的助理急著去拿藥,忘了給他倒杯水了。

    印舟把水拿過來給他的時候,忽然一股甜甜的水蜜桃味道炸開,充滿了整個房間。

    印舟一愣,這是信息素,很顯然是從穆齊身上發(fā)出來的,甜膩,溫和,沒什么攻擊性。

    穆齊的信息素竟然是水蜜桃味道的,倒是挺特別。

    印舟想,怪不得他的助理剛剛是那種表情,而且再一想,穆齊的信息素似乎從來沒有公開過。

    水蜜桃這樣的甜膩水果味道的信息素通常是omega才會有,按照大眾的普遍觀念,這對于一個alpha來說有點(diǎn)太O了。

    如果是在不太好的環(huán)境里,甚至?xí)蔀楸蝗顺靶Φ膶ο蟆?br />
    “呵呵,讓你見笑了,我的信息素不太像個alpha。”

    穆齊坐在床邊,面容清雋,五官柔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因為衣服比較單薄,明顯能看到他身上的肌肉輪廓。

    即使有那樣一張臉,那樣的一種信息素,他也毫無疑問是個alpha。

    作為alpha的印舟也能明顯感受得出來。

    “你,還有你的團(tuán)隊都覺得你的信息素拿不出手?”

    印舟把水杯遞給他,穆齊頓了頓:“你不覺得嗎?”

    印舟搖搖頭:“不覺得,不是安慰你也不是客套話,我真不那么想。”

    穆齊無奈地說:“如果是我經(jīng)紀(jì)人在這里,讓別人知道我的信息素肯定就如臨大敵了,不過……雖然認(rèn)識時間不長,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

    “但是……”穆齊話音一頓,仔細(xì)看著印舟的臉色,眉頭微挑,似乎有些奇怪,“你沒感覺不舒服嗎?”

    印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畢竟是alpha的信息素,肯定會相互排斥的,但印舟沒感受到多少不適。

    他看了看穆齊,穆齊喝完水以后就靠在床頭,身上出了不少汗,他頭發(fā)稍微有些長,脖子上的發(fā)絲都已經(jīng)被浸濕了,貼在上面,眼里也泛起了一絲水光。

    這么短短一會兒,他身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一層薄汗,看著完完全全就是個病美人。

    但他看起來不像是發(fā)燒,偏偏身體是高熱的。

    “感覺還好,別說我了,倒是你,你這情況真的不用去一趟醫(yī)院?”

    穆齊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微妙,他抬頭看著印舟,說:“其實(shí)我不是發(fā)燒。”

    印舟:“嗯?”

    “我是在易感期。”

    印舟頓住。

    易感期?

    易感期alpha的怎么會這么……

    “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怎么會只有這么低的攻擊性,人竟然也這么虛弱,是吧?”

    穆齊又笑一聲:“你說,我這樣的信息素,能拿得出手嗎?”

    印舟確實(shí)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alpha,但他并沒有很驚訝,畢竟他以前的世界根本沒有信息素這種東西,而他和顧青修的信息素都說不上正常。

    他看了穆齊一眼,雙手環(huán)胸:“雖然我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拿不拿得出手的,但你自己也并沒有覺得拿不出手吧,雖然你話里話外都是在這么表達(dá),但看你表情,我沒覺得你因為信息素而很自卑。”

    穆齊意外地看著他,他的瞳孔是淺褐色的,和他這個人非常搭配,清淡又雋麗,就像他的粉絲們說的那樣,他很像個貴公子。

    “既然告訴了我你的這些事情,就是把我當(dāng)朋友了吧。”印舟說。

    穆齊輕輕“嗯”了一聲。

    “圈子里知道我信息素的情況的,的確不多。”

    人就是這樣,有的相處了很久但很難走進(jìn)你心里,但有的人雖然認(rèn)識不久,但卻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何況穆齊其實(shí)并不覺得自己的信息素有那么差。

    “主要是我經(jīng)紀(jì)人還有家里人非常擔(dān)心,可能是他們把我的擔(dān)心都搶走了吧,我反而看得很開,不就是信息素弱了點(diǎn),沒那么A而已嗎,除了有些影響我談戀愛,其他倒還好,”說著說著他嘆了口氣,“男朋友的信息素是水蜜桃的味道,一點(diǎn)氣勢都沒有,甚至可能保護(hù)不了omega。”

    印舟笑了:“這有什么,現(xiàn)在這個時代沒什么機(jī)會能讓alpha發(fā)揮這個能力,而且該你的就是你的,只是還沒遇到而已,信息素可不是越強(qiáng)越好越強(qiáng)過得越順,我身邊就有人情況跟你相反,比你還嚴(yán)重,不一樣談上了。”

    穆齊眼角一彎:“哦?誰啊。”

    印舟:“你還有心思套我的話是吧。”

    穆齊笑了。

    “倒是第一次有人跟我那么說,謝謝你。”

    第159章 第 159 章 水蜜桃

    穆齊這樣的alpha已經(jīng)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alpha了, 易感期的alpha是最有侵略性和攻擊性的,也是最暴躁的時候, 各種特性都會達(dá)到巔峰,可穆齊不同,他甚至相反。

    現(xiàn)在還能一邊從床頭柜里翻出針劑給自己扎上,一邊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跟印舟聊天。

    “起碼這樣的我也有一個好處,omega不用擔(dān)心我易感期獸性大發(fā)了。”

    嗯,還有心思開玩笑。

    “抑制劑對其他alpha來說是抑制, 對我來說卻是增強(qiáng)。”

    印舟沉思,他的抑制劑顯然跟市面上的抑制劑包裝不一樣,應(yīng)該是特制的。

    “我還是挺意外的, 雖然我的信息素沒什么有鋒芒, 但你竟然幾乎不受影響, 也是第一次,其他人碰上我的易感期起碼都會想走開些, 說明你的信息素級別不低,”穆齊把針劑扔到一邊, 屏住了呼吸似乎在忍受什么, 過了一會兒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也變得縹緲了些,“如果是別人,恐怕更自卑了,因為在你面前我更不alpha了。”

    他平時話不算多, 現(xiàn)在倒是多了不少。

    印舟觀察他的臉色:“那你感覺如何, 需要我回避一下嗎?我還是先離開吧,你好好休息。”

    Alpha在易感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其他alpha。

    穆齊靠坐在床頭,聞言睜開眼睛, 微微仰著頭看著印舟。

    他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甜甜的水蜜桃味道越發(fā)濃郁,印舟能感覺到他的信息素對他充滿了好奇,試探性地環(huán)繞在他周圍,卻沒有靠得太近。

    印舟體感上沒覺得多不舒服,但心理上被別人的信息素圍觀還是挺詭異的。

    還是先走吧。

    可穆齊卻站了起來,那一針打下去,立竿見影的好了不少,起碼體力是回來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印舟面前,抬手似乎想碰一下他,印舟詫異看了眼,他就把手收了回去。

    “你能留下一會兒嗎?”穆齊輕聲說。

    印舟沒太懂他什么意思:“你還好吧?”

    “我感覺不太好,”穆齊聲音有些異樣,“你的氣息我并不討厭,反而還挺……”

    他的鼻尖動了動,似乎像在聞印舟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了什么后,alpha眸中含情,露出了一絲蠱惑,淺褐色的瞳仁里蕩漾著微光,這樣溫柔地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把人拖進(jìn)溫暖的夜色里。

    水蜜桃的甜香讓人沉迷。

    察覺到他的意圖,印舟眼皮一顫,叫了他一聲:“穆齊。”

    穆齊一個恍神,好像才回過神來,立刻后退了一步,信息素也一蕩,從之前的布滿整個房間到全部退到自己身后,給印舟留出了一片“真空”。

    “呃,抱歉,”他兩指捏住太陽穴,用力揉了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怎么回事?”印舟問。

    “不知道,從一開始就好像有點(diǎn)奇怪了,我竟然把你留了下來,明明我清楚地知道你是個alpha,卻……總對你感到好奇,很奇怪吧,看來我的信息素確實(shí)問題很大。”

    他坐回床邊,他也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不太明白自己想干什么,有些困惑地?fù)u了搖頭,恢復(fù)了他的溫和,總結(jié)道:“很新奇的體驗,希望沒有讓你困擾。”

    印舟沉默下來,他的信息素好像總會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alpha,面前的這位、那個信息素能讓alpha軀體受限的柳問均。

    顧青修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最離譜的一個,影響他的程度是最大的。

    他還曾經(jīng)往自己的腺體里注射顧青修的腺□□,或許他自己也是所謂的不正常的一個。

    想到這里,印舟笑了笑:“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聽起來,你也挺有故事。”穆齊輕聲道。

    這時候,門鈴響了,估計穆齊的助理拿藥回來了。

    印舟幫忙過去開門,門一開,助理就聞到了那股水蜜桃的味道,又看到面前的人不是穆齊而是印舟,不由張大了嘴。

    被,被發(fā)現(xiàn)了!?

    她走進(jìn)房間里,看向穆齊,穆齊對她溫和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關(guān)系。”

    印舟問了句:“既然是你的易感期,怎么沒有提前準(zhǔn)備好藥?”

    穆齊的助理連忙說:“是我的失誤,因為齊哥易感期很少會發(fā)熱,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這樣了我就疏忽了,是我的錯,對不起齊哥。”

    穆齊擺擺手:“沒事,我自己也沒想到,我還以為那種毛病已經(jīng)好了。”

    印舟沒再留多久,跟穆齊告別了。

    回到自己房間,印舟先是背了明天的臺詞,琢磨了下明天的戲份,拿起手機(jī)看時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沒電關(guān)機(jī)了。

    他便放在一邊給手機(jī)充上電,去洗了個澡。

    洗完擦著頭發(fā)出來,開機(jī),看到了微信上的申請好友留言。

    love and harmony:喂喂喂,你已經(jīng)下班了吧,別裝作沒看見啊。

    love and harmony:你絕對認(rèn)識我,我不是奇奇怪怪的人。

    love and harmony:我已經(jīng)吃完飯了你還沒加我,我算是你的同事吧,不至于好友都不加吧?!

    后面還加了個失落的表情。

    印舟一眼掃完,點(diǎn)了同意。

    那邊很快發(fā)來消息:【晚上好啊。】

    印舟:【有什么事嗎?】

    【你沒問我是誰,說明你知道我是誰了對吧。】

    印舟:【還在玩猜猜你是誰的游戲?多大了。】

    那邊:【正當(dāng)年少呢。】

    印舟:【你高興就好。】

    扯了幾句,印舟放下手機(jī)打算繼續(xù)看劇本,那邊又連著發(fā)來幾條消息。

    他重新點(diǎn)亮手機(jī),回一句:【我要看劇本了,少爺,另外找人來陪你聊天好嗎?】

    發(fā)完他不再理會,安心看自己的劇本。

    第二天,穆齊果然跟顧青修請了假,一整天都在酒店休息。

    劇組調(diào)整了一下拍攝計劃,沒什么影響。

    當(dāng)天晚上十點(diǎn)左右,李圍叫上顧青修印舟還有制片,另外幾位導(dǎo)演等人一起吃宵夜——李圍是個很喜歡吃的人,看他的體型就知道了,每隔個三兩天就會喊人吃宵夜,每次都會喊不同的人,或是導(dǎo)演組,或是喊上幾個攝影,或是那一組的燈光師等等。

    硬要說的話,他才是劇組里人緣最好的那個,主要是能聊。

    今天晚上人倒是挺多,估計是把那些管事情的還有主演一起喊了過來。

    印舟離開房間,沒有立刻去往電梯的方向,而是走向反方向——他去了顧青修那里。

    按下門鈴,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印舟看到顧青修身上還有泡沫,圍著浴巾出來的。

    “你在洗澡?”印舟道。

    顧青修把他拉了進(jìn)來。

    他身上哪哪都是濕的,明明洗的是冷水,印舟卻聞到了他身上帶著熱度的,很淡的林間白霧的信息素味道。

    浴巾松松地纏在他腰上,人魚線上掛著水珠,沒入布料中。

    荷爾蒙撲面而來。

    印舟沒忍住伸出手,攔住了一顆水珠的滑落,手指沿著清晰的腹肌線,一路往上滑,感受肌肉的起伏。

    顧青修明顯繃緊了腹部,呼吸低沉,在印舟的手指來到他肋骨下方的時候身形一轉(zhuǎn),把人壓在了墻壁上。

    “一來就動手動腳?”

    印舟勾起唇角:“你要是不以這幅模樣出現(xiàn),我又哪里有這個機(jī)會?”

    顧青修的信息素籠罩了他,手也扶上他的腰,自然而然地扣緊。

    身上的水和沒沖掉的泡沫蹭到了印舟身上。

    印舟低笑:“喂,我都被你弄濕了。”

    “那就再洗一次。”

    男人的嘴唇擦過印舟的耳朵,在他耳下輕蹭,大拇指抵住下巴,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因為沒洗完澡,顧青修身上滑滑的,印舟又被他蹭得癢癢,不由一邊躲一邊說:“喂喂,我來可不是……”

    “你已經(jīng)很久沒來了。”顧青修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印舟能感受到他的唇在自己脖子上輕吻,隱忍克制地留下一個個無形的印記。

    “我不是想讓你好好休息嗎,我要是每天都來,只會妨礙到你工作。”

    “就這么自信自己的存在就是在妨礙我?”

    “好吧,我是擔(dān)心你妨礙到我,行了吧,我的顧導(dǎo)。”

    顧青修抬眼:“那你今晚留下,陪我睡覺。”

    印舟一挑眉,把他的臉抬起來:“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堂堂顧導(dǎo),竟然讓自己的演員晚上陪他睡覺?”

    顧青修眸中含笑,貼上他的唇:“第一次以權(quán)謀私,是不太熟練,下次我委婉些。”

    “我看你挺熟練的。”

    印舟的話被封入吻中。

    顧青修把他抱了起來,印舟兩腿夾著他的腰,被抱著走進(jìn)浴室。

    后背抵住冰涼的墻面時,印舟才回過神來。

    “誒等等……唔……”

    印舟剛要說話就再次被堵住了嘴,顧青修按著他親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

    趁著印舟調(diào)整呼吸的時候,顧青修把手伸向了他的扣子。

    “來找我什么事?”

    一邊解扣子,顧青修一邊問。

    印舟也不阻止,就看著他解開自己的衣服。

    “李導(dǎo)讓我們下去吃宵夜,你在洗澡沒看手機(jī)吧。”

    顧青修淡淡地應(yīng)了聲。

    “真讓我也一起洗?”印舟看著他。

    小小的浴室里已經(jīng)滿是顧青修的信息素,不濃郁,但無處不在,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已經(jīng)將印舟牢牢裹住。

    “你身上都是泡沫,確定不洗一下?”

    印舟低笑:“這是誰干的?”

    顧青修抬眸:“我干的。”

    ……

    兩人沒再磨蹭,顧青修也沒做什么,只是拉著印舟一起沖了身體,把殘余的沐浴液沖干凈。

    印舟的衣服已經(jīng)不能穿了,顧青修給他拿了套自己的。

    兩個人整理好以后一起去了李圍的宵夜專屬地之一——三樓專門吃燒烤的露臺上。

    “你倆可算來了,不愧是我們的兩位主角啊,壓軸出場。”一位導(dǎo)演說。

    “誒你倆是路上碰到的嗎,怎么一起下來了。”

    印舟說:“我去找的顧導(dǎo)。”

    “你們身上的味道怎么是一樣的?”

    “誒對哦。”

    在場的大都是alpha,鼻子都靈敏得很,況且剛洗完澡的兩人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很明顯,就算有燒烤的味道都聞得到。

    李圍嘴角抽了抽,欲蓋彌彰地說了句:“都剛洗完澡吧,也難怪都晚了,酒店的沐浴露都是一樣的。”

    顧青修兩人坐到了李圍對面。

    李圍偷偷遞了個眼色過來,那表情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李圍你這什么表情,又有什么八卦嗎?”旁邊的制片看到了他的神色。

    李圍:“……咳,沒有,來吃吧,我親手給你們烤的。”

    他一邊招呼大家吃,一邊看向印舟,難不成真一起洗的啊,想象不能想象不能。

    他只在戲里看到過顧青修的愛情,而且他拍的感情戲少得可憐,倒是沒想到能在現(xiàn)實(shí)中看到他談戀愛的樣子。

    印舟的話忽然叫回了他的思緒:“燒烤啊,李導(dǎo),我可吃不了太多,我來幫你們烤吧。”

    酒店給他們準(zhǔn)備的燒烤不是完全現(xiàn)成直接就可以吃的,按照李圍的要求,他們會把烤得差不多的食材送過來,讓他們邊吃邊烤,這樣不需要太多時間,又能吃到剛烤好的。

    因為李圍喜歡燒烤這項活動,幾乎每一次吃宵夜都是他親自動手給大家烤。

    “哈哈行,那我今晚就歇一下,交給你了。”

    就這樣,他們一邊聊一邊吃,印舟吃得很少,主要是聽他們說,偶爾插兩句,一半是閑聊一半是在說拍戲的事情。

    有人甚至拿出平板在跟他們討論,一邊工作一邊吃。

    “你們知道嗎,齊宇方面把負(fù)責(zé)人換成了他們家那個小少爺,我前段時間已經(jīng)跟他對接上了,人雖然年輕,但做事還算靠譜,就是有點(diǎn)莽,唯一就是有點(diǎn)像個交際花,去哪都孔雀開屏一樣,不像會正經(jīng)工作的人。”

    齊宇娛樂的小少爺,不就是柳問均嗎,難怪跑來加他微信。

    第160章 第 160 章 夢游

    “柳齊宇愁他那個兒子很久了, 好不容易把人從外面薅回來,希望他以后能好好工作繼承家業(yè)吧, 我上回見他,他還跟我抱怨他兒子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但說實(shí)話,那位柳公子還行,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就是缺少些經(jīng)驗,以后會慢慢好的。”

    “對了青修, 你還沒跟他接觸過吧。”

    顧青修:“只見過兩次,都不是工作場合。”

    印舟聽著他們說話,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動簽子, 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

    忽然, 一塊帶著甜香的玉米碰了碰他嘴唇。

    一看, 是顧青修。

    “要不要吃點(diǎn)這個。”顧青修低聲對他說。

    玉米好像是顧青修烤的,烤得非常香甜, 聞那味道就很誘人,印舟想了想, 接過來慢慢啃。

    不知不覺, 小半個小時過去了,眾人終于發(fā)現(xiàn)印舟已經(jīng)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接替他工作的成了他旁邊那位。

    “誒呦,我們的燒烤什么時候變成顧導(dǎo)烤的了,顧導(dǎo)手法不錯啊, 好吃, 比得上酒店做的了。”

    眾人看了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顧青修接過了印舟的“工作”, 手法嫻熟地給食材上料,翻轉(zhuǎn)。

    而印舟面前放著一塊玉米殘骸,手里拿著一個,正慢慢地吃。

    見大家看向他,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顧青修笑笑:“順手而已。”

    印舟乖巧道:“謝謝顧導(dǎo)。”

    執(zhí)行導(dǎo)演打趣道:“畢竟是哥哥嘛。”

    指的是電影里的關(guān)系。

    印舟很是上道,對顧青修說:“謝謝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哈哈大笑。

    顧青修只是“嗯”了聲,收下了這聲哥哥。

    “我說顧導(dǎo)是看上印舟了吧,想把他簽成你的專屬演員嗎,這一部兩部三部的,你都要跟他綁定了。”

    “可不是?我們小印潛力足夠大,連我們顧導(dǎo)都忍不住要下手,我看以后啊,能看到他們更多合作的戲。”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關(guān)系也不錯,倒是敢這么打趣顧青修。

    顧青修開口了:“這話不對。”

    “怎么不對了?”

    “前兩部都不是我導(dǎo)演的電影,不是我選角。”

    “所以?”

    “所以是緣分把我們湊到了一起,不是我主動。”顧青修道。

    “哎呦!”

    “膩歪,太膩歪了,李圍,他以前是這樣的嗎?”

    “怎么可能,”李圍喝了幾杯啤酒,搖頭晃腦地說,“他現(xiàn)在是鐵樹開了花,圣心落了塵,不同以往咯。”

    其他人笑他:“醉了吧老李,他倆可都是alpha。”

    “嘿,alpha怎么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潮了,越是不可能的他們磕得越爽。”

    “那我看你也挺潮的。”

    印舟笑瞇瞇地聽著他們調(diào)侃,不插嘴也不辯駁,看起來十分坦然。

    還是顧青修打斷了他們,說了件正事:“穆齊怎么樣,有去醫(yī)院嗎?”

    一人回他:“沒去,他助理說酒店有藥已經(jīng)吃過了,我今天中午本來想去看看他,但他好像燒得沒起得來,我都沒進(jìn)到門,明天我再問問情況,如果還是這樣就送他去市里醫(yī)院看看。”

    顧青修點(diǎn)點(diǎn)頭。

    他們?nèi)家詾槟慢R是發(fā)燒了,雖然這么說也沒錯。

    眾人又坐了一會兒就散場了,他們有的出去吹吹風(fēng)散散步,有的直接上樓回房間。

    印舟和顧青修走在最后。

    “一身的燒烤味,因為你,我今天晚上要洗三遍澡。”印舟說。

    顧青修:“沒事,我陪你。”

    說得十分正經(jīng)。

    印舟嘴角彎了彎。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因為落后前面的人一部電梯,印舟和顧青修回到他們所在的樓層的時候,走廊上已經(jīng)不見有人。

    兩人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幾乎聽不見聲音。

    經(jīng)過穆齊房間的時候,印舟側(cè)頭看了眼。

    顧青修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跟著也看了眼,就這一眼,他腳步頓住,停在了穆齊門前。

    印舟回頭:“怎么了?”

    顧青修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你說他發(fā)燒的時候是你把他送回房間的?”

    印舟點(diǎn)頭,他是跟顧青修說起過。

    “那你也知道,他易感期?”

    印舟一愣:“你知道?”

    “嗯,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

    “我怎么沒感受到。”印舟說。

    顧青修轉(zhuǎn)頭看著他,彎了彎唇。

    印舟走回他身邊,仔細(xì)感受了一下,不釋放出信息素探查完全感受不到信息素。

    而顧青修就沒有釋放信息素。

    “嘖,你不是普通人,我不跟你比。”

    “嗯,不用跟我比,他的信息素好像……不太對勁,但我只能察覺到一點(diǎn)點(diǎn),更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他看向印舟。

    印舟說:“行吧,不佩服你不行,這都能察覺到。”

    即使只是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已經(jīng)很離譜了,不過畢竟是幾萬人的場館里能發(fā)現(xiàn)黎川信息素不對的人,現(xiàn)在好像也不奇怪了。

    “但涉及到他的隱私,我就不說了。”

    顧青修點(diǎn)點(diǎn)頭:“好,那回去吧。”

    下樓之前印舟答應(yīng)了今晚在顧青修那邊睡,在經(jīng)過印舟房間的時候,印舟忽然把房卡貼過去,一聲輕響后門被打開,而印舟拉著顧青修的手進(jìn)了門。

    “今晚你在我這里睡。”-

    凌晨兩點(diǎn),整個酒店大部分人都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忽然,黑暗中,顧青修睜開了眼。

    他仔細(xì)聽了聽,酒店隔音一般,夜深人靜下,聲音越發(fā)明顯,能聽到外面走廊上的人聲。

    印舟今晚有些累,他們一點(diǎn)多才睡,顧青修就沒想叫醒他。

    只是下床時候的輕微動靜還是把印舟弄醒了。

    “嗯?怎么了。”印舟的手迷糊地摸了摸,似在找他。

    顧青修傾身抓住他的手:“我聽到外面有聲音,你要起來看看嗎?”

    “聲音?什么聲音。”印舟用力睜開眼睛,困得很。

    “還不知道,你繼續(xù)睡吧,不是什么大事的話我明天跟你說。”顧青修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但印舟困倦中想,把顧青修都鬧醒了的聲音,他有點(diǎn)好奇,于是還是爬起來了。

    顧青修見狀,扶住他的腰把他從床上撈了起來。

    坐起來以后印舟就醒了一半,借著顧青修的手下床,說:“你聽到什么了?”

    話音剛落,他也隱約聽到了外面的人聲。

    “怎么了怎么了,大家都被叫起來啦。”

    “他打算把每個門鈴都按一遍嗎?”

    “這么下去不行吧,把他拍醒?”

    “不是說夢游的人不能直接叫醒嗎。”

    印舟:“有人夢游?誰。”

    顧青修:“穆齊。”

    印舟一愣。

    兩人走到門邊,聽到外面的聲音已經(jīng)很靠近他們這里了。

    印舟聽到李圍說:“他夢到了什么啊,我怎么感覺他在找人,你看他,每個房間都按到把人喊出來,仔細(xì)看了每個人的臉才轉(zhuǎn)下一個。”

    “也不一定,或許只是想把這一層的每個人都叫起來。”

    “說實(shí)話,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表情的穆齊呢,哈哈哈怪嚴(yán)肅的。”

    李圍:“要不你們回去吧,我來看著他就好。”

    有的人返回房間休息,但也有不少人靠在門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

    而穆齊已經(jīng)走到了印舟隔壁,在按門鈴。

    印舟和顧青修站在門后,印舟說:“等會兒如果他來按我們的房間,你記得躲回去別露面。”

    顧青修不置可否。

    外面:“但真任由他把所有人都叫醒嗎,萬一他的目的是把全酒店的門都敲一遍呢,李導(dǎo),要不你慢慢把他帶回去?”

    李圍:“你說的是,我來試試看。”

    住在印舟旁邊的是劇組的統(tǒng)籌,這時候已經(jīng)滿臉困意地被叫了出來:“什么啊,穆齊?大半夜的干什么?”

    穆齊看了看他,轉(zhuǎn)身就走。

    “呃,李導(dǎo)?你們都干嘛呢?”統(tǒng)籌驚訝地看著附近圍觀的人。

    “穆老師夢游呢。”

    統(tǒng)籌:“……大半夜的看別人夢游,你們也是神了,無不無聊啊。”

    雖然這么說,但他也做了和不少人一樣的動作——靠在了門邊。

    “第一次遇到夢游的人,好奇。”

    李圍用最溫柔的聲音對穆齊說:“穆齊?穆老師?能聽到我說話嗎,來跟著我,我?guī)闳ニX怎么樣?”

    穆齊抬手,按下了印舟的門鈴。

    “叮咚——”

    “這是印老師的房間吧,我忽然很期待他把顧老師叫起來的一幕。”

    “還是別到那一步了,穆齊明天起來會絕望的。”

    大家都壓著聲音不驚醒穆齊。

    “叮咚——”門被第二次按響。

    印舟對顧青修說:“你還站這里?”

    顧青修:“……”

    他往旁邊挪了一步,走到了門的另一側(cè),印舟笑了笑,沒再趕他回去,上前拉開了一半的門。

    顧青修就在門后。

    “穆齊?”

    他又看了看李圍。

    李圍無奈地說:“他夢游了,我正想辦法帶他回去。”

    而這時候,穆齊做了個之前從沒有的動作——他一把抓住了印舟的手腕。

    “!”

    “咦?”

    不光李圍和其他人,印舟也怔住了。

    顧青修看向了印舟扶在門上,被握住的那只手。

    “他,他找的是你?”李圍驚訝道。

    其他人也:“啊?真是在找人啊,但找印老師做什么?”

    印舟也不知道,而穆齊在四五個人的目光下,忽然抬腳要走進(jìn)印舟的房間。

    印舟忙按住他的肩膀。

    在他旁邊的顧青修看得很清楚,瞇了瞇眼睛。

    “穆齊,能聽到我說話嗎?”印舟說。

    穆齊的表情從之前的嚴(yán)肅變得柔和了許多,只有印舟看到他半合雙眼,吸了一口氣。

    這個模樣……

    難道是在聞他的信息素?

    大半夜的,印舟睡覺的時候無意識地釋放了一些信息素,所以此時他身后的房間里有一股很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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