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或許蝙蝠俠也需要一頂粉色小帽子
狗生無望， 柏洛斯想。
紅頭罩要找來了，萬一自己露出什么馬腳就不好了。
她不再貪戀太陽的溫暖，從桌子上站起來嚴肅地看著達米安。
她希望達米安堅持自己， 不要讓紅頭罩再一次踏入韋恩莊園。
不過非常奇怪，柏洛斯狗頭一歪。
達米安和紅頭罩的關系好像不是很好？但上次在莊園里，提姆說紅頭罩和韋恩集團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 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至少應該是不錯的？
不過達米安也非常難和哪個人類建立良好的關系吧？
達米安掛斷了電話， 柏洛斯始終沒有聽明白紅頭罩究竟是不是要來。
在柏洛斯為此提心吊膽的時候， 達米安拿著飛盤站了起來。
趴在地毯上的ACE飛快站起來， 跟在達米安的身后，并對柏洛斯進行善意的提醒：“走吧，加入達米安的訓練吧， 我想你會喜歡的。”
恨不得和書桌黏在一起合二為一的晃晃腦袋， 表示她自己不會，她不會喜歡運動的，沒有黑霧加持，她就是一只小廢狗。
但在她吃得飽飽準備開始一場酣暢淋漓的睡眠時， 她被達米安一把撈起來。
作為小廢狗，她深刻明白了什么叫身不由己。
ACE一副你瞧， 我就說了你得和我一起訓練的表情。
柏洛斯對此沒有絲毫熱愛， 但因為無法反抗， 只能被迫等著達米安的安排。
好吧， 逃不過那就稍微嘗試一下吧， 希望人類殼子能順利見到蝙蝠俠。
人類殼子已經在為見到蝙蝠俠而努力了。
此時的米粒呆在自己的床上， 擺弄手里的洋娃娃。
這是一個十分精致的玩具， 阿福說是布魯斯爸爸買給她的。
阿福說， 上一次布魯斯爸爸帶她去買衣服的時候， 想順路帶她一起去商場里的玩具店買點什么小女孩可以玩的玩具，但當時的計劃被突然出現的搶劫打斷，在這之后布魯斯爸爸也沒有一個完整集中的一下午時間來和她一起完成這項家庭活動，所以抽空去櫥窗揣摩她的眼光選了一個。
“布魯斯老爺說，如果米粒小姐不喜歡這個，過一陣子他會親自帶你去挑選，就像為你挑選新裙子那樣。”
米粒穿著有鵝黃綁帶的小芭蕾裙，像一只乖巧可愛的小天鵝：“阿福爺爺替我謝謝布魯斯爸爸，我十分喜歡這個禮物。”
手里精致的玩具任何一個關節都可以轉動，和玩具娃娃一起買來的還有許多可以被娃娃穿上的小衣服。
最近除了在為小狗的撫養權努力以外，裝扮娃娃是她最喜歡的活動。
米粒正在給小娃娃換一身和自己同樣顏色的黃色蓬蓬裙，在給裙子系腰上蝴蝶結的時候，米粒看到衣服腰上的線有一點點的開裂。
她一扯，一整條的線被帶出來。
米粒：……
玩具都是這么玩的嗎？
她有點摸不著頭腦，準備拿去給阿福爺爺看，順便可以詢問一下布魯斯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她可以向布魯斯爸爸提出見蝙蝠俠的請求。
但這個想法在米粒心里剛冒出頭的時候，就被米粒摁住。
告訴布魯斯爸爸自己想看蝙蝠俠，他會不會以為自己還有著想當蝙蝠俠女兒的念頭？
畢竟想當蝙蝠俠的女兒就等于不認可布魯斯女兒的這個身份。
米粒做不出讓布魯斯爸爸傷心的事情，他對自己實在是太好太好，滿足自己見蝙蝠俠的愿望，主動帶自己買衣服，甚至連她一個人在家或許會無聊，應該給家里的女兒買一個打發時間的玩具這種小事，都考慮到了。
他實在是一個溫柔細心周到的男人，沒有人會不喜歡布魯斯爸爸。
除了他的那幾個沒良心兒子吧。米粒嘆氣。
還是先不要問布魯斯爸爸蝙蝠俠的事情了，可以先問問阿福呀。
米粒拿著自己的玩具，穿上粉絲小貓珊瑚絨拖鞋，噠噠地就出門了。
她順著旋轉樓梯下去，在廚房找到了在準備下午茶的阿福。
“阿福爺爺。”米粒拽著洋娃娃，那張和洋娃娃也并沒有什么很大差距的臉上是可愛的微笑。
阿福把烤箱里小熊形狀的牛奶餅干拿出來，回頭看著這個只到他大腿的小東西：“哦，怎么了我的小姐，或許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助你的？”
洞察力極強的阿福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米粒手里的玩具，十分善解人意：“是這個玩具出現了問題嗎？”
米粒點點頭。
阿福笑著，為米粒拖出一把椅子，和餐桌的距離剛好容納她爬上去：“請稍等，米粒小姐。”
布魯斯實在是個聰明的孩子，從他很小的時候阿福就這樣認為。他有縝密的心思，這讓他不管干什么都可以做得面面俱到，最近一段時間布魯斯的行為讓阿福覺得，這點也體現在養女兒這件事上。
他十分欣慰看起來越來越冰冷的老爺因為家里多出的這個小東西而變得柔軟起來。
這讓他對米粒的態度格外地好，畢竟把老爺的父母帶過來，圓滿他的遺憾，并讓他性格發生幾乎不可察覺變化的正是這一個孩子。
米粒的注意力被小熊餅干的味道吸引，她把頭探出去，恨不得自己的腦袋能鉆進廚房，瞧瞧這香香的剛出爐的東西是什么。
阿福端著一盤熱騰騰的餅干出來：“來吧，或許你愿意和我講講遇到了什么困難？我很樂于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米粒拿著小熊餅干，把它的頭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先吃完一塊，終于心滿意足的開口。
她把自己的洋娃娃的后背展示出來：“你看，它破了一大塊。”
“我只是看到了一點點的線，沒想到只是扯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阿福接過洋娃娃，仔細看了看：“這不是什么很大的問題，我可以幫小姐縫補好。”
“縫補？”這是米粒的知識盲區。
阿福耐心解釋著：“就是拿針線把這一塊開裂的地方縫起來，這個玩具裙子很小，開裂的地方也不大，看起來會不會花什么功夫。”
米粒興致勃勃：“我可以學習如何縫補衣服嗎？”
首先她真的很感興趣，其次她可以借此和阿福更多相處一些時候，這方便她問蝙蝠俠的事情。
阿福：“沒問題。”
米粒在這里坐著吃小餅干，阿福則是去拿針線還有一些布料，以防米粒小姐想學更多的針線。
作為全能的管家俠，阿福考慮的就是如此全面。
在看到阿福拿來一個滿滿的竹編框時，米粒有點震驚：“我們需要如此多的東西嗎？”
阿福：“當然不，只是縫補，只需要一根針，以及一條和衣服同樣顏色的線。”
一邊說著，五顏六色大小整齊的線團就出現在米粒的眼前。
“來吧，這里有很多種的黃色，這些都適合縫補這條小裙子，選一個吧。”
米粒拿著裙子仔細對比顏色，選了最貼合的一團線：“就是這個！”
阿福開始嘗試著教米粒穿針引線。
事實上，普通的只有五歲的孩子還不適合學這些，但細致入微的阿福發現米粒與其他孩子的與眾不同。
她更懂事，學習能力更快，控制力更強。
就像現在，她拿針的線很穩。
因為家里從沒有過一個普通孩子，阿福對此習以為常。
在阿福的教導下，米粒很快上手，把小裙子縫補好。
“這是我和阿福爺爺一起縫補好的小裙子。” 米粒的聲音很甜。
阿福點頭：“是這樣的小姐，對此我十分榮幸。”
米粒往阿福的方向靠近一些，像一個和自己爺爺聊天的普通小女孩：“雖然衣服的問題已經解決，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
米粒臉上多了一點不好意思。
阿福：“如果是我知道的，那我一定為小姐解答。”
當然這不包括蝙蝠家族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米粒撓撓頭，揪住洋娃娃的小裙子：“我，我還可以見一見蝙蝠俠嗎？”
阿福表情不變：“我方便詢問小姐需要見蝙蝠俠的理由嗎？”
米粒把這句話在小腦袋里反復想了想，感覺自己是有見到蝙蝠俠的可能的。
同時，達米安和紅頭罩的那通電話內容也在自己的腦海里放翻來覆去地回蕩。
蝙蝠俠不會允許傷害米粒的人存在。
柏洛斯不是哥譚人，作惡會得到蝙蝠俠的懲罰。
所以柏洛斯傷害米粒，蝙蝠俠就會出現。
米粒飛快做了一個代換，并覺得這個推理很棒。
這沒有什么不能告訴管家爺爺的，管家爺爺什么都懂，這個莊園里的任何一切沒有管家爺爺辦不到的。
在不知會布魯斯爸爸的前提下，告訴管家爺爺是很好的選擇。
米粒低聲，一臉嚴肅：“我看到了柏洛斯……”
嚴肅復制粘貼，從米粒的臉上，針貼到了阿爾弗雷德的臉上-
“什么？誰看到了柏洛斯？”紅頭罩看著對面一身黑的蝙蝠俠，聲音不由得提高。
蝙蝠俠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是你聽到的那樣，米粒看到了柏洛斯。”
“米粒受傷了嗎？”
“沒有。”蝙蝠俠回答。
但兩個人的表情都沒有任何放松，他們都沒有忘記米粒是柏洛斯最好養料的事情。
柏洛斯找到了米粒，她想做什么？把米粒吞噬掉嗎？
在五分鐘前，紅頭罩找到了夜巡的蝙蝠俠。
和達米安的那通電話還是影響到了他，電話里達米安的推測并不是沒有道理，他需要和蝙蝠俠交換消息。
但見到蝙蝠俠之前，紅頭罩并沒有猜到這個消息會是這樣直接。
“如果柏洛斯真的對米粒做了什么，我不會心慈手軟。”短暫的沉默后，蝙蝠俠的聲音再次響起。
紅頭罩：“柏洛斯不會傷害米粒。”
蝙蝠俠：“這是你對養了一些時候的孩子的信任嗎？”
“但我得提醒你，柏洛斯有堪比地獄惡魔的力量。”
紅頭罩：“但沒有誰下了定論她就一定是地獄惡魔是不是嗎？她現在實力不穩定，至少在我看到的時候，都是虛弱的。”
蝙蝠俠：“但你無法否認她傷害米粒的可能性。”
紅頭罩莫名其妙地就比蝙蝠俠矮了一點。
是的，他沒有辦法為柏洛斯打包票說她一定就是個好人，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她甚至想跟自己學學怎么做壞事。
可如果柏洛斯擁有足夠的傷害米粒的實力，為什么要和自己呆在一起呢，又為什么不用黑色霧氣躲避監控離開呢？
第一次，在蝙蝠俠面前紅頭罩說不出什么譏諷的話。
他關于柏洛斯不會傷害米粒的理由站不住腳。
反而越是在力量消失殆盡的時候，一些惡魔就更愿意去吞噬一些能讓自己能力恢復的東西。
“你要去見米粒嗎？”紅頭罩問。
蝙蝠俠：“是的，她在盥洗室看到了柏洛斯，那里沒有監控，我必須親自去確定柏洛斯是不是出現過。”
等了一會，蝙蝠俠說：“如果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紅頭罩現在的心情十分復雜，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機械又不自然地對蝙蝠俠說了一聲“謝謝”。
對一向從嘴里噴炮筒子的紅頭罩來說，這個態度相當柔和了。
一粒石子投入兩個人的心湖，兩片心湖同時都蕩起淺淺的一波漣漪。
今天哥譚夜晚的月亮又大又亮，在這樣皎潔柔和的光下，嗆鼻的火藥味消失在二人之間。
也許是紅頭罩先在語氣上低頭了，蝙蝠俠也收起了渾身的銳氣。
“我很意外，你會相信一個像惡魔的孩子有變好的可能。”
這讓他有一種，有朝一日紅頭罩也會理解自己畢生放所信守的理念的錯覺。
可至少，這份錯覺給他的感覺的并不賴。
說完，蝙蝠俠消失在哥譚的夜里。
因為兩個孩子，紅頭罩和蝙蝠俠都發生了對方的一點變化，也都感受到了不反唇相譏的氛圍或許更適合他們。
這樣的變化微乎其微，甚至在他們曾經巨大矛盾前，像愛琴海海底的一塊石頭一樣微不足道，可至少，這是真實發生著的變化，不是嗎？
在看到窗戶前出現的蝙蝠俠身影時，米粒歡呼一聲沖過去：“蝙蝠俠！我們又見面了！”
能力，她再一次感受著消失已久的能力在自己身體里的每一條血脈中流淌。
只有一條縫隙的地獄之門發出吱啞的聲音，她甚至聽到了門內兇獸的咆哮。
米粒站到蝙蝠俠的面前，仰著腦袋，恨不得用每一根頭發絲來表達對蝙蝠俠到來的歡迎。
“你看到了柏洛斯？”蝙蝠俠被面具遮擋只露出的下半張臉沒什么表情。
米粒想起了把蝙蝠俠騙來的理由，對，柏洛斯。
她做出害怕的樣子：“是的，我在盥洗室看到的她。”
她的小臉有明顯的恐慌，時不時看向蝙蝠俠，好像蝙蝠俠真的是她最為信任的靠山。
“你能來真的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安心了。”
她的小嘴不停碎碎念：“盥洗室里先是出現了一團黑霧，接著柏洛斯就從黑霧里走出來了。”
“最開始我對柏洛斯的到來十分開心，畢竟是她把我從地獄送出來，也答應了我把布魯斯父母帶出去的請求。”
“我以為她是個友善的好人，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她看著我并不說話，眼神也十分不對勁……”
“那里不對勁？”蝙蝠俠詢問。
米粒扯扯頭發：“我說不清楚，總之我感覺到害怕，柏洛斯好像要吃了我。”
“不過很快她就又消失了，好像是能力不夠……？”米粒根據自己的情況，假裝做一些猜測。
但這迎合了蝙蝠俠的猜想。
的確，柏洛斯有著堪比魔鬼的力量，不過這份力量非常不穩定。
米粒感受著胸口不能被凡人看到的鑰匙越來越燙，聽著鑰匙在不斷給她實時播報地獄之門打開的進度。
“使者，地獄之門正在恢復，巨龍拉東已經蠢蠢欲動，現在是打開地獄之門的好時機！使者要選擇現在開門嗎？”
米粒：“根據上一次的經驗，這回我也要放出一個人獸融合的人類？”
鑰匙并不確定，無法回答。
不管是一頭巨龍，還是一個人類身體，只要是有能力的，不管什么她都需要。
她還記得柏洛斯剛被召喚出來時候的強大！那時候的她簡直要比紅頭罩更酷帥好嗎？
她祈禱被召喚來的是人類身體，而不是巨龍。巨龍太大了，真的是非常難以控制。
米粒一邊在和蝙蝠俠交流著，一邊召喚著什么。
正準備去盥洗室看看的蝙蝠俠身形一僵，內線里傳來紅頭罩的聲音。
“哥譚周圍有魔法側的波動。”
柏洛斯現在不在米粒的房間，已經出現在哥譚周圍了？她準備做什么？離開哥譚，還是傷害哥譚？
蝙蝠俠不能不對這個消息予以重視：“在哪里發現的波動？”
而紅頭罩也只是拿著從康斯坦丁那里坑來的儀器檢測的。
只能檢測出這份波動在哥譚周圍出現，至于是不是柏洛斯造成的波動，波動的精確位置都無法確定。
蝙蝠俠站在窗戶前，看著韋恩莊園的一角。
坐落在哥譚郊區的韋恩莊園，當然也可以算是哥譚附近。
蝙蝠俠回頭，看到精神不佳的米粒，敏銳地感覺到米粒的狀態不對勁。
也許柏洛斯很快就會出現，他最好守在這里。
昏昏欲睡的米粒現在明白了打開地獄之門的后遺癥了。
現在就是想睡覺，非常想睡覺。
上一次是閉眼后感知地獄門，所以睡著了她也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
這回清醒著召喚地獄門，她才清楚嘗到困倦的滋味。
米粒不由自主往自己的床邊挨過去，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對蝙蝠俠說：“我的盥洗室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我需要換一個房間嗎？”
她從坐在床上，變成半躺在床上：“其實我還是很喜歡這個房間的，這里有關于蝙蝠俠的書籍，有布魯斯爸爸給我買的新衣服，還有布魯斯爸爸買的洋娃娃……”
“我今天還和阿福學習了如何給洋娃娃縫補衣服……”
米粒的聲音越來越小。
蝙蝠俠往米粒的臂彎看去，一只和她的臉同樣精致的娃娃緊緊躺在她的臂彎。
她看起來很珍惜布魯斯給的玩具，連睡覺都要帶著。
蝙蝠俠內心不自知地塌陷了一個很小的角落。
窗戶大開，月光鋪滿米粒的整個房間，今夜的風有些大，吹得米粒腦袋上涼颼颼的。
她往下縮了縮，用自己的第二個枕頭蓋住腦袋頂。
哦，蝙蝠俠還在呢。
米粒迷迷糊糊地想，并費力睜開眼睛去看窗戶邊的偉岸身影。
米粒視線模模糊糊的，失去意識徹底昏睡之前，米粒想——真是好大一只貓貓頭。
貓貓頭也一定很冷吧？
摸著自己床頭從阿福那里拿到的柔軟布料，米粒亂七八糟地想著，也許總在夜晚出現的蝙蝠俠，也需要一頂和她一樣的粉色小帽子，就像是布魯斯爸爸給她買的衛衣上帶的那樣，有兩只柔軟貓耳朵……
與此同時，布魯德海文警局里，連續加班好幾個夜晚的迪克·格雷森警官接到了一個電話。
“針對兒童的連環殺人案已經有進展了？看好案發現場，我馬上就趕到！”
一所大廈的八樓，七個孩子瑟瑟發抖地縮在一起。
這七個孩子四女三男，6——8歲的年紀，都算不上大。
他們共同的特點是身形消瘦，渾身是帶血的傷痕，皮膚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光像死人一樣慘白。
現在，他們共同擠在一個角落，對身穿警察服的所有人都不信任。
他們信任的只有彼此，幾只小手握在一起，互相汲取力量。
警察們對這幾個孩子露出同情的目光。
就在臥室里，他們搜查出了不同的管制刀具，甚至是裝置完善的分尸工具。
這里基本可以被確定為是最近連環殺人案的作案現場，犯罪兇手歹毒陰險，心理變態到了極點，以折磨幼童為樂。
而客廳里的八個孩子，也許是這起案件的幸存者。
很難不想象犯罪兇手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愿望，是不是親眼讓這幾個孩子看到了什么。
萬幸的是，這八個孩子中，有一個孩子始終沒有被變態兇手的手段嚇破膽，找到兇手不在的機會，掙脫捆鎖，從高樓上跳了下來，驚動了市民和在附近巡邏的警察。
小警官看著房間最角落，胳膊不自然垂落的小男孩，嘆了一口很重的氣。
這個孩子是這一群孩子里最小的呢……
角落最小的孩子眨巴眨巴淡綠色的眼睛，撓撓屁股。
屁股癢。
一條小小的尾巴順著褲子的松緊腰偷偷溜出。
黑暗里，小男孩淡綠色的眼睛睜圓。
哦！怎么又冒出來！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屁股——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蝙蝠俠即將擁有一頂粉色的，貼合頭盔的帽子（搓手）（流口水）
我們爭取實現蝙蝠家人手一只崽（比劃）嘿嘿，這是一只巨龍崽崽～
第42章 偷走達米安的貓貓狗
格雷森警官很快就趕到了案發現場。
一直留守在這里的警官和迪克匯報了從發生案發地到現在的一切， 也許是因為對最小也是最勇敢的孩子多了一點心疼，他格外強調了綠眼睛小男孩對案件進展的作用，以及他為此受傷的那條胳膊。
迪克往客廳的角落里看， 最角落的男孩背對著他，坐起來的時候都比周圍的孩子矮了一截，右邊的胳膊在不正常地扭曲著， 他背靠著墻， 頭低低的， 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破破爛爛， 因為臟污，連最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來，血液和污泥在上面混合成了難看的灰色。
迪克向那群孩子走去， 幾個孩子在迪克接近的同時， 就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拉東看著旁邊的人都開始抖，自己也哆嗦起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他們一定有他們的道理，跟著做總不會有錯的。
他瘦小的身體跟著一起抖抖抖， 像是吃了冰塊的不倒翁。
單看他一個人還是比較有喜感的，但現在他混在了一群孩子里， 并不引人注意。
救護車也只是比迪克晚了幾分鐘到達這里， 現場證據提取完畢， 可以把幾個孩子先帶去醫院治療了。
拉東跟在一群孩子身后， 矮了一截， 像一個小尾巴。
在經過迪克的時候， 他綠色的眼睛有了亮光。
哦， 這是他的哥哥！
米粒的哥哥也是他的哥哥， 這種等量代換很合理對不對？
拉東的小手不由自主往迪克的方向伸過去， 扯了扯他的衣角。
很小幅度的動作，但不得不讓迪克低頭來看這個狼狽但還沒被磨滅意志的小家伙。
“哦，你的胳膊需要得到及時的治療。”迪克說。
拉東抓住迪克：“你會陪著我，我們一起去的對嗎？”
不知道離開這里后是不是能再次見到迪克，在作為米粒的時候他就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機會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爭取和蝙蝠俠見面的機會是這樣，同樣的道理，爭取和迪克呆在一起的機會也是如此。
迪克當然不知道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但根據常理他推斷孩子的行為來源于他的害怕。
想想吧，在經歷不知道多長時間慘絕人寰的虐待后，見到警察的第一想法都是得救了，拉住他的行為也只是希望這份安全感得到延續罷了。
作為第一個發現罪犯不在，并愿意采取逃跑措施的孩子，或許知道的會比其他孩子更多。
冷冰冰的審訊室并不適合孩子，也許在醫院，得到治療的孩子會因為周圍更舒適的環境而多說出什么。
迪克蹲下來，視線和小孩子持平，用一個弧度很大的笑容，來安撫孩子受到驚嚇的不平靜的內心：“當然可以，我會用行動向你們證明，你們徹底安全了。”
迪克沒有掙脫綠眼睛小孩子的手，他覺得這雙眼睛有點像達米安。
想想在作為蝙蝠俠和羅賓并肩作戰的時光，面對這個孩子，他的態度不能不更柔軟一些。
拉東敏銳察覺到了迪克友善的態度，于是他得寸進尺地拉緊了迪克的袖子，并更靠近他一些。
也許他會帶我回家？
他肯定會帶我回家！
醫院內。
在得知孩子的手臂只是普通斷骨，打上石膏好好地恢復，就不會影響以后的生活后，迪克真實地為這個無辜的孩子松了一口氣。
殘疾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這個剛從魔窟里逃出來的孩子已經經歷了太多。
迪克為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削蘋果，一邊做這個事情，一邊和他閑聊。
迪克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名字，在他的印象里，并沒有在受害者家屬報案的記錄中看到這個名字。
“我沒有父母。”拉東認真地說。
迪克：“那你這么多年是怎樣生活的呢？”
拉東吃一個蘋果都能相當開心了：“撿垃圾吃。”
迪克憐愛了：“一直是這樣？”
拉東點頭，幾乎自己都要把編造出來的謊話當成真實發生的事了。
“那你是怎么被……帶到那個房間的呢？”
最開始被召喚出來的時候，拉東也并不是直接就降落到那個地方。
他在一條和哥譚犯罪巷差不多的小路上，運氣很好地裝上了虐殺孩子的罪犯。
在地獄生活很久的拉東第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男人的軀殼里，盛放著應該被流放到地獄九層接受懲罰的靈魂。
拉東吃完一小塊蘋果，意猶未盡地嗦了嗦手指。
他當然就做了一件好事，在從他的靈魂里看到他做的一切后，沿著地獄門沒關死的縫隙，就給這個臭靈魂扔進去了。
這個靈魂會按照規矩進入第九層，**……當然在進入地獄的一瞬間，就被燒成灰啦，畢竟地獄可不是活人應該去的地方。
嗨呀，丟一個靈魂，也就是順手的事情。
但這些當然不能和善良的迪克說，自己是一頭巨龍，那不得嚇壞了這個可憐的小警察？
于是拉東把自己的眼睛委屈成狗狗眼：“我在那條小路上試圖找點什么吃，就遇上了那個殺人犯，他把我拖走了……”
這些是真實發生的，監控里當然可以查到。
把靈魂丟到地獄是他在“捆綁”到大樓后發生的事情，在這之前，他都是可憐的受害者兒童。
至于為什么愿意跟著殺人犯走，因為在小路上他聽到了路過的人在說迪克警官在為連環兇殺案發愁。
或許用不上他，這些警官們也會很快發現兇手，因為他們一前一后出現在那條街的時間間隔只有短短的五分鐘。
至于自己說的話會不會有漏洞？這個拉東完全不擔心，在把罪犯的靈魂送去地獄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罪犯靈魂最近所擁有的記憶。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迪克愿意帶自己回家。
拉東收斂自己性格中惡劣的部分，努力讓自己顯得乖巧可愛。
“這么說，你沒有家人？”
拉東點點頭，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眼睛濕漉漉的，一副強忍著沒有把眼淚掉下來的堅強小孩的樣子。
“是這樣的，又或許我是有家人的，只是他們不喜歡我，或者不想要我……”
迪克的心柔軟下來。
他在兒童時期享受過父母的愛，但這不妨礙他共情那些沒有得到父母愛的孩子。比如達米安，他惡劣的性格并不是自發產生，而是源于從有意識開始就被當成一把趁手的兵器進行殘酷的訓練。
“或者說我真的是什么災難的象征吧。”兩個碩大晶瑩的眼淚直直地從拉東的眼睛砸到純白的被子上。
他沒什么表情，連語氣都是平緩的，幾乎像是認命了。
“不然怎樣去解釋我會被一個罪犯看上呢……”
“如果不是剛好罪犯離開，或許我也沒有離開的機會。”
迪克把剩下一半的蘋果也全塞到了拉東的手里：“聽著孩子，絕不是像你想的那樣，你的父母……或許是和你走失，哪怕現在也依舊在尋找你。”
“至于被罪犯看上，這就更不是你的問題了，作為受害者，你不需要從自己身上找任何的錯誤，比如年齡太小，比如長得過于好看，又或者是你認為的自己就是災難的象征。”
“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迪克蔚藍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拉東，像是把自己的堅定和勇氣用這樣的方式一并傳遞給他。
“那就是狠狠地譴責那個會被送去執行槍決的罪犯。”迪克接上自己剛才話，對小男孩這樣說。
他的聲音熱情又正直：“這個罪犯，你完全可以放心交給我。不管他逃到那個角落，我都會把他緝捕回警局。”
拉東很意外迪克會和自己說這些。
明明在迪克的眼里，自己只是一個穿著破爛的小破孩，他這種下等人能跟他說得上話，也全憑對迪克來說只能算工作的一個案子不是嗎？
面前的迪克在拉東眼里好像鍍了一層明媚但柔和不刺眼的光暈，就像是他曾經遠遠看到過的天堂里面的天使。
地獄使者不明白為什么天堂使者會得到所有人類的愛戴，他們在人類世界甚至擁有大批忠誠的信徒。
現在，迪克身上就好像散發著同樣的，讓人忍不住親近的光暈，地獄使者終于有那么一點點明白天使會被人喜歡的原因。
就像此刻，他真的很喜歡試圖把自己從陰影里撈出來的迪克，哪怕那份陰影是自己偽造的，可這不影響迪克善良。
因為迪克的真誠，拉東在譴責自己是不是過于卑劣了，他用一個接著一個的謊話，欺騙這樣好的一個人帶自己回家。
拉東低下頭，不再說話，帶著很明顯的低落情緒。
迪克明白讓這樣小的一個孩子在短時間內就扭轉自己的觀念是并不太可能的，他不由得發愁應該把這個孩子放到哪里去。
“醫生說你需要住院一周進行觀察。”
拉東小幅度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迪克站在窗邊，一手插著腰，一手摸了摸是頭。
一周的住院費他當然會幫這個孩子交上，甚至可以回警局做一個經費申請。
但一周后，這個孩子要怎么辦呢？-
韋恩莊園，陽光明媚燦爛的照在這座美麗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達米安的心情也和陽光同樣明媚，被他隨手撿回家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小東西，從最開始的虛弱變成現在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這都是他的功勞。
“BCD，去！”
一個飛盤“嗖”地一下飛出去去。
“嗷嗚——”伴隨一聲痛苦的奶音，一只黑乎乎的小狗沖出去了，精準咬住被扔出去的飛盤。
是的，在被達米安養了一個月后，柏洛斯擁有了一個難聽的名字，BCD。
她無數次地表示抗拒，這個名字和酷炫的柏洛斯比起來，那簡直是差的太遠了。
她是狗，她是威武雄壯，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地獄犬！！
她超級兇的，好嗎？！！
ACE：“你覺得你的名字太難聽？我覺得還好，這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名字，甚至并不拗口，也足夠獨特，所有人都可以記住。”
柏洛斯咬住飛盤，忍辱負重地把飛盤送到達米安的手里。
你當然覺得這名字沒有哪里不好的，畢竟嫌棄了BCD這個名字也等于一并嫌棄ACE這個名字。
誰會承認自己的名字如此丑陋呢？
柏洛斯把飛盤放下。
“總歸我是永遠都不會接受這個名……”
達米安把小雞骨頭作為獎勵塞到柏洛斯的嘴里。
“名字的……吧唧吧唧……”
ACE：“這代表了主人認可了你，認可你作為韋恩家族的成員，永久地居住在這里。”
“想想吧，這里是韋恩莊園，哥譚無數人窮極一生都無法住進來的地方呢。”
嗯……作為韋恩家族的成員……
這沒有什么好驕傲的，柏洛斯想。
畢竟她的人類殼子可是韋恩家族的一員呢，并且人類殼子不需要遭到達米安這樣的戲耍。
真的是夠了，柏洛斯想。
她不該為了一口吃的賴在這里的，訓練實在太殘酷了，達米安用對他自己的嚴苛標準來要求她。
瞧瞧ACE那一身腱子肉，那可不是她想追求的。
達米安又訓練了柏洛斯幾個來回，包括但不限于牽引類的初級訓練，脫繩后的中級訓練，還有更困難的高級訓練。
柏洛斯被折騰地夠嗆，翻滾，接球，障礙性奔跑……
一輪接著一輪。
休息的時候她兩眼一閉，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也就完了。
偶然的機會，她還發現莊園里有一頭哞哞叫的牛，ACE告訴柏洛斯，這只牛也是達米安養的。
觀察了好多天后，柏洛斯終于確定，這只牛不需要和她一樣遭受慘絕人寰的訓練。
她大聲質疑，這很不公平！
可惜變成貓貓狗后，除了貓貓狗狗，人類不能聽明白她說了什么。
愚蠢的達米安居然以為自己是在和那頭牛打招呼，把自己放過去和牛一起玩耍！
那是互相玩耍嗎？那是單方面的調戲，她差點被牛一蹄子給掀翻嘍！
柏洛斯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小心，就會被這頭牛踩成一只狗餅。
ACE說這頭牛的性格很好，對此柏洛斯持保留觀點。
ACE嘴巴里的話只能選取著相信，他還覺得這些痛苦的訓練so easy呢。
可事實呢？
柏洛斯為自己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得跑了，柏洛斯想。
不管如何，得跑出去了。
離開韋恩莊園，離開達米安，離開ACE，離開無休止的訓練。
人類殼子已經召喚出了她的好朋友拉東，拉東可是攜帶者充足黑暗力量的，她只需要擁有那么一點點的力量，就足以恢復成人形。
柏洛斯等了一周，終于找到了一個達米安不在的夜晚。
聽說他是去找他的好朋友喬納森·肯特去了，至于喬納森·肯特究竟是誰，這并不重要。
總歸今天，她可以逃跑了！
柏洛斯躡手躡腳地把窗戶擠出一條縫隙，外面的風把柏洛斯的毛吹地往一個方向飄。
柏洛斯認為這是自由的味道！
多虧了達米安這幾天的折磨，她現在的身手矯健地很，至少不會一個俯沖下去，就吧唧一下摔成一灘餅。
柏洛斯毫不留戀地一躍而下，輕巧地落地。
她微風地抖抖毛，準備歡快地往拉東在的地方逃跑。
只需要一點力量，她就可以自保！
區區一個韋恩莊園？當然困不住她。
柏洛斯像動畫片貓和老鼠里面那神氣的杰瑞鼠，雄赳赳氣昂昂的就邁著拽拽的步伐離開了。
嗯？
走不動？
柏洛斯用力。
柏洛斯停在了原地。
尾巴被什么踩住了。
柏洛斯回頭，成功看到了背后黑漆漆的ACE。
柏洛斯：！
怎么沒把這只對達米安忠心耿耿的護衛考慮在內！
“噗——”
墻頭上傳來一聲笑。
這是一個毫不虛偽做作，因為感覺到快樂而發自內心產生的一個笑聲。
這聲笑吸引了柏洛斯和ACE的注意力。
黑暗里，墻頭那頂紅色的腦殼非常顯眼。
ACE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往后退了兩步，并沒有任何進攻的意思。
在蝙蝠俠夜巡的時候，來偷偷使用蝙蝠電腦的紅頭罩有些快樂：“哦，可憐的小狗，原來你不是真心想和達米安回家的啊……”
得到了新寵物的達米安明顯比之前活躍了很多，甚至會炫耀他的一些招毛茸茸體質。
杰森表示達米安沒有那東西，對此達米安和杰森在群里擁有了好幾頁不算美好的聊天記錄。
逗小孩兒嘛……達米安這個年紀怎么不算小朋友呢？
紅頭罩從槍頭上跳下來，短靴踩彎了小草。
柏洛斯看到紅頭罩的靠近明顯激動起來。
面前擺脫訓練的機會就擺在她面前了，她一定會好好抓住的！
柏洛斯一個跳躍，就威風凌凌地站到了紅頭罩的肩膀上。
紅頭罩：“嚯，很漂亮的身手嘛。”
柏洛斯驕傲地揚了揚小狗頭。
下午剛喝了羊奶，屬于小狗的奶香味順著哥譚夜晚的風，晃晃悠悠鉆進紅頭罩的鼻息。
真是無害的，令人放松的味道。
紅頭罩并沒有打算把柏洛斯帶走，因此只是摸了摸柏洛斯的狗頭，就用戴半截手套的手把柏洛斯從肩膀上拿下來。
柔軟的小狗肚子，紅頭罩捏捏指尖，顯然是覺得擼狗的感覺棒極了。
“回去吧，小家伙兒，我要離開了。”
“這里可不歡迎我呢。”
柏洛斯不明白什么歡迎不歡迎的，她只知道自己離開莊園的機會眼看著就要從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果斷扭頭，一個彈跳，又上了紅頭罩的肩膀。
紅頭罩：……
伸手，握住狗肚子，提起，彎腰，放下。
有了一次經驗，紅頭罩的動作簡直是行云流水。
柏洛斯的信條是，機會是自己爭取來的！
就像米粒爭取被蝙蝠俠收養，拉東爭取被迪克收養那樣，今天她柏洛斯必須跟著紅頭罩一起離開！
于是柏洛斯又是一個果斷的扭頭跳躍，穩穩站在了紅頭罩的肩膀。
紅頭罩有些無奈。
難道有招毛茸茸體質的竟是他自己？
誰能管一管？不管是哪個義警什么的，來看一看，這里有一只狗，她非要黏住自己，跟自己回家。
如果達米安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氣岔氣了吧？
“哎嘿。”
紅頭罩又笑出聲。
他從口袋里掏出手里，把手機打開錄像模式，點擊開始錄像，并把手機靠墻放好。
就是這樣大幅度彎腰放手機的姿勢，都沒能把柏洛斯從紅頭罩的肩膀趕走。
“來，看鏡頭。”紅頭罩拍拍柏洛斯的狗頭。
柏洛斯聽話地轉過去，干嘛？
紅頭罩學著達米安的語氣：“這里有一只狗，非要跟我回家。”
他伸手把小狗從自己的身上扒拉下來，不出三秒鐘，小狗重新站在紅頭罩的肩膀。
這回她不止站在那里，更是牢牢扒住紅頭罩光滑的大紅棗頭。
雖然天黑透了，但不難從院子里的光分辨出這是韋恩莊園。
貓貓狗究竟是想留在韋恩莊園，還是跟紅頭罩走，這非常明顯了。
紅頭罩心情很好地把手機拿回來揣進自己的兜，翻墻離開了韋恩莊園。
達米安要和超級小子一起去調查案件了，也許要十天半個月才會回來。
這期間內，他來幫助達米安照顧小狗，這十分合理。
想到達米安將會是怎樣地生氣，紅頭罩在心里猖狂地笑了出來。
柏洛斯再一次坐上了紅頭罩的機車。
上一次是坐在紅頭罩的后面，這回直接被紅頭罩放在了前面，完全貼合紅頭罩的胸口。
柏洛斯一身的毛順著風的方向呼啦啦地飄，俯身減少阻力的紅頭罩能感覺到這些毛在調皮地撓他的下巴。
不過這感覺并不賴，感受著胸口的溫度，紅頭罩心情不錯地想著。
紅頭罩帶著從達米安那里偷來的貓貓狗，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關上門的一瞬間，像是被強力膠完全黏在紅頭罩肩膀上的柏洛斯自動地就跳下來了。
紅頭罩的家對柏洛斯來說不是陌生的地方，這里只有書房，還有另一間臥室她沒有去過。
小狗步子噠噠地邁去自己曾經睡過的房間。
雖然韋恩莊園的狗窩也足夠舒適，但柏洛斯更愿意睡人類的床。
順著臥室的縫隙，柏洛斯輕巧的鉆了進去。
把門關好，并把頭罩摘下的紅頭罩一轉頭，看到的就是小狗自動找到主臥室的畫面。
整個動作迅速敏捷，毫不含糊，像是本來就知道那里是能睡覺的地方一樣。
柏洛斯的狗尾巴還在門縫外沒收進來，就聽到身后冷不丁冒出了聲音。
“你怎么知道這里是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
哦，可憐的米總（托腮）。
第43章 看到紅頭罩買的衣服，柏洛斯：我真該死！
格雷森警官從沒有這樣真實地感覺到一周的時間是如此飛快。
一周的時間， 足以他將整個案件進行善后，也足以他去看那個叫拉東的孩子七次。
在這七次的見面中，拉東和他關系在飛速升溫。
這實在是一個乖巧可愛懂事聰明的孩子， 迪克可以用自己一個月的薪水打賭，這真的比他見過的任何孩子都乖巧，是任何。
他會貼心地問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很忙， 把自己的病床騰給自己問他是不是需要休息， 及時注意到他因為工作沒按時吃飯而咕咕叫的肚子， 大方地把病號餐留給他一半， 會期盼每一次和他的見面，并在察覺到他腳步后就翹首以盼地看著門口。
迪克不能更喜歡這個孩子了，他完全明白了這個世界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把娶妻生子擁有一個家當成自己畢生奮斗的目標。
從前他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就像擰了發條一樣努力加班的同事不屑一顧， 但現在他完全明白那些同事們的心情了。
如果能為孩子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加加班那又有何妨呢？
那個叫拉東的孩子真是見鬼地會提供情緒價值，真不知道他以前是受了多少苦，才變成這樣謹小慎微的樣子。
想起拉東的過去， 迪克不得不對這個始終找不到父母的孩子多一些同情。
和他一起出來的那些孩子們早早地就被家人帶回家，像對待溫室里的花朵一樣精心照料起來， 只有拉東， 像雜亂石頭里的雜草， 得不到任何人的關心， 哪怕他做的再好， 都不會得到誰的夸獎。
迪克帶著憐愛， 再一次走進玩具店， 買下了一個小型飛機模型， 那個年紀的男孩都喜歡這個。
在走到病房門口時， 迪克被拉東的主治醫生攔住：“格雷森警官。”
迪克對醫生報以微笑，作為布魯德海文的警察，他和這里的醫生算是比較熟悉了。
醫生也笑了笑：“是這樣的，拉東的手臂恢復地很好，雖然還不到拆石膏的時候，但我們認為拉東可以出院了，再繼續待下去的話，格雷森警官也要支付一筆不菲的住院費……”
善良的格雷森警官，經常會為在案子里碰到的無法得到醫治的病人支付醫藥費。
可醫生知道，這位盡職盡責的警察也并不富裕。
他很樂于看到布魯德海文有這樣優秀的警察，同時也更希望他把錢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拉東應該在不久后就會得到警局的妥善安排？”醫生樂觀地和格雷森交流。
格雷森笑了笑，點點頭。
醫生友善地拍拍格雷森的肩膀：“也要為自己多考慮考慮啊。”
一直存不住錢，以后怎么成家立業呢？
唉。
哥譚首富布魯斯的養子收下了這份善意，并覺得迷茫。
他是什么意思呢？
為自己考慮？
他難道看出了自己獨自居住很久，需要一個貼心的陪伴？畢竟他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愿意把陪伴之類的掛在嘴邊……
迪克摸不著頭腦地進了病房，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收獲了拉東信任又期待的小眼神。
迪克舉起飛機玩具：“瞧瞧我今天給你帶來了什么？喜不喜歡這個玩具！”
拉東相當捧場：“喜歡！”
迪克把飛機塞進拉東的懷里：“快拆開看看吧，我打賭你一定喜歡這個。”
巨龍拉東拆開模型，假裝驚喜：“實在太感謝你了！”
事實上，這個模型甚至沒有迪克衣服上亮晶晶的紐扣要吸引他。
那玩意閃閃的，像金幣一樣，或許可以囤起來。
可惜了，這是迪克穿的衣服，這玩意被他囤積起來，迪克就要光著膀子在大街上走來走去了。
拉東努力克制自己，是要求自己把視線轉移到飛機玩具上。
迪克輕松地說：“醫生說你恢復地不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許我可以安排。”
拉東的笑容勉強了一些，但他還是努力地笑著：“哪里都是一樣的。”
十分為他人考慮的，不麻煩別人的回答。
但迪克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去哪里，沒有監護人的他都是要去撿垃圾的，變成之前沒有任何人關心的流浪兒……
迪克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沒有人會忍心看著這么乖巧的孩子再一次走上流浪這條路。
“或許……我可以幫你聯系福利院……”迪克聲音不算很大。
但一向乖巧的拉東在聽到迪克的話后，拽住了他的手臂：“可不可不不把我送去那里。”
他在懇求。
迪克覺得福利院至少比流浪更好一點：“那里能吃的飽飯，有睡覺的床，和一些玩伴。”
說到玩伴，迪克沒有繼續說下去。
福利院里的孩子不是很好的玩伴，那里的孩子拉幫結派，會霸凌新來的，年幼的，容易被領養的孩子……
拉東完全符合他們的霸凌標準。
哪怕是被他和達米安一起送去的米粒，在那里住了只不到兩天，就差點被霸凌了不是嗎？
那甚至是他和布魯斯一起去福利院所親眼看到的。
迪克再也不能說出讓把拉東送去福利院的話。
拉東很小聲：“福利院，是沒有人要的孩子才去的地方……”
迪克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捏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這里是臥室？”
紅頭罩的聲音陰嗖嗖的。
柏洛斯的尾巴幾乎僵直。
她怎么知道這里是臥室，當然是因為她在這間臥室里睡過覺，就在不久前。
但能讓紅頭罩知道自己就是柏洛斯嗎，這當然不行。
本來打算直接跳到床上睡覺的柏洛斯因為紅頭罩的話，進了房間就原地轉了兩圈，然后隨便找了一塊堅硬冰冷的地板趴下了。
小狗在用一種欲蓋彌彰的辦法證明自己并不知道這里臥室。
但這當然不足以打消紅頭罩的疑慮。
他只是把心里那點奇怪的感覺暫時壓下去，總歸這只是一只沒什么能力的小狗，看起來連拆家都不會。
還是很乖巧的，紅頭罩愿意讓她暫且留在這里。
柏洛斯打算地很好，打消紅頭罩的懷疑，在紅頭罩轉身去另一個房間時，她就跳上床。
這張床很軟，她很喜歡，這比硬邦邦的地面可要好太多了。
和柏洛斯預想的一樣，房間門被推開，她感受到了紅頭罩的注視。
柏洛斯強裝鎮定地安慰自己，沒關系，只是看兩眼并不會掉一塊肉，紅頭罩怎么會看出一只小狗竟然是跑掉的柏洛斯呢？
紅頭罩一定以為她跑掉了。想想吧，一個通緝令滿天飛的罪犯愿意親親自給自己做一頓飯，這多么感天動地。甚至在自己上吐下瀉的時候愿意把自己送去醫院。
而在紅頭罩的眼里自己都干了什么呢？
她不識抬舉地逃跑了，連一點告別的話都沒有，突然地就消失了。
這有點太沒良心了。
呆在紅頭罩的房間，柏洛斯開始站在紅頭罩的角度思考問題。
但她也是有苦衷的。
柏洛斯在心里為自己小小地辯駁，他只是想更快地救到布魯斯爸爸，至于能力耗盡提前變成小狗，這是她沒能想到的。
感覺到紅頭早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柏洛斯悄悄掀起一張眼皮。
看來他已經離開了？
現在太晚，自己可以先在紅頭罩這里睡一覺，明天就去找拉東。
應該離開的紅頭罩拿掉了自己的頭盔，應該離開的紅頭罩脫掉了拖鞋，應該離開的紅頭罩站在了床邊，完全是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架勢。
柏洛斯：？？
他怎么睡到了這里？
紅頭罩捕捉到了柏洛斯意外的視線，他沒有理會，打開衣柜找了一件干凈的帶著洗衣液清香的T恤，順手就扯著衣領，把自己身上的脫了下來。
哦，他還把臟衣服給換了，柏洛斯想。
看來他今晚是非睡在這里不可了，那它呢，它該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嗎？
紅頭罩走過來蹲下，捏著柏洛斯狗的后頸皮：“很意外這里沒有你在韋恩莊園的家舒適？”
柏洛斯不意外，她意外紅頭罩睡在了這里。
她掙扎著脫離紅頭罩的手，紅頭罩也并沒有打算真的傷害她，順手也就把她給放下了。
柏洛斯噠噠走到床邊，伸出一個爪子，指了指床。
意思非常明顯了。
我應該睡在這里。
杰森看著這只狗和貓一樣的耳朵上長了兩根長長的聰明毛，感慨起來：“我想現在我大概能明白達米安為什么非要把你抱回家了。”
這只狗實在太有靈性，如果不是看到她確確實實是一只狗站在這里，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個人了。
……一個，人？
就是這么剛好的一瞬間，紅頭罩感覺自己腦袋里有什么蒙住的東西被打通了，聯想到這只狗一進家門，就歡樂跑到臥室的樣子，紅頭罩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得聯系康斯坦丁問問情況，杰森站起來，看著腳底理不直氣也壯的小狗崽，若有所思。
他沖著小狗咧開一個很好看的笑：“這是我的床。”
柏洛斯眨巴著自己的眼睛，可是之前紅頭罩是允許自己住在這里的，現在就不允許了嗎？
柏洛斯心里有一層淺淡的落差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現在的紅頭罩對她好像更冷漠了一點。
好嘛，不睡就不睡嘛。
柏洛斯委屈地轉了個方向，把門扒開了一道門縫，怎么進來的，就怎么出去了。
大門是反鎖的，杰森絲毫不擔心柏洛斯會跑出去，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躺在床上，放松著給康斯坦丁發了一條消息。
【地獄里的生物只會以人的形態出現嗎？】
發完了這條消息，杰森給自己倒了杯水，已經開始期待康斯坦丁的回復了。
如果達米安養的狗就是柏洛斯，柏洛斯就是客廳的那只狗……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他翻遍了哥譚能找出來的全部錄像，甚至在這過程中勘破了幾起近期發生的案子，也沒有找到柏洛斯的一根頭發。
柏洛斯進了那個十字路口的監控盲區，就成功消失不見，達米安空著手從那里進去，又抱著一只狗出來。
或許真是他想的那樣呢。
杯子里的水被一飲而盡，杯子圈邊溢出的水順著紅頭罩的嘴邊一直滑到喉結，并一路向下溜進衣領里。
杯子被放到床頭柜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這確實很有意思。
柏洛斯失落地從臥室離開，雖然作為人類只在這里住了一天，但也足以讓她對這不大的兩室一廳產生熟悉感。
可現在她回到了這個地方，得到的卻是不一樣的對待。
除去柔軟的床，這里到處都是硬邦邦的木地板。
柏洛斯氣憤地用小狗爪在地上踩踩踩，有些氣憤。
總之再難過她都不會委屈自己的，柏洛斯想。
她得在這個小地方找一個能容納自己舒適睡覺的地方。
客廳的沙發是皮質的，有些冰肚皮，柏洛斯在上面趴了不到三秒鐘就放棄了這個冷冰冰的大家伙。
她到處走著，借助臥室縫隙透出來的微弱燈光，繼續尋找。
一扇門緊閉，是她扒拉不開的地方，也只能被柏洛斯放棄。
柏洛斯繼續找，找到了第三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她用身體推一推就能打開。
這里離紅頭罩的臥室很近，門被打開后，就成功共享到了臥室暖色的燈光。
柏洛斯終于找到了一個柔軟的地毯，盡管比不上韋恩莊園達米安房間里的，但比地面好多了。
再往里面走兩步，柏洛斯看到了一個比客廳更小一點的沙發。
她先是用爪爪試探碰了一下，嘿，布的！
然后就是一個跳躍。
哦～～舒適！
這里有一個長毛毯子！柏洛斯心滿意足趴好，準備開始睡覺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什么堅硬的東西硌住了。
柏洛斯本能地伸手觸碰，點亮了什么，她嚇得退后幾步。
在視線適應了光亮后，她嘗試去看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會發光的長方形。
看起來像是一本書？還是粉色的？
被全市通緝的哥譚罪犯紅頭罩，原來在家里會看一些粉粉嫩嫩的小女心讀物。
哦，真是一個新奇的發現。
這種人前人后的反差讓柏洛斯多了許多的八卦心和探索欲。
這種窺探感讓她覺得刺激，她歪著頭，試著去看書封面上的文字。
“科學育兒手冊……五歲孩子……媽媽的……必備寶典……”
哦，這看起來像是一本很正經的書。柏洛斯想。
但她一些八卦的心理沒有得到充分的滿足，于是借著這發光的長方形扁方塊，她試圖在這個小房間里再尋找些什么。
一面墻的書，看起來很正常的茶幾，高高的落地燈，還有柔軟的沙發……
嗯？沙發的另一邊是什么？
柏洛斯看到了一些袋子。
她走過去，毛茸茸的爪爪陷進長毛毯，落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小爪印。
她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感覺手感很熟悉。
好像是一些紙袋子。
這些米粒也有呢，布魯斯爸爸帶米粒去買新衣服，這種紙袋子就是用來裝好看衣服的。
因為是布魯斯爸爸和她一起挑選的衣服，就連這些購物袋，米粒都沒有扔掉，反正她房間里的衣柜十分大，挑選不用的一層放置這些購物袋綽綽有余。
畢竟這些紙袋也是當時布魯斯爸爸帶她選衣服畫面的見證者。
現在，在不同的地方，柏洛斯看到了同樣的紙袋子。
幾乎是同時，她想到了跟在自己身后，躲躲閃閃，像個偷盜者的身影。
那天紅頭罩也在那里呢。
她按住購物袋的一邊，購物袋從豎在沙發上，變成躺在沙發上，里面的衣服呼啦啦地也都接二連三地滾出來。
熟悉的粉色貓耳朵衛衣，熟悉的綁帶鵝黃色小芭蕾裙……
一件又一件衣服，像塵封在一個被主人關在木盒里的糖果一樣散落出來。
如果不是貓貓狗把木盒上的鎖扒拉開，那么這些珍貴的，不在光下都能閃閃發光的驚喜，會和驚喜制造者的那份心意一樣，被永遠塵封在落灰的木盒里。
衣服……
柏洛斯有些愣住。
紅頭罩不認識米粒，總歸這不是給米粒買的。
那這些好看的小裙子屬于誰呢？
紅頭罩臥室的燈，順著兩扇門的門縫鉆進來，暖色光暈成了勾連兩顆心臟的橋梁。
在微弱的光照下，柏洛斯看到了滾落到地毯上的一套陌生衣服。
土黃色的寬肩背心，土黃色的寬松工裝褲，這樣的顏色她在紅頭罩送她去醫院的那天也看到過。
這就是一身縮小版的，紅頭罩的衣服。
那么大一只的紅頭罩當然穿不上兒童款的衣服，這是為誰準備的清晰可見。
柏洛斯的小狗鼻子有點酸酸的，還有點濕濕的。
這是她在商場里看到過，但沒有選擇的一套。
這并不符合她作為人類的審美，或者說，這些不符合人類殼子米粒的形象。
但這兩件衣服被紅頭罩買下了，這是這一堆和米粒相同的衣服里，唯二獨特的。
或許在買下它們的時候，紅頭罩也曾想過柏洛斯和他穿一樣的衣服，就像布魯斯和米粒那樣，一起走在大街上的場面。
可是當時她說了什么，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她和布魯斯說后面的這個是怪叔叔，她把他當成鬼鬼鬼鬼偷衣服的小賊。
跟在她們身后的偷盜者并沒有實質性地盜取了點什么，他只是想共享一點父親和女兒之間的搭配創意，因為他的家里也有一個和米粒同樣大的孩子。
眼光不佳的硬漢不知道女兒應該穿些什么，只能跟在別人后面有樣學樣，哪怕這些衣服都價值昂貴，他也全部買下。
紅頭罩肯定沒有很多的錢，他住在小小的房間里，他的家加起來都沒有米粒的一個房間大。
報紙上的通緝令簡直大錯特錯！
紅頭罩怎么會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呢？大家為什么要小心他？他明明那樣地好！
他會偷偷瞞著自己給自己買好看的衣服穿，哪怕當時他因為和自己的爭吵憤然離開醫院。
哦，她在消失前甚至以為紅頭罩想要下毒把自己毒死，并為此跟善良的紅頭罩爭執不休。
可紅頭罩又做錯了什么呢？
他只是想為自己做一頓早餐。
柏洛斯感覺自己的小狗心臟被放進了地獄八層的油鍋里反復煸炒，十分煎熬。
她把自己的臉埋進柔軟的爪墊，汪汪地哭了起來。
她真該死，她把紅頭罩氣走了，她還離開了可憐的紅頭罩，在外面鬼混了整整一個月還要多。
這一個月紅頭罩是怎么度過的呢，他守著這些買回家但沒有人穿的衣服，等一個或許不會回家的小孩回來。
眼淚滴到紅頭罩的kindle上，再一次點亮了這個長方形的扁平方塊。
柏洛斯趕緊伸手把上面的眼淚擦掉，這是紅頭罩的東西，她不能把紅頭罩的東西弄臟。
她的爪子在上面扒拉扒拉，書也在不斷地翻頁。
事情嚴重起來，紅頭罩的小方塊被她弄變形了。
柏洛斯坐起來，用爪子揉揉自己的眼睛，把眼淚全部都擦干凈。
kindle停在了紅頭罩曾經翻閱過的畫面。
同樣的文字，在一個月之前被紅頭罩看到，現在又被柏洛斯看到。
【每個媽媽需要格外注意孩子的飲食與營養，五歲寶寶的膳食組成處于嬰幼兒到成年人的過渡期，在這期間，為了滿足生長需要，寶寶們的飲食要向大人靠攏。】
【碳水，蛋白質，維生素，鈣……】
【早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營養不良首先來源于不良作息，喜歡熬夜的媽媽要時刻注意保證孩子的充足睡眠，畢竟五歲是孩子模仿大人的重要年紀……】
早飯。
所以紅頭罩當時真的單純地想為她做一頓有營養的早飯。
在熬了一晚上之后，他犧牲了本該屬于自己的睡眠時間，去做了一頓對正常人類來說十分有營養的早餐。
而自己把這頓早飯當成他想毒害自己的證據，和他爭執不休。
眼淚又在眼眶里，像發面饅頭一樣膨脹。
柏洛斯再一次趴在沙發上，汪汪大哭。
正準備睡覺的紅頭罩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從床上坐起來，仔細傾聽。
真的有一種抽泣的聲音。
誰在哭？他帶回來的狗？
那怎么會呢，這只狗有主見地不行，又被達米安養了一個月，達米安養的東西他一向放心的，至少不會被什么人給欺負。
抽泣聲不僅沒小，反而越來越大，伴隨著一種嗚嗚嗷嗷的痛苦狗叫。
杰森終于從下床，撓了撓自己蓬松雜亂的頭發，精準找到了柏洛斯狗的位置。
書房的門被打開，杰森摁開了墻上的開關，燈關灑滿整個書房。
“你不睡覺到底在……”
杰森的話沒說完，一只毛茸茸軟乎乎的狗子就飛快撲到了他的懷里，讓他不得不把這一小團抱住。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高高舉起小龍寶寶拍照并發了一條朋友圈：家人們，我得到了一個乖巧的孩子！
紅頭罩點了個贊，并在評論發出柏洛斯穿新衣服在鏡子前臭美的照片。有孩子x1
蝙蝠俠點了個贊，并在評論發出頭盔上的粉色帽子：米粒做的。有孩子x2
達米安試圖帶狗加入……
達米安在家里到處尋找……
達米安：我的狗子呢？？你們有人看到我乖巧的狗子了嗎？？
第44章 格雷森警官單身多年的原因找到了
盡管懷里的東西只是小小的一團， 但紅頭罩也依舊有些手忙腳亂了。
不僅女孩子的眼淚是一種麻煩的東西，動物的也是。
哦……或許這個動物就是那個像刺猬一樣的女孩子。
只是，她現在哭什么？
紅頭罩感覺到費解。
過了很久， 在紅頭罩覺得肩膀上潮濕的痕跡不會再繼續擴散后，他有些僵硬著試探地詢問：“你，餓了？”
這大概就是沒被蝙蝠俠領養前飽受饑餓的杰森對柏洛斯最樸素的關懷吧。
柏洛斯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哭什么， 紅頭罩給了她一個臺階， 她順理成章地下坡：“對， 我餓了。”
隱約猜到女孩身份的杰森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 試圖找一點狗狗能吃的。
狗狗喜歡吃什么？大骨頭？
杰森把冰箱里喝剩下的骨頭湯端出來，這是今天早上做好的，被他喝掉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放到冰箱里去了。
他把碗里的食物倒進鍋里， 然后開火，蓋上鍋蓋。
已經調味過的食物簡單回鍋就會好吃。
骨頭湯的香味很快就從鍋蓋上的蒸汽出口升騰出來。
柏洛斯聞了聞，不爭氣地拜倒在紅頭罩的廚藝之下。
杰森打破難得靜謐的氛圍，誠實地問出了自己剛剛的疑惑：“你剛才， 在哭什么？”
柏洛斯被毛茸茸掩蓋的皮紅了一片。
如果她現在不是狗狗，而是人， 就真的要被紅頭罩看出什么了。
她能誠實地說自己的眼淚來源于對紅頭罩誤解的愧疚？以及對紅頭罩為自己買衣服行為的感動？
那不是徹底把自己暴露在了紅頭罩眼皮子底下嗎？
但換過來想， 被紅頭罩知道柏洛斯就是貓貓狗， 貓貓狗就是柏洛斯， 有什么問題嗎？
之前不告訴紅頭罩這件事， 是因為那時候她擔心通緝犯紅頭罩傷害自己， 但事實證明， 大塊頭紅頭罩是個好人， 她沒什么可顧慮的。
紅頭罩問完就覺得自己天真， 他居然在期待一只不會說話的小狗，或者是一個刺猬一樣的女孩給他什么回答。
“哦……”杰森嘆了口氣，感覺無法和自己正常溝通的蝙蝠俠或許也曾這樣疲憊過。
他走到鍋前，把不熱不冷剛剛好的湯盛在一個小碗里，端到貓貓狗的面前。
“吃吧。”他打了個哈欠，“吃完就能睡覺了。”
腦補了很多的柏洛斯現在完全確定紅頭罩是好人，十分信任地吃他給的食物。
湯喝了一半，貓貓狗的小肚子慢慢鼓起來。
但她依舊不愿意放棄面前的湯，真的很好喝。
并且因為這一碗美味，柏洛斯篤定，如果貓貓狗現在可以說話，那她絕對會告訴紅頭罩自己的身份。
可惜貓貓狗不能和紅頭罩溝通，在韋恩莊園里達米安就常常曲解自己的意思。
比如把自己對訓練的拼命反抗當成了因熱愛訓練而產生的興奮。
柏洛斯并不知道達米安要出一趟遠門，她只是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擺脫了達米安魔鬼教練的魔爪。
至于她現在的目標，十分明顯，和另一個身體拉東碰面，并從拉東那里獲得一部分力量用來自保。
一只柔弱的小狗怎么能完成毀滅哥譚的宏大計劃。
或許時機合適，可以讓拉東再一次做出毀滅哥譚的試驗，就像她之前那樣。
希望這回不會變出什么可笑的奶油蛋糕。
留在紅頭罩身邊是個好選擇，至少能喝到美味的湯，更不會面臨痛苦的訓練。
況且紅頭罩和迪克·格雷森認識，也許他們有機會碰面也說不定。
紅頭罩和迪克·格雷森碰面，怎么就不算是她和拉東的碰面呢。
柏洛斯一邊喝掉剩下的半碗湯，一邊捋順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最后把碗里的骨頭啃掉，心滿意足的躺在地板上。
因為吃的多，有些撐，悲傷暫時被柏洛斯丟在腦后。
至于地板是如何的冰冷她也不繼續考慮。
紅頭罩看著比自己一只腳大不了多少的小狗，吃飽就往碗邊一躺，順便攤開柔軟肚皮的樣子，一時語塞。
明明剛剛還哭地像斷氣了一眼？
小狗的思想他并不理解。
紅頭罩把碗刷掉后，轉頭看到這只大肚皮小狗依舊躺在原地，動都沒動。
和剛才唯一的區別是，她的眼睛閉上了，看起來十分舒適。
好心的紅頭罩把柏洛斯提起來。
柏洛斯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紅頭罩把柏洛斯放在了書房的沙發上，也就是她自己找好的睡覺的地方。
“睡吧。”紅頭罩聲音不大，像他對自己的家具說話那樣。知道小狗無法回答他，但他依舊愿意說上那么一句。
柏洛斯安心地把眼睛閉上。
書房的燈被關上，紅頭罩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但依舊留了一個容納小狗通過的縫隙。
暗淡但柔和的光照在貓貓狗毛茸茸的臉上，她伸出一只爪爪擦擦臉，咂咂嘴，閉著眼睛進入香甜的夢-
“或許，或許我可以帶你回家。”
醫院里，格雷森警官用很短的時間仔細斟酌了一下，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只是一個孩子，光是自己的工資就已經可以養得活了。
并且這個孩子省心而又貼心，在加班之后回家就能看到一個天使一樣的孩子，親切地開口問詢問他一天的工作并表示關心，這情景想想就讓人向往。
還有一點不能忽略的是，一個孩子，能為他阻擋多少桃花。
都是他的吉姆和胡安，實在該死地有魅力。
這個孩子以后也不會缺玩伴，韋恩莊園的米粒就跟他年紀相仿，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不過是稱呼上的一些問題，布魯斯一定不會介意拉東喊自己爸爸而喊布魯斯叔叔。
還有紅頭罩，他養了個惡魔小孩兒，現在那小孩兒丟了，如果能找回來并教養好，也可以和乖巧的拉東做朋友。
但前提是，紅頭罩會把自己帶的那個孩子教育好，不然他是不會放任那不羈的女孩和柔弱的拉東呆在一起的。
迪克才剛剛做了決定，就已經把未來的方方面面考慮周全了。
他甚至想，明天就是周末家族聚餐的日子，可以帶這個孩子回去和大家見面。
在迪克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病床上裝可憐的孩子因為迪克的承諾而笑地乖巧又燦爛。
當然這笑容十分正常，不正常的是他的眼神，他直勾勾地看著迪克胸口閃閃發光的扣子。
作為米粒的分身，拉東當然明白迪克是怎么和善的一個人，他熱情并樂于助人，會滿足很多人的很多愿望，只要這個愿望是在他所能接受的合理范圍。
只是揪走一個和金幣一樣閃閃發光的扣子并囤積起來，這很正常吧？
拉東給自己拋出了問題并自己回答自己——很正常。
樂于助人的迪克不會吝嗇一顆扣子，他也并不打算拿扣子做什么壞事，只是囤積起來。
越看迪克的扣子，拉東就越抑制不住渴望的心。
大概是迪克同意了收養自己這件事，讓自己不再盡心盡力扮演一個乖巧討人喜歡的孩子。
角色扮演這件事，他懈怠了。拉東不在意地想。
不過一些本性的暴露無傷大雅，畢竟他已經被迪克帶回家了不是嗎？
迪克拉著拉東辦了離院手續，在窗口偶遇了拉東的主治醫生。
醫生輕快開口：“嘿，格雷森警官，我很樂于看到你開始為自己考慮起來。”
不再自己繼續墊補醫藥費，把這個孩子送出去交給福利院處理，這怎么不算迪克警官的巨大進步呢。
對于醫生的善意，迪克照單全收，并客氣道：“這也全是來自于您的啟發。”
醫生拍拍年輕警官的肩膀，一雙老態的眼睛里全是欣慰和真誠的祝福。
這也不枉費他在病房前和格雷森說那么多的話。
迪克：“您一直勸我多為自己考慮，找一個陪伴，這我都記得。”
醫生點點頭，自己家里的孩子叛逆，很少有格雷森警官這樣的好孩子了。
他拍肩膀的動作更重，欣慰溢于言表。
迪克暢享未來，幸福地說：“現在我就找到了一個陪伴。”
醫生的眼睛透過老花眼鏡，仔細看了迪克三秒，接著笑了起來：“好小子！干得漂亮！一聲不吭地就做了一件大事。是什么樣的姑娘？我想應該足夠善良溫柔才能打動你的心，畢竟你外表俊朗，工作也不錯，周圍一定從來不缺女孩兒……”
迪克臉上一半的笑容變成了困惑。
女……孩……兒？
他低頭和拉東對視，得到了拉東一個無辜的眼神。
迪克搖頭。
哦不不，這是一個敏感的孩子，不要傷害了孩子的心。
迪克趕緊制止醫生繼續說下去：“我想你誤會了，那不是一個女孩……”
醫生皺眉，不是女孩難道還能是男孩不……
男孩？！
他差點尖叫出來，并把眉毛都扭得快倒過來。
所以，樣貌一等一的格雷森警官這么多年身邊也沒有個伴的原因找到了？？
蒼天。
醫生摘掉自己的老花眼睛，閉了閉眼睛，像是無法接受事實地沉痛樣子。
也許是他老了，他只知道這個世界有同性戀一回事，他曾經在報道上看過也表示尊重，只是這種事發生在他始終認為非常優秀的后輩身上……他依舊不能接受。
哦，也許吧，也許他真的有一些偏見。
醫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待下去了。
他努力和迪克說了幾句祝福的話，手背后身后，邁著沉重地步伐離開了。
這回迪克也很迷茫。
領養了一個兒子，得到屬于孩子的陪伴是如此難以接受的事情嗎？
他拿走出院手續，拉著拉東離開了。
不管別人怎么想，他現在的心情都非常不錯。
不，不是不錯，是非常好。
好到他幾乎每經過一家店鋪，都要進去逛逛買點兒什么。
買點兒孩子能用的，迪克總是這么想。
拉東跟在迪克的后面，有點心不在焉地。
什么時候回家呢？是不是回家了，他就可以偷偷把閃閃發光的扣子據為己有呢？
“面包呢？面包喜不喜歡？”
烘焙店的小面包香薰味道都溢到門外了，這種誘人的味道讓迪克駐足，低頭詢問拉東。
拉東點頭：“喜歡。”
但更喜歡扣子。
迪克高興地進去烘焙店，提了一袋子各種各樣的小面包出來。
“商場，或許你想來一點脆脆的薯片？”
迪克根據自己的喜好建議著。
拉東繼續點頭：“喜歡。”
十分鐘后，迪克手里的袋子＋1
就這樣，直到迪克一只手里塞滿的袋子多到他自己都覺得離譜了，他才終于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場瘋狂購物。
“回家！”迪克宣布。
這么多東西，夠養孩子了吧？
拉東興奮眨眼睛。
回家？
他又看了一眼迪克的扣子，努力按捺住興奮。
“走！”拉東回答。
馬上回家了，該換衣服了吧？他可以偷偷扣走扣子了？
就這樣，兩個人各懷心思興沖沖地回去，其樂融融。
【作者有話要說】
巨龍才不是一個乖孩子！迪基鳥有難了。
小劇場：
在所有衣服的扣子都不翼而飛后，迪克忍無可忍把孩子塞給紅頭罩并請求他幫忙帶幾天。
紅頭罩面無表情，兩個一起帶也毫無問題。
背地里，紅頭罩的笑容逐漸猖狂：不經意間展示胸肌的機會get！！
第45章 迪克沒有衣服穿了！
迪克伸出一只沒拿購物袋的手拉住拉東， 拉東的手太小，用五根手指拽住迪克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捂了捂屁股， 把差點要冒出來的尾巴摁回去。
迪克在布魯德海文的住所非常是樸實無華，簡單的三室一廳。一間臥室自己住，一間堆放雜物， 一間空置。
現在他得為新到來的孩子收拾出一個能睡覺的房間， 雖然比不上在韋恩莊園居住的米粒， 但是他在布魯德海文能提供的最好。
迪克放下購物袋， 輕松把拉東抱在沙發上：“來吧寶貝，現在先這里坐一會，給我一點時間。”
說著， 他把外套的紐扣解開， 只穿一件純白背心去打掃衛生，并順手把脫下來的外套耷在了沙發上。
修身的背心把迪克完美的身材展示出來，他給自己套了個圍裙，一手拿著掃把， 一手拿著抹布進了臥室，很有男媽媽的味道。
這個幾乎能吸引任何人， 無論是異性還是同性的身材， 并不能分走拉東的一丁點目光。
窗戶大開， 陽光照了進來。這個房子的采光非常棒， 柔軟的沙發， 乖巧的孩子， 準備去打掃衛生的背影，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地溫馨。
搭在沙發靠背上的衣服紐扣在陽光下一閃一閃， 拉東的視線追隨著紐扣上的每一道光， 來來回回地動。
巨龍已經把會小圓紐扣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伸出白嫩但罪惡的小手，躍躍欲試著靠近迪克剛脫下來的衣服。
他換了新衣服，他肯定不要這件衣服了。
心里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誘惑著拉東：哥譚首富的養子真的需要這樣一件樸實無華的衣服嗎？不需要的，他根本就不缺衣服是！
試探的小手自信起來。
“唰”地一聲，沙發上的衣服不翼而飛。
聽覺靈敏的夜翼揮舞著掃帚，抽空從房間里探出一半的身子：“嘿拉東，遇到什么困難了嗎，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拉東飛快把腿上的衣服塞到屁股下，并對迪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我沒遇到困難。”
衣服上的紐扣：哦，但是我可要遭難了。
迪克看著穿了一層太陽光外套，可愛地像是小天使的孩子，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干勁，揮舞著掃帚再次和一堆灰塵進行斗爭。
拉東小幅度地把屁股下的衣服抽出來，癡迷地看著上面的紐扣。
這樣好看的東西，就是該被囤積起來的。
拉東伸出了手，拉東揪住了紐扣，“咔——”
迪克把房間里的垃圾掃出來，詢問拉東：“你在拆什么包裝袋嗎？”
拉東回頭，依舊是天使一樣的笑容：“我沒有，我還不餓，我更希望等你一塊吃飯。”
在這一瞬間，迪克心里有一股暖流劃過。
不是很理解那些討厭孩子的人，瞧，這里坐著的這個是如此懂事，他在關心自己，養孩子實在是一件付出了就會有回報的事情。
迪克腳步輕快地去衛生間把手里的抹布洗了洗，繼續回到房間。
充滿干勁x2
小巨龍輕輕吐出一口氣，把屁股下的襯衫再次抽出來，聲音更小地又拽下了一個扣子。
因為來自血脈的，對這種東西的渴望，拉東動作很快地把整個襯衫上的所有扣子拽下，包括袖扣，一顆都不剩了。
他捧著一小堆亮閃閃的扣子，開心地笑了。
笑了一會，拉東又不滿足起來。
這比他巨龍巢穴里的東西差太遠了，都不夠塞牙縫的。
但他當人類的時間也不是很久，所以可以接受。
在迪克不注意的時候，拉東小心地把這些放到沙發底下，絲毫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迪克終于收拾好了房間，洗干凈了手，把圍裙摘下，來到拉東面前，帶著稍微的滿足和得意：“來看看吧，這里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拉東跳下沙發。
房間不大，但十分溫馨，天藍色的床單看著干凈溫馨，書桌上擺放著迪克這幾天給拉東買的小玩具，窗戶大開，輕飄飄的窗簾像蝴蝶翅膀慢慢地飛。
拉東感動地看著迪克：“你真的是太好了。”
他的眼淚快掉下來：“我以前從來沒有睡過這樣舒適的床。”
眼淚是假裝的，但說的話是真的。
迪克是一個好人，并且哪個巨龍不睡在堆滿金幣的巢穴呢？哪怕這些金幣快把他的胸和肚子硌地生疼。
因為拉東的情緒反饋，迪克也感覺到了滿意。
現在養孩子到了哪一個環節？給孩子喂飯？
哦，迪克抱著胳膊，思考起來。
他的廚藝可不并不怎么樣，如果他有紅頭罩的那一手，他會有自信做出營養搭配均衡的膳食。
可惜了，他不是。
所以先在家里叫個外賣？吃個漢堡什么的？營養先放在一邊，他們的味道一定讓拉東喜歡。
至于明天，明天他就會帶拉東回韋恩莊園吃飯了。
看來以后他不得不經常回莊園了，幸好布魯德海文只是在哥譚的隔壁，而不是跟哥譚跨越了一整個大西洋。
迪克在手機上戳戳點點，很快點好了外賣。
他不得不對拉東歉疚地說：“或許今晚我們吃的會簡單一些了，不過味道會很不錯。”
拉東：“我可以吃任何東西。”
不要輕易小瞧巨龍的咬合力。
迪克泛濫的同情心又冒了出來，可憐的孩子，一定是流浪太久，什么垃圾都不得不吃下去。
他決定了，以后不管工作再忙，都會帶拉東去韋恩莊園吃上三頓飯。
他相信阿福的手藝，更相信阿福對營養搭配比例的控制。
迪克：“如果你現在就餓了，我買的面包在桌子上，你可以挑選一個喜歡的，不餓的話，可以先在床上休息一下。”
“我給床換了個更軟的床墊，你會喜歡的。”
他事無巨細地囑咐著家里的新成員，擔心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讓這個敏感的孩子心里感覺到不舒服。
敏感的孩子準備把沙發底下的紐扣們轉移到床底，這里以后是他的巢穴，看起來會更安全。
拉東乖巧點頭：“我還不餓。”
迪克：“現在我需要洗一個熱水澡。”
他邊說邊打開衣櫥，翻出一件新的背心：“哦對了，需要跟你一提的是，我的臥室里沒有衣柜，所以暫時把衣服放在你的房間。”
“你來了，我們就需要更多一個衣柜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也就是大概三四天的時間，家具城就會把我預定的衣柜送來。”
拉東眼睛轉向衣柜，有點亮了。
迪克的意思是什么？
迪克的意思是，這個衣柜里全部都是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全部都在自己的房間？？
在迪克走后，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收集紐扣了？
老天，他是進入了怎樣的一個天堂啊。
拉東恨不得迪克現在就泡在浴缸里，最好把身上的什么陳年污垢都洗干凈。
“我的確感覺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了，你快去洗澡吧。”
拉東眼睛里都有光了。
迪克和拉東揮手，表示自己去洗澡了。
轉身后就嘆了口氣。
瞧他，疲憊成這樣都強打起精神禮貌地說話。
可憐又敏感的孩子，
之前當流浪兒的生活肯定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不過現在沒關系了，現在他住進了自己的家里，之前黑暗的生活再也不會有了。
迪克思緒萬千地洗澡去了。
臨走前，他貼心地把拉東臥室的門給關上。
剛剛說了要休息的拉東，在迪克離開后馬上就站起來了。
他甚至來不及去把沙發下的紐扣偷渡過來，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衣柜。
像是乞丐挖到了金山，拉東把頭埋進了迪克的衣柜。
好！多！衣！服！
擁有完美的身材，迪克當然懂得用穿著增減自己的魅力。
拉東流下了口水，拉東爬進了衣柜。
十分鐘后，拉東收獲滿滿的爬了出來，并把兩只手都拿不下的紐扣塞進床底最中心的位置。
他從房間外走進來，又走出去，并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確保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看到這些小紐扣們。
最后，他放心地趴在床上，得意地晃晃小腿，露出滿意的笑容。
紐扣就在床底，這怎么不算是金幣就在巨龍巢穴呢。
現在他可以安心地趴在金幣上睡覺了。
洗完澡后的迪克就看到了熟睡的拉東。
他看起來累極了，小聲打鼾，小小的鼻子一動一動，被子只蓋住了一點點的胳膊，屁股扭在了外面。
這是個很安全的，沒有防備的睡覺姿勢。
迪克把手里的漢堡袋子放在拉東的床頭柜，關上燈，留下桌子上燈光微弱的臺燈，輕輕地把門關好了。
他很欣慰，欣慰這個擁有坎坷曾經的孩子，可以在他這里得到曾經沒有過的安全感。
第二天，一個屬于格雷森警官的美好休息日。
他洗漱完畢，心情不錯地敲響拉東的門：“起床了，我們要出發了，或許你想見見我的父親？”
“我們抓緊時間，還可以趕上那里屬于布魯斯那頓的早飯。”
太陽曬到拉東的屁股，他拍拍，把尾巴拍回去，睡眼惺忪地伸了個懶腰。
對，今天要跟迪克一起回韋恩莊園，哦，那證明他很快就能和米粒見面。
他會保護好自己的人類殼子的。
拉動揉揉眼睛，聽到了外面的驚呼：“見鬼，我衣服上的扣子呢？”
巨龍拉東一瞬間就清醒了。
這一聲驚呼讓他沉迷于囤積紐而喪失的理智回到了腦子里。
完了，忘記把沙發上的衣服藏好，現在那件衣服迪克發現了。
準備把昨天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的迪克抖抖衣服，確定所有扣子不翼而飛。
算了，這不是很重要，一件衣服而已，回家要緊，他還在餓肚子，沒吃晚飯的拉東一定餓壞了。
迪克一邊計算紐扣同時脫落的可能性，一邊再次敲響拉東的門：“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寶寶：我完了！（癱倒）（x＿x）
猜猜下一個受到小龍寶寶迫害的人，第一個猜對的小紅包～
第46章 “哥譚首富或是暴露狂”
敲門的聲音并不大， 但拉東開始緊張地吃手。
要不要假裝自己還沒有醒，能拖一會就一會？
巨龍腦殼里的小腦仁在飛速運轉。
臥室的門沒有上鎖，門把手轉動起來。
在拉東猶豫的時間里， 迪克已經開門進來了。
吃手的拉東和迪克呆滯地對視。
迪克笑了笑：“你這么早就醒來我很高興，再晚一些我們連布魯斯的那頓早飯都趕不上了。”
他一邊往臥室里走一邊叮囑拉東：“吃手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你知道的， 沒洗干凈的手通常有很多的細菌， 這些東西會讓你拉肚子……”
迪克正在走向衣柜。
“很抱歉， 這一周的時間我得經常在早上打擾你了， 因為我的衣服都在這里。”
迪克打開了衣柜，余光看到床頭柜上沒有拆封的漢堡袋。
哦，小可憐， 晚飯都沒吃， 肯定是餓壞了吧。
迪克飛快地從衣柜里拽出一件外套往身上套，決定更快一點地帶拉東回韋恩莊園。
他的笑容像春風一樣和煦，對著新帶回家的可愛孩子，他很難有什么壞脾氣。
迪克在扣扣子：“我想你現在該去洗漱了， 我在盥洗室替你把牙刷和牙膏放……”
迪克臉上的笑容緩慢消失，變成困惑。
他手里空空， 應該摸到扣子的地方只剩下幾根線頭。
這些線頭雜亂， 稀疏， 像禿頂中年男人僅存的幾根毛， 可憐極了。
迪克：……
他的扣子呢？這件外套的扣子也消失了？
迪克不抱希望地摸摸袖口， 果然， 袖口的扣子也沒有了。
巨龍拉東從緊張地吃手變成害怕地吃手。
完蛋了， 這回迪克什么都發現了。
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 但這并沒有讓他害怕到逃跑的程度， 畢竟他知道迪克的本性是怎樣的和善。
他一定不會介意這件衣服的扣子也不翼而飛的。
果然，迪克把外套脫下來，并沒有生氣。
拉東的心跳逐漸恢復正常，把手從嘴里拿出來。
迪克從衣柜里又飛快地抽出一件衣服。
拉東把手又塞進嘴里。
迪克飛速看了一眼衣服胸前一排紐扣。
很好，又是一排稀稀拉拉的幾根毛。
真是見鬼，家里遭了會偷扣子的賊。
整個布魯德海文竟然還會有人敢在夜翼的眼皮子底下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
迪克把衣柜里掛起來的衣服都看了一遍，很不錯，沒有一件衣服能僥幸躲過一劫。
他把疊好的褲子抖開。
哈，太棒了！褲子拉鏈上的紐扣也不翼而飛。
迪克面無表情把褲子塞回去，找了一條不帶拉鏈的運動褲。
可惜因為工作性質，他在布魯德海文甚至沒有什么T恤，那樣款式的衣服在韋恩莊園里會更多一點。
拉東坐在床上，忐忑地看著迪克。
不是很大的他現在還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而作為蝙蝠俠，全世界最好的偵探是養出來的孩子，迪克和拉東對視的瞬間，從他的心虛中明白了什么。
迪克不是暴力的父親，迪克不會打孩子。
流浪了很久的孩子有什么怪癖這一點他有一些心里準備，甚至還和心理醫生朋友打好了招呼。
但他沒想到，拉東的癖好……如此特殊。
迪克暫時把這件事翻頁，他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育孩子的時候。
“先去洗漱吧，其他的我們稍后再說，好嗎？”
拉東把手拿出來，聽話地去洗漱。
迪克輕輕吐出一口氣，隱約感覺到養孩子并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
直覺告訴他，或許這個不輕松，僅僅是一個開始-
韋恩莊園的早上一向是靜悄悄的，這里居住的都是夜晚出行的蒙面貓貓，早上是他們的黃金補眠時間。
米粒是醒地最早的一個。
她把帶還沒穿過一次的粉色貓貓頭衛衣用衣架掛起來，坐在床上安靜地拿著一塊同樣顏色的毛絨布料縫縫補補。
這是她從阿福爺爺那里要的針線籃，里面有齊全的做帽子的材料。
為了保證做出來的東西是自己所想的，前幾天米粒都在抽空和阿福爺爺取經。
已經能看到帽子上面隱約的耳朵雛形了，米粒把帽子往自己的腦袋上頂了頂，直接蓋過了她的眼睛。
毛茸茸的觸感逗得她笑起來，做帽子的過程始終能擁有輕松愉快的心情，只要想到蝙蝠俠收到禮物這件事，她就覺得滿足。
擁有保暖的帽子，始終半夜出行的蝙蝠俠就不會覺得耳朵冷冷啦。
針線籃里還有另外一塊布料，這是為布魯斯爸爸準備的。
米粒不是厚此薄彼的孩子，蝙蝠俠有的，那么和蝙蝠俠一樣重要的布魯斯爸爸也得擁有。
第二個起床的是提姆。
因為公司的股東會議，年輕的總裁不得不早早地爬起來，像豪宅里的游魂一樣吃完早餐，坐車去公司開啟新一天的工作。
短暫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他會回來吃午餐。
達米安不在家，因此阿福不需要準備他的那一份。
紅頭罩杰森當然也不會回來，能讓他邁入韋恩莊園的只有蝙蝠洞的蝙蝠電腦。
布魯斯已經和阿福說了第二次再睡十分鐘了。
阿福習慣了老爺的這一行為，但今天，他得說點什么。
“我知道這件事會打擾您休息，不過我必須得說點什么，迪克少爺今天會回家，他希望和您共用早餐。”
就在十分鐘前，阿福收到了迪克的電話，在電話里，迪克無奈地告訴管家布魯斯的電話打不通，但布魯斯得知道他領養了一個孩子這件事。
布魯斯嘗試著把頭埋進被子：“再給我十分鐘。”
今天的管家不是很通情達理：“老爺，我想出于禮貌，您得起床做好準備，迪克少爺帶著小少爺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
布魯斯迷茫地從枕頭上抬起腦袋：嗯？小少爺？
十分鐘之后，穿戴整齊的布魯斯坐在了主宅客廳的沙發。
聽說迪克領養了一個孩子，對此他并不表示反對，在確保他知情的情況下，孩子們想領養一個更小的孩子當然是可以的。
好像杰森也養了一個孩子。布魯斯若有所思。
“嘿，很高興看到你起床了。”迪克剛進主宅就看到了正在沉思的Batman。
布魯斯往門口看，迪克臉上是一貫熱情的笑容，他的身后綴了一條小尾巴。
小尾巴拉著迪克的一只手，努力把自己藏在他的身后，從迪克的屁股邊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拉東在努力扮演一個到陌生地方的孩子應該有的反應。
這樣應該是對的？
盡管孩子把自己藏在迪克身后，但布魯斯不覺得他身上有緊繃感。
不是一個膽小的孩子。
布魯斯把視線轉移到迪克的身上。
他看到迪克大開的襯衫，里面色調不匹配的背心，還有與襯衫是兩種風格的運動褲。
布魯斯：……
阿福端著茶從廚房出來，微笑著并一針見血地：“迪克少爺最近的穿衣風格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這是年輕人喜歡的混搭風嗎？”
布魯斯：“哦，你的眼光變得……”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在孩子的面前，雖然不認同，但還是給了迪克一個微笑：“不過你喜歡當然就可以。”
迪克勉強微笑。
得在其他小鳥們回家前把這身衣服換掉，不然真是不知道他們會背著自己偷拍些什么，是不是會發到他社交賬號的評論區加以嘲笑。
迪克相信，家里的那幾只小鳥每一個都能做出這種事情。
哦，當然，除了乖巧的米粒。
迪克輕松把拉東提起來，塞進了布魯斯懷里，最為他剛剛嘲笑的回擊：“你肯定愿意暫時幫我帶一帶孩子，你超有經驗的。”
不停往家里帶蝙蝠崽崽的布魯斯怎么不算有經驗呢？
瞧，他和米粒相處地多好。
聽說他們還一起去商場買衣服了，真難以置信，這是布魯斯會干出的事。
迪克把拉東塞進了布魯斯的懷里，就飛快跑上樓了。
完全不留給布魯斯拒絕的時間。
布魯斯也的確不會拒絕，他和懷里的孩子大眼瞪小眼，雙雙沉默。
布魯斯不熟悉拉東這個孩子，但拉東太熟悉布魯斯了。
他的人類殼子還在房間里為布魯斯制作粉紅色小帽子呢。
迪克是好人，布魯斯也是好人。
拉東完全不怕布魯斯，他試探地做著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拉東。”
布魯斯帶上了哥譚甜心的面具，親切和善地：“你好，我是布魯斯，迪克的父親，你可以叫我……爺爺。”
說完這句話，布魯斯自己都感覺到奇怪。
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冠以爺爺這樣的稱呼，可如果不這樣叫，那這個跟米粒差不多大的孩子又該叫他什么呢？
哦，跟米粒差不多大……
布魯斯有點恍惚了，那拉東該和米粒叫什么，叫姑姑嗎？
更奇怪了不是嗎？
拉東和布魯斯打過招呼后，就把視線轉移到布魯斯的胸口。
準確地說，是胸口的紐扣。
拉東想流口水。
這個紐扣……看起來比迪克的……要更加閃亮……
當然要更閃亮，這是哥譚布魯斯身上的紐扣。
如果拉東愿意把視線移向布魯斯的袖口，他會看到真正的金子做的袖扣。
拉東伸手擦擦濕濕的嘴角，在布魯斯思考的時候，手摸上了布魯斯的胸口。
懷里的拉東只是一個孩子，布魯斯會防備什么呢？
于是伴隨“嗒”地一聲，布魯斯的胸肌外露了。
布魯斯低頭，和拉東好奇的視線對上。
拉東吞吞口水，拿起手里的紐扣，解釋著：“我覺得這很好看，不是嗎？”
布魯斯當然不會責怪一個揪掉他紐扣的孩子，畢竟這種襯衫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布魯斯微笑：“是的，它很漂亮，不過我想我現在得去換一件衣服了。”
布魯斯站了起來，發達的胸肌撐開了他的襯衫，漂亮的線條完全暴露。
他慶幸這是在家里，而并不是在什么重大的舞會現場。
否則“哥譚首富或是暴露狂”的標題會出現在哥譚早報的頭版頭條。
主宅門口站在剛回家的提姆，他甚至沒來的及換鞋，就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了。
一絲不茍的布魯斯正在客廳展示自己的胸肌？？
布魯斯抬頭，和提姆四目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
提姆恍然大悟：你居然是這樣的Batman.
第47章 蝙蝠俠紅羅賓的珍貴私房照外露，速看
布魯斯和提姆面面相覷， 主宅客廳內出現了長達十秒的寂靜。
提姆的眼神在這十秒鐘內完成了震驚到不贊同的轉化，很明顯他想歪了什么。
提姆：“布魯斯，我從沒想過你會有這個愛好， 比如在家里做出這樣的造型，我認為這種造型更適合到你那些甜心們的面前……”
布魯斯走向了提姆。
提姆：“哦哦不，別過來， 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忘記了必要的文件， 我拿完就馬上回公司去， 很多工作在等著我，你知道的，我熱愛那些。”
布魯斯離提姆只有三步之遙。
提姆后退到了門外， 并慶幸自己還沒有換鞋。
文件這種東西其實也沒有必要自己親自來拿， 顯而易見，就現在，此時此刻，公司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他的手已經放在門框上了， 只需要狠狠把門關上，他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
提姆哈哈一笑， 到處亂瞟：“今天的天氣可真是不錯呢。”
然后笑容逐漸猖狂， 放在門上的手狠狠用力——
就在這種緊要關頭， 布魯斯的手也放在了門上， 手臂的肌肉線條分明， 很有力量。
父子二人在門邊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提姆想把門關上， 布魯斯想把門打開。
最后這場拉鋸戰以提姆失敗告終， 他得承認現在的他還無法挑戰蝙蝠俠的力量。
在場的受害者只有一扇搖搖欲墜的可憐的門。
當然， 包括提姆的眼睛。
因為布魯斯過分拉扯的動作，他的襯衫在提姆面前徹底打開。
提姆掃了一眼，然后痛苦閉目。
他不是很想看到這些。
布魯斯趁機把孩子塞到了提姆的手里，并沿用了迪克走的時候對他說的話：“我想你一定很樂于照顧這個孩子，這樣簡單的工作，你一定勝任。”
接著以飛快地速度上樓，修長地腿快走出了殘影，直奔自己的房間。
現在沒什么比換一件襯衫更重要的事情了。
布魯斯終于明白迪克為什么穿著那一身可笑的穿搭了，不出意外的話，迪克沒有一件襯衫幸免于難。
迪克沒有把這孩子的古怪癖好告訴布魯斯，布魯斯當然也沒有開口告訴提姆。
提姆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下一個丟失扣子的幸運兒，他看著布魯斯的背影，嘴咧開。
不管到底有沒有，他品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提姆從沒看過這樣的布魯斯，提姆仔細品味，提姆哈哈大笑。
他把孩子放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紅羅賓的手臂力量當然足以他穩穩拖住孩子。
他從口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拍照，并對準布魯斯的背影。
“咔嚓——”
“嗒——”
“咔嚓咔嚓——”
三個聲音來自三個方向，由三個不同的人制造出來。
提姆成功拍到了布魯斯，并為此興奮。
時間巧妙地剛好，布魯斯轉身開門側對他的時候，他按下了拍攝，布魯斯的腹肌若隱若現。
可以發到群里給大家一起看看，提姆一邊想一邊覺得快樂極了。
Red Robi：[圖片]
Red Robi：壞笑.jpg
Red Robi：蝙蝠俠的珍貴私房照外露，速看。
就在同時，他感覺到襯衫有拉扯感，接著外面一陣風吹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肚皮有點涼颼颼的。
他低頭，看到自己和剛才布魯斯沒有差別的造型，呆滯在那里。
他的扣子呢？就在剛剛他還穿著由阿福熨燙好的一絲不茍的襯衫，而現在，襯衫下擺被扯出西裝褲，歪歪扭扭地，
他本能地看向懷里的孩子，孩子無辜地看著他，手里捏著應該屬于自己衣服的，閃閃發光的紐扣。
韋恩集團總裁的襯衫價格，當然也不會比布魯斯的差。
穿著襯衫的提姆在拉東眼里，無異于一塊閃閃發光的小金餅。
被摘走扣子當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剛才那兩聲“咔嚓”聲，以及現在回蕩在客廳的“哈哈”聲。
提姆臉上的笑容消失，轉移到了迪克的臉上。
迪克手里拿著手機，站在二樓的扶手位置，開懷大笑。
“叮——”
“叮——”
“叮——”
提姆的手機里傳來三聲提示音。
他幾乎帶著絕望看到群里彈出來的新消息。
Night Wing：[圖片]
Night Wing：齜牙.jpg
Night Wing：紅羅賓的的珍貴私房照外露，速看。
提姆握著拳頭：“迪克，你完了！”
迪克絲毫沒有把這份威脅放在心上：“我還是建議你趕快去房間了換一件衣服。”
兩個人交流的短暫時間，拉東罪惡的小龍爪子又摸上了提姆的扣子。
“嗒——”
提姆再一次和拉東無辜的眼神對上。
一股無名的火氣從提姆的心里竄出來。
迪克笑哈哈地：“你瞧，我說什么，你最好快點去換衣服。”
提姆仿佛永遠失去了微笑，他抱著孩子匆匆上樓，順道把孩子塞進迪克的懷里，并憤憤看著迪克的圓領T恤。
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呢，只是穿了一件沒帶扣子的衣服罷了。
“真見鬼，這麻煩的小孩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布魯斯新領養的？”
迪克抱著拉東誠實道：“哦，這回是我領養的。”
提姆回房間換衣服的步伐都變慢了，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迪克：“警局的成堆的工作還沒有壓垮你，讓你有閑心做這種事情。”
迪克聳肩：“我認為這會是不錯的選擇？”
時間像金錢一樣寶貴的小總裁不理解迪克的想法，他信誓旦旦：“總之我是不會那么做的。”
養孩子耗時耗力，怎么看都不是劃算的選擇。
迪克：“好吧，不過我真的認為你該去換衣服了。”
拉東正在努力把自己抻成一條，屁股坐在迪克的手臂上，小手已經快挪到提姆的手臂了。
那里有一個閃亮的袖扣。
提姆后退幾步，躲開了拉東的手，并彎腰看了看這個孩子：“沒禮貌的小鬼。”
拉東捏了捏手里的扣子，有點無措地看著迪克。
迪克頭疼了揉了揉太陽穴：“我確實得告訴你，隨便摘別人的扣子是不禮貌的行為。”
拉東沉默起來。
迪克抱著拉東下樓，尋找早餐：“剛剛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這個道理，但你看到了，因為你一些不禮貌的行為讓別人不開心了。”
“或許我不介意你拿走我的扣子……”
其實是有點介意的，迪克想。他在為后天上班該穿的衣服發愁。
“但總有人會介意，這就好像……”迪克準備想一個合適的比喻，“好像有人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拿走了你囤積起來的紐扣一樣。”
拉東眼睛顫了顫。
他知道，知道自己把他衣服上的扣子就拿走了，也知道自己把扣子囤積起來了。
迪克歪頭看向拉東：“我可以了解你為什么想拿走別人的扣子嗎？”
拉東聲音很小：“它們亮晶晶地，很好看。”
迪克心情不錯，他很高興這個孩子能耐心聽他的教導，并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
在家里產生的不好心情煙消云散，能教育好的孩子也依舊算是一個好孩子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用其他亮晶晶的東西來代替紐扣。”
拉東抬起頭：“會有其他亮晶晶的東西嗎？”
迪克把拉東放在餐桌前的椅子，并為他倒了一杯熱牛奶：“會的，相信我。”
拉東小小的巨龍心臟被灌滿了期待。
米粒做完了手里的帽子，噔噔噔地跑下樓。
她感應到了自己的另一個身體來到韋恩莊園了！
如果說柏洛斯因為來自地獄而被家里的人阻止和自己見面，那拉東總不會被阻止了！
他已經被迪克收養了，她可以和拉東親密地玩耍了。
米粒穿著好看的粉色套頭衛衣，白色蓬蓬裙跟著她下樓的步伐一抖一抖，像一朵綻放的白色郁金香。
“嘿迪克，很高興看到你回來！”米粒在樓梯上就開始揮手了。
迪克熱情地回應著：“嗨米粒，幾天沒見你長得更好看了！”
米粒旋轉一圈，蓬蓬裙徹底綻放開，她到腰微卷的波浪頭發也跟著蕩了起來：“這要多謝布魯斯爸爸給我買的新衣服。”
她把帽子戴起來，眨眨眼睛：“好看嗎，好看嗎？”
迪克的心情也跟著米粒的裙擺飛揚起來：“非常好看！這個粉紅色的貓耳朵十分配你。”
米粒拉開椅子：“謝謝你迪克，你知道的，我最喜歡和你說話了。”
迪克把抹好黃油的面包片塞進拉東的手里，并詢問米粒：“你也想來一份早餐嗎？”
米粒搖頭：“我已經吃過了，我現在只想來點小曲奇。”
迪克在甜品籃里給米粒撿了幾個好看的小動物形狀的曲奇。
自從家里多了米粒，阿福都愿意花心思把小餅干做成好看的形狀了。
迪克又給拉東拿了幾個。
米粒一邊塞曲奇，一邊帶著好奇地看著拉東：“你叫什么名字？”
她當然知道這是拉東，但在迪克面前，她不得不自己和自己講話，進行一場天衣無縫的表演。
迪克放下手里的三明治：“還沒有給你介紹，米粒，這是我昨天剛領養的孩子，你可以叫他拉東，是個很乖的孩子，或許你們以后會成為很好的玩伴。”
迪克又看向拉東：“拉東，這是我的妹妹米粒，你可以叫她……”
迪克覺得剛剛吞下的一大口三明治有點哽住他的脖子。
“你可以叫她，嗯……”
完美學習了人類親屬關系圖譜的米粒驕傲搶答：“叫我姑姑！”
拉東絲毫不覺得有問題，跟著米粒一起震聲：“姑姑！”
迪克看著兩個一樣大的孩子，一言難盡：“……對。”
【作者有話要說】
群里圍觀蝙蝠俠和紅羅賓私房照，并沒受拉東迫害的紅頭罩和達米安或成為最大受益人（？）
第48章 布魯斯：我的女兒被豬拱了
現場只有迪克一個人感覺到了奇怪， 兩個小家伙看起來非常投緣，在簡單的幾句交流后，米粒已經開始邀請拉東去參觀她的房間了。
“那里有很多的洋娃娃， 我可以把我的玩具分給你玩。”米粒認真地對拉東說。
迪克用叉子叉起一根腸放在嘴里，并因為米粒的邀請而發自內心露出善意的笑。
或許她不知道大多數的男孩子不喜歡洋娃娃這種玩具，但孩子之間沒有防備的真誠總讓人看著心情愉悅。
米粒主動拉起拉東的手上樓去了， 臨走前， 米粒還有禮貌地問問拉東的監護人迪克：“我可以把他帶走， 陪我玩一會兒嗎？”
迪克伸個懶腰， 享受屬于自己的假期：“當然沒有問題。”
兩個小身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從另一邊樓梯下來的布魯斯把孩子們之間的溫暖氛圍盡收眼底：“看起來他們玩兒地不錯？”
迪克：“是這樣的，米粒對拉東很感興趣，也許是身邊沒有同年齡玩伴的原因。”
“拉東也很喜歡米粒， 至少在發光紐扣之后， 有點其他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了。”
布魯斯若有所思地拉開餐桌前的椅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拉東是你最近領養的孩子？”
迪克就著牛奶把面包咽下去：“是的，就在昨天我做了這個決定，像你當時那樣， 很迅速地把米粒帶回家那樣。”
布魯斯：“在福利院領養的？”
迪克：“并不是，拉東是一起連環兇殺案的受害者， 出于各方面的考慮我領養了他。”
布魯斯：“已經弄清楚他的來歷了？”
迪克：“在被卷入兇殺案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浪兒， 像曾經的杰森那樣， 不過這個孩子比年輕的杰森更討喜一些， 他脾氣很好。”
布魯斯選擇和迪克一樣的三明治作為早餐：“好吧， 既然你做了這個決定， 那么我會支持你， 前提是這個孩子的來歷的確如此， 不存在什么疑點。”
手機里彈出消息。
Red Hood：你們在玩什么見不了人的小游戲嗎？
Red Hood：順便說一句圖片已經保存了， 是做成表情包的好材料。
Red Hood：另外提姆背著我們偷偷有了一個孩子，并把孩子養地那么大了？
偷拍到別人的丑照而沒有被拍到的迪克在手機戳戳點點。
Night Wing：不，這是我的孩子。
Red Hood：養孩子確實是個不錯的體驗。
Night Wing：哦，這不像是紅頭罩會說出來的話。
另一個布魯德海文的警局工作群跳上來：【警局有案子，快回來。】
迪克一心二用，一邊和布魯斯聊天，一邊回杰森的消息，還有分一只眼睛看看新案子是什么。
他當然知道布魯斯對孩子身份的懷疑：“相信我，這是個善良的孩子，不會有什么問題。”
工作群持續輸出：【城市里的所有金店幾乎同時被盜，這已經引起……】
看到這里，迪克知道屬于自己的愜意假期正在拍拍翅膀離他遠去。
他為自己的假期默哀了三秒，停止和布魯斯的聊天：“我現在得回一趟警局。”
布魯斯示意他自便。
迪克想把拉東也帶上，還沒上樓梯，就聽到米粒房間傳來的笑聲。
米粒的房間門沒有關上，男孩和女孩的笑聲穿插在一起，讓這座具有年代感的宅子都變得年輕起來。
迪克打消了帶走拉東的想法。
他只是去一趟警局，晚上就會回來，韋恩莊園的房間實在很多，在自己的房間給拉東收拾出來一間絕不是什么問題。
迪克對布魯斯笑，腳卻馬不停蹄地往門口跑：“我把拉東留在這里和米粒玩耍，晚上我會回來的，你肯定愿意看著這兩個孩子的對吧？”
他一邊揮手，一邊后退，在門和門框只有一個身子能通過的位置時，整個人退出去，只露出半個身子，熱情對著布魯斯揮揮手：“再見，布魯斯！”
然后飛速把門關上，不給布魯斯反悔的余地。
布魯斯的面包塞到了一半，張著嘴，眨了眨眼。
他有一種自己是上了年紀的，需要幫兒子帶兒子的兒子的一種詭異感覺。
好吧，就當迪克說的是正確的吧，希望拉東是一個省心的孩子。
幸好今天正義聯盟的工作并不多，可以稍晚一點去蝙蝠洞完成。
現在吃完早飯，讓他去看看孩子們在做什么，順便和迪克的新孩子聊聊天。
布魯斯嚼了嚼面包，拉過桌子上的哥譚早報看了一會，耳朵里是樓上孩子們嬉笑歡鬧的聲音。
孩子的笑聲有很大的感染力，雖然房間的聲音傳到主宅并不剩多大，但蝙蝠俠聽力敏銳，把房間里的聲音全收到耳朵里。
在這一刻，他身上的重擔好像有那么幾秒輕了一些。
讓他聽聽孩子們在一起會聊什么？
這幾乎是他以前從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這些真的很好看，是布魯斯爸爸送我的，我十分喜歡！”
“你看她的關節可以彎曲，很有意思。”
洋娃娃的裙子，帽子……還有新裙子邊上像鉆石一樣閃閃發光的亮片。
還有項鏈，小手串……
布魯斯很意外米粒能和拉東聊起這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并且聽起來拉東樂在其中。
他確實送了米粒一些珠寶，在一周前為宴會女伴挑選首飾的時候，他想起了家里的女兒，女孩子無論大小，大約都是喜歡這種東西的，因此他捎上了一些看起來可愛的。
聽到米粒如數家珍的語氣，布魯斯嘴角在他不自知的時候彎起了一個很淺的弧度。
讓他聽聽孩子們還說了些什么。
“這個帽子很可愛吧，我做了很久。”
“你可以先玩我的洋娃娃，讓我把剩下一點的缺口縫上，很快就做好了。”
哦，還有米粒親手做的帽子？什么帽子？
或許是給洋娃娃做的小帽子，布魯斯想。聽阿福說，米粒最近喜歡給樣娃娃做一些打扮，這確實和家里男孩們小時候玩的并不一樣。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
正如米粒說的，她去給洋娃娃做帽子去了。
早報看完了，最近的哥譚相對太平了許多，布魯斯對此感到滿意。
最后一口咖啡也進了布魯斯的肚子。
他站起來，準備去米粒的房間孩子們在做什么，這樣算是完成了迪克照顧孩子的囑托，并且詢問米粒是否需要什么幫助，她看起來很忙。
布魯斯上了樓。
盡管米粒房間的門是開著的，布魯斯依舊紳士地敲了敲門：“我現在可以進來嗎，米粒？”
米粒的聲音有一點點慌亂：“請稍等一下好嗎？”
布魯斯：“當然可以。”
米粒慌慌忙忙：“很快的，我非常快。”
她縫下最后一針，線在針上纏繞幾圈，徹底打結。
米粒歪頭看了看，門口有布魯斯的影子，但她并看不到布魯斯，因此她確定布魯斯的視角也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這個帽子做好了，可以送出去了。
秋天快到了，不管是布魯斯還是蝙蝠俠，都肯定會需要這個東西。
米粒開心極了，連帶著旁邊的拉東臉上也帶著紅暈。
拉東的開心不僅來源于米粒的開心，更來源于血脈中對閃亮東西的熱愛。
他的人類殼子，大方地把首飾盒里的小項鏈，小戒指都給他了。
除此之外，洋娃娃衣服上的碎鉆，她自己衣服、鞋子上的亮片，也被她全部扣下來送給他。
最重要的是，米粒翻出了一個木制的，鑲著珠寶的盒子給他盛放這些東西。
拉東覺得這些可以和他收集到的紐扣放在一起。
不過迪克說，不可以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拿這些東西，所以他得把布魯斯和提姆的紐扣還給他們。
米粒噔噔跑下床，隔著一道門，她小聲但激動地問：“布魯斯，可以先閉上眼睛嗎？”
準備驚喜的人往往比收到驚喜的人更樂在其中。
布魯斯不知道米粒要做什么，但他依舊配合米粒完成這些：“當然。”
門被打開，米粒看到了一個閉著眼睛的布魯斯。
“可以，可以稍微彎腰嗎？”米粒又一次提出請求。
布魯斯聽話地彎下腰。
接著，他覺得自己的腦袋上被放上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
“可以睜開眼睛啦！”
布魯斯睜開眼睛，看到舉著鏡子的米粒，還有鏡子里，帶著粉紅色貓耳朵帽子的自己。
這不是一個很大的帽子，但十分舒服，帽子上面兩個耳朵顯然是花心思縫上去的。
看著米粒身上粉紅色衛衣上的帽子，布魯斯知道了米粒的靈感來源。
“哦，這真是一個十分好看的帽子，我剛好缺這個。”盡管布魯斯這個年紀已經不再適合粉色，但他相當捧場。
小女孩的心意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米粒拿出了另一個同樣的帽子放在布魯斯面前：“這個是給蝙蝠俠的，你可以幫我帶給他嗎？”
前不久才見過蝙蝠俠，米粒知道，自己再見一次蝙蝠俠的要求或許有些無理。
不過布魯斯作為蝙蝠俠裝備的投資人，一定有機會和他見面的。
布魯斯遲疑了一下，然后接走了帽子，對米粒笑了笑：“我會帶給他的。”
米粒期待地看著布魯斯：“他會戴上的，對吧？”
蝙蝠俠本人想了想頭盔上多一個粉色毛絨貓耳帽的畫面，遲疑了：“或許吧。”
米粒眼睛里的光明顯暗淡了。
布魯斯：“我會盡力說服他的。”
米粒沮喪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送完了禮物，米粒把拉東從身后扯出來：“給你介紹我的新朋友，拉東。”
小龍抱著盒子，靦腆地笑：“你好，布魯斯爺爺。”
這個稱呼對布魯斯來說是一記重錘。
但重錘遠不止于此。
布魯斯視線下移，看到了拉東手里十分眼熟的首飾盒。
眼熟的不止是首飾盒，還有里面珍貴的項鏈，戒指。
躺在里面的遠不止這些，還有些零零碎碎的不算珍貴的水鉆，有些甚至帶著一點詭異的布料纖維……
有被拽扣子的布魯斯不得不懷疑，這些該不會是從衣服上拽下來的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布魯斯把視線轉移到米粒身上。
他的視線像是某種掃描儀，把米粒從上到下飛快掃描了一遍。
頭上發卡的鉆石，消失；
純白裙邊的一圈水鉆，消失；
鞋上貓耳朵裝飾的粉鉆，消失；
衛衣綁帶上的的裝飾小珠子，消失……
既得利益者拉東捧著米粒的全身家當，笑得靦腆又滿足，而米粒，布魯斯的女兒本人，心無城府，笑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布魯斯的第一反應是，他單純的女兒迪克的兒子騙了。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我的兒子是全世界最好的兒子，他乖巧可愛善解人意靦腆敏感……=3=（陶醉.jpg）
布魯斯：他的兒子豬拱白菜（╬◣ω◢）
第49章 布魯斯：他有陰謀！
布魯斯再三看過米粒的表情， 確定米粒嘴角在慢慢上揚，他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下去了。
關于擇偶標準的教育，現在開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他實在是個不會插手孩子們感情的父親， 但現在這個畫面對他的沖擊的確有點大了。
看看吧，米粒和拉東才認識了多久，拉東就哄騙地米粒心甘情愿把自己所有家當都叫出來了。
這幾個戒指項鏈對韋恩家來說實在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是這是米粒的所有物， 米粒這么小， 她只有這么一點東西。
如果任由發展， 米粒長得更大一些，擁有城堡之類的房產和韋恩企業的股份呢？那么這些值錢的東西也會被一些壞小子輕易據為己有嗎？
布魯斯覺得自己不該說什么，可如果不說什么， 他實在擔心自己乖巧可愛的女兒被騙走。畢竟米粒的存在對擁有黑魔法的人來說就是一塊可口的小餅干。
另外， 迪克究竟是怎么看出他的兒子乖巧的？把米粒的東西據為己有，這就是迪克教出的孩子應該做的事情嗎？
布魯斯看向拉東，做了一個禮貌的假笑：“哦孩子，我得提醒你， 你拿的這些東西都是屬于米粒的。”
拉東往米粒的身后躲了躲。
不知道為什么，布魯斯爸爸對他的態度和對米粒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盡管布魯斯現在是在笑著的， 但他依舊敏銳察覺到這笑容帶來的壓力。
拉東把盒子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米粒已經給我了。”
這個占有的動作看得布魯斯眼皮一跳， 他得花點力氣才能維持臉上像春風和煦的表情。
米粒笑瞇瞇的， 試圖用笑容打破周圍奇怪的氛圍：“是這樣的爸爸， 我已經送給拉東了。”
拉東從米粒身后探頭， 解釋著補充：“迪克爸爸告訴我， 沒有經過別人允許是不可以拿走別人的東西的。”
言外之意， 經過允許就可以拿走別人的東西。
他試圖用解釋讓布魯斯明白自己做的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這是正當的贈與，而不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很乖哦，他才不是什么壞孩子呢。
這個解釋，以及拉東藏在米粒背后的動作，還有拉東試探看向他的眼神，這一切在布魯斯眼里無異于挑釁。
這個小子就是用這樣看似正確的拙劣借口，騙走了米粒的鉆石！
米粒真誠地看著布魯斯，幫只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男孩子說話：“爸爸，他確實得到了我的允許。”
哦，布魯斯兩眼一黑。
這無異于火上澆油。
布魯斯想一巴掌拍在腦門上，他忍住了。
布魯斯蹲下來，視線和米粒齊平：“米粒，鉆石是珍貴的東西，每個女孩子的首飾盒里都會有這些東西。”
米粒心想，每個女孩首飾盒里都會有，但這些戴不戴在身上對她來說區別不是很大。
反而這些東西對拉東來說十分重要。
那么為什么不能給拉東呢？反正是從自己的一個口袋，進入了自己的另一個口袋。
“可是爸爸，拉東更喜歡這些，鉆石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給人帶來快樂嗎？”
“有什么比一個人的快樂更重要的嗎？”
布魯斯看著天花板，心臟上像是被壓了一百輛蝙蝠車一樣沉重。
她的女兒，用鉆石買男人的快樂。
從這個方面來說，他和米粒何嘗不像父女呢，闊佬布魯斯·韋恩不是也經常做一擲千金逗他那些女伴開心的蠢事嗎？
不，但這是不一樣的。
他知道花花公子是他虛偽的面具，但他單純的女兒……
布魯斯艱難地看著米粒，她的眼睛像城堡大開的窗戶，能看到里面花園里的一草一木，和每一縷陽光，城堡的主人站在花園上的二樓，對窗戶外的每一個人招收，邀請他們上來做客，這里有美味的小餅干。
這個城堡對所有人都不設防。
花花公子對所有人都有自成一套的虛偽面具，可花花公子的女兒米粒對每一個人都走心了。
布魯斯認為，拿鉆石哄男人開心的事情不是干不了，他可以讓米粒扔鉆石像灑水一樣輕易。
但這個米粒真心以待的孩子拉東，很明顯不是什么好孩子，萬一他傷害了米粒脆弱的小心臟呢？
布魯斯認為現在是時候和迪克討論一下孩子教育的問題了。
他把手機拿出來，迪克的消息卻他提前彈出。
[罪犯團伙轉移窩點，警局加班，今晚不能回莊園了，很抱歉布魯斯，要麻煩你多帶一天孩子了。]
[齜牙.jpg]
哈，真是見鬼的齜牙。布魯斯冷漠地想。
看著到自己大腿的兩個孩子，布魯斯感覺不太好。
這也就是說，拉東今晚要留宿在韋恩莊園。
得想辦法讓拉東和米粒分開。
吃過午飯后，布魯斯放下刀叉建議拉東：“我想你會喜歡和狗狗玩一些扔飛盤的游戲？”
“家里有一只非常漂亮的狗，它叫ACE。”布魯斯為拉東介紹著。
拉東眼巴巴看著盒子里的鉆石在陽光下發光：“我不想去。”
布魯斯：“吃過飯后應該消消食的。”
拉東抬起眼睛，他覺得布魯斯現在的情緒似乎不太好。
好吧，先不要惹怒布魯斯。
拉東感覺自己十分無辜，他不明白為什么人類殼子能得到布魯斯的喜歡，而換了個身體的他不行。
最后拉東聽取了布魯斯的建議。
而虛弱的人類殼子米粒，綴在布魯斯的身后，像一顆萎靡不振的小草。
她聽到了什么，和ACE玩扔飛盤的游戲？
真是見鬼的扔飛盤，柏洛斯不在這里難道她的人類殼子就該受折磨嗎？
她的身體可不像融合地獄犬血脈的柏洛斯，她脆皮地很，擦擦碰碰就要受傷。
被放出來的ACE略過了布魯斯，先去聞了聞拉東身上的味道。
他感覺拉東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但靠近了聞又十分陌生。
ACE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坐到了布魯斯的腳邊。
布魯斯把ACE的動作盡收眼底，但并沒有說什么。
他從院子旁邊墻面上拿下掛著的飛盤，給拉東做了一個示范：“瞧，就是這樣。”
拉東對此非常熟悉，柏洛斯就是被這樣訓了一個多月，他怎么會不清楚這里面的流程呢。
因此拉東上手很快，他學著達米安訓練ACE的動作，姿勢相當標準。
他不像米粒脆弱的殼子，巨龍的體力還是不錯的，尤其拉東作為一個剛被召喚出來還沒有使用一丁點地獄力量的巨獸，精神頭更是好。
布魯斯退后幾步，雙手環胸地看著拉東的動作，眉頭逐漸皺起來。
他這算是天賦異稟？
米粒跟在布魯斯后面，也退后幾步，在發現布魯斯在思考，沒有注意到自己后，她躡手躡腳地貼著墻根，一溜煙地跑掉了。
她才不要跟ACE一起玩耍，這件是還是留給拉東做吧。
用另一個身份站在布魯斯爸爸身邊，怎么不算女兒的陪伴呢？
米粒回到房間，肚子飽飽讓她困意來襲。
她甩掉小貓脫鞋，換上家居服，把自己裹進柔軟的被子。
也許自己得親自查查拉東的身份，布魯斯想。
拉東和ACE相處和諧，布魯斯扭頭尋找米粒，無果。
很好，布魯斯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在哪里都很好，只要不和拉東在一起，他認為都很好。
布魯斯把手放下，看了看現在的時間：“拉東，我需要去忙一會，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在這里繼續和ACE一起玩耍。”
拉東體會到了扔飛盤的樂趣：“好的！”
他感知到米粒在睡覺，就讓他脆弱的人類殼子好好補充體力吧，畢竟縫制貓貓帽子也是細致活。
布魯斯十分滿意拉東沒有提及米粒。
他轉身去了書房，并囑咐阿福，要盡量把米粒和拉東給分開，不給他們相處的機會。
蝙蝠俠乘坐電梯來到蝙蝠洞，貓爪爪在蝙蝠電腦上戳戳點點，處理了許多正義聯盟的事情。
電腦上彈出視頻小窗，蝙蝠俠動了動鼠標，把它放大。
視頻里，一個一頭黑發，氣質蓬勃的女人出現：“哦，蝙蝠俠，有金融罪犯逃到你的哥譚了。”
蝙蝠俠頭盔上的白斑閃了閃，嘴角是微微往下的。
戴安娜環胸：“也許會給你帶來一點兒麻煩，但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隨便開口，我會幫助你。”
蝙蝠俠篤定：“這個金融罪犯和你有什么關系？”
戴安娜：“沒有任何關系。”
蝙蝠俠注視著她。
戴安娜，眾神之王宙斯的女兒，被奧林匹斯山眾神賦予生命的公主放在手：“只是受我叔叔冥王哈德斯之托。地獄跑出了一個沒有被剝奪靈魂的人類，他先是在布魯德海文組織了一場大規模的偷竊案，現在溜到了哥譚。”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戴安娜補充。
“我跟你一樣，想把他抓住，好趕快送給我叔叔交差。”
因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罪犯就已經到達了哥譚，而深知蝙蝠俠不喜歡有人踏足哥譚，戴安娜選擇尋求蝙蝠俠的幫助，而不是貿然來到這里。
蝙蝠俠頭盔的白斑又動了。
先是在布魯德海文，然后又溜到了哥譚？
蝙蝠俠腦海里浮現出拉東的身影。
這會跟那個孩子有什么關系嗎？
“我知道了。”蝙蝠俠切斷了視頻，準備去夜巡，順便揪出在他的哥譚準備興風作浪的小賊，這里是他的哥譚，存有異心的外來者該在第一時間滾出這里。
但走之前，他又換下了衣服。
先去看看兩個孩子，他答應了迪克要幫忙照顧拉東，同時他也擔心拉東繼續欺騙他單純的女兒。
出了書房，布魯斯就聞到了濃郁的奶油蛋糕的味道。
米粒顯然是休息好了，氣色非常不錯，她嘴巴里的蛋糕都沒來得及咽下，站起來沖布魯斯揮手：“爸爸，下來吃蛋糕！阿福爺爺做的蛋糕真是太好吃啦！”
布魯斯站在二樓望下去，只見像一只歡快小鳥的米粒，嘴巴里塞了一整坨奶油，在一邊，是一手拿小勺子，一手拿托盤，給米粒喂蛋糕的拉東。
拉東忙壞了，米粒站起來，他也跟著站起來。
他投喂的動作非常認真，扭著身子，只為了配合米粒打招呼的同時，把下一口蛋糕塞進米粒的嘴巴里。
拉東的心思很簡單，人類殼子喜歡吃蛋糕，但他對蛋糕并不感冒，所以用一個身體喂另一個身體吃蛋糕，這非常合理。
布魯斯眉頭皺起。
他在諂媚地討好米粒，他又想從米粒身上得到些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拉東眼里：和我的人類殼子其樂融融。
布魯斯眼里：他有陰謀！
第50章 什么？ 布魯斯的粉色貓耳朵？
阿福站在布魯斯的身邊， 嚴謹道：“吃完甜品后，我會把他們分開。”
他看著布魯斯始終緊皺的眉頭，補充：“或許拉東少爺也只是喜歡一些閃亮的東西， 并不是對米粒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言外之意，我覺得老爺你多想了。
蝙蝠俠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多疑，拉東的確非常古怪。
但現在， 夜巡重要， 哥譚在他心中排首要位置。
布魯斯叮囑米粒吃完甜點后好好洗漱， 并早點休息， 米粒乖巧答應。
布魯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書房。
米粒含著叉子，有點困惑地看著阿爾弗雷德：“阿福爺爺，布魯斯真的好忙哦， 他剛剛從書房出來， 就又進去工作了，他休息的時間真是太少了。”
阿爾弗雷德從樓上下來，微笑著回答米粒：“老爺是有這樣的習慣的，米粒小姐不用擔心， 我們都習以為常。”
米粒又被拉東投喂了一口奶油蛋糕：“好吧。”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阿福爺爺， 我今天把做好的帽子送給爸爸了， 他表示非常喜歡！”
她的笑容像她嘴里的奶油蛋糕一樣甜：“多謝阿福爺爺教我怎么縫衣服。”
阿福感覺到欣慰， 家里的正常孩子果然和布魯斯建立了正常溫馨的父女關系。這對布魯斯來說實在是一件好事。
“哦， 我很高興聽到這些。”
米粒：“本來想拿給阿福爺爺看看， 但剛做完的時候， 碰巧爸爸在家， 就直接送給了他。”
阿福：“做的很棒， 老爺會喜歡的， 你或許可以期待一下老爺什么時候把帽子戴上。”
米粒欣喜眨眼：“真的會戴嗎？”
“當然。”阿福保證。
布魯斯會珍惜每一個孩子送的禮物。
米粒咬著手指，開始想入非非，甚至腦子里已經有畫面了：“現在的晚上已經有點兒冷了，或許用不了多久爸爸就會把那頂粉色的貓耳朵帽子戴上。”
阿福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
什……么？
粉色的，貓耳朵？
米粒當然不知道阿福在想什么，更不明白粉色貓耳朵和布魯斯這樣審身材巨棒的硬漢有怎樣的不適配性。
她因為阿福的話而開始暢想未來，而感覺到快樂。
她還沒有見過人類世界的秋天呢。
對她來說，夏天是在摩托車后座吹地咸咸海風的味道，是連著天和大海沙灘的松軟，是在光下會折射出光暈莊園玻璃的炫彩奪目，是在草坪一次次奔跑留下汗水的黏膩。
是認識不同的人，是和不同家人相處，是擁有一個能被稱作為家的地方。
所以秋天是什么呢？
米粒還沒體會過秋天的降臨，就已經開始期待秋天了。
在這一刻，秋天給米粒的最初印象，就是布魯斯戴上一頂粉紅色的貓耳朵毛絨帽子。
哦，也許哥譚大街兩邊樹上的落葉都會變黃，她在電視上看過這些。
葉子會打著旋地落在布魯斯的帽子上。
想到這個畫面，米粒捂著嘴嗤嗤地笑。
夏天的布魯斯會帶她去買衣服，秋天的布魯斯會帶她做新的事情。
在哥譚大街上散步也許就是一項不錯的活動。
阿福腦海里也在想象著布魯斯，頂著一頂粉色貓耳朵毛絨帽是怎樣讓人震撼的畫面。
或許那時候，他能看到所有小鳥在韋恩莊園齊聚一堂。
為了看布魯斯的這套皮膚，他打賭每一只小鳥都愿意暫時歸巢。
包括杰森，阿福篤定地想。
可憐的阿福并不知道米粒最終選擇給老爺做帽子的布料是這一塊。
他知道的僅僅只是，米粒要給老爺做帽子了，以及米粒想給自己的洋娃娃做幾件小衣服練練手。
因此在針線籃里，他準備了不同顏色，不同材質的布料供米粒小姐挑選。
誰會想到米粒小姐會做出這樣帶貓耳朵的帽子呢？而且還是粉紅色的？
要知道布魯斯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愿意穿粉色的小衣服了。
阿福想收回自己剛剛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對布魯斯戴帽子這件事就失去了百分百的把握。
米粒興致勃勃地揚起小腦袋問阿福：“所以蝙蝠俠也會把我給他做的帽子戴上，對吧！”
疑問，但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阿福覺得自己今晚受到了兩次大腦風暴的沖擊。
他第一次覺得想象力太好其實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覺得身披黑色披風，穿黑色緊身衣，戴黑色頭盔，打擊哥譚所有罪惡，并對哥譚所有罪犯都有極大威懾力的哥譚黑夜騎士，也許并不適合一對粉紅色的貓耳朵。
這些想象好的畫面一旦成型，就很難從腦袋里去除了。
哦，他的腦子。
阿福有點悲傷地想。
“你還給蝙蝠俠做了帽子嗎？”阿福問。
一向精神矍鑠的老管家覺得自己有點虛弱，腦補畫面的沖擊力實在有一點大了。
米粒得意站起來舉手：“是的！”
和阿福相反，她沒有一點虛弱，反而因為這個話題而更加興致勃勃。
她想起了自己被夜晚冷風吹得腦殼疼的那個晚上：“蝙蝠俠好可憐哦，每天晚上出沒在哥譚每一條路，并挨每一條街的冷風吹，他一定被吹地患有偏頭痛吧？”
阿福想說其實并沒有這個必要，蝙蝠俠的頭盔是特質的，是根據蝙蝠俠的身體定制，防御性一級，更不可能得偏頭痛。
但米粒站在飯桌前，只堪堪比飯桌高一個頭多一點點。
她順勢把自己的兩個小手搭在飯桌上，下巴墊在手上，用一種乖巧小貓的期待眼神看他。
所有人都很難忽略一個孩子這樣乖巧可愛的眼神。
畢竟她有什么錯呢？她乖巧極了，她只是關心蝙蝠俠的身體罷了。
這個時候，管家注意到了米粒身上粉紅色的，帶著貓耳朵的衛衣。
因為她兩手在桌子上趴趴的動作，她背后的帽子也更往上了一點。
在阿爾弗雷德的眼睛里，米粒就是一個戴著粉色貓耳朵的女孩兒，相當可愛。
在這一瞬間，阿爾弗雷德明白了米粒為什么要給布魯斯和蝙蝠俠做是粉色帽子了。
小女孩只是想和自己的偶像穿一樣的衣服，以及和自己的爸爸擁有一件親子裝。
阿爾弗雷德看著米粒，心也化成一灘水。
他很難在現在告訴小女孩，或許蝙蝠俠和布魯斯都不會戴她親手做的帽子，這句話對一顆真誠的心來說，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阿福覺得這份純真在這個家來之不易，需要被好好保護。
至于布魯斯那里……
他會是一個合格的說客。
在阿爾弗雷德思考的時候，米粒發現了被布魯斯翻閱過的，放在餐桌上還沒被收起來的報紙。
她推開拉東投喂的蛋糕，把報紙展開，努力在報紙上尋找著什么。
阿福走過去：“米粒小姐在看什么？或許我可以幫你找找？”
米粒指著頭條：“找到啦！”
阿爾弗雷德順著米粒的小手看過去，頭條上最大版面給了蝙蝠俠的背影。
是他從大樓一躍而下，落地瞬間的剪影。
蝙蝠俠的神鷹不容易被拍到，但媒體們對抓拍蝙蝠俠這件事樂此不疲。
渴望揭開神秘者面紗是人類共有的天性。
米粒手捧著臉，胳膊肘撐在桌子上：“以后我要養成每天看報紙的好習慣！”
阿爾弗雷德：“為了瞧瞧蝙蝠俠？”
米粒小手拍在報紙上，興奮極了：“是的！這樣蝙蝠俠戴帽子我就會第一時間看到啦。”
她小聲嘟囔：“我總不能為了瞧瞧蝙蝠俠是不是真的戴了我給他做的帽子，就麻煩蝙蝠俠過來一趟吧……”
況且蝙蝠俠再來一次，意味著實力更恢復了一點。
實力恢復更多，就代表她毀滅哥譚任務的完成速度會加快。
米粒不愿意深想下去，她開始模糊而朦朧地排斥冥神哈德斯給的任務。
她晃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和溫馨的韋恩莊園格格不入的想法丟出去，托著腮開始期待在報紙上看到蝙蝠俠戴帽子的那一天。
也許是明天？或許是后天？可能要等地更久一點，畢竟現在還不是非常冷。
但沒關系，她肯定能看到。
地獄使者米粒慢慢地擁有了人類的情緒，會關心在乎身邊的親人，并渴望自己的這份感情得到同樣的反饋。
這種回饋肯定不是奢望，因為布魯斯和蝙蝠俠都是很好的人。
看著米粒一臉的信任，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一點。
“阿福爺爺，我吃飽了，我去睡覺啦。”米粒摸摸肚子，準備拉著拉東一塊上去。
變成巨龍的自己，和自己的人類殼子一起睡覺，這看起來毫無問題不是嗎？
她可以給拉東穿自己另一套的小兔睡裙。
阿爾弗雷德記得布魯斯的囑托，嚴肅制止了這件事。
在和米粒解釋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在一張床上睡覺這件事后，阿福把拉東帶到了屬于他的房間。
“你的房間早在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好了，我想你肯定喜歡房間里的水晶壁燈。”
聽到水晶，拉東主動松開了米粒的手，跟著阿福一起上樓。
早上，在天空即將出現魚肚白的時候，蝙蝠俠結束夜巡，變身富豪布魯斯回到自己的大床上。
那個逃竄到哥譚的臭蟲已經被送進了阿卡姆暫時看管，戴安娜忙完她的事情后就會過來把這個金融罪犯帶走。
現在他得睡一覺，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在為此奔波。
在布魯斯睡著后，阿福按照慣例把今天蝙蝠俠需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放在他的床邊衣架上。
白色襯衫和條紋領帶上面，靜靜地躺著一頂粉色貓耳帽。
【作者有話要說】
米粒：我想看蝙蝠俠戴粉色貓耳帽！貓貓拜拜.jpg
蝙蝠俠：飛機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