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時間已至深夜。
此時絕大多數普通人都回到了家中，陷入了夢鄉，沉沉睡去。
白日里繁華喧鬧的大武市，也終于能享有片刻難得的寧靜。
但在這份寧靜之中，仍舊有人在不知疲倦地工作。
不，并非真的不知道疲倦，而是因為肩負職責與使命，而不得不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與這漫長的黑夜來比試比試，看看誰更能熬夜。
試問，憑借人的意志與拼勁，能否將這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漆黑的夜給燃盡？
“燃盡了燃盡了，要是再不下班，都不用撞上詭異，我自己就先掛了。”
詭監局大武市分局內，在從廁所回到辦公室的路上，一名長得像極了熊貓并且頭發很少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揉了揉自己疲憊的快要睜不開的眼皮，小聲吐槽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龐科長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前面的拐角走了過來，笑呵呵地看著他。
“大滿同志，累了啊？要不要我幫你請個假，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沒想到旁邊居然有人在，而且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名叫姬大滿的男人頓時大驚失色，昏沉的困意瞬間盡數掃去，他強撐著鎮定，陪著笑臉說道：
“哪里哪里，龐科長誤會了，我不累，不累，我還年輕，身體好著呢，就是不休不歇連干一個通宵我都不會累，哈哈……再說了，龐科長您都在加班，我怎么好意思提前下班？”
龐科長點了點頭，笑容玩味道：
“真的不用睡覺嘛？哎，年輕就是好，不睡覺都這么精神，不像我，已經頂不住了。既然這樣，那大滿同志，就辛苦你繼續工作了，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說著龐科長便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從姬大滿身邊經過，慢悠悠地向著外邊走去。
姬大滿聞言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龐科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驚愕地揚起了眉頭，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發出一個長長的字音：
“啊——？”
不是，領導您就這么直接的嗎，連演都不演了？
至少說幾句場面話安慰一下吧……
在原地郁悶了半天，姬大滿最后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嘴里嘟囔著：
“哎，誰讓人家是領導呢，領導干啥都是對的，領導永遠不會錯。不像我們，干最累的活，加最長的班，拿最少的錢，有事沒事還要挨領導的批評，簡直牛馬不如啊！”
他越想越氣，邊走邊說道：
“這破工作，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明天、不……等下個月發了工資就辭職，誰愛干誰干，哼！”
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姬大滿就猛地停步，整個人僵在原地，牙齒死死地抵住了上顎，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原來，是他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能從自己后邊過來的，除了剛才離開的龐科長，還能是誰？
要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被龐科長給聽到了，那可真就完球了。
“不會吧，應該不至于吧，龐科長剛才不是說要回去休息嘛，怎么又回來了呢，應該不是龐科長吧……”
姬大滿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猶豫片刻他轉頭望去，卻見龐科長眉頭緊鎖，臉色凝重地朝自己走來。
“臥槽臥槽臥槽！！完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龐科長肯定聽到了，又要被銱了……”
姬大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覺生無可戀。
生亦無歡，死而無樂。
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毀滅吧。
草，不就是領導嘛，大不了就不干了，今天就不受這個氣了，賺幾個錢啊，這么拼？
只要打工人不在意自己的破工作會不會丟，領導根本就沒什么好怕的。
就在姬大滿糾結著要不要跟領導攤牌、難得硬氣一回時，龐科長已經與他擦肩而過了，就這么一聲不響地從他身旁走過去了。
欸？？？
怎么回事？
領導您怎么就走了呢？？
姬大滿頓時傻眼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居然迎來這樣的結果。
也忒不給面子了吧。
他不能接受！
雖然領導沒有嚴厲地訓斥自己讓自己松了口氣，但是卻讓他本就為數不多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因此他必須要一個說法才行。
不然他念頭不通達啊！
于是姬大滿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跑上前抓住龐科長的肩膀，直勾勾地看向龐科長的眼睛，緩緩開口：
“領導？”
本來他心里是有許多話要說的，可真說出來的時候就不知如何去說了，只變成了這干巴巴的兩個字。
龐科長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回頭看了姬大滿一眼，略顯疑惑道：
“怎么了，大滿同志，你還有什么事嗎？有事的話之后再說吧，我這邊還要去開會，比較急。”
“沒事，沒事。”姬大滿訕訕一笑，指著龐科長的衣領子說，“領導，我就是想提醒您，您的衣服扣子扣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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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科長哦了聲，邊走邊把扣子給解開了，甚至都懶得扣上去了，便匆忙趕去了會議室。
既然是虛驚一場，姬大滿就不情不愿卻無可奈何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繼續老老實實干活。
之前說的都是氣話而已。
無論如何，工作還是不能丟的，一家老小都要靠他的這份工作吃飯呢。
不工作怎么行，喝西北風嗎？
作為牛馬不如的打工人，嘴上總是說得豪氣干云，但真到了行動的時候，那就是比烏龜還慫。
對著空氣放狠話，誰不會嘛？
發泄完心中的怨氣，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
這便是當代打工人特有的“堅忍”。
或者說得更為通俗一點，就是——
吃苦耐勞。
等龐科長來到會議室，長桌周圍已經坐滿了諸位科長。
全都面色沉重，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見龐科長進來坐下，劉局長輕輕點頭，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道：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大家想先聽哪個？”
聽到這話，諸位科長紛紛面露苦笑，趙科長嘆息著開口：
“局長，您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壞消息吧。”
柳局長微微頷首，緩緩掃視眾人一眼，沉聲道：
“壞消息就是，袁副隊長活捉紅月將的行動失敗了。”
眾人沉默片刻，隨后有人問道：
“那好消息呢？”
“嗯，也不確定這個到底算不算好消息，但至少不壞。”柳局長不假思索道，“袁副隊長活著離開了泰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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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絕大多數普通人都回到了家中，陷入了夢鄉，沉沉睡去。
白日里繁華喧鬧的大武市，也終于能享有片刻難得的寧靜。
但在這份寧靜之中，仍舊有人在不知疲倦地工作。
不，并非真的不知道疲倦，而是因為肩負職責與使命，而不得不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與這漫長的黑夜來比試比試，看看誰更能熬夜。
試問，憑借人的意志與拼勁，能否將這仿佛看不到盡頭的漆黑的夜給燃盡？
“燃盡了燃盡了，要是再不下班，都不用撞上詭異，我自己就先掛了。”
詭監局大武市分局內，在從廁所回到辦公室的路上，一名長得像極了熊貓并且頭發很少的工作人員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揉了揉自己疲憊的快要睜不開的眼皮，小聲吐槽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龐科長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前面的拐角走了過來，笑呵呵地看著他。
“大滿同志，累了啊？要不要我幫你請個假，回去好好休息兩天？”
沒想到旁邊居然有人在，而且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名叫姬大滿的男人頓時大驚失色，昏沉的困意瞬間盡數掃去，他強撐著鎮定，陪著笑臉說道：
“哪里哪里，龐科長誤會了，我不累，不累，我還年輕，身體好著呢，就是不休不歇連干一個通宵我都不會累，哈哈……再說了，龐科長您都在加班，我怎么好意思提前下班？”
龐科長點了點頭，笑容玩味道：
“真的不用睡覺嘛？哎，年輕就是好，不睡覺都這么精神，不像我，已經頂不住了。既然這樣，那大滿同志，就辛苦你繼續工作了，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說著龐科長便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從姬大滿身邊經過，慢悠悠地向著外邊走去。
姬大滿聞言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龐科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驚愕地揚起了眉頭，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巴，發出一個長長的字音：
“啊——？”
不是，領導您就這么直接的嗎，連演都不演了？
至少說幾句場面話安慰一下吧……
在原地郁悶了半天，姬大滿最后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嘴里嘟囔著：
“哎，誰讓人家是領導呢，領導干啥都是對的，領導永遠不會錯。不像我們，干最累的活，加最長的班，拿最少的錢，有事沒事還要挨領導的批評，簡直牛馬不如啊！”
他越想越氣，邊走邊說道：
“這破工作，我是一天也不想干了！明天、不……等下個月發了工資就辭職，誰愛干誰干，哼！”
這話剛說完沒多久，姬大滿就猛地停步，整個人僵在原地，牙齒死死地抵住了上顎，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原來，是他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能從自己后邊過來的，除了剛才離開的龐科長，還能是誰？
要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被龐科長給聽到了，那可真就完球了。
“不會吧，應該不至于吧，龐科長剛才不是說要回去休息嘛，怎么又回來了呢，應該不是龐科長吧……”
姬大滿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猶豫片刻他轉頭望去，卻見龐科長眉頭緊鎖，臉色凝重地朝自己走來。
“臥槽臥槽臥槽！！完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龐科長肯定聽到了，又要被銱了……”
姬大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覺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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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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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打工人不在意自己的破工作會不會丟，領導根本就沒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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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怎么回事？
領導您怎么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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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居然迎來這樣的結果。
也忒不給面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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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科長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回頭看了姬大滿一眼，略顯疑惑道：
“怎么了，大滿同志，你還有什么事嗎？有事的話之后再說吧，我這邊還要去開會，比較急。”
“沒事，沒事。”姬大滿訕訕一笑，指著龐科長的衣領子說，“領導，我就是想提醒您，您的衣服扣子扣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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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的都是氣話而已。
無論如何，工作還是不能丟的，一家老小都要靠他的這份工作吃飯呢。
不工作怎么行，喝西北風嗎？
作為牛馬不如的打工人，嘴上總是說得豪氣干云，但真到了行動的時候，那就是比烏龜還慫。
對著空氣放狠話，誰不會嘛？
發泄完心中的怨氣，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
這便是當代打工人特有的“堅忍”。
或者說得更為通俗一點，就是——
吃苦耐勞。
等龐科長來到會議室，長桌周圍已經坐滿了諸位科長。
全都面色沉重，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見龐科長進來坐下，劉局長輕輕點頭，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道：
“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大家想先聽哪個？”
聽到這話，諸位科長紛紛面露苦笑，趙科長嘆息著開口：
“局長，您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壞消息吧。”
柳局長微微頷首，緩緩掃視眾人一眼，沉聲道：
“壞消息就是，袁副隊長活捉紅月將的行動失敗了。”
眾人沉默片刻，隨后有人問道：
“那好消息呢？”
“嗯，也不確定這個到底算不算好消息，但至少不壞。”柳局長不假思索道，“袁副隊長活著離開了泰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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