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兩更
由此,作為幾十年后依舊震驚無數人的特大經濟犯罪,緩緩拉開收網的序幕。
誰能想象,最開始牽扯出它的僅是一件刑事案件。
也正是這場官方牽頭打的漂亮仗,讓我國順利坐穩改革的春風,一舉重擊了其他小心思的投資人,極大肅清了國內的投資市場。
為接下來國家蓬勃發展,提供助力!
話說回來,鈺佳佳幾個看到眼前的場景,幾人都有些錯愕。
尤其是鈺佳佳,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吵起來的?
看情況,矛盾還不小。
身體促使她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身旁的崔老同樣面色凝重,渾身不適的皺著眉。而此時站崗的兩位同志見保護人都出來了,全身更是戒備到了頂點。
派出所的兩位同志,見狀不由朝崔老看去。
隨后,下一秒視線就被擋住。
警惕地視線不停朝他們掃射。
“不是,你們什么意思啊?”
鄭同志將人群哄散,就看到他們劍拔弩張。
“同志,你們別誤會別誤會。大家都是同志,都在工作,互相讓一讓。”他說話時還不忘朝他們打眼色,讓他們閃開點。
稍稍露出半個頭的鈺佳佳,和半個衣角的崔老。
他又指著鈺佳佳道:“你說的人我們也帶出來,你們有什么事就問吧。”
提到她時,中年人情緒才稍顯緩和。
開口道:“你認識早晨幫忙的陸同志?”
陸同志,她重復了片刻,又問,“你們是找他有什么事嗎?”
旁邊年輕同志聽她這話,眼前一亮。“當然,我們本來說好做筆錄的,可是去樓上找他沒找到人,那個林濤同志說讓我們下來找你。”
鈺佳佳又詢問他們的單位和證件,確認事情經過后,才一臉“我聽明白了”的面貌。
其余人懂了,倒是兩個同志實在忍不住。
相對脾氣忍耐極限的中年同志,倒是那小年輕的脾氣要好上許多。
“行了,廢話少說,陸同志在哪呢,趕緊讓他過來我們著急登記,耽誤案情誰負責。”
鈺佳佳一臉恍然,不好意思拍拍腦袋。
“他現在不在醫院,去忙了。”
“你這個同志怎么回事,我說了讓他過來,耽誤案情你負責嗎?”年紀稍長的那位實在忍不住,扯著嗓子朝她吼。
他們今天從出警忙到現在,碰了一鼻子灰,又被個女的絆住,能不生氣嗎?
“不是,你朝誰吼呢,能不能好好說話?”
眼看他就要往上湊,其中一個同志推了一下他。
那人趔趄幾下,瞬間就往后撤了幾大步。
“陳哥,你怎么樣?你你們竟然襲警?”小年輕嚇得一呆。
熱血上頭的陳哥一把將武器摸出來,“你,你們好樣啊。”
見此不妙的鈺佳佳心跳都漏拍了,生怕還會出亂子,就在后面扯著嗓子喊:“哎哎,同志你不要亂說,我們都是配合的好公民,我剛才說的也沒錯。如果你們的記錄無誤,那應該是在找我丈夫,他此時確實不在醫院。”
“至于你們說的襲警。抱歉肯定是那誤會了。確實是我們溝通上存在失誤。”
“我現在不聽你們解釋,你必須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陳哥看著鈺佳佳面色嚴肅道。不是說你男人不在醫院,那你就去就不信他不來。
“住口,說的什么話?”崔老語氣淡淡,顯然生氣了。
“老同志,我和同事按規章辦事,是你們一再挑釁。要是誰再耽誤案情,我一個都不放過全部帶走。”
說著那武器就要繞過站崗的人,對準身后。
“竟然攜帶危險品。”和誰動手呢!
只見那人說完這句,“咔嚓咔嚓”幾下的工夫那東西就被卸掉,那個叫陳哥的也被壓在地上。
“陳哥!你們趕緊放手。”
因為鄭同志提前清場,此時這片只有他們幾個。
有幾個聽到動靜的幾個護士,一看他們把公安放倒,想起早上的動亂,又是一個電話。
“行,你們有種就別跑,等我找人過來,你們都得完蛋,全部算是包庇。”氣得一直捶地放狠話都掙扎不開的陳哥,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哼,我們不動,你先給我們老實點。”說著又用了些力。
一看就能看到被壓在地上的陳哥,以及他旁邊雙手抱頭蹲在一旁的小年輕。
鈺佳佳蹙了蹙眉,本來是想少點事。
可這似乎更嚴重了!
余光看到崔老也動了動,她微微側身就看崔老給鄭同志比劃了什么。
鈺佳佳撇了眼病房,雙手下意識捏緊了包。
崔老像是看出她的情緒,朝她點頭,“沒事,別擔心!”
話音剛落,就見護士帶著好幾個人風馳電掣地往這邊趕。
老遠看去,像是沖著他們來的。
腳步聲吸引了眾人,大家紛紛都朝那看去。
“來了來了,陳哥肯定是我們的人。我們有救了!”
“哼,你們等著。”
“老爺子!”
現場的幾人各個心思不同,但都下意識期待他們再走近些。
護士同志面色嚴肅,指著不遠處的人,道:“就是這邊了,再往前幾個病房就到。”
“嗯?是那個病房嗎,他們在做什么?”
被問的護士一頓,她瞇著眼看了看。不確定道:“好像是有人倒地上了!”
不對啊,誰會無緣無故在地上,旁邊人怎么不扶?
“不好!”
這兩個一落,就見她“咻”地像風般沖了過來。
鈺佳佳、崔老、鄭同志以及剩下能正視她的人,都被她這舉動弄得滿頭問號?
不是,跑什么?
身后幾人見她跑,也大跨步沖了上去。
幸而距離短,很快就超過她,但也看清楚了對面的人。
“呼呼呼,你跑什么?”
“就是,我我們還以為怎么了?”
護士同志喘得厲害,跑起來沒注意岔氣了。
“我以為是患者。”
“不是,行吧。”身后的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倒是高副隊神經緊繃了瞬,給了身邊人一個眼色。
那人是個老手,一看他這樣忙看了過去,隨即點點頭。
“等等,同志你先別走了,在這等著。”高副隊將人攔下,自己帶著身后兩人沖了過去。
走到近前,看到鄭同志和崔老時還愣了下。
等發現兩位同志還壓著人,示意手下人將人拉起來。
“怎么回事,有人擅闖?”他一臉怒火的朝向那兩人掃射。
沒等回答,他又道:“鄭同志,你趕緊讓崔老進去,外面我來處理。”
崔老認出來人,示意鄭同志處理,留下句:“好好問清楚再說。”
鄭同志點頭,“好。”
“你怎么也在這?”也是這時候他才看到鈺佳佳。
鈺佳佳早在剛才就看到他了,本來懸著的心可算是松了口氣。
“高副隊,您怎么在這啊?”
雙方都詫異對方怎么出現在這,但又很快統一戰線般沒過多糾纏。
“等等,你們先進去。”說著就將她也推到了病房內。
隨著房門闔上,鈺佳佳此刻只能踮著腳看向外面。
但顯然看不完全,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畫面。
屋內,此刻另一人崔老倒是顯得很平靜。
倒是開始一個人泡起茶來,見她站那還招呼著過去。
“傻站著干嗎,過來坐下。”
鈺佳佳聽著門外動靜,又看看崔老,還是屁顛顛去了。
“您不著急?”
崔老一臉她大驚小怪的模樣,“不著急啊,等會兒就有消息了。”
鈺佳佳還是有些急,“老爺子,外面不會鬧起來吧?”
她怎么覺得不太對呢。
崔老撿茶的動作一頓,很快恢復之前的動作。
“不會,外面那個隊長,你不也認識嗎,他能把事情辦好的放寬心。”老爺子很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樣子,讓她不用擔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真不好再說什么。只有時不時聽聽動靜,時不時看向崔老。
不過高副隊果然動作很快,茶剛倒好,房門就被推開。
老高一臉深沉的進來,就看到位置上坐的爺倆。
他那眼睛下意識閃過些什么東西。
很快又扯著笑,對著崔老道:“崔老,事情處理好了,您這邊沒什么損失吧?”
崔老搖頭,“他們是怎么回事?”
高副隊笑意落下,視線向著鈺佳佳看去。“小單位今天做事急了些,我已經叮囑好了,以后不會了,您放心。”
崔老視線掃向他,又轉回看她。
鈺佳佳見狀,起身和他打招呼。“高副隊!”
“啊,對對鈺同志正好你也在,讓你丈夫做筆錄的事就不用去了。到時候你和他說一聲就成!”
鈺佳佳眼皮跳了跳,點了點頭,忍住好奇。
而等接下來他說的內容,鈺佳佳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就有了準備。
高副隊搓搓手,一臉‘認真陳懇又老實’的面孔在崔老面前。
“崔老,我們這邊您看”他的話音才落,看到一旁的她,猛地反應過來,轉移話題。“對了,你那小偷畫像畫好了嗎,我這邊急用呢。”
“差不多了,您現在要?”
不慎被頂了句的老高,眼神復雜的看向她。
“外面,有我的同事,你給他們就行。”
見他依舊要讓自己出去,鈺佳佳無法,朝崔老點點頭,便拎著包出去了。
等出去后,她左右看看,那有所謂的同事?
“怎么出來了?”
被問的她,實在不好說實話,抱著包坐在一旁,問起了后續。
而屋內的崔老,在小丫頭走后,也換了副面色,開始和他談起案情。
“最新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按照計劃應該不超過這一片地區,你們可以多摸摸底。”崔老從床頭的書里拿出折疊地圖。
這是他連續好幾日手不離卷的看,估算嫌疑人最有可能和對方接觸的地方。
“真是太感謝您了,崔老謝謝您!”
老高接過那薄薄的觸感,很是激動。
崔老擺擺手,“去忙吧,一切能否成功還得看接下來。”
高副隊拉拉衣擺,很是鄭重道:“保證完成任務!”
“好!”
兩人很快交代好接下來的事,外面聽八卦的鈺佳佳也聽完了。
那兩個還真是派出所的,只不過今天案子忙,所有人都出動了。年紀稍長那個只是輔警而已,怪不得說話那么囂張。
“他們被高隊逮住,肯定沒好果子吃。”
“你們認識高副隊?”
那兩人點點頭,看表情像是比她還熟。
一想崔老在這,再看看他們二人,鈺佳佳實在不好再往下問。
三人沒說一會兒,跟著高副隊來的同志就到了。
雙方能有個臉熟,彼此認識卻叫不出名字。
“同志,高副隊說讓我把東西交給你。”
那同志一愣,再一想便也點頭,“好,你給我就行。”
于是,鈺佳佳就把那一沓畫像遞了過去。
這時候高副隊也出來了,見他們回來招呼著,就要往局里趕。
“還得辛苦你們在這,我們就先走了。”
走之前又看了眼她,很快帶著人就離開了。
鈺佳佳無語,站在原地愣了愣,想著和他們一起走。
門口的崔老扯著嗓子道:“去吧,忙了半天了,我要休息了。”
她一看時鐘,都五點多了,也該下班了。
于是和他們一一告別,便想去看看林濤。
再看林濤前,得先下去一趟。
她跑去買了些水果,發現只有些幾個橘子,便又看上了柜子上的桃罐頭。
一手拎著罐頭橘子,挎著小包興沖沖就往樓上去。
途中爬到七八樓時,鈺佳佳在樓梯間差點撞到人。
一位滿面病容的老太太沒站穩,自己正巧在她身后,要不是她扶了一把,肯定得摔著。
也是剛才那一激靈,嚇得她罐頭差點摔了,這時候反應過來將東西塞進包里,轉了個圈放到背后,空出兩只手去扶她。
“哎呦,您沒事吧?”
“哎呦,咳咳咳咳咳咳。”
她剛問起,老人家就忍不住地咳嗽。
聽著那力度,連自己都忍不住撫撫胸口。
她將老太太扶穩,可顯然她雙腿發虛站不穩。
見她又有栽倒的架勢,忙又將人拽住。“您是要做什么,孩子在附近嗎,要不我送您會病房?”
這地方連個護士都沒有,她不敢就這么松手。萬一等會兒磕到那,對于老人家而言可是大事。
“我,咳咳咳,我想去解手。”
許是她的眼神干凈,又或者言語平和。讓這個病容蒼老的老太太喏喏的開口。
鈺佳佳稍稍愣了下,“您要去洗手間?那地方不在這啊,您走錯了!”
她再看老人家一身裝扮,半短的白發亂糟糟的,病服穿著身上足足大了一號,腳上又踩著舊布鞋。
扶著她的手都摸到了老人家手背上的針孔。
這得是受了什么罪啊?
許是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老太太輕微掙扎了下。但因為力道小,她直接壓了過去。
她沒有再問其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行,那我扶您過去,洗手間不在這邊,您著急嗎?”
她聲音下意識加重,老太太抿抿唇,不太好意思地點頭。
她便明白了!
二人來到樓梯口,她左右看看,指了個方向,“走,這邊。”
想著將人送過去要不了多久,哪知今天的她是真的有些運氣在身上的。
樓下的洗手間她去過,每層的構造也一樣,所以在走過十幾間病房后,一個小標記便在墻壁上顯現。
“馬上就到了,下次您要再來,要不就去前臺找護士幫忙,要不然就看看那上面,可千萬別忘外走了。”
老太太扯著病容,朝她靦腆笑笑。
她也揚起臉,露出微笑。
“就這里,您看進去就行了。”
將人扶到坑位,老人家再三拗不過,便自己在門口等著。
時不時也有過來上廁所的,見她在門口,還多看了幾眼。
“您沒問題吧,有問題說一聲啊?”
“紙夠不夠,要不要我給您點。”她說著就掏包。
一排的坑位的其余人,聽著她關切的話語很是羨慕。
于是出來解決完的一個嬸子,先朝她豎起拇指,“姑娘,你真不錯!”
又一個,“確實,孝順孩子!”
“哈哈哈,好妹崽。”
她一一笑著回應,兩分鐘之后,老太太扶著門框出來
了。
洗過手后,鈺佳佳扶著她往病房去。
兩人一路走得緩慢而穩當,在經過護士站時忽然就見一個青年看到二人,猛地朝她們竄了過來。
嚇得她一個機靈,想拉著老人家躲開。可眼看那人朝她們沖來,憑借她們的伸手肯定躲閃不急。
她一個吸氣,就將老太太往身后拉,勢必自己上去將人擋住。
哪知那人迎頭就是一句,“外婆!你去哪里了?”
外婆?
鈺佳佳見他上手就去拉她,老太太也沒拒絕。臉上更是松了口氣般,反握住了他。
小青年見人好好的,一改溫柔的語氣,怒氣沖沖道:“你是誰啊,干什么拉著我外婆。”
外婆還在欣喜外孫來了,隨后就聽到這話臉上的笑都拉了下來。
鈺佳佳清楚剛才誤會,正想和他解釋幾句。
就發現這張臉,自己好像看到過?
她上下打量,左右觀察。
眼里的好奇讓對面有些警惕!
“看什么?我問你話呢?”
外婆開口,拍拍他手臂,“幺孫,人家是好人,不要這個樣子。”
小青年臉色一僵,可外婆在這虎視眈眈。
他不好再說過分的話,只是發現對面姑娘的眼神越發奇怪。
本來還沒把視線放到她臉上,可那雙琉璃般的眼睛一直看他,他不好意思瞟了她好幾眼。
而看到他稍顯扭捏時,終于發現了盲點。
“這是碰上嫌疑人?”
第112章 第112章一更
劉小馬躺在寬闊的大床上,盯著天花板發起了愣。
他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這個地步!
他住了前三十年能夠住到的最好的房間,房間四周刷了白漆,地上貼了瓷磚,桌椅是成套的實木家具。
窗戶不是破的,房間的門能關上。
他四處張望,想將這些都刻在腦子里,就連周圍的空氣也不是臭的。
可他自己似乎是,窗戶外漸漸變黑。
他的視野漸漸變得不清晰,能看到的地方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遮住了眼睛,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小時候在地里的畫面。小時候,他能幾個小時不嫌累地趴在田里,就為了刨地里的老鼠洞。
一旦抓到一只,就能生火烤著吃。
燒毛的味道很香,不過等烤熟了老鼠肉也縮水了。但他還是很高興,就著腳丫和腦袋“嘎吱嘎吱”全部咽下去。
這是他吃過最好的肉了,每每想起都要咽口水。
不知道是哪傳過來的飯菜香,攪得他肚皮也響了起來,但他沒有動。依舊保持盯天花板的動作,漸漸的黑色就像個旋渦,讓他下意識閉緊眼,耳邊傳來“突突突突”的聲音。
劉小馬猛地又睜開眼。
眼里的回憶消失,凌厲兇狠的眼神浮現出來!
他迅速摸向床頭,等觸到金屬的東西才松了口氣。
“得抓緊了,抓緊聯系自己就走,以后再也不來這個怪地方了。”就聽他罵罵咧咧道。
想到這他瞬間起身,站在窗邊往外張望,觀察周圍是否有異響。
幸而沒什么變化,他心頭稍安還是不敢放松。
等到天黑透了,才悄悄出來,并且用小細絲將房門反鎖。
他快速穿過走廊,離開招待所還觀察了下前臺的神情。
等了幾分鐘,見什么沒人才離開。
劉小馬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有人發現他潛逃到蓉市來了。可他不清楚的,由幾百人組織的組織部門在對他盯梢。
也是因為眼下不是時候,所以他才沒被抓。不過劉小馬畢竟是劉小馬,跟著他的人一路上經過好幾個點,都差點被他發現,要不是反應迅速,想必會提前暴露。
虧得提前分了幾個小組,見有暴露可能的同志,直接越過他走了,隨后才又向組織匯報。
組織立刻警惕起來,吩咐務必跟住。
倒是要看看幕后人究竟是誰?
且說那邊正在上演生死追蹤,調回兩個半小時前的醫院住院樓。
鈺佳佳此刻心跳得厲害,比她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那眼神就不可控的又朝對面掃去。
穿著九成新衣服的小青年,見此就有些誤會。
看看她,又瞧瞧外婆。
忽地有些扭捏道:“你,你別看我了,我目前沒那個打算的。”
鈺佳佳聽傻了!
外婆也一臉聽不懂的樣子,看向二人。
“不是,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她忙擺擺手,生怕誤會鬧大。
外婆對面前的小姑娘印象不錯,見外孫亂講也不好意思。“別忽視,這閨女真是好心,趕緊謝謝人家。”
她是真的感謝她,看著她的眼神慈祥又和善。
小青年挑挑眉,本來還想擺弄下發型。
聽到兩人這么說,臉色瞬間就不怎么好看,丟人!
而鈺佳佳,先是朝老太太笑笑,余光不可避免看清他的整張臉。
長臉,半塌鼻,鼻子不算大;眼睛是狹長向上,微微有些挑,搭配著間距寬兩倍的眉毛。
鈺佳佳每觀察一個部位,就在心里暗暗記下。
同時明確哪里有畫錯的地方,以便拿到畫筆能夠立刻調整。
剛剛全部記下,耳旁就傳來那道不太情愿地道謝。
“閨女,我孫兒找來了,剛才多謝你幫忙哈!”老太太盡管說得磕巴,還是鄭重地朝她道謝。
“您客氣了,以后出門一定注意。”
她順著話說到此,看著二人轉身往前走。
腳步頓在那,愣是邁不過去一點,他們一點點走,就在即將看不到的時候,她的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看那急促的力度,定然是有急事。
她稍稍往旁邊讓過,就聽身后有人用方言問。
“護士,王婆婆的病房在哪一間啊?‘”
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就被那斜靠著大長腿吸引。她往上看,被一旁的植物擋住,只能看到個頭不小,長得很高。
她也只掃了眼,留了個心,便又去找那老太太,想著將房間號記下。
前面的兩人拐了個彎,她忙小跑著跟上,時不時小心其他人的視線。
等她拐過彎,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她看了眼位置,瞧瞧墻上的標志。便明白這是四人小間,她暗自估摸了些,隨后透過門口的玻璃去找他們。
連續錯過幾個病房,就在她有些焦躁時,身后再次傳來的腳步聲。
問清楚病房號的大山一走過來,就看到有個女的站在門口。
他沒太在意,余光撇了眼就徑直越過她往里走。
鈺佳佳很快就看到來人,竟然是剛才那個。
大山核對了下門號,隨即推開了門。“小樹,你們果然在這里。”
此時的鈺佳佳不知為何腳步下意識放輕,慢慢靠近他走進的那間,抬眸往里面看。
真的找到了那個老太太,而她旁邊的外孫正和那個男人講話。
鈺佳佳激動的手有些抖,她趕緊往后退了退,看了眼門牌725。
好像真讓她碰到那伙入室小偷了?
她強迫自己穩定下來,放輕松才不會出亂子。同時腦袋里瘋狂運轉,想著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她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人來。對聯系局里的人,找高副隊。
她想到這,臉上的表情才放緩了些,微微露出些笑意。
轉身拐出去時,卻沒發現725的病房門開了。
有個人直直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
鈺佳佳背著看望病人的吃食,再次往下樓奔去,直奔電話臺。
多虧她打過一次,不需要問人在哪,但路上還是累得夠嗆,等小跑到了臉上都開始冒汗。
排隊的人依舊不少,這次她壓下情緒盯著前面一個個走掉的人,就等著自己上去。所以也就沒注意身后同樣有個人排在了她的身后。
那人不似其他人眼睛看向電話,倒是把視線都放在她背后。
那雙綠豆眼滴溜溜的,一看本人就很有小心思。
鈺佳佳哪知道背后人正打著歪主意,只祈求前面人趕快趕快。
而忙碌一下午的陸俊華,見五點多了想著媳婦還在醫院,趕緊抽身往這邊趕。
他也沒問高副隊安排的人怎么樣,實在是一天都沒怎么看到媳婦,很是不放心。而原本保證好好的高副隊因為中午的一通電話,早就已經忙瘋了。
哪還記得他的叮囑,且下午碰到時也忘記了這茬。
早早的把人手聚齊,就準備上頭的指令抓人呢!
陸俊華也是這一次之后,明白人還得是在自己身邊才安全。從此后出去的每時每刻都在鈺佳佳身邊。
“同志,你又來打電話了?”
輪到鈺佳佳時,里面的同志來了這么句。
鈺佳佳稍稍尷尬,沒想到她還記
得,笑著敷衍過去,便去打電話。
而身后的男人,正半彎著身子,悄悄湊近她偷聽,企圖抓到她的把柄,為此好去邀功。到時候自己又能等到很多好處。
撥通電話的時候,她的心情很是奇妙。
伴隨“嘟嘟嘟”等待的聲音,雙手握緊電話,眼神堅定的看向前面。
不慎闖入視線的同志,見她直勾勾看向自己,輪到自己不好意思。
“喂,這里是市分局一隊,請問找誰?”
鈺佳佳語氣急促,“我找高副隊,我是鈺佳佳有重要線索提供。”
身后的小青年一聽,眼睛一亮,同時咧著嘴笑了起來。
“高副隊!這不就是稱呼大頭帽的,果然山哥就是厲害。”他在小聲嘀咕,見她依舊沒放下電話,猛地沖了出去,一出溜人就沒影了。
那頭接起的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政委,見對面這么說,忙道:“稍等兒,你在哪?位置安全嗎?不要掛電話。”
她剛想點頭,就聽到周圍人驚呼。
“嘩啊,剛才那什么過去了?”
“不知道啊,是個人吧,一溜煙就跑了,差點嚇死我。”
“也嚇著我了,剛才我就覺得不對,你沒注意他在那小姑娘旁邊偷聽呢。”
還想回復他沒事的鈺佳佳,一聽后背頓時冒了些冷汗。
轉過來就看到自己身后空了個位置。
“完了!”她心想。
“我在市醫院,好像不安全被發現了。”
火急火燎被叫來接電話的高副隊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這一句,他皺著眉問:“什么被發現了?”
“高副隊?”這時她的聲音壓得極輕。
“鈺同志,你怎么了?”率先察覺不對的高副隊緊張道。
“我之前應該在醫院碰到那伙小偷了,我上去悄悄記住了住院樓病房號725,就下來給你們打電話,但是我好像被人發現了,有人在我后面偷聽,高副隊你們趕緊來了,我怕那些人要跑。”盡管她緊張得不行,但還是快速把事情說了。
“什么,你現在在哪,位置安全嗎,周圍還有人嗎?”
“好,我知道了,你趕緊找個人多的地方,不行就去找崔老,保護好自己我們馬上到。”
隨著電話里連續不斷叮囑,鈺佳佳答應后很快掛掉,把錢給了直接也跑了起來。
第113章 第113章一更
鈺佳佳從人群中散開,就準備往走廊里去。
高副隊的話在她耳邊重復。
去找崔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她很清楚憑借自己的花拳繡腿,就是在給他們添亂。讓自己處于平安狀態,才是對大家最有利的。
她這么想,便也更加戒備周圍。
全程都觀察四周,一旦有個什么動靜她都得停下里看一眼。
也虧得她路上沒碰到幾個人,不然就她這樣還真容易讓人誤會。
一股氣爬了幾樓,鈺佳佳停下來喘口氣。
今天這一天可算是運動量嚴重超標,她累得直咽口水,口干舌燥得恨不得一屁股坐下。
她豎起耳朵,聽聽動靜,隨時準備等會兒沖過去。
眼看著馬上就到七樓,她強迫自己平復急促的呼吸。
生怕在樓梯口碰到什么,一時忘了對方的反應。
725病房門口,娃子跑的雙腿打顫,臉上確實帶笑。
“山哥山哥,我有好消息要說。”
病房門其他正在吃飯的人,都有些不滿地朝門口掃去。
見是那群不著四六的,眼神收斂了許多,但心里依舊碎碎念著,“什么人啊,吵吵吵的沒完,明天我一定要和護士說一聲,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
外婆拿著飯勺的手一頓,朝他望去:“小樹啊,這”
楊小樹見大山哥兩人出去,稀松平常地朝她點點頭。
“外婆,您先吃飯,我出去看看。”
外婆想說幾句叮囑的話,但見外孫臉色不好,便也忍住沒說。看著逐漸離開的背影,她低頭看著飯盒里的肉粥。
米是大白米,煮得都爆了花,她吃上一口都不需要嚼;配著里面的肉沫,這是她這些年吃過最好的大米和肉。外婆不敢想他是怎么得來的,她覺得自己拖累了孩子。
小樹這孩子可憐,從小到大都可憐得很。自己如今這把年紀每天在醫院里花了不知多少錢。她的眼神不由黯淡下來,心中某個念頭逐漸加深。
隨后神色復雜的又望向門外,才有將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小樹啊,外婆希望你好好的!”
門外的楊小樹絲毫沒察覺外婆的異樣,倒是從娃子這里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有條子跟上咱們了?”
“不可能啊,做了這么多次,怎么突然會被找到?”
此刻的大山哥臉色難看,一身大體格子更是不斷顫動,就像頭發怒的野獸。他盯著娃子又看向小樹,很是陰沉的嗓音響起。
“是在醫院找來的?”
明明這小半月他們都沒聽到動靜,可見躲得多好。
可怎么一來醫院,就被發現了?
“對對山哥應該是的,你不是讓我盯著那丫頭嘛,我發現她竟然敢給條子打電話,說什么隊長啥的。山哥他們肯定派人來了,咱們趕緊走吧。”
眼下先跑出去才是正事,暫時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山哥聞言,站在靠窗旁往下張望片刻。見下面依舊有人影晃動,便不由心里估摸著他們到的時間。
“小樹,你也趕緊收拾東西,一起走。”
小樹聞言沒有開口,只是直直看向他。
娃子有些急,“小樹你趕緊去啊,你外婆這肯定沒事她又沒犯事,不會抓她的,倒是你留在這肯定得抓你。”
聽提到外婆,躊躇的小樹才下定決心。
幾人動作很快,小樹只來得及和外婆說了句老板找他,便匆匆往樓下跑。
外婆見幾人面容倉促,答應和她吃飯的外孫都忘了,心中的弦再一次崩掉!
“哎~”良久才有一聲嘆息。
周圍幾個陪護的見老太太一個人,那幾個人也走了,才真的松了口氣。
有些憋了半天的話,可算能說出口了。
“哎呦喂,剛才那大高個是做什么的啊,我就瞟一眼人家就瞪我,差點沒把我嚇死。”
“可不是嘛,我男人剛才給我去買飯,不小心撞到他,他就要揚拳頭打我男人呢。”女人說著很是不滿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不是我說你以后啊,別人不相干的人進來。咱這病房里也不止你一個病人,要是萬一人多磕碰到哪,再丟了什么那到時候多麻煩不是。”
幾家人一聽她這么說,不由開始嘀咕起來。
有些甚至去翻口袋,看自家東西丟了沒。
被個小輩臊成這樣,老太太臉色很是青紅交加。她想說不是這樣,她家外孫很好,不會但話卡在喉嚨里。
看著許多人打量她的目光,外婆羞憤又無奈地低下頭。
隨后的幾分鐘里,她再也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呼吸聲都是輕飄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一點。
只能用余光一點點窺視周圍人。
十分鐘后,外婆穿戴整齊,將病床收拾好,悄悄往外走去。
她在關上房門時,看了眼屋內的說話交談的人,她的視線緩緩落下。
來到外面,看著日落的天空。
操勞的一輩子的農村婦人,第一次有了抬頭看看天空的時間。
她看著看著,默默地流下淚。
同一時段,爬上七樓的鈺佳佳瞬間觀察四周,再沒發現有人后,她又往上爬了兩層到達崔老的樓層。
可就這么巧,在她從副樓拐出來后,她看到主樓七層上的那幾個人也出來了。
看架勢似乎是往樓下走的。
鈺佳佳猛地腳步頓住,這幾個人不會是要跑吧?
鈺佳佳環顧左右,發現周圍都沒什么人。
此刻連值班護士都不在,她急得滿頭
大汗,沖到崔老病房,發現門口的同志都不在。
她不信邪,要去推門。
門被鎖住,但里面沒人!
鈺佳佳又沖沖沖跑回原位,看到他們已經又下了兩層樓梯。實在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蹬蹬瞪也跟著下樓。
周圍人沒在意他們幾個的變動,實在是每天來往醫院的人這么多,哪有那份閑工夫。
她想的是先跟著,要是能在半路碰到保安,正好提醒他們去,可她沒想到直到跑出住院部都沒碰到能幫助的人。
看著他們準備往后門溜,鈺佳佳趕緊悄咪咪跟著。
與此同時,換了個更寬敞位置看天空的外婆,伸手將衣服理了理。
她把病服工工整整疊了起來,穿著自己的衣服。
她將扣子、褲腿以及頭發都收拾妥當,這才站在天臺,隨后邁了一步。
“咚砰!”
瞬間,重物落地聲響起。
同時,住院樓背陰面的空地上,砸下一灘肉泥。
“快點走,咱們往這小門出去,一溜煙就能到外頭。到時候咱哥幾個又能逍遙好久了。”大山哥帶頭走,還不忘鼓舞士氣。
中間的小樹很是沉默,他余光時不時看向對面。
倒是最后的娃子很附和大山哥的話,一直吆喝著吃肉喝酒。
也就在幾人即將穿過小林子,到達小門,身后的落地聲響起了。
他們是目前聽得最清楚的人,高空墜落的撞擊遠比想象的還要大。
“不是,山哥咋回事啊?”“我咋聽到有啥東西掉了?”娃子對這些是最好奇的,尤其覺得還能占占便宜,每每碰到熱鬧更是不錯過。
沒看眼下逃跑路上,他都不忘問;
他壓了壓心神,不太在意道:“應該是什么東西掉了吧,別管了快走。”
倒是小樹渾身有股顫栗,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他盯著前頭埋頭走得飛快的人,又被身后娃子催促,本就不怎么情愿的他,停下了腳步。
他也不是真那么傻大膽,只是覺得這么跑到就是向公安認輸。
他不喜歡輸,且還有外婆在呢。
他脾氣上來,人也擰巴。
看到大山哥和娃子連番勸都不管用,就是突然不想走了。
一路跟著他們的鈺佳佳,見人又停下,直覺那出了問題。她剛才跟拉了一段,小跑過程中只聽到一聲響,大部分注意都在前面幾人身上。
而他們幾個停下的位置剛好是個盲區,只要再走幾步就能看到前面的現場。
鈺佳佳很小心的落下每一步,就怕踩到什么發出動靜。
可她沒搞出聲響,前面就傳來一聲突兀的男高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
她真的覺得那一刻,自己的耳朵失去知覺。
只能聽到啊啊啊啊的聲響,隨后產生耳鳴。
發出驚天尖叫的山哥嚇的腿肚子直顫,整個人沒力氣的癱軟在一旁。眼神驚恐的看向前面,手指不停的指,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響來。
一個一米九多的大個子,一下成了這樣,讓同行的兩人也嚇個不輕。
尤其娃子,他是第二個直面現場的人。
第一看就看到空地上,一個人形物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隨后再看一眼的娃子就發現,那四周伴隨著碎塊狀的東西。周圍還有無數噴濺的紅色和黑色印記。
“嘔~”隨后娃子就嚇尿了!
青年顫巍巍帶著哭腔拉著大山的衣袖問:“山哥,山哥這是啥啊,我們這是碰到殺人現場了嗎?”
出于害怕情緒的二人,再也沒顧忌著他們還要逃跑的事情。全都生理性地遏制住了移動的腳步。
實在是太恐怖了,任誰看到第一看都得嚇死過去。
身后的小樹這時才往那撇了眼,也就是那一眼他就愣住了。
旁邊兩人哪還顧忌的上他,一個嚇得腿軟走不動,一個恨不得趴在大山哥身上。
像是幾瞬,又像過了很久,忽的眼眶發紅的楊小樹朝著里面走去。他直接踩著擋路的娃子,根本不在意他的痛呼,一直走。
剛找好位置躲在一邊的鈺佳佳,同樣驚得瞳孔放大。
差一點驚叫聲就要脫口而出,還要最后她捂住嘴巴壓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輕聲詢問。
“楊小樹,你瘋了?趕緊回來,別過去。”
“小樹,你你趕緊回來啊,那那不能去啊。”
大山和娃子一前一后壓低著聲音叫他,可他就像著了魔直愣愣往前沖。
平日吆五喝六的兩人看向小樹的目光都帶著懼怕。
似乎沒想到原來他才是那個最瘋的?碰到這一出,他還有膽子過去看?
“三哥,咱咱報警吧。”娃子這時候想起來報警,趕忙拉著他就要走。
“走走,報報警?”三哥剛喊了一句。
忽的用力拍了他一掌。“報什么警啊,這可和咱們沒關系?”
被打的娃子非但沒感覺到疼,眼里透出恐懼來,語氣帶著懼怕,指著另一個方向,“山哥,你你看?”
大山轉頭,瞬間眼里就是一晃。
隨后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山哥,山哥,你你別嚇我啊!”
楊小樹越靠近越是腳步發虛,他看到那務必熟悉的補丁縫補痕跡,眼里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撲上去就開始嚎啕大哭!
“外婆,外婆!”
一邊哭,一邊搖晃她。
鈺佳佳用力咬住手指,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那是老太太?”
然而,楊小樹動作很快停下,他滿手沾著鮮血,將她翻了過來。
迎面,就是那變了形的臉。
楊小樹愕然,呆愣愣的看著!
真是他外婆,外婆怎么死了?
他頓了片刻,隨后又是一聲驚叫聲。
剛趕來的保安見又有人喊,招呼同事趕緊過去,肯定出事了;他們剛才就聽到動靜,本來就著急往這邊沖,可還沒走到又聽到聲音。
于是,在鈺佳佳都不忍看過去時,她發現有個三人保安小隊來了。
總算來了!
她稍稍放松了些,就見那三人神色戒備沖到跟前。
看到現場后,瞬間后退幾步。
“嘔~”
“嘔嘔嘔嘔嘔!”
“隊長,你快報警!”
第114章 第114章一更
現在隨著隊長幾人到來,瞬間混亂了。
有人大喊驚呼,嘔吐恐懼不止。
半躺在草叢邊的娃子看到有外人來了,嚇得趕緊去拽山哥。
可他躺得直直的,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娃子擦擦頭上冷汗,咬牙爬起來,悄悄往后退,準備自己跑了。
全程看到的鈺佳佳,一看他要跑,趕忙沖上去。
路過暈倒的大山,見他沒有絲毫動靜,便也沒顧得上快步走了。
而在此期間,反應過來的小隊長意識到楊小樹的存在,克制住恐懼語氣嚴厲道:“同志,你住手不要隨便碰觸現場的痕跡,聽到沒有?”
他握住棍子,眼神嚴肅。
楊小樹自從看到外婆后,五官情緒全部都像被堵住。他不知道周圍有人嗎,當然是知道的,可他似乎把逃跑的事情全都拋在腦后。
他的手腳儼然不聽使喚了。
他聽到有人喊著報警,知道有人讓他舉起手來,可他一動不能動。
楊小樹眼淚瞬間流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外婆。
“你現在舉起手來,有任何情況我們都可以商量,可你要是還冥頑不靈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小隊長說完見他還是無視,干脆徑直走到了跟前。
他的眼神放在楊小樹身上,絲毫不敢多看一眼其他地方。
也是這時候發現,情況似乎不太對。
“怎么回事?”
“隊隊長,你干嘛去啊?”落后幾步的同事嚇得顫巍巍道。但人還是跟著也往里走。
“你趕緊過來幫忙。”隊長眼疾手
快,說話間就發現楊小樹的不對,一把將人拉來,隨即控制住他。
“隊長,您真厲害!”小同志見他動作這么利索,很是佩服道。
隊長擦擦汗,一臉的扭曲復雜。
“嗯,你把人控制住,我來看看。”
既然這個人抓住了,他得看看四周還有沒有嫌疑人。
而也是這時候,被壓著后的楊小樹漸漸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先是小幅度掙扎等力度回歸他便用力地想要掙脫。
“你放開我,憑什么抓我,放開我我沒罪。”
眼看忽然爆發的嫌疑人,隊長加上小同志趕緊過去壓制住他,可不能讓這人跑掉。
“別動,亂叫什么,老實點不準掙扎。”
“隊長,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大,殺了人還不跑。”還跑到那什么身邊,是要做什么
隊長一聽,臉色更是難看得很。
他也以為這人是想把現場弄亂什么的,畢竟細節部分他也沒有看清楚,見小同志這么說,把褲子上的皮帶扯開,幾下將人綁好。
手和腳都被反捆的小樹,再也掙扎不開。他面部朝下,鼻尖就能嗅到腥味。
同時,身邊的小同志依舊留在身邊。
剩下的隊長則開始檢查四周是否還有人。
被掛念的當然還有一個人在,那就是剛剛清醒不久的三哥,虧得他動作小心,為人警覺,在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那時,他就意識到什么。
小心地觀察四周,發現娃子和小樹都不在,他的臉上頓時涌出怒意。
還沒等發火,就聽到不遠處的打斗聲。
大山悄咪咪往那邊看,就見不遠處似乎有幾個人正在打架,看架勢似乎是一方被打,他又看到那個位置,瞬間想到了什么。
小心環顧四周在沒人后,腳步輕輕的往后撤。
等到了一個比較清楚的位置,就看到楊小樹被抓住了。大山那一刻什么都沒想,就是想自己一定不能被抓。
于是伴隨著他掙扎的聲音,他飛快地朝著小門跑了。
就在下一秒小隊長抬起身,環顧四周的時候他跑開了。
公安是十分鐘后來的,因為報警人講的嚴肅,提到命案更是讓出警的同志提了根弦。
在現場時看到他們幾人時,更是愣怔片刻。
難不成,這案子這么快就解決了。
兇手這就抓住了?
但結果顯然是他們想多了,聽完隊長的敘述,公安正式接手了現場示意。
楊小樹這時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朝公安吼道:“不是我,我不是兇手。”
旁邊一行人嚴肅冷靜的看著他。
楊小樹被公安架著,手上帶著銬子。
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視線,他更是瘋狂的喊叫。“不是我,我不是兇手。”
“你們不是公安嗎?那就把真正的兇手抓住啊,抓我做什么?”
率先看不下去的小同志一臉鄙夷,“你喊什么,你不就是兇手嗎,還說讓公安去抓別人,你要不要臉?”
他是真看不起他,沒見過比他還壞的人。
也是公安來了之后,他才看到死的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看那年紀就和他奶差不多,穿著也一般,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簡直不是個東西。
“不是我,你胡說什么?”
楊小樹瞬間怒吼著朝著看去。
小同志被他吼得嚇住,隨后也怒不可遏地指著他。
“你,你有本事胡說八道,看公安怎么治你。”
這時接受的公安副隊長,察覺似乎有蹊蹺。眼神示意小同志冷靜下,轉身問他,“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誰是兇手?”
目前他們只能判斷出受害人,死于高空墜亡。
其余一些細節還待考察,已經有同事去前面排查,目前這里還是他們的主要戰場,這不有同志已經開始在四周展開調查,企圖發現其他線索。
但目前最快速方便就是眼前人的口供。
只要他把事情接待下來,他們會少許多事情,案情也能快速處理。這是副隊長心里想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實在是沒想到又有麻煩出現在市醫院。光是醫鬧的事情他們就還在周旋,要是這是事情再捅出來,還不知道會有什么麻煩。
副隊是一臉的頭疼,但眼下他是一點都不能暴露。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問我干什么,去查啊,你們不是公安嗎?”開始還愣愣開口的小樹,隨后情緒又起伏了起來,他看著面前的公安們一臉的痛恨。
副隊皺著眉,似乎覺得他隱瞞了什么,“我們自然回去查的,不過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他覺得面前這小子似乎很不滿公安,像是帶著仇怨。
楊小樹原本因為外婆去世的痛苦、憤怒、傷心在他的這一句問詢中立刻土崩瓦解。
他清楚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件事,他本身在公安就有案底。
想到這他腦子開始轉動起來,他企圖看清楚四周,發現那兩人早就不知所蹤。
他的心里冷得徹底,又看到周圍干了的血跡,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另一種表情,苦笑!
同時,他的語氣瞬間低了下來,帶著股死寂般:“我叫楊小樹,我真的不是兇手,我過來是因為意外,而這個人也不是我殺的。”
他說到后面隱隱帶著哭腔和無助感。
起先質疑他的小同志看他這樣,倒是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誤會他了。
可接下里他的話,讓他和周圍同志,瞬間震驚在當場。
“她是我外婆,人怎么可能是我殺的。”
“你們不去抓人,為什么只盯著我不放。”說到這,他毫不顧忌的拼命撕扯手上的銬子,就聽著那鐵器和骨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副隊長緩緩合上震驚過后的下巴,其余人都被他的話硬控了好幾秒。
要不是周圍有同志過來匯報,他們還沒回神。
“副隊,發現兩百米外有其他人的蹤跡。”
“看腳印,不少于三人。”
“啊?”
副隊緩了緩,叫上人跟著去看。
同時小隊長和小同志幾個都愣愣的看著小樹,彼此間透露了很多想說的話。
“天呢,這人肯定不是兇手啊,這是他外婆。”
“不是,外婆怎么了,看那樣子他家也不復古,指不定因為什么呢?”
“不過,隊長您覺得是他嗎?”
他們幾人因為公安的原因,早就躲在了后面的位置小聲嘀咕。
見是這么個情況,隊長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晃悠半天總算越過晚高峰的陸俊華到達醫院。
剛到住院部樓下,他就聽到了不太好的消息。
是門口的站崗的保安說的,“哎,你說咱們醫院是不是有什么邪性?”
“別胡說,你那嘴小心著點吧,隊長說了不讓對外說。”
“不是,我就和你說說,你說才出過醫鬧的事,現在又有人被殺,公安這都跑兩趟了吧,這越說我越覺得不對,感覺后背毛毛的。”
“噓噓,你還說,我都讓人閉嘴了。”
兩人互相看看,也不知怎么竟同一時間摸摸后背。
而就在下一秒,身后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把他們兩個嚇了一跳。
陸俊華冷著臉,快步朝著樓內跑去,他需要第一時間知道鈺佳佳是否平安。可等他跑到林濤的病房,得知她一下午都沒來后,心瞬間跳了跳。
他又跑去找崔老,原本所有期待都變成忐忑。
“哎呦,小丫頭沒回去?”
“不能啊,她走了起碼兩個多小時了,丫頭丟了?”崔老覺得不能吧,這丫頭看著也不傻。
陸俊華則是瞬間身體一緊,朝他告別后沖了出去。
留下一臉不解的崔老和鄭同志。
崔老問:“小鄭,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啊?”
第115章 第115章四更
被喊的小鄭同志默默無語,他很是無奈的看向崔老。
想說一句什么,但見老爺子眼神認真,便知道他沒在開玩笑呢。
于是只得任勞任怨地跑出去,給他打聽。
并且他也很奇怪,鈺同志沒回去是出了什么事情。
陸俊華從大樓出來,便思考她能去哪?
眼看天色漸黑,他的心情是更加的急躁和無奈,一是后悔自己讓她一個人在陌生地方待著,二呢則是在腦子浮現出很多可怕的事情。
就怕她遇到什么壞人,指不定正需要他。
陸俊華又急又躁,整個人冷颼颼又怒火沖沖。
而就這時,他就看到不少人圍在一樓小花園,一大群人在小聲議論著什么。
他看看四周,忽的就聽周圍有人驚呼道。
“天呢,你們聽說了嗎,后面有個老太太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一聽有人死了,語氣還不是正常死亡的狀況,陸俊華聞言一頓,腳步下意識跟了過去。
隨后便聽到了更多細節方面的東西。
“可不嘛,你們沒看見好幾個公安帶著人往那邊去了,那
陣仗比早上的還要大呢。”
“是嗎?真的啊?”
“可不是呢,我親眼看到咱下面的保安小陳領著人過來的。”
聽著周圍不少人的交談聲,大家伙這才反應過來。
隨后便是一陣陣驚呼聲傳來。
有些不清楚情況的這么一聽,便立刻明白過來,于是就看著眾人臉上神色變化各異。
陸俊華聽到有公安在,眉頭皺得更緊。隨后還是往外跑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且就在他離開不久,就見后面押著人走了出來。
讓在場不少看熱鬧地紛紛瞪大了雙眼。
隨后便是陣陣驚嘆和震驚聲。
不過很快他們便看不了熱鬧了,因為其中一位公安主動開口,讓圍起的人群趕緊散開。
“大家趕緊離開這里啊,不要擾亂公安辦公。”
“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聽到公安這么講,大家互相看看,皆是一臉我震驚嚴肅的模樣。
不過他們看了半天,還是不敢耽擱公安辦事。于是不一會兒,就看周圍很快便散開了,但在每個樓層門口,還是能看到隱約圍攏的人群。
鈺佳佳跟著娃子出去,就見他先是四處打量,小心的往外看去,見周圍沒什么人看他,便悄悄往跑走。
等走過一小節路,才漸漸開始跑了起來。
身后的鈺佳佳跟了上去,一邊跑一邊打量周圍。
看到這番場景的路人,紛紛側目,有些好奇又奇怪,不過也只是看過便又走了。
同一位置,稍后些的時刻,又有一人急匆匆跑了出來。
不同于娃子的緊張,大山四處看看,很快便有了主意,轉身往另一個跑去。
因為害怕恐慌悶著頭往前沖的娃子,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什么的尾巴。
盡管鈺佳佳謹慎地跟蹤,但有心人仔細看,還是能發現異樣。
尤其,還是一男一女的組合,更讓人好奇。
兩人一前一后的,愣是繞著城跑了許多。
鈺佳佳又累又渴,覺得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喉嚨也渴得厲害,但看到娃子越跑越遠,要是再不趕上都要看不見了。
于是,她只得咬緊牙根,加速沖上去。
且不能讓他跑了,得把他攔住。
鈺佳佳“呼哧呼哧”的心想道,同時那袋里更是不忘琢磨,猛地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眼看前面的人越跑越慢,身后的鈺佳佳在心里給自己鼓勁。
于是在市區的某個街角,有這么一個奇觀,就見一個臉蛋漂亮的小姑娘氣喘吁吁地朝著其貌不揚的男子跑。
本來大家伙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幾眼。
可哪知那姑娘越跑越快,越跑越急,看到的都猜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哪知就在她越過莫個人的時候,就聽“砰咚”一聲,小姑娘竟被絆倒在地。
而他們就看著地上,忽然有了些濕潤。
順著她的背包里,漸漸流出了些水。
鈺佳佳驚呼道:“哎呦,你怎么把我的罐頭摔壞了,還絆倒我,趕緊賠錢!”
被她的話愣了愣的娃子,面帶疑惑的看向她。
就見娃子滿臉通紅,臉上還滴著汗水。“你,你胡說什么?”
明明他好好跑著呢,是這個人突然跑到前面。
娃子腦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只不過他不想糾纏,想趕緊離開。就見他說完就像走。
哪知鈺佳佳踉蹌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地上可憐兮兮。
“你把我撞到就算了,可是這罐頭你必須賠,這可是我們家省了好久才買到走親戚的,你要不不配我就去報公安。各位叔嬸同志,你們誰能給我做個證嗎,等回頭我讓我家那口子從廠里回來,給各位道謝。”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還提到廠子,有些腦子靈光的不由停下腳步,漸漸的靠了過去。
趕上下班晚高峰,不少剛下班的同志們都看了過來。
娃子一聽報公安,臉色瞬間難看。
那眼睛不由地朝四處打量,像是要找個方向趕緊逃。
鈺佳佳不錯眼看著,明白這小子還是不死心,上去就抓他衣袖,臉上更是認真。“同志,你把錢票還我就成,不然我不好回家交代的。”
“小伙子,你趕緊的吧,我剛才在后面看到確實是你撞到人家的。”有個嬸嬸忽然開口了。
“對啊,這東西都摔壞了,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娃子顯現快被氣死,他怎么覺得自己是被訛了。
明明他沒注意啊,但看著面前的姑娘,長得倒是眉清目秀漂漂亮亮的,也不像吧?
難不成真是意外?
但一想到掏錢,他就心疼。
下意識就道:“你放手,東西不是我碰的,你自己家不小心怪誰。”
而他全然沒認出面前的人,正是不久前他監視的那個人。
此刻,鈺佳佳憔悴凌亂的不少。頭發濕噠噠的被她攏在耳后,些許碎發胡亂地頂在腦袋上。臉上被她擦得灰一道黑一道,哪還有之前的明艷秀氣。
娃子看看周圍越圍越多的人,心道不妙。
知道自己再糾纏就怕走不了了,于是心下一狠,用力將她外推。
接著拔腿就往前沖,顯然他的力道不小,預防著的鈺佳佳也是踉蹌著沒站穩,一個不注意再次栽倒,手心頓時傳來一股劇痛。
“嘶啊~”
“抓壞人啊,麻煩各位同志幫我抓住他。”
很快,隨著她的喊聲出現,頓時也有人驚呼。
“快快,把人抓住,這小子不老實。”
“哎呦,姑娘你手受傷了,這小子可真可恨,本來就碰壞了你的罐頭,這會兒還讓您受傷了,姑娘別怕,嬸嬸給你作證,帶你去附近派出所。”開口說話的是個很干練的嬸子,鈺佳佳見她說話自由一番邏輯且為人大氣,不由朝她笑笑。
“謝謝嬸子,對虧了你們這些好心人。”
她一面說一面打量不遠,企圖看到他們把人抓回來。
要不是實在崩人設,她還真想自己動手,但好在這時候大家伙的熱情都很高昂,一般說上什么歌事,都會有人出手幫助。
果然沒讓她們等多久,就見好幾個漢子壓著人來了。
越走近些,越能聽到那人的抗拒聲。
“放開我,你們誰啊,憑什么抓我,把我放開,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們還想不想混了,你個可惡的女人都是你害我。”任憑他怎么掙扎喊叫,他們都沒松手,甚至連鈺佳佳都罵了起來。
佳佳只瞥了眼他,便開始朝幾位同志道謝,并且表示要好好感謝他們,詢問他們的姓名單位,說得回去給他們寫感謝信。
其中兩個出力的同志一聽,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忙擺手說不用不用,還好脾氣問她,人怎么辦?
需不需要他們幫忙,鈺佳佳點頭,于是由一行人帶著娃子便往最近的派出所趕去。
而匆匆跑回招待所的陸俊華,再一次沒有得到佳佳的消息。陸俊華顯然快要急瘋了,從醫院到市分局再到招待所,這三點的線路他來回跑了不知道幾趟,可連個人影都沒有。
陸俊華開始后怕,泰山不崩于前的他,顯然已經沒了理智。
他急匆匆跑回市分局,報案了!
“我要報警,我媳婦鈺佳佳于今日下午四點五十分失蹤,已經三個小時十分鐘沒有消息了。”
接待他的辦案民警,停下做筆錄的手,抬頭看他。
似是在問“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陸俊華臉色沉凝,隱隱帶著一股逼人的殺意,“我們是來蓉省出差的,她很少出門,這邊也沒有親朋,如今沒有小心肯定是出事了,你們趕緊派人手去找她。”
年輕民警知道自己沒聽錯,可看著報案人說的,要不是看了他的證件,他真懷疑這是在耍人玩?
“陸同志,你這么確定她是失蹤,你妻子有沒有可能出去買東西,或者去那個地方玩了,只不過你們互相錯開,才沒找到?”
畢竟這才不到五個小時,哪能按照失蹤案來報?
找他
說,就是這陸同志太大驚小怪了。
可他沒想到,他那話說完面前的男人臉色更冷了。
“陸同志,也許真是你著急了,你先冷靜冷靜,我們好好說。”別看現在他是問詢人,可這氣焰似乎是在對面的。
“我讓醫院和招待所的同志留心了,如果她回去就打個電話回來,但現在都沒有。我明確她遇到危險了。”可他眼下除了尋求組織幫忙,沒有任何辦法。
聽他話音都是咬牙切齒著的語氣,辦案的同志生怕他發怒再把自己給揍了,對他的態度更是磕磕絆絆小心翼翼。
剛吃完飯回來準備值班的副中隊,老遠就看到那副場面,很是站了一會兒。
生怕出了亂子,趕緊走幾步過來看看。仔細一聽,眉頭也皺了起來。
“小楊,這是怎么回事?”
小楊公安見副中隊問起,眼見著都快哭出來了。
他忙起身,想解釋幾句,就被陸俊華打斷。
男人簡單明了地解釋經過,副中隊一聽太陽穴便是一跳。
不會這么巧吧?
小楊公安可能不清楚陸俊華的來歷,但他是聽過幾句的,且那個鈺佳佳同志似乎也不簡單。“陸同志,我們去里邊說吧。”
他說著示意小楊趕緊走,他們往更里面的單間走去。
等兩人再次坐下,開口前陸俊華突然來了句,“我妻子目前正在配合市分局下高副隊進行案件的處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失蹤了,但她沒有自保能力,所以還希望副中隊能盡快聯系下面單位。”
從最開始他就不指望那個小楊同志,要不是高隊忽然不知道去那,他早就不會在這等著。
“副高隊?”
他喃喃重復,低頭看向筆錄。總算是確定他們二人的身份,“既然都是兄弟單位的,那必然不會讓兄弟遇到困難,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下面轄區打招呼,一經發現立刻聯系你。”他想說你也不要太擔心,蓉市還是很安全的,可想起接連幾天的巡查攔截,他又住嘴了。
“兄弟,先放寬心。”他拍著他肩道。
陸俊華面色發沉,還是朝他頷首。
而這時另一個同志急匆匆跑了過來,見有外人在眼神不由朝向副中隊。
隨后快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副中隊面色瞬間一變,很是嚴肅冷凝。
“人呢,帶過來了嗎?”
“就在外面呢。”
“走,趕緊過去。”
陸俊華看著他們急匆匆走了,自己也趕緊跟上。等到了大廳就看到一行同志壓著個渾身狼狽的青年在地上。
“怎么回事?”
他聽到有人問。
“不知道啊,好像是有人殺人了,轄區派出所出動后立刻把人抓住了,但那人說不是他殺的,就把這案子提上來了。”
陸俊華只瞥了眼就將注意移開,他想讓副中隊先打電話。每耽誤一分鐘都是對佳佳的傷害,如今他也顧不上其他的。
現場派出所民警交給資料,副中隊就開始看了起來,腳步不由往辦公室走。剩下的同志接手嫌疑人,開始進行審訊。
一行人剛拐個彎,副中隊從筆錄中抬起頭,沉思的思路被聲音打斷,問道:“又有案子了?”
“不是,副中隊這是轄區抓到的一起糾紛案,其中的一個女同志非說要把人帶到市分局來,她說她有重要事情匯報。”
一件件事情都快把他堆起來了,他揮揮手。“這什么亂七八糟的,該那個轄區就那個轄區出去,你去處理好。”
他交代好就聽身后有腳步聲,原來是陸俊華一直跟著。
副中隊想起他了,一臉懊惱的模樣。
“不好意思啊,陸同志我這就去打電話。”他很快轉身往回走,也就是這時,大廳里傳來了新的動靜。
“哎哎,你們是那個二道派出所的吧,這事情交給你們了,不用再倒一手了。”
被他說的一懵的同志愣住,什么意思?
他們這是白來了?他們看向站在最后的女同志。
似乎在用眼神說‘趕緊的啊到你出手了’。
鈺佳佳不負眾望站了出來,見大家都看向自己,穩住表情一動不動。
“同志你好,我是鈺佳佳,我找高副隊他在嗎?或者趙政委,陸俊華也行。”
“佳佳?”
沒等哪位同志回答,有人開口喊她了。
鈺佳佳聽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識朝著聲音看去。
發現竟然是陸俊華,她驚訝又驚喜,手都快舞出殘影,“俊華,我在這。”
“佳佳,真的是你!”
陸俊華驚呼一聲,繞開副中隊就朝她跑來。等到了跟前,見到人更是一把將人抱在懷里,狠狠地用力吸吮她身上的氣味。
終于回來了!
他快急死了!
“你還好嗎?”
鈺佳佳被他抱得滿懷,整個人都像嵌在他懷中似的,動不了。
在場的一群人都驚住了。
紛紛看向對方,又看看小兩口,眼珠子都瞪得老大。
似乎都沒反應過來呢。
副中隊見此,倒是松了口氣,還好沒出事。
小楊同志看看領導,又看看那位陸同志,撓撓腦袋總算琢磨過來些什么。“哦,原來那個就是他媳婦,果然沒丟啊!”
鈺佳佳聽他問起自己,忙反應過來現在情況,拽著他起來。
陸俊華哼哼唧唧不放,反倒更用力。
“哎呦,你先放手我沒事啊,我這還有事情要處理的。”
陸俊華眼睛濕潤潤,埋在她肩頸出蹭了蹭,鈺佳佳覺得自己后脖頸有些熱意,正愣怔時他就已經離開。
陸俊華起身仔細查看她是否受傷,就發現她渾身灰撲撲,像是在地上打了滾,手也被包起來。
“你受傷了?身上是怎么弄的?”
背包都不見了?
陸俊華拉著她就要離開,副中隊趕忙開口攔下。
“等等,陸同志這位就是弟妹吧。”
鈺佳佳也拉他,希望不要這么急,陸俊華哪能被她拽停,還不是他主動停下腳步。
倒是聽到他說話,兩人的視線都朝他看去。
“這是?”
陸俊華捏捏她手,眼神直視他,“副中隊,這是我妻子,她現在受傷了等先把傷口處理了,有什么
事情等會兒回來再解決吧。”
副中隊看向鈺佳佳,發現她只是渾身狼狽了些,其他倒是好好的。
松下了最后一口氣,也沒什么好拒絕的話了。
倒是一起來的二道派出所的民警接口,“那個,傷口處理過了。”
“對,我沒事的,你不要著急,副中隊我這邊有事情要交代。”鈺佳佳總算能解釋了,見男人不再用力,她也松了口氣。
副中隊從她提起高副隊和鄭政委時就已經明了這里面有事。
見此,忙又讓手下人把人留下。
隨后,小隔間里,再次坐下的兩人中,加了個鈺佳佳。
鈺佳佳便把娃子的來歷再一次說明,同時告訴他還有一個大高個跑掉了,希望他能增派人手,派出所里畢竟人手少。
“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鈺佳佳同志感謝你對案情的幫助,你先好好休息。”副中隊一臉的高興,找這么說豈不是要把小偷案查清楚了。
那他們豈不是白白能得個好處。
哈哈啊啊啊,真行!
本來這案子是在高副隊手下,但因為省里有大行動大部分人手都被調走了,鈺佳佳又告到他這來,這要是再不去辦就不好了吧。
他邊想邊補充,反正到時候功勞肯定有他們一份。
高副隊他們吃肉了,那自己和手下人也得喝點湯啊,不然哪來的功勞漲工資。
等人走了,陸俊華將她的手小心拿起,輕輕打量。
“是不是很疼?”
鈺佳佳搖頭,“不怎么疼的。”
“對不起,佳佳,都是我沒保護好你,害你受傷。”還讓你自己那么危險,都怪他。陸俊華顯然很自責,整個人的情緒降到最低點。
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他肯定會介意擔心的,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從派出所里聯系到市分局,就是怕他找不到自己。
“不怪你的,是我的問題,我看到畫像中很像的嫌疑人,是我不放心才跟著去的。”她自己主動去的,人也是她主動跟的,不關陸俊華的事。
陸俊華低頭看向她的手掌,鈺佳佳就覺得有一股氣流在掌心傳來。
她有些驚訝,抬眸就看到他對著自己的傷口輕輕吹氣。
“吹吹會不會好一些?”
鈺佳佳笑的燦爛,“嗯嗯,好很多!”
“你呀,以后我是不會讓你和我分開了,往后去哪都得我們兩個人一起,免得再有什么變故,我都得嚇死。”聽他些許抱怨的話,鈺佳佳更是笑瞇瞇點頭。
兩人靠著一起坐著,說著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
漸漸的兩人的情緒也穩定下了,就在這時不知誰肚子打鼓,接著又是一聲。
“咕嚕咕嚕咕嚕!”
“咕咕咕咕~”
“你沒吃飯?”鈺佳佳問。
“餓了!”陸俊華心疼道。
因為鈺佳佳的口供,顯然她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還原了事情經過。對于娃子和楊小樹的指控有了明顯證據,對案情有著明顯推動作用。
但他們除了偷盜案外,顯然還涉及了醫院后院的人命。
鈺佳佳跟著陸俊華兩人就去分局里的食堂,食堂里還有兩個小窗口在。
師傅是食堂值班的,問清楚后點了兩份拌面。因為飯點剛過不久,陸俊華還點了道小炒。
在等飯過程中,陸俊華忽然想起崔老來。
“壞了,忘了給醫院打個招呼。”
鈺佳佳一聽也有些懊惱,“等會兒我們給醫院回個電話,還有家里我今天打過去也沒接到,咱們也得和長輩回個平安。”
男人連連點頭,表示都聽她的。
等師傅招呼他,陸俊華忙前忙后將飯菜擺好,碗筷都放在她跟前。
要不是她傷的是左手,想必都得喂她了。
兩人邊吃邊聊,因為都餓了,倒是沒用多久就吃了干凈。
等他洗干凈餐具,帶著鈺佳佳又回到了前面。連續兩個電話打完,陸俊華才稍稍放心。
隨后便是將佳佳送回招待所好好休息。想到這他帶著佳佳先去了樓上,和他負責的同志說了幾句,他才又出來。
鈺佳佳眼神暗了暗,等兩人除了分局她才開口。“分局里有什么事情嗎?”
想起白天看到的東西,她很是好奇,不由輕揉著她的頭。
“嗯,據說是省里的大動作,老高都出去了。”
鈺佳佳驚訝,“這么厲害,那我的畫像怎么辦?”
她的一部分畫像已經交給了副中隊,但還有些在崔老那。
提到這個,他又不免想起霍不畏。
鈺佳佳就看著他說起霍不畏來,那股咬牙切齒的勁似乎人要是在跟前,就立刻得把人打一頓似的。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我?”
她又補充:“如果是案情的話那就算了,但你得注意安全,我會擔心的。”
鈺佳佳怎么說也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哪能看不出他什么時候不能說和不想說。
“嗯,我知道,等會兒回去你先好好洗個澡,然后再好好休息!”
鈺佳佳點點頭,今天又跑又追的,渾身都不舒服。
等兩人進了門,就聽有人朝他們打招呼,“哎同志,你媳婦找回來了?”
陸俊華面色微囧,點了點頭,便拉著她快步走掉。
鈺佳佳還沒回神呢,就已經看不到那位同志了,想問的話也咽在嗓子里。
于是她就把視線放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剛才那位同志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陸俊華加快速度,拉著她的手勁稍稍加重,“先回房間,你不累嗎?”
鈺佳佳也用了些力,“你慢點這樣我更累,你說說唄剛才那同志的話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抬眸看著她,兩人視線對視。
一時半刻都沒人說話,就見男人先動了,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開鎖關門。
隨后,鈺佳佳就覺得眼前一晃,自己就被他拉了進去。
唇瓣上便是一熱,滾燙又火熱的唇舌朝她襲來。
“嗚嗚~”
鈺佳佳嗚咽的話被他裹挾著吞了下去。
‘嘖嘖’的吮吸和喘息聲漸漸傳了出來。
鈺佳佳雙手環到他的脖子上,大掌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揉搓。
她的感官被熱烈的親吻所牽扯,但身體的反應還是漸漸傳到大腦。
“等等,先等等。”嬌媚的女聲阻止道。
男人像是沒聽到,動作與情緒更加激烈。陸俊華壓在她身上,單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別別,我還沒洗澡。”她羞怯道。
陸俊華這回聽到了,抬起暗色的眼眸,深深地盯著她。
看到她唇瓣周圍被親得發紅,忍不住用手去摩挲。
“先讓我洗澡,好不好?”鈺佳佳被他弄得渾身發軟哄著。
陸俊華露出見到她的第一個笑來,“你手不是受傷了嗎,我幫你洗。”
他的話音一落,打橫著就將人抱起,往洗手間去。
洗手間內伴隨水聲好一陣才停歇。
等人再出來,她已經四肢癱軟的躺在床上。
“還是床上最舒服了。”
她哼哼唧唧地將腿伸過去,覺得眼下才是最放松的狀態。
陸俊華一邊給她拉被子,蓋住白嫩泛紅的肩頸,隨后才用巧勁按揉著她的小腿。
“對對對,就是那我今天感覺腿都快跑細了。”
陸俊華聽著她講白天的經過,心里那是一陣地跌宕起伏。
簡直比他第一次出任務還有緊張。
“哎呦,輕點兒!”
因為這個,手上力度就重了幾分。
“好。”
“明天你先好好休息半天吧,高副隊那我去說,崔老那我明天再去一趟也就是了。”
鈺佳佳被他按摩的昏昏欲睡,聽到這話還是睜開眼。“不行,我和你一起去,畫像還是我親自交給高副隊吧。”
看到她眼里的認真,陸俊華沒再勸解。
倒是很快熄燈,和她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而在他們休息之后,分局里副中隊也從娃子口中找到了突破口。
他們當即便展開抓捕,尋找大山。
晚上九點,市區某老破小的胡同內一陣狗吠聲傳來。
副中隊拿著手電照了照,“確定在里面?”
娃子點頭,“就是胡同里第三家。”
副中隊點頭,示意手下人準備行動。
他們動作很快,兩人破門的同時有人翻墻。因為娃子交代過他們就三個人,除了大山哥外,其余的就是一些街溜子。
眼下得看能不能抓到主謀大山。
然而,翻墻過后便是一片漆黑。
“副隊,沒人!”
“小心,搜查。”
他們輕輕將門打開,隨后有人迅速沖到小院房間,在連續尋找后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倒是院子里蓋著許多油布,胡同內的狗叫越來越大聲。
被拷住的娃子,心越發的虛。
他看著漆黑的夜,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
他瞇著眼瞧,就見胡同盡頭有雙發光的眼睛看過來,“啊啊啊啊!”
他嚇得立刻尖叫,隨后一個屁股蹲摔倒在地。
“叫喚什么?”
“公安同志,不不對勁啊。”
門口的公安臉色難看,用手電一照,就看到一只家貓邁著步調不緊不慢的走出來。
“切,是只貓,看清楚了。”
“副隊,你看。”院里又有動靜傳來。
就見小楊掀開的油布下,竟然是拆的家具電器。
“贓物找到了。”
被嚇的夠嗆的娃子,不知道他念叨的大山哥早就跑的遠遠的了。
從醫院出來,大山就有股直覺這次要完。
于是他繞路先回來一趟小院,把藏起來的錢票都拿了出來。
隨后悄無聲息的跑了,他也不知道往哪跑,但先離開市里才是要緊。
于是他就準備去乘車,但因為沒有介紹信,他便想等著夜里再扒火車。
找了個地方吃喝后,
買了不少干糧,隨后他便在小巷子四處逛。
提前打聽好了火車時間,他便在郊區附近開始熟悉位置。
這算是干他們這行的老毛病,不管什么路線得熟記,別等到時候包抄了跑到死胡同里。大山起先海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等天漸漸黑頭,他便放松了不少。
摸出火車站最近的派出所位置,他正準備繞著往火車站走。
就聽到前面不遠處有兩個人的說話聲。
大山的耳力可不是蓋的,他有手本事能憑耳力開鎖,就可想而知其本事。
他開始只是詫異,七八點鐘兩人男人在巷子里,做什么?
等隨后的內容出口,他的眼睛瞬間瞪圓。
“你怎么過來找我了,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嗎?”
“哼,求我的時候用的上我,現在我遇到麻煩了,就開始攆我。”劉小馬語氣陰冷。
大山悄咪咪往前湊著,很想將他們的對話聽個完整。
就聽對面繼續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如今都在戒嚴你是要害死我嗎?”
劉小馬摸出匕首,絲毫不客氣的在墻面上劃過去。
小巷里瞬間傳來指甲在玻璃上摩擦的聲音來。
那聲音有著讓人生理意義上的不舒服來。
“你瘋了!”阿黃壓著聲音怒道。
“呵呵呵呵。”另一道男聲笑的陰冷。
“怎么,這就怕了。你們讓我殺人的時候怎么不說怕。呵呵,現在怕了,完了!”
“殺人?”大山聽到這瞬間用手捂住嘴巴,兩只手下意識抖了抖。
盡管他混了幾年,但有些事情還是不敢碰。
聽到他們說殺人,他不知為何,就有一股懼意起來,想要離開,但腿又動不了。
阿黃沒想到他這么口無遮攔,趕忙看向四周:“你胡說什么?”
“怕什么,這時候又沒人。現在我遇到麻煩了,你們不管我?”
阿黃摸著口袋里的煙,掏了幾下都沒掏出來。“你,你要多少?”趕緊把這祖宗弄走吧,免得再生事端。
他是真怕,這人一個講不通再把他剁了。
劉小馬搶過煙盒,掏出火柴一擦,隨即吸了好幾口。
“呼~我要五千。”
“多少,你獅子大開口啊?”
阿黃氣的眼都紅了,這些年他都沒見過這么多錢,這小子是瘋了吧。
他一個月也才幾十塊,還是廠子工人,就他一個盲流想的可真美。
劉小馬撣撣煙灰,手中匕首舞的虎虎生風。
“想必我不用直接去你家拿吧?”
這擺明了是在威脅他。
阿黃咬牙,直說道:“我這沒有,得和上面聯系。”
“我也沒指望你,你說你這么些年錢錢沒有,人人也沒撈著。活著不窩囊嗎,哪像我想殺人殺人,想砍人砍人,爽的很!”
男人話里的殘忍冷漠像是無數細節的針一樣刺向在場的二人。
阿黃和大山聽得后背發毛,對他的恐懼再次加重。
“你你晚兩個小時再來吧,我回去給你籌錢。”
阿黃說著要走,男人突然來了句,“別讓我去你家找你!”
聽到這話的阿黃身體一僵,顯然嚇的不輕。
反應過來的大山哥也不敢逗留,悄摸著就要往后退去,哪知道手里的干糧袋子落地嚇。
“嘭~”
雖然聲音小,但在寂靜的夜里,簡直震耳欲聾!
“有人!”
“誰?”
大山嚇得拔腿就跑,哪還管什么干糧,他只知道一旦被后面的人追上,那自己肯定得完。
阿黃看著他里拿著刀就沖出去,嚇得直往后退。
“你你不要沖動。”
他既怕有人發現他們的事情,又怕這家伙把事情鬧大。本來他的案子在西南這邊就鬧得不小,蓉省這邊還算清閑,要是因為他殺了人,那蓉市肯定也得鬧起來不可。
阿黃又氣又急空,想了想咬牙跟上了。
虧得這邊他很師熟悉,跟著腳步聲就往前沖。
大山聽著身后急促的腳步聲,腎上腺飆升至頗高。速度更加往上提了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大山、劉小馬以及阿黃就像食物鏈般互相追逐地方。
劉小馬自詡能人,難能允許有人逃過他的眼睛。盡管他是三人中最不熟悉地形的,但他憑借多年在夜色里摸爬的本事,,還真的死死咬住了大山。
就那么綴著尾巴,一直沒跟丟。
“呼呼呼呼!”激烈運動后的心跳聲是遮不住的。
此時跑了很遠的大山實在忍不住,找了個位置大喘氣停歇,他一邊休息一邊環觀察周圍的聲音,那雙眼睛填滿了戒備和緊張。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爬起來跑掉。
平息了幾分鐘后,見周圍沒動靜,他往四處打量,因為一同亂跑,如今也不知道是在哪。只似乎是從大街上闖進來的,一條四面通暢的小胡同。
他不敢往死胡同去,就怕那個變態追上他,自己連跑都沒地方跑。
可這四面都通暢的位置,似乎也不保險。沒看他坐在地上,就差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了。
但他還是沒什么大動靜,又等了五分鐘,見還是沒人,才慢慢的起身準備從另一個過道走。
阿黃在半路上就跟丟了,實在是劉小馬跑的賊快。
一個不察就跟丟了,他又急又慌,又不能喊只得小心的往有動靜的地方跑。
等阿黃跑開,一個角落處才慢慢冒出一個人影。
接著石頭后,樹干上,甚至垃圾桶里都冒出一個個人來。
“報告領導,嫌疑人到達三隊。”
“報告,嫌疑人到達五隊!”
原來這些正是盯著劉小馬的一隊人,他們從晚上篩查時發現嫌疑人去到郊區某大廠職工宿舍外,便明白這條魚算是釣到了。
經上級回復,命令一大隊全體武裝,勢必將嫌疑人等人贓并獲。
隨后,才有了前面哪一出,只不過他們沒想到大山會冒出來一角,本來他們在阿黃回去后就要分別展開抓捕的。
哪知道大山干糧袋掉的那一瞬間,抓捕計劃打斷。
但好在四周他們設置了好幾道關卡。
大山從通道里剛跑了幾步,猛地就被一只大手從后背一抓。瞬間,跑動起來的身體就是一歪,“咚”的摔在地上。
大山還沒反應過來,沉重無比的拳頭雨就朝他面門襲來。
仿佛是瞬間的工夫,打的他眼前發暈,想要反抗的拳頭剛揮出去,就被匕首狠狠劃去。
“啊啊啊啊!”
他的喊叫剛出口,下巴就被人卸掉了。
角落處的劉小馬將匕首咬在嘴上,便去拖地上的男人。
誰能想像,一個一米九出頭的青年男人,愣是被一個小各子男人很輕松的拖拽進去。
感受到后背疼痛的大山,掙扎著就要掙脫他的扼制。
此時在大山心里,劉小馬的恐懼值已經拉滿!
“你放開我,兄弟都是出來混的,給我一條生路,我幫你做事。”
劉小馬沉默不嚴,只是力度越發的大,硬生生將他拉了十幾米。也正是這個時候,劉小馬手勁松了松,察覺
到機會的大山一個反補就翻身起來。
他雖然怕,但同樣記恨剛才的事情。
于是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時,一拳就捶在他的身上,接著便是更為密集的打擊在身上的動靜。
但顯然大山低估了劉小馬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黑夜里就見高個男子一拳拳朝著矮個男人,但很快的就被矮個男人反殺。一刀刀朝著他捅過去,大山頓覺肩膀一痛,想到這男人有家伙,他狠狠的往后退,企圖也找些東西。
但周圍烏漆嘛黑,就算有什么也看不到。
并且在打斗中,他又被男人用力踹倒,就在這時他摸到身下的東西。眼睛忽的一亮,一捧土就甩了過去。
“嘶啊!”
大山擦了擦臉上的血,眼神同樣狠厲朝他砸去。
聽到男人悶哼出聲,大山心頭的郁結才算是消了消,“狗東西,還敢打老子,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他也不是白混的,一些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
乘勝追擊,大山憑借體重將人死死壓制,再去奪他手里的家伙。
劉小馬不愧是劉小馬,在如此劣勢下還能轉動匕首,準確無誤的將其扎進他的大腿里。
“啊啊啊啊。”
瞬間就聽一男高音出現。
劉小馬用力將匕首轉了轉,一邊道:“馬王爺不管有幾只眼,我都能給你挖下來。”
“狗雜種!”他如扒他筋,抽他血般。
“怎么,不說了?”
兩人打的互相見血,身后的阿黃也覺得眼下不對。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
暗處總是有眼睛在盯著他。
阿黃越想越怕,愣是不敢再往前追,他找了個胡同四處看看,一個縱身就爬到墻頭,就要翻過去。
他心想今晚不管出了什么亂子,都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得趕緊回去,把痕跡擦干凈,往后就當不知道。
然而,他的打算太晚了!
就在他一只腿掛著,一只腿跨坐在墻頭時,身后有東西頂著他頭。
“別動,雙手抱頭,下來!”
“唰!”一只手電燈打向了他。
阿黃覺得眼前發亮,根本看不清眼前有什么東西。
可后腦勺的冰冷不是作假,他瀟灑了這么久,好像終于等到了最終審判。
“我不不動,你你們是誰?”
“黃建設,紅光電子廠三車間員工。”
其中一個中年人開口就說道他,還想說什么的阿黃瞬間無話可說。
完了完了!
都把他調查的這么仔細,他真的完了!
就在他愣怔的工夫,很快就有人將他從墻上拽下來,很快雙手就被拷起來。
接著兩邊有人將他架住,“說,和你接頭的人呢?”
“同志,我我不知道。”
他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老實憨厚的面容滿是無措和迷茫。
手電光照到他,在場不少人都看到他這副面孔。
就聽有人吐槽:“立場不堅定還哭,就是這些挖社會主義墻角的人在,才讓我們建設社會主義道路緩慢,就應該拉出去槍斃。”
“就是,裝的這么無辜,大半夜跑出來干嘛。”
“咳咳。”有人出生制止,于是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黃建設,你最好不要負隅頑抗,我們既然能知道你那你做的那些事我們也調查清楚了,如今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交代清楚,還有一條活路。”
“我,組織我我交代,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去哪了,我跟丟了!”
抓捕二隊再三審訊后發現劉小馬失蹤,便把這個消息通報給附近的其他小隊。
其中由霍隊參與的正是五小隊,他們從埋伏的位置轉移到前面兩條街,在地圖分配的范圍內地毯式掃尋嫌疑人的位置。
有了交叉式全方位掃查,定然不會讓嫌疑人再跑掉。
很快的,就有人發現了地面上的線索。
“報告,這里有痕跡,人血!”
小組同志揮動專用的紫外光手電,將地面上零星多量的血跡照射的很清楚。
“看印記和范圍,應該是拖拽造成的。”
“不錯,四處分開找,肯定就在附近。”
“是。”
“明白!”
霍不畏穿戴規整,同樣心跳劇烈的觀察四周。
這是他離兇手最近的一次,一定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他在心里暗暗發誓!
地上痕跡明顯,很快順著這條線他們便發現通道的另一邊有打動的痕跡,且血量更多。
“這里,還有這里。”
小組里有人開始拍照,隨后分析情況。
霍不畏捏了些血,發現還是鮮紅的,便知道時間很近,“分開找,他們肯定剛走,哪里有血跡或者動靜立刻追過去。”
“是!”
不管是誰受傷,他們都會第一時間保證其生命安全不受侵犯,之后才能進行合理合法的審判。
這是作為公安第一天需要明確的。
無論多么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們都不能私自審判。
第116章 第116章五更
小隊民警依據地面血跡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旁邊隊友疑惑皺眉,不解道:“怎么沒人呢?難不成跑了?”
小隊副隊長把家伙在腰間一塞,壓低聲音吼道:“慌什么,趕緊去附近找,一旦有消息趕緊回來報告。”
“是。”
“明白!”
見手下同志很快散去,小隊副隊長反而轉身給霍隊匯報情況。
霍不畏聽完,點頭表示明白,等人離開后很快也轉身行動起來。
便是通過渠道把目前的情況匯報給組織,在完成的下一時刻霍隊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夜色里布滿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繁星。
其中猶有幾顆米粒大小般閃耀明亮的星,在其周圍則是不規則的針尖大的小星。
此種情境,霍不畏想到了眼前的場景的,但很快他便將其拋在腦后,將視線放在眼前的追捕上。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得為抓捕嫌疑人讓路。
然而,接下來的一系列變故,卻讓他們小隊的人再次錯愕。
霍不畏再一次被逼上絕境,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很快便有回來的同志匯報情況,在兩公里外的一個角落里,發現受傷倒地的嫌疑人,此刻已經昏迷不醒了。
霍不畏皺眉,“只有一個人,人現在怎么樣?”
“身上大面積創傷,人陷入昏迷中,旁邊有腳印往外圍的,已經有人追去了。”
“隊長,我懷疑嫌疑人已經跑了,我請求立刻匯報上方,讓人趕緊照著那個方向去查。”
聽到副隊長開口提議,霍隊沒有反對,跟著跑去看完后,便主動聯系了過去,將此刻情況告知完,他才看到地上的人。
果然,傷的不輕。
一個極其高壯的男人,此刻滿面渾身的血躺在那,要不是呼吸聲還有,怕都會讓人懷疑這人已經死了。
“這是誰?”
跟來的人發現這人不認識,不由小聲問道。
旁邊稍微了解些情
況的副隊長,怒目瞪過去。隨后眼神示意他趕緊下去,報名條例忘記了是吧。
霍不畏沒在意面前的眉眼官司,只是神色莫名沉重。
霍隊深深看著那個方向,對那人再次從他手里逃走表示了深深的無奈和煩躁。
但他眼下不能去追,得立刻回去匯報情況。上頭已經下令,讓他帶著小隊回去。
霍不畏知道這是惱了他,或者說組織上也許有更好的安排進行抓捕,霍不畏狠狠抓了抓頭發,周身的精氣神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哪還有先前的意氣風發。
此刻打著哈切的小隊成員,裹挾著夜色沉默著前進。
唯一的一些變動,恐怕就只是擔架上時不時悶哼幾聲的男人。
相比他們,只有他可能鮮活些了吧!
第五小隊里,本來就是半路結緣。相較于隊長而言恐怕,副隊長才是眾人心中最信服和佩服的領導,但霍隊下了指令,讓他們帶著傷員歸隊,他們也不得不放下追人的心思。
一行人心思各異,每個人想著各自的心事。
要不是路上比較太平,光靠眼下他們的警戒,怕是很容易出事。
霍不畏不知道嘛,怎么可能呢?
他當然知道,但小隊里除了嘴上念叨了幾句,他難能管到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不過小心謹慎的提防了幾次過后,發現很快的平安到達。
先是有人接手了擔架上的嫌疑人,在他緊急被送往治療的路上。隨行更是有四個公安在側。
隨后等他們輾轉著到了休息地,發現里面更是忙得飛起。
許許多多電話轉接,轉達指令。
無數份資料文件轉遞,忙得那些人腳不沾地。
說話都靠吼,聲音都靠喊才能聽得見。
而他們進來的這些人,則是完全不同的情況。霍隊吩咐他們先休整片刻,等任務安排好再說。
副隊長看了看他,示意他們趕緊去。輾轉了大半夜,誰都是一個個黑眼袋子,能休息一會兒可不是一會嘛。
隊員見副隊這么說,三三兩兩的便松了口,隨便往旁邊院子冒去,找個角落就能瞇著。
伴隨著吵鬧與交談聲,這反而讓他們睡得更加舒服。
見身后只有零星的腳步聲,霍不畏行走更為快速,等他們進到最里面的房間時,發現小組里竟只有五隊和二隊在這。
其他人竟然沒看到蹤影!
“來了,快坐。”
一把手正在喝著濃茶,倒是旁邊的政委客氣地招呼他們。
但目前誰有那個工夫,皆是神色莫名地不動。
對于任務,辦好才是他們最應該做的,可顯然人還沒抓到?
這是他們目前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要是這件事情不說,誰有那個閑工夫在這休息。
“政委,現在有幾隊在抓人啊,那人目前抓到了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您就把情況告訴我們吧,不然我們也坐不住。”二隊隊長是個性子很直的人,他可忍不住不問。
一把手抬頭看了眼幾人,隨后又將視線收回。
屋里就他們幾個,要說沒看到他的動作那就是眼瞎。
可即便看清楚了也是不解居多,沒人清楚他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說能做政委的都不簡單,人家一開口就把現場的氣氛控制住,反而還讓他們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沉不住氣。
“小楊啊,我知道你們急,但這事情哪里是能急就行的。眼下已經有人去追了,你們幾個小隊從白天盯到現在,就是鐵人也會累,那能不讓人休息的啊。你們各個都是國家的人才和精英,要是有個什么事,怎么和你們原單位交待啊,這不是餡我們不義?”
“所以啊,咱們先歇歇,等你們休息后再工作也不遲嘛。”
這話說得好聽,但現場的人都知道,這肯定是遲了,但顯然不能這么回。
“政委您別這么說,我們哪有做什么,人都沒抓住,我們實在沒臉休息。”
老楊還真是這么想的,但他忽視了其他人的想法。
一把手見政委將場面控好,這才開口接過話來。
“咳咳,好了好了,政委說的不無道理,你們也都不是一個人,自己不累也得考慮下面的同志呢,這樣你們先休息等天亮了再有新的任務安排給你們。”領導把話說得明白,表示不會讓他們閑著,這才稍稍安撫到眾人。
大家伙不累嗎,那是屁話,可領導要是能安排你任務,那才說明重視你。
他話說得雖輕,但分量極重,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眼看說到這個份上,哪還有人敢說什么,于是散會的信號便傳了出來。
而就在幾人出去的時候,有人將霍隊叫住。
“小霍,你先留一下!”
副隊看著他被留住,眼神閃了閃,還是轉身走了。
等到了外面,就看到其他人也朝他看來,眼神里透著說不出來的意味。好奇、探究還有更多的問詢。
甚至有人的眼神里帶著不屑和憋悶,副隊長知道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們離著嫌疑人最近,卻沒把人帶回來嗎?
可當時那個情況下,他們過去時人恐怕早就已經不見了。
如今他也不想和他們解釋,一想就知道他們肯定有更多話等著自己,那還不如把時間拿來休息。
不再多想,副隊長轉身便走。
留下身后的人面面相覷。那眼神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漸漸收回。
身后的人等他走掉,果然開始小聲與同伴議論。其中的畫風更是對他的鄙夷和不滿。尤其是隊長霍不畏。
而被留下的霍不畏,此刻正被政委和一把手同時觀望打量著。
要說他參與這次行動,其中收獲最多的應該就是接觸到組織上派下來的一把手同志。
沒錯。這位同志是比肩他師傅崔老還要地位卓絕且身負要職的一把手。能夠直接掌管國家安全部門的領導。可想而知,他的履歷是有多么的豐富;且在這次行動中,能夠在他的手下進行活動。對他以后的升遷調動,具有很大的助力。
這些都是霍不畏隱形所享受到的福利。
盡管他的小組行動沒有做到最好。但不得不承認,此次行動后,他的履歷會比同齡人而言來說,更加豐富。
往后但凡有任職調動,他定然是有份的!這也是他在經過深思熟路后,將陸俊華夫婦牽扯進來的理由之一,畢竟說起來他還真是有些不厚道。
政委看著從叫他留下就一直沉默寡言的同志,眼里帶著許多深思。
政委看了看一把手,似乎示意他先說,不好叫場面一直冷著。
其實他也不清楚一把手,將他留下來的目的。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也便留了下來。想著看看這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讓這位主動。
對于這位的名聲他可是比小霍還要清楚的。這位在廳里甚至部里都是掛了名號的。為人那可是公正廉明。
然而就在政委胡思亂想之際,霍不畏也抬頭看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一把手此刻抬起頭看向來霍不畏。
“小霍啊,你仔細跟我說說你們前面是怎么行動的?”
霍不畏就是一頓,他懷疑領導是不是生氣了,因為他們行動的失誤,可看他面色如常,他又不確定起來,不過對于他的提問他還是不敢懈怠,仔細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隨后便把抓捕的經過說了一遍。
在聽到他說發現地上血跡時,一把手忽然停頓的。“你是說那個人在逃跑過程中去擊殺另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他的身份你們調查清楚了嗎?‘’
“聽說他被送往醫院,如今又是什么情況?能不能做筆錄?是否能從他的口中得到劉小的身份呢?”
是的,劉小就是劉小馬在賓館用的假身份,不知他是怎么做的,開出的介紹信上就是劉小的名字。
但隨著公安調查,這個身份顯然是假的,連開具地點都是假的。除了公章為真,這些一把手都清楚,只不過眼下急起來,就說了這個名字。
不過那些事情自然有公安去查,此刻回到眼下問詢來。
隨著他一句句問詢,天不怕地不怕的,霍不疑畏竟然有些底氣不足?
旁邊的政委看個全程,見他果然問起了經過,且看對面小伙子那副神情,不由在心里暗嘆,唉,果然是他,處事嚴明辦案明確的老把手!
霍不畏無話可說,他確實不知道,甚至說是一臉的懵。于是他主動向領導認錯,且將行動的過錯,全部背在自己的身上,言明是他判斷失誤。
見他主動的大包大攬,旁邊的政委狠狠的倒吸了口氣。眼神更是透露出一股這小子怎么回事的打量
他又悄悄地瞥向一旁的領導,生怕這位脾氣上來會把氣
氛弄得更僵,畢竟那小子那話就差自暴自棄了,可他們還真不能在如今這個場合將他那怎么辦?
果不其然,就聽旁邊出現了一道冷哼聲。
“怎么崔老的徒弟就只有這點本事,你也不怕墮了你師傅的名頭,一次兩次的挫折就把你打倒了,小霍啊,你可真行!”后半句話里顯然帶著嘲諷和輕視,這句話出口,站立的青年眼神瞬間帶著氣勢朝他們掃興而來。
“此次是我的問題,和我的老師沒有任何關系,請您不要與之混談,老師他一生為公,一生為民,所做的事情不應該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說這番話時,他面色無比認真,兩側的手緊緊捏成拳頭。要不是理智尚在,他恐怕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本來這次的行動就充滿了不確定,尤其他們的行動方案更是推演了好幾期,且因為人手牽扯眾多,許多事情都需要他們把控,政委還真怕他鬧起來。
政委見兩人中竟然是小霍同志的氣勢壓向他們,低頭喝了好幾口水,隨后一言不發的看著兩人,想看看后面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把手在剛才那番情緒外露后,竟然立刻恢復了情緒,朝著青年人深深的看了看,隨后揮了揮手便讓他離開了。
因為看著小霍徑直離開,政委滿臉不解的看向一把手想問些什么,但礙于場面,沒有說出口。
很快地一把手,便將接下來的一系列舉措和行動安排下去,政委也沒有時間再顧及其他。
除開逃掉的嫌疑人外,他們此次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將潛藏在西南地區數十年的反動人員一舉抓獲,為保障西南國有資產做出行動。
話說他們之所以能夠行動如此迅速,其實是關于幾年前的一次惡性事件,也就是前面提到過的國有菜刀廠,在那次事情之后國家便將注意力深深地放在了調查這次案件的真相背后。
其中牽扯到此案的幾個重要人員,更是秘密被國家人員監控起來,直到近年來才有所收獲。
按照當時結案的依據,國有菜刀大廠的快速衰敗,除了經營不善外,更多的當時設備老化,產品質量不行,以及受市場的影響造成的多方面的廠子破產。
可經過他們調查,發現這些都是次要的,不是主觀致使廠子倒閉的原因,反而一個名叫金名貿易的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深諳其背后陰謀的組織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經過多方線索的匯集以及多方人員的行動后,國家安全部門驚訝地發現在這背后產生巨大推力的竟然是外國資產的介入。
從七八年開始我國的政策調整,對于經濟發展便有了新的政策,在沿海地區推行的幾個特區更是將經濟作為發展的第一要素,可內陸地區仍舊緩慢地穩步前進,結合我國的國策,于大陸地區而言的外國資本在我國確實有著很大的政策傾斜。
所以當有人打著外資投資的名號入主菜刀廠時,當時的廠長和領導們對于這種事情是抱著巨大的支持,因而他們的戒備心沒有那么強。哪能想到后勤部長侯忠作為間諜和外資,給他們挖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最終導致國有廠子的衰敗造成當時轟動一時的經濟糾紛。
這些都是一把手他們陸續調查推測出來的,只是缺少有力證據證明,且因為牽扯外資,所以需要更加小心求證,小心處理。
不過也正是這次的事故突變讓國家安全部門發現了這條潛藏在我國境內十幾年的一條暗線,為這次在西南行動中提供了一個巨大的推力。
或者說正是因為這次的暴露使得國家安全局進一步的明確了,在我國境內有著這樣一股力量,他們打著外資投資的旗號伙同不法分子。勾連以此來侵占我國國有資產和國有資源。
這些事情霍不畏是不清楚的,只不過因為國家安全局的出動使他認識到他偵辦的不是一起普通的午夜殺人案。
但這些對于霍不疑畏而言都不重要了,他需要知道的是這次的行動,他再一次的將嫌疑人放跑,而如今最能清楚嫌疑人情況的便是送往醫院的那個人,于是他準備立刻前往。
去往醫院的路上,他想了許多,想到被他拉過來的陸俊華夫婦,想到醫院里的師父,想到被他迫害的無辜群眾,此刻那些人的面孔竟一個個地在他的面前浮現出來。
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般無用,仿佛是被那個人耍著玩兒,但他不認輸,勢必用盡各種辦法將那個人抓獲歸案。
早早睡下的陸俊華夫婦哪里知道在他們安穩休息的時候,霍不畏那方早已出動了許多人手。隨后更是在在第二天傍晚將市區境內出存在的間諜全部抓獲。
鈺佳佳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仿佛是充滿了電一樣,只不過清醒的時候忘記了手還受著傷,一不小心用手撐到了床上,隨即一股刺痛,便傳到了大腦,鈺佳佳立刻清醒痛呼出聲。
她這才看到自己的左手繃帶上溢出了淺淺的血色,鈺佳佳左右觀望沒看到陸俊華的身影,有些失望。
不由回想起昨夜的那幅情景,心中暗罵,這人吃飽了就溜,揉了揉發酸的腰,簡單洗漱過后,準備出門,房門便由外打開。
她一看果然是陸俊華,鈺佳佳有些氣惱,移開視線不看他,反倒是去翻自己的背包。
陸俊華顯然沒看出她在生氣,將手里拎著東西放到桌上,轉而便拿著東西朝她走來,鈺佳佳察覺到他的動作依舊一言不發地低頭整理,直到雙手被男人握住。
肢體的下意識接觸產生的電流,讓她身子一僵,隨即雙頰微微開始泛紅。
顯然鈺佳佳的情緒降了很多,語氣下意識撒嬌道。“你干什么呀?我在整理東西呢,不要亂動。”
陸俊華低眸看了一下她,將她的手輕輕牽在手里。“你的手是不是碰到了?有什么要整理的,我來幫你收拾,你自己不要亂動,現在先吃飯,等會帶你去醫院把紗布換一下,你看這里都有血溢出來了。”
他話語中帶著滿滿的心疼,念叨了好一會兒。
被男人如此關懷的鈺佳佳,很是受用的那點小脾氣隨之就散開了。兩人原本的小矛盾就在這幾句話中消磨,而小女人的脾氣也在陸俊華的安撫中,煙消云散。
鈺佳佳打開飯盒,發現竟然是一份白粥。看到這個,不由抬頭,去撇他飯盒里面的是什么?
陸俊華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隨后打開竟然也是白粥。
鈺佳佳挑眉,不解的看向他。
陸俊華輕笑,將勺子遞給她。
“我問過了,你現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我想,你一個人恐怕不容易忌口,所以我和你一起吃,等你好了再吃其他的東西好不好。”
隨著他的解釋,鈺佳佳還想反抗的心理全部瓦解,人家好心好意地對自己好,她還能說什么呢?只得將勺子接過來一口一口的放進嘴中。
“是甜粥,你放了糖?”
鈺佳佳有些驚喜,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路陸俊華輕輕點頭。隨后將水煮蛋放進她的粥里。“吃點雞蛋,補充營養。”
她很高興,為他的細心和關愛所開心,平常他是不喜歡吃甜粥的,但是因為他的刻意遷就會覺得很開心。
看著面前的小女人笑得眉眼彎彎,男人也很開心,只是眼神時不時會停在她受傷的手上,眼里是化不開的心疼。
兩人很快吃完,隨后拿起東西便往醫院里去找到部門掛了號,由一位醫生給鈺佳佳換了傷口上的藥,全程她都不敢看,可身旁的男人卻是看了個仔細,在看到那大片的傷痕被再次弄的溢出鮮血,男人的拳頭握的指尖泛起了白。
一
旁的護士都不免開口叮囑。:“回去記得不要用力,不要碰水,等隔天以后再來換藥。”
等到鈺鈺佳佳成功走出病房時,她的額頭都沁出了微微的汗珠,實在是有點疼。
陸俊華心疼的半環住她,眼里的柔情更是讓他顧不上此刻的情景。
見她臉色微微發白,更是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想著往后一定不要讓她受傷。
鈺佳佳看出他的意思。伸手拍拍他給予安慰。
隨后并表示要去樓上看望一下林同志和崔老,男人點了點頭,同她一起上了樓。
兩人先是見了崔老,崔老看到小兩口平安過來,可算是松了口氣。
旁邊的鄭同志已然,不過在看到她的手裹著繃帶時,臉色倏然一變。
原本和善的老爺子見狀,不由也冷下臉來,有些氣沖沖的瞪向陸俊華。
隨后關切朝鈺佳佳道:“丫頭,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傷的?還有昨天你去哪兒了?沒出什么事情吧?”
鈺佳佳沒想到老爺子會問起這個,看看男人再看看他,臉上不由露出討好的笑來。
看到這個表情崔老便是冷笑出聲。“怎么有什么事情還瞞著老頭子,你這小丫頭還以為能瞞得住。”
崔老指著陸俊華,“昨天你丈夫來找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瞞著我,害我白白擔心了一個晚上。虧得你平安回來了,趕緊說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醫院鬧出的事情,不會跟你有關系吧?”后一句顯然是說錯了,老爺子說完便后悔了,有些歉意的看向她。
鈺佳佳那不知道老爺子就是嘴硬心軟。
拉著陸俊華向崔老爺子介紹。“您別急,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說的,這位是我丈夫陸俊華,昨天他過來找您,我向他替您道歉,害您替我擔心了,真對不起。你的身體,現在還好吧?”
崔老抬了抬頭,瞥了眼陸俊華,而后點點頭,表示自己身體好著呢!
倒是鄭同志看了看陸俊華,又看看余佳佳,隨后站在那繼續保持沉默。
崔老見小丫頭受著傷臉色也不太好,還是關切地對鄭同志吩咐。“小鄭啊,趕緊給這丫頭泡杯麥乳精,別說的我克扣小同志似的,她丈夫就喝白水就好了,這樣可以的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老爺子似乎根本沒有征求他的意見,鈺佳佳在旁邊暗暗憋笑。
看到這番場景的崔老白了眼她,示意她趕緊說。
“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只不過我恰巧看到了一些事情,又湊巧牽扯到另一樁事情。崔老,您還記得我畫的那個小偷畫像嗎?您說巧不巧,我在醫院里竟然碰到了這個人。我當時就覺得眼熟仔細一看,和我畫的竟然有八分像,我當時就想著把人給繩之以法,哪料到差點和他同歸于盡了。”
說到最后一句時,顯然透著心虛。
鈺佳佳說完,沒注意身旁的男人面露譴責的看向她。
倒是朝崔老晃晃自己的左手,哪料看到崔老滿臉怒火瞪向她。
鈺佳佳嚇了一跳,不由往陸俊華身后躲了躲。
鄭同志將兩杯不同的水,分別放在兩人面前,見到這副場景,嘴角輕輕揚了揚。
沒有人能逃得掉崔老的語言攻擊,這丫頭也不行。
“鈺佳佳你長本事了是吧?啊!你還真以為你有什么能耐還去抓小偷。哼,就你這個樣子,傷著一只手算是你幸運的,要是碰到窮兇極惡的人,你這條命還在不在,都得看人家的心情!”
“哼,還有你這位同志啊,既然你是人家小姑娘的丈夫,那就得保護好人家的安全,你說說你從她往醫院跑來,你的人影就不見了。別說什么忙不忙的,作為人家的丈夫,男人保護女人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你這事兒認不認?”
不知怎么炮筒對準了陸俊華。但陸俊華顯然是承認的。
他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認下這個錯誤,并且表示以后會小心地看顧著她。
崔老盯著男人半晌,見他神色絲毫未變,才稍稍滿意。
又看著鈺佳佳把麥乳精喝掉,臉色才有所緩和。同時語氣一轉,像是個普通老頭子般道:“丫頭啊,別嫌老頭子我多事,你們還年輕,有些事情沒經歷過,我經歷過。我今天拖個大,算是長輩對你們的叮囑,往后可真得注意些。”
鈺佳佳哪能見崔老子這么說,忙表示自己知道錯了,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以后不會怎么沖動。
陸俊華也接著她的話表示認同,老爺子見他們真聽進去,才點點頭。
隨后他們又簡單的聊了聊,鈺佳佳將留在這兒的畫像拿走后,兩人便告辭離開。
等人不見了,身旁的鄭同志悄咪咪的靠近崔老,很是好奇的看著他。
崔老見他那副表情,又是輕哼一聲,“做什么那副怪樣子,有什么事情就說?”
鄭同志馬上恢復表情,一副恭敬的語氣。“崔老,局里那邊傳來消息說,昨夜的行動出了一些變故,那個劉小又給逃了,現在還沒抓到。”
原本因為鈺佳佳到來而變得心情不錯的催老,再一次臉色沉凝下來。
“什么意思?人又跟丟了?”老爺子說話時眉頭皺得死緊,像一個疙瘩似的。
鄭同志了解的情況比較多,原原本本地把昨夜經過和崔老復述了一遍。
隨后就見崔老氣的一拍桌子,怒聲道。“這小霍到底是怎么辦事的?行動前沒做好規劃嗎,把人驚動了又跟丟了,這下可糟了!”
“你把我的地圖拿過來,我要看看接下來怎么安排!”
被崔老破口大罵的小霍同志此刻也在醫院里。
他帶著手下同志來到了大山的病房門口,和門邊的公安同志交接過后得知大山在剛不久做完手術,此刻還沒有清醒。
聽醫生的說再有一個小時,人應該就會清醒,只不過得小心審問以免造成情緒波動后出現的腦溢血。
隨著話題,霍隊又問了大山來醫院之后的一系列事情,發現沒什么異常后便坐在病房門口等著他清醒。
并且在公安這拿到了關于大山的基本資料。隨后了解到這個人的一些生平,發現他和嫌疑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可照著昨晚上的那種情景來說,兩人又是怎么扭打在一起的?
并且根據大山的生平來看,此人在街上混混,手上功夫定然是有的,那便不可能沒有反擊。
照理推測劉小此時莫不是也是深受重傷?
照著昨夜出血量來講,定然不是大山一個人的,只不過目前一線的情況他不清楚,但大山這里一定是事情的關鍵,他準備等人清醒便將所有的情況細細盤問起來。
他正這么想著,就見樓梯口出現了兩道熟悉的身影。霍不畏瞇起眼睛又看了看,那兩道人影很快便消失了。
剛想開口喚人,但人已經不見了。霍隊隨即閉上了嘴,將所有的情緒放在了資料上。
渾然不知,霍隊也在此樓的陸俊華夫妻來到了王建設的病房。
簡單和林濤和王同志打過招呼,看到林濤好生生的,兩人才放心下來。
而林濤這才看到鈺同志的手受了傷,神色不由緊張起來。“鈺同志,你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受傷要不要緊啊?”
原本沉默寡言的林濤這般的情緒外露,直讓王同志看的一愣。他很是不敢置信的盯著他。
看看林濤,又看看鈺佳佳,隨后就看到陸俊華的冷臉。
王同志趕忙開口,“鈺同志,我昨天聽說醫院里面好像出事了,這個事情你知不知道啊?還有你的手傷沒問題吧?”
鈺佳佳自然察覺出情況不對,但面對他們的關心還是一一收下。并表示自己的手沒什么大礙,只是擦傷了些,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陸俊華倒是黑眸沉沉的看向林濤。
他當然知道林濤對他媳婦沒那么意思,只是關注力多了些,盡
管是對于她能力的欣賞,可自己媳婦被陌生男人過度關系,他還是有些吃味的。
王同志見陸俊華臉色依舊難看,眼神更是不停的朝林濤掃去。
他也真是好奇,這小子平日和他在病房里,可是悶不吭聲。突然這么關注一個小媳婦,還當著人家丈夫面,說什么也不好使吧。
不過作為同事之間的關心,倒也算是說的過去,雖然他很想問問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眼下王建設還是沒這么問,誰讓目前的情況不合適呢。
小夫妻倆沒準備把鈺佳佳的事告訴給他們,只是簡單說了下昨天醫院里的事情,具體的情況她就不清楚了。
隨后又說了幾句讓他們好好養傷的事,二人離開后。王同志便將目光放在了林濤身上。
“哎,林同志我之前忘了問你是負責那個方面的?”
王同志說這話時,其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今天見到小夫妻倆和林濤的關系時突然有些好奇。
尤其是關于林濤這個同志,他觀察了這么久,也算是琢磨出他的性格來,不是那種多話的人。
可今天這么如此反常,左右在病房里閑來無事,就想問個清楚。
林濤問言眼睛眨了眨,雙手交疊相握,使勁摩擦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緊張和緊繃。
王建設見此趕忙安慰的。“哎,你別緊張啊,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看你今天好像挺關心鈺同志的。”
林濤的眼睛突然看向了他,眼里更外認真。
神情十分嚴肅地盯著王建設的臉看,似乎要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王同志見證覺得他誤會了,趕快補充的。“不是說你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覺得,就今天陸同志的眼神,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就以后啊,就是你還是注意著點吧,有些事情你可能覺得沒什么,畢竟男女有別,你還是注意些。”
老王這話真沒其他意思,只不過見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而言就會想提醒幾句。
林濤見狀,這才緩緩的。“我和鈺同志沒有什么,我只是很欣賞她的畫像本事,想跟著她學習,就是這樣。”
說道后面時,他的語氣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王同志顯然沒料到他是這個想法,尤其看他那樣子很是崇拜鈺佳佳啊。
說完似乎根本不管王同志有沒有在聽,繼續到。“我覺得鈺同志她很厲害,是比大學里面老師講的還要厲害。”
王建設聞言一驚,眼睛瞪得老大。
“啊,真的呀,鈺同志竟然這么厲害的嗎?”
林濤點頭,隨后便將自己知道的鈺同志參與過的案件一一給他講解。隨后便收獲了另一個被鈺同志能力所折服的人。
就這幾波人為各自任務所忙碌的時候,事件中心的劉小馬此刻也是很不好過的。
眼前的他躺在一片樹林里,抬頭便是深不見底的樹梢,耳邊是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此刻周圍彌漫著一股股腐朽的氣味,充滿死寂!
劉小馬覺得腹部疼痛漸緩。隨即撐起身子,環顧左右,昨夜他從圍困中逃出,便一直悶著頭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后的腳步聲消失,他才一頭栽了下來。
也幸虧此處位于郊區,他順著水流聲,跑到了一叢亂林中,隨后便在樹林里一路狂奔,等到天漸漸亮的時候,實在扛不住,倒頭便睡了過去,直到現在清醒過來。
此刻的他面色蒼白,渾身狼狽,但那雙眼睛卻帶著狠厲。他漸漸回憶起昨日的情景來,越發覺得自己上當了。
“牛阿黃。”這小子肯定是在陰他,身后都有尾巴了,竟然還敢聯系他,要不是他有些本事想必自己已經被抓住了。
他狠狠的想,要是此刻牛阿黃在身邊,肯定一刀結束了他。
他又想起昨晚和自己對打的那個人,眼里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要不是昨夜聽到了陸續靠近的腳步聲,他肯定得把那個人宰掉,如今倒是可惜了。
不過他此刻顧不了其他,趕緊處理傷口才是要是緊,眼前的血雖然止住了,但是他摸著腹部的傷口,覺得自己肋骨肯定斷掉了。
他摸向口袋,僅有的幾張鈔票上沾滿了血漬,如今他渾身上下什么東西都沒有,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
要說劉小馬為何幾次三番都沒有被抓到,且從他們的圍捕中逃脫出來,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小心謹慎。
盡管他沒怎么讀過書,但他似乎天生便有一種直覺,能夠感覺到什么時候對自己友好,什么時候要出變故,而每一次在做決定的時候,根據他的直覺往往做出的判斷都是正確的。
相對他而言,他認為的正確,就拿十幾年前來講,他第1次動手殺人,他便覺得這是他此生以來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劉小馬,十幾年前一個大山坳的土小子,曾經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如今兇名赫赫的殺人兇手,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土小子。
可在他發現全家老小勞作了一整年,都吃不上一兩次肉后,他便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動手。
致使他性格扭曲的原因,是7年前的一次意外,當時他的家人相繼離世,成年的他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家里的這些人,也只剩下他和奶奶兩個人相依為伴。
要說當時有多傷心,其實不然家里只有一個老奶奶反倒對他的約束越發減小,成年不久的劉小馬第1次想要逃離這個空空如也的家,于是在一個夜里他帶著破舊的小包裹踏上了去往鎮上的路。
但他沒想到鎮上管的是這么的嚴,剛到鎮上不久就被街上的紅袖章發現他沒有介紹信,還沒等他解釋,便以盲流的罪名將他押入牢里。
那年頭這罪名可不算小,尤其進了局里,更是為大家不恥。
隨后的劉小馬第1次經受了什么叫現實的毒打。
大隊部接到命令,在第2日火急火燎的將劉小馬押送回去,這件事傳到村里,更是引起沸騰,原本默默無名的劉家,因為他的事情在村子里鬧了好一番熱鬧。
劉小馬沒覺得這個事情有多嚴重,可因為給大隊抹黑,受到大隊長和其他干部的思想教育,讓他打掃廁所和挑肥料。
個子瘦小的劉小馬,悶著頭去了。但因為剛開始的不熟練,可是吃了一些虧,他看著周圍人的戲弄嘲諷,沉默不語。
村子里的嬸子叔伯見他不搭理人,閑話漸漸小了。劉奶奶的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每日抱怨著,教壞了他。
而在某一日清晨劉小馬再一次去到公共廁所掃地時,竟然發現村里的寡婦和男人有染,這次的事情讓劉年小馬的三觀重新建構。而也正是這次的事情,漸漸的將他內心的黑暗勾了出來。
男女的混合運動下喘息聲像鉤子一樣鉆進他的耳朵,劉小馬克制不住的越走越近,在他看到廁所里那一團團糾纏的身體時,他的生理情況也暴露出來。
隨后,他也不知道為何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再一次次的像小偷般偷窺打量,甚至在晚上時,他還會偷偷到那寡婦的屋外徘徊。
也許是見過了世面,他漸漸的不滿足于此,便開始偷窺其他夫妻間的事情,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又一次偷窺村子里夫妻那個事時,那家的狗發現了他的蹤跡,隨后狗吠聲叫了起來,被人發現了。
劉小馬轉身就跑,想著一鼓作氣翻過圍墻掉頭跑。那大黃狗很是兇猛,一口便咬住了他的腿,開門出來的男人一見有個黑影,氣得拳頭一揮便朝他打去。
自己和媳婦親熱,竟然被別人偷聽墻角,作為一個男人,哪忍受得了這種事情。那人拳頭越揮越重,越揮越重,只把劉小馬打地半死,隨后才將人拖到屋里,想要看
清是誰。
被人像死狗一樣拽進去的劉小馬,一被他扔在地上就重重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此刻的他渾身發痛,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當家男人一看,既然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再仔細一看發現是劉小馬。
即便開始破口大罵這小子,罵這小子不是男人;罵這小子是個孬種;甚至于那家的女主人也披著衣服起來看。
見還真被自家男人逮到了聽墻根的小子,那家女主人也是個潑辣的上去就朝他臉上扇了好幾巴掌。
本來被打在地上的劉小馬以為此事就這樣完了,可哪知道那兩口子當著他的面竟然商量著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讓他老劉家賠錢,足足200塊。
劉小馬當時變傻了,他們家里哪里有錢。
只有那三間青磚瓦房還在,還是他爹娘留下來的。
他這樣想著,就聽到他們提到了他家的房子。
“當家的咱可不能就怎么算了,你現在就去就說這劉家小子半夜翻進咱家聽墻根,被你給當場逮住了。”
當家男人不屑的朝著小馬吐口水,覺得他媳婦說的對。
趁著機會,可不得敲一筆,往后他們家可就清閑了。
“老子直接跟他奶奶要,就說這小子不是個東西,聽墻根都聽到老子頭上了,要是不給錢,老子就讓他蹲笆籬子。”
劉小馬被這倆人說的漸漸紅了眼,他覺得他這件事情沒有做錯,只不過是沒有做好被人發現了,可他們打也打了,竟然還要賠錢,甚至當面羞辱他。
是的,他從這對夫妻眼里看出對他的不屑和嘲諷。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于是地上躺在的劉小馬,快速爬起來便抄起一旁的火鉗在兩人不注意的時候,將火鉗尖的一端刺入了男人胸口。
旁邊的女人看到驚叫一聲,就想把他推開,但不巧絆了腳推的位置反了,正好扭轉過來。
隨著劉小馬的力氣以及她的推力,火鉗更往他體內送了一節,看到此情此景的女人嚇得失聲尖叫。
劉小馬見此抄著一側的菜刀就朝著女人砍去,女人剛出口的驚叫聲還沒來得及傳出去,就被菜刀砍斷了脖子。
鮮亮亮的血,如噴泉般的涌出。
被火鉗扎到胸口的男人,疼的眼前發黑,眼睜睜看著他媳婦兒被劉小馬砍死,男人此時慌不擇路。想要出去卻愣是沒有站起來,劉小馬見此,臉上帶笑朝他緩緩走去。
“沒事的叔,我送你一起過去。”
劉小馬雙手握住菜刀就要朝他砍去,男人掙扎著使刀砍向了他的肩膀。男人痛哭出聲,反倒讓劉小馬有了另一個主意。
于是左臂右臂,左腿右腿他連續不斷的砍了下去。
等他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地上已經流淌了一大片鮮血,而正中央躺著的一男一女早就生氣全無。
劉小馬,臉上、身上、手上、沾滿了血,但他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他先是使計將那條大黃狗宰了,隨后發現鄰居們沒有什么動靜,才開始處理現場。
他將地上的殘肢堆在一起就那么放著,隨后回到屋里找出他們的錢來,又用旁邊的大缸洗了個澡換上了主人的干凈衣服,才悄悄的翻身回去。
當天夜里劉佳的灶臺里燒了好一會兒的鍋子,劉奶奶隱約察覺到小孫子的動靜,但沒敢聲張。只做不知等到第2日,照常起來勞作。
做完這一切的劉小馬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早早起來去廁所挑肥料。直到一聲驚叫傳來,才驚動了村子里。
原來是上工的時間到了,可小隊長發現那家夫妻倆一個人都沒來上工,小隊的成員聞訊便找了上門,可敲了半晌的門,發現沒有人開,隨后才翻墻進去便看到了血腥兇殘的一面。
“啊啊啊啊啊啊天哪,竟然死了,這是誰干的啊”
“村長,趕緊去通知村長,去報公安報公安。”
村子里因為這起兇殺案,直接沸騰起來。
鎮上的派出所急忙調動,三個公安進行緊急排查。可排查來排查去也只發現了墻角的半個血腳印,隨后便是對于村子里的問詢排查,但當時由于技術落后條件有限,劉小馬的蹤影便隱藏了起來。
只有劉奶奶發覺事情不對,但她不敢聲張。
這也就造成了劉小馬,第一次的生疏犯案!
而對于他而言仿佛宰人就是一種充滿天賦的事情,從這之后,他像是打開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門,在此之后他陸續不斷的進行犯罪,尋求刺激,尋找快感,直到在他輾轉去到縣里的時候碰到了另一伙人。
當時的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們很神奇,做的事情比他還要大膽,但天生充滿罪惡分子的劉小馬興沖沖加入了進去,也就是后來的間諜團伙。
他日常不會做一些消息的傳播,只是作為一種打手,為他們解決掉礙事的人,而劉小馬也很喜歡自己的事情,覺得在這些事上,自己可以掌控全局,隨意操控別人的性命。
后面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作為一把刀的存在給西南那條線上的他們保證消息的不泄露,因而在這10年間的許多兇案懸案,甚至是失蹤案都有他的參與。
而他之所以暴露,確切的說之所以進入警方的視線也是因為他在某個案件中暴露出的細節便是那把菜刀。
不同案件出現兇器極其相似,這便讓調查的公安們有了猜疑,懷疑是否是同一人所謂。
劉小滿如今身上還有一把刀是他經過改良后防身用的。幾乎從不離身,像昨日就是因為比較突然,沒能用那把刀將大山給剁掉。
不過剛剛逃出來的劉小馬心想,只要給他時間,那些人他是會去收割的,從林子里出來他變往更里面走,走啊走,走啊走。
直到在深處看到了一處木屋,他躲在暗處,小心戒備著。
觀察是否有人,畢竟如今這一身打扮肯定是會讓人起疑的。
他四處觀察,悄悄靠近,沒聽到有人的動靜后從后面繞了過去。
打開木屋一看,發現里面簡單的擺放著一張木床,旁邊堆著一些木材,吃食卻沒有,看著屋子里的灰塵,想來是許久沒有人居住了。
劉小馬卻很歡喜,他將房門關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舊衣服,隨即換上,又找到半盒火柴和一些打獵工具,隨即便把自己的血衣丟進灶臺里燒個干凈,隨后便準備出門。
如今他餓的簡直前胸貼后背了。
他想吃東西,便拿上打獵的工具往林中走去,剛才醒的時候聽到周圍有不少鳥叫,想著打幾只鳥來吃也是可以的。
要說劉小馬有什么過人的本事,他覺得他的膽子是挺大的。
前幾年的幾次行動過于殘忍,為了避免被公安找到,愣是好幾年窩在山坳里,餓了就吃蟲子,渴了就喝河里的水,也是這樣活過來的。
所以一旦進入山林樹木里,他便覺得自己安全的很,甚至自大到就算有人發現他在這里,他也能躲過他們抓捕,平安的逃出去。
然而劉小馬不知道的是樹林外圍,已經有搜巡人員帶著警犬找到他的蹤影了。
這次的追捕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速。
是的,沒錯,昨天夜里在霍不畏上傳消息之后,一把手便命令手下的小隊,各自帶領一條警犬,沿著痕跡連夜追蹤,再經過幾個小時的糾錯巡查后終于在早晨發現在某郊區,靠近大山的樹林邊,找到了干涸的血跡。
此次帶隊的正是經驗豐富的黃隊長。
他是隸屬于西南某軍區特種部隊的小隊隊長。是專門根據此次行動派遣出來的特殊小組,也是因為這次的行動,所以調遣了當地熟悉情況的專業部隊。
并且也是一把手手里藏了很久的底牌。
自從發現嫌疑人可能
逃竄的方向后,他便帶著手下的同志,依照地形將這片區域全方位的包圍。隨即展開地毯式的搜查,力求將人控制在這片山林間。
根據得到的資料他知道,一旦嫌疑人從山林逃到其他地方那便是一滴毒藥滴盡了井水里,周圍的百姓安全得不到保障。
隨后陸續的一切安排便快速展開。
與此同時深處的山林內,劉小馬沒有注意到山林最邊緣的一群鳥被驚動飛了。
好容易等到大山清醒的霍隊在經過醫生的確認后,進到了病房。
大山此刻腦袋暈乎乎的,在看到穿著制服的公安時,下意識雙眼緊縮,身體也顫了顫。
霍隊見他身體的反應,抿了下唇壓下心里的思緒,開口問道。
“你叫楊大山蓉省柳城區人。”
楊大山面露驚恐的看向他。
腦子里更是思緒萬千,回憶著自己犯過的錯事。
他以為是自己盜竊的事情暴露了,甚至可能被小樹和娃子兩個人給坑了。
然而霍隊看出他的害怕緊張,卻沒有張口解釋,只是依舊面色嚴肅的看向他。
“老實交代才是你的退路,你的事情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現在有一些事情要向你仔細核實,你要清楚,一旦你撒謊或者隱瞞在我們這里都有加重罪責的可能。”
霍不畏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轉變,于是干脆將計就計,用這個話頭引出來接下來的事情。
楊大山聞言,愣愣的點頭。像是被唬住般朝他看去。
“公安同志,你問我有任何事情都交代。”此刻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大山只得如此道。
“你昨天晚上在火車站附近的巷口是碰到了什么人嗎?”
他提到火車站附近,楊大山短暫的思緒總算連接了起來,他就說他忘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會在醫院,原來是昨天晚上,對對沒錯。
“同志我我要交代,我我要交代昨天我被人差點殺了。對就是那個人他,他和另一個人竟然在密謀殺人的事情,就就是因為我不小心聽到了,所以他就想要殺人滅口。”
楊大山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清晰,昨夜逃亡的經歷在他眼前立刻閃現過來,此刻回想起來還是一陣的后怕。
實在是那個人兇狠又兇殘,要不然有些力氣和手段想必他早就死在他身下了。
霍不畏聽他提到這個眼眸一亮,示意同伴做好筆錄,于是繼續引誘他,把更多的細節講出來。
“昨夜你是在哪個地方?什么時候聽到他跟誰密謀的?”
大山想了想,開口道。“昨昨夜我,我從大街巷那邊穿過了啊,胡同口往里邊拐的時候聽到的,大概也就七八點鐘吧。”
霍不畏思緒紛飛,聽著他說的幾個地點忽而開口道。“你從大街巷那邊過去干什么?還是七八點鐘?”
突然被提問的大山臉色一僵,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也是想跑路的,見對面的公安眼神越發的冷,他咽咽口水慌忙道。
“我我我就是從那邊回家,對回家的。因為路上碰著點事兒想著抄近路回去哪知道就碰到了這個事。”
霍隊皺眉,臉色發冷。拍了拍手上的資料。
“你撒謊,你家根本就不在那附近!”
第117章 117三更
蓉城目前已經開始布置人手,從各個部門和渠道上展開了無數細小布置。
而普通生活的民眾們,卻像是絲毫沒有發覺一般,照常生活工作。
僅有的一些知道情況的民眾,因為日常生活所迫,便將這些事情壓在心底。
隨后,便是新的一天!
蓉市某郊區林中,邊跑邊搜尋的劉小馬看到不遠處的果樹,嘴角向上一揚。
臉上透露出得意又張狂的勁,他知道接下里自己還有活路。
“可算是有點能吃的東西了!”
劉小馬快步跑上前,走近了才發現果子只比拇指大了一點。
這一看就不是什么難好吃的果子。
然而劉小馬一點也不嫌棄,走到樹旁幾下就把面前的果子摘了干凈,也不講究,拿著果子在身上擦了擦便丟進嘴里。
果子一入口,又酸又澀。
劉小馬臉色僵了僵,還是咽了下去。
等他又吃了幾個墊了墊肚子后,實在忍不住呸了幾口。
似是抱怨又似是發泄如今的遭遇。
他用力使勁踹了幾腳果樹,才憤憤不平朝著更深處走去。
他想這玩意兒一點都不好吃,還是找點肉類的東西開開葷算了。
可別委屈了自己,劉小馬心中念叨著。就在他一路摸索一路前進的路上,不知道已經有人緊跟他的腳步找來了。
此時就在同一座山的山腳下,集聚了許多穿著制服的各色人群。其中偏多的還是軍綠的迷彩同志,正在小型的人們正朝著他的方向圍攏過來。
同時伴隨著軍靴踏過浮葉的聲音,急行軍的聲音以及行動間風的聲音。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各自配合,渾然天成,劉小馬自大地以為,這次依舊能夠逃脫升天,但他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這次放縱和輕視給了他人生一個重大的打擊。
讓他前幾十年養成的驕傲狂妄,全部粉碎個徹底。
林間茂密,越往深處走,越是沒有這種感受,深處的叢林不僅物資豐富,出現的業務痕跡也越發的多。
劉小馬眼神警惕看著路上的腳印,眉梢就是一挑。
他很熟悉這個痕跡,是山里的野兔子留下的,他順著地上的腳印,往一顆幾人都環抱不住的大樹身后找去。
本以為會發現一些小兔子挖的洞,但讓他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些干枯的樹枝和掉落的毛發。
劉小馬怒氣沖沖的站起來,大量的失血、沒有食物使他眼前不由開始陣陣的發黑,腳步虛軟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
伴隨著頭腦的發昏,讓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是脆弱,但凡有一個人過來打他幾拳,怕是都得栽倒在地。
劉小馬沒由來的一股恐懼襲上心頭,但他的耳朵依舊豎起,沒有聽到周圍的其他聲音,他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深呼吸深呼吸。
漸漸的眼前的黑色褪去又變回了山林間的綠色。劉小馬眨了眨眼,靠在樹干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是瀕死過一般。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但他內心深處有了另外一股聲音,這次好像真的要認栽了。
他又休息了一會兒,等到身體機能慢慢回升才又爬起來,換了一個方向,而在這個方向內有一條常年上下山踩過的小路映入了他的眼簾。
劉小馬心頭一動。猜測出了什么快步往小路的方向前進。果不其然,在他又走了十幾分鐘之后發現前方出現了人的腳步聲。
劉小馬沒有立刻上前,先是躲在一旁偷偷的打量發現前面果然有人,似乎是在山上,他查明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沒有痕跡才掩飾性的往前走。
“哎,兄弟你這么早就上來啊!”
只見他的腳步伴著說話聲傳來。
在地上刨著什么東西的村民,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去。
“你是誰呀?我沒有見過你這這邊是我先找到的。”中年漢子有些警惕,測了測身子,想要躲開他的視線。
劉小馬先是看了看他,評測他是否有能力放到自己之后才將目光放到了他的手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小子竟然在一棵樹下,刨著一大堆樹根一樣的東西,劉小馬是什么人呢?那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一看就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看可他不認識啊,那怎么辦?
于是就見他一改之前的態度,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憨厚模樣,朝著這個中年男人靠近。
“嘿嘿嘿,兄弟我是住在附近的,你這邊是在挖什么呀?哦,你放心我我不是想搶我我就是出來時太忙了,實在餓的厲害,你這兒有吃的嗎?”
“吃的?”
男人一頓,不是他跟我要什么吃的
呀,我又不欠他的吃的。
他像是看呆子一樣的目光,看向于他手上的動作缺乏的快。“沒有我,我也沒帶吃的你,你要不去旁邊找點野果子先墊墊,等著應該能撐回到你回家。”
中年男人這話說完,沒看到劉小馬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此刻他只是覺得有了外人在想要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可手上的這一大塊還沒有全部刨出來,有點不甘心。
不過他以為他的這番拒絕就能讓面前的人趕緊走,可他低估了劉小馬的決心就見他又靠近了幾步,直接蹲在他的旁邊。
“兄弟我來幫你,我真的餓的太厲害了,你就給我一一點吃的就行,我吃飽了以后肯定會報答你的,我幫你把它挖出來,你看好不好?”
說著沒等他的反應,直接上手和他一起刨劉小滿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這玩意兒不是說像樹根,它就是樹根啊。
又大又粗糙,而且還十分的堅硬,實在是看不出來是什么。
他在打量的同時不忘,把旁邊的背簍也看了個明白,里面同樣也是這種東西。
而那個被他忽視的中年男人此刻確實,滿臉的錯愕臉上閃過,詫異的同時伴隨著惱怒。
“不是誰讓你碰我東西的啊?我沒有要你給我幫忙說了我這里沒有吃就是沒有,你趕緊離開!”
漢子也惱怒,不是這人什么德性啊?要東西要到他頭上來了,知道這汕頭是誰?包的嗎?簡直胡鬧。
伴隨著男人暴脾氣上來眼見的怒火朝向了劉小馬。
劉小馬呢,看他是真不給,且那陣仗還想要打他,原先積攢的所有耐心全部消失。
當即也再裝不了,擼起袖子,直接朝他的臉上就是一擊。
中年漢子,沒想到他竟然打人。躲閃不及迎頭便是一痛,但他反應很快,等待爬起來后便是帶著恨一般朝著劉翔馬沖了過去,勢必要將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劉小馬見有人敢反抗自己,那火氣更是蹭蹭的上涌,盡管此刻他的戰斗力下降了許多,但他依舊與其對峙場。
“來來來,讓你爺爺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是有多厲害!”
“狗東西非得跑到你爺爺面前,狗叫幾聲是吧。”
伴隨著他的邊放狠話邊揮舞拳頭劉小馬在躲閃不及挨過幾下之后,手緩緩朝著他的匕首靠去。
他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等到匕首拿在手上后,靈活的轉了轉便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先是花開男人的大腿隨后腳踝伴隨著痛呼聲傳來,面前的中年人滿臉驚恐的朝他看去。
原本犀利的眉眼瞬間被恐慌替代。
劉小馬見狀,滿意極了,憨厚老實的面孔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竟然還有刀,你到底是誰”
中年人察覺不對,想要丟下東西跑,可他剛往山下跑了局部便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傳來知道是有人朝他追來了。
他面露驚鴻,還不忘朝身后看,就見那匕首,似乎就要貼著他的眼睛朝他刺來。
他嚇了一跳就要往身后躲去可不料,沒注意到小路兩旁,竟然有一處深坑一個站不穩就朝著那邊栽倒過去。
劉小馬見狀便停了下來看著那個漢字身形不穩的在草叢深處,一下子消失。
隨后便聽到了一陣痛哭聲,他湊上錢去看就見這人竟然掉進了深淺不一的坑里,從上看去,令人此刻癱倒在坑底里,顯然是爬不上來了。
他本來還想將人逮住,狠狠的凌虐一番,可見到此番場景,也不好再下手了,于是他將周圍的痕跡清理清,尤其是路兩旁被他壓倒的雜草,他還專門去更遠的地方撿了一些枯樹葉和樹枝,花唄領取時間,把洞口給他擋住,才又返回了去。
雖然是不能將人抓起來,但能給他添些堵倒也算是好的,劉小馬回到原位,見他那個背了,摔倒在地倒了出來。
果然在背簍的一側找到了一個布口袋里面放了兩個雜糧餅子。
“這小子果然是在騙他,這不是有東西吃嗎!”
劉小馬滿臉不屑,又帶著得意,將兩個餅子全部吃了干凈,隨后在原地看了看,剪過男人留下的東西,當成自己的。
背上他的背簍,挑兩個大個的樹根,拿上工具,很快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大概能夠猜測出這東西不是雜草,于是隨手裝上兩個,等到需要的時候也許有用,可因為中年人的情況他不確定周圍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所以得要趕緊離開。
就在他走后不久,林子的另一個小路上又走出來兩個漢子。
與之前那個人同樣的打扮,身上背著大大的背簍手上拿著化肥口袋兩人看,看臉周圍見,沒有人不由帶上了好奇。
“哎,不是說在這里等咱們的嗎?他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上其他地方去了,過去看看。”
兩人邊說邊往前走,剛走到近處就看到地上擺著一些跑好的可得兩人。先是一喜,隨后便是一驚。
“怎么回事?這老小子把這東西扔在地上不要了。”
其中一個男人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對吧,這些都是挖好的,這邊還有刨了一半的,難不成是有什么東西威脅到他了,所以他跑掉了。”
兩人都是常年進山的老手經過其中一個人這么一說,他們便往四周打量起來,發現周圍確實有一些奇怪的痕跡,但不是動物的。
“看著咋還有一雙腳印?是不是他家里出了啥事兒,沒來得及收就離開了呀!”
他們將劉小馬的那個腳印當做了報信的同志而附近又再也見不到其他什么痕跡。
而被劉小馬用匕首傷過的血跡早就被他用方法隱藏起來,任憑他們檢查不到。
叢林抓捕從來不是一件輕易的是。
盡管相對于城市抓捕而言風險降低但只需要抓捕隊伍,保持高度的緊迫與參與抓捕人員的眾多。
隊伍主體,除了是西南某特殊部門派遣來的人員外,還有當地公安部門的人員以及從附近郊區協調的幾個山民進行帶路。
蓉市郊區的山林,不是那種小土包包,一兩千米就到頭的那種,而是連綿起伏下所包含的山巒。
他們搜查的這個山林海拔還真沒有多高可奇妙就奇妙在,只要翻過這座山在,再往里走翻越一座山巒,就到了有名的西南叢林的那一條山脈地帶。
這條叢林山脈是由眾多地勢險要的山峰,常年不見陽光的樹林所構成的。
一旦嫌疑人,成功的翻越,那兩座山巒進入這片叢林,那要再將人抓獲其中的難度是他們如今碰到的5倍不止。
所以在他們通過警犬確認了,嫌疑人在這片區域后,領導人黃隊長便立刻向上級匯報表明了此事,而上級呢很快做出決斷,讓他們勢必。將嫌疑人包圍在這兩座山巒之間。
不能讓他再有一點點的動作。
于是所有的準備便由此展開,調動附近郊區派出所的干警將山腳下拉上警戒線,將所有想要進山的山民攔下,同時詢問當地的山民里面是否還有其他的村民沒有出來。
伴隨著連續的審問,問詢黃隊長得到消息發現山里進還有許多村民都是陸續上山撿拾東西的。
在確認進站的人數超過10人以上后,黃隊長知道情況疾手了。
不過唯一能讓他放松的一些便是此刻的抓捕行動才剛剛布局想來山里的村民還沒有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那暫且是安全的,就是一旦碰到了嫌疑人的時候。
于是此時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快速的行動,他們先是分配好了行政方針先由這種部隊帶人進去,外圍有公安經營搜不發現無誤后,再讓山里人帶著他們王里面搜查。
隨著一聲聲指令下發,才將小木屋附近的痕跡,搜查到的黃隊,不知道他們惦記的人已經距離他們不遠了。
被無數人惦念著的劉小馬,不知道他這一生,此刻應該是最輝煌的時刻。
榮市市公安分局3樓辦公室,齊副隊正低頭看著鈺佳佳遞過來的畫像。
是的,鈺佳
佳正在對面看著齊副隊長將那一沓的話翻過來翻過去,翻過來又翻過去。
此刻辦公室里就他們二人,仿佛過了很久,又時間很短就看齊副隊長臉色古怪的盯著她。
“這些都是你自己畫的,你是怎么畫的?”前半句的疑問還未散去,后半句的好奇接踵而來。
而齊副隊長仿佛在說完這句話后,整個人的情緒不加隱藏的暴露出來。
看著面前神色淡定的小姑娘,他第1次從眼中透露出了對這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驚人之舉的丫頭的認真和敬佩。
“確實是我畫的,要是您說有什么畫畫技巧倒是沒有,只是我拿筆在畫紙上不斷描摹。”
佳佳說完這話,才發現面前的隊長看他的眼神莫名的炙熱。
齊副隊長,指了指擺放在一起的兩幅畫,尤其是左邊那一幅。
他道:“不是這個楊小樹的畫像你幾乎是跟他本人一模一樣,你究竟是怎么推測出來的?”
很想問她是不是事后補充的,可這些資料明明是在嫌疑人抓貨之前放到他辦公桌上的,這是不能更改的事情
齊副隊長第1次感受到鈺佳佳的畫像能力,真的是目瞪口呆。
鈺佳佳似乎也明白了他的好奇,見他神情嚴肅,所以簡單的把他的畫像經過描述了一遍,隨后就看到面前人更為敬佩的眼神朝她看來。
“僅僅只依靠一些細節就能講他的臉推測出來,鈺同志你真的讓我驚訝到你很厲害。”之前是我小看了你!
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但面相的神情不由透露出來,喻佳佳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又將另一幅畫點了點。
“這次應該是碰巧了,在醫院碰到了道歉案的兩位主謀,那在我交的這份資料里,兩人的畫像也恰巧有幾分相似,而這一幅是我在經過這些天的推測后,模擬的兇殺案的嫌疑人齊副隊長您可以先看看。”
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這幅畫而來的。
齊副隊長聞言身子一僵,才想起來這小丫頭似乎不知道他們這兩天局里的大動作。
不過他的反應很快,順著他的動作將那幅畫像拿了過來,隨后就看到一幅讓他驚掉了下巴的畫一下。
你面前這副十分普通又老實的面孔,他的臉上帶著錯愕和詫異。
“這個就是嫌疑人?”
齊副隊長很是不解的。
就他而言,犯了眾多兇案的嫌疑人,盡管不是窮兇極惡,那也是面露兇狠,可面前的畫像上的人還是普通啊,光看著面相,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
盡管他知道有些人不能只觀面相,但也不知是他的畫功了得還是嫌疑人隱藏的能力太強,可這幅畫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鈺佳佳見他果然看到了這一點,隨后扯了扯嘴角,解釋道。
“齊副隊長,這幅畫確實是我經過再三的衡量和把握下所畫出的嫌疑人畫像。”
但沒有向他解釋為什么他的面相如此不尋常,為什么畫的如此頻繁,只是將與目擊者相撞和崔老相商的一些經過進行了一個贅述。隨后便將所需要思考的內容拋給了他。
“目前已知的條件只有這些,也是我能夠借此達到的最高的水平,那如果局里有更多的資料和條件的話,那想必我能夠將畫像進行更加的完善。”
她的這句話說完,就看面前的祈福隊長,臉上露出了一絲恍然而后便是沉靜了下來。
齊副隊長確實想通了一些,他突然想到也許可以把這幅畫像拿給正在積壓的那兩名嫌疑人,而因為這一點,他看著鈺佳佳的眼神變更為的認真和發亮。
“好好好,這個主意不錯,你趕緊跟我去個地方帶上帶上你的隨身工具。”
鈺佳佳見他雷厲風行很快便。根據他的腳步去到了樓下的審訊室,再經過幾次的核查身份后,終于來到了一間四處緊閉的小房子里。
鈺佳佳看著周圍的環境便有了一個猜測,等透過單層玻璃看到里面的嫌疑人時,她的眉頭微挑,眉梢緊皺。
“這里面的人是?”
單層玻璃鏡面是好幾位公安同志正在書桌上面忙碌,暗中觀察的暗中觀察。暗中審訊的暗中審訊,而喻佳佳則好奇的站在一旁打量。
同時也就發現了,祁副隊長似乎態度很誠懇的跟另一位領頭人說了什么,時不時的還朝他這邊看來。
齊副隊長,人家確實是在和審訊小隊隊長的同志打著商量。
“陳哥你信我一次,反正把那畫像拿進去也不吃虧,就讓他們看看唄。如今咱們這兒不也是什么消息都沒有嗎?您這審訊了一天也沒啥情況不是。”
被叫陳哥的人,聽著齊副隊長那番言辭懇切的話氣的胸口直起伏。
怎么知道是他不想有結果嗎?是他不想審出消息嗎?是哪個阿黃根本就不配合。為什么都說不清楚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那阿黃是怎么想的道具廠子消息倒是承認,出賣場子信息也說明了,可就是說跟那個嫌疑人的聯系沒有,他們哪能信呢,可一時半刻的還真跟他僵持在這個事情上。
齊副隊長見他悶不吭聲,腦筋急轉,便有了主意,于是把鈺佳佳的本事連吹帶哄的又跟他說了一遍,只把塵歌聽的眉頭緊皺。
陳哥是什么人啊?比老齊還要辦案經驗豐富多的老公安老同志,可剛一聽他這番話下來,那也是很不愿意相信的,尤其是看到鈺佳佳的那個年紀。
“小齊呀,你怎么也開始胡說八道了,那丫頭年紀才多大呀?我這里是真的很忙,你要是聽那就來聽,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
陳哥說這時估計又抹了把臉,實在是和嫌疑人熬的他自己也渾身疲憊。
看著陳哥滿臉不相信的樣子,欺負隊長,同樣焦急的不行,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一樣,如今還不是啪啪打臉。
“陳哥呀,您就信我一回,您看看我呀,我是那么辦事不牢的人嗎?這丫頭別看他年紀小,確實是真有些本事的,真的,您這我看了這么久,那些一般的審訊確實是撬不開他的嘴呀。”齊副隊長見他不上套,干脆就事實說話,想要說服于他。
陳哥盡管面色不變,但心里有些還是認同了他的話,如今,這審訊確實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上頭一直打電話催他也急,沒看他的火氣一直不滅嗎?
可那丫頭真的是年紀小,也沒聽過他的名號,隨便冒出來的人,進到審訊室里不是在胡鬧嗎?
俗話說,臉上無毛辦事不牢,還是一個比他家孩子還小的女同志,便更是對他的信任減了幾分,再加上老吉的這番話,讓陳哥的腦子里涌現出了無數到反對的聲音。
可看著老齊拍著胸脯又是連連保證,陳哥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直到他拿出鈺佳佳給偷竊案中兩位嫌疑人畫的畫像來,陳哥的眼神便是一滯。
隨后也不知是被老齊的話語所勸服還是因為目前情況確實比較嚴謹,陳哥拿起畫像看了看,認真道。
“你確定沒有在開玩笑?”
齊副隊長見他如此,神情也不由嚴肅起來,鄭重的對他點了點頭。
“真的沒有開玩笑,陳隊。”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鈺佳佳不知他們說了什么,只不過等再次的眼神對視之后,他就知道他們已經說完了,沒看那兩個人徑直朝她走來。
見此不知為何,心里不由來的一松,但又給自己暗暗打進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你就是齊副隊長提起的鈺佳佳,鈺同志對吧?這個畫是你畫的?”
鈺佳佳忙點頭同時神情鄭重道:“這些是我畫的。”
“好,那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
隨后他便吩咐手下同志很快的,就見由公安敲響了外面的門,鈺佳佳就看著單面玻璃里面走進了那個公安。
此時此刻,清楚明白陳哥意圖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朝向大面玻璃里面的情景企圖看到里面的所有細節。
不慎清楚的鈺佳佳同樣眼睛瞪得老大,時不時的看去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一下里面
的人是誰。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齊副隊長便解釋了句。“里面那個是接觸過兇手的嫌疑人,你的畫像拿進去,也許他能辨認出來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鈺佳佳文言一驚,隨后便是滿臉的欣喜,連語氣都透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就等著好消息了。”
鈺佳佳想的是如果里面的人沒見過嫌疑人,有她在,肯定沒有問題,能把兇手畫出來;如果里面的嫌疑人見過兇手那更好了,這樣就可以評判一下她畫的到底準不準確,或者還可以進行修改。
此刻審訊室的阿黃如何也想不到接下來的審訊過程將會給他帶來如何大的心靈震撼?
隨著審訊室房門的打開,又是一個拿著文件夾的公安走了進來房間中央拷在木椅上的阿黃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眼皮輕輕掀了掀。
然而下一刻鐘,他的眼皮又控制不住的合了上去,顯而易見的是沒有休息好,任何時刻都想要閉上眼睛睡覺休息。
可天殺的,對面的人就是不讓他閉上眼睛。不是喊他的名字,讓他回答問題,就是敲敲桌子發出響動,忍受到如今阿黃覺得他的頭都要炸掉了。
如今的他但凡能有一點空隙,眼皮都是下意識的合上的。沒看有公安進來審訊門,之后阿黃就不再管了,反正他們還需要講話,自己趕緊瞇一會兒才是正道。
對面的審訊同志,本來心里也憋著一肚子氣,眼前的阿黃不睡覺,他們也沒有休息啊,盡管是交班的替換,但這一夜也是熬過來的,可達到的效果卻一點都不好。
強硬的審訊手段不能上威逼利誘,詮釋了一遍,要不是眼下不能嚴刑逼供他都恨不得親自上手,可如今這個同志進來,似乎讓他發現了一個新的方法。
“確認這樣可以的,沒有問題的嗎?這樣真的能行?”
他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詢他的意見。
進來的同志指了指資料又指了指對面。
所謂的意思不言而喻,審訊同志也朝對面看去,知道那后面是誰,心里邊有數了。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他的聲音不自覺加重,余光果然就看到板凳上的阿黃身體下意識的被驚了一下。
旁邊的同志眼神示意他繼續。
隨后握著資料的沈群同志果然正正神色,又猛灌了幾口濃茶,提這口氣繼續開始。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手掌敲擊,書桌的聲音響起,剛瞇一會兒的阿黃再次被迫睜開了眼睛。
阿黃此刻的精神與身體處于強烈的一種不適。或者說他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看著面前的公安眼眸犀利的朝他掃射而來,阿黃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公安同志,該交代的我全部已經交代了,我認了,我都認了,還不行嗎?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你們要殺要剮都聽你們的。”
反正他對廠子泄密的事情已經被查出來是抵消不了的,但既然如此,就按照他們來說的辦吧,反正也沒法開拓,可他如今就想被帶下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審訊同志見他如此態度,氣的更是狠狠一拍桌子。
“阿黃同志,請你認清楚,如今是什么局面?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讓你交代的事情你還沒有交代清楚,你不要想著姑息罪犯,這種事情對于你來說是沒有一點好處的,你如果依舊還是個態度,等我們查到那你的罪責肯定是最嚴重的。”
旁邊的公安講完話,又是一通大道理陳述,可看嫌疑人連理都不理,依舊低著個頭,渾身喪氣的不行。
不時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同樣耐心也即將告罄了。
當然也聽到了,剛才進來的同事跟他說的話,于是也在旁邊打起了配合,聲音冷了幾個度。嚴肅道:“既然他不愿意交代,那就算了吧,我聽醫院里面的同事說好像醫院那個醒了,到時候那邊都交代完,咱們這邊直接帶下去就行了。”
旁邊的同事一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隨即皺了皺眉。“不太好吧,我們這邊對這個嫌疑人不需要再問詢一下嗎?”
“這哪里是我們不問巡啊,人家嘴巴嚴的很,拒不交代,跟他耗了這么久,他沒有什么想說的,那就是真的不知道,唉,還是算了吧。”
前一覺睡的香甜的阿黃后一腳就被驚醒起來。
隨即腦袋里瘋狂。滾動起剛才聽到的話語,醫院里面的那個人清醒了醫院什么人?
他正這樣想著臉上不由也露出了幾分疑惑來。
正對他的兩個民警怎么沒有看到,于是其中一個更是添了把火,表面是向同事抱怨,其實是向他解釋。
“你不知道嗎?就是那個被兇手絕殺的大高個,我聽說啊,人沒死當時,幸虧咱們附近有同事過去蹲守,還真把那個人給救回來了,而且我聽說啊他是目前接觸那個兇手最多的人想來他應該知道兇手是誰了。”
另一個公安表示震驚又很是興奮。 “是真的,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說明犯了十幾起命案的午夜兇手即將在容城被我們抓獲了。”
“那肯定是的,你不知道我們后面還有好多人手觸動,唉,算了算了,這個不能再說了。”
阿黃聽的一愣一愣的,眼見他們越說越多話里的內容更是驚的他把瞌睡都嚇跑了,隨后他的眼神不由的朝對面的兩人看去。
一看他的心跳又是漏了一拍,他發現對面的公安同志竟然在收拾資料。
這是要走了,不管他了。
不行啊,怎么能不管他呢?他他可還有事情沒有交代,萬一真像他們說的醫院那個大高個把事情交出來了,那他該怎么辦?
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確實還有一個人跟在那個他們旁邊。
或者說當時他和劉小馬要追的那個人,竟然不知怎么驚動了公安,如今反倒是被他們帶去了醫院。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的處境就是極其的不利啊,要是真判下來,自己怕是……
阿黃腦子里飛快轉動,嘴上不停的開始喊叫起來:“公安同志關同志等等等等我,我突然好像想起來一點事情,我我要交代。”
生怕被他們落下,他盲舉起手朝著對面兩個人揮著。
走到門口的兩位公安干警眼神對視了一下,皆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笑意。
成了!
“真的還有什么沒有交代的事情嗎?我告訴你,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還是戲耍我們,那我們就直接把你拉去監獄直接判刑。”
“好的好的,我老實交代,我肯定老實交代,公安同志你們問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聽著他言辭懇切的話語兩位公安,神色淡淡的坐回了審訊座位,隨后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才又看向了他。
“好,那我們接下來的問題需要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記住這是最后一次機會。”
阿黃聽到自己還有機會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有什么就說什么。
審訊的同志自有自己的一番審訊技巧,穿插了幾個小問題后,他們發現阿黃似乎真的沒有說話,他對那個兇手的了解遠不如他們想象的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和你接頭的兇手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擅長用刀,且從十年前你們就認識了。”
阿黃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慌亂和害怕。“公安同志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小老百姓,雖然能壯著膽子做這種事,可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膽子,可那個人,你不知道他有多狠,那是個真的不要命的人啊,可我不行,我有老婆孩子,我還有家小。所以每次和他接觸我都盡量不說話不開口。”
一人詢問,一人做著筆錄,就那么聽著阿黃將這幾次的見面一一概述,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吐露苦水。
而在審訊旁邊的單向玻璃外,陳哥等人聽的也是眉頭緊皺,隨后又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
就連旁邊的鈺佳佳聽到阿黃說起是臉上的神情也時不時的變化。
鈺佳佳沒有開口,反駁什么反倒是
掏出紙筆來不停的在紙上畫著什么。
旁邊的齊副隊長看了看,眼里露出明顯的敬佩,他算是知道這小丫頭為什么能有那一身本事,人家日常的努力是肯定少不了的。
根據他們相處的幾件小事,鈺佳佳可以判斷出眼前的嫌疑人,盡管和兇手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可以從那幾件小事情上反推兇手的性格。
這是一個十分驕傲自大,又看不起平常人的普通人。
“我我這一次其實是不想再插手的,可是,可是他找到了我的廠子,嚴明我要是不給他幫忙那就會傷害我的家人,我沒有辦法,只能只能妥協。”
對面的公安,筆尖不停。
那臉上的神情卻是不贊成他說的話,目前也是沒有捉到兇手,所以任憑阿黃當著公安的面說一些他所謂的真相,可事實卻是如此嗎?他們不清楚。
“公安同志,我說的都是真的,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想碰,一步錯步步錯,說句實話,自從被抓了之后,我反而是松了口氣。”
外面的人聽到他這么講,有些年紀輕的公安臉上不由也露了出來,覺得這人還算有救。
外面的陳哥和齊副隊長卻是神色不變,反倒是成陳哥突兀的來了句。“這小子還不太老實呢!”
文言一頓,旁邊的齊副隊長也補充了句。
“這個人一定認識兇手或許他剛才說的不一定是假的,可能是怕泄露了他的身份,遭到他的報復,但這個家伙的嘴還是有東西沒有撬出來。”
第118章 第118章一更
眼前的東西,其實還不足定性阿黃的罪行,盡管阿黃的底細他們已經摸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們已經分派了人手去他的家里進行搜查。
且著重搜查了他的上家。
可畢竟是潛伏在西南地區很長一段時間,就目前是不可能在很短時間段就能找出來的,還需要時間。
所以也就是為什么前面幾次的審訊一直沒有拿出證據,嗆死了阿黃的罪行的原因!
而陳隊之所以松口,也是既期待與齊副隊長帶來的資料,對他們的案情能夠有所幫助。
對于深層次的考量鈺佳佳她不是很清楚,但她同樣也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于是帶著好奇,沉默的在一旁候著。
不知是不是情緒的變化,聽著經驗豐富的老公安的判斷,看著屋里面的人好像還真的覺得這人哪里都是漏洞。
果然就見里面的公安突然將一張畫有什么的內容朝他豎了起來,隨手點了點就見原本還在求饒的阿黃突然一僵。
所有的表情就在那一刻焊在了臉上一樣,阿黃面露驚慌又害怕的神色立刻被四面的公安們覺察到了。
此時此刻不需要其他人講,大家都能看出來阿黃有所隱瞞。
于是眾人猶如打過雞血,現場的公安再接再厲。
“怎么看你的神情,你是認識這個人。說他是誰?”
阿黃神情一僵,看向他們的眼神中,拖著濃濃的復雜之情。眼下的他真的是有些摸不清頭緒,或者說是不敢置信。
他腦子渾渾噩噩,全被那副畫上的人臉給唬住。
都不知道他們是在炸自己,還是真的想給他一個機會。
他的頭腦里閃過無數個畫面,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點頭承認?他們究竟是不是查清楚了?
畢竟萬一要是沒有抓住嫌疑兇手的話,那他的這次指正,他家就到頭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糾結,之前公安更是生怕他會有后撤的想法,于是更是施壓道。
“阿黃我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像之前一樣,那沒有什么好說的,想必這個人醫院的那個人也會認識的。”
“你要是還沒什么想說的,那我們立刻起身就走。”
審訊公安其實也是在賭。
眼下比的就是一口氣,看雙方誰先撐不住。
盡管他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但陳隊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他。依據辦案的流程和經驗,他就知道該怎么做。
盡管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拋給了面前的嫌疑人,但萬一呢,審訊的過程其實也是一個博弈的過程,世事無常。
阿黃見面前的幾位公安神色,肯定似乎已經拿拿捏到了,全部的證據是他最后一道防線破了。
“這這個人,我我確實見過!”
果然。
“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很兇殘的人,我只知道他姓劉,具體的名字不清楚,因為他們都叫他劉哥。”
“你確定你說的話沒有撒謊?”
稍長年紀的公安面色嚴肅,內心卻夾雜少許緊張。旁邊的同事更是語帶興奮,但面對嫌疑人時還是壓著自己的情緒。
阿黃睜著猩紅的眸子,迫切的點頭。
“沒錯,就和他很像,不過好像應該更瘦一點。”
看看面前的肖像畫又低頭想了想,確認般的點點頭。
聽到他的再三確認,鏡子背后的同志們更是神色激動,有些甚至站起來朝上揮了揮拳頭!
就連陳隊都破天荒的動了動脖子,扭頭深深看了一眼鈺佳佳。
隨后朝齊副隊長點點頭。
接下來的審訊便簡單了許多,因為有畫像的加持,阿黃便將腦海里潛藏的更深層的一些東西吐露了出來。
而從這其中他們發現了一個很神奇的事情,就是這幾次兇手經常涉及的一個區域,金水區。
“你說兇手,這幾次都從金水區過來的,你有什么證據嗎,是他跟你說過的還是你發現了什么?”
阿黃雙手用力揉搓,眼神也陷入迷茫。
手上的鐐銬時不時發出響動,他似是陷入回憶又像是思考著回答。
“我最開始和他接觸就是在金水區的一個居民胡同里。當時當時我就看到他背著個小布袋子,一身麻衣地朝著我走來。”
有人專門記錄他說話的內容,其中的一些細節更是不停地用筆勾圈標注。
無論他說的是否準確,做筆錄的同志都需要將里面的細節全部記下來,之后偵查的事情便不歸他們考慮了。
而全程看完這些的鈺佳佳才更加清楚一線的公安干警們在面對每一場案子時所耗費的心力。
想到這一點的鈺佳佳,不免想起她的丈夫陸俊華來。
從醫院到達市分局之后,兩人就分開了。
小夫妻倆一忙起來就都不是顧忌到對方的主。
鈺佳佳先到樓上去找了齊副隊長,而陸俊華則因為他的身手分配到了外出行動中。
也是這時候兩人才知道昨天晚上市分局竟然有一個很大的行動!
聽完這個消息的二人皆是有些驚訝,隨即便是懊悔。
尤其是鈺佳佳,深覺因為自己受傷的原因使得陸俊華沒有參與起來。
視線回籠,眼看阿黃交代的事情越來越多。
看了半天的鈺佳佳也有些站不住了。
于是接下來便時不時不經意朝齊副隊長看去。
虧的這房間里大部分都在觀察嫌疑人,沒什么人關注她的小動作。
等齊副隊長明了她的意思后,很快就開口讓她先上去休息片刻。
還說等會兒會把這幅畫帶去醫院,讓醫院的同志進行辨認比對。
如今呢,對于畫出這副畫的人才,那自然是另一種待遇了。
沒看就連一直冷著臉的陳隊,都主動對她開口說了幾句。
“對對,鈺同志,感謝你!”
鈺佳佳有些驚訝,但還是朝陳隊和眾人打完招呼,才又朝齊副隊點頭,隨后離開了這個地方。
齊副隊長見此,低聲與陳隊說了句什么,便快步跟上。
正準備離開的鈺佳佳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轉頭看去。
就看齊副隊長朝她走來,似乎想說些什么。
沒等他開口,鈺佳佳主動解釋了幾句。
“齊副隊,我這邊建議等會兒您去醫院的時候可以帶上我。有目擊者的供詞想來畫像的準確度可以更高,有什么不妥也能修改的。”
其實他是
想解釋幾句無關人員需要回避是必要流程,還希望她不要介意的事情。可哪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沒有在意,反而是給了他這么幾句。
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這一對比起來簡直不能比?
齊副隊,內心吐槽幾句,更是對她好感倍增。
“成,我知道了。鈺同事果然思想覺悟高,你放心等完成這個案子,我一定給你們局里親自寫信,感謝你的幫忙。”說這話的齊副隊那是一個認真。
得到意外之喜的鈺佳佳眼前一亮,頭直點。
可以可以,這個好!
見她滿意,齊副隊心中得意,深覺拿捏住了小年輕,很快便轉了話題。
“有個事情剛才忘說,對了,醫院那個老太太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鈺佳佳點頭,隨后深深嘆了口氣:“我當時確實碰巧看到了。”
“您這邊是”
齊副隊長臉色變幻復雜,似乎很是不知如何開口,但他最后還是開口說道。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作祟,我們查了這么久的偷竊案,其中的主謀之一和那老太太有關系。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得到消息,當天下午便上了高樓,主動跳下去了。”
“啊,怎么會這樣?”鈺佳佳確實吃了一驚!
齊副隊看看左右,小聲解釋了幾句:“據目前得到的消息,那老太太家里條件不好,又生了病,家里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孫子,被攛掇著才干了這個事情。”
他提起這個鈺佳佳想到曾經看到的那張臉,不由回憶起老太太來。
當時還和她短暫接觸過,是一個很平凡的老太太!
隨即臉色更是變幻多端。
“是啊,說起來還真是天意弄人!”
齊副隊長說到這時面色又是一陣扭曲。
最讓人又氣憤又無奈的則是當事人楊小樹,因為親眼看到外婆的尸身在他面前。這小子便一直情緒激昂,嚷嚷著他外婆被人殺了。
對此他們很是重視,前往醫院調查了病房天臺旁以及能夠接觸到了大家的所有醫護人員,隨后他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經過走訪和問詢,老太太是自殺!
老太太生病的這一年間,光是藥費就花費了5000多塊相對于一個普通的工人來說,起碼好幾年的工資。
可經過調查,他們家里根本就負擔不起。
齊副隊猜測老太太可能是猜到這錢來路不明,盡管楊小樹對外有了解釋,但一個踏踏實實一輩子的老太太怎么想不到這筆錢是小孫子使計謀得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娃子和大山籌謀的時候被發現了,老太太勸慰的話便在楊小樹腦子里回蕩。
因為這件事情從發生到偵破,幾乎沒有壓住消息,醫院里很快便有了流言。為此齊副隊連夜審訊了楊小樹,隨即很快也將事情摸清。
也正因此,得知真相是自己間接逼死外婆的楊小樹,從那一刻便丟了魂般!
聽他這么說完,鈺佳佳也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楊小樹種的因,反倒是讓外婆受了果。
第119章 第119章一更
也正是了解了來龍去脈,才讓那個少年一下沉了下去。
高副隊心中深深嘆息,哀悼世事變化。
回想眼下的情景,如今楊小樹娃子和大山都已經被公安抓獲,根據他們的交代也從所居住的地方查獲取證。
且追回的贓款發現已然不多,其中大部分的錢財早就被他們花掉了。
正如哪位楊小樹把大部分贓款都送去了醫院,且案件背后補償的事宜更是要命。尤其不知怎么地透露了消息給受害者,正鬧著趕緊賠償呢。
思緒紛飛成一大團,但只花了很短的時間。
于是在鈺佳佳眼里,面前人仿佛發愣了片刻,很快便又開口了。
眼看兩人沉默,高副隊便找了個話題打破了。
“嗯,這事你就先別管了,這樣你先去樓上休息會吧,我這邊忙完了再找你。”
鈺佳佳見此點頭,兩人正準備散開,一側的樓梯處就有腳步聲傳來了。
果然,就聽步伐勻速且沉穩的聲音越發靠近。
下意識地便吸引住了兩人的目光,他們視線不自覺盯了上去,入目的先是挺拔有力的雙腿。
行走間帶著股風,黑色長衣長褲下隱隱透著韻味。
鈺佳佳剛這么想,腦海里就透著熟悉。
她恍惚間,就聽身后有人開口。
“呦,熟人啊!”
高副隊語氣和緩,調侃了一句。
抱著一捧資料的陸俊華也沒想到能在這碰到妻子,以及身后的高副隊。
陸俊華眼帶欣喜的看向媳婦兒,見她一臉沒反應的表情抿嘴輕笑。
“高副隊!”
“哈哈哈,小陸啊你這是在忙什么?”
高副隊見此不由上去寒暄,看到他手上的資料,更是眼前一亮。
甚至想要湊上前看幾眼,畢竟他確實好奇!
而陸俊華卻是一見著就往后退,抱住資料的手臂更是下意識往后藏起。
看到這一出的老高臉色一垮,“小陸你這是做什么,咱們可都是一起的同志,你可不能隨便懷疑人啊。”
“再說了,你看看我旁邊是誰,咱們可剛不久才合作完的,這鬧得”
陸俊華全程聽著,只不過在他還想多說幾句時,眼神輕輕掃了過去,讓企圖耍賴的高副隊沒拉下面子摸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男人朝她點點頭,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確實先悄悄打量了一下媳婦,見她如常才放松了些。
旁邊的齊副隊哪能看不明白。
不過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才又將視線放回來。
稍后些,男人才和齊副隊長點點頭,隨后給媳婦個眼神,才朝著他走進。
鈺佳佳看出來兩人似乎要說什么,主動往外走了些。
果然,見她走開,兩人稍稍靠近了些。
不遠處的鈺佳佳好奇地望去,可聲音只隱隱有一些,但聽不清。
看二人的面色也不像能看出什么。
她索性不管,垂眸見看到了傷口,不由又是一嘆。
被她念叨的兩人,還真說了些事情,只不過讓她沒料想的確實她自己。
“鈺同志這邊幫了局里一個大忙,稍后我們還得出一趟外勤。”齊副隊長說這話時,面色十分鄭重。
陸俊華見此神色稍滯,抑制不住地朝她看去。接著目光便落在她左手受傷處。
一旁看到仔細的齊副隊莫名心虛,摸摸鼻子。
底氣不太足的解釋了句:“這次不會讓鈺同志受傷,你放心我一定原原本本給你把人帶回來。”
說道這個,他忽然想起之前這小子似乎提到過讓他找人保護鈺同志的。只不過當時他在意,也沒看到鈺佳佳同志的本事。
所以
這回再提起來,莫名心虛得慌!
果然,陸俊華聽到他這么說,眼底的情緒立刻涌了出來,直接朝著他。
齊副隊被他墨色的眼眸盯著開不了口。
還是陸俊華忍了忍脾氣,“我不放心,什么時候走,我和她一起。”
說完,朝他點點頭便直接朝她走去。
留著在原地的老男人莫名覺得被噎住了。
“哎,不是我這還沒說完,他哪里能直接走嗎?”還有他這什么意思,不相信他們能保護好鈺同志,看不起誰呢?
然而,沒等他如何抱怨,就看那小夫妻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么。
原本正經嚴肅的小夫妻,臉上各自掛上笑。
那笑,怎么說呢?
連他這個大老粗都覺得順眼。
嗯,陽光!
“我這沒什么事,你放心吧。你這忙的話不用擔心我,我就在局里沒關系的。”
聽到他要跟著自己走,鈺佳佳生怕耽誤他的事情,趕緊拒絕。
然而男人哪是那么容易勸動,“不行,出外勤我一定得跟著,不然我不放心。”
見他眼神堅定,鈺佳佳就知道說不通。
于是她換了個話題,“你這不忙,要不先去問問,再等等我這一時半刻也沒那么快。不信你問齊副隊他們可是還在審訊的。”她說后半句時刻意壓低聲音,眼神也朝著齊副隊看去。
陸俊華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齊副隊一臉錯愕的表情。
“真的,你先忙。”
“好,你先上樓休息,等中午我帶你去吃飯。”
“好,我知道了,去吧。”
兩人告別后,齊副隊又朝她走來。
鈺佳佳朝他看去,眼神示意他問。
“鈺同志,今天的外勤你那邊沒問題吧?”齊副隊剛才也想了想,之前確實是他們失誤。
等真正知道鈺同志這門手藝后,那態度可不得友善些。
這回也想問個清楚,可不能讓事情延誤了。
“嗯,沒問題!”
聽到確認的齊副隊長臉色一喜,“好好,那你先休息,等時間到了我通知你。”
“好!”
等她成功坐在休息間,一手放著茶水,一手握住畫筆。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過了早上十點太陽依舊沒有出來。
窩在座位上的鈺佳佳,很清楚地察覺到冷空氣的入侵。
這時候守著爐子烤火才是最舒服的。
她默默幻想,一面有喝了口熱茶。
一點點暖意順著口腔,流入心田,將四肢的寒冷驅散。
同時,她又開始回顧案情,人就是這樣一旦熟悉或適應了環境,便開始追求另一個層次的東西,例如現在的她。
在逐漸示意如今的生活習慣后,她開始回憶目前掌握到的信息。
尤其今天要外出的那個嫌疑人。
“咚咚~”
就在她入神的時候,房門響了。
“請進。”
她微微蹙眉,抬眸看是誰來了。
就見一個陌生的女公安,站在門口。
“你是鈺佳佳同志吧,我是齊副隊派來的給你送些資料。”
在她說話時,鈺佳佳已經幾步到了門邊,見她一身干練制服,眼神堅毅的望著自己。
鈺佳佳下意識也學著往常陸俊華的表情,認真嚴肅又不失氣勢。
“對,我是鈺佳佳,麻煩你了同志。”
隨后去接她手里的資料袋。
那人點點頭,迅速離開。
鈺佳佳在門口站了站,看到有不少來往匆匆的同志都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便也快步回去將門關上。
隨后,便將視線放在面前的檔案袋。
就見黃褐色牛皮袋上,最上面寫著‘蓉市公安局檔案袋’,下方是字體小寫的紅色“機密”二字。
隨后便是手寫的‘特大午夜殺人案案情分析。’
至于下面的姓名,案情她都沒顧忌上了。
全因為那紅色字體的兩字給唬住了。
鈺佳佳第一時間就是將它放下,甚至沒有一絲敢看的念頭。
右手捧著大茶缸,滾燙的茶水如今也只微微燙。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般,微微燙!
房間似乎瞬間降了溫,她抖了抖肩膀覺得有些發抖。可環顧一圈門窗緊閉,沒有外來空氣。
那是她的視線朝著桌面上看去。
曾經有人說不知者無畏,她此刻好像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到了這地步,她可從來沒想過能看到寫著機密二字的文件。
盡管她不在體制內,但也聽過這體制內的文件,可想而知這里面的東西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看的。
更遑論她了。
她是誰?
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啊。
鈺佳佳越想越慌,越慌又控制不住地想。
眼下,她真的恨不得沖下去找陸俊華來,讓他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但她又不放心就把這東西大咧咧放在這,萬一被誰給拆開看了,這年頭又沒個監控,機密消息泄露了不得找她?
拿著這東西下去更是不可的。
此刻他真的陷入困境了。
這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條啊。
鈺佳佳急的額頭冒汗,齊副隊長簡直坑死她了。
怎么能恩將仇報呢,真的是!
被鈺佳佳在心里罵了好些話的齊副隊,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是,這是怎么了,有人在罵我。”
他攏下衣服,嚴肅道。
旁邊聽到話的陳隊,余光瞥了眼他。見女同志進來朝他點頭,心中便明了。
隨后便將注意力都放在審訊室里,勢必要在今天把情況問清楚。
畢竟,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
陳隊及其手下的人,不成功便要脫了這層衣服。
齊副隊這回又覺得后背發涼,深覺氣溫降得快。他只以為最近天氣異常,哪知道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第120章 第120章一更
暫且不說鈺佳佳是否清楚樓下各位的琢磨,事實上她自己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誰讓目前她手里還有個更大的炸藥包在。
在她再三的糾結,還是做了決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快速起身,走到門邊。
環顧外面沒人經過,才緩緩將房門闔上,上鎖。
等她再次坐下時,心跳漸漸加速起來。
鈺佳佳換了好幾口氣,克制著平復內心的緊張感。
但顯然是不可能,她干脆刻意忽視掉這種慌亂,迫使自己將目光放在桌子的資料中。
鈺佳佳不自覺摩挲指尖,眼神認真。
面色嚴肅的雙手拿起,隨即緩緩打來。
隨著卷起的細繩慢慢松開,牛皮紙下的秘密也逐漸暴露了出來。
鈺佳佳伸手去拿,剛摸到一沓厚厚的資料。
門外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啪嗒啪嗒!”
屋外的聲音不重,卻還是能讓人發現。
鈺佳佳不確定是誰,但還是下意識屏住呼吸,去聽。
就聽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輕。
她暗暗咽了下口水,眼中浮現出緊張和警惕。
門外的人同樣疑惑,在輕推木門發現推不開。輕輕扭不開把手后,更是罕見的變了臉色,隨即懷疑的眼神掃向屋內,轉身離開。
同一時刻,爬了大半天的劉小馬此刻也被迫停了。
眼前的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中,些微踩踏的痕跡若隱若現。
踩倒的草叢在幾經掙扎后,有的爬了起來,有的攔腰斬斷,躺平了!
除了一些被人為掩蓋的痕跡,仿佛再也發現不了什么。
但只有住在這的原住民清楚,有個可惡的壞蛋在這。
嘰嘰喳喳用鳥語交流的小鳥們很是憤怒,這個壞人不僅搶了他們的房子,還大膽地吃他們的孩子。
劉小馬蜷縮在一棵十幾米的大樹上。
幾顆鳥蛋根本填不滿他的肚皮,但眼下他也沒精力再走下去。干脆找個地方睡一覺,等醒了再說。
就算這樣,他也沒敢直接睡在地上。
他直接用草繩把自己綁在樹干上,隨即睡了過去。
全然不知道,距離他直徑700米不到的地方已經有公安上來了。
稍顯沉重的腳
步蓋過喘息。
倒是警犬們累得不輕,舌頭探出來呼吸,四肢顫顫,快要站不穩眼神卻警惕四周。
帶隊公安看著腳下的伙伴,心疼壞了!
這些小家伙不比他們,每一個都是寶貝蛋子。
見領頭的人沒看口,便示意手下的人過來接管,自己快步走了過去。
“陳隊,這些小家伙們已經找了7個多小時了,得馬上休息。”
他根本不看對面人的臉色,手指著那些疲憊不已的伙伴。
被話打斷的陳隊,眼神一冷!
隨后下意識看去,果然發現這些家伙的狼狽,那有初見的雄姿。
就見他沉默了十幾秒,“原地休整五分鐘。”
話落,周圍同志們分散起來,各自找位置休息。
但四面的崗哨還是留著,時刻注意情況。而其他人則趁著這時候補充能量和調整身體。
小同志見此,忙從背包里掏出肉干和水。
挨個下達命令,讓警犬們都吃上東西。
也是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不自覺放在了它們身上。
“張嘴,坐下!”
“趴,休息!”
簡單幾個字,這一行警犬們令行禁止地仿佛另一批士兵一樣。
陳隊全程看著,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可命令不能違背,他想了想也只能找到小隊長,告訴他只能短暫休息,時間一到就得讓它們跟上。
“不成,再走它們的腳會受傷的。”
他的眼里全是不贊成。
“那就想辦法,就算背著抬著也得跟上。”
小隊長沉默。
五分鐘很快過去,再次上路的一行人里,出現了幾個顯然的畫面。
其中拉在后半段的隊伍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個狗腦袋趴在人的肩膀上。
竟然還真把它們背在身上。
被無數公安在心里念叨的劉小馬,睡得很不踏實。
他長年奔波,居無定所。
在山林中他生活得最久,幾乎達到了他的直覺本能。
迷迷糊糊間,他猛地被直接嚇醒過來。
實在是夢太嚇人,恍惚有一把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一刻,他除了額頭上的觸覺外,什么都忘了。
他嚇得忙去摸身上的武器,只有死死握住匕首柄時才算安心。
隨意擦了下冷汗,他朝樹下打量。
觀察四周是否還有其他人的痕跡,在一一排除后才松了口氣。
“幸好,沒人跟來。”他低聲念叨。
接著正準備從樹上下去,而就是這個轉身的視角,讓他發現不遠的半山腰有一片晃動的草叢。
他愣了愣,瞇起眼,草叢?
劉小馬警覺的意識到不對,就算是有動物經過,應該也沒那么大的動靜吧?
想起之前推下坑的山民,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找上來了。
于是,趕緊停下動作,站在樹上開始打量方位,繼續準備朝著一個方向跑。
很快,半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就從樹上下來。
還把留下的痕跡遮了遮,便從另一條荊棘遍布的路走了。
而在走之前,還留了些很明顯的痕跡。
找尋著腳印的公安們,哪知道草驚動了蛇。
爬山到半程發現許多痕跡的公安們,當即便停下來,等順著遮掩痕跡找到坑中的人時,那人已經昏過去了。
看狀態顯然是受傷不輕,看到此情況的陳隊,臉色沉得發黑。
這一看就不是意外失足。
吩咐兩人將人帶下山救治,又在原地轉了轉,便有人分析出當時的可能。
于是大家的腳程又加快了。
據推測,嫌疑人目前可能還是處于比較放松的狀態,能搶了山民的吃食顯然準備得不充分。
他們更要加快速度,力求一舉抓獲。
從清晨下發指令后,指揮部便一直在等這邊的消息。
但顯然是沒有消息傳來了。
主辦此次案件的楊處,不免也多看了幾眼電話。
隨著一道道電話撥來,匯報著截獲的信息和人員,審訊傳回來的資料。
忙乎了一天一夜的同志們都覺得快要解決了。畢竟這案子他們忙了這么久,圖的不就是現在嘛。
于是隱秘又歡快的氣氛漸漸在其中傳播。
大家都咬牙鼓勁,期盼這次案件后,能有多少提拔和表彰,更甚的補貼。
但領頭人楊處看著天色,沉默地凝望。
他的心里沉甸甸。
眼皮不停地跳,跳完左邊跳右邊。
剛想著身邊的秘書打斷了他:“領導,這是市公安局傳來的最新審訊資料。”
楊處點點頭,接過文件。
見人走了,雙手一伸,搓了搓臉。
打起精神的他將資料仔細看過,眉頭便緊皺著。
右手握拳狠敲了下桌子,沉悶的響聲猶如巴掌打在臉上。
“錯了!”
“我們被騙了!”
鈺佳佳趴在門上,聽著腳步聲消失,也沒有動。
她轉身看了眼窗外,只能看到伸展的樹木,縫隙間能看到人群。
隨后便繼續保持這個動作,耳朵貼在門上。
就這樣等了二十多分鐘,都沒聽到靠近她這邊的動靜。
她掃了眼手上的表,見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兩點整。
她心想再等五分鐘,要是還沒來,那就不等了。
眼下的她一點都不怕。
反倒是另一種刺激的多巴胺沖上頭。
五分鐘后,依舊毫無動靜。
鈺佳佳吐了一大口濁氣,也不只是遺憾還是慶幸。
她坐下,拿出資料。
一張張手寫資料,認真翻閱閱讀。
文件內的東西她不太看得懂,幾乎都是不同人手寫的各種材料數據。大部分都是一些筆記記錄。數據和日期是最多的,她一張張翻過,發現最早竟然是十幾年前的。
“這是某個廠子研發的一手資料?”她這般猜測,也不知道給自己看了算不算泄密。
她又提了兩份小心,開始翻找能看懂的部分。
就發現一張泛黃的紙張角落里,蓋了半個紅章。
上面寫著“某某電子廠”其中開頭的兩字已經模糊掉了。
但看那章的樣式,應該不是仿造的。
鈺佳佳開始嘀咕,陳隊把這些給她是什么意思呢?
和她目前碰到的案情又有什么關系,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她邊想邊記下幾筆,低垂著腦袋思考。
不知道身后的窗邊忽的冒出個腦袋。
看臉是個很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桌上的資料。
隨后又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忙于解密的她沒有發覺問題,只是越發懷疑起陳隊的打算。
她將目前接觸過的案件一一篩選,發現只有可能和一件案件有關。
便是陸俊華曾經提到的那個菜刀廠,這兩者好像還有些關聯。此時的她還沒被高副隊帶去醫院,自然不曉得阿黃的事情。
掛在窗邊的陌生人見她反應遲鈍,念頭一閃,很快有了行動。
那人先是悄悄爬上窗沿,兩只腳側著踩住外沿。
等放開一只手后,從口袋里掏出根小竹管,對著鈺佳佳后脖頸一吹。
“噗!”的一聲!
鈺佳佳就覺得后背有風襲來,朝后看去,就被襲來的東西扎中側頸。
鈺佳佳愣了愣,手就去摸,摸到了根針。
她趕緊顧不上其他,把它拔掉,就看見那人從窗邊跳下來了。
那時那刻,她心都不跳了。
“哦呵!”
她的眼皮變沉,下意識吐露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