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乖
“阿晚......”
顧晏的眸光黏在來人身上，眼神越來越亮。
少青不由自主地向外迎了兩步，語氣激動(dòng)：“程大人，您醒了！”
“太子殿下。”
程晚向穆堯微躬身行禮，待穆堯示意她免禮之后這才朝少青笑瞇瞇地點(diǎn)了下頭：“是，睡了一覺，別提多舒服了。”
“太醫(yī)……醫(yī)怎么說……的？”顧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程晚，第一個(gè)問起了程晚的身體狀況。
“太醫(yī)說我連續(xù)幾天沒休息好，所以這一覺就睡得久了些。”程晚看著顧晏，嘴角帶笑，嗓音柔和：“我大哥和歲歲去給我看藥去了，待會(huì)兒我把藥喝了，補(bǔ)補(bǔ)氣力，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穆堯眸光微動(dòng)。
據(jù)他所知，昭平侯身上有不止一處傷，可不僅僅是沒休息好這么簡(jiǎn)單。
穆堯起身，淡淡道：“注意言初的身體狀態(tài)，別聊太久。”
說完，穆堯抬腳向外走，少青和柴院判極有眼力見地快速跟上。
房間內(nèi)只剩顧晏和程晚。
程晚在穆堯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并未立即開口說話，只是眉眼彎彎地和顧晏對(duì)視。
“阿晚。”
“阿晏。”
顧晏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程晚，眼神專注而執(zhí)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
“阿晚，你瘦了……病……病了……受傷了？”
顧晏的傷不在腦子，他不傻，他能看得出來程晚面龐清瘦、蒼白、憔悴，還帶著病氣。
程晚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她沒有回答顧晏的問題，而是彎下腰湊近顧晏，讓自己的臉貼著顧晏的臉，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阿晏，我好想你。”
顧晏的眼眶驀地紅了，像被夕陽余暉暈染的湖面，氤氳著霧氣。
“阿晚……”
顧晏喉結(jié)滾動(dòng)，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口。
上天和諸位神明知道，他有多想用力擁抱、親吻這位姑娘，又有多想向這位姑娘訴說他的思念和愛意。
然而事實(shí)上，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話都說不順暢。
程晚微微離開顧晏的臉頰，垂眸近距離和雙目濕紅的顧晏對(duì)視。
“謝謝你活著，辛苦了。”
說完，程晚低頭，將蒼白的唇瓣印在顧晏右臉的傷疤上。
右臉傷疤上的溫度輕柔又灼人，一種浸入靈魂的酥麻感從右臉的傷疤處清晰而迅速地傳遍全身。
顧晏的喉結(jié)再次滾動(dòng)：“阿晚......阿晚......阿晚......”
“嗯，我在。”
由于顧晏身上有傷，所以程晚并不敢和顧晏的身體長時(shí)間太過近距離接觸。
兩人一個(gè)躺著，一個(gè)坐著，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但彼此眸光中的柔柔笑意讓這間房間里的空氣中都仿佛多了許多溫馨和甜蜜。
“阿晏，謝謝你救了我大哥。”
程晚不是很想回憶當(dāng)她知道顧晏是為了救程大平才重傷瀕死時(shí)是什么心情。
愛人和兄長，不管是誰為了救誰受重傷或者死亡，都是她不愿、不敢面對(duì)的結(jié)果。
萬幸。
她在乎的人都活著。
顧晏眨了下眼睛：“大哥救……救周老將軍，我……我救大哥。”
程晚微怔。
“你說的周老將軍是玄甲軍的主帥？”
當(dāng)初程大平?jīng)Q定參軍時(shí)，還是顧晏說他和率領(lǐng)玄甲軍的周老將軍有舊，這才把程大平引進(jìn)了玄甲軍。
“是。”
程晚眉頭微動(dòng)，這位周老將軍乃真正的柱石之臣。
皇上登基后，封這位周老將軍為輔國公并輔國大將軍，還不止一次地表示過讓周老將軍留在京城養(yǎng)老，玄甲軍由輔國公世子率領(lǐng)抗敵，可周老將軍放心不下，最終還是來到了戰(zhàn)爭(zhēng)前線。
“我大哥為了救周老將軍陷入了危險(xiǎn)，你為了救我大哥受了重傷，是這個(gè)意思嗎？”
“是。”
程晚抿唇，復(fù)又啟唇：“萬幸，你們都沒事。”
萬幸。
都過去了。
程晚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小心地摩挲了兩下顧晏放在床榻邊的手。
“累了吧？你休息會(huì)兒吧。”
“不累，我想……想看你。”
說著，顧晏使勁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撓了撓程晚的手掌心。
程晚感受著手掌心里的微弱癢意，嘴角上揚(yáng)，明亮的眼眸中盛滿了笑意。
“你需要好好休息，這樣你的身體和傷口才能更快地恢復(fù)。”程晚彎下身子湊到顧晏的右耳朵邊，誘哄道：“乖，好好休息，我等你好了之后抱我、親我。”
！
不夸張地說，顧晏胸腔里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顧晏真恨自己只能躺著，什么都做不了。
程晚沒管顧晏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將自己的一只手覆在顧晏的雙眼上：“睡吧。”
顧晏眨動(dòng)了兩下眼睛，濃密的長睫像小刷子一樣掃過程晚的手，而后乖乖地閉上了雙眼。
程晚拿下自己的手，盯著顧晏的面容看了兩息，實(shí)在沒忍住對(duì)顧晏的喜愛，低頭在顧晏的額頭輕吻了一下：“好乖。”
顧晏的手指動(dòng)了動(dòng)，他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被融融暖意包裹著，從頭到腳都透著愜意。尤其是心底的甜意如春日野草般瘋長，滿足感滿溢心間，以至于他渾然忘卻了傷口處的疼痛和身體的不適。
顧晏滿心都是再睜眼看看程晚，可他想到程晚剛剛說的話，狠心將那股強(qiáng)烈的欲望按捺了下去。
顧晏無比清楚，只有好好休息、養(yǎng)傷，才能不讓程晚再為他操心。
而等他能動(dòng)了、傷好了，他要第一時(shí)間將心愛的姑娘緊緊擁入懷中，感受她的溫度；要輕輕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眉眼、唇角，訴說這些日子的思念。
顧晏睡著了。
程晚起身，放輕腳步往外走。
她還有事要做。
“晚……”
“阿……”
“噓。”
走到房間門口的程晚朝程大平和顧煜比了個(gè)安靜的手勢(shì)。
程大平和顧煜立馬閉上了嘴。
程晚把房間門關(guān)上，然后轉(zhuǎn)身看向程大平和顧煜。
“阿晚，你的藥可以喝了。”程大平特意壓低了聲音。
程晚接過程大平遞過來的藥碗，捏著鼻子，仰頭一飲而盡。
“好苦。”
程晚忍不住齜牙咧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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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晚......”
顧晏的眸光黏在來人身上，眼神越來越亮。
少青不由自主地向外迎了兩步，語氣激動(dòng)：“程大人，您醒了！”
“太子殿下。”
程晚向穆堯微躬身行禮，待穆堯示意她免禮之后這才朝少青笑瞇瞇地點(diǎn)了下頭：“是，睡了一覺，別提多舒服了。”
“太醫(yī)……醫(yī)怎么說……的？”顧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程晚，第一個(gè)問起了程晚的身體狀況。
“太醫(yī)說我連續(xù)幾天沒休息好，所以這一覺就睡得久了些。”程晚看著顧晏，嘴角帶笑，嗓音柔和：“我大哥和歲歲去給我看藥去了，待會(huì)兒我把藥喝了，補(bǔ)補(bǔ)氣力，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穆堯眸光微動(dòng)。
據(jù)他所知，昭平侯身上有不止一處傷，可不僅僅是沒休息好這么簡(jiǎn)單。
穆堯起身，淡淡道：“注意言初的身體狀態(tài)，別聊太久。”
說完，穆堯抬腳向外走，少青和柴院判極有眼力見地快速跟上。
房間內(nèi)只剩顧晏和程晚。
程晚在穆堯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并未立即開口說話，只是眉眼彎彎地和顧晏對(duì)視。
“阿晚。”
“阿晏。”
顧晏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程晚，眼神專注而執(zhí)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存在。
“阿晚，你瘦了……病……病了……受傷了？”
顧晏的傷不在腦子，他不傻，他能看得出來程晚面龐清瘦、蒼白、憔悴，還帶著病氣。
程晚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她沒有回答顧晏的問題，而是彎下腰湊近顧晏，讓自己的臉貼著顧晏的臉，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阿晏，我好想你。”
顧晏的眼眶驀地紅了，像被夕陽余暉暈染的湖面，氤氳著霧氣。
“阿晚……”
顧晏喉結(jié)滾動(dòng)，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口。
上天和諸位神明知道，他有多想用力擁抱、親吻這位姑娘，又有多想向這位姑娘訴說他的思念和愛意。
然而事實(shí)上，此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話都說不順暢。
程晚微微離開顧晏的臉頰，垂眸近距離和雙目濕紅的顧晏對(duì)視。
“謝謝你活著，辛苦了。”
說完，程晚低頭，將蒼白的唇瓣印在顧晏右臉的傷疤上。
右臉傷疤上的溫度輕柔又灼人，一種浸入靈魂的酥麻感從右臉的傷疤處清晰而迅速地傳遍全身。
顧晏的喉結(jié)再次滾動(dòng)：“阿晚......阿晚......阿晚......”
“嗯，我在。”
由于顧晏身上有傷，所以程晚并不敢和顧晏的身體長時(shí)間太過近距離接觸。
兩人一個(gè)躺著，一個(gè)坐著，沒有太多的語言交流，但彼此眸光中的柔柔笑意讓這間房間里的空氣中都仿佛多了許多溫馨和甜蜜。
“阿晏，謝謝你救了我大哥。”
程晚不是很想回憶當(dāng)她知道顧晏是為了救程大平才重傷瀕死時(shí)是什么心情。
愛人和兄長，不管是誰為了救誰受重傷或者死亡，都是她不愿、不敢面對(duì)的結(jié)果。
萬幸。
她在乎的人都活著。
顧晏眨了下眼睛：“大哥救……救周老將軍，我……我救大哥。”
程晚微怔。
“你說的周老將軍是玄甲軍的主帥？”
當(dāng)初程大平?jīng)Q定參軍時(shí)，還是顧晏說他和率領(lǐng)玄甲軍的周老將軍有舊，這才把程大平引進(jìn)了玄甲軍。
“是。”
程晚眉頭微動(dòng)，這位周老將軍乃真正的柱石之臣。
皇上登基后，封這位周老將軍為輔國公并輔國大將軍，還不止一次地表示過讓周老將軍留在京城養(yǎng)老，玄甲軍由輔國公世子率領(lǐng)抗敵，可周老將軍放心不下，最終還是來到了戰(zhàn)爭(zhēng)前線。
“我大哥為了救周老將軍陷入了危險(xiǎn)，你為了救我大哥受了重傷，是這個(gè)意思嗎？”
“是。”
程晚抿唇，復(fù)又啟唇：“萬幸，你們都沒事。”
萬幸。
都過去了。
程晚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小心地摩挲了兩下顧晏放在床榻邊的手。
“累了吧？你休息會(huì)兒吧。”
“不累，我想……想看你。”
說著，顧晏使勁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撓了撓程晚的手掌心。
程晚感受著手掌心里的微弱癢意，嘴角上揚(yáng)，明亮的眼眸中盛滿了笑意。
“你需要好好休息，這樣你的身體和傷口才能更快地恢復(fù)。”程晚彎下身子湊到顧晏的右耳朵邊，誘哄道：“乖，好好休息，我等你好了之后抱我、親我。”
！
不夸張地說，顧晏胸腔里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顧晏真恨自己只能躺著，什么都做不了。
程晚沒管顧晏的心里在想什么，她將自己的一只手覆在顧晏的雙眼上：“睡吧。”
顧晏眨動(dòng)了兩下眼睛，濃密的長睫像小刷子一樣掃過程晚的手，而后乖乖地閉上了雙眼。
程晚拿下自己的手，盯著顧晏的面容看了兩息，實(shí)在沒忍住對(duì)顧晏的喜愛，低頭在顧晏的額頭輕吻了一下：“好乖。”
顧晏的手指動(dòng)了動(dòng)，他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被融融暖意包裹著，從頭到腳都透著愜意。尤其是心底的甜意如春日野草般瘋長，滿足感滿溢心間，以至于他渾然忘卻了傷口處的疼痛和身體的不適。
顧晏滿心都是再睜眼看看程晚，可他想到程晚剛剛說的話，狠心將那股強(qiáng)烈的欲望按捺了下去。
顧晏無比清楚，只有好好休息、養(yǎng)傷，才能不讓程晚再為他操心。
而等他能動(dòng)了、傷好了，他要第一時(shí)間將心愛的姑娘緊緊擁入懷中，感受她的溫度；要輕輕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眉眼、唇角，訴說這些日子的思念。
顧晏睡著了。
程晚起身，放輕腳步往外走。
她還有事要做。
“晚……”
“阿……”
“噓。”
走到房間門口的程晚朝程大平和顧煜比了個(gè)安靜的手勢(shì)。
程大平和顧煜立馬閉上了嘴。
程晚把房間門關(guān)上，然后轉(zhuǎn)身看向程大平和顧煜。
“阿晚，你的藥可以喝了。”程大平特意壓低了聲音。
程晚接過程大平遞過來的藥碗，捏著鼻子，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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