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照野眼中只有優(yōu)等生,蘇晴貌似天然呆,好在第三位師叔,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專業(yè)精神,和負責任的態(tài)度。
非但詢問了路不平在靈材草藥上的學習進度,還在得知他已經(jīng)能夠釋放符箓的時候,給他安排了新的課程。
告訴他從明天開始,可以來這里學習初級符箓的基礎(chǔ)知識。
然后很給面子的詢問了李大狗和朱權(quán)兩人的姓名,以及之前的身份、愛好和知識水平。
得到他們兩個的回答之后,很委婉的說了一句,可以在方照野和蘇晴那里,耐心學習兩年,之后根據(jù)所掌握的知識,再決定什么時候來他這里上課。
李大狗和朱權(quán),只好很識趣的跟著路不平出了學宮大門。
外面廣場依舊祥和,倒是那些師兄師姐們的鳥獸坐騎,有許多已經(jīng)隱入了遠方的草木之中。
看了一眼有些沮喪的朱權(quán),李大狗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路老二,剛剛那魏師叔的話是什么意思,嫌棄我們兩個底子太薄?”
“不是,你們這種屬于正常情況。”
路不平看了一眼對面的大講堂,心中思量要不要過去旁聽一下,于是隨口敷衍了一句。
“既然屬于正常情況,他為何還要多說一句?”
“因為是我?guī)銈冞^來的,難免對你們期望會高一些。”
李大狗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問道:
“什么意思?難道你的情況屬于不正常的范疇?”
路不平停下腳步,考慮了一息之后,很認真的回道:
“應(yīng)該,不屬于不正常的范疇……”
李大狗微笑的拍了拍旁邊朱權(quán)的肩膀,貌似安慰的道:
“雙重否定等于肯定,我就說嘛,這小子也沒比我們聰明多少。”
然后,就聽到路不平接著道:
“我只是在盡量放慢進度的情況下,比普通人快了一倍,每一屆的師兄師姐們,都有一些在入門學習上,進度不遜于我的人。
這些人中,有人屬于背景深厚,有家族底蘊,有的是在道觀修持多年,得以推薦入山的道童,當然也免不了有人真的天資不錯。”
想到之后要學習的古篆和道經(jīng),李大狗不禁對他服氣了三分,拍了拍旁邊的朱權(quán),同樣用認真的語氣說道:
“小朱啊,你我以后都學著點,裝X一定要像他這樣,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才能把裝X裝的清晰脫俗。”
路不平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點出想要裝的漂亮,本質(zhì)在于要有實力。
三人走過了大半個廣場,突然聽到左側(cè)小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抬眼望去,只見到一匹高大雄健的云馬往這邊疾速而來,上面還有一個身穿青衣,坐姿怪異的半大小子。
只見他半邊身體歪斜,一張小臉的通紅,目光彷徨又急切得望向蘇晴所在的學宮方向。
李大哥三人很有眼色的退至道路一旁,直到那匹云馬呼的一聲,從身邊掠過。
幾個跨步已經(jīng)到了百余丈的學宮門口,其上的半大男孩,更是不等坐騎停穩(wěn),就已經(jīng)翻滾下來。
腳步踉蹌得往蘇晴所在的房間跑去,口中還慌亂的道:
“師叔師叔……快快救命……”
然后‘唰’的一聲,一道水藍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探手將他提留起來,幾步跨進了大殿之內(nèi),還不忘回手一指點在在門口,設(shè)下了一道半透明的禁制。
這份干凈利索的姿態(tài),一改之前在三人面前呆萌的模樣。
李大狗目瞪狗呆,好一會忍不住道:
“師叔還是挺靠譜的嘛,那人看起來倒像是練功出差錯了?”
“多半是了,半年多前,我在課堂上見過他幾次,蘇師叔曾警告他,練功不能急切。”
“看來是我多慮了,之前還以為……”
李大狗嘿嘿一笑,沒敢這里非議師長。
“蘇師叔或許不善言辭,才情天賦還是相當不錯的,都是門下弟子,自然會擔負起責任。”
路不平看出他的想法,解釋一句接著道:我們回去吧,不要打攪了他們。”
“哦,不想你還認識那人,是你同窗嗎?,他什么來歷?看起來不像是襄薛兩地的人。”
李大狗恍然,有些好奇。
“七八年前的那個插班生,住的離我們也不算遠。來著群舒之地,在州來南方,翻過十萬大山有一片零碎的峽谷平原,很久之前那里有很多以‘舒’為名的國家。”
路不平隨口回答,已經(jīng)邁步往住處走去。
“哦,叫什么名字?”
李大狗和朱權(quán)兩人舉步跟上。
“林寄秋。”
“看起來和我們一樣,屬于外門弟子。”
“沒錯。”
“他和誰住一起?”
“沒有誰,一個人住。”
“不應(yīng)該都需要跟隨一個正式弟子嗎?”
“凡事總會有例外吧。”
“哦……為什么例外?”
“不知道。”
“你這人怎么問一句答一句?得發(fā)揮一點主觀能動性啊。”
李大狗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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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不熟,他也不主動找我,有這八卦的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書。”
路不平一翻白眼,決定給他上一點強度,態(tài)度認真的道:
“你明天就要去上課,為了讓你早點跟上進度,我給你制定了兩套學習方案,也借到了相關(guān)的書籍,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
“說來聽聽,我就不信別人能學會,我學不會。”
輸人不輸陣的道理,李大狗還是懂的。
就連一直沒插話的朱權(quán),也豎起了耳朵。
“第一種方案,根據(jù)你現(xiàn)有的知識儲備,以州來文字為基礎(chǔ),逆流而上,找出文字變革中的幾個重要節(jié)點,從而熟悉這些變化,并對它們有基本的掌握,直到古篆文為止。”
李大狗聽了有些為難的道:“這明顯在一個笨辦法,耗時耗力肯定不會少。”
“辦法雖然笨,好處當然不會少,天下雖然廣,然而十洲三島所在,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一切的文字,都是從古篆文和云篆文演化得來。
雖然修仙界中都在通用古篆文字,但根據(jù)我在圖書館里所看的探險書籍,有不少前輩修士,喜歡在洞府之中用自己的母語,書寫各種筆記和心得,多學一點知識,將來說不定就能救你一命。”
“天下如此廣闊,光是陽山所轄的四地,就有十幾種文字,你總不至于告訴我,要學習天下所有的文字吧。”
李大狗覺察到了路不平話語里的漏洞,又想起之前,從衛(wèi)夫子那里看到過的關(guān)于《十洲三島》的傳記,不過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所以只在內(nèi)心記下,并沒有再詢問。
路不平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最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人不是從地里長出來的,舉個例子來說,州來之地和群舒之地,因十萬大山相隔,千百年來,早已演變出了不同的文字和口語,然而只需溯流而上,你會發(fā)現(xiàn)他們在四千年前,所用的文字都是一樣的。
因為群舒之地的人,就是四千年前,從州來遷過去的,州來的人,當然也是從中洲其他地方搬遷過來的。
推而廣之,只需要沿著一條文字變化的脈絡(luò),追溯下去,不敢說通曉天下文字,至少也能認識一個大概。”
“哦……”
李大狗沒話說了,如果整個世界的文字源頭,都是一樣,那么這種學習方式,還真沒什么錯處。
不過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學習術(shù)法,對于這種耗時耗力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生出抗拒的念頭。
于是皺著眉頭,詢問了第二種方式。
“第二種方式會簡單很多,但同時也很考驗?zāi)愕挠洃浐徒邮苣芰ΑH绻氵x擇這種方式,明天方師叔會給你一本篆文大全,和與之對應(yīng)的州來字集。
同時還會給你兩張留聲符箓,讓你可以逐字逐句的對比這些文字和讀音。不過兩張符箓加起來,只能通讀二十遍。
如果之后還不能熟練的掌握古篆文字,你就準備迎接題海戰(zhàn)術(shù)吧。”
回想了一遍,自己所看到的古篆文和云篆文,李大狗有些無力的道:
“這不科學……不對,應(yīng)該說,這完全不能體現(xiàn)修仙主義的優(yōu)越性啊,就沒有一種神通或者符箓,可以直接灌輸這方面的知識嗎?”
路不平早就猜到了他會這么想,表情嚴肅慎重的道:
“我替你問過這方面的問題,方師叔的回答是,涉及到記憶永久化的改變,需要高層次的力量,一般人是無法制作的,而且也不值得提倡。
須知‘云篆非字,乃天地紋’,此八字并非說說而已,在高階修士的手里,甚至能通過某個字,直接顯化相關(guān)神通。
同時你對古篆文和云篆文的理解,將伴隨你之后的修行認知,沒有自己的牢固認知,貿(mào)然接受別人的記憶,很容易出現(xiàn)認知失調(diào)行為失常,這在修行之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而且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的記憶植入,也會深層次的改變個人神魂,屆時的你,還是不是你,就是一個很值得商榷的問題。”
“知道了,復(fù)雜的軟件是沒辦法在低配的硬件上,正常運行的。不過,多給幾張留聲符,總沒有問題了吧。”
李大狗算是對這個問題,有了基本的認知,但還是忍不住想吐槽兩句。
“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你但凡有點依靠,就不想動自己的腦子……”
路不平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得繼續(xù)解釋:
“從古篆文,演化數(shù)十次后的州來文字,在唇齒喉舌,風雨雷電等,諸多字眼的讀音上,還具有某些事物的某種表象,更何況是解義云篆文的古篆文。
如果通讀二十遍后,還不能掌握古篆文的表意和讀音,就說明你的基礎(chǔ)知識不夠牢固,需要題海戰(zhàn)術(shù)來加固認知,否則往后的修行,因為一字之差,導(dǎo)致走火入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沒有捷徑可走,李大狗也就只好認命,深深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你覺得哪種方案,會更合適?”
路不平對此早有準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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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應(yīng)該選第二種方案,然后用第一種方案來給自己補課,這樣的話,半年時間就可以掌握入門功法的基本理念,也能夠從蘇師傅那里學習功法,吸納靈氣,洗滌肉身。”
“任務(wù)會不會太繁重了?”
李大狗已經(jīng)無力抗拒,只能做最后的掙扎。
“怎么?你不羨慕別人駕馭法器騰云駕霧,或者乘騎靈禽飛天遁地?”
李大狗只一抬頭,就能看到天空之上,柳師叔的白鶴正在翱翔。
只能再次嘆了一口氣,內(nèi)心吐槽,‘不能開掛的人生,真是太難啊……’
談話之中,三人已經(jīng)走了半程,大概是各位同門,今天都去了公共講堂聽課,鹿鳴鳥叫聲中,通往住處的小徑,此刻顯得分外幽靜。
許久不說話的朱權(quán),難得開口問道:
“路二哥,幾位是師叔都稱贊你聰慧,你選的那種方案呢?”
路不平語氣平淡的道:
“我從古篆文學起,花了半年時間,用了一張留聲符,就完成了課業(yè),之后又花了半年,掌握了州來之地,文字變化的歷史沿革。”
李大狗和朱權(quán)雙雙苦笑,突然就不想和他說話了,然后都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方照野所在的那座學宮。
最后朱權(quán)對明天的學業(yè)更關(guān)心一些,收拾好沮喪的內(nèi)心,由衷稱贊了幾句之后,問道:
“之前方師叔讓我們明天要去上課,卻沒說是什么時辰,還望路二哥告知。”
路不平望了一眼,綠蔭之中遙遙可見的小樓,回道:
“辰時即可,卯時日出,天地交泰,正是修士運功吐氣的時候,無論是上課還是訪友,大家都應(yīng)該盡量避開這段時間?”
“多謝路二哥提點,李大哥何須擔憂,別人都能完成,我們便是差一點,最多不過受的責罰,換我以前,讀書習字都是不敢想的美事,更何況還能進入陽山修行仙法。”
朱權(quán)也看見了遠處的小樓,腳步不自覺加快了幾分,好似鼓起了一絲信念。
“哈哈,小朱好志氣,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五年之后畢業(yè),往后我們的修行,未必就慢于別人。”
李大狗哈哈一笑,揮散內(nèi)心積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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