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亮,拉開簾子一看,鵝毛大雪,院里雪白一片,已有仆人唰唰的掃地。
安安快速起身,給爐子填滿柴火,屋里的溫度上升的很快,敲碎冰皮,大半桶水架到爐子上,待會兒洗漱適用。安安則無視了溫度,直接用涼水洗漱,道路很快掃通,主家夫人快步過來請,走進龍御水那邊。
不多時龍御水挑簾子出來,暖暖妹挎著背包跟上,安安囑咐了還在睡覺的小孩子待會兒快些起來,不要耽誤練功,快步跟上了龍御水。
穿過幾進院子,來到武士彟所在暖閣,元慶元爽正服侍武士彟起身,二人恭順服帖,純孝至真,看到楊氏進來,恭敬行禮。幾個半大孩子在一遍玩耍。
龍御水拉出凳子坐下,武士彟由著二子攙扶,落座。
武士彟:“有勞龍經理親自跑一趟,最近頭迷糊的很,上次診治竟然不知,慚愧,慚愧!”
龍御水看了一眼對方的雙手,左手一指脈枕,示意他伸出手來。抬手搭脈,面容沉靜,換手繼續摸。
楊氏:“如何?”
龍御水沒理會楊氏,摸了許久,拿起筆寫下一些東西,隨即張口問道:“你想死想活?”邊上的元慶元爽兄弟差點把胡子揪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武士彟腦子轟的一下,什么意思?趕緊問道:“龍經理這是何意?”
龍御水:“沒什么,戒掉五石散,戒掉丹藥,能做到么?”
武士彟一下子猶豫了起來,安安看到他的這種表情,可以確定他不想戒,龍御水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如此,不必多費口舌。
龍御水:“恩,行,你不戒我們今天就回去了,不必浪費時間,你的死期大至在兩年后,若再重些請我師伯或者孫師一樣無力回天。咱們好聚好散!”
楊氏:“別別別,夫君,早做決斷啊!”
武士彟也急的直撓頭,只是一碰頭皮,一陣麻癢,渾身不舒服,兀自嘆了口氣,說道:“武某戒了!”
龍御水:“公爺不用勉強,這種事只關你的性命,我們沒事的,真不用勉強!”
武士彟:“龍經理不要誤會,武某決心戒了,再不碰那些東西,家里的存貨全部銷毀,全部銷毀!”
龍御水:“公爺不用對我表決心,自己的性命自己呵護,旁人比劃不得,既然公爺表態了,那從今天開始吧,抓幾副試試藥力,其余容后再議。”
武士彟:“有勞龍經理了!”
龍御水:“今日先喝兩副,照方抓藥,我明日再來!走,暖暖,回去練功了!”
龍暖暖:“這兒有紅薯哎,我想烤個紅薯再走。”渴求的指著爐子里旺盛的火苗。
安安眉頭一皺,隨即說道:“走吧,咱們先回去,暖暖你快些哈!”拉著龍御水起身行禮,轉身離開,楊氏元慶元爽跟著送回了別院。
房里剩了仆人,把武士彟扶到榻上,幾個半大孩子歡喜的幫暖暖妹擺弄紅薯,擺弄停當,暖暖妹一聲招呼沒打,快步跑了出去。來到別院,其余的小伙伴已經開始練功了,脫掉皮裘掛在一邊,跟著大伙兒練功。
安安水水站在院里,右臂頂在一起,開始對練,豆豆睡眼惺忪的鉆出簾子,一看就沒洗臉,鄧良舒喊了一聲,讓你快去洗漱,一起練功,豆豆這才轉身進去,胡亂劃拉了兩下,擦了一下跑出來。
一小會兒的功夫院外亂作一團,主屋暖閣走水,火勢一下起來,龍御水和安安猛的一頓,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跑出別院,剛去過的暖閣竟然著火了,武士彟是不是還在里面呢?仆人焦急的呼喊救公爺,可誰也不敢往里沖。
安安顧不上過多詢問,一扯隔壁的簾子,帶著簾子就地滾了一圈,讓簾子上沾滿雪,一個飛身撞進屋里,兩個呼吸拖著一人沖出火場,身上的襖子滿是火苗,就地一滾,火苗盡去,冒出點點煙霧,龍御水沖上去,大力一扯,外衣扯掉,扔在了一邊,武士彟滿眼驚懼,腿上有點火苗,幾個仆人已經用雪撲滅。主屋的火勢經控制不住,烤的眾人睜不開眼,拉起所有人快速撤離火場,大量的仆人沖進來,能搶救的全拖出去,實在沒辦法的只能任由大火吞噬。看火勢得以控制,兩人慢慢回了別院,收攏子弟繼續練功,后續的事情不是咱們該管的。
忙活的一大早上,早飯都給耽誤了,龍御水知道不能抱怨,安排人開灶做飯。暖暖妹一臉壞笑的拉著安安出了院子,跑到火場,讓安安出力,把爐子里的紅薯扒拉出來,不顧臟凈,一扯衫子兜住紅薯,慢慢繞開訓話的楊主母,快步跑回了別院。
龍御水接過一快燒的黢黑的紅薯,輕輕掰開,熱氣升騰,甜甜的氣息彌散開,欲言又止了好幾下,只能作罷,一大截遞給舒舒,舒舒接過來啃了一口,覺得不錯,掰個尾巴給豆豆,豆豆也不嫌棄,摳開黑皮全塞嘴里,快速噴出熱氣,津津有味。
紅薯還沒吃幾口,就聽隔壁傳來哭聲,聽這聲兒好像是有人在挨打,哭的撕心裂肺,沒多一會兒,另一個孩子也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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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妹微微低下頭,嘴角勾勾,舒舒與她截然不同,笑嘻嘻的招呼小伙伴往外跑,躲在一處角落偷看小孩兒挨打。
安安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暖暖妹,暖暖妹抬頭看了一眼,繼續吃紅薯,只是笑的更明顯了。
眾人餓的前心貼后背,終于是把飯等來了,廳里暖和,各自端著碗吃起來。
武順武珝悄悄進來,坐在龍御水邊上。
龍御水:“吃飯沒?”
武順:“還沒。”
龍御水:“豆豆,盛飯。”
豆豆哎了一聲,放下飯碗,幫二人盛了個滿登,二人接過來,抽了筷子,慢慢吃起來。
龍御水:“剛才訓誡的時候,你們在邊上沒?”
武順:“在,我和二妹也挨打了,還好只打了兩下,不如他倆打的多!”
武珝:“倆惹禍精,自己把房點了,害我二人受連累,哼!”
龍御水:“走水嘛,誰家還沒個意外,不礙事的,你父親安頓好沒?”
武珝:“安頓好了,換偏房暫住,開春重置主屋。”
安安:“我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著火呢?我看過了,當時沒有火患啊!”
武順:“思哥兒打翻燈臺,把書架點著了,不知道呼喊撲救,轉身跑了,亮哥兒也是的,自己害怕也跑了,那仆人說正扶著父親出恭呢,等撩開圍子已經燒大了,父親的情況你們知道,一個仆弄不動,等呼喊來其他人已經來不及了,沒多大功夫火勢一起,把父親堵屋里了。”
武珝:“奴替父親謝安哥救命之恩!”手里的碗端的穩穩的,對著安安俯身行禮。
安安抬手制止二人,繼續吃飯,沒發表任何意見。
龍御水:“家底厚,燒間房子而已,不礙事,安心吃飯吧,吃過了在這兒玩,別招惹他們。”
陶木:“怕啥,妹子,我捏爆他的卵蛋!”
龍御水:“別插嘴,人家比你大,還妹子妹子的喊,像話嗎?”
陶木:“嘻嘻,一樣,一樣!”
龍御水:“別墨跡,吃過飯讀書,過個節弄的稀碎可不行。”
豆豆:“水姐,玩一天吧,不想讀書!”
龍御水:“我在跟你講道理嗎?”
豆豆:“別呀,水姐,我聽話,聽話!嘻嘻,天黑的早,晚上再玩。”
龍御水:“讓你安哥給你們彈琴,別玩太晚就行,晚上燒的熱點兒,別讓他們胡鬧。”
安安:“晚上洗澡,不礙事。”
武珝:“我要是有安哥這樣的哥哥多好啊,功夫好還不欺負人!”
龍御水:“哼,你挺自以為是的,這貨與你同齡時少欺負人了?你可以去五里坡問問,跟他一茬的誰沒挨過他的打!”
安安:“說話不要太主觀,夫子講習,一個個亂的要命,不收拾不行!”
龍御水:“你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
安安:“那是,咱是師出有名,誰敢不從!”
龍御水:“商街上打人家小販,好像你成了正面人物似得!”
安安:“就你好,豆大點兒,放毒迷了半條街!”
龍御水:“咋,我還任他欺負不成,仗著個子大欺負我六哥五哥,還有博雅,咋,全忘了?”
安安:“切磋而已,那叫欺負嗎?我不是讓他幾個一鍋兒了嗎?自己廢怪我出手重,你這拉偏架的功夫可以呀!”
龍暖暖:“先吃飯吧,天冷,飯涼了容易鬧肚子!”
安安蹬一下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告訴你,別給我下毒,我還有事呢!”
龍御水斜眼撇了一眼安安,說道:“切,誰稀罕給你下毒,不值材料錢!”
安安一臉不相信,找了個離她遠的位置坐下,大口吃起來。
龍暖暖:“大武小武,明天早點過來玩。”
武珝:“好,一早便過了!”
武順:“起不來,被窩好暖,不想起。”
龍御水:“吃過飯全洗洗手,豆豆,看你那黑爪子,回去怎么跟家里說?洗干凈再拿書,你們都洗一遍,敢偷懶的回去讓云姐收拾你們!”
豆豆:“好嘞,水姐,保證完成任務!”
龍御水:“暖暖,一會兒去我桌上拿潤膚油,挨個擦一遍,早起洗臉不抹油看看皴成啥樣子,補救一下哈。”
豆豆:“沒事,水姐,不疼!”
龍御水眼神一凜,拿筷子指著豆豆,大聲喊道:“皮癢是吧?!”
豆豆:“嘻嘻……”
整個下午所有人要讀書,收拾完碗筷開始洗手,尤其是不愛干凈的臭小子,必須仔細清洗指甲,整齊儀容。安安覺得有點食困,打了個招呼便走進偏房,摸摸火炕,不怎么熱,填點樹枝,燒熱一些,輕輕躺下,舒服的打個滾,靠在被子上,呼吸很快均勻。
隔壁廳里讀書的龍御水猛然放下書本,鄧良舒下意識的看過去,看龍御水起身往外走,鄧良舒拍了一下龍暖暖的肩膀,趕緊跟過去。
龍御水回自己的房間拿了化妝用的盒子,快步走進男孩子住的房間,四個小身影跟著摸進去,靜悄悄的看著龍御水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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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線筆輕輕勾畫,淡淡的灰色眼影涂上,眉毛畫的又長又直,躺在那有種邪異的妖魅感。轉臉擺手,讓他們趕緊出去,看幾個小家伙走跑出去,摸出一個小瓶子,揪開在安安鼻子底下輕輕晃動兩下,躡手躡腳的走出去。
所有人回到原位,鄧良舒湊過來,趴在胳膊邊上問道:“姐,干嘛不畫個大花臉?那不是更有意思?”
龍御水:“人是能看到自己鼻子的,有的還能看到嘴,若是人人都發笑不是很快就被發現了,這里沒有鏡子,化妝品是防水,哈哈……”
龍暖暖:“哇,可以帶很多天呢!”
豆豆:“水姐,你得巴結巴結我,不然我告訴安哥!”
龍御水一臉壞笑,故意低沉著嗓音問道:“你想怎么巴結啊?迷暈你紋個過肩龍怎么樣?”
豆豆:“別別別,我說著玩的,咱倆是一鍋兒的,肯定不撤凳子,放心哈,放心!”
鄧良舒:“切,沒骨氣,要是我,直接沖了,磨磨唧唧!”
龍御水把手放在嘴巴上,輕輕噓了一下,對著大家擺擺手,各自回到原位,認真讀書,不再理會周遭的動靜。不一會兒,安安帶著妖魅的妝容走進來,高大的身材,冷峻中凸顯濃濃的邪異,慢悠悠走到書箱,找了本看了半拉的書,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讀起來。眾人絲毫沒表現出異樣,直到天色漸暗,一切如常,府里早早準備了晚飯,特意殺了羊,燉了一大鍋端過來,黃米飯濃稠的挑不開,兩罐五里坡工坊產的醬瓜打開倒進盤里,兩個小小的身影偷摸進來,加入了吃飯大隊。
入夜不久,安安領著男孩子去洗澡,楊氏帶著龍御水一眾女子,懷里的孩子帶到浴室,弄了個盆,讓小娃娃自己玩水,侍女幫著這些孩子輕輕搓背洗發。
楊氏:“真不敢想,這才幾年,世間變化真大,擱以前一個冬也不敢洗一次。”
龍御水:“楊夫人,這兩年去過長安沒?”
楊氏:“哎,公爺為陛下不喜,雖是封了國公,還是不招人待見,躲清凈對大家都好!”
龍御水:“呵呵,不喜只是表象,沒地方封找的理由而已,不用擔心,該干嘛干嘛,只要公爺不背后嘀咕,啥事沒有,我在長安的溫泉宮洗過一次,真不錯,有空去試試,很霸道呢!”
楊氏:“溫泉宮?怎敢叫這名字?好似違制吧!”
龍御水:“長孫氏親掛的牌子,違不違制的咱們小老百姓不用管,消費貴點,服務是真的好,有空真可以去試試,桑拿房相當霸道!”
龍暖暖一個轉身,趴在木桶邊緣,略帶高音的喊道:“水姐,要不咱們回去的時候改道長安吧,我想去看看!”
龍御水:“你年齡小,不適合桑拿,會熱壞的!”
楊氏:“哦?有講究?”
龍御水:“孩童乃至陽之體,桑拿容易勾出真火,受不了的!”
楊氏:“真火?”
龍御水:“熱厥虛耗。”
楊氏:“哦,原來如此!”
龍暖暖:“好吧!”
夜深收歇,萬物俱靜。
龍御水聽鄧良舒的聲音逐漸均勻,輕輕拍了拍暖暖,說道:“來我被窩,問你點事兒。”
暖暖輕輕扯開棉被,扶了扶睡帽,快速鉆進龍御水的被窩,糯糯的問道:“不困么水姐。”
龍御水:“早上的火是你放的么?”
龍暖暖扭動了許久,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臉靠在龍御水胸口,淡淡的說道:“從整體上看,是的,局部看,不是,沒有準確答案。”
龍御水:“哦?誰教你的?”
龍暖暖:“這還用教?有手就會啊!”
龍御水:“別跟我打啞謎,直接說真相。”
龍暖暖:“世上哪有真相,無非是各執一詞的觀點,各有立場的視角罷了,看你愿意信那邊咯。”
龍御水:“你跟誰學的這話?”
龍暖暖:“東家呀,你不是知道嗎?母親懷弟弟的候身子重,住在婦幼,父親一直出外勤,顧不上我,跟東家待了一段時間。”
龍御水:“師父教你什么壞法子了?怎會玩!”
龍暖暖:“東家沒教,只是告訴我人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龍御水:“哼,你看我的鼻孔,信你才出鬼了呢!”
龍暖暖:“好吧,以前總覺自己笨笨的,時常打翻湯碗,有次被東家看到,便留在身邊吃飯,不跟他們一起了嘛,東家問我,為何會打翻湯碗,我說應該是意外吧,我也不清楚,后來我們去了河邊,坐在東家身邊看河水,東家又問起來,我依舊覺得是意外,東家撿了一個石子給我,我隨手扔到了河里,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是左手扔的,我是左撇子,與大家不同,我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左手,說不出話來,東家說,一切所見所聞都是設計出來的,就像那托盤湯碗的擺放位置,都是按照右手持箸設計的,所以,所以,左撇子打翻湯碗是必然會發生的。因此,世上根本沒有意外,有的是對關鍵因素的無知,換句話說,世上一切意外都是可以設計的,只要掌握足夠的隱藏規律,任何意外都可以順其自然,自然而然,為心明眼亮之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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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御水:“哦?那就是說,你設計了這場大火?可是即便打翻油燈,捻子也該泡滅才對,不該引燃書架,那邊的陳設我記得清楚,不容易著火的。”
龍暖暖:“當然不容易啊,你不知道我父是做什么的嗎?實驗室可好玩了,化學真是一門迷人的學科,神秘,迷人,現在還清楚記得父親給我演示的碘鐘實驗,液體一下變成黑色一下變得透明,太迷人了!”
龍御水:“忘了這茬嘞。”
龍暖暖:“還有發光液體,兩種溶液混合一起便會發出幽藍的光暈,從那時候我便深深愛上了化學,太美了。”
龍御水:“我不信師父一句話你就能開了靈智,這不科學!”
龍暖暖:“我沒有開靈智,只是撥開眼前的迷霧,以前懵懂,現在認清自己,東家帶我觀察了商街的布置,門口兩個攤子招攬客人停下,花幾文錢歇腳填肚,里面的鋪子讓人吃好,最里面讓人享受,就像一個滑膩膩的坑,誰來誰滑進出去,無論錢多少都能賺上幾文,稍微有點錢滑進坑底,到里面打點酒,切上半斤肉,若是反過來,門口全是貴重的肉鋪子,有幾個敢停下吃喝,恨不得趕緊跑了,生怕自己兜里的幾個子惹人笑話。”
龍御水:“這不是商學的內容嗎?你開始碰細分領域了?”
龍暖暖:“沒,東家說,大部分學科都是以人為出發點,或者以服務人為截止點,拋開學科直接研讀人性,我清楚的記得給我打飯的孫姨娘看我打翻湯碗嘴上沒說,可是她的表情卻在說,看,真是個笨丫頭,毛手毛腳的。東家說,這叫微表情,人的微表情是可以解讀的,讓我讀了云姐的書,講微表情的心理學專刊,世界一下變得不一樣,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規律且趨同,整個世界變得有意思起來。”
龍御水:“看不出來,師父還點化過你,還學了什么?給姐說說。”
龍暖暖:“沒學什么,讀了微表情,后來跟父親做了許久實驗,父親接任務出外勤,在實驗室慢慢讀父親的實驗筆記,熱催化的內容看不懂,找老師兄學了些簡單的化學知識,非常有意思,我想,若是成不了出色的政治家,那我便做一個實驗員,整日與這些神奇的物質為伴也很好吧!”
龍御水:“我聽安說,你是個狗頭軍師,整日挑起事端,是不是學點邪門東西全用在那幾個楞種身上了?”
龍暖暖:“哈哈,你還真說中了,東家說,先拿他們練手,拿話勾他們打架,將來勾的整個天下可以毆斗起來,誰鬧事情,我過去平事兒,做話事人,嘻嘻嘻……”
龍御水:“你小點聲兒,別吵醒了。師父真是不怕你誤入歧途啊!”
龍暖暖:“才不怕嘞,那是庸人的煩惱,東家的胸懷能容下一切。這不用到了嘛,往燈油里加點料,依著那家伙的肢體曲度設計好打翻角度,快速撤離,免得產生過多干擾,這不,那老仆的視角是少爺打翻燈臺,這個看到那個打翻燈臺,那個打翻燈臺,根本沒人在意誰把燈臺放在了邊邊上,也沒人在意誰踢過引火草,更沒人在意引火草正好可以點著書架,書架可以點燃整個屋頂,他們自己拼湊了一個自以為是的真相,這怪誰呀?”
龍御水:“難怪你一開始就說世上哪有真相,無非是各執一詞的觀點,各有立場的視角罷了。”
龍暖暖:“睡吧,明天還有更炸裂的!”
龍御水輕輕扯了扯被子,整個人都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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