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嘉瑞‘失蹤’后,警方的確收獲頗豐,這也許是他跟著白寒酥離開的原因。只是孟景山不確定他的目標到底是‘照夜清’還是季威本人,又或者是...
“白寒酥是陸文澤?”
謝向晨顯然也聽出了孟景山的言外之意,他眼神暗了暗,搖了搖頭。
“不,他是陸景逸,死的那個才是陸文澤。”
孟景山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同謝向晨當初一樣想到了那個傳言,心里頓時豁然開朗。
“難怪,這就說得通了。”
死的人換成是陸文澤,那么秦嘉瑞做這些就變得合理起來,只是孟景山心里的疑惑也更多了。
比如白寒酥顯然是整過容的,他是為了潛伏在美時,還是有別的原因?
無論是為了替哥哥報仇還是因為做了虧心事需要躲藏,白寒酥都是秦嘉瑞的一個定時炸彈。
孟景山分析了當下的局勢,認為他現在抽身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謝向晨這段時間動用了很多人脈還找了私家偵探都沒有打探到任何線索,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警方,可這樣一來秦嘉瑞‘風箏’的身份便無法再繼續隱藏,將來還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
“哥。”謝向晨看出來孟景山更偏向于求助警察,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算了吧,白寒酥的藥真的有效,再緩緩,說不定就好了。”
醫藥方面孟景山并不專業,不,應該說完全不懂。
他不是研究員,但是他知道不用手術不用化療就能吃好癌癥晚期的神藥不可能存在。
“向晨,我會給秦嘉瑞找最好的醫院和醫生的。”
“哥...”謝向晨緊緊抓著孟景山的手臂阻止他掏出手機,心里五味雜陳。
孟景山察覺到不對勁,這不像謝向晨的作風。
“怎么?你不會真相信白寒酥說的那些話吧?”
見他閉口不言,孟景山額角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忽然想起家里有個遠房親戚當年被人騙進傳銷,后來人被救出來以后還在幫傳銷頭子說好話。他感覺謝向晨現在就跟那大姨一樣,腦子里缺根弦兒。
“我挺佩服你的,什么人都敢信。”孟景山想了想那個大姨到現在還在埋怨家里人耽誤她發財的事兒,決定態度稍微軟和一點,免得適得其反,于是又補充道:“我也不是完全否定白寒酥的能力,只是對他的人品持懷疑態度,你想,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幫助秦嘉瑞,卻偷偷摸摸的把人帶走,這正常嗎?而且他能研究出來的藥我們也能找人研究,你還是要相信醫生的專業能力。”
謝向晨的手還死死抓著他的胳膊,嘴巴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除了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孟景山感覺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個弟弟的,換成別人他現在一定轉身就走,但現在除了無奈竟發不出任何脾氣。
誰讓他瞧著這么可憐呢,男朋友半死不活的都能被人家拐走。
雖然謝向晨什么也沒說,但是他猜到了白寒酥和秦嘉瑞之間,或者說是陸景逸和秦嘉瑞之間可能不只是發小這么簡單。
他想再找個理由來勸說,卻感覺手背上一熱,低頭一看,謝向晨正抱著他手臂無聲的流淚。
孟景山心里一軟,揉了揉他的發頂,溫聲道:“還有哥在呢,別哭。”
謝向晨頓時泣不成聲,等哭夠了,才抽噎著開口。
“哥,研究不出來的。”
“什么意思?”
孟景山發誓,他這輩子最大的毅力都用在今天克制自己了,不然謝向晨至少得斷條腿才能走出去,而不只是臉上頂個巴掌印。
他很生氣,氣他自作主張,害得身患重病的秦嘉瑞跳入火坑,氣他多此一舉讓局面變得更加復雜,也氣他不考慮自己的未來和敵人合作。
若是秦嘉瑞沒挺過去,謝向晨該如何自處,又或是秦嘉瑞的病治好了,卻要一輩子依賴毒品,他又該怎么面對。
孟景山心中千言萬語難以言表,最后只剩下一聲嘆息。
“謝向晨,你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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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警官對風箏是秦嘉瑞這件事感到十分驚訝,在他看來,此人除了空有一副好相貌以外實在沒什么長處,也沒有存在感,印象最深的便是在般若寺請燈時他一次性要了七盞長明燈。
而風箏在他心中的形象則是一個擁有超高黑客技術的硬漢,或是一個身姿曼妙的神秘女郎,他們躲在電腦后用網絡操控周圍的一切,從來不會暴露在人群之中。
霍子明對這件事很重視,聯系了F市的警方展開了搜索救援行動,根據謝向晨的描述只用了一天時間便找到了那棟海景別墅。
結果當然是人去樓空,連毛都沒找著一根。
但這個問題不是太大,雖然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機會,好在還有美時這個大本營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只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白寒酥的所有身份信息全都是假的,陸景逸這個身份更沒用,負責案子的警察只能蹲守在工廠附近伺機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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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司一切照常運作,卻看不見人。
再往內部打聽一圈,更懵了,都說白寒酥很久沒去過公司了,一句話,查無此人。
F市公安局
這是武綏第二次見到季威,他對這人的印象用四個字概括——表里不一。從上一次調查季安和的案子時他就知道此人不簡單,雖然最后一切的證據都表明季安和不是季威殺的,但武綏就是知道絕對和他脫不了干系。
“季先生,白寒酥是你手底下的員工,他的身份信息造假這件事你怎么解釋?”
季威臉上適時地浮現一抹詫異,隨即大方的承認錯誤,并解釋道:“我不過問公司人事變動,真的不清楚。并且他的國籍在M國,我作為一個副總也沒有這個本事去調查,再說公司吸納人才看的是本事,他在這方面的確有所成就。”
武綏知道他在撒謊,但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你最后一次見白寒酥是什么時候?”
“這可記不清了,我很少去工廠那邊,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度假,您知道的,我大哥的死給集團帶來了很大的沖擊,我本人更是承受了很大的輿論壓力,最近又有人造謠我們和照夜清勾結,實在是沒有心力去關注一個員工的動態。”
武綏心里冷笑,還真是有恃無恐。
“那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會是哪里呢?”
季威凝眉思索了一陣,回答得十分認真。
“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可能會回M國吧,但聽您的意思是他還帶了個人,那也許是找個好山好水的地方度假去了。”
武綏從他的表情難以斷定他說的話哪些真哪些假,F市因為靠海的緣故,自古以來就有很嚴重的偷渡情況,在沒有一個明確目標的情況下,警方的搜索難度很大。
趙警官將這個結果告訴孟景山,意味著找到人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謝向晨這時才徹底慌了神。他不確定是白寒酥把人帶走了還是遇到了危險,假如他們已經離開了F市甚至離開了國內,他這輩子也許再也見不到秦嘉瑞了。
當初兩人做交易時,他提出的定時探望和住所固定兩個要求白寒酥都答應了,很顯然,他高估了對方,錯把人品作星辰,未料人性暗如塵,人心險惡此刻有了具象化。
霜降時節秋意濃,草木凋零露成霜。
小區里的草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枯黃,但卻增添了許多五彩斑斕的盆栽菊花,為這個時節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孟景山很久沒有回過怡景溪園了,別墅里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人氣,那棵三角梅倒是開得不錯,好像比去年又壯大了一圈。
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孟明信從里面鉆出來頭也不回的進了別墅,待看到窗邊立著的孟景山,稍稍驚訝了一瞬。
“回來怎么沒提前說一聲?”
“我回自己家還要打報告嗎?”
以往這種玩笑話孟景山是從來不說的,楊世英不允許他這么沒規矩。
“談了戀愛確實不一樣。”孟明信臉上帶了些笑:“婚事籌備得怎么樣了?”
孟景山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駛離小區的汽車,問道:“左叔走了?”
孟明信臉上有些黯然,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走了。”
孟景山點點頭,沒再說話。等阿姨上完茶水離開后,才接著道:“左叔年紀大了,年輕人開車更穩當些。”
“是,左良能有時間帶他出去走走,挺好。”
倆人又是一陣沉默,待阿姨提醒用餐時,孟景又問道:“媽今晚不回來吃飯嗎?”
“公司還有事情處理。”孟明信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們先用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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