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們結婚吧,你敢嗎?敢啊!
三年后。
拍畢業照那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天空湛藍得像寶石。陽光穿透細細密密的樹葉,光斑撒在地面上,像跳動的星星。
夏子栗穿著學士服,臉上化著清淡的妝容,頭發盤在后腦勺,耳朵上戴著華谷臣DIY的珍珠耳釘。和左右兩邊的同學們談笑著,笑得比陽光還明媚。
此時領導和老師們都已經坐齊,同學們的交談聲還此起彼伏。
攝影師提醒大家準備好,同學們很快安靜下來,面朝前方的鏡頭。
夏子栗垂在身側的左手很自然地拉住了余嘉妮的右手。兩人互相捏了捏對方的手,而后拉得緊緊的。目光一直看著鏡頭,保持微笑。
在相機連續拍了許多張后,夏子栗對余嘉妮說:“嘉妮,以后不管我們在哪,我們都是好朋友。你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
余嘉妮又捏了捏她的手,鼻頭有些發酸,說:“好。我們一定要常聯系啊。等你以后想出去旅游了,邀請你到我們老家來玩,絕對包吃包住包玩。”
“沒問題。”夏子栗。
過了一會兒,集體合照終于結束。
同學們紛紛去和老師們合影。
孟耕與在大一時期的小組群里說:【大家方便的話,我們也來合個影吧?】
雖然后來他們并不是一個學習小組了,但依舊保持著不錯的關系。
大家都沒有拒絕,于是大家站在大樹下一起合了個影。
之后孟耕與說:“等一下,我準備了畢業禮物送給你們。”
說著他轉身跑走,沒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手里提著四個禮盒。
禮盒的包裝不是精致又奢華那種,而是有著古樸典雅的質感。讓人猜不到里面有什么禮物。但想來孟耕與送的禮物一定很貴重。
賀戴寧有些不好意思:“這多不好意思啊老孟,我都沒想著要準備禮物送你,我哪好厚著臉皮接這禮物啊。”
“是啊,搞得我們很不上道誒。還是別了吧。”柴冬也跟著說。
孟耕與很不介意地笑了笑,說:“并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我的一片心意。大家不用多想,這只是簡單的畢業禮物而已。”
“那就謝了哈,我就不客氣了哦。”余嘉妮笑嘻嘻地接過禮盒,拎上去還挺輕的,更好奇是什么了。
兩個男生見余嘉妮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也不好再推諉,只好也接受了。
賀戴寧還不忘說幾句好聽的:“再次祝賀你選調上岸,前途無量吶。以后我們這些老同學都得仰仗你了。”
柴冬拍了他一下:“別這么妄自菲薄,咱們再差也是名校畢業生吧。應該說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孟耕與笑著說:“柴冬說的對,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他手里還有一個禮盒,這是送給夏子栗的。
自從三年前被父母警告過以后,他就沒再制造機會和夏子栗有過深的接觸。只是像普通同學一樣交往。
夏子栗好像忘了三年前的不愉快,一直以來沒有刻意避嫌。
“子栗,”孟耕與把禮盒遞給她,“祝你畢業快樂。”
另外三人見兩人可能要單獨說點什么,便找借口說先走了。
夏子栗當然也不會拒絕,不然顯得她多么小心眼一樣。笑著接過了,說:“謝謝。也祝你未來一帆風順。將來做了大官也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同學哦。”
“當然。”孟耕與。
好像沒什么話要說了。夏子栗準備要離開,因為華谷臣還在等著她呢。
孟耕與再次開口:“子栗。”
“嗯?”夏子栗看著他。
孟耕與目光幾經變換,眼沉如水:“如果你和華先生的關系結束了,請跟我說一聲。”
夏子栗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應過來孟耕與好像一直在等著他們結束關系。
她并沒有什么不悅的情緒,很平靜:“耕與,我必須鄭重其事地再強調一次——就算沒有華谷臣,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下文。你的家庭背景和我的家庭背景非常懸殊,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希望這個話題以后不要再提起。我們還是同學,還是朋友。”
“再見,耕與。”夏子栗跟他揮揮手,邁步離開。
她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華谷臣。可能是等得太久了,所以過來找她。
夏子栗跑了起來,腳步特別歡快。
華谷臣張開雙臂,迎接她的飛奔。
樹蔭下的孟耕與沉默看著他們,眼底好像沒有情緒。
華谷臣笑著攬住夏子栗的肩,說:“恭喜我們的小栗子,終于畢業啦!”
“哈哈哈。”夏子栗笑得特別開心。
“為了慶祝我們的小栗子畢業,我今天要親自
動手給你做個蛋糕。“華谷臣。
“哎呀不要,你做的東西難吃死了。”夏子栗嫌棄極了。
兩人說說笑笑走出了校門。
夏子栗打開車門,看到后座放著一大束鮮花。
“哇,好漂亮!”夏子栗抱起鮮花坐下,等華谷臣也上車后,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喲,難得主動給個吻,”華谷臣煞有介事地說,“談戀愛時間越久,你就越少主動親我。別人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一枝花兒哪兒比得過一束花的魅力。唉……”
故意在哪兒搖頭嘆息。
“行了吧你,一把年紀了還跟鮮花比。哦不對不對,我說錯了,你這一枝花兒比這一束鮮花兒還嬌艷著呢,你活得比它們久啊。”夏子栗話鋒一轉,還是哄著他。
“少來,”華谷臣瞅見她手里的小禮盒,“老實交代,這是哪個小男生送的畢業禮物?”
夏子栗沒說是孟耕與送的,把鮮花放在旁邊,輕輕打開禮盒。
只見里面放著一張植物照片,旁邊寫著:珠峰火絨草。
她又拿起照片下的卡片,上面手寫著:我在珠穆朗瑪峰上發現了這顆火絨草,它非常稀有,也特別漂亮,第一個念頭就是想送給你。但是它是重點保護的野生植物,我不能因為喜歡就摘下它,我只能通過拍照的方式給你看。如果有一天有機會,我想帶你一起去看看。
夏子栗看完后第一反應是去看華谷臣的反應。
華谷臣一副很大度的樣子:“小男生的小把戲罷了,我就當沒看見。”
但是他手里攥著捏壞的鮮花。
—
兩人回到家后,華谷臣問夏子栗之后對工作有什么打算?
夏子栗沒有馬上回答。她給自己沖了杯檸檬水,坐在陽臺的秋千上。
這三年來,她在華谷臣的幫助下,陸續賣了好幾個專利,也上市了幾個智能科技小產品。雖然都是小玩意兒,但是收入不菲。自己也存了不少錢。
并且在華谷臣的引薦下,她也結識了不少業內人士,為自己開拓了人脈。這些人脈是普通人一輩子也接觸不了的。
自己將來如果要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少不了資金和人脈的幫助。而且背后有華谷臣做靠山,她的事業應該發展得相當順利。
一切好像都很順利,她都想不到自己會有什么困難。
但是她總覺得不踏實。
雖然她和華谷臣的感情一直蜜里調油,偶爾有過爭吵和不愉快也是華谷臣主動和好,基本上沒有帶著情緒過夜過。畢竟華谷臣這人性格是真的爽利。
但是……這三年來,華谷臣從未跟她提過結婚。
包括“結婚”這個字眼都沒說出過。
當然,她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和期待。畢竟她一直都知道華谷臣不會和人結婚。而且自己也對婚姻很排斥。
她曾經對華谷臣說過不會結婚,因為父母婚姻的不幸,讓她對婚姻很排斥。
本來也想過一直和華谷臣以談戀愛的方式相處下去。
但是三年了,越相處,越覺得不踏實。
婚姻固然是牢籠、是捆綁、是墳墓,但也是合法合理的夫妻關系。
夏子栗害怕婚姻會讓兩人反目,但也害怕沒有婚姻會讓兩人曾經的一切輕飄飄結束。
她固然很享受目前兩人的戀愛關系,但也擔憂未來的走向。
現在大學畢業了,這個問題讓她有些逃避。她必須做出什么改變。
本來她是打算畢業后先在華幸總部工作一兩年,然后再成立一個自己的工作室,之后再緩步成立公司。
但是她想先緩緩。
給自己休一個假,好好想想要怎么改變目前和華谷臣相處的現狀。
夏子栗喝完杯中的檸檬水,起身進屋,見華谷臣真的去廚房做那難吃的蛋糕了。
算了,由著他去吧。
“我暫時沒有打算,想先回老家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夏子栗說。
華谷臣頭也沒回,繼續研究著蛋糕:“行啊。”
夏子栗看著他襯衫外面穿圍裙的背影,這寬肩窄腰長腿,怎么看都不膩,起了色心想去摸,但忍了忍,沒動手。
先戒色一段時間。
七月初,夏子栗就收拾東西回了微笑島。
站在沙灘上,聞著海風的氣息,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感覺。
沙灘上永遠有一群小學生在玩水槍。雖然小學生換了一批,但那種歡樂的氛圍永遠沒變。
夏子栗帶著喪彪買了水槍,加入小學生水槍混戰中。
玩到后面衣服全都打濕了,喪彪也成了落水狗。雖然形容很狼狽,但很快樂。
到了晚飯飯點,小學生們都回家吃飯了。
她和喪彪氣喘吁吁地躺在沙灘上休息。
回到海邊別墅后天色已經黑了。
別墅里經常有阿姨打掃。所以每次回來家里都很干凈。
其實她挺想肖阿姨的,但是肖阿姨的兒媳婦生了孩子,她得天天帶孩子,來不了了。
夏子栗拿出狗糧給喪彪吃,喂飽狗以后才開始給自己做吃的,簡單下了一碗面。
吃完以后,她收到了華谷臣的消息:【在干嘛呢?】
夏子栗:【看電視。】
華谷臣:【想你了。想不想我?】
夏子栗看著這條消息,半天沒有回復。
她有點逃避了。干脆不回復了,當沒看見,把手機扔在一邊。
把喪彪從院子里喊了進來,抱著喪彪坐在沙發上,腦袋埋進喪彪的肚子上。
現在的喪彪沒有以前那么調皮好動了,興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穩重了許多,更加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了。
此時很乖很溫順地任由夏子栗抱著,安靜地陪著她。
偌大的客廳只有電視的聲音。
之后的日子,夏子栗去了茶園。
茶園在職業經理團隊的經營下一直很穩定。夏子栗翻看賬目,都挺不錯的。
老夏這幾年也收斂了許多,興許是年齡越來越大了,加之遭遇過差點破產的危機,穩重了許多。并且再沒有了找老婆的想法。
夏家俊上了小學以后更加聽話了,雖然成績不上不下,但沒犯過什么大錯,沒被老師經常請家長。在學校還算中規中矩。
看到夏子栗了,會恭恭敬敬喊姐姐,還會乖乖端茶倒水,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雖然夏子栗永遠不拿正眼看他,也不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就這么在茶園待了好幾天。
每天和喪彪出去遛遛,然后開車去街上吃海鮮,回家在家看電視,偶爾品品茶。
這樣的日子簡直太愜意了。
但是某天華谷臣不找招呼就來了。
夏子栗沒想到華谷臣會來島上找她。
這幾天華谷臣每天都給她發消息,但是她都回復得很敷衍。
兩人坐在茶室里。
夏子栗給他泡茶。
華谷臣認真品著她泡的茶,評價道:“這個碧螺春很鮮爽,有春日的清新。剛入口時有點苦澀,但很短暫,隨之而來的是清甜的回甘。不錯,泡茶技術又提高了。”
“你怎么來了?”夏子栗問得有些生疏。
“我怎么不能來?”華谷臣笑了,“女朋友好幾天不著家,我睡得不安穩,來瞧瞧不行啊。”
“我不是說了想休息一段時間么,既然是說要休息,就是不想被打擾。你老發消息騷擾我,我當然敷衍咯。是不是男人過了三十就特別黏人啊。”夏子栗端起茶喝了一口。
“男人三十一枝花。鮮花兒喜歡插在牛糞上,牛糞不見了,當然要去找啊。”華谷臣嘴欠極了。
下一秒夏子栗就踢了他一腳:“誰是牛糞?!”
而后起身不高興地走出茶室。
華谷臣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兩人走在漫山遍野的茶樹小道上。
“小栗子。”
華谷臣在她身后喊了一聲沒得到回應。
“夏子栗。”
又喊了一聲。夏子栗才定住腳步,不耐煩回頭。
兩人隔著三四米的距離。華谷臣雙手插兜,微笑著,那雙桃花眼笑起來還是那么風情萬種。
“我知道你在逃避什么。我說過,我能
輕易看出別人的心思。尤其是你,你在我眼里特別清晰明了。“華谷臣目光深深看著她。
夏子栗一時無言。心臟忽然漏跳一拍,她很怕對方接下來說的話會讓她失望。
一陣微風吹過,無數茶樹簌簌作響。兩人的發絲和衣擺飄動起來。
華谷臣邁步朝著她走過來,而后毫無預兆地單膝跪地,拿出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打卡,里面是一顆閃耀的鉆石戒指。
夏子栗怔住,沒有一點點防備。
華谷臣笑眼里含著光,特別迷人且真誠:“我在來之前就想好了,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我們雖然都抵觸婚姻,但如果結婚對象是對方,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勇敢一次?”
“你的意思是……”夏子栗有些不敢開口。
“沒錯,我們結婚吧。你敢嗎?”華谷臣沖她挑眉。
夏子栗笑了,拿起戒指給自己戴上:“敢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