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被這些視線看得終于有些慌了。
這些孩子們武功不俗。
若不是他用父親這個(gè)身份掌控他們,他們早就背叛他了。
他咽了咽發(fā)干的喉間,“你這個(gè)女人,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姜楠眉頭故作一蹙,“我哪句話胡說八道?你要不逐一提出?何況我也只是詢問啊!你這么急做什么?”
“孩子們,不要聽這個(gè)女人的話,我們就要離開這兒了,她是想要讓我們失去信任!”
事情到這一步,姜楠終于是明白了。
這個(gè)橫跨百年的計(jì)劃和眼前的臭男人無關(guān)。
他的智商壓根配不上這場謀略。
他只是借著那位叫沈昭的穿越者留下的布局,而他又是唯一知曉的人,繼而才用了信息差操作到了現(xiàn)在。
若是那位三百年前的穿越者,也就是沈昭還在世。那他們將應(yīng)對的才是地獄級難關(guān),而眼前人,也就是簡單往上困難往下的級別吧。
姜楠心中嘆氣,背起似乎還有微弱呼吸的林瀟。
“抱住我。”她輕聲道。
雙眸高高腫起,僅剩下兩條縫隙的林瀟輕輕地點(diǎn)了一下頭,用他同樣都是血的手,緊緊地環(huán)住姜楠的脖頸。
隨后姜楠垂下雙手分別牽住琳瑯和章扶桑,“那你的身邊,為何只有以昉的替代品,為何沒有別的姑娘呢?”
“你別問了!!”沈淑怒極吼道。
“你為何吼我?你為何不讓我繼續(xù)問了呢?是你被我說中了什么,所以惱羞成怒了么?”
被垂掛在高處的“沈鶴”發(fā)出了笑聲,“他當(dāng)然惱羞成怒了啊!把自己的孩子當(dāng)做傻子,撒了這么多謊。如今這個(gè)謊言就像是米紙一般,快被你輕易地捅破了。他可是什么都不會的蠢蛋,害怕自己的孩子不受控制啊!!”
“原來如此。”姜楠嘆息說著,“那真是抱歉了,戳穿了你的謊言,讓你的孩子們明白了,自己的父親從未將他們視作自己孩子,且一直都在利用他們,控制他們。讓你的孩子明白了,自己就是個(gè)可悲的工具。啊,我真的是很抱歉啊!”
真的很抱歉,所以你快死吧!
姜楠翻了個(gè)白眼,心中暗想。
……
這場關(guān)于百年的困局,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落下了帷幕。
沈淑的孩子們雖心中有所不滿,但到了最后還是沒有背叛沈淑。
他是跌跌撞撞地隨著他的孩子們,倉惶地逃回那個(gè)對他來說相對安全的地方。
林韶光走之前回過頭看了一眼姜楠身后的林瀟,最終他還是選擇同沈淑一起,去往巨輪。
姜楠背著林瀟,身邊左右站著琳瑯還有章扶桑,遙望著巨輪緩緩地駛離岸邊。
海風(fēng)攜著水汽卷著他們的發(fā)絲,他們幾人沉默地看著輪船漸行漸遠(yuǎn)。
“就這樣讓他們走么?”琳瑯喃喃問起。
“時(shí)間我們已經(jīng)盡量拖延了。”姜楠回答,“他們的安排雖不知曉究竟是作何,但我在最后已然埋下了猜疑的種子,這些人的心已經(jīng)散了,走不遠(yuǎn)了。”
仿若是上天有所預(yù)兆,還不等姜楠他們四人轉(zhuǎn)身離去。
在姜楠背后的林瀟輕輕拍了拍姜楠的肩膀,“姐姐……輪船……輪船!!!”
他虛弱的聲音攜著幾分著急。
姜楠他們趕忙轉(zhuǎn)過身看去。
只瞧那兩艘剛駛離海岸邊沒過多久的巨輪,在它西南邊一角的船艙里驀然散發(fā)出灰白的煙霧。
緊接著,另一艘也漫延出煙霧。
琳瑯趕忙取出腰間的眺望鏡看去。
“顧時(shí)、董繁、關(guān)雎、裘苒……他們都在船上!!!”
姜楠連連走近了幾步。
難不成這就是他們的安排,讓姜楠幫忙拖延時(shí)間,他們潛伏至輪船內(nèi),埋伏。
“關(guān)雎。沒想到,我們倆竟還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裘苒手中抱著炸藥,另一只手中捏著火折子,她雙眸含淚回眸注視著身邊的好友。
“小冉,你快把東西給爹爹。”裘仞連連上前,雙手張開,聲聲勸慰。
他女兒今早找他,說是離開東錦城能不能帶她朋友一起。就幾位交心的知己。裘仞凡事都是順著自己的女兒,在她抓著自己的手搖了搖渴望的模樣,裘仞心軟了,便運(yùn)用關(guān)系,將裘苒的幾位朋友打扮成他們裘家之人。
“裘伯。你別害怕,我們放了很多炸藥,而且這艘船內(nèi)還有不少‘石脂水’,點(diǎn)燃明火之后,大家痛苦或許就一會兒的事情。”關(guān)雎微笑著說道。
而另一艘船上。
董繁身上綁著炸藥,手中捏著火折子,瘸著腿走向陳如君。
他垂眸盯著這個(gè)來自異世的女人,看到她被嚇得摔倒在地,而她身邊,陪著一位別著銀漸層面具的男子。
“我們,從不是你們的工具!我們是人!!我們是人啊!!”
“我,我知道。”陳如君匆匆解釋,“可這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我們也是聽命行事的啊。”
輪船上的火越著越大。
原本還聚集在甲板上的人,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搶來甲板上被人看著的值錢玩意,從一旁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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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海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接二連三的落海,就像是下餃子一般。
留下沈淑緊緊捏著一旁,“你們,你們離開做甚!”
“不離開,我們等死啊!”一旁,一人一把推開沈淑,剛想從船上躍下,卻被捏著拂塵的鄧覺搶先一步捏斷脖頸,推入海域。
隨著蔚藍(lán)的海面驚起浪花。
“父親?你沒事吧?”
沈淑往后退了幾步,避開鄧覺,“你還在做什么,還不快去安撫人心!!”
“對了,對了……路林呢?他現(xiàn)在在哪?他沒事吧?”
“父親為什么,對一個(gè)外人如此關(guān)心?”鄧覺質(zhì)問道。
“你懂個(gè)屁啊,他可不是什么外人!”沈淑呢喃,著急地四處張望,“路林呢?路林去哪了?”
“他被帶走了。”鄧覺在一旁小聲地說道。
“帶走了?”沈淑面目猙獰,沖著鄧覺吼道:“誰讓的!”
“我讓的。”鄧覺回答。
他們都說,沈淑對路林總是別樣的好。
他試著調(diào)查過路林的背景,極其簡單,是圣人弟子路閆的兒子,受命潛伏。
分明大家都知曉此人是個(gè)細(xì)作,但父親從不下手處置。甚至還有意庇護(hù)。
鄧覺不過是想知曉,在父親的心中究竟誰更重要。
“啪——”
隨著沈淑落下的重重耳光。
別過頭的鄧覺,兩指摩挲了一下臉頰——果然,他最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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