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五條悟】來到高專已經過了一周,在這段時間里,高專表面上看著沒什么變化,但是作為漩渦中心的【五條悟】卻清楚其中暗流涌動。
作為一個突然跳出來、還自稱是未來最強詛咒師的不明人士,【五條悟】意料中遭受了許多木明里暗里的打探,甚至是惡意。
只有五條悟的反應與眾不同——
他明晃晃地討厭【五條悟】。
就比如現在,藍眸不斷閃爍的少年姿態防備,正緊盯著他,等待露出破綻的時機。
不久前,五條悟找到他,說是要友好切磋一番。話雖這么說,但雙方都知曉其中含義。
更何況【五條悟】經常看到對方一個人偷偷訓練。
戰斗從開始到現在,每一次都招招致命,五條悟是真心想要殺死他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五條悟】不但沒有失落,反而心中十分滿意。
因為無論白發dk怎樣努力攻擊,都傷不到他一絲一毫,【五條悟】總能在進攻到來前的最后一刻瞬移離開,擺明了是在耍對方。
五條悟煩躁不已,卻又無計可施。他明明清楚對方術式運用的原理,卻始終做不出來。
這就是時隔十幾年的差距。
糾纏了許久,直到五條悟的體力即將見底,卻仍舊沒有結果。此時一道聲音突兀出現,打破這一僵局。
“悟,你在做什么?”
是夏油杰,他身后還跟著家入硝子。
前者的神色不復往常,隱隱帶著幾分怒氣,連帶著聲音也降下幾個度。
曾在【五條悟】剛來到高專不久的時候,夏油杰提醒過不要和那個人過多接觸,但五條悟顯然是沒聽進去。
他和悟兩人聯手都沒能贏過的人,若是五條悟一個人對上……結果是怎樣不言而喻。
最關鍵的是,他不相信這個來自未來的【悟】。
“你們怎么來了?”五條悟答非所問,轉移了話題。
為了不傷到路過的人,二人將戰斗場地選在了深山老林,平常根本沒有人會特意跑到這里來。
夏油杰解釋:“硝子說想要去買點衣服化妝品,讓我們陪她一起。”
五條悟撇撇嘴:“這種事情,隨便找一年級的去做不就好了嗎?”
家入硝子:“一年級的都去出任務了。”
她點上支煙,吸足氧氣的火星亮了又暗。
“所以來不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家入硝子恰巧看了眼旁邊安靜聽著她們三人對話的【五條悟】。
就有種這句話是專門講給【五條悟】聽的錯覺。
被打斷了對決,五條悟也沒心情再去繼續,索性跟著兩人一起前往東京,只是——
“為什么這個家伙也會在啊?!”他臭著一張臉,看著對方欠揍地沖著自己打招呼。
【五條悟】擺著帥氣的pose,替二人回答了這個問題:“當然是因為我很受歡迎啦!”
這個理由誰都不信。
五條悟更是毫不掩飾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看到這一幕,家入硝子不禁感嘆:“不愧是未來的五條,一樣惹人厭。”
能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也只有他做得到了。
夏油杰的心情卻一直沒有平靜下來,他很難不去在意【五條悟】這個人身上帶來的危險性。
作為一個能將咒術界大半都屠戮一空隨機叛逃的詛咒師,他沒理由相信對方在高專潛伏這么久,卻只是為了回憶高中美好時光?
面對夏油杰若有若無的敵意,【五條悟】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泰然自若坐上了后座。
被下派來充當司機的輔助監督不知為何很是慌亂,眼神左右亂瞟,沒想到正好通過后視鏡與后面的【五條悟】對上了視線。
“!!!”
心臟在一剎那的停滯過后,陡然劇烈跳動起來,仿若是劫后余生。輔助監督連忙挪開目光,竭力不去思考對方嘴角弧度的動機。
【五條悟】只是略微打量了下,就能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位輔助監督,他在心里冷笑一聲,肯定又是那群老橘子派來監視自己的。
這里不像自己所在的世界,高層的那些老橘子依舊高高在上,目中無人,即使面對“最強”也不畏懼,小動作頗多。
【五條悟】忽地想起咒術界被自己攪得天翻地亂的那段時間,幾乎都是人心惶惶,到最后他干脆殺瘋了,凡是出現在眼前的人都逃不過身死的下場。
這樣原本不滿的高層才徹底安靜下來,甚至開始瑟瑟發抖,真正體會到什么才是“最強”。
可是換了個地方,他發現那群人又是一樣的愚昧,不愧是從骨子里就爛透了的老橘子。
【五條悟】開始認真思考,不然干脆將這里的老橘子們也都殺了吧。
再來一次,他有把握將所有人都扼殺在搖籃里,令咒術界的根基不復存在。
輔助監督突然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子,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他將這歸咎于被【五條悟】嚇到的后遺癥,明明對方連繃帶都沒摘下來,自己卻總感覺整個人都被看穿得徹徹底底。
不知是有意無意,【五條悟】明明是第一個上車的,卻被dk二人組夾在了中間,一雙大長腿在狹窄的空間內無處安放,顯得尤為可憐。
前座的家入硝子安靜看著窗外飛馳的景色,就連夏油杰也不知想著什么,自打上車后就一言不發。
五條悟不禁倍感無聊,把目光投向唯一能陪他解悶的人。
“喂,你——”
這一嗓子直接將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轉不過來腦袋的也在暗中豎起了耳朵。
五條悟對那些注視毫不在意,繼續問道:“——你真的將那些老橘子都殺死了嗎?”
夏油杰:?
家入硝子:……
輔助監督:!
居然這么直接就問出來了,不愧是五條/悟/五條家少爺。
而另一位當事人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反而在聽到疑問后認真思考起來。
“準確來說是一大半的老橘子。”【五條悟】豎起食指糾正。
五條悟表示無所謂,雙手抱臂靠在背椅上。“反正是一些迂腐的老東西,怎樣都沒區別。”
在座的人似乎對這番大不敬的言論都反應平平,只有輔助監督在艱難維持著表面平靜,實際上在心里已經快要汗流浹背了。
無意間被聽到了關于上司的壞話,他不會哪天就被暗殺了吧?
“以后的我終于忍受不了那些人了嗎?”
五條悟若有所思,他自動補全了自己在未來的經歷,他在某天終于忍受不了那群老橘子高高在上的指指點點,于是將他們屠戮后叛逃成為了詛咒師。
“反正老子不管在哪里一定都是最強。”
五條悟總是能在奇怪的地方自豪起來,有時候家入硝子還挺羨慕他這種心態的。
“對吧對吧,”【五條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附和道:“就算是詛咒師我也是最強的那個。”
聽到這里,夏油杰忽然轉過頭看了眼身側的人。
他看不清隱藏在純黑繃帶下的眼眸,只能通過唇角弧度來判斷對方心情,可【五條悟】的笑容一直掛著,看久了反而會顯得很假。
想到這里,夏油杰意識到了什么,收回下意識微揚起的嘴角。他確實有這樣的習慣,卻沒想到會和【五條悟】碰巧撞上。
說起來這真的是湊巧嗎?
起碼在夏油杰的印象里,悟并不會這么做。
夏油杰突兀開口:“那里的我沒有阻止你嗎?”
本來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瞬間按下了暫停鍵,車內的氛圍逐漸不對勁起來。
【五條悟】漫不經心道:“你說杰啊,他先我一步叛逃了哦~”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不一。
五條悟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他能接受自己的叛逃,卻無法相信杰居然會走上這條路。
杰可是整天都將他的大義掛在嘴邊。
“這不可能!”五條悟的反應比當事人還要大,而當事人相較卻顯得十分平靜。
比起驚訝,夏油杰更加疑惑,“我為什么會叛逃?”
“誰知道呢……”【五條悟】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其中緣由。
從高專時期起,他就搞不懂杰的那一套大義理論,等到叛逃后更是這樣。
五條悟看著還想問些什么,卻被打斷。
輔助監督做了好幾次心理準備,方才敢盯著眾人目光開口:“地方到了。”
幾人回過神,向窗外看去,原來早已經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