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五條悟并沒有將伏黑甚爾帶回家, 反倒是來了一家電影院。
半新不舊的電影院門前掛著大巨幅海報,宣傳著最近新上映的電影,和一些反復重播的舊電影。
五條悟買好電影票、爆米花和冰可樂, 哼著歌來找伏黑甚爾:“我們的電影還有二十三分鐘就可以檢票入場啦。”
伏黑甚爾聞言,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公示牌上。要是他沒有看錯, 今天播放的這幾部電影里,好像并沒有什么愛情電影吧?
拜五條悟先前的操作所賜, 伏黑甚爾現在總是不可避免的往那邊想。
他又看了一眼電影播放的時間。符合五條悟所說的時間的那一部電影,要是他沒有記錯外面海報的宣傳語,這不是一部恐怖片嗎?
《蚯蚓人2》
看名字就知道會很奇怪和莫名其妙的電影。
“哼~哼哼哼~”五條悟心情頗好的坐在伏黑甚爾的身邊, 如果不是凳子不夠高, 這會兒他快樂的能把腿也晃起來。
伏黑甚爾原本無感, 但聽著五條悟哼著的不成歌的小調,心情默然輕松了許多。
“蚯蚓人2開始檢票嘍~”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喊到。
喊過三遍后, 等候室中的人才稀稀拉拉的向那邊走去。
見此情形,伏黑甚爾更加肯定這就是一部不怎么樣的電影。
五條悟將爆米花轉移到另一只已經拿了兩杯飲料的手上,接著一把抓起伏黑甚爾的手:“我們進去吧。”
應該甩開的,但是不想拒絕。伏黑甚爾深深注視著他再次被牽起來的手想到。
失神中, 他被五條悟拉著走進播放廳,塞進了位置里,一直被五條悟拿著的冰可樂此時也終于被塞到了他的手中。
“喝吧, 還是冰的哦。”
感受著手中可樂杯壁傳來的冰涼感,他低聲道謝。
電影即將播放, 播放廳內的燈已經被提前關閉, 但五條悟仍能清楚的看清他臉上的神情。
和平常帶著一些淡漠的表情不同,他的臉上此時出現了一絲思考的神情。
是在思考和我的未來嗎?不管是什么樣的結果我都會微笑著把它吞下去的。五條悟想。
電影開始播放,影廳里的人依舊很少。
五條悟和伏黑甚爾坐在其中, 因為身高的緣故分外顯眼。
片頭曲響起,故事開始。
伏黑甚爾很快開始走神,大杯的可樂很快被他喝完,只剩冰塊在杯子中撞來撞去,發出有些吵鬧的聲音,只剩下冰塊的杯子被他隨手放在一邊。
一大桶爆米花在兩個大男人的手上,存活時間很短。伏黑甚爾再一次伸向爆米花桶的手,并沒有摸到它的目標,反倒是觸摸到了另一個人的皮膚。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看了過去。
五條悟勾起一抹笑,從桶里抓著他的手出來,順勢放在了電影院皮質座椅的扶手上,他借著屏幕溢出來的一絲光仔細觀察著他的手。
兩人的手沒有放在一起的時候,看不出有很大的差距,但當五條悟將它們疊在一起時,能明顯的觀察到伏黑甚爾的手掌比自己的小一圈。他的手和自己比起來,粗糙一些,不過想到他過去的日子,這一點又很正常。
五條悟的手沿著他的手腕逐漸向上挪,細密的被觸摸感讓伏黑甚爾收攏心神,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卻又覺得自己好像溫水煮青蛙里那只青蛙。沒有比此刻更讓他清楚,五條悟在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底線,直到完全消磨殆盡。
屏幕上播放的電影無人在意,只不過四散在觀影廳中的人時不時發出驚呼,讓兩人的心思短暫的回到了熒幕上,不過很快又挪開。
“別再摸了。”見他越來越過分,有向其他地方下手的趨勢,伏黑甚爾低呵道。
五條悟今天出門帶著的是眼罩,見狀他微微抬頭,隔著眼罩兩人四目相對,壓低了聲音:“我沒有怎么樣啊。”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仍舊放在伏黑甚爾的上臂處,故意夾著嗓子,小聲說:“你的上臂好強壯,我好喜歡~”
伏黑甚爾突然顫抖了一下,接著在兩人的視線中,伏黑甚爾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分明的豎起來。
伏黑甚爾:“……”
五條悟不解:“有那么惡心嗎?”
伏黑甚爾捏著嗓子:“你的上臂好強壯,我好喜歡~”
五條悟:“……”穿長袖的好處,就是他的汗毛也起來了,但是伏黑甚爾發現不了。
其實今天看的這場電影,也是他從論壇里看到的。據說非常有利于培養感情,但對于他們兩人來說效果一般。總感覺玩這些,還不如直接給錢感情增長的快。
出了電影院,兩人站在路邊,思考著接下來要干什么。或者說,主要是五條悟思考,而伏黑甚爾則是等待著他的考慮結果。
“既然沒事做,還是回家吧。”五條悟放棄掙扎,他覺得那些培養感情的小妙招對他們來說好像不太適用。
回家的路上,他們偶遇了壓切長谷部。只不過他那高大的背影,此時帶著些許鬼祟感。五條悟帶著好奇的心情,在不遠處停下車。伏黑甚爾本來不想和他同流合污,但他被五條悟一句“你不好奇嗎?”改變想法,轉身下車一同跟在壓切長谷部的身后。
身為這個世界最強的兩人,他們跟在壓切長谷部的身后一點沒有被發現。兩人跟在他的身后,親眼看著他走進一幢豪華的大樓。
這張豪華大樓對于伏黑甚爾和五條悟來說,非常眼熟。
五條悟拉著伏黑甚爾站在監控的死角處:“這里不是那什么……盤星教的地盤嗎?”
“嗯。”
壓切長谷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五條悟叉著腰:“雖然我一直沒問,但是他們應該是可以自己解決咒靈的吧?”
伏黑甚爾無言點頭。
五條悟:“那他來這種地方做什么?”如果他沒記錯,夏油的教會主要是靠操控咒靈來吸納新的成員吧?
伏黑甚爾敷衍道:“這么想知道,那你就進去看看好了。”猜也猜不出來,不如直接進入看看。
五條悟一拍手,他還不忘控制住力道:“那我們現在進去吧。”
大廈內,每個應該坐著人的崗位都沒有人,他們沿著樓道向深處走,隨著他們的步伐不停,逐漸聽到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異常熟悉的感覺,讓五條悟停下了腳步。
為什么會感覺超級不妙?他的第六感瘋狂預警,提示他不要再過去了。
伏黑甚爾沒有等他,徑直向內走去。
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模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最后與聲音一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廣闊的空間,里面此時已經站滿了人。他們穿著白色的衣服,平靜的面容下,他們的眼神中寫滿了狂熱和崇拜,齊齊的看向最前方的展臺。
展臺上面站著一個人,在他的身前還跪著另外兩個人。
伏黑甚爾一眼便認出那個穿著袈裟的男人:夏油杰。
那個咒靈操使。
站在他身后的五條悟也認出了那個人。
“你看到長谷部了嗎?”伏黑甚爾巡視了一圈沒找到壓切長谷部,低聲問道。
五條悟聞言找了一圈:“那個是不是?”
他指著的地方,從伏黑甚爾的角度看有一些隱蔽,但他的角度能夠稍微看到一點。在這么一片潔白的空間中,壓切長谷部穿著的深色套裝很有存在感。
伏黑甚爾微微調整了一些角度,一不注意撞在五條悟的胸口,他立刻浮夸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痛,好難受,要甚爾親親才能好起來。”
聞言,伏黑甚爾更加用力地向后撞去:“最好現在就痛死你。”
“好,現在讓我們有請下一位求助人。”展臺上,夏油杰握著話筒喊道。
壓切長谷部整理了一下衣領,確保自己的衣冠整潔。
“您好。”
“上臺了。”五條悟鎖住伏黑甚爾的肩膀,不讓他再向后撞。
伏黑甚爾安靜下來:“小聲點。”
五條悟做了個拉鏈拉上的動作。
壓切長谷部站在夏油杰的身前,夏油杰笑的很親切。
“你有什么方面的苦惱呢?”身上沒有咒靈,看起來也不是家境困難?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什么找到這里來?
壓切長谷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您好,聽說您是五條悟的同期同學是嗎?”
夏油杰:“???”怎么好像突然聽見有人在喊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名字?
五條悟:“???”怎么還有他的事?
伏黑甚爾:“哇哦……”壓切長谷部到底想干什么?
夏油杰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是啊。”所以關五條什么事?
壓切長谷部:“聽說你們是關系很好的同學,只是后面因為一些事情產生分歧,現在才分開的是嗎?”
夏油杰看他認真的表情:“是、是吧。”
壓切長谷部:“那就好。我有一份工作想請你做。”
夏油杰:“……”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他想要讓壓切長谷部閉嘴時,他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大聲的喊了出來:“麻煩您去和五條悟復合吧!”
“好、不是,啊?”夏油杰一臉懵。復合?復合什么?
一直站在后臺的雙胞胎姐妹也是一臉懵,如果不是身旁其他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們,恐怕此時已經沖了出來。
“放開我!我要去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放開我們!”
“冷靜啊你們,夏油大人還沒有說話呢。”
除了他們,被提到的五條悟也一臉懵。
只有伏黑甚爾吭哧吭哧笑了起來,好在他還記得這里是夏油杰的地盤,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聲音:“原來你和夏油杰有一段啊。”
五條悟緊張的瘋狂擺手:“我不是,我沒有,我們只是朋友啊。”這個句式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他本人似乎也在場呢,不如讓他本人來回答你?”夏油杰語氣平靜的丟下一顆雷,“請上來吧,悟。”
他的手臂指向著會場的一個角落,接著掌心向上,邀請躲藏在那里的五條悟上臺。是在看不起我嗎?即便是來到我的主場,也不愿意隱藏自己的蹤跡。有恃無恐……嗎?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指尖方向看去。
穿著高專教師黑色制服的五條悟大大咧咧的站了出來,他先是沖著壓切長谷部打了聲招呼,接著才看向夏油杰:“沒想到居然被你發現了,我以為我藏得很好呢。”
夏油杰瞇起雙眼:“如果真的想要藏好自己,那你應該把自己的咒力殘穢也藏起來。”而不是就那樣任由它存在著。
五條悟笑了笑不說話。
他能說他完全忘記了嗎?
壓切長谷部自五條悟出現后便一直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五條悟的眼神從他的身上飛快的略過,便與夏油杰對上:“真是不好意思,我對象家的手下麻煩你了。”
第122章
夏油杰瞇眼笑, 聲音溫柔:“好久不見,悟。”對象?什么對象?為什么沒有聽到情報組織說過。
伏黑甚爾將自己又向藏了藏,五條悟見狀安心的大步向著展臺走去:“好久不見, 不過看你的樣子,似乎還在為你那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奮斗著呢?”
夏油杰對他話語中的嘲諷滿不在意:“沒有抵達終點的時候, 誰都不會得到結果。而我堅信無論有多少困難,我始終會是那個到達終點的人。”
五條悟:“……但我認為你正走在一條沒有終點的死路上。”要知道全時間人口七十億, 身負咒力的人并不多,其中還有并不認同他觀點的人存在,怎么看, 他的夢想都是鏡中花, 水中月。
夏油杰面色不變。
被他們忽略的壓切長谷部此時非常高興, 戀愛攻略說了,只有還在意, 才會互相攻擊,所以他們一定可以復合的。想到這里,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夏油杰想起來這還有個人,他伸手指過去:“我怎么沒聽說過你現在有對象?”
“你派他來是為了嘲笑我嗎?”
五條悟瘋狂搖頭:“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轉頭他向壓切長谷部問道:“你到這里干什么?”
五條悟不指望得到答案, 但壓切長谷部出乎意料老實的回答了他:“我希望你和夏油先生復合,然后放棄我的主公。”說完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等任務結束, 我們就會離開, 你們不會再見面,現在放棄總比最后迫不得已分開好。”
五條悟聽到他的第一句話時,就失去了表情管理, 但她一點沒生氣。
在壓切長谷部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聽自己說話時,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說出的話讓壓切長谷部震驚:“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啊。”
壓切長谷部沒忍住提高聲音,沉穩的聲音的因此變得尖銳刺耳:“……你知道?!”主公癡迷他到這種程度了嗎?
五條悟繼續向前走:“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知道?”
壓切長谷部:“……”小說里不是這么說的啊,不應該是他們互相隱瞞,最后分開時才說的嗎?
見他沉默五條悟又說道:“我們之間的聯系遠比你想象的深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像壓切長谷部的幻想中那樣得意,語氣平常的陳述。
“人生中或許會有無數人來過又離去……”他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夏油杰,“但是你的主公和我不會,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徹底死去。”
他的語氣明明很平常,到壓切長谷部卻能感受到其中沉重且深厚的感情,這種認知讓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接受你的!!!”
“沒關系,只要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好了。”五條悟的笑帶上一絲瘋狂,“畢竟從我出生他就陪在我的身邊了,不是嗎?哈哈!”
淡漠的靠在柱子上,閉著眼睛數著時間等待離開的伏黑甚爾驀然睜開雙眼,他剛剛沒聽錯吧?
被忽視的夏油杰壓下怒意,一向帶著笑的臉此時面無表情:“看來你們達成一致了?那就請離開吧。”拿他這里當什么?情感調解室?
壓切長谷部也知道自己的計劃是行不通了,也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五條悟看著他走出大門,回頭看向夏油杰:“雖然我們早就站在對立面,但還是想要對你再說一次:收手吧。世界的范圍遠超你的想象,你的計劃注定不會成功。”
夏油杰恍若沒有聽到,只做出一個請走的手勢。
五條悟即將踏出會場的大門時,身后傳來夏油杰滿是執著的聲音:“也許你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但我選擇了這條道路,我就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這次就算了,下次我是不會這樣輕易當你離開的。”
“那好啊,剛好看看你離開高專以后進步了多少,不過我會是那個最強的。”五條悟回首,丟下這句話,接著囂張的向著大門處走去。
走到一半,他偏了偏頭,只有伏黑甚爾知道,他在看自己。
刺眼的身影離開,夏油杰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接著雙手合十,發出清脆的擊掌聲:“既然無關人員已經離開,那我們繼續開始吧。”
敞開的大門無風自合,伏黑甚爾趁著這個時候閃身而出,滿臉慈悲看著跪在地上的信徒的夏油杰恰好錯過這一幕。不過就算見到,也不會覺得是本人回來。
伏黑甚爾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走到出口處他一眼看到杵在那里的五條悟,在他的不遠處,站著壓切長谷部。
這兩人背對背站的遠遠地,一副互不相識的模樣。
伏黑甚爾滿心都在想五條悟方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的記憶應該全部消失了才對。
他匆匆的腳步聲驚到兩人,他們不約而同向伏黑甚爾的方向看去。
發現來人時,兩人一驚一喜。
壓切長谷部面色漲紅,不待伏黑甚爾開口,鞠了一躬火速逃離現場。
伏黑甚爾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
知道原因的五條悟也不為他解釋,只是超大力的將自己掛到伏黑甚爾的身上:“我們也快點回去吧~”這種掛在伏黑甚爾的感覺,他真的超級喜歡。帶著些許涼意的臉頰蹭在伏黑甚爾的臉上,一下又一下,像一只貓,只是沒有那么毛茸茸,但他柔軟的頭發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
伏黑甚爾偏了偏頭,避免讓他的頭發撓到自己的臉:“好啊。”他干脆利落的答應。
“那走吧!”五條悟一躍而下,或者說雀躍的放下了自己的腿。畢竟,他現在比伏黑甚爾高了不少。
壓切長谷部狼狽的回到家,躲回自己的房間,他需要冷靜一下。
獨自在家的小夜左文字看到他回來,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趨,不過還是被壓切長谷部關在了門外。
心情不太好?
小夜左文字想。
沒過多久,他聽到對面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音,不過他沒有好奇,只是抖了抖腿,繼續在茶幾上繪畫。
長谷部心情不好的話,給他畫幅畫好了。
屬于五條家的大門被用力的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五條悟第一次失去了主動權。
伏黑甚爾將他按在門上,碧綠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你之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五條悟面上茫然:“哪句話?”心里卻十分清楚。
真糟糕,得意忘形不小心把藏著的事也說了出來。
“明知故問?”伏黑甚爾壓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更加用力。
五條悟嗆咳了兩聲:“啊——甚爾是說從小陪著我那件事嗎?”
伏黑甚爾沒出聲,直勾勾的盯著他,不過放松了手下的力道:“解釋。”
五條悟低頭看他,卻忽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好喜歡,甚爾以后也一直這樣好不好?”就這樣,眼里只看著我一個人。
伏黑甚爾抿唇:“解釋。”
五條悟見糊弄不過去,只好坦白:“本來全都忘記了,但是甚爾回來以后,逐漸就想起來了呢,你說是不是很神奇。哈哈!”
伏黑甚爾松開手,打算離開,五條悟一把拽住他:“難得親自到這里來,甚爾不參觀一下嗎?”
屋內沒有開燈,但伏黑甚爾仍舊能夠看到他嘴唇上折射出一絲亮光。
“沒興趣。”
“可是我的臥室有一部分很想讓甚爾參觀一下呢~”
他拽著不情愿的甚爾向臥室走去,最后甚至將他扛了起來。
驀然轉換的視覺,和這許久沒體驗過的角度,讓伏黑甚爾下意識掙扎了起來。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伏黑甚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么事,他再度掙扎起來。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該死的五條悟,竟然敢這么對自己!
“我是不會放開甚爾的哦,所以你現在最好乖一點~”他的聲音里滿是輕挑,“五條老師可不想做體罰學生的壞老師呢~”
干凈整潔的床單,因為被丟了人上來,霎時間變得凌亂。
伏黑甚爾撐著胳膊,試圖讓自己坐起來,卻被五條悟一把壓了下去:“今天看我的笑話時很開心吧?”他湊近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扭著身子,試圖脫離他的壓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五條悟的腿卡在他的雙腿之間,雙手捧起他的臉。伏黑甚爾猝不及防與他對視:“甚爾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嗎?”
伏黑甚爾輕闔雙眼,避開與他對視:“我不知道,他們不是我的傀儡。”就算知道又怎樣,他們說的也很對。現在□□交纏的狀態還不夠嗎?
五條悟見他這幅模樣,一眼便猜出他在想什么:“不夠,我想要甚爾從內到外全部屬于我。”
伏黑甚爾的手推拒著他的上半身:“說話就說話,不要湊過來。”
五條悟不如他的意,進一步加大力道:“不要~更加親近的距離又不是沒有。”
伏黑甚爾微微蹙眉。
五條悟順勢改變自己,將自己的雙手從他的臉上移開,緊緊地抱著伏黑甚爾。伏黑甚爾因為他這舉動,被束縛住雙臂,在他逐漸加大的力道中,無奈的放棄抵抗。
“我們是一體的。”五條悟埋在他的懷中,悶悶的說道。
伏黑甚爾看著天花板的燈:“是的。”
“無論怎么都不會分開,對嗎?”
“是的。”
“生老病死?”
“嗯。”
“那把這個戒指帶上吧!”五條悟的聲音突然雀躍起來。
第123章
五條悟的臥室內的那張床, 在伏黑甚爾回來后,很快換成一張新床。新換的床比以前更大,足夠躺下四五個五條悟。
不過就算這樣, 也會被他埋怨有點小不夠發揮。
豪華大床的床邊,擺放著配套的豪華的床頭柜。此時它的抽屜被打開, 并且因為主人過于激動,只剩一點邊緣卡在柜子中, 非常輕的一個振動,就會讓它徹底失去連接,墜落在地。
伏黑甚爾坐起身, 看向被五條悟捧到自己眼前的盒子。
小巧的方形盒子, 包裹著一層紅絲絨, 四角嵌著金絲,價值不菲的樣子。
五條悟捧著盒子坐到伏黑甚爾的大腿上, 身下的大腿肌肉緊實,他沒忍住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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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擔心自己的重量會將伏黑甚爾壓到腿麻的五條悟,用他修長的手指覆上盒子,清脆的聲音過后, 伏黑甚爾的眼前出現一對戒指。
兩枚銀色的指環,粗細差不多,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眼尖的伏黑甚爾隱約見到指環的內壁似乎刻了什么字或者圖案。
五條悟拿起其中一枚:“這枚是甚爾的。”
他握住伏黑甚爾的手, 試圖將它戴到伏黑甚爾的手上。
在那枚銀環觸碰到他的指尖時,伏黑甚爾猛地收回手。五條悟因為這猝不及防的動作愣了一下, 好在戒指沒有因此飛出去, 仍舊捏在他的指間。
“甚爾不愿意嗎?”
伏黑甚爾盯著那枚戒指。
五條悟晃了晃戒指。
他的視線也跟著轉了轉。
“戴上?”五條悟問。
“隨便。”伏黑甚爾收回視線。
只是在戒指又一次要送進他的指間時,他再次收回了手。
五條悟見狀也不為難他:“算了。”
伏黑甚爾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那甚爾愿意給我戴上嗎?”他將那枚屬于伏黑甚爾的戒指放回了盒子,將屬于自己的那枚拿出, 托起伏黑甚爾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伏黑甚爾久久的凝視著這枚戒指,在五條悟打算放棄時,他拿了起來,隨意且極快的戴到了五條悟的手上。
看著掛在自己小指上,松松垮垮,搖搖欲墜的戒指,嘆了口氣:“這可不是戴在這里的啊。”
“那你想戴在哪里?”伏黑甚爾問了一句。
五條悟張開五指,帶著那枚戒指再次放到伏黑甚爾的眼前:“當然是——代表著婚姻的手指上啦!不過甚爾要是覺得太快,也可以戴在象征訂婚的手指上哦。”說著話的時候。他一一掰著對應的手指。
伏黑甚爾取下掛在他小指上的戒指,在五條悟緊張的眼神中,哼笑了一聲:“戴在這里的話,記得把你所有的卡都交過來。”
這么說的話,這家伙肯定會遲疑的吧。
然而他沒想到,話音落下后,見到的卻是五條悟激動的眼神:“那就戴這里!”
既然他這樣要求,伏黑甚爾便將戒指戴在了象征婚姻的左手無名指上。
“不過這樣的話,甚爾也要戴哦。”五條悟露出狐貍笑,“只有我戴,甚爾不戴,我好怕你在外面腳踏兩條船的~”
伏黑甚爾捏著銀環在他的身前抬眸,透過他的指縫看他一眼:“那我不是虧了?畢竟我本來就沒打算戴。”
五條悟的手撫摸上他的臉:“我們要平等嘛!”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將那枚銀環戴上了他的指間。
五條悟看著自己手上那枚戒指,心情驀得變好,方才因為伏黑甚爾不愿意戴戒指的郁悶一掃而光。伏黑甚爾對于自己帶給人幸福的能力并不相信,但不介意此時給予五條悟一點快樂。
抱著自己的左手,五條悟快樂的從伏黑甚爾的身上翻到床上,不顧形象滾了幾圈后,他帶著滿頭蓬松凌亂的頭發再次壓到伏黑甚爾的身上。
“所以為什么甚爾愿意給我戴,但是不想給自己戴呢?”
“不習慣。”
“可以從現在習慣起。”要掉不掉的抽屜被他不小心踢到,徹底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五條悟聞聲看去,接著雙眼一亮,“這樣吧,甚爾每戴一個小時,我就給你一百萬,怎么樣?”
他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銀行卡,和戒指盒一起放在伏黑甚爾的掌心。
伏黑甚爾猶豫。
五條悟趁熱打鐵,再一次取出戒指。
伏黑甚爾的抗拒沒有先前強烈,五條悟一眼又一眼瞄著他的神情,最后一鼓作氣將戒指戴了上去。
從來空無一物的指間,多了一枚戒指。那種異物感,讓伏黑甚爾無法控制自己的視線,一直向指尖看去。
五條悟帶著戒指的手,握住他帶著戒指的手,兩枚戒指在指間相遇,輕微的摩擦著。
五條悟抬高兩人的手,對著燈光:“真好看。”
伏黑甚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除了小夜左文字,大家都坐在黑暗的客廳中。
對面的大門打開的聲音,每個刃都聽得清楚。
接下來響起的,屬于伏黑甚爾的腳步聲大家也都非常熟悉。
“明天見~親愛的~”五條悟透著愉悅的聲音傳來。
伏黑甚爾不信他不知道此時他家里的人都在,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拿出鑰匙開門。
五條悟見他沒說話,心里很是得意:哼哼,這些屬下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把甚爾變成我的人吧!
太鼓鐘貞宗死死的抱住壓切長谷部:“冷靜啊,長谷部。”
加州清光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靠在大和守安定的身上,看著坐在他們對面沙發上抱在一起的兩刃,小聲地問大和守安定:“你說長谷部到什么時候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大和守安定艱難地維持著自己的笑容:“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很難。”
拖著疲憊的身體,伏黑甚爾打開客廳的燈,見到客廳里的場景,他問道:“你們還不睡?”
大和守安定搶先一步回答:“我們在客廳玩一會捉鬼游戲。”
太鼓鐘貞宗見狀捂住壓切長谷部的嘴巴:“沒錯,這一把長谷部是鬼。”
壓切長谷部想要大力甩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太鼓鐘貞宗,又怕摔到對方,只好放棄掙扎躺在沙發上。
他心中淚流滿面,沒錯我就是鬼,我是恨不得立刻馬上把對面那個男人詛咒死的鬼。
伏黑甚爾見他們遮掩,也不多問,輕輕打了個哈欠道:“那你們繼續玩,我睡覺去了。”
臥室那邊傳來關門的聲音,太鼓鐘貞宗這才放心的從壓切長谷部的身上下來,被松綁的壓切長谷部卻沒有立刻起身,仍舊僵在原地。
加州清光不解,看向太鼓鐘貞宗:“你把他壓傷了?”
太鼓鐘貞宗聞言低聲反比:“才沒有!我有收著力的,而且我怎么可能把他壓傷?”體型差放在這里,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他們壓著嗓子吵了一會兒。
等他們冷靜下來后,壓切長谷部呆呆地開口:“主公的手上,多出來一枚戒指。”
“欸!!!???”
“啊!!!”熊貓一把將手機甩到狗卷棘的臉上,“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狗卷棘疑惑。
熊貓指了指他接到的手機:“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眼睛壞掉了。”
真希見狀也走了過來:“什么事讓你大驚小怪的。”
熊貓激動地手舞足蹈:“超級驚恐的事!”
看完它手機的狗卷棘,顫抖著手將它塞進了真希的手中。
“哈?不就是一張戴著戒指的手的照片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真希將手機甩回到熊貓的懷里。
熊貓手忙腳亂的接起來:“如果是其他人就沒什么問題,但這是悟的手啊!”
真希一把又將手機搶了過去:“騙人的吧?”
她縮小照片,po出這張照片的人的id赫然就是五條悟。
“誰會想不開和他結婚?”一人一熊貓異口同聲道。
“……”狗卷棘震驚,無語。
一陣寒風吹過,熊貓突然說:“是惡作劇吧?一定是吧!”
“照片里只有他自己的手,沒有其他的人,肯定是大冒險什么的輸了被惡作劇了是吧!”
“你說的對。”禪院真希將信將疑。
“鮭魚。”
“問問其他人吧?”
“鮭魚。”
“那我問問家入老師好了。”
放在客廳的手機因為消息提示響個不停,五條悟心情好好的在廚房里準備晚餐?或者說是夜宵。
將放著晚餐的碟子放到餐桌上,五條悟點開閃爍著紅點的軟件。
“喂?五條?你沒有被盜號吧?”
“動作真夠快的。”
“為了恭喜你,下次找我出任務可以打九九折哦。”
“假的吧?”
“悟少爺,夫人說您有空的話可以帶對方回老宅一趟。”
“恭喜你。五條先生。”
五條悟一個人都沒有回,只是點開相冊選了一張帶有兩枚戒指的圖,修改了自己的頭像。
伏黑惠看著照片中的另一只手,又看看吵鬧的群聊,最后默默的關掉了手機。
如果他沒有猜錯,另一只手是那位先生的吧。
這段時間偶爾會和伏黑甚爾在電梯內相見的伏黑惠想到。
“惠你們問了沒?”把認識的人問了一圈沒得到任何消息,反而發現五條悟換了一張新頭像的熊貓高聲喊到。
“木魚花。”和他不是很熟。伏黑惠還沒有正式入學,大家的關系還沒有開始發展。
“沒有,這里只有你和他比較熟吧。”禪院真希說道。
“也對哦,那我去問問。”熊貓摸了摸胸口的毛毛說。
因為五條悟的照片引發的地震還沒有結束,但第二天已經到來。
入學一陣子,乙骨憂太也開始能夠出任務。
今天的他看起來比往常開心一點。
熊貓湊近他問道:“你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乙骨憂太笑得瞇眼:“嗯!”
狗卷棘不作聲,但也湊了過來,豎起耳朵等著他解釋。
乙骨憂太見狀,立刻解釋:“你們之前不是覺得我的劍術很好嗎?我前陣子和教我的人又聯系上了,而且是五條老師給的聯絡方式。”
“欸?”
“悟給的?”
“鮭魚?”
“嗯,然后他們就聯系我了。今天做任務結束的快的話,可以去找他們。”他晃了晃手機,展示里面與大和守安定的對話框。
“好啊,既然是憂太的劍術老師,那應該很強吧。”熊貓說。
乙骨憂太小心的笑了笑:“嗯。”
禪院真希甩甩今天拿在手上的大刀:“要是能打一架應該挺不錯的。”
“……”狗卷棘不作聲。
乙骨憂太擔心的看了一眼她的刀:“要用這個嗎?”
“那把你的借我。”禪院真希的眼睛瞄上乙骨憂太背在身后的劍袋。
“……好。”乙骨憂太猶豫了片刻答應下來,“我們趕緊出任務去吧。”
“出發!”
第124章
“來活了, 清光。”大和守安定捏著瘋狂震動的手機,用盡全力試圖把加州清光從床上拉了起來。
真是的,主公買的游戲機, 為什么是你這家伙最沉迷啊!
熬夜玩游戲剛剛睡下沒多久的加州清光緊緊地扯住被子,不讓它被大和守安定拿走:“不要, 我才剛睡下沒多久。”
好困。
他夸張地打了個哈欠,希望借此讓安定放棄喊他出任務。
鍛煉回來的太鼓鐘貞宗在他們的房間外探頭進來, 看到的便是兩個人的被子爭奪大賽。
加州清光看到他時,兩眼一亮:“你看,貞宗回來了, 你和他一起去吧。”
大和守安定停下搶奪被子的動作, 回頭看向太鼓鐘貞宗:“手機提示了先鋒軍出現的消息, 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出門沒帶手機的太鼓鐘貞宗,聽完立刻興奮出來:“我去!等我三分鐘!”
他重回房間, 掛在肩上擦汗的毛巾掉在地上都沒撿起來。加州清光見狀,急忙對大和守安定說道:“皆大歡喜,你們兩個一起去吧。”
大和守安定松開手,加州清光因為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向后倒去, 他說:“別高興太早了,別忘記今天還約了憂太。”
加州清光用被子將自己完全裹住:“知道了知道了。”
被子做成的蠶繭中,伸出一只手:“拜拜, 下午我會起來的。”
大和守安定盯著那個巨大的蠶繭又看了一會兒,最后放棄離開。房間門被關上的瞬間, 加州清光從被子里鉆出來:“呼~好熱。”安定再晚走一會兒, 他就憋不住了。
太鼓鐘貞宗的動作果然非常快,大和守安定從房間里出來,他已經站在鞋柜前開始換鞋。
“安定, 你快點呀!”
“來了。”
“好熱~我想喝草莓奶昔。”熊貓躲在樹蔭下揮舞著手掌,為自己帶來一點點涼意。
禪院真希看他一眼:“那就把皮套脫了。”
熊貓一頓:“說過很多回了,熊貓就是熊貓,沒有穿皮套啊!”
乙骨憂太看一眼禪院真希,又看一眼熊貓:“馬上就到任務地點了,再忍耐一會兒吧。完成任務我請你們喝香草奶昔。”
“好耶!那我們走快點!”
“他們真的好喜歡躲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啊。”太鼓鐘貞宗看著根據指示走到最后,出現在眼前的位于城市外的破敗的村莊說道。
明明是熱烈的夏天,這里的溫度卻仿佛處在另一個季節。
荒蕪的田野,野草叢生、樹木遮天蔽日的村莊。
看著面前這些破敗的房屋,太鼓鐘貞宗不自覺的抖了兩下:里面應該不會有鬼吧?
走在前面的大和守安定沒有發現他的想法,只是拿出手機確認了目標地點:“目標就在前面了,待會兒小心一點。”雖然他很相信同伴們的戰斗力,但該有的提醒還是要做的。
“好。”太鼓鐘貞宗握住本體刀,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前鋒軍出現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呢?雖然聽其他人說過,但沒有親自見過還是很好奇啊。
兩人很快走到了信號最強烈的那一幢獨棟洋房前。
“這幢房子和其他房子的畫風還真是不一樣。”太鼓鐘貞宗吐槽道。
這里其他的房子都是很普通的民居,這幢洋房在里面顯得格格不入,異常顯眼。兩人圍繞著房子轉了一圈,最后站在大門前,深吸一口氣,踏進了這幢洋房的范圍內。
“憂太小心!”熊貓一拳打飛靠過來的咒靈,和乙骨憂太背對背靠在一起。
“抱歉,都怪我不小心走神了。”乙骨憂太緊緊地握著刀對熊貓說。
禪院真希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刀一個砍得起勁。狗卷棘則不知道去了哪里。
“里面怎么好像已經打起來了?”太鼓鐘貞宗小聲地對大和守安定說,“不會又是咒術界的那幫人吧?”他擔心起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再也沒和逆行軍正面交手過,有點想念。
大和守安定帶著他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小心地避讓開可能發出聲音的物體,他對太鼓鐘貞宗說:“他們應該還沒有碰上,不然提示就該消失了。”
話音剛落,大和守安定便察覺到自己口袋中的手機振動的更加厲害。同樣帶著手機的太鼓鐘貞宗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往常的震動。
兩人加快動作,向著前方走去。
“該死,為什么這里的咒靈越殺越多。”禪院真希怒罵一聲。
雖然劍術不錯,但體力還跟不上的乙骨憂太吃力地躲過咒靈的攻擊:“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任務中的那一只。”
“哇哦~”推開破爛的大門,出現在太鼓鐘貞宗眼前的是一群咒靈圍攻兩人的場景,不過仗著量多勢眾的咒靈似乎并沒有在這兩人的手中討到好處。
大門吱呀聲以及陌生人的聲音,吸引了乙骨憂太的注意力,當他聞聲看去后,狠狠吃了一驚:“太鼓鐘?!還有安定老師?”
“嗯?”聽到自己名字的兩人向那邊看去。
太鼓鐘貞宗高興地拉過正在觀察四周環境的大和守安定,“安定快看,是憂太。”
“你們快點離開這里。”不知道這兩人深淺的禪院真希一腳踢開又湊過來的咒靈,向他們喊道。
太鼓鐘貞宗沒有離開,快速地拔出本體刀,沖了過去:“我來幫忙!”
大和守安定看他已經沖了過去,也顧不得其他,急忙跟上去。
多出來兩個人,乙骨憂太輕松許多,于是關心起其他人,他向太鼓鐘貞宗問道:“你們來的時候有看到一個白頭發的男生嗎?還有一只熊貓。”
太鼓鐘貞宗回憶了一下:“沒有,我們來的時候外面什么都沒有。”
大和守安定接到:“我聽見那個方位有聲音。”他殺死一只咒靈后,用刀尖指向房屋的深處。
他們現在待的這片地方不算明亮,但總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而大和守安定指向的那個地方,卻是完全的漆黑一片,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把這里解決了,我們就過去。”禪院真希說。新來的這兩人很厲害,清理起咒靈的速度不比他們慢,這讓她的心情好了許多。
“好。”大家齊聲應道。
狗卷棘小心地防備著黑暗中的咒靈。
明明是大家一起進來的,但不知不覺周圍只剩下他一個人,周身到處殘留著的的咒力殘穢提醒他,此時他正處于咒靈的活動區域中。
“……”這可真是深入敵區了。
狗卷棘扯了扯衣領,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希望其他人能夠盡快找過來吧。
他抱著這樣的想法開始找尋隱藏在這里的咒靈。
追著一只咒靈狂毆的熊貓,不知不覺脫離了小隊,等到他解決完這只咒靈想要回去時,卻發現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
“這里有這么大嗎?”他有些納悶。
沿著記憶中的方向走了許久,仍舊沒有看到回去的路的熊貓,放棄了回去的想法:“既然這樣,那就去找任務里的那只咒靈吧。”反正其他人解決完那些咒靈也會找去那里,大家在終點匯合吧。
除了加州清光,家里的刃都出門了,伏黑甚爾耷拉著拖鞋出了房間。
明明是不修邊幅的模樣,卻有幾分瀟灑閑適感。
沒錯,其實昨晚加州清光是和他一起玩的游戲。
單人哪有雙人玩的快樂。
只是作為游戲新手的加州清光狠狠地被伏黑甚爾虐了一遍,等到伏黑甚爾玩累了回房間休息,他依舊在客廳里鍛煉著自己的游戲技巧。
“可惡,我怎么可能比不上主公的反應速度,肯定是因為我是新手的原因。”按著游戲手柄的加州清光咬牙切齒。
半夜出來喝水的小夜左文字還被他嚇了一跳:“清光,你還不去睡嗎?”
加州清光兇狠的盯著電視機:“等我打死這個BOSS就去。”好難殺!怎么會這么難殺。
在學生們出任務的時間,五條悟從學校里待著的每個人的眼前路過。
消息慢一步的人們:“???什么事情讓他這么得意?”
知道內情的人們:“眼睛,眼睛好痛!”
家入硝子:“啊……處于發情期的男人還真是恐怖啊。”
五條悟冒出頭:“干什么用那種詞語形容我。”他好像有點生氣,但又夾雜著幾分得意。
家入硝子掐滅煙頭,沖著五條悟吐出最后一口煙:“所以你是怎么坑蒙拐騙讓人家帶上戒指的?”
五條悟揮去身前的香煙氣息,雖然不討厭,但也不喜歡。等到煙霧散盡,他看向家入硝子:“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種人嗎?”
家入硝子睨他一眼:“也對,你的話……應該更加惡劣一點。”她看著五條悟假裝省心的臉,繼續說道,“所以你是把人家打昏拍的照片嗎?”
五條悟氣的跺腳:“我才不是那種人,好不好!”
“這可是我用全部的身家換來的哦。”五條悟得意,“只是用金錢就換到了。”
家入硝子:“……”為什么不是因為愛情?而且如果她沒理解錯,五條怎么說的自己好像除了錢一無是處的感覺?
“才不是!好歹還有臉的好嗎?”五條悟大怒,“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家入硝子、吹著口哨溜走了。
“五條。”對面的樓上傳來夜蛾校長的聲音,“過來一趟。”
“嗨~”和家入硝子道別后,五條悟走向夜蛾的辦公室,或者說,手工娃娃制作室。
寬敞的房間內,只有夜蛾校長坐著的那處有一片榻榻米,此時他正坐在上面,手中的鉤針織個不停,為這件房子內的咒偶小山添磚加瓦。
“我來了,找我什么事?”
第125章
五條悟一點都不見外, 在咒偶山中逛來逛去,隨意撿起一只看看又丟回去:“一陣子沒來,你這里的娃娃又多了不少啊。”他又撿起一只, 安靜的咒偶在接觸到人后,瞬間活力滿滿, 對捏著自己腳的人重拳出擊。
五條悟靈活的躲開它的拳頭,發出刺耳的嘲笑聲:“哈哈, 打不著。”
做不到眼不見為凈的夜蛾正道:“……玩夠了就放下。”和以前相比,完全看不出來什么長進啊,這樣的人真的有對象了?
今天的夜蛾校長也走在吃瓜的第一線呢。
玩夠的五條悟, 給咒偶灌進咒力, 讓它陷入了沉睡, 并順手丟回到咒偶山中。
從他手中飛出去的咒偶,在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后, 穩穩地落在其中一座小山的山巔,沒有引發山體滑坡,五條悟見狀高興地反手比了個耶:“BINGO!”
一整套動作做完,他回身向已經停下手工活的夜蛾校長:“找我什么事?”最近咒術界應該很是和平才對。
見他看過來, 夜蛾校長拿起方才當下的鉤針,再次做起手工活,兩只鉤針在他的手下異常靈活, 不一會兒變織出一小片,他語氣沉穩的說出原因:“最近夏油的那個組織的活動和聲勢越來越高調, 盯著那邊的人說你最近去過, 有什么發現嗎?”
五條悟走到他的身前,盤膝而坐:“沒有哦,看起來就和以前一樣。”
夜蛾校長:“那夏油呢?”
五條悟盯著地面上路過的螞蟻:“也還是那副樣子, 不過我覺得他可能要干出什么大事呢。”雖然上次進入純屬偶然,但無意中聽到的一些對話,讓他也知道了一些事情,“不過按照他現在的想法,這種事遲早要來的。具體是什么,還要等他動作,現在完全不知道呢。”
夜蛾校長聽完放下手上的鉤針,認真的說:“知道了,我會通知那邊的。”不管那邊有什么想法,但他收到的命令已經完成。
“那還有其他事嗎?”五條悟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
夜蛾:“你走可以,把咒偶放下。”那么大一只,以為他會看不到嗎?他只是戴著墨鏡,不是瞎子。
五條悟晃晃手中的咒偶:“有什么關系,反正你那邊不是還有幾座山。”說著,他腳底抹油,一溜煙消失不見。
“喂,五條——!”
“啊哈哈哈,追上我我就還給你!”五條悟的話遠遠飄了進來。
夜蛾校長坐在原地原地不動,只是揉了揉生疼的額角。
這只這么丑,帶回去給甚爾玩玩。
站在學校門前,五條悟戳了戳玩偶臉上的腮紅想。
收到這樣的禮物,甚爾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嘿嘿!
安坐在家中的伏黑甚爾猛地打了個噴嚏:“感冒……了?”
好在這一個噴嚏過后,他沒有等來其他的反應,于是他安詳的再次躺下。
好熱,還是待在家里吹空調舒服,來個西瓜更是享受,可惜家里最后一顆西瓜昨天已經吃完。說到西瓜,伏黑甚爾對于它在霓虹的價格很不滿,在這邊買一個西瓜的錢,夠他在隔壁大洲買好幾個。
雖然不差錢,但自從壓切長谷部知道他花的是五條悟的錢后,便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容忍他隨便花錢,而是再次出門打工,試圖用自己賺的錢養活伏黑甚爾。對此,其他刃表示:“愿望很偉大,可惜可能性不大。”
說起來,好久沒有晚上去吃小店里的烤肉了,今天要不要出去吃一頓呢?
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燒鳥和烤肉的滋味還不錯,肝臟什么的,烤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伏黑甚爾拿出手機,給五條悟發了一條信息。
五條悟的手機發出特別的鈴聲。
親愛的TOJI:今晚去吃燒鳥。
伏黑甚爾發完消息放下手機,他可不是什么魔鬼啊,雖然花的是五條的錢,但是他也會給予一些回報的。
此時在外辛勤打工的壓切長谷部哭暈在廁所。
主公,我也可以賺錢養你的,QAQ,不要花那個野男人的錢啊!
收到消息的五條悟,激動地差點將手中的咒偶甩飛出去,要知道,伏黑甚爾可是很少給他發消息的,更不用說這種出門吃飯的事了。
他飛速的打字。
伏黑甚爾拿起震動個不停地手機,屏幕上滿滿都是來自五條悟消息的提示。
煩人精:我也要去!
煩人精:甚爾是要去哪家?沒有選好的我可以推薦哦~
煩人精:這家味道很不錯,就是人有點多。附地址鏈接1。
煩人精:這家有點遠,但是味道也很棒。附地址鏈接2。
煩人精:是兩人約會嗎?
煩人精: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只想和你待在一起。可憐JPG.
煩人精:附地址鏈接3。附地址鏈接4。附地址鏈接5。附地址鏈接6。附地址鏈接7。
煩人精:甚爾選哪家都可以哦~
伏黑甚爾:“……”話好多。
捧著手機站在路邊,等待著伏黑甚爾回復五條悟:“甚爾怎么還不給我回消息?”QAQ。
消息太多了懶得回的伏黑甚爾,默默地發出三個字。
親愛的TOJI:……你好煩。
五條悟精神一振。
煩人精:那甚爾想好去哪家了嗎?
親愛的TOJI:最近的一家。
煩人精:好哦,那我現在去預定。
五條悟拉開轎車的后門:“伊地知,現在立刻馬上幫我預定一下這家店的位置。兩個人哦~”說著說著,他得意起來,并將離伏黑甚爾最近的一家店地址發給了伊地知。
伊地知趕緊拿出手機:“好的,五條先生。”雖然很好奇五條先生的對象,但他識趣的沒有多問。
五條悟在伊地知預訂完后,再次聯系伏黑甚爾。
煩人精:預訂好了哦,是這家。
煩人精:甚爾打算自己去,還是我去接你一起去呢?搖尾巴jpg.
親愛的TOJI:我自己去。
煩人精:qwq好~
擱下手機,伏黑甚爾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以他的速度,走到那家店大概需要三十分鐘,現在出門時間剛好。
至于五條悟?
他不介意吃兩頓。
五條悟來之前吃一頓,五條悟來之后吃一頓。
而此時正在城市另一端的五條悟,他拉住伊地知的衣領,不顧對方差點被勒死的模樣:“伊地知,你也知道地址了吧,要是我半個小時之內到不了……”他露出陰測測的笑容,投射在后視鏡上,看的伊地知心口一涼。
確認對方明確的接收到自己的信號,五條悟松開手倒回到后排靠背上。
見伊地知還不開車,他不悅的催促:“怎么還不出發?”
“我一定會將您準時送達!”伊地知立刻大聲的保證,不過即便是在這關乎性命的時刻,伊地知一路也是在有禮貌的飆車。
“歡迎光臨!您好,請問有預訂嗎?”笑容滿面的服務員站在店前笑著問。
伏黑甚爾點頭:“有的。”
確認無誤后,服務員引導伏黑甚爾向內,只是還沒走兩步,伏黑甚爾便被人拉住了手。
“甚爾怎么可以不等我……好傷心。”五條悟的嗓音中夾著傷心。
伏黑甚爾反手拉住他,繼續往里走:“你剛剛不是就站在馬路對面嗎?我看你不過來還以為你不想吃了呢。”伏黑甚爾一點都不慣著五條悟,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五條悟回握住她的手,塌下肩,將下巴磕在伏黑甚爾的肩上:“我明明是想和甚爾一起進來的意思。”
“那你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請問坐這里可以嗎?”對于多出來的一個人,服務員的表現如常。
五條悟將自己的視線從伏黑甚爾的臉上移開,掃視了一圈。
服務員帶他們來的位置是一個角落,不過空間和其他地方比起來稍微大一些。
“沒問題喲。”五條悟拉著伏黑甚爾坐下。
空曠的桌面很快擺滿食物,不停被端過來的盤子還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不過在看到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時,又了然的收回了視線。
長這么高,吃得多是正常的。
胃口雖然大,但不比伏黑甚爾的五條悟,擦干凈嘴,托著下巴看伏黑甚爾大口的吃著燒鳥串。
“甚爾吃的好開心。”五條悟突然說。
伏黑甚爾一口咬下所有的烤雞肉,放下手中空掉的簽子他抬眸看向五條悟:“怎么了?”
五條悟露出燦爛的笑,說出的話又甜又膩:“沒怎么,只是想以后每天都看到這樣的場景。”
伏黑甚爾:“……閉嘴。”他捂住五條悟的嘴,在人吃飯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真不怕讓他胃里難受。
“唔唔唔……”為什么捂住我的嘴?
伏黑甚爾掐住他的臉,因為力氣太大,五條悟的白皙的臉頰上出現幾道紅痕。
“話太多了。”伏黑甚爾說完收回手,只是在他的手即將離開五條悟的臉上時,掌中傳來一陣濕潤感。
他下意識甩手過去。
打在了無下限上。
他皺著眉看著掌心,扯出紙巾擦個不停,還不忘瞪五條悟一眼。
面對他的怒視,五條悟只是伸出舌尖再次舔了舔嘴角:“真不好意思,剛剛明明是想舔去嘴角殘留的醬汁,結果卻不小心舔到了甚爾的手心呢。”五條悟說著誰都不信的解釋。
如果不是方才伏黑甚爾見過他將嘴角擦的干干凈凈,大概他會相信的吧。
將最后一串烤雞心吃下,伏黑甚爾也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吃完了,你去結賬吧。”
五條悟卻委屈的看向他:“我的錢可都給你了。”
伏黑甚爾不置可否,語氣平板:“啊,是嗎,我忘記了。”
五條悟狠狠點頭:“當然,為了愛情不是嗎?”他撫摸著指間的銀環,造型樸素的銀環在店內橙黃色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伏黑甚爾從口袋中摸出自己的錢包,這還是壓切長谷部最近買給他的,從中摸出幾張萬円大鈔放到了五條悟的手中:“吶,多的當零花錢。”
五條悟看著掌中的五張萬円大鈔:“甚爾你這可真是太大方了。”付完晚餐錢還能剩個幾百円,怎么不算大方呢。
伏黑甚爾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不想要就還給我。”要不是錢包里沒有零錢,他才不會給大鈔。
“要,當然要。”五條悟拿著付完錢找回來的一堆硬幣,“這可是我的零花錢呢。”
伏黑惠久違的走進五條老師家,沒走兩步他就被放在餐桌上的玻璃罐子吸引了視線。晶瑩的罐子放在餐桌的正中間,零星的硬幣在里面折射著陽光,硬幣的邊緣處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意外的有些好看。
站在落地窗前的五條悟回身看到這一幕,嬉笑著為他解釋:“這是我的零花錢哦。”
伏黑惠:“???”五條悟也需要領零花錢嗎?
五條悟走過來,狀似無意的將那只戴著戒指的胳膊擱在了伏黑惠的肩上,修長的手指垂落在伏黑惠的胸前,吸引了他的視線。
“很好看吧?”五條悟問。
伏黑惠點點頭。
“是和給我發零花錢的人一起戴的哦。”他翹起無名指。
伏黑惠繼續點頭。
“我們會在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就像王子和王子。”
伏黑惠持續點頭。
“happy ending,感動落淚。”
伏黑惠冷漠點頭:“所以五條老師,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么事?”
五條悟拍拍小海膽:“下個星期禪院家和五條家有一場交流會,記得去。”
聽到禪院兩個字,伏黑惠想到了一個聒噪且討厭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的回答:“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到的。”
五條悟也想起來了那個禪院家的少爺,討厭的皺了皺鼻子,他又拍了拍伏黑惠的頭:“到時候當做看不到好了。”
反正按照咒術來說,伏黑惠如果回歸禪院家,地位比那個煩人的家伙高。
第126章
“悟少爺, 伏黑少爺。”在五條家老宅服務多年的仆人,今天也來到了這場交流會。
那個會擺著臭臉被悟少爺夾著到會場的小孩如今也長大了,現在一副乖巧懂事少年的模樣。仆人感慨道。
禪院直哉臭著臉站在伏黑惠的身前:“明明是甚爾的孩子, 長的卻完全不像他。”
伏黑惠不想搭理這個莫名其妙的,據說是他親戚的男人, 轉身打算離開,卻再次被擋住。
作為禪院家的一員, 禪院真希今天也在現場,見狀走了過來。
“哈?這不是那個沒有咒力的廢物嗎?作為女人只需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了,今天出現在這里是做什么?為自己找一個丈夫嗎?可惜在場的男人估計沒有一個能看上你的, 抱著這種想法, 不如老老實實回家, 看在你的臉的份上,給你一個不錯的屋子還是可以的。”源源不斷, 無視當事人想法的話被說了出來。
“垃圾。”丟下這個詞,禪院真希無視他拉著伏黑惠徑直離開。如果她足夠強大,她不會放過這個男人,但現在為了不惹事, 只好暫時避讓。
禪院直哉橫跨一步,攔住這兩人,不屑的嘲諷道:“高專就只教會你們這些嗎?”
“我教了什么你要自己來看看嗎?”五條悟出現在他的身邊沉聲問道。只是一會兒沒注意到, 這家伙就來找事。五條悟心情不爽的站在他的身旁,低頭俯視他。
在五條悟出現后, 禪院直哉態度大變。
對著五條悟, 他的語氣正常,變得沒有那么討人厭:“原來她的老師是悟君啊,沒想到經過悟君的教導, 還是這么一副樣子,果然朽木爛泥不論到了哪里都是朽木爛泥。她還真是浪費了你的教導,那個倒還是勉勉強強。”
說話時,他的手指在伏黑惠和禪院真希間晃來晃去。
“多謝你對我學生的評價,不過對于你的評價我并不認可。另外,不要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五條悟用力掰下他的手指,丟下一個冷淡的表情離開。
帶著伏黑惠和禪院真希來到一個空著的角落后,五條悟長呼一口氣,仿佛用盡力氣般癱倒在墻邊的長椅上,長手長腳自然地垂落,他仰著脖子:“好累,好討厭,不想來,打擾到我的雙人時間了。”
還算善良的伏黑惠安慰他:“再忍耐一下吧,五條老師。”
禪院真希則是哼了一聲,給了無辜的墻重重一腳。
“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所以特地躲到角落里來嗎?”熟悉的女聲響起,和禪院真希長相幾乎一樣的女生出現。
“不關你的事。”禪院真希說。
“哈?”
……
所以為什么都躲到這里了,還是不能得到清凈?伏黑惠失神的想到。
在他的身旁,那對雙生姐妹花,正在用語言互相傷害。
五條悟緊了緊頭上的眼罩,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所以啊,然后他們就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然后就是被我拒絕了呢。”五條悟靠在伏黑甚爾的胸上,手舞足蹈的為他講述自己今天的經歷。
伏黑甚爾時不時發出聲音表示自己在聽,不然身上的這個家伙又要借口自己不關心他發難了。
“所以說,甚爾你對那個討厭的家伙還有記憶嗎?”五條悟轉過身,將自己漂亮的臉放到伏黑甚爾的眼前問道。
“誰?”
“就那個啊。”討厭的黃毛小子。
“沒。”伏黑甚爾還是沒想起來他說的是誰,但不妨礙他睜眼說瞎話。
“那就好。”可惡的禪院直哉,以前自己居然沒發現這家伙是甚爾的腦殘粉,真奇怪啊!不過就算他再怎么樣,最后得到甚爾的男人只會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伏黑甚爾看著莫名其妙開始發瘋的五條悟,嫌棄的向另一邊滾了滾,五條悟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
“滾開,你很熱。”
“不要!就要抱著睡。”
門外偷聽的壓切長谷部恨恨得咬手絹:“可惡,可惡的小白臉,可惡的白毛。”
小夜左文字打開房門,右手不斷的揉搓著困頓的雙眼:“長谷部,你還不睡覺嗎?”
壓切長谷部最后看了一眼主公的房門,輕手輕腳走過去:“我現在就睡。”
十月。
大家習慣了五條悟手上的銀環,也習慣了他經常炫耀他那神秘的愛人。炙熱的夏天,除了吵鬧的蟬鳴聲,還有吵鬧的五條悟。
秋天,蟬聲少去,五條悟的話卻依舊那么多。
禪院真希在五條悟又一次上課偏題后,一腳踹翻了課桌:“你到底還上不上課了?”
熊貓等人用膜拜的眼神看著她。
“啊,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太幸福了,完全忍不住分享欲呢。”五條悟毫無歉意的對她道歉。
眾人:“……”他說出來了,他居然厚顏無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
“咳嗯,我們繼續上課。”五條悟清了清嗓子。
禪院真希將倒地的桌子扶了起來,重新坐好。
“……”
“開始啊!”禪院真希催促。
“……”
“第八十三頁。”
“咳咳,根據當前咒術界的發展……”五條悟翻開書,略看兩眼,娓娓道來。
臺下的學生們卻滿頭黑線,先瞅瞅五條悟,再瞅瞅桌上的書。
這講的和八十三頁有什么關系嗎?果然還是被耍了吧?
上完課,五條悟忙著去做其他的事,學生們被放養。
乙骨憂太向同學們訴說著自己最近的情況:“所以說,其實清光和安定他們也有目標呢,就是我們之前在那幢老宅子里最后碰到的那只從縫隙里鉆出來的怪物。”
回憶起那只會使用刀劍的咒靈,大家不約而同的撇了下嘴。
會使用武器的咒靈什么的,和平常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而且劍術還不錯的樣子。
交手過的禪院真希和乙骨憂太面對另外一人一熊的懷疑眼神,聳聳肩,表示愛信不信。當然做這個動作的主要是禪院真希,乙骨憂太主要跟在她的后面重復。
炎熱的夏季離開接替它的秋天卻并沒有降低溫度,和夏天相比只是沒有那么刺眼的陽光曬著大地,站在地面上的人們不停地擦著汗。
伏黑甚爾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想不通為什么他就不怎么流汗。
五條悟回望過來,展露笑顏:“怎么了?”他依舊穿著那身來自高專的教師服裝,看到這的時候,伏黑甚爾沒忍住問道:“你的衣柜里是沒有除了校服以外的衣服了嗎?”
五條悟眼珠一轉,便知道他在說什么:“當然——沒有啦。”
“甚爾要陪我去逛街買衣服嗎?”他緊跟著問道。
伏黑甚爾想起他以前每次去逛街時的場景,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堅定地搖頭:“不去。”他最多可以接受給他在網路上買。
“可是網上買的沒有試穿很容易不合身的。”看出他在想什么五條悟委婉的拒絕,他腦子里已經腦補出八百個更衣室小劇場,就差主人公同意和他去逛街了。
伏黑甚爾的危險警報不斷預警,可他卻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波及到他的災難。
在五條悟的不斷懇求中,伏黑甚爾終于答應他的要求:“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停不下來,我可是會自己離開的。”
“當當!這套怎么樣?”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西裝的五條悟大力的拉開更衣室的簾子,將自己的優越的身材展現給伏黑甚爾看。
坐在沙發上的伏黑甚爾略略抬眸,上下打量兩眼,很快又低下眉眼看向手中的圖冊:“還不錯。”
“那當然了,我可是五條悟。”五條悟好不要臉的自我夸贊。
“甚爾有什么想買的嗎?”見他一直翻看著圖冊,五條悟湊過來問道。
“只是隨便看看,你要是買完了,我們可以現在回家。”伏黑甚爾合上圖冊。
五條悟伸手撫摸他的臉:“才不要~怎么可以只有我買,甚爾不買呢?”他打響響指,在一旁等候的銷售人員立刻走來:“請問需要什么幫助?”
五條悟:“請幫這位先生拿幾套衣服來試一下,最好和我的能搭在一起。”接著,他將伏黑甚爾的三位流暢的報給了銷售人員。
記下五條悟給出的數據后,銷售人員看向伏黑甚爾,不知道他是否有刪減。
面對銷售人員確認的眼神,伏黑甚爾點頭。
五條悟給出的數據是正確的。
畢竟這可是他每天晚上親手摸出來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得意地親了伏黑甚爾一口。
伏黑甚爾任由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只是說了句:“注意不要把你的口水弄到我的臉上。”
五條悟氣呼呼的在他臉上又親了幾口:“就要!”
伏黑甚爾嫌棄的擦了擦臉,五條悟見狀又是幾口,甚至故意在伏黑甚爾的嘴角的疤痕上久久停留。
銷售人員的動作很快,在伏黑甚爾要出手揍這個欠收拾的五條悟時,他推著活動的小衣架走了進來,讓這場家暴事件消弭。
“甚爾快去試試吧。”五條悟看著那一排放在衣架上就感覺不錯的衣服,扭身催促伏黑甚爾快進試衣間。
在伏黑甚爾掀開簾子走進去后,他又說道:“甚爾會穿嗎?不會的話我可以進來幫你哦。”五條悟之心,路人皆知。
回應他的是一個從衣服中拿出來的木質衣架。
撕裂空間的風聲傳來,五條悟驚險的接到了這襲來的暗器。
“不要就不要嘛,干什么惱羞成怒,再說了……”甚爾的全身我哪里沒看過。
另一個飛出來的衣架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好害羞哦。
五條悟識相的閉上了嘴。
不是害羞,只是覺得他很煩。事后,伏黑甚爾語。
當見到穿著西裝的伏黑甚爾拉開簾子走出來時,五條悟微微一硬以示尊敬。不等伏黑甚爾走出來,五條悟便沖了過去,帶著他再次進了更衣間。
“做什、唔。”
交換液體的聲音傳來,素養極高的銷售人員及時退出這間試衣間。
當伏黑甚爾從親吻狂魔的嘴下逃生后,沒忍住喘了兩口粗氣,回憶起方才的感受,他沒忍住在心中罵道:該死的五條。
至于為什么不罵出聲,伏黑甚爾表示他自有想法。
該死的五條悟依舊環抱住他的腰身,看不見的眼神微微發暗,沙啞的嗓音在他的耳畔說道:“好喜歡,以后甚爾也這么穿好不好?”
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伏黑甚爾美好的線條完全體現了出來,只是這家店賣的到底是成品西裝,不夠貼身,沒有把伏黑甚爾勁瘦的腰身完全體現出來。
五條悟有點懊惱,早知道就直接讓人去家里給伏黑甚爾定制西裝了。
經過五條悟的胡鬧,伏黑甚爾身前本來扣好的紐扣不知何時崩飛一顆,敞開的外套,配上伏黑甚爾平常淡漠的臉,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最后這一身西裝被伏黑甚爾直接穿回家。
不過讓人可惜的是,當晚便慘死在五條悟的手上。
但隔天,伏黑甚爾家就迎來了,一直為五條家提供服裝定制服務的裁縫店的裁縫。愛屋及烏的五條悟大手一揮,不止為伏黑甚爾做了衣服,還為五刃也做了幾套。
面對五條悟做的這一切,除了壓切長谷部,大家都逐漸接受,并開始習以為常。
不過經過這么久的折磨,壓切長谷部現在也不如往常痛苦。
只是仍舊難以釋懷。
沒辦法責怪主公的他,最后將這股郁氣發到了無辜的咒靈身上,導致這片街區的安全再上一個臺階。
去買菜時,經常能聽見其他的家庭主婦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的心情和以前相比,開朗輕松許多。
無名英雄壓切長谷部默默挺起胸膛。
第127章
黏黏糊糊的情侶生活, 在圣誕節前結束。
五條悟為主的高專方收到來自夏油杰的平安夜百鬼夜行戰書,他將在12月24日晚進攻新宿與東京。伏黑甚爾則收到來自任務的最后的倒計時。巧的是,伏黑甚爾任務的最終地點同樣在東京。
伏黑甚爾在得知夏油杰的戰書一事后, 敏銳的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 他們的戰場將會和咒術師們重疊。發生這樣的大事故,趁亂多殺幾個相關人物, 便可以修改歷史,對于逆行軍們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因此伏黑甚爾不相信它們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了五條悟。
五條悟沒有在意逆行軍的出現, 只是突然問道:“那事情解決完, 甚爾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黑暗的臥室中不錯的盯著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保持沉默。
城市中的霓虹燈閃爍,汽車行駛的聲音清晰, 伏黑甚爾在腦中描繪著它們經過時的情景。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想起這些畫面,但面對五條悟的提問,他也無法直接給出答案。
明明只要簡單的說出那兩個字。
在他的沉默中,本就與他依靠在一起的五條悟, 用力地抱住他,下巴不住地摩挲在他的鎖骨處,半晌后, 他說:“好舍不得,既然甚爾把那些什么什么軍殺完就要離開, 那能不能留一個當再生資源用啊?要不還是留兩個吧, 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生下去。”
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伏黑甚爾也就可以一直留在這里。
伏黑甚爾聽著他不著調的建議,無語的抿了抿嘴。
且不說逆行軍能不能活捉,就說它們那副骨頭架子的模樣, 一看就知道是沒辦法雙性生殖的吧?不過被他這么一說,伏黑甚爾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逆行軍到底是怎么誕生的。
它們有父母雙親嗎?病毒感染?還是單體繁殖?或是細胞分裂?
可惜這個問題直到站在戰場上,他也沒想明白。
被他詢問的付喪神們,也因此陷入了疑惑。
所以,逆行軍到底是怎么出生的呢?
12.24平安夜——圣誕節前的最后一天。
收到通知的咒術界相關人員全都準備就緒,按照商量好的計劃奔向自己的去處。為了今晚沒有無辜的傷亡出現,應該比往常更加熱鬧的街道,早早就空無一人,非常的冷清。
徑直打開門,五條悟在壓切長谷部他們驚訝地眼神中,找到伏黑甚爾。被找到時,伏黑甚爾正在換衣服,畢竟今天的戰斗可不獨屬于五條悟。
五條悟斜靠在門邊,看著伏黑甚爾利落的換上自己為他買的休閑服飾,動作間他不免露出麥色的皮膚,五條悟一時沒忍住吹了個長長的口哨。
輕松地,愉悅的,帶著調戲意味的。
伏黑甚爾聽到那比街頭的小流氓還要流暢不少的口哨聲,不免停頓兩秒,他看向鏡面中的五條悟問道:“你怎么還沒走?”
“大戰前,離開時當然時要和心愛的人告別啊,這條國際慣例甚爾不知道嗎?”五條悟一邊說著話,一邊后背用力從墻面上離開,朝著換好衣服的男人走去。
他修長的手臂圈住面前的男人,抱著他繞了一圈,語氣甜膩的說:“撒,甚爾,不要大意的給我一個告別之吻吧。”隨后他低下頭將自己的唇主動的送到伏黑甚爾的面前。
今天五條悟戴在臉上的是黑色的絲綢質地的眼罩,但伏黑甚爾依舊看不出來他現在是睜著眼睛的,還是閉著眼睛的。
說來好笑,他們維持著這樣的關系已經許久,但幾乎每一次接吻都是以五條悟的主動開始,像這樣邀吻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伏黑甚爾拋去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伸手捏住五條悟的下巴,輕吐一口氣,閉上雙眼,摸上他腦后的手狠狠用力。
猝不及防下,五條悟藏在粉潤唇后的牙齒嗑在伏黑甚爾淡色的唇上,被劃破的唇溢出幾滴鮮紅的血液,被涂到另一個人的唇上。
夾著鐵銹味的親吻很快結束。
伏黑甚爾用手背擦去唇上殘留的濕潤感:“好了。”
五條悟也伸出一根食指緩緩地擦拭著唇角,如伏黑甚爾所想,他在眼罩下的眼睛并未閉合,不過他并沒有說出什么會讓伏黑甚爾惱羞成怒的話。捏了捏對方的耳朵,他揮手離開。
隨著時間的到來,手機上的倒計時越發鮮艷刺眼。
戰場的中心地帶,雄偉的高樓匯集處,伏黑甚爾躍上樓頂的不算寬的圍墻,俯視著樓下的風景,帶著寒意的風讓他身上單薄的衣服烈烈擺動。穿著出陣裝的五刃呈半包圍狀將他圍在中間。
太鼓鐘貞宗興奮地看著周圍的風景,不知道逆行軍會從哪里出來呢?
壓切長谷部和小夜左文字在他的旁邊商討著戰術,短刀的優勢在于極快的速度,但卻沒有辦法把逆行軍一擊斃命,故而壓切長谷部打算讓這兩刃短刀跟在自己的身后,專門處理那些漏掉的逆行軍。
太鼓鐘貞宗時不時應上兩聲表示自己有在聽。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依偎在一起,聽著安定將他的那些經驗再次述說一邊。
看著腳下的風景,伏黑甚爾第一次有些可惜自己不抽煙,這個時候來上一支煙,應該會很爽吧。
戰斗人員、后勤人員到達后,輔助監督們念出那段屬于帳的咒,明亮的天空緩緩被屬于黑夜的顏色逐漸覆蓋。
“嗷!”
“嘶……啊、嘶……”
無數咒靈的嚎叫聲出現在空曠的街頭。
戰斗開始前,咒術界已經盡全力疏散了人員,但仍舊擔心有未接收到消息的人待在戰斗范圍內,只得在最后囑咐一遍眾人注意。
伏黑甚爾蹲下身,遙望著不遠處的戰斗。
在一個不算遠,但算得上安全的角落里,伏黑甚爾看到了五條悟的那個女同學,出現在這里,是為了當戰地醫生的吧。
在五條悟和一個穿著一身白的家伙對打的時候,屬于伏黑甚爾的戰場也到來了。
相比前兩次更加巨大的裂縫出現在這片土地的天空中,不祥的紫色霧氣源源不斷的從其中流出。即便是正在和咒靈們拼死搏斗的咒術師們也不免注意到它的存在。
“這、這是什么?”
“這也是夏油做的嗎?”
“假的吧?”
源源不斷的逆行軍從裂縫中流出,它們肆意的在這片空間中搜尋著所有生命體。骨質的身體,縈繞周身的不詳顏色,猙獰的面目,鋒利的武器,讓本就負擔很重的咒術界眾人壓力更大。
留守在安全地帶,觀察著戰場的伊地知,在裂縫出現的第一時間,便立刻聯絡出去,只是這里本就聚集了大多數的咒術師,也不知道還能從哪里找來新的援手。
他緊握著手機,祈禱著這場戰斗能夠順利結束。
加油啊,五條先生,還有其他的人。
在逆行軍出現的第一時間,伏黑甚爾并沒有急著沖出去,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它們的首領出現。
在那道和普通逆行軍相比,更加高大的軀體出現后,伏黑甚爾甩了甩手中從五條悟那兒新拿到手的特級咒具,向著那道高大的身影沖去。
離開前,他沖著身后說道:“干活了!”
五刃:“是,主公!”
和伏黑甚爾目標明確直奔首領而去不同,他們沖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逆行軍們。
“哈哈哈,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華麗人生啊!”太鼓鐘貞宗一刀一個逆行軍,殺到熱血上頭,不顧自己干凈的出陣裝會被它們的血液污染,握著本體刀沖進了逆行軍中。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并肩作戰,背靠背像一道不會停歇的龍卷風一般,絞殺著所有靠過來的逆行軍。
看著殺上頭完全忘記他們計劃的太鼓鐘貞宗,壓切長谷部只好再次叮囑小夜左文字跟在自己的身后。握著自己短小的本體刀,小夜左文字一聲不吭的點頭,并在壓切長谷部疏漏時,為他補上漏洞。
他一定會用盡全力去為主公復仇的。
戰場上到底有多少只逆行軍,大家誰都不知道,只是一昧的砍殺,直到麻木。
作為付喪神們的審神者,伏黑甚爾此時已經和首領大戰三百回合了。
不愧是大型隊伍的首領,難砍得程度比上次還要大。伏黑甚爾握住手腕,緩解方才連砍多下被震得的麻木的感覺。
一天之前還異常鋒利的咒具,刀刃上已經坑坑洼洼,看起來再多砍兩下就會徹底斷掉的樣子。
伏黑甚爾撇了撇嘴,對此刀質量表示不滿,好在這不是他唯一的一把武器,將一直懸掛在身上的小刀解下,失去束縛,這把小刀赫然變成了一把大刀。
“就用你的人頭?鬼頭?來謝罪吧!損壞我的武器可是重罪!”伏黑甚爾握著新的武器再次沖了上去。逆行軍首領舉刀抵抗,激烈的戰斗再次一觸即發。
激烈的戰場遍地都是,無人發覺這個背影似曾相識。
五刃加入戰場后,盡管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逆行軍,但主動撞過來的咒靈他們也不會放過,相比起逆行軍,這些帶著特殊能力的咒靈有時候反而更加討厭。
五條悟獨自和異國的詛咒師米格爾奧杜爾戰斗,對方手中的咒具有著讓無下限失效的效果,導致他的戰斗也并非一帆風順。
互毆起飛時,五條悟偶爾能見到與逆行軍戰斗的伏黑甚爾。
不愧是天與咒縛,純粹的力量帶來的強大,并不比擁有咒力的人差。
也許應該把真希帶來這邊的,五條悟走神想到,畢竟這可是非常難得的學習機會。
再一次被米格爾擊中時,五條悟開始不耐煩和焦躁。雖然戰斗開始前,他們已經察覺到夏油杰的陰謀,及時將熊貓和狗卷棘送了回去,他相信著夏油杰的一些特質不會消失,但又無法堅定地相信。
為了夏油杰的計劃,米格爾用盡全力拖延五條悟,可惜五條悟的表現卻并未如他們先前的預測的那般。
面對五條悟越發犀利的攻擊,米格爾的咒具黑繩以極快的速度消失著,他緊握著手中的黑繩,心痛又憤怒:“該死的,我不會讓你就這么輕易地離開的。”
“缺少實力只會讓你這話顯得很可笑。”五條悟再次出手。
再怎么多的咒靈,在一個又一個被消滅大半后,戰場變得不如先前那般繁忙,幾人對付一只咒靈讓他們都輕松許多,負責治療的家入硝子也得以喘口氣。
看著那邊未完的戰斗,家入硝子嘆了口氣,點亮香煙給予疲憊的身體一點刺激。
夏油還真是會給人找麻煩。
隨著時間過去,夜色加深,這片空間留著的最激烈的激烈的戰場便是伏黑甚爾與五條悟兩處。大樓被不斷地撞擊,破碎的磚石飛濺,后勤人員頭痛的計算著后期的賠償費用。
戰斗的人員和咒靈愈發少,見大勢已去,米格爾及時收手。
結束戰斗的五條悟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伏黑甚爾處,來不及表達更多,他離開這里,瞬移至高專。
剩下的逆行軍也逐漸被清理干凈,托審神者在身邊的福,這次沒有人因為靈力枯竭停止戰斗。
最后一個小兵死在壓切長谷部的刀下,他將本體刀丟向了伏黑甚爾處:“主公,用我的刀。”
伏黑甚爾沒有移開盯著首領的視線,手卻穩穩地接到壓切長谷部丟來的本體刀。和之前相比,報廢了伏黑甚爾三把咒具的首領,此時也傷痕累累。
光潔的骨頭上現在遍布刀痕,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細密的裂痕,只需要再一擊,便會化作一團粉末散落在這片空間里。
拿到付喪神本體刀的伏黑甚爾如虎添翼,戰斗了那么久,似乎一點都沒有消耗他的體力,他舞動刀柄帶起的勁風和剛進入戰場時沒有兩樣。來到這個世界就失去的補給的首領,在他一下又一下的劈砍中,逐漸不支。
首領再一次揮刀阻擋伏黑甚爾的攻擊,它的武器發出一聲脆響,一點一點斷成碎片,從空中墜落,在墜落的過程中,它們分裂成更小的碎片,最后變成粉塵灑落在這片空間內。
“接下來——是你。”伏黑甚爾扯起一抹代表勝利的笑,刀尖只想首領的手。
緩緩抬手,在對方的阻擋中,他的刀鋒狠狠地砍在脖頸處的骨節上。
首領茫然地看著那柄刀卡在自己的骨頭上,又一次被拔出去,給出了真正的最后一擊。
這次沒有卡頓,刀鋒極為順滑的切斷它的骨頭。在一陣風中,它死去后留下的灰塵灑遍了這片空間。
伏黑甚爾嫌棄的捂住自己的口鼻:“這風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巨大的時間裂縫緩慢地愈合,伏黑甚爾將本體刀還給壓切長谷部,帶著他們坐在距離時間裂縫最近的高樓上,欣賞著裂縫愈合的風景。
這可是一個世界只能見到一次的景象。
當時空裂縫完全愈合后,他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金色的傳送陣在他們的身下出現。
和往常還有幾天收拾行李不同,這次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
伏黑甚爾托著腮,掌心中擠出一些肉,有幾分可愛,看著匯聚著咒術界那些人的地盤。
他可能在想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沒想。
刺眼的金光亮起,咒術界的人卻沒有發現一點。
金光消失,伏黑甚爾和五刃的身影消失不見。
確認完學生安危,將被乙骨憂太重傷的夏油杰擊殺,五條悟回到東京戰場。很可惜,這里已經沒有那種可怖的骨頭怪物,也沒有伏黑甚爾他們的身影。
五條悟簡短的確認過情況,再次離開。
屬于他的,由伏黑甚爾住著的屋子,里面空無一人。
五條悟走到沙發前,無力地躺下。
“什么嘛。”
離別的話都不留下一句,就直接離開了嗎?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果然還是好討厭!
哼!
五條悟拿起一個無辜的抱枕,狠狠揍了兩拳。
第128章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發現金色光柱的付喪神們驚喜的喊道。
“誰?”新來的摸不著的頭腦, 只好盲目的跟在他們的身后向外跑。
穿過長長的廊道,不知第幾扇院門,他們來到了傳送陣的所在地。
“主公。”
“主君!”
“審神者大人!”
“哇哦~好帥氣!”
在他們到來之前, 率先落地的壓切長谷部站穩后,臉色不太好看的深吸了一口氣, 緩解自己的郁悶之情,隨后夸贊道:“還是本丸的空氣更好聞。”
在他后面落地的刃見他臉色不太好, 以為是傳送陣導致,畢竟和去的時候的絲滑相比,回來時的體感堪稱坐在滾筒洗衣機中那般顛簸。
如果他們有坐過滾筒洗衣機的話。
伏黑甚爾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其他刃忙著振作精神, 整理著裝, 等待同僚們的到來沒有聽見壓切長谷部的話。上次出陣的人回來時的場景猶在眼前,這次他們出陣回來也一定要給大家留下一個帥氣的印象。
這邊打理的差不多, 本丸內的付喪神們也趕了過來,站在不遠處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外表看起來和離開時沒什么變化,但是氣勢看起來更強了。
大家很快得出結論。
對伏黑甚爾比較熟悉的付喪神們走在前列,陌生的則跟在最后面。從入職較早的同僚們的口中, 新來的刃對伏黑甚爾有了一些淺顯的認知:長得很帥,身材很棒,體術一流, 除了運氣以外的事,這位審神者都很強。
“我們回來了。”伏黑甚爾對著面前一群刃簡短的說。
打過招呼, 他就自顧自的拿起手機, 點開萬屋頁面,開始瘋狂的采購。
在他們回到本丸的第一時間,時之政府的補償金便打入他的賬號。伏黑甚爾點開一看, 金額挺大的。為了補償他因為傳送陣故障導致的時間地點錯誤,時之政府也是難得的大方了一回。
伏黑甚爾看著賬戶里激增的數字,摸著下巴想,之前那次就應該報個異常的,少賺了一筆,真可惜。
要說離開本丸他最想念什么,那必然就是萬屋的美味便當,伏黑甚爾不停地加購著便當,吃過的沒吃過的,全部來一點。
身后吵鬧的聲音,在此刻無限遠,等到伏黑甚爾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坐在天守閣的辦公室中。
出陣期間積攢的需要審神者處理的文件,再次積攢了一大堆,光是看著就覺得頭痛的程度,讓伏黑甚爾下意識的起身,開門,關門,走了出去。
呼~好險,差點剛回來就要工作了。
被伏黑甚爾遺落的付喪神們,此時裹挾著出陣的五刃去往了大廣間。
“這次過得怎么樣?沒有吃苦吧?”知道異世界可能會落到艱苦的境地,大家率先關心他們的生存環境。
“這次雖然有點困難,但是我們全部都克服了哦。”
“還上了好幾年學,學到好多。我跟你們說,現在的小孩都流行……”
“小夜也在學校里待了好久呢。”
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和太鼓鐘貞宗坐在人群的正中接受著來自同僚們的問候,時不時將一些趣事講出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壓切長谷部一個人倒在大廣間的角落,臉上寫滿生無可戀,死氣沉沉。不明所以的付喪神們,試圖關心他,卻被他拒絕,最后只能將他暫時丟在一旁。
至于小夜左文字,他現在正被兩個哥哥一左一右夾在中間,接收來自兄弟們的愛的關心。
對于同伴們的歸來很高興,但實在不愿意擠在人群中,和喝茶組一同坐在角落處的燭臺切光忠,一直隨身攜帶的通訊器震動兩下,上面顯示他收到了來自審神者的短信。
快速地閱讀完畢,他對身旁的三日月宗近、鶯丸等刃說了聲抱歉,起身離開。
“他還真是受到審神者的信任呢。”今劍嘟著嘴說。
“哈哈,畢竟是隨主公出陣過兩次的資深人員啊。”
“可惡,下次我也要去。”
“那你下次要加油。”
本丸門前的信箱,每天都會由當日近侍清理一遍。今日中午已經被清理過的郵箱,現在再次被信封填滿。
燭臺切光忠小心地將它們取出,取出時,他發現每一封的發件人都標記著萬屋來信。
主公剛回來就買了這么多東西嗎?
燭臺切光忠有些納悶,但還是將它們按照大小整理好,整整齊齊的帶去天守閣。
小巧的天守閣坐落在本丸的中間,屋頂的新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走進天守閣,并沒有久無人居的灰塵氣息,因為在審神者離開的這段時間,大家也都有好好地打掃呢。
臥室中,伏黑甚爾打開窗戶,本丸外那棵高大的萬葉櫻映入眼簾。洋洋灑灑的花瓣在陣陣春風中緩緩落地,等待融入泥土成為明年開花的養分。
敲門聲響起。
“進來。”伏黑甚爾靠坐在窗邊回道。
“主公,您的信件已經全部取回來。”燭臺切光忠捧著一堆信封恭敬地說。
“拿過來給我。”伏黑甚爾回首看他,順道探出了手。
“好。”燭臺切光忠走進室內。
伏黑甚爾在一堆信封內挑挑揀揀,拿出五封放在自己的身邊,接著又在剩下的里面繼續篩選,拿出一封,“這一封拿去給壓切長谷部,剩下的你拿回去分給所有刃。”
他交代完,開始拆起屬于自己的那五封信封。燭臺切光忠見狀將指明交給壓切長谷部的信封收進懷里嗎,至于其他的則是一股氣收攏好,捧在懷里帶走。
“那我便告退了,主公。”
“好。”伏黑甚爾又道:“今天不用給我送飯了,我點了外賣。”
“是。”
燭臺切光忠回到大廣間,第一時間找到壓切長谷部,將那封屬于他的信封交了出去。死氣沉沉萎靡不已的壓切長谷部見到這封只屬于自己的信封短暫的興奮了一會兒,很快又躺了下去。
哎,遲來的補償又有什么用。
不明白為什么壓切長谷部出陣回來是這幅模樣,燭臺切光忠有心想要關照他,卻也不知從何開口,只好等手頭上的事忙完再說。
一封又一封信封被展開,被壓縮在其中的物品涌了出來,
“哇哦!”
“發生什么事了?”
“啊啊啊,我看到了好多瓶沒見過的酒。”
……
第一次見到這場景的刃們不明所以,但是有過經驗的付喪神們已經開始尋找起適合自己的物品。
燭臺切光忠擔當起解說的任務:“這些都是主公為大家買的禮物。”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他也被這壯觀的場景有些嚇到。
“感謝主公!”
“萬歲!”
捧著萬屋盒飯吃個不停的伏黑甚爾:“啊切。”誰在罵我?
再吃兩份剩下的打包帶給琦玉。
正在和外星人打架的琦玉:“啊切。”誰在想我?
本丸的日子在審神者回來后,很快再次恢復平靜。近侍們每天和審神者斗智斗勇,完全來自時之政府的文件和任務。
萬葉櫻開了又落,時間過去的很快。久到付喪神們已經輪流跟在伏黑甚爾的身后,一一拜訪過琦玉家,結識了杰諾斯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人,消失許久的五條悟才再次出現在本丸中。
被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壓在榻榻米上時,伏黑甚爾第一反應是他的本丸已經被逆行軍攻破了?不然他怎么會在自己的天守閣被襲擊。
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像只小狗一般,在他的身上啃個不停,沒有被布料包裹住的脖頸是第一個受害區,濕潤的感覺從脖頸處傳來,伏黑甚爾沒忍住低低的哼了一聲。
該死的,他可是有在好好地過著禁欲的生活。
悶哼聲刺激到趴在他身上的男人,被啃咬的范圍逐漸擴大。
熟悉的氣息盈滿鼻腔,五條悟啃咬著嘴下的皮膚,這才發現他對此人的思念之深,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身下這人一口一口吃進自己的肚子里,再也不被這見鬼的世界分隔。
想到這里,他不禁加大了力道咬在伏黑甚爾的身上。
伏黑甚爾第一時間確實被嚇到,但很快反應過來是誰。只是——起初因為許久沒見到這個人,原諒了他冒犯的舉動,但現在這人卻越啃越用力,他只好生氣的揪住這人的頭發,將他拎了起來。
“一口兩口也就算了,咬出血你是想死嗎?”
鋒利的齒尖帶著伏黑甚爾的鮮血,五條悟心情愉悅的將它們一一舔舐干凈,鐵銹味逐漸占滿口腔,五條悟開口說道:“我可是在表達我對甚爾的思念哦。”
伏黑甚爾皺著眉點亮房間內的燈,他分明的鎖骨上,現在已經多出許多個牙印。該說五條悟還算有點良心,沒有一口咬在他的喉管處嗎?不然他可就要再死一次了。
“你的思念讓我無福消受。”
“我不介意甚爾這樣對我表達哦。”他說著話,將自己的衣領扯開。
難得的,他今天居然沒穿高專教師的制服。
三扣的西裝因為他的動作早早地就敞開,潔白的襯衫被他扯開,最頂端的紐扣因為他的用力飛了出去,落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哈?有什么好處嗎?”伏黑甚爾不解風情。
五條悟騎坐在伏黑甚爾的身上:“好處就是——把我獎勵給你哦。”眼罩被掀開,豎起的頭發落下,五條悟那張一直很嫩的臉露出來,他試圖誘惑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躺在榻榻米上,看著他那副作態:“……”不覺得可愛,反倒是有幾分毛骨悚然。
察覺出來他在想什么的五條悟,沒好氣的從他身上離開:“你的反應怎么和電影里不一樣?”這個時候,久不相見的有情人不是應該抱在一起直接啃啃啃,然后滾到床上去嗎?
“……少看點片,腦子都看壞了。”
“不要,這可是我繁忙人生中唯一的樂趣了。”
“肚子餓了,甚爾做飯給我吃。”
伏黑甚爾從屋子里的冰箱中抽出一盒萬屋便當遞給他:“吶,愛吃不吃。”
五條悟鼓著臉接過:“好冷酷。”不過意外的還挺好吃的,五條悟大口大口的吃完,伸手又要了一份,“好吃,我還要一份。”
伏黑甚爾沒好氣的將他帶到冰箱前:“吃多少自己拿。”
“謝謝甚爾~”五條悟撒嬌道謝,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吻。
伏黑甚爾擦著臉上他留下的痕跡,心情卻變得不錯。
在五條悟忙著填飽肚子的時候,伏黑甚爾拿起一條浴巾走進了浴室,五條悟來的時間還不錯,他剛在今天的近侍的監督下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才回來休息。
水珠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傳來,五條悟整理好桌面,脫下束縛自己的西裝外套,向著那間已經有主人的浴室走去。
“有人嗎?沒人我就進來嘍~”
第129章
纏綿的熾熱的一夜過去。
從額頭到眼瞼再到唇角連續細密的親吻將伏黑甚爾鬧醒, 他不情愿的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身前的白發有些驚訝,不明白五條悟為什么還留在本丸內。
五條悟留意到他的眼神, 無辜的擺擺手,示意他什么都不知道, 往常他一覺睡醒就回去了,這次回不去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不再管他, 伏黑甚爾進了浴室洗了個快速的澡,五條悟還算有良心,沒有讓他帶著那些東西睡一晚。
渾身冒著水汽的伏黑甚爾, 裹著寬大的浴巾站在衣柜前翻找著今天要穿的衣服, 浴室中的水流聲源源不斷, 五條悟的聲音經過水汽的氤氳傳出來,他在問:“哪個是洗發水呀, 甚爾~”
伏黑甚爾從衣柜中撿出一件白色的襯衫,打量了兩眼丟到一旁:“黑色的那瓶。”
“那沐浴露呢?”五條悟弓著腰打量著架子上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整潔的一點都不像單身男人住的房間。
也對,伏黑甚爾可不算是真正的單身男人, 他還有一堆俊男當手下,五條悟酸兮兮的將這些瓶瓶罐罐打亂。
“白的。”伏黑甚爾將另外一件短袖也丟了出去。他的衣柜好像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自行增殖, 他不記得以前衣柜里有這么多的衣服。
水聲終于停下,聞著身上和伏黑甚爾一模一樣的味道, 五條悟因為不確定何時會離開的郁悶心情好了許多。
昨晚是五條悟近期難得的, 有著良好睡眠的夜晚。
自從伏黑甚爾離開,他的生活也是徹底熱鬧起來,作為一名人民教師, 他過上了全年無休的生活。伏黑甚爾也不再出現,他已經很久沒有像昨晚那樣,抱著人一覺睡到自然醒了。
想著亂七八糟的事,他低著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腳掌落在地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沖著伏黑甚爾走去。
這會兒伏黑甚爾已經找到衣服并換好,今天時之政府那邊有個會議要去參加,要求穿正式服裝,嗯,正式服裝。
上次會議他穿了西裝,結果意外的顯眼,他不想重復上次幾乎被所有人盯著的經歷,這次便打算穿傳統服裝。
被西裝暴徒吸引的審神者們:真的不賴我們!誰看到這樣的男人不會多看兩眼!而且他們事后想交換聯系方式,還因為伏黑甚爾溜得太快還失敗了。
“真不錯。”五條悟將毛巾蓋在頭上,從背后抱住他,下巴擱在伏黑甚爾的肩上,“好想親手脫下來。”
伏黑甚爾整理著衣襟,睨他一眼:“想找死就來。”
五條悟沒有回話,只是用力地在他身上嗅個不停,甚爾身上的香味要比自己更濃一點,五條悟得出結論,離開時在伏黑甚爾的耳邊留下一個清晰地咬痕:“做個標記,甚爾出去不可以招蜂引蝶哦。”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伏黑甚爾無語。
“一樣什么?——我的品味可是超級好的。”五條悟大聲嚷嚷。
五條悟氣哼哼的低下頭不再和他對視,幫他整理了一遍衣服:“剛剛這里沒有打理好哦。”
“謝了。”伏黑甚爾敞開雙手,任由五條悟上下其手。
“主公,您起來了嗎?”薄薄的門外傳來今天的近侍鶴丸國永的聲音。
伏黑甚爾拿開五條悟摸進衣襟內的手,瞪他一眼,對著門的方向高聲道:“起來了。”
他將五條悟推到了開門見不到的角落,離開前,他猶豫再三,最后給了五條悟一個淺淺的吻:“走了。”
五條悟吃驚地捂住臉,卻擋不住臉上飛速出現的紅暈,他的一雙燦爛的藍眸留在手掌外面緊緊地盯著似乎不太舒服的伏黑甚爾:“……哦、哦。”
他磕磕巴巴的回答著他。
剛剛那一幕是真的發生了嗎?
他熾熱的視線讓伏黑甚爾不適,慌亂的轉過頭,卻讓緋紅的耳廓暴露。
“呆在這里,不要亂走。”要是被其他刃發現,當做闖入者……他可不想參加完會議回來看到一個破破爛爛的本丸。
“知道了。”他應承下來,隨后發出低低的笑聲。
伏黑甚爾無視他的笑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鶴丸國永看著面前的主公,眼睛一亮:“哎呀,主公穿這樣的衣服也很帥嘛。”第一次見到伏黑甚爾穿和服的他夸獎道。
伏黑甚爾頷首:“走吧,今天要去時之政府的一個會議,你和我一起去。”
鶴丸國永高興地答應下來:“好!”
被藏在屋子里的五條悟聽著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不待頭發完全失去水分,就再次回到床上,躺在這張滿是伏黑甚爾氣息的床上,五條悟突然說道:“哎呀哎呀,這就是金屋藏嬌的感覺嗎?好害羞。”
在時之政府聽完不知所謂的會議后,伏黑甚爾拒絕鶴丸國永去餐廳吃晚飯的邀請,獨自回到了天守閣。
“我回來了。”他拉開門時下意識說。
室內的安靜很快被打破,因為有人在說“歡迎回來。”
昏暗的室內亮起燈,伏黑甚爾被燈光閃了下眼,流下一滴生理性鹽水。站在天守閣樓下時,屋內沒有燈光,所以伏黑甚爾并不期待收到回復,但當那一聲響起時,他發現,他還是期待的。這是和以往不同的情感。
五條悟打著哈欠從屬于伏黑甚爾的床上鉆出來,凌亂的頭發顯示在他回來之前,他睡得很香。
“回來的好晚啊。”他說。
“浪費了點時間。”伏黑甚爾回,差點被同僚們圍堵出不來這種事就沒必要說了。
“哦,你吃晚飯了嗎?”五條悟問道。
“……不餓。”
“哦……”
伏黑甚爾坐到床邊,五條悟趁機趴到伏黑甚爾的背上:“好困啊~”
伏黑甚爾帶著這個大包袱開始換衣服:“那你就去睡。”
“沒有甚爾我睡不著。”
“那你剛剛是在做什么?”
“嗯……閉目沉思?”
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但五條悟沒看見。
煩人的存在又過去一個夜晚過后離開,不過他的衣服倒是留了下來,伏黑甚爾看著自己衣柜中消失不見得短袖和灰褲子,擰著眉將屬于五條悟的那套西裝塞了進去。
眼不見為凈。
本丸下藏著的搜索器依舊在工作,只是上一次的異常,好像影響了它的工作效率,過去了一整年,也沒有發現一個新的任務世界。
在這期間,五條悟維持著三個月一次的頻率出現在伏黑甚爾的本丸。
兩人的狀態大概可以用小別勝新婚來形容,大概、應該吧……
伏黑甚爾扶著自己酸痛的腰,怒視著神清氣爽的在那邊吃著燭臺切光忠送來的早餐的五條悟。
在他的瞪視下,五條悟笑嘻嘻的卷起一坨意大利面,上面沾滿了美味的肉醬,看著非常誘人,他將叉子送進口中,咀嚼后說:“好好吃啊,甚爾這么看著我是也想吃嗎?但是不行哦~”
伏黑甚爾堅強的站起身,無視五條悟的反抗舉動,搶過他手上的叉子:“這是光忠做給我吃的。”
五條悟看著因為體力勞動,非常饑餓的伏黑甚爾風卷狂云般吃著肉醬意大利面,喃喃道:“給我留一點……”
雖然冰箱里的盒飯味道也不錯,但是多吃幾次以后他還是想吃一些熱乎的。
他已經吃了一天一夜三頓冷食了!
五條悟的反抗的后果就是吃到了空氣,最后只能怨念滿滿的去冰箱里拿出另一盒冷食便當。
伏黑甚爾路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臉:“有的吃就不錯了。”
五條悟按住他的手,藍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他,撒著嬌:“我好想吃熱的……”
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卻動彈不得的伏黑甚爾:“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給燭臺切光忠撥去了電話:“光忠,意大利面再做一份送過來。”
燭臺切光忠速度很快,或者說本就準備著,新的一份熱乎乎,美味的肉醬意大利面被送過來,放在了門外。
“主公,我放在門外了。”
“好。”
“謝謝甚爾~”五條悟接住伏黑甚爾遞過來的碟子,給他送了一個wink。
伏黑甚爾捏著盤子的手微微抖了兩下,另一只手掐住五條悟的嘴巴,讓他變得好笑:“閉嘴,安靜的吃。”
“好哦。”
吃完飯,五條悟坐在伏黑甚爾的身邊,圍觀他處理業務,看著看著,他忍不住湊過去咬住伏黑甚爾的耳朵,齒縫間流露出低語:“你知道嗎?咒術界現在可是出現了超大的變化哦。”
伏黑甚爾微微側過頭,翠綠的眼眸盯著五條悟,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對方繼續說。
“就是那個兩面宿儺哦,甚爾知道嗎?居然被人受肉了,小惠可是被他揍得很慘,你要看看照片嗎?”五條悟笑嘻嘻的說個不停,“這可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場景哦。”
“看來你也被揍得挺慘的。”伏黑甚爾言辭犀利。
“才沒有,只有一根手指的他可是完全打不過我的。”五條悟氣呼呼的反駁,“我在你的心里就那么弱嗎?”
伏黑甚爾沒有回答他。只有一根手指的時候打不過你,那要是所有的手指都在呢?
吃完這頓飯,又過來了一個夜晚,五條悟再次離開,等待下一個三月之期到來。
第四個三月,他出現在伏黑甚爾的面前時,渾身是血,穿著和伏黑甚爾曾經的衣服非常相似,破破爛爛的衣服,他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伏黑甚爾蹲在他的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歪著頭好奇的問道:“還活著嗎?”
被戳到的人一動不動,在伏黑甚爾收回手,打算將他翻過來時,同樣震驚不已但整理好心情的五條悟猛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還、還活著。”他重重的咳出一口血,“只是差一點就死了。”
或者說他應該死了。
只是多虧了伏黑甚爾一年前送給他的護身符才活著。
從宿儺出現到最后的對決,對于五條悟來說,整個時間都過得很快,快到他只和伏黑甚爾見了三次面。
被關在獄門疆內時,五條悟還尚有一絲心情好奇,關在這里的時候能不能被拉到那個世界,沒想到,他的想法還沒有被實驗,他就已經被放了出去。
準備和宿儺的決戰時,不祥的預感一直響個不停,但他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最終,他用盡了自己的全力。
被腰斬的時候,他回憶起曾經與伏黑甚爾的對決,原來看著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離開是這種感覺啊。
緊接著便是亮起的金色光芒,以及震驚的兩面宿儺的臉。
第130章
屬于五條悟的手機, 在他的兜里響個不停。
伏黑甚爾聞聲望去,五條悟的褲子實際上也已經破破爛爛,但那支白色的手機仍舊穩穩地待在其中, 并在現在發出吵鬧的鈴聲。
“……你的手機還真是堅強。”
都破爛成這樣了,還能發出聲。
“手機?什么手機?”脫力無法動彈的五條悟艱難地問他。
伏黑甚爾伸手摸了出來:“吶。”
五條悟瞄了一眼:“這不是我的手機。”
伏黑甚爾此時也已經發現, 這手機怎么和他的那一□□么像?他將手機調轉過來,讓它發出這樣吵鬧的鈴聲的原因他終于知道了。
【來電人:時之政府】
伏黑甚爾沒忍住勾起唇角:“看來你也是要有新工作的人了。”他按下接通鍵, 隨后將手機放到了五條悟的耳邊。
“哈?時之政府?騙人的吧?我可不是那種小學生了。要不這樣吧,信我是安倍晴明,給我打十個億, 等我復活就讓九尾狐去找你。”明明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但嘴好像已經恢復的五條悟皮道。
伏黑甚爾忍了又忍, 最后沒忍住給了他一個板栗。
“我難道沒和你說我就在時之政府工作嗎?”他納悶,但總覺得自己說過。
五條悟一愣, 緩緩地用手沾著自己的血,在地上寫下六個大字。
“……”
“快點答應!”伏黑甚爾拔著他的頭發催促他。
“知道了知道了。”他扭過頭對著手機那邊停下的女聲說道,“我答應了。”
“好的,既然您已經答應, 那么隨后我將會發送相關信息到您的郵箱,請注意查收。再見!”自五條悟應下后,便變得公事公辦的聲音傳來, 接著快速地掛斷了電話。
不斷使用反轉術式治療自己的五條悟,又過了將近三十分鐘, 元氣滿滿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一把抱住坐在自己身旁,已經無聊的開始玩手機游戲的伏黑甚爾,低聲說道:“我真的以為我要死掉了。”
“嗯。”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嗯。”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嗯。”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五條悟生氣。
伏黑甚爾眼皮微抬, 看著已經活力滿滿的他:“沒有。”
“哈?你居然還敢承認,我要懲罰你!”說著他撲了過去。
伏黑甚爾當初死去時,心情恢復的很快,但是他不介意安慰五條悟一次。
等到終于閑下來,五條悟拿起那支莫名其妙出現的手機,查看據說會發來的郵件,時不時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聲。
“哦……啊……嗯嗯……咦?欸誒誒???!!!為什么這里會有甚爾你的照片?!!!等等,這個人的照片我好想也看到過?”雖然照片里的人脖子以上做了模糊處理,但他仍舊能夠看出來那個人是伏黑甚爾。
五條悟睜大著眼睛細細的觀察著手機中的這張照片。
模糊的記憶閃過,五條悟想起他似乎,大概,應該,曾經在咒術時間看到這張圖片。
繁忙的五條老師,每天都要為了世界的和平穿梭在霓虹的各個城市中。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一個不知名的便利店,五條老師買完心愛的甜品,結賬時在老板的身后看到了這張照片放大了無數倍的海報。
當時他還稱贊了一聲海報中的肌肉鍛煉的非常不錯,因為伏黑甚爾的原因,五條悟也一直有在努力鍛煉出自己的肌肉。
五條悟又想起,當時那個店里的老板發現他在看海報以后,就一直追問他想不想拯救世界,他有一本拯救世界的小冊子可以給他看,只是他最后隨口回了一句已經在拯救了就走了。
現在想想,當時老板手上拿著的小冊子估計就是這封郵件的紙質版吧?他當時要是能夠多看一眼,應該就能看到屬于伏黑甚爾的這幾張照片了。
“……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接觸過這個政府嗎?”他喃喃道。
圍觀了一切的伏黑甚爾,點點頭,回憶起當時看到的文件內容對他說:“嗯,據說因為現在入職的人太少了,但敵對方的力量一直不曾削減,為了降低在任審神者的壓力,所以時之政府決定擴招,當時我為了……咳,我當時接到這個任務,就去拍了一些宣傳照。”
“據說這些宣傳都是要發放到高能量世界去的,看來咒術世界那邊的評級還是挺高的。”伏黑甚爾邊說邊點頭肯定自己的猜測。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個啊……”五條悟拉長了調子一字一頓的說,“那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呢?”
伏黑甚爾轉移視線:“我也不知道會發廣告到那邊啊。”
五條悟在他的臉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輕,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這次就算了。”他繼續看起時之政府的發來的郵件。
“入職手續看起來很簡單呢,不過這個什么狐之助,說是會自己來找我,怎么還沒有看到?”五條悟直至郵件的末端的那句話,奇怪的看向伏黑甚爾。
他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暴君大人,請問您在嗎?”門外傳來狐之助的聲音。
伏黑甚爾將賴在自己身上的五條悟推開,嫌棄的看了一眼他蹭到自己身上的血漬:“我去開門。”
門被打開,出現在伏黑甚爾面前的卻是兩只長相一模一樣的狐之助,一時之間,他也分不出哪一只是屬于自己的那一只。
好在兩只狐之助先他一步開口。
“暴君大人,日安。”兩只狐之助異口同聲道。
“嗯,有什么事嗎?”
屬于伏黑甚爾的那只狐之助向前邁出一步,仰著脖子看向伏黑甚爾,小心翼翼地為自己的同伴說明來意:“狐之助12071231聯絡我,說她負責的未來審神者經過確認,坐標在我們本丸,所以通過內部聯絡找到我,希望我帶她來確認一下。”
緊接著,那只名叫狐之助12071231恭敬地問道:“暴君大人,請問您有見到我的審神者大人嗎?”
它用自己短短的手臂,捧著一張4寸的照片遞給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定睛一看,照片上赫然就是房間內的躺著的五條悟,還是戰斗中的五條悟,看起來似乎是和宿儺對決時的照片。
打起來還是那么癲狂啊。
伏黑甚爾點評。
“進來吧。”他讓開路,讓著兩只狐之助進屋。
“打擾了。”它們邁著輕巧的腳步走進房間。
“甚爾~有沒有新的衣服給我穿呀?”五條悟躺在地板上,嫌棄的看著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喊道。
伏黑甚爾額角抽了抽,忍住沒在狐之助面前揍他:“衣柜里有你之前留下來的一套西裝。”
“好哦,那內衣有沒有?”五條悟不恥下問。
“自己找,肯定有新的。”
被忽視的兩只狐之助對視一眼,看來這兩位審神者確實關系匪淺。
伏黑甚爾對腳邊的兩只矮小生物說道:“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被提到的五條悟,此時正忙著從伏黑甚爾的衣柜里翻出來能穿的衣服。
“今天就要去入職的話,一定要穿的正式一點才好呢。”他如是說。
伏黑甚爾和兩只狐之助坐在房間的一角,等待著這個講究的男人洗漱打扮。
“鏘鏘,我好啦!”五條悟穿上那套故意遺落的西裝,靠在浴室門邊,在那被聲音吸引的一人二狐的目光中,動作緩慢地撩了撩額前的碎發。
騷包。
——伏黑甚爾
我們該說些什么嗎?
——狐之助X2
“您穿上這套還真是帥氣啊。”最后狐之助12071231開口夸贊道。
五條悟走到伏黑甚爾的身邊,“甚爾不夸夸我嗎?”
伏黑甚爾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既然你弄好了,那就跟著你的狐之助走吧。”
五條悟歪頭看向他腳邊的那兩只:“哪只是我的呢?”
狐之助12071231主動向前一步,尖尖的耳朵顫動兩下:“您好,我是您的狐之助12071231。”
五條悟托腮看著這矮小且圓滾滾的狐貍:“你的名字也太長了,我記不住,要不要改個名字?”
狐之助12071231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前輩,被它盯著前輩壓力山大,卻也不知該怎么辦。
在和伏黑甚爾簽訂合同之前,它也只是一只找不到審神者的邊緣狐之助而已。即便后來簽訂了合同,但伏黑甚爾需要它的地方并不錯,且常年出陣在外,導致他們的關系并不親近。
“既然你不出聲,那就是同意嘍。今天開始你就叫小甚好了。”五條悟大手一揮,定下了狐之助12071231的新名字。
狐之助12071231沒有半分不情愿的接受了這個新名字,聽那些混的好的前輩們說,給狐之助起新名字的審神者,往往會和狐之助關系更好,它想和審神者關系更好。
伏黑甚爾側目。
五條悟嘻嘻笑著與他對視。
伏黑甚爾收回視線:“名字都給人家取了,你還不快點跟著它去辦理入職。”
“嗨嗨。”五條悟輕撫著伏黑甚爾的脖頸應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馬上就出來。”
伏黑甚爾看著那扇大門被狐之助們關上,視線轉移至五條悟的身上:“你要做什么?”
五條悟彎下腰,靠近伏黑甚爾的臉,在對方不解的眼神中,在他的唇角留下輕輕一吻:“當然是離別之吻啦。”
“欸——甚爾居然沒有害羞。”五條悟的視線在伏黑甚爾的耳畔來回,卻沒有發現一絲緋紅之色,失落的說道。
伏黑甚爾:“……”怎么還記著這個……
他起身,拽住五條悟的手,將他送出門外,最后大力的關上門:“再見。”
五條悟扒在門上,試圖打開門:“不應該是一路順風嗎?”
伏黑甚爾在門內用力地合住門:“趕緊走。”
狐之助們站在角落處,安靜的看著他們的情侶小把戲,在狐之助加密通道竊竊私語。
“這就是情侶之間的情趣嗎?”狐之助12071231問道。
“根據我在論壇混跡許久的經驗,應該是的,狐之助12071231。”狐之助回答。
“有種肚子里突然多了好多油豆腐,被撐到的感覺。”狐之助12071231說。
“我也是……”狐之助回。
“他們還要鬧多久?”狐之助12071231滿臉呆滯。
“快了吧……”狐之助遲疑,根據他不多的經驗,最多十分鐘就可以了,現在已經過去八分鐘了。
十分鐘到,五條悟順利的扒開房門,突然直面五條悟俊臉的伏黑甚爾,最后還是交出了主動地離別吻,心滿意足的五條悟結束了這場鬧劇。
“我們走吧,小甚。”五條悟滿面春風的對狐之助12071231說。
“前輩再見。”狐之助12071231、小甚對狐之助揮爪告別。
“再見。”狐之助同樣揮揮爪。
審神者入職的手續辦理的相當快,五條悟不過在時之政府里呆了兩個小時,就辦完了所有的手續。
“恭喜您成為第******名審神者,希望您接下來的日子里,努力工作,早日升職。”工作人員將審神者上任的相關物品交給五條悟。
“謝謝。”五條悟一樣接著一樣翻看了一遍,隨口道謝。
“不客氣。接下來您可以跟在您的狐之助身后去您的本丸了。”工作人員繼續說道。
“好。”
五條悟離開辦公室,小甚正在門口等他:“審神者大人,您的手續都辦理好了吧?”
五條悟晃了晃手上一堆的文件:“好了。”
小甚確認好,走到他的腿邊:“那我這就帶您去您的本丸,介于您和暴君大人的關系,我給您申請了距離他最近的本丸。”小甚主動向審神者交代它的戰果。
五條悟滿意的看了它一眼,夸贊道:“你真機靈。”
“多謝審神者大人的夸獎。”小甚高興地抖了抖耳朵,又搓了搓爪子,邁著小短腿帶領五條悟向他的本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