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都沒有和咒靈練手的任務要做嗎?”
某個下午, 看著剛從禪院家回來的五條悟,伏黑甚爾好奇的問道。
救他所知,禪院家是有這種練手的任務的, 怎么到現在都沒看五條悟做過?
握住毛筆正在練字的五條悟抬頭看向房頂:“不是做完了嗎?”
腹黑甚爾從躺姿換到坐姿,修長的腿自然地垂落。
只是——五條悟滿臉無語:“能別把你的腳對著我的頭嗎?”
伏黑甚爾向下看了一眼, 慢悠悠的說:“能把你的頭從我的腳底下拿走嗎?”
五條悟:“……”
伏黑甚爾輕輕抖動兩下腿,將話題繞回去:“你什么時候做的任務?”
五條悟用毛筆頂部戳了戳自己的下巴, 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唔……讓我想想,就是那次去城里啊。”
伏黑甚爾:“那次?哪次?”
五條悟:“就那次啊。”
伏黑甚爾:“……算了,既然你做了那就沒事了。”估計當時自己沒注意吧。
五條悟:“好吧。”
五條悟鋪開一張新的紙, 擺放鎮紙時突然停頓了一下:“我今天在禪院家見到了一個人。”
伏黑甚爾翻著漫畫書, 隨意的哼了兩聲示意他自己在聽。
五條悟沒忍住又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總覺得那個人的長相很熟悉。”
伏黑甚爾不以為然:“然后呢?”
五條悟提筆蘸墨:“然后我發現, 我似乎有點想不起來你長什么樣子了。”
伏黑甚爾晃動著的小腿停了下來:“什么時候?”
五條悟寫下第一個字:“不知道。”
伏黑甚爾:“哦……”
“你說我以后會完全忘記你嗎?”他的聲音中夾雜些許不確定。
他的疑惑,讓伏黑甚爾清楚地意識到這個五條悟還在幼年期。
不過——這又關他什么事?伏黑甚爾瞇眼。
他沉默了片刻, 淡淡的說:“不知道。”
五條悟將手中造價不菲的毛筆隨手丟下,滿含開心的聲音響起:“那可真是太棒了!”
伏黑甚爾:嗯……嗯?!
他沒忍住問道:“為什么?”
五條悟掰著手指一一數著他對自己的做下的罪狀:“你自己做的垃圾事太多,所以完全記不得了是嗎?最早在我還在喝奶的時候——”
伏黑甚爾從房梁上跳下來,伸手叫停:“等等, 喝奶的時候的事你還記得?”
五條悟放下手,蔑視他一眼:“當然!接下來不要打斷我。”
“第一,喝奶的時候, 趁著都婆婆不在把我的奶瓶搶走,不還給我。最后在都婆婆回來的時候丟到一邊, 偽造成是我自己踢出去的現場。”
“第二, 在我開始練體術,本來就站的不太穩的時候,過來把我戳倒。”
“第三, 在我吃飯的時候,看到自己想吃的就直接搶走,害我老是吃不飽。”
聽到第三點,伏黑甚爾抬手打斷:“你明明可以再要一份的。”
五條悟按下第三根手指,掃了他一眼:“我每天的食譜都有固定搭配的哦。”
伏黑甚爾撇嘴:“大少爺。”
五條悟充耳不聞,繼續掰指頭:“第四,晚上搶我的床,還有被子。”
“第五,老是恐嚇我。”
伏黑甚爾舉手為自己辯解:“這個我可以肯定沒有。”
五條悟:“你每天說以后要暗殺我,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
伏黑甚爾:“……行。”
五條悟手指掰了兩輪,關于伏黑甚爾的罪狀還沒有說完,但犯罪分子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他抬手打斷:“好了,不要多說了。”
五條悟雙手抱胸,氣勢凌人:“怎么樣?打算跪下來對我道歉了嗎?”
伏黑甚爾居高臨下:“不怎么樣,我看你還是欠教訓,才能記住這么多。只要把你打到失憶,所有的罪狀就是沒有發生。”
見他居然不思悔改,還敢挑釁自己,五條悟從書桌后走出來,腳步加快:“我先把你收拾了。”
伏黑甚爾看著像只牛犢一般沖過來的五條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抵住了他的頭。柔軟蓬松的白發被掌心壓得變形,翹起的額發被壓了下來,有些戳眼睛。
五條悟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將自己的頭從伏黑甚爾的手中拿出來:“可惡,發型都被你弄亂了。”
伏黑甚爾無語:“小屁孩在乎什么發型。”
發型修復的差不多后,五條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你是沒有什么感情故事了,當帥哥這件事要從小做起啊。”
伏黑甚爾:“……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去廚房看看今天吃什么了。”
五條悟回到書桌后,拿出一支新的毛筆,看都不看他:“請快走。”
伏黑甚爾一聲不吭穿過房門離開。
確認伏黑甚爾離開后,五條悟從抽屜中取出了一本本子,小心地翻開,墊上紙在里面畫著什么。
“所以說,這個東西真的好惡心啊!”加州清光尖叫道。
大和守安定揮開額前散落的發:“不要再抱怨了,快點收拾干凈,我們就可以拿報酬離開了。”
加州清光拉長著聲音回答他:“知——道——了。”
原本以為只會是什么低級咒靈,沒想到卻是一個孕育中的咒胎。這只咒胎吸引了附近所有的老鼠成為自己的養料,還將自己隱藏在老鼠的氣息中,沒有被其他咒靈發現,也躲過了咒術界的觀察。沒想到最后還是死在了人類(劃掉)付喪神的手里。
將不堪入目的鼠肉堆清理的干干凈凈后,大和守安定給鈴木千鶴打了一通電話:“對的,已經清理干凈了……現在可以過來看看……好的。”
樓上躲在房間里的鈴木千鶴接到大和守安定的電話后,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氣,快速地下樓向著后院跑去。
“我來了!”
分散在院子中的眾刃聽到聲音,齊齊看了過去。
突然被大家盯著的鈴木千鶴,一時間又緊張起來:“怎么了?”盡管這幾位長得都很帥,但是猛然間被這么盯著還是非常緊張的。
大和守安定走過來:“沒什么,儲物間我們已經收拾干凈了,確認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收尾了。”
鈴木千鶴看著那扇白門,忍不住顫抖。
距離門最近的小夜左文字見狀,上前將門打開:“現在很干凈。”
“謝謝!”鈴木千鶴對他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小朋友。”
又做了幾遍心理準備,鈴木千鶴終于探頭看去。原先惡心丑陋的老鼠堆已經消失不見,那些被污染了的工具也全部都被拿走丟掉,剩下的只有干凈的工具和地板。
“啊!”她發出了一聲喜悅的尖叫。
“怎么了?”大家靠了過來。
看著圍過來的人,鈴木千鶴不好意思的晃晃手:“不好意思,只是因為清理的太干凈了,所以沒忍住尖叫了一聲。”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報酬我現在就給。”鈴木千鶴說著便拿出錢包打算付錢。
拿著厚厚的信封,大和守安定等人站在門口和鈴木千鶴道別,又被對方感謝了一遍:“我終于不用再住朋友家了。”
她朋友家的空閑地方并不多,住過去的這幾天兩人都覺得很不方便,但為了省錢請人來處理,她也只好忍耐著。現在處理干凈了,錢也沒有想象中花的多,剩下的錢拿去給朋友買個禮物當這段時間打擾對方的賠禮吧。鈴木千鶴這么想著。
回去的路比來時走的更慢,大家聊著最近發生的事,路上看到的新奇玩意兒。
加州清光看著落到后面的大和守安定,出聲喊了對方:“安定?”
大和守安定應了一聲,但視線仍舊盯著另一個方向。
加州清光帶著滿滿的不解靠了過去:“你在看什么?”
大和守安定:“那邊的天空飛著的……好像是咒靈吧?”
他們兩人停下的腳步,將其他刃也吸引了過來。太鼓鐘貞宗揚起手,擋住略有些刺眼的陽光看向那邊:“確實是咒靈。”
“我們過去那邊看看吧。”
“好。”
沒人反對,大家便一起向那邊走去。
那幢宅子離得并不遠,已他們的速度很快便走到了門前。
“哇哦~近看這只咒靈更大了。”
“還有一些低等的盯著這里呢。”環顧四周,大和守安定又說道。
瑟瑟發抖躲在被子里的乙骨憂太,祈禱著窗外的咒靈們快點離開。當他再次小心翼翼的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那股惡心的視線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咒靈的存在,長久以來在他眼中呈現灰色的天空,此時也變為了非常晴朗的藍天。
他一把掀開被子,顧不得穿鞋,赤腳向外跑去。看到那些即將離開的背影,干澀的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等,等等!”
小夜左文字聽到他的聲音,伸手扯了扯太鼓鐘貞宗的衣角。
太鼓鐘貞宗低頭看向他:“小夜有事嗎?”
小夜左文字指了指他們方才離開的房子門口:“那邊,有人喊。”
太鼓鐘貞宗回身看去,見到了正在向他們跑來的,赤著腳的小男孩。他叫住大和守安定他們:“安定,等一下。”
“你找我們有事嗎?”太鼓鐘貞宗返身,走到乙骨憂太的身前,蹲下身來問道。
“怪,怪物……”
“啊……你也能看到嗎?”
勇氣退去,留下的是再次變得畏縮的小孩,看著太鼓鐘貞宗滿是好奇的眼睛,他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嗯。”
太鼓鐘貞宗壓低了嗓音,學著最近看到的幫派片的人說:“魚已經被我們做掉了。”他還不忘比了個做掉的手勢。
乙骨憂太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可以、可以教我嗎?”
他這么問道。
太鼓鐘貞宗愣了一下,為難的回頭看向其他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最后是有經驗的大和守安定來為他解難。
大和守安定蹲在太鼓鐘貞宗的身邊,認真的看向乙骨憂太:“修煉是非常辛苦的,而且我們只能教會你體術,沒有辦法教會你使用這種力量,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學習嗎?”
乙骨憂太抬起快要從領口埋到衣服里的頭,堅定地說:“要!”
“好吧,那我明天上門拜訪,修行也是需要得到家人的同意的哦。”
“好,我會等著你們的!”乙骨憂太用力地點點頭,一步一回頭看著他們,依依不舍的回家了。
等太鼓鐘貞宗和大和守安定回到隊伍里,加州清光問道:“真的要來嗎?明天?”
大和守安定點頭:“當然,答應的事要做到啊。”
加州清光:“挺好的,安定要多一個弟子了。不過,到時候教不會的地方,安定你就算是跪下來求我,我也是不會幫忙的哦。”
大和守安定:“欸?所以說為什么要先預設我教不會啊?而且你不會這樣的看著的吧?”
加州清光:“哼哼,那就要看你給我什么好處了。”
繁華的街道,壓切長谷部主動牽住小夜左文字的手,太鼓鐘貞宗走在他們的前面,試圖追上正在最前面打打鬧鬧的兩人。
路過一家正在做活動的超市,壓切長谷部高聲喊住前面的三刃,大家一起走進超市采購這兩天的剛需。
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另外兩個男人走近了超市,時不時還小聲地交流著。
“哈?所以你為什么要接這個任務啊?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任務條件啊?”
“沒辦法啦,報酬和中介費都相當豐厚哦。做完這一單,夠你在賭馬場里待一個星期了。”
“唔……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最近住在哪里?”
“跟以前一樣。”
“到處流浪啊。”
“別說的我好像流浪漢一樣。”
“哈哈,抱歉。”
第102章
“正確的時間線是在二十年后, 也就是說我要跟在這家伙后面直到他二十七嗎?”伏黑甚爾看著手機中突然顯示的任務時間,嘴角抽搐。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等到這小子上了高專, 沒兩年他們就要對上了。按照之前的經驗,他應該會再次被關進小黑屋。接著再過一段時間, 之前的他就會因為不知名原因成為五條悟的背后靈,那段時間他也是會被關起來的吧?
怎么看, 在正確的時間線到來之前,他都有無數的小黑屋要進。
伏黑甚爾對推測出來的自己的將來感到非常的頭大,但無計可施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時之政府趕緊收到他的異常匯報信息, 接著把他帶回到正確的時間線上去。
在他看著手機發呆時, 一個年幼的五條悟從門外探頭看了過來:“你在看什么?”
伏黑甚爾:“沒什么。”他將手機收了起來。
五條悟盯著他把手機放起來的手:“那個東西, 是不是就是最近很流行的那個,移動電話?”
伏黑甚爾懶得回答他:“不是。”
五條悟又靠近了他一點:“就是的吧, 雖然外形看起來不太一樣,但是很像啊。”
伏黑甚爾抓住他試圖摸進自己兜里的手機:“說了不是了,今天你沒有事要做嗎?”這么閑?
五條悟搶回自己的手,摸著自己帥氣的臉:“唉, 確實是沒事做呢。”
“沒事做就離我遠一點,我可是有事要做的。”伏黑甚爾跳上房梁。
五條悟緊跟著他跳了上去:“作為我的守護精靈,你唯一的事難道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守護我嗎?”
伏黑甚爾跳下去:“所以說, 我根本不是你的守護精靈。”
五條悟:“嗨嗨,口是心非, 我懂得。”
伏黑甚爾:“……”
時間在他們吵鬧互相嫌棄中飛快的前進著, 都婆婆因為年紀太大,冬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再居住在院子中。諾大的院子院子, 成了五條悟一個人的天下。
年幼的孩子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著,不知不覺間,那個躺在床上只能看著自己奶瓶被搶走的孩子,身高即將和伏黑甚爾媲美。
伏黑甚爾嫌棄的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男孩:“長這么大,不知道和人保持距離嗎?”背著我吃激素了?怎么一下子就和自己差不錯高了?
五條悟任由他的手抵在自己的臉上,即便臉頰變形,也不肯松開自己的手:“不要~我能肆無忌憚抱著的也就剩你了~”
“今天有個超——簡單的任務,陪我一起去吧。”五條悟在他的身上蹭了又蹭,撒嬌道。
伏黑甚爾滿頭黑線的看著他:“就算我想拒絕,我也沒辦法離開你行動吧。”多此一舉在問些什么?
五條悟深深吸了一口氣:“不一樣啊。”
伏黑甚爾:“哪里不一樣。”
五條悟搖著頭:“就是不一樣。”
伏黑甚爾幾次試圖他都無果,只好任由他抱著自己。
超簡單的任務,被五條悟輕松地解決。坐在車上經過市區時,五條悟叫停,一個人下車離開,面對司機的挽留,他丟下一句。
“逛完我會回來的,你要是覺得無聊,也可以去逛逛。”說完,他給司機留下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好甜~你要吃一口嗎?”五條悟舉起手中的喜久福問。
伏黑甚爾嫌棄的看著那只用看就覺得非常甜膩的東西,拒絕了:“別給我。”
五條悟:“正確的反應難道不是應該是湊過來吃一口嗎?”
伏黑甚爾黑線:“你以為這是在做什么?”他們又不是很親密的關系,怎么可能湊到一起吃一個甜品。
五條悟指了指他們的旁邊:“那邊就是這么做的啊。”
他們的身旁,一對情侶正靠在一起甜甜蜜蜜,分食著一小份的甜品。
伏黑甚爾看完,回過頭,平淡的說:“有點惡心。”
五條悟不置可否:“是嗎?我覺得還挺好玩的。真的不來一口嗎?”他又向那邊舉了舉。
伏黑甚爾:“……離我遠點。”
無視身邊路人仿佛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他吃下最后一口,他擦干凈手,向著另一邊走去,伏黑甚爾自動的跟在的他的身后。
“哼哼哼~喜久福真好吃~蛋糕也好吃~”
被荼毒的伏黑甚爾:唱的什么鬼東西。
五條悟帶著伏黑甚爾向另一家甜品店進軍。
“隨著年紀和咒力的增長,接下暗殺我的任務的越來越少,但是沒想到還是有蠢貨敢來哎。”五條悟看著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側過臉對伏黑甚爾說道。只是很可惜他沒有等到伏黑甚爾的回答,對方正忙著將自己腳底下這個人的錢包里面的鈔票取出來。
五條悟扶了扶臉上的墨鏡:“你在做什么?”
伏黑甚爾拿完錢包里的錢,開始摸索著對方其他的兜:“在給他一個失敗的教訓。”
五條悟無語,扭頭不再看他,同時腳下用力。被踩著的人還來不及求饒,便因為突然加大的力氣暈了過去:“完工~等其他人來收拾吧。”看向還在搜刮的伏黑甚爾,他招手喊道:“走了!”
看著身邊走過的越來越多的情侶,五條悟鼓起臉:“好討厭~為什么情人節我要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跟在他身后的伏黑甚爾不語。
“咦?那個是什么?”五條悟趴在一家商店的櫥窗前,好奇的看著里面轉動個不停地……超大號甜品臺上的甜品……甜品臺旁邊還放著大大的廣告牌,上面寫著“情人節限定”五個大字。
“好想要!”他回頭看向伏黑甚爾,“我們進去吧。”接著便猛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坐在位置上,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服務員,五條悟要求對方將那個甜品臺上所有的甜品通通來一份。
“欸?”服務員拿著的筆停頓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五條悟面在他的震驚的眼神中,肯定的點頭:“沒錯哦~唔,要不還是來兩份吧。”
五條悟歪著身子,又看了一遍擺放在那邊的甜品轉臺:“果然還是來兩份吧。”
將他的要求寫下,服務員為他端來檸檬水:“請稍等。”
“好哎。”
伏黑甚爾坐到他的對面,托腮看向窗外。
五條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并沒有什么新奇的,除了街對面的大樓張貼著情人節相關的海報還算有點新意。
甜品很快被端了上來,五條悟一個接一個的品嘗著,看著還在發呆的伏黑甚爾,他提議道:“吃完甜品我們去商場里逛逛吧,情人節應該還會有一些限定之類的吧。”
“隨便你。”完全沒有自主權的伏黑甚爾表示無所謂。
甜品掃蕩者五條悟很快就將桌上的甜品吃的差不多,伏黑甚爾仍舊看著那邊。五條悟見狀好奇的問道:“你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嗎?”
“沒有。”只是那里有一個裝飾物,他看著有些眼熟。
“是嗎?”五條悟半信半疑。
伏黑甚爾收回視線,不耐煩地看向他:“吃完沒!”
五條悟將最后一口甜品送進口中:“吃完了。”
離開甜品店,街道上的情侶們好像一下子多了起來。閃爍的霓虹燈,熱鬧的街道,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們,這一切組成了節日氣氛十足的情人節。
獨自一人的五條悟,毫不在意的混在其中。
只是——
“盯著我看的人好多啊,哈哈哈!希望她們不要因為我這個得不到的男人,和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他這么對身邊的伏黑甚爾說道。
“你有談過戀愛嗎?”他突然問伏黑甚爾。
嘈雜的人群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伏黑甚爾一時沒聽清:“什么?”
五條悟放大聲音繼續問道:“你有談過戀愛嗎?”
伏黑甚爾這次聽清了,但是他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兀自說道:“你還要逛嗎?不逛的話就回去。”
五條悟看了他幾眼:“那就回去吧。”這種反應,說明有鬼。
兩人向著停放著車輛的地方走去。
嘈雜的街道上,一道聲音穿過人群進入了伏黑甚爾的耳朵:“不可以這樣哦,小惠要和甚爾好好相處呢。”
“來,快把爸爸的頭發放開。”
“呀!”
伏黑甚爾忍住了回頭的沖動,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難得被他丟在身后的五條悟,大步追了上去:“怎么了?”
伏黑甚爾:“有點吵。”
五條悟回身看了看那邊一直都非常熱鬧的街道,不知道他在愁什么瘋。
等到五條悟沒幾年要進上高專了,伏黑甚爾久久沒有動靜的手機終于收到了新的短信:“時政異常處理局:已收到您的反饋,請審神者耐心等待,我們很快為您處理。”
見到這條短信,伏黑甚爾許久沒有精神的眼睛終于有了亮光。
終于!
“你在高興什么?”從隔壁院子請來的授課老師那兒回來的五條悟,看著他臉上的笑,好奇的問道。
伏黑甚爾的表情快速冷淡下來:“不關你的事。”
五條悟放下背包,走到他的身邊:“好嘛,越長大對我越冷淡了。”
伏黑甚爾不屑回答。
五條悟也沒有在意,開始和他分享著今天發生的事:“我和你說,今天那個老師,我讓他下次就不用來了哦。”
伏黑甚爾拿起他書桌的書翻看起來。
五條悟坐到他的身邊,靠了上去,自顧自的說著話:“那個老師啊,今天突然對我表白了呢。”
伏黑甚爾的雙眼從書本后面露了出來:“嗯?”是有人被他的外貌欺騙的人嗎?
五條悟抓起伏黑甚爾的衣角玩弄起來:“我很好奇,就問了他為什么喜歡我。”
伏黑甚爾用眼神催促他快說。
五條悟仍舊不慌不忙的講述著:“然后他就說,他很喜歡我,因為我很聰明,長得也很帥。哈哈哈!”
伏黑甚爾:“看來他是個瞎子。”
五條悟不滿:“為什么這么說?”
伏黑甚爾:“因為他沒看出來你的性格很惡劣。”
五條悟撓了撓頭:“我覺得和你相比,我的性格算不上惡劣哎。”
伏黑甚爾繼續看書,不打算再理睬這個自戀的人。
五條悟繼續玩弄著他的衣擺:“其實……最近我已經完全看不清你的臉了。”
“而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也想不起你的樣子了。”
“是因為都婆婆說的那樣嗎?因為我沒有成長為一個很好的大人,所以我的守護精靈在消除我的記憶并離開?”他的聲音低沉下來。
伏黑甚爾嘆了口氣:“所以我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守護精靈啊。”
“那你到底是什么呢?”五條悟伸手捏了捏他,還是溫熱的,“不是咒靈,不是鬼魂,只有我能看到。”
話題在此終結,伏黑甚爾摸不清楚自己的狀態,五條悟也無法根據家里的藏書得到正確的答案,每每談到這個話題,只能以兩人的沉默收尾。
第103章
“手臂伸直, 腿要站穩。”
教導小孩劍術這種事,大和守安定還算是有經驗。看著眼前的小孩,他有點想念曾經教導的那些學生們。
加州清光坐在一邊, 寫著這周末的作業,時不時抬頭看向那邊。這不是教的有模有樣的嗎?早知道就不陪安定來了。
清光你是完全忘記是自己賴著大和守安定要來的嗎?
“啊切!”冬天的被爐中, 看著jump的坂田銀時狠狠打了個噴嚏。
“哈!銀桑你是感冒了嗎阿魯?”神樂從被窩里探出頭,“既然你感冒了, 那就把最后的幾個橘子全部給我吃吧阿魯。”說著,她伸手摸向了碗里最后幾個橘子。
就在她張大嘴,等著接橘子時, 桌面上多出一只手攔住她:“女孩子冬天吃太多橘子不好哦, 神樂, 還是讓我來為銀桑解決吧。”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擋住自己犀利的眼神。
神樂橫他一眼:“啊嘞?眼鏡什么時候要吃橘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志村新八抓狂:“所以說我到底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個眼鏡是本體的設定啊!”
神樂:“不知道, 但我知道眼鏡是不要吃橘子的,給我松手!”
志村新八:“分我一半。”
神樂:“這點橘子對我來說只是開胃菜,新八唧你才是快點放手。”
看著已經旁若無人已經爭搶起來的兩人,坂田銀時講手中的漫畫書放下, 扣了扣鼻子:“我只是因為房間里灰太多了,才打了個噴嚏而已。所以最后的幾個橘子還是……”
“肯定都是新吧唧沒有打掃房間導致的阿魯。”神樂率先甩鍋。
新吧唧生氣的甩出去:“你當時明明和我一起打掃的,不要說的好像和自己沒關系一樣。”
“既然這樣, 我只好告訴你事實了,新八唧。”神樂滿臉沉痛, “其實啊我——完全沒打掃呢!”
“所以——完全是你的錯啊阿魯!”神樂伸手指向他。
新八唧早有預料:“我就說為什么有的地方還是那么臟……”
“既然你們都不吃, 那我和伊麗莎白吃好了。”桂小太郎伸出手就要將碗拿到自己的手中。
“我們吃!”志村新八和神樂同時蓋住碗,不讓桂小太郎順利的拿走橘子。
“假發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坂田銀時滿頭黑線看著站在房間里的桂小太郎和他那只寵物。
“不是假發是桂!我一直住在你們家。”用平靜的臉說出了非常恐怖的話。
“啊!變態!那你豈不是把脫光的銀桑全部看到了?可惡啊,我還沒看到過呢!”小猿推開天花板探出頭。
“他先不說, 你又在我家待了多久啊你!”坂田銀時拿起一個橘子丟了過去,精準的命中。
兩管鼻血緩緩流下,小猿推了推安全存活的眼鏡:“其實也沒多久啦……嘿嘿。”畢竟銀桑的完美裸體我還沒見過呢……
冬日里的萬事屋,今天也是格外的吵鬧呢……
“累嗎?”大和守安定看向身邊的孩子問道。
乙骨憂太搖搖頭,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不累。”
看著他這副努力的樣子,大和守安定笑了笑:“累也沒關系,只要是人都會累的,即便是武器,超過了它的承受上限,也是會報廢的。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不斷提高你的上限,不是為了讓你報廢。”
說完,他又問了一遍:“累嗎?”
乙骨憂太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累了。”
大和守安定拍了拍他的肩:“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時間到了我會喊你的。”
“嗯。”乙骨憂太應到。
“教的不錯嘛。”受訓的小孩離開后,加州清光撞了撞他的肩膀。
大和守安定被他拱開一小步,他回頭看向加州清光:“你是小豬嗎你?”
加州清光:“哈?你再說一遍!”
大和守安定:“才不。”
加州清光:“吃我一記頭槌!”
“哈哈哈!”
院子里的笑聲,正在屋中喝水的乙骨憂太也聽到了。他放下水杯,歪著身子識圖透過廚房的玻璃看看自己的老師們。
……
角度不對,什么都沒看到。
又吃了一點媽媽提前做好放在廚房的點心,乙骨憂太回到了院子中。
屬于小孩的腳步聲響起,大和守安定整理了下因為和清光玩鬧有些凌亂的衣服:“回來了?再休息一會兒我們繼續吧。”
“好!”
“果然冬天就是要泡溫泉,好舒服啊~”
偌大的溫泉區,只剩下五條悟一人以及無法被看到的另一人。
毛巾蓋在臉上,伏黑甚爾靠坐在溫泉池的另一邊,聽到五條悟的感慨,他仍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摸摸肚子,五條悟對他喊到:“你肚子餓嗎?”
伏黑甚爾掀起臉上的毛巾:“不餓。”
響起的不是五條悟的回答聲,而且水流因為有人在其中走動而發出的波瀾聲。
“感覺還是你這邊的溫泉水更熱一點。”五條悟坐到他的身邊,撩起一點水看著它們從指縫中回歸溫泉中后說道。
水滴墜落到水面,濺起些許水花,伏黑甚爾將自己向池子埋了一會兒,接著毫不介意被五條悟發現般,動作幅度極大的向旁邊挪了一大段距離。
“哎?”五條悟懵了一下,“干嘛離我那么遠?”
“你太吵了。”浸濕后再次變得溫熱的毛巾重新被敷到臉上,隔著濕潤的毛巾顯得沉悶的聲音傳來。
五條悟非常不滿,自己還什么都沒干,怎么就背上鍋了:“我還什么話都沒說,怎么可以誣賴我。我不高興了,快點哄我一下!”
伏黑甚爾才不搭理他,只是默默的又挪了一點,在距離五條悟最遠的距離處,繼續享受著這難得的溫泉。
直到一股難以讓人的忽視的視線粘在他的身上到處逡巡,一寸一寸的看完上半身還不夠,在那股視線還試圖看向他水下的下半身時,伏黑甚爾摘下臉上的毛巾,拿起岸邊的茶杯丟了過去:“把你的眼睛挪開。”
五條悟輕松的接住茶杯,放到自己身后的岸上:“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啦,不要在意。”
伏黑甚爾哼了一聲,要真是隨意的看看,那他也不至于頭皮發麻。
五條悟不止看,他還試圖上手,他再次向伏黑甚爾靠近:“小時候我就想問了,為什么你的胸肌會這么大?”而且還超級軟軟的。
年紀尚輕,積攢的營養全部用來增長身高,處于瘦削少年期的五條悟對胸肌這種東西的了解,依舊處于看起來很硬,摸起來軟軟,練起來有點難度的狀態。
“天生的。”
“不可能!”
“愛信不信。”
“據說男人的胸也是可以哺乳的,難道你其實是可以哺乳的男人嗎?啊,不對,你是會哺乳的守護精靈。”
“……”
“把你腦子里的廢料給我清出去——!”伏黑甚爾一個用力將手蓋在他的臉上,擋住了那張越說越興奮的臉。
透過指縫,五條悟的視線繼續觀察著他肌肉分明,線條優美的身體:“如果真的是天生的,難道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就長這樣了嗎?”說著,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張少年的臉配著五大三粗的肌肉身材,想到這里,他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拿出一條干凈的浴巾裹在身上,伏黑甚爾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
五條悟翻身趴在圓潤的石塊上,奇怪的問他:“不再泡一會兒嗎?”
伏黑甚爾擺擺手:“不了,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不介意。”
“哎?這是嫌棄我的意思嗎?”五條悟拉長了聲音,“我可是超級喜歡你的啊。”
少年煩人的聲音,讓伏黑甚爾加快了腳步。
“溫暖的被窩~好喜歡~”五條悟身上裹著被子,在房間里滾來滾去。
伏黑甚爾穿著旅館提供的浴衣,坐在另一邊。
“難得出來一次,不去體驗一下這家旅館最有名的小菜吧!”停下翻滾,五條悟從門外拿回來一個放著一小壺飲料和幾疊小菜的托盤。
“嗯?這個飲料,怎么喝起來,怪怪的?”紅暈飛快的涌上臉頰,五條悟眼神迷離的看向手中的杯子。
伏黑甚爾聞言放下手機,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壺中的飲料被倒出到另外一個杯子中,伏黑甚爾端起杯子放到面前,鼻尖輕動:“蠢貨,這是酒。”
“你在說什么?哈哈哈哈!”一杯都沒喝完已經開始發酒瘋的五條悟猛地撲過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伏黑甚爾的胸上,“好軟,好舒服。嘿嘿!好、”
“你這個臭小鬼——!”伏黑甚爾大力將他推開,接著用力合攏被五條悟扯開的衣襟,“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完全不會喝醉的伏黑甚爾懷疑的看著只喝了一口酒便在地上扭個不停的五條悟,緩緩皺起了眉頭,他可不想照顧醉酒的人。
在伏黑甚爾想著怎么找人來照顧或者五條悟時,在地面上扭動許久的五條悟憑借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守——護——精靈!”他再次撲向了伏黑甚爾,像只小狗一樣將頭埋在伏黑甚爾的頸間,濕潤的鼻尖蹭個不停,“你的名字叫什么?告訴我~告訴我~”
伏黑甚爾本就難看的臉色又僵硬了一瞬間,該死的。
“給我下去!”他抓住五條悟的頭發,識圖將這個喝醉的小孩拽下去,卻沒想到醉酒狀態的五條悟比平時更加難纏。日常絲滑的短發現在即便處于濕潤的狀態,依舊難以掌握,用不了多大的力氣便從手心劃走。
“到底是誰在門口放的酒,別讓我知道。”這邊伏黑甚爾罵罵咧咧的對付著喝醉的六眼。
對面的房間,打開房門卻沒見到自己點的酒和下酒菜的另一對情侶旅客:“欸?”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沒找到后,他們只好回到房間和酒店人員爭論一番,要來了新的酒和免費送的下酒菜。
第104章
“唔, 頭好痛……”五條悟捂著自己抽痛不已的頭,在被子里一點一點拱起身體,扶著輕輕一動便仿佛所有腦漿都在晃動的頭坐在榻榻米上, “昨天發生什么事了?”難道是被守護精靈半夜偷偷歐打了嗎?
盡管此時抽痛不已的大腦沒辦法支持他去想太多,但五條悟仍舊堅持不放棄, 一點一點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
凌晨三點多處理完醉鬼的伏黑甚爾,此時正享受著無人的溫泉池。緩緩呼出一口氣, 伏黑甚爾感覺自己因為和醉鬼打架的身體舒服了許多。
柔韌的皮膚上,曾經的傷疤依舊在,只是此時多處帶了些許青紫色。伏黑甚爾看著這些傷痕, 臉色變黑。
喝醉的五條悟完全不講道理, 伏黑甚爾的威脅全然聽不見。
在他的手即將摸上伏黑甚爾的腹肌時, 伏黑甚爾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應對,喝醉酒一心想要達到自己目的的五條悟根本聽不進去伏黑甚爾的話, 并對他阻止自己的行為大為不滿。
“給我摸一下!”他用雙腿將自己牢牢地纏在伏黑甚爾的身上,空閑的雙手趁機向下摸去。
伏黑甚爾一邊將他的腿從自己的腰間扯開,一邊防備著他摸過來的手:“給我下去。”
五條悟動作間不自覺帶著些咒力,對于阻攔自己行動的這對煩人的手, 他毫不客氣的揮拳直擊。
伏黑甚爾動作極快的躲開,卻忘記對方本就纏在自己身上,攻擊自己的手臂的這一拳被躲開后, 直直的打上他的胸膛。
五條悟為這不對勁的手感愣了一下,接著流暢的化拳為掌, 用力地捏了兩下:“這是什么?好軟……喜歡。”
沒攔下他這一拳, 還被摸了胸肌的伏黑甚爾:“……”
他的火氣被這一拳徹底激發,還算大的房間赫然成為兩人的斗毆現場。好在其中一人還留有理智,沒有將戰場擴大到室外。也多虧他們住的旅館, 房間里是榻榻米的裝扮,除了一張小桌子,和墻壁上的柜子,沒有其他可以破壞的東西。
等到伏黑甚爾喘著粗氣,將使用咒力的試圖制服自己的臭小鬼按倒在被子里時,他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青紫的傷痕。
看著自己身上,尤其是腰腹間最多的青紫傷痕,伏黑甚爾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已經昏睡過去的五條悟。
晚間泡完溫泉新歡上的浴袍此時因為這一番激烈的纏斗,再次沾滿汗水,伏黑甚爾確認五條悟短時間內醒不過來后,便拉開門打算再次泡一會兒溫泉。
真該慶幸他現在改行了,不然就五條悟今天的這一系列操作,早就被他把頭擰下來八百回。伏黑甚爾臨出門又瞪了一眼五條悟后想到。
隔壁間因為這件屋子里過于激烈的聲音,一直沒睡著的小情侶:“總算安靜了。”
因為沒有人,盡情地泡著溫泉的伏黑甚爾,心滿意足后終于回到了房間,拉開門便聽到了五條悟的抱怨。
“沒錯,就是我揍你的,有本事你可以揍回去。”他低聲說道。
聽到門被拉開的聲音,五條悟猛然抬頭看過去,卻在下一秒抱頭慘叫:“痛痛痛……”
淚眼汪汪的五條悟看向雙手抱胸,坐在另一張榻榻米上的伏黑甚爾:“唔——為什么要揍我?”
伏黑甚爾挑眉:“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五條悟揉著剛剛因為轉的太快,劇烈抽痛的大腦的太陽穴:“記得什么?”
伏黑甚爾咧嘴笑的邪惡:“不記得就算了。”他打定主意,不會告訴五條悟一點一滴。
五條悟挪到他坐下的那張的榻榻米邊,伸出手拽住他的浴衣袖子,眨巴著晶亮的藍瞳:“告訴我好不好~”
伏黑甚爾看向他白皙的手指,將自己的袖子緩緩抽出:“不、好。”
他站起身,背對著五條悟,掩飾住自己臉上不懷好意的笑容:“既然你醒了,那你快點收拾東西吧,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天還有任務吧。”
和五條悟相處的這么多年,他知道,五條悟一定會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是打定注意不會告訴對方的,無論,他怎么求自己。伏黑甚爾低頭看了一眼,再次扯上自己袖子的手想到——
“幫我一起收拾~”五條悟撒嬌道。
伏黑甚爾看著占滿半個旅館衣柜的雜物,額角抽搐:“不要。”
“這里明明也有你要買的東西啊。”五條悟指著角落處不起眼的一件物品說道。
伏黑甚爾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確實是他要買的。
一個比較稀少的,具有當地特色的物品。
伏黑甚爾向著衣柜走去,五條悟的臉上綻開笑容,以為對方被自己感動,打算幫自己一起收拾行李箱。
拎起小小的玩偶,伏黑甚爾將它放進了行李箱,接著原地坐下:“我收拾好了。”
“欸?!你不幫忙嗎?”五條悟大喊。
伏黑甚爾:“我買的已經收拾好了啊。”他看向五條悟,帶著對方的視線看向了行李箱:“我只只買了這一件。”面對五條悟鼓起的臉龐,轉念間,伏黑甚爾又補充了一句:“我一直以為,你什么都會做呢,沒想到你居然不會收拾行李箱啊……也對,出門時候的行李箱好像不是你收拾的來著……”拉長的聲音,輕緩的語調,無一不說明伏黑甚爾的惡趣味。
偏偏被嘲諷的當事人被激起了一股氣:“好啊,那就來讓你看看無所不能的五條大人好了!”接著他以極快的動作,將所有的東西惡狠狠地塞進行李箱。因為塞得太滿,差一點合不上的行李箱被他暴力壓制。
伏黑甚爾看著鼓鼓囊囊,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的行李箱,沒說話,反正到時候真出事倒霉的也不是他——
“進步很大哦,乙骨同學。”老師站在講臺上,看著這次考試成績單,夸獎道。坐在班級后排的乙骨憂太紅著臉感謝了老師的夸獎。
因為開始和大和守安定他們學習劍術,無意之間,乙骨憂太的氣質變了,他不再像從前那樣帶著些許怯懦的感覺,變得中正平和。
放學后
乙骨憂太在街頭等到了同樣放學的祈本里香,他高興地走過去:“里香!”
背著書包獨自走在街道上的祈本里香,聽見乙骨憂太的聲音,滿心歡喜的回頭看向他,卻沒見到乙骨憂太的身影,不禁感到奇怪:“憂太?”在哪里?
在她的視線左右找了三圈,還是沒見到乙骨憂太后,被找尋的人從她的身后走出來:“我在這里,里香!”
“啊!是什么時候跑到我的身后的?明明聽聲音是在那邊。”祈本里香驚訝了一瞬,接著好奇的問道。
見對方問起這個,乙骨憂太的手不自覺的拽住書包的肩帶,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這個是我獨有的秘密技術啦,才不告訴里香。”是他上次見加州清光這樣逗弄大和守安定,才特意向對方學來的小技巧,不算很難,但實施起來會很有趣。
見他這樣躲避的態度,祈本里香沒忍住又靠近了一點:“是連我也不能說的秘密技術嗎?”
乙骨憂太視線左右徘徊,見逃避不過去,猛猛點頭:“是啦。”
為難了一下對方,見到了和平常的不一樣風景的祈本里香,笑的眉眼彎彎:“好,鬧我知道了。但是作為交換條件,憂太也不可以告訴其他人哦。”她鄭重其事的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見他不再追問,乙骨憂太松開了纏著背帶的手,同樣笑的漏出兩排牙:“嗯,我保證!我們來定下約定吧。”他伸出手指。
祈本里香伸出對應的手指。
兩根細小的手指勾在了一起,定下了約定。
“真好啊,這就是青春嗎?”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全部看到的高年級們喃喃道。
“啪!”重擊后腦勺的聲音響起,向來和他不對付的少年站到他的身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思春啦?”
被打的少年,將身上的單肩背包甩出去:“滾!你才思春,你這個到處留情的家伙!”
和祈本里香在公園里玩了一會兒,乙骨憂太背著書包回家,今天沒有和大和守安定約定上課,只要完成日常的作業就可以了。
寫完作業沒多久,那股許久沒有感受到的視線再次出現。乙骨憂太顫抖著手,將書桌前的窗簾拉下,將自己躲藏在被子里。
“不要害怕,你現在很強了。”他這么安慰著自己。
嘗試著自己解決的乙骨憂太,最后還是顫抖著手撥打了大和守安定的電話:“我,我沒有辦法,嗝,完全沒有辦法對付他們……”斷斷續續的聲音里夾雜著哭腔。
接到電話的大和守安定,火速奔來,為他帶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實戰訓練——
“讓我們熱烈的為本大爺的十四歲生日鼓掌!”五條悟擰開禮花,五彩繽紛的禮花洋洋灑灑落下,院子外的守衛們安靜的守衛著院子,沒有因為院子中的聲音而產生一絲晃動。
諾大的房間,除了五條悟,便是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按在地面上的手指輕輕跳動了一下,忍住了敲在五條悟頭上的沖動:“吵死了,你在做什么?”
“當然是慶祝本大爺的生日啦!”不止何時,突然中二加重的五條悟高聲喊道,“我允許你為我加冕。”
伏黑甚爾看著那頂閃瞎人眼的鑲著鉆石的黃金王冠:“……有病就自己一邊兒呆著去。”別當著他的面抽風。
五條悟不顧他的嫌棄,將皇冠草草的待在自己的頭上,站到他的面前:“怎么樣?是不是很帥氣!”
第105章
伏黑甚爾遮住自己的眼睛, 防止自己被那刺眼的光芒的閃瞎:“如果是金條,我會覺得更加美麗。”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口吻遲疑, 將信將疑:“你說真的?”沒有經過加工的金條會比加工品好看嗎?他怎么就這么不相信呢?
在他寫滿了不信的視線中,伏黑甚爾肯定的點頭:“當然。”金條多好啊, 方方長長,好放好拿, 殺人越貨,傭金結算,必備良物。
見他如此肯定, 五條悟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改變了自己得注意:“那我明年讓他們給我換成金條好了!今年就先這樣吧。”說罷, 找出勺子打算對專門為他生日定做的蛋糕下手。
層數不少的蛋糕被精美的禮盒包裝著。五條悟扯開頂端的蝴蝶結,失去了緞帶的束縛, 禮盒四壁順勢倒下,露出其中精致的蛋糕。
“哇哦,看起來可真不錯。”五條悟繞著看了一圈贊美道。伏黑甚爾聞聲也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半米多高的,除了堆砌著的滿滿奶油的蛋糕佇立在那里, 伏黑甚爾左看右看,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蛋糕有什么好夸贊的。
吃著從超大蛋糕上挖下來的部分,五條悟突然抬頭看向伏黑甚爾:“你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伏黑甚爾橫躺在離他最遠的座位上, 仰著頭看向屋頂,不理解他為什么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但他也知道五條悟的秉性, 便隨口回他:“十二月。”
五條悟咬著勺子驚訝地看向他,臉上全是震驚和不敢相信:“欸欸欸?!你說真的嗎?”那豈不是和他在同一個月?
伏黑甚爾微微偏過頭,世界上這么多人, 出生在同一個月的人很多:“當然,騙你你會給我錢嗎?”
五條悟抽出被舔的非常干凈,不見一絲奶油的勺子,用力地插進蛋糕里,試圖挖出超大的一塊出來,同時質疑伏黑甚爾的回答:“真的沒有騙我嗎?你現在要是說,說真話要100円,我可是會相信的哦。”畢竟這家伙可是和他出門,看到被打敗的敵人都要摸尸的家伙。
伏黑甚爾看著他將致死量的奶油蛋糕塞進嘴里,沒忍住皺了皺眉,果然不管過去多久,看到這種近乎自虐的吃蛋糕量,他還是很難接受:“那你給我一萬。”
五條悟從順如流的摸出自己的錢包,遞出去一張萬元大鈔:“所以真的是十二月嗎?”
將嶄新的萬元鈔票疊起來,放進口袋,伏黑甚爾點頭:“真的。”
“那你是幾號?”
伏黑甚爾放好錢后,垂在地面上的手摸了摸地面,那處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凸起處此刻正頂在他的指腹處,他將它細細的摸了一遍后,才回答五條悟的問題:“最后一天。”
“哇!那豈不是過完生日就可以就是新的一年,可以連續兩天領紅包。”五條悟這么想,也這么說。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才不是。”是一天沒人記得,另一天更是被所有人忘記。
五條悟發現了他的神色不對,但沒有繼續問下去,只是默默地舉起新一勺的大坨蛋糕,默默問道:“那你要不要吃蛋糕?”
伏黑甚爾聞言瞥他一眼:“不吃,奉勸你也少吃,當心二十不到滿口假牙。”雖然以后的他長到二十四五伏黑甚爾也沒見有一顆假牙,但伏黑甚爾還是這么說了。
五條悟嗷嗚一口吞下,一邊咀嚼著蛋糕一邊說:“你這招從小用到大,我已經完全不會害怕了。因為我有——認真刷牙!哈哈哈哈!”他說完站起來叉腰大笑,卻差點被還沒完全咽下去的蛋糕嗆到,給自己灌了兩口水緩過勁后,五條悟見到伏黑甚爾嫌棄的眼神,想要說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冬日里的時間似乎過得飛快,知道了伏黑甚爾的生日,以及對方不喜歡甜食的口味,五條悟在今年的12.31那天,從仆人的手中接過了一個禮盒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說來也奇怪,之前那么多年,他好像從來沒想過伏黑甚爾也會有生日。這大概是因為在他的心中還是深深地相信著都婆婆那套守護精靈的理論吧。畢竟都守護精靈了,肯定活了很久,忘記自己的生日,在漫長的生命中似乎也只是一件小事。
五條悟從小就知道,伏黑甚爾不會離他太遠,或者說被限定的只能待在他的附近。
當他踏進房間的第一步,伏黑甚爾便搶先他一步,坐到了新買回來的沙發上。
柔軟的淺色皮革被釘在填充著柔軟填充物的木質的沙發上,隨著伏黑甚爾的入座,表面微微下陷,伏黑甚爾翹著腳,腳尖指向五條悟的手的方向:“手上拿的什么?”
五條悟將盒子向身后藏了藏:“沒什么啦。”
被拒絕了,但伏黑甚爾沒有再問.想到今天收到的時政最新回復,伏黑甚爾高興地再次翹了翹腳尖。
根據今天收到的時政的反饋,他的刀劍們所在的年份,距離他現在的時間不遠,只需要再等待五六年,他們便會在時間線上相遇。而只要和付喪神們匯合,他就能擺脫這個該死的守護精靈的身份,作為一個自由的人類去享受這個世界,等待最終的任務時間來臨。
至于他陪著長大的五條悟,伏黑甚爾表示,反正對方現在已經看不清他的臉了,他完全不介意五條悟把自己全部忘記的。
在五條悟藏好禮盒沒過多久后,廚房送來了一份甜品。
今天一大早收到五條悟命令的廚房眾人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明白悟少爺一個甜黨,為什么讓他們做出來一份咸味的蛋糕,還說什么要是能做成肉味做好。
天殺的,誰吃過肉味的蛋糕啊?倒是聽說那個半島國家會做一種放了肉的布丁,但那似乎也是許久以前的故事了。
盡管一頭霧水,但廚房還是竭盡全力按照五條悟的要求做出了成品,待到大家品嘗過后,選出其中最好吃的一款,包裝好送到了五條悟的手中。
夜晚,在伏黑甚爾以為五條悟是去洗漱時,五條悟躡手躡腳的將自己的準備的蛋糕和禮物放在托盤上,打算給伏黑甚爾一個驚喜,或者說是驚嚇。
昏暗的房間此時只有五條悟床頭的小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伏黑甚爾拿著一本藏書正看的興起。如果說離開他有什么不舍的地方,那就是五條家的藏書了。這些年,五條家的藏書也才被他看了一小部分,但是許多曾經打過交道的咒術師家族的密辛他知道了不少,還有一些比較偏門的術式。雖然伏黑甚爾不會再作為術式殺手活動,但是多了解一些并不壞,不是嗎?
開門聲響起,伏黑甚爾依舊在看書。
直到腳步聲停在自己的身邊,五條悟站在他的身前久久不動,他這才抬起頭:“你想——在,做什么?”
點亮蠟燭的五條悟露出兩排閃瞎人眼的白牙:“生日快樂呀~守護精靈。”
伏黑甚爾愣愣的看了一眼五條悟,又看了一眼他手上捧著的蛋糕。握著書的下意識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透過搖晃的燭光,五條悟伸出手在呆愣不動的伏黑甚爾眼前晃了晃:“哈嘍?還在嗎?不在的話,禮物就沒有了哦~”
伏黑甚爾伸手握住那只煩人的手的手腕,一向懶散,日常表達著嫌棄,煩躁,不在意的眼睛,此時認真的看向五條悟:“怎么想起來做這個?”
五條悟嘗試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失敗后,聳了聳肩膀:“想做就做嘍。”
伏黑甚爾認真的打量著他,片刻后收回手:“謝謝。”
五條悟轉了轉被握的有些生疼的手腕:“不用謝,所以要吃嗎?”他將蛋糕向前遞了遞,小小的,不到六寸的小蛋糕上點著的蠟燭即將燃燼,五條悟大叫一聲:“糟糕,還沒有吹蠟燭許愿呢!”
他將蛋糕猛地放到伏黑甚爾面前,即將燃燼的蠟燭弱小的火苗閃動了兩下,熄滅了。
看著殘留的燭根,五條悟張了張嘴:“看來你不用許愿了。”他覷了一眼伏黑甚爾的表情,見他沒有任何的不快,將放在一邊的勺子塞到他的手中,“既然不用許愿了,那就直接吃吧。”
“或者,你現在在心里補一個也行。”他補充道。
伏黑甚爾垂眸看向手中被五條悟硬塞過來的勺子,婉拒了他的提議:“不用了。”接著狠狠地挖了一勺蛋糕送進了嘴里。
在這個世界的這么多年,伏黑甚爾一直沒有吃過蛋糕,因為視覺壓制法,簡單的說,因為看著五條悟吃的太多了,導致他看到這種甜膩的食物就下意識的反感。
送入口中的勺子上,傳來的并非要膩死人的甜膩口感,咸咸的奶油下,配著的實際上脆脆的餅干胚,這還是廚師們從提拉米蘇中得到的靈感。
伏黑甚爾咀嚼兩下,咽了下去,將勺子放了回去:“味道還不錯。”
站著太累,已經蹲坐在地上的五條悟,聞言雙眼一亮:“真的嗎?那我也來嘗嘗。”他毫不避諱勺子已經被伏黑甚爾使用過,拿起便挖了一勺送進嘴,與平常遲到的截然不同的蛋糕口味讓他不自覺皺起眉,但細細咀嚼過后,他的眉頭就再次變得舒展,“雖然味道有些奇怪,但是細細品嘗過后,確實還不錯。”
他這么說著,抬眼看向伏黑甚爾,試圖從對方的臉上得到一絲認同,見到的對方略帶嫌棄抿著嘴看自己的眼神。
五條悟:?
伏黑甚爾看著被他抓在手中的勺子:“剩下的你全都吃了吧。”他實在沒辦法繼續用這把勺子吃下去了。
五條悟將勺子擱下:“既然不吃了,那就來看看禮物好了。”
伏黑甚爾拿起蛋糕旁的另一個盒子,不大的盒子,入手卻很有分量。
燈光下,被打開的盒子內部的物品折射出一絲光。
伏黑甚爾掀起眼皮看向五條悟,對方豎起大拇指:“怎么樣?是不是超級棒的禮物?”
伏黑甚爾再次垂下眼皮,幅度極小的點點頭:“確實不錯。”盒子里面裝的正式伏黑甚爾上次說的,金燦燦的金條,只是和平常見到的不同,這是一根,圓滾滾,胖墩墩的金條,沒有分明的棱角,有著的是圓潤的弧度,多看兩眼,還有幾分可愛。
見他喜歡,五條悟繼續拿起勺子吃了起來:“喜歡就好啦,想了想你都陪我這么多年了,所以我就將每一年的量放到一起,讓人做了這個超胖的金條。”
“如果是每年都這么一根就好了。”伏黑甚爾合上盒子說道。
“咳、咳咳,雖然我不缺錢,但是你這個要求也太過分了吧!”五條悟拍著自己的胸口吐槽道。
“你快點吃完收拾干凈,我要睡覺了。”
“欸?這樣的日子就算晚睡一點又怎樣?”
“如果我沒記錯,五條家今年的儀式你是不打算參加了嗎?”
“糟糕!”
第106章
2012年, 新年第一天。
收到乙骨家的邀請,大和守安定帶著同伴們一起出現在一家據說超級靈驗的神社中。參拜過后,乙骨一家和付喪神們一天在神社中轉了一圈, 便打算離開。
“新年真好啊!剛剛我有認真的向神明祈禱,讓我們早日找到審神者哦。”太鼓鐘貞宗站在大家的身前撩了下自己的頭發, 好奇的看向大家,“你們都許了什么愿望?”
在小夜左文字打算將自己的愿望說出來時, 加州清光笑的賊賊的:“據說愿望說出來就不會成真哦,小貞。”
太鼓鐘貞宗驚恐,滿臉不可置信:“真的嗎?不是生日愿望才有這樣的說法嗎?”
加州清光搖了搖食指:“才不是呢, 是所有的愿望都這樣哦, 不信你問安定。”
太鼓鐘貞宗沮喪的看向大和守安定, 宛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詢問:“真的嗎?安定。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 所以——請告訴我真相!”
大和守安定無奈的看著加州清光,將自己聽說的說了出來:“是——”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太鼓鐘貞宗隨著自己的停頓而屏住呼吸,直到對方快承受不住要呼氣時, 才不慌不忙的說出答案,“真的。”
“咳咳!”他剛說完,太鼓鐘貞宗就因為一口氣沒接上, 咳個不停。
太鼓鐘貞宗和這兩位比起來還是帶了些許天真,不止加州清光有些惡趣味, 大和守安定也是一個腹黑的男子啊。
等到他停下咳嗽, 大和守安定又說道:“不過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啦。我覺得你只要堅定自己的愿望,一定可以成功的。所以我們一定可以等到主公的, 大家一起加油吧!”
壓切長谷部啪啪啪鼓起掌:“沒錯,就像安定說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主公的!不如趁現在,就一起找起來吧!”說完,他就要像人群中沖去,小夜左文字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卻因為自身原因,不僅沒拉住對方,還被帶著一起飛走了。
掛在壓切長谷部衣角處被帶著飛走的小夜左文字,緩緩地向留在原地的大家伸出手:“救——救——”
被壓切長谷部著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的其他刃,反應過來后趕緊追了上去。
“啊啊啊,長谷部,你冷靜一點啊!”
“把小夜放下來!”
“等等我們!”
乙骨憂太看著把自己一家完全忘記在腦后的老師一家,尷尬的對著爸爸媽媽笑了一下。乙骨夫妻看了看已經不見人影的那幾位跑走的方向,低頭對著年幼的孩子笑了一下:“那我們也到處逛逛吧。”
乙骨憂太狠狠點頭:“好!”
壓切長谷部身上扛著太鼓鐘貞宗和小夜左文字,被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拽住艱難地前行,在他們的身后傳來女生們的驚呼:“好帥!”
太鼓鐘貞宗聽到這兩個字,以為實在夸贊自己,趕緊從壓切長谷部的身上下來,陶醉的夸贊自己:“畢竟我就是這樣華麗的刃啊~”
小夜左文字抬手戳了戳他:“那邊。”
“嗯?”太鼓鐘貞宗隨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瞬間垮著個臉:“什么嘛,原來不是在夸我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帥!”
在他們不遠處,此時站著兩男一女,他們都穿著黑色的全套衣服,看起來有點像某種制服。其中有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看起來格外的高。
太鼓鐘貞宗沒忍住伸手比了下,最后噘著嘴小聲地說道:“他好像比我們都高哎!”可惡,怎么會有人長這么高的?
壓切長谷部不怕被人發現,直直的看了過去,打量片刻后,扭過頭肯定了太鼓鐘貞宗的判定:“你說得對。”
“他看起來好像年紀是最大的。”加州清光說,“他應該是一個過得很精致的男人。”
眾刃:“欸?”“清光你怎么知道的?”
加州清光右手握拳,彎著的大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真相只有一個,你們看他的嘴唇,不僅是粉色還非常有光澤,一看就知道,這是因為他!——涂了唇膏!”
太鼓鐘貞宗崇拜的看向他:“好清奇的角度,好敏銳的觀察力,不愧是你,清光!”
加州清光壓住被夸贊的開心,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擺擺手:“這只是很普通的觀察啦。”
大和守安定三刃安靜的看著他們兩刃吵鬧。
清脆的敲鐘聲響起,五條悟閉上雙眼,雙手合十。片刻后,他走下臺階,和學生們站到一起。
其中一名穿著高專黑色制服的學生沒忍住,好奇的問五條悟:“五條老師,你許了什么愿望?”
五條悟扶了扶臉上的墨鏡:“這個嘛,當然是許愿我今年發財啦!”
圍著他的兩名學生切了一聲全都表示不信:“五條老師你的錢多到都能養幾十個我們了,居然還想要發財嗎?”
五條悟一手按一個腦袋:“你們這是對老師說話的語氣嗎?尊敬呢?敬仰呢?”而且他可不是隨便許愿發財的,他現在可是養著一個吞金獸啊。(來自時不時閃現的伏黑甚爾的鬼魂。)
兩人掙扎半天,還是沒有從他的手底下搶回自己的頭:“對著只比自己大幾歲的老師,生不出來那種感情不是很正常的嗎?”
另一人緊跟著她附和:“就是就是。”
“啊啊啊啊,好痛,頭要被你捏裂了,五條老師快松手!”
“啊啊啊啊,就是就是!”
五條悟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手下的兩名學生:“那我再問一次,我是你們尊敬的老師嗎?”
“是是是。”
“是是是。”
五條悟松開自己的無情鐵手:“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了。撒,你們兩個快點去參拜吧。”
被放開的兩人異口同聲:“嗨嗨。”
待學生們慘敗完畢,五條悟帶著他們兩人旁若無人從人群中走過。站在原地還沒離開的太鼓鐘貞宗不服氣的,再次盯著五條悟看了半天,最后只能承認這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是比自己長得好看,只好悲傷的嘆了一口氣。
大和守安定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小貞,你餓不餓?”
太鼓鐘貞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有點餓了。”
“那我們出去買點東西吃吧,來的時候路過的一條街道上似乎有不少的美食店。”壓切長谷部回憶來時的路程說道。
“我也有點餓了。”還掛在壓切長谷部身上的小夜左文字默默說。
“既然大家都餓了,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
大家意見一致,集體向著神社外走去。
即將離開神社的五條悟,在他們商量著要不要出去吃飯,狀態放松時,墨鏡下拉向他們看了過去或者說,用六眼掃描了過去。
真有意思,這群人身上都有著力量呢。
“五條老師?”注意到他停下腳步的女生喊道。
五條悟將墨鏡推回到原來的位置,長腿邁開:“來了,來了,五條老師這就來。”
“真是的,五條老師你不要隨隨便便就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住眼光啊。”
“就是就是。”
“你們兩個可真是……”
等待自由的日子要說有什么難過的,那大概就是,在三年多前從小黑屋出來后,直面了自己的新鮮死亡的尸體吧。
真難看啊。
站在五條悟身后的伏黑甚爾如此評價。
少了將近四分之一的身體,還有因為身體被轟碎,失去連接掉落在地面上的小臂及手掌。伏黑甚爾冷漠的看著那具屬于自己的尸體,感嘆自己的血液還真是多。
對于那些曾經屬于自己的咒具,伏黑甚爾倒是蠻想要的,可惜因為五條悟的存在,限制了他能夠移動的距離。在可能的范圍盡最大力的尋找,伏黑甚爾也沒有發現丑寶,最后只好嘆息一聲放棄了拿回那只咒靈的想法。
跑的還真是快啊,丑寶。
后來,他看著五條悟帶著天內理子的尸體被夏油杰找到,看著一切的發展,以及在五條悟成為最強后,學弟的死亡,夏油杰的叛變,態度的轉變。以及,伏黑甚爾的再次出現。
在自己死亡后,許久不見得小黑屋再次出現時,伏黑甚爾便知道,過去的自己又一次出現了,和現在的自己差不多的狀態的自己,如果樂意,伏黑甚爾還是挺想見見曾經的自己的,可惜,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再后來,五條悟接到家入硝子的電話,見到了叛變后的夏油杰時。伏黑甚爾對此感到慶幸,還好這個時候當初的自己的沒出現,不然可就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
他站在不遠處聽著他們的對話,被夏油杰的所謂理想逗笑。
啊~真可憐,難得的朋友就這樣叛變了,不過還能剩下一個也不錯。
在夏油杰離開后,五條悟看著他的背影,顫抖著手遲遲下不去手。伏黑甚爾則抱著胸,只恨自己手上沒有瓜子能嗑一嗑。
很快,五條悟就打起精神來,恢復了日常的狀態。
回到家,五條悟看著已經徹底模糊,只剩一團白霧的伏黑甚爾的身影,啞聲問道:“你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坐在沙發一邊的伏黑甚爾湊到他的身前:“已經看不清我了嗎?”
五條悟頷首:“完全是一團白霧。”
伏黑甚爾拍掌:“那可真不錯。”
五條悟坐到沙發上:“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悲傷的事情嗎?”
伏黑甚爾踢了他一腳:“對我來說可不是,看著你這家伙長成這個人嫌狗憎的模樣,我還真是有些痛心。”這是說著違心的話,完全不會心痛的男人。
被踢了一腳的五條悟順勢躺倒在沙發上,還不忘翻了個身,霸占住整個沙發,不給伏黑甚爾留下一絲能夠坐下的空間:“哈?我長成這樣,完全有你的一份力在吧?要知道你可是時時刻刻都跟在我的身后的。”
“啊!好害羞,一想到從小到大完全被你看光光就好害羞。”五條悟捂著臉在沙發上不停扭動。
伏黑甚爾咬牙切齒:“我可不記得教過你這些,而且我也不是時時刻刻跟在你的身后。”
五條悟一個咕嚕坐起身,看向發著白光的那處:“也是,最近幾年你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不過你要知道你可是從我小時候就開始言傳身教了,言傳身教的威力你難道不知道嗎?”
伏黑甚爾語塞,他還真不知道,畢竟就他到現在的人生經驗,并沒有長期和一個人待在一起。
五條悟乘勝追擊,指著那邊洋洋得意:“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吧!”
伏黑甚爾不再說話,任憑對方得意。自己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他不介意此時被五條悟占據優勢。
再后來,便是最后的等待。
最后幾年,五條悟眼中的白霧顏色越發的淺淡,但他還是能夠精準的找到伏黑甚爾的位置。
直到在付喪神們達到的那一瞬間。
五條悟猛然看向自己的身后,那無論再怎么淺,仍舊有一絲顏色的白霧已經徹底消失。無論他怎么觀察身周的每一處空間,得到的答案都是無。
在伏黑甚爾徹底消失后,五條悟發現自己的記憶也一起在消失,幼時見到的面容,他有用筆去寫去畫下來,可當現在,當他憑借著記憶翻出那本本子,里面是空白的一片,沒有任何書寫的痕跡。
原來真的是守護精靈啊,接下來要消失的就是這些年的所有的記憶了吧。
五條悟摸著筆記本怔愣了片刻,最后勾起唇,坐到了書桌前,打開了書桌下很少打開的抽屜。
片刻后,空無一物的抽屜,多出一本不大的筆記本,安靜的躺在木板上。
五條悟最后看了一眼本子,推動抽屜,低聲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你,我會再次打開這本本子的。”
最后一個字的聲音落下,抽屜被關上。
曾經滿是圖畫和筆跡的本子,就這樣被鎖在了書桌最下面的抽屜里,等待著不知何時能被打開的命運。
從五條悟的眼中消失,但還沒有完全離開的伏黑甚爾看著他的動作,難得的笑了一下。畢竟五條悟的身邊沒有了現在的自己,還有過去的另一個人在呢。
伏黑甚爾帶著這些年從五條悟手上以及陪著他做任務時,對那些不長眼的人進行了打劫、額,劫富濟貧的行為得到的金錢,跑到了大洲去生活。
這個選擇,也是伏黑甚爾深思熟慮后得到的。
畢竟剛死沒幾年,現在應該還有不少人還記得自己的長相。
尤其是,他知道自己曾經的那個代理人孔時雨還活著,還成了夏油杰的代理人的時候。
想到這里,伏黑甚爾沒忍住嘖了一聲。
帶著收拾好的行李,伏黑甚爾坐上了離開這個國家的飛機。
淺藍色的天空,層疊得云層,伏黑甚爾向下看去,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傳說中的天元結界。
2011年6月8日
伏黑甚爾穿著和曾經截然不同風格的衣服,拎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走出機場。玩了大半年,也是時候回來找找自己的付喪神們了。
不過感受著自從回到霓虹就陡然多起來的咒靈數量,伏黑甚爾難得的嘆了一口氣。
習慣了大洲的清凈,回到這里還真是難受。
伏黑甚爾打定注意,在找到自己的那幾位付喪神后,就帶著他們去大洲待著,直到任務時間臨近再回來。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之前的自己最后在這個世界見到五條悟的時間段還沒過去,為了少進小黑屋,還是離開霓虹比較好。
第107章
被審神者找到的時候, 五刃正在不同的地方,四刃打著工,唯一因為看起來太小, 不能打工的小夜左文字則獨自待在家里。
伏黑甚爾根據提示的地址,挨個找了過去。
壓切長谷部認真的清點著貨物的數量, 確認是否與單子上的一致,即將完成時, 耳邊傳來了同事的呼喊聲。
“長谷部君,有人找你。”
壓切長谷部盡職的確認完數量,在單子上打上核對一致的符號, 才高聲回道:“我馬上就來。”
“好的。”野田七郎同樣高聲回他, 接著看向身前這位身材高大, 渾身肌肉,臉上還有疤, 一拳能夠打死兩個自己的男人,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您好,壓切長谷部很快就會來了。”所以麻煩您不要再這樣兇狠的盯著我了!野原七郎面條淚。
不過話說回來,野原七郎小心地估算了下這位男人的身高, 頓時心中的面條淚變成了洶涌的河流:壓切長谷部長得很高也就算了,怎么他的朋友也這么高?好羨慕。
壓切長谷部動作很快,將確認完的表單歸置到正確的位置, 再將手上清點東西時沾上的灰清洗干凈,他向外走去, 一邊走路, 一邊在心里想著是誰找他。
盡管在這個世界呆了不斷的時間,但他打工很忙,空出來的時間還要處理大和守安定那邊接到的單子, 所以并沒有交到什么朋友。除了同伴們,壓切長谷部其他大部分認識的人,都是因為店里的事認識,但并不熟的客人們,所以聽見野原七葉的話,他沒有急著出去。
右手撩開隔開前后的簾子,壓切長谷部從后面探出頭來,口中喊著野原七葉的名字,一邊下意識的看向了可能站著那位找自己的人的位置:“野原君,請問是誰、”
話說到一半,壓切長谷部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柜子旁邊的男人,除了身上的服裝與曾經他見到的風格不一樣,其他地方確實是他們找了很久的主公的模樣。
壓切長谷部的嘴唇不停上下翕合著,哆嗦半天后,終于發出了聲音:“主,主公?!”
正拿起擺放在柜子上的展示品欣賞的伏黑甚爾,聽到這許久沒聽,已經變得陌生的聲音后,抬頭看了過去。
“好久不見,長谷部。”
伏黑甚爾淡淡的話語,卻激起了壓切長谷部的眼淚。
壓切長谷部眼淚汪汪的跑向他,卻還記著店里的規矩不能跑動,于是邁開小步快速地向著那邊走去:“主公,這些年……”您都去哪兒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忽然想起這里不是可以聊這些的地方。將臉上的淚水草草擦干,壓切長谷部看向一旁因為他的眼淚而驚呆的野原七郎,留下一句幫我請假,帶著伏黑甚爾大步向外走去。
伏黑甚爾想著方才壓切長谷部碎步走來的樣子,臉上浮現笑意。放下觀察了手中的工藝品,無視盯著自己看的野原七郎,跟在壓切長谷部的身后離開。
滿頭霧水,還沒有搞明白發生了什么,值班的人就剩自己的野原七郎,在店門想起風鈴聲,預示著兩人離開后,才喃喃道:“好的……”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應該是一件好事吧,畢竟長谷部都哭了。野原七郎撓撓頭,接手了店里剩下要干的事情。
坐在咖啡店角落處的位置上,壓切長谷部為伏黑甚爾點了一杯咖啡,自己則什么都沒要。
兩人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直到咖啡被端上來,伏黑甚爾啜飲一口后,他才小心地開口問道:“和我們分散后,主公您過得還好嗎?”不是追問他去了哪里,也不問發生了什么事情,壓切長谷部第一時間關心了伏黑甚爾過得怎么樣。
伏黑甚爾放下即便加了糖和奶依舊很苦的咖啡,陶瓷的杯子和托盤發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他玩弄著衣服上的拉鏈:“因為傳送出了意外,所以被送到了隔絕的地方,不過后來聯系上了時之政府,問題被解決我就出現了。”伏黑甚爾省略了許多具體的信息,大概的講解了一番自己的經歷,最后在壓切長谷部關切的眼神中,總結了自己過的日子,“大體上,過得還算不錯。”如果沒有那個吵鬧的人就更好了。
“那就好。”既然主公說還不錯,那應該就是還不錯了。壓切長谷部放下心。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壓切長谷部主動提起剩下的四刃:“我現在就通知其他刃,主公和我一起回家等他們吧。”
伏黑甚爾將實在喝不下去的咖啡推遠了一點,無所謂的說:“好啊。”
得到他同意的回答,壓切長谷部立刻拿出手機給另外三個去打工的刃發了短信,沒有收到回復的又追加了一通電話。等到所有人都聯系完,也不過才十分鐘。
壓切長谷部收好手機,結完賬,帶著伏黑甚爾向他們住的地方走去。為了方便,他沒有找離家很遠的工作。為了向主公主公表示,沒有主公在的日子,他們也有努力的生活,壓切長谷部將路邊他們常去的一些店鋪向伏黑甚爾介紹了一遍。
兩人并肩在路上走走停停,到家時時間還很早。
另外三刃打工的地方稍微還有點距離,所以第二個見到失蹤許久的審神者的是小夜左文字。
拿著蠟筆正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的小夜左文字,在見到伏黑甚爾的第一時間,就沖向了玄關,抱住了伏黑甚爾,的大腿……
站在一旁正在為伏黑甚爾拿新拖鞋的壓切長谷部,尷尬的汗滴了下來:“小夜,快松開。”
聽到他的話,小夜左文字抱著伏黑甚爾的,大腿的手又緊了緊:“要復仇嗎?”
伏黑甚爾哼笑一聲:“有,但是你估計打不過。”
小夜左文字抬起頭看向他,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堅毅:“無論對手多強,我都會為您復仇的。”
伏黑甚爾接過壓切長谷部手上的新拖鞋,示意小夜左文字將自己放開,小夜左文字左右看看,確實得松開了抱著伏黑甚爾的手臂,只好不甘不愿的松開。不過在伏黑甚爾換好鞋之后,他動作很快的再次試圖抱上去,這次卻被早有準備的伏黑甚爾一把抓住。
在家待了沒多久,另外三刃也一起回來了。他們并不在一起打工,只是回來時剛好碰到一起。
來不及換鞋,太鼓鐘貞宗噔噔噔沖進了客廳,張開雙臂奔向了那個被壓切長谷部和小夜左文字包圍的男人:“主公!!!我好想你啊!”
伏黑甚爾看著這個飛來的炮彈,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腦袋:“看到就好了。”這么熱情的姿態還真是招架不住。
晚他一步,老老實實在門口換完鞋走進來的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并排在伏黑甚爾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念了許久的審神者,終于回來了,加州清光此時卻變得矜持起來:“主公。”
大和守安定戳了戳他。
加州清光不為所動。
大和守安定不在管他:“主公,一路還好嗎?”
伏黑甚爾向他們點頭示意:“還不錯,你們看起來也過得不錯。”
壓切長谷部在大和守安定回答前搶話道:“這都是多虧了主公您啊,因為要找您,所以我們都有在努力的生活呢。”
大和守安定:“是啊。”
此時剛過中午沒多久,伏黑甚爾在和聊天中知道了他們是怎么度過這段時間。等到所有的信息交流完畢,伏黑甚爾說出了自己的規劃。
“我打算帶你們一起去大洲生活。”他面色平靜的向付喪神們丟了一顆炸彈,“等到任務時間快到了再回來。”
眾刃面色不一,不過紛紛表示無論審神者做出什么決定,他們都會跟從的。伏黑甚爾得到他們的回復:“你們沒有意見就行。”
隨后,伏黑甚爾走到他們他一為他留著的房間去休息,被留下的五刃,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后是有過一次出陣經驗的大和守安定率先開口:“雖然不知道主公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我覺得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上次和主公一起出陣的時候,我們還曾經坐過飛船去宇宙呢。”他試圖安慰著自己的同伴。
加州清光看著指尖,甲片上的指甲油已經被自己在方才扣得不成樣子,嘆了一聲氣,他歪頭看了大和守安定一眼:“安定這么說,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要辛苦大家開始收拾行李了。”
太鼓鐘貞宗完全沒有意識到收拾行李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只是高興道:“希望去了大洲以后不用上學了。”
壓切長谷部放下手機,皺起眉頭看向他:“我剛剛查過了,在大洲你們還是要上學的,而且據說課業壓力很大。”
“什么!”太鼓鐘貞宗如遭雷劈。
因為他的話,同樣有些高興的加州清光,嘴角還沒來的及揚起,又垮了下去:“人類為什么要為難付喪神!”
安靜坐在一旁,還沒體驗到學習之苦的小夜左文字:“……”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討厭上學,上學不是挺好玩的嗎?
為了避免因為偶遇五條悟被關進小黑屋,伏黑甚爾催促著付喪神們收拾行李并趕緊辦理手續。可惜無論再怎么摧,他們還是需要留在霓虹一段時間。
好在這段時間內,并沒有發生偶遇事件,伏黑甚爾不算緊繃的神經徹底放松。
說來也是,五條悟經常活動的區域也不在這一片,之前實在是擔心太過。伏黑甚爾暗罵自己一聲蠢貨。
第108章
付喪神們的動作很快, 除了退學需要花費的時間長一些,其他的事情都處理完畢。短短幾個月,租住的這間房子里已經滿是他們生活的痕跡。不過并沒有刃不舍, 這本就是他們長久的生命里的一個短暫的過客。
又過去一段時間,在伏黑甚爾幾乎就要出門去賭馬場之類的地方逛逛的時候, 付喪神們的手續全部都辦完了。
“主公,我們已經將手續全部辦好, 收拾完行李就可以出發。”壓切長谷部將堆在一起,厚厚一疊的各種手續說明確認過后,滿臉喜意的對伏黑甚爾報告。
此時, 伏黑甚爾正在小夜左文字陪伴下, 坐在電視機前觀看賽馬頻道。他頭也不回, 只是對著發出聲音的那邊比了個知道了的手勢:“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給大家訂上最早的去大洲的機票吧。”
壓切長谷部正在將厚厚的文件塞進文件包, 打算收到行李箱中以防遺失。收到伏黑甚爾的囑托,他沒有怨言的接下了這份工作:“好的。”
何止沒有怨言,壓切長谷部對于自己成為審神者的得力手下正在滿足不已。
兩人說完話,壓切長谷部拿起文件包向房間里走去。也就在這時, 放著賽馬比賽的頻道突然出現了一個關于游輪旅行的廣告。
伏黑甚爾和小夜左文字沒有切換頻道,只是任由它播放,自己則思緒放飛, 只是偶然間聽到幾句廣告詞,伏黑甚爾才發現這是一艘會提供大型娛樂活動的游輪活動。
游輪啊……
上面還有賭場?
五條悟也不會出現在那上面。
雖然到達大洲要花費的時間要比乘坐飛機久, 但娛樂活動極大地彌補了這一點。
伏黑甚爾低頭問小夜左文字:“你想坐這樣的游輪嗎?”
發呆中的小夜左文字聽到他的話, 抬頭迷茫的看向他,滿臉寫著“他沒有聽清”這五個大字。
伏黑甚爾見他這樣,嘆了一口氣, 自己喊住要進房間的壓切長谷部:“長谷部等一下,不要訂機票了。”
剛打開房間門的壓切長谷部向后退了一步,先將打開的門關上,接著向客廳走來:“是有別的安排了嗎?主公。”
伏黑甚爾指著電視機上還在播放的游輪廣告:“我們坐游輪去。你們應該也沒有坐過游輪吧,很有意思的。”當然了,最有意思的還是里面的娛樂場所。
壓切長谷部聞言,轉過身看向電視屏幕:“哇,確實是非常豪華的游輪呢!那我待會兒查查看,有沒有最近出發去大洲的班次。”
自己的要求沒有被拒絕,伏黑甚爾唇角勾起,盡管他知道付喪神們一般是不會拒絕他的要求的,但不妨礙他心情因此變得不錯。
“好,那等那三個回來,你記得告訴他們一聲。”伏黑甚爾想起不在家的三刃,補充了一句。
出去玩了一天回來的三刃,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圍在壓切長谷部的身邊。
“真的嗎真的嗎?”
“是那種超級大的船嗎?”
“不夠豪華的游輪我可是不會上去的。”
“資金還夠嗎?”
壓切長谷部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只覺得頭都要變的三個大。最后聽到大和守安定關于資金的問題,他拋給一個安心的眼神:“主公回來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卡,我今天看了下里面的錢很多,坐幾十趟豪華游輪都夠的。”
“那就好。”大和守安定放下心,他們也有一些存款,安排這樣一趟旅行還是足夠的,但是花了以后他們以后的生活就有些問題,得知主公出錢,不得不說他確實放下很多心。
坐上游輪已經是半個月后的事,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但總算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上了船,伏黑甚爾沒有急著去找娛樂場所,先去了他們定下的豪華包廂休息。
五刃拎著行李箱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不停地張望著,豪華的地方他們也沒少見,但豪華的船還是第一次。五刃中唯一表現好點的是大和守安定,畢竟他可是曾經和伏黑甚爾一起開宇宙飛船的男刃。
大和守安定墜在隊伍,笑著看著自己的同伴們參觀的樣子。路上也有看不慣,試圖嘴賤的人,不過在開口前,看到站在他們中間的壓切長谷部,強行壓下那股嘴賤的欲望。這個男人看起來很能打的樣子,萬一被打就不好了。
過了那股激動地勁,加州清光放慢了腳步,走到了大和守安定的身邊:“離開前你有去和那個小孩說再見嗎?”
大和守安定遲疑了一瞬,才小聲地回答他:“我去的時候,他們家里沒有人,我在信箱里留下一封信就回家了。”
“不過,我回家的時候碰到了隔壁的鄰居,聽他們說,一直和憂太玩的女生,意外出了車禍,他們全家去參加葬禮了。”
加州清光吃了一驚:“真的假的?你是說里香嗎?”
大和守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鄰居沒有和我說是誰。”
加州清光皺著眉頭:“那就只能希望不是里香了。”他還是蠻喜歡那個小女孩的。
因為這件事,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時變得有些低沉。不過很快太鼓鐘貞宗的呼喊聲,將他們換了過去。
他站在圍欄處,任憑海風將自己的頭發吹亂,半個身體探到欄桿外:“清光,安定,快來!!!”
兩人在他的呼喊聲加快步伐,向那邊走去:“怎么了?”
太鼓鐘貞宗興奮地指著遠處的海面:“快看,是抓魚的海鳥,下面還有大魚!”
加州清光聞言跑到他的身邊,向那邊看了過去:“哇!”接著扭頭催促那邊慢吞吞走著路的大和守安定,“安定你也快來看!”
蔚藍的海水,遠離了岸邊后,顏色更加深沉,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海,仿佛隱藏著什么巨大的恐怖。
“……烏鴉嘴!都叫你別說這些了!”身旁傳來另一個男生的叫罵聲。站在他身邊被罵的女生,躬著上半身,似乎害怕他高高揚起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過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小聲說道:“不是的,我真的看到有很恐怖的東西在那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大和守安定他們不約而同的皺起眉,看向那一邊。
“都叫你別說了,再說就把你丟下去。”
因為那一巴掌,女孩束著的黑發,有幾絲垂落到臉頰旁,她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知道了。”
見她服軟,打了一巴掌的少年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非要挨打才聽話。要不是我,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坐上這種豪華的輪船,還不快點給我道歉。”
女孩的瞳孔緊縮,緊緊地盯著舉起在空中的手,不想再挨打,只好低聲道歉:“對不起。”
“哼,今天就放過你這一次,接下來不要再說這些晦氣的話了。”男孩放下手,另一只手揉動著因為剛剛打人有些酸脹的手心,別有所指的說,“不然接下來的日子有的是你受的。”
“知道了。”女生更小聲的回答他,躬著的身體似乎又矮小了一些。
男生見她服軟,有些滿意,不過因為她方才的話,也不想再留在這里。離開前他還不忘記抱怨一句:“都怪你,害得我都不能這里欣賞風景了。”
“對不起。”女生再次道歉。
在那個男生離開后,大和守安定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醫藥包,走了過去:“你還好吧?”
女生抬頭怔愣的看著這個關心自己的男生,臉上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她抿了抿嘴唇,頭向下低了低,不敢看向大和守安定:“我還好。”
大和守安定拿出消腫的藥膏,塞進她的手中:“這個是消腫很快的藥膏,一天三次,很快就能消腫了。”
“你要是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們。”走前,他又這么說道。
女生幾不可見的點點頭:“謝謝。”
站在圍欄處欣賞了許久海上的風景,太鼓鐘貞宗總算心滿意足,打算回到船艙里再看看。一直待在甲板角落處的女生,見他們要走,咬了咬嘴唇,最后一咬牙,快步追上他們:“那,那個……等等!”
意識到這道聲音是在喊自己,大和守安定停下腳步,他一停下,和他一起的另外兩刃也停下腳步。見三個人一齊看向自己,本就膽小的女生瑟縮了一下。
大和守安定見狀向前一步,擋住了身后的兩刃:“是有什么事嗎?”
女生咬著嘴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大和守安定沒有催促她,只是溫和的看著她,等待她開口。
最后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女生開口:“你們不要靠近那邊的船舷,船底有很不好的東西。”
大和守安定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開口答謝:“好的,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個消息。”
女生不知道面前這個男生信沒信,但是她鼓起的勇氣已經在這一瞬全部消失:“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走了。”不待大和守安定回答,她轉身沿著船邊的走廊跑的消失不見。
被大和守安定擋在身后的加州清光探頭,順勢擱在他的肩上:“所以,你信嗎?”
大和守安定推了推肩上這個煩人的腦袋:“信不信的,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要趁機捏我的臉!”臉頰被擠得奇形怪狀的加州清光吐詞不清的反抗他。
大和守安定笑瞇瞇的最后用力地捏了一下:“好的。”
太鼓鐘貞宗在他們兩個玩鬧時,雙眼放光的看向那個女生說的不要去的那個地方:“會有怪獸嗎?哥斯拉?大海怪?好刺激!!!”他一手一個刃,把自己的臉擠到兩人中間,“我們過去看看吧?”
這邊三刃探索著船底大海中的秘密,那邊小夜左文字跟在壓切長谷部的身后,熟悉這條船。壓切長谷部一邊走一邊和小夜說:“雖然船上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為了主公的安全,我們不能有一點松懈。所以我們要把這條船上的每一處角落都摸清,你明白嗎?小夜?”
小夜抬頭艱難地找到了壓切長谷部的臉:“明白。”
壓切長谷部握拳:“很好,那我們繼續。”
小夜同樣握緊拳頭:“好。”
獨自一人待在房間里伏黑甚爾,躺在床上休息了大半天,在夜晚來臨時,也不去管付喪神們在哪里,根據船上的標識找到餐廳,飽餐一頓,他隨意地擦擦嘴,走出餐廳。
接下來就是大人的快樂時間了。
站在娛樂廳門前的伏黑甚爾按掉壓切長谷部的電話,邁著透著愉悅氣息的步伐走了進去。
第109章
壓切長谷部看著提示被拒接的電話, 不知該如何是好。從甲板上回來的三刃,見狀對視一眼,上前圍著他。
“主公那么大了, 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
“對呀,而且不在船艙肯定是去吃飯了, 現在指不定就在餐廳。”
太鼓鐘貞宗看看左邊的大和守安定,又看看右手邊的加州清光。這兩刃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自己說什么好呢?
好在壓切長谷部似乎已經被這兩句話安慰到,太鼓鐘貞宗見狀松了口氣。不用他再開口就最好了。
將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的話細想一番后,壓切長谷部覺得他們兩刃的推測很準確, 于是松口:“那我們現在去餐廳吧。上船半天了, 大家應該都餓了。”
在壓切長谷部看不到的地方, 大和守安定比了一個計劃通的手勢。
等到付喪神們享用完美味的晚餐,在娛樂室找到伏黑甚爾時, 他已經將自己最近賺到的錢全部大方的送給了其他人。當然也不是沒有回報,最小的籌碼他還是賺到過兩次的。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小夜左文字,伏黑甚爾順手將最后一枚籌碼塞了過去:“給你玩。”
不待壓切長谷部開口,伏黑甚爾留下一句“我回房間。”就直接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太鼓鐘貞宗三刃見狀也麻溜的離開, 他們先前的那個關于奇怪現象的研究還沒結束呢。至于小夜,交給長谷部大家都很放心。
眾刃點贊。
小夜左文字皺著眉頭凝視著手中的這枚籌碼,環視一周, 最后找了一臺老虎機將它塞了進去。
主公的意思,應該是讓我來花掉……吧?
小夜左文字也不確定, 但是他在壓切長谷部熱切盯著自己手中那枚籌碼的眼神中, 麻利的將籌碼塞進了進幣口。
壓切長谷部應該也是這么想的。←這是小夜對于他眼神的解釋。
壓切長谷部的耳朵清楚的聽見了籌碼幣落入機器中的聲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讓自己不要顯得過于猙獰,最后還是閉眼咬牙切齒, 羨慕到不可名狀。
要是這枚籌碼幣給我……
他開始幻想起自己拿到籌碼幣后的場景:我一定會好好地把它擦干凈,最后拿出最好的收藏盒,把它收藏起來,放到房間里,每天陪伴自己,就好像主公在一樣。
小夜左文字看著眼前嘩啦啦出幣的機器,不知所措的拽了拽壓切長谷部的褲腿。
被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世界的壓切長谷部:“怎么了?”
小夜左文字指著身前的機器:“出來好多。”
壓切長谷部這才注意到身前這臺還在源源不斷的吐著籌碼幣的機器,捏了捏鼻梁,思索片刻,給出方案:“那就等它吐完,然后留下一枚籌碼幣,剩下的換成錢交給主公吧。怎么樣?”
小夜左文字晃動腦袋:“好。”
站在兌換臺前,小夜左文字看著面前那一堆等待兌換的籌碼幣,突然伸手又拿出來了五枚。壓切長谷部正在看著服務員清點籌碼幣,看到他的動作不由得問道:“怎么了?不想換了嗎?”
小夜左文字搖搖頭,他攤開手掌向壓切長谷部展示:“一刃一個。”
壓切長谷部蛋花眼:“小夜!”雖然這不是主公給出來的那枚,但是這是那一枚賺回來的,相當于是那一枚的孩子,這么一想,壓切長谷部突然不舍得看向那堆即將被兌換成現金的籌碼幣們。
這些可都是那一枚的孩子們啊!
負責兌換的服務員,看他突然僵在這里,出聲道:“先生?”
壓切長谷部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麻煩把剩下的這些全部換成現金。”
服務員見他沒有改變主意,手腳麻利的清點完籌碼幣,最后換算成現金放進了一個箱子里遞給了他:“好了,先生。”
壓切長谷部接過箱子:“謝謝!”
直到吃晚飯前,加州清光他們三刃都在尋找著那個女生口中會帶來不幸的怪獸,然而他們待在那邊找了很久,卻什么都沒發現。三刃不免開始想是不是那個女生看錯了,畢竟深海確實很難看清下面有什么。
半夜,伏黑甚爾玩著手機一時不想入睡。
因為主公沒睡,壓切長谷部也不允許自己睡。
加州清光忙著給自己保養,一套下來花費的時間不少,到現在還沒有完成。
大和守安定打著哈欠和太鼓鐘貞宗玩牌,時不時還要被忙活中的加州清光喊去幫忙。
最快入睡的 ,反而是小夜左文字。年紀小小,沒有煩心事,兩眼一閉就是睡。
留意到小夜左文字已經睡著,大家不約而同的放低了聲音。
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了室內,太鼓鐘貞宗丟下一張牌,伸懶腰時,不經意間向那邊瞥了一眼,卻陡然睜大了眼睛,他幾步從沙發山跑到了床邊:“你們看外面的月亮!”
往常月光是皎潔純白的,今晚的月光卻泛著慘白,細看之下,還能發現隱隱的血絲在其中,就好像有個人正翻著白眼看著這片海面一般。
加州清光敷著面膜走過來,聽到太鼓鐘貞宗的形容,不免皺起臉:“你的形容精準的有點讓人惡心。”
太鼓鐘貞宗摸摸頭:“嘿嘿,哪有。”
加州清光黑線:“我并不是在夸你。”
太鼓鐘貞宗驚訝:“不是嗎?”
加州清光氣的懶得搭理他。
大和守安定和壓切長谷部觀察著月亮,又觀察了一遍能夠見到的地方,沒有發現什么怪異之處。在場沒有一個人有咒力,故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咒靈在。
在伏黑甚爾的感知中,也沒有發現咒靈。不過如果那只咒靈真的將自己偽裝成慘白的月亮掛在天空中的話,這個距離他確實不能感知到。
眾刃靜靜地凝視著那輪月亮。
恍惚間,月亮的光芒似乎越來越亮了。
大和守安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提醒同伴們小心:“看久了之后,我好像變得更困了。”
加州清光扯下臉上的面膜,動作間也打了個哈欠:“好像有點。”
看著看著就走神的太鼓鐘貞宗:“有嗎?”
壓切長谷部抬手遮住嘴巴打了個哈欠:“他們說的對。”
太鼓鐘貞宗:“我們該怎么辦?它離那么遠,我們也夠不著啊。”這可是在海面上,就算跳出去夠到了,到時候也會因為沒有落地點,直接掉進海里死掉。
另一個房間中,女生瑟瑟發抖抱著自己,將自己藏進了衣柜中,祈禱著外面的怪物不要發現自己。
這邊商議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四刃,最后選擇見機行事。伏黑甚爾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上船的人里面有幾個是咒術師。
輪船最上層,屬于船長的房間,現在里面除了船長還有另外幾個人。如果伏黑甚爾在的話,一眼便能認出這是他先前見到過的咒術師。
船長聽著這幾位的要求,發出廣播,要求所有人回到自己的船艙,自己隨后也離開,只留這幾人在。
輪流站崗的四刃,一晚上聽著外面打斗的聲音,守護著自己的房間。同樣睡不著的小女孩,抱著腿默默地數著數字,計算著何時才能結束。
伏黑甚爾倒是非常輕松,沒過一會兒就進了夢鄉。
只是今天做的這個夢有點不夠吉利,他居然在時隔這么久,且在同一個世界中,進到了五條悟的夢境。
無邊的知識和滿是數據的碎片,在五條悟的夢境中漂浮著,時不時飛過的大排畸碎片,里面充斥著更多的信息。甚至足夠大的碎片還正在播放著視頻。
宛如宇宙星空般的夢境,睜開了一只湛藍的眼睛。
長長的白色睫毛上下顫動,伏黑甚爾清晰地見到那附件的信息碎片在它顫動間被碾成塵埃。
放大了不知道多少被的湛藍眼睛,依舊非常美麗炫目。伏黑甚爾卻覺得自己好像裸著身體站在這里。
這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實在不太妙。
他搓著胳膊,試圖找到一個不被注視著到地方待著,卻發現無論他怎么走,那只眼睛都會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
繞了幾圈,伏黑甚爾放棄掙扎,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
不就是裸.奔的感覺嗎?他不怕。
遙遠的東京,在自己的大床上沉睡中的五條悟,看到自己夢中那個老實坐著的伏黑甚爾,不禁唇角微微揚起,滿是得意。
哼,無論在外面多囂張,在自己的夢里還不是要乖乖的坐在這里。
清晨,橙色的日出光芒一點一點的挪進了船艙內。壓切長谷部一巴掌拍在太鼓鐘貞宗身上,接著又將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挨個喊醒。
等到眾刃帶著迷蒙睡意的眼睛睜開,壓切長谷部急切地問道:“昨晚上情況怎么樣?”
太鼓鐘貞宗蠕動著身體:“正常。”
另外兩刃:“那些咒術師能力很不錯。”
壓切長谷部吐氣:“那就好。”
被他們的動靜吵醒的小夜左文字揉著眼睛走過來,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接下來的幾天,伏黑甚爾老實的進行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沒辦法,他的錢已經全部花光了。哎……
剩下的在船上的日子,對于伏黑甚爾來說非常折磨人。但對于另外五刃來說還好,他們將船上每個有意思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他們甚至驚訝地發現,這艘船上居然還有個賣衣服的店。
伏黑甚爾臉上掛著淺淺的黑眼圈,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聊天,吞下了即將出來的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碰到的那個咒靈,這幾天伏黑甚爾一直出現在五條悟的夢中。偶爾裸.奔一次還算新鮮,天天來一遍誰受得了。
這導致伏黑甚爾這幾天的睡眠狀態極其差,壓切長谷部有心想要幫助他,卻無能為力。
當時壓切長谷部跪在地上,仰天長嘯:“都怪我沒用,才不能為主公解決這些問題。”
被他這一下嚇到的其他付喪神們,則是趕緊去安慰,并試圖把他拉起來。沙發上的伏黑甚爾滿臉無語的看著面前這場精彩的大戲,拍拍屁股走了。見他走了,壓切長谷部這才同意被同伴們扶起身。
只船上這幾天的日子,伏黑甚爾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幾年的日子,應該會非常精彩。
下船的那天,同樣是一個好天氣。
幾人的行李箱并不算多,很快就收拾完這幾天弄亂的行李箱,盡快的下了船。
離開碼頭,伏黑甚爾帶著幾刃住進了豪華酒店。
要問哪來的錢,這還是小夜那天賺回來的。當時壓切長谷部因為一些意外,忘記將這部分錢上交,這才讓他們現在還能富裕的住進酒店。
第110章
“謝謝阿姨。”操著一口不太熟練地普通話, 壓切長谷部對市場里的烤鴨店老板道了聲謝。
老板見他兩個手上都是袋子,連忙將手上打包好的烤鴨遞了過去:“你這好拿不?”
在阿姨關切的眼神中,壓切長谷部艱難地梳理了一遍手上的袋子:“好拿。”
“那就行。”阿姨蹙起眉頭看著他接過烤鴨, 直到他拎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沒有落下才放下心。不過就算是這樣阿姨還是又說道:“你要是拿不動, 你就先放在這里,待會兒再來拿。”
阿姨語速太快, 沒有聽懂的壓切長谷部只是一昧的道謝,然后拎著袋子大步向市場外走去。
今天買了主公喜歡吃的烤鴨,還有大家喜歡吃的菜。壓切長谷部心情愉悅的向著他們定居的小民居走去。
大洲的房租比在霓虹時便宜許多。當初他們落地后找到中介, 在中介的幫助下, 找到了如今的房子。大和守安定那四刃又被送進了學校, 只不過在學校才呆了一個星期,幾刃就有些喪失精力的模樣。
壓切長谷部本來還打算去找份工作, 見上學的四刃這副模樣,糾結一番后,還是選擇了成為這個家庭的居家大管家。
至于生活的資金,這還要感謝伏黑甚爾那些年從幼年五條悟手上騙回來的金子。其中的大部分已經換成了現金, 一部分被壓切長谷部經過研究送進了銀行,另一部分則被存進來當初伏黑甚爾給他的那張銀行卡中。
事后,每逢自己生日, 壓切長谷部就會帶著自己的存單挨個找到銀行,詢問是否有生日禮物。雖然少, 但確實拿到了一些日常用品, 大米食用油之類。
雖然沒來多久,但他已經快速地通過網絡學會了一些生存小技巧。
在大洲生活的日子,少了一些娛樂, 但對于伏黑甚爾來說還是利大于弊的。首先,雖然沒有了那些合法的花錢方式,但伏黑甚爾成功的找到了替代方式,還得到了一個并不太光彩的稱號。
回家時,壓切長谷部路過了一個裝修一般的民房,里面此時擺放著兩三張牌桌,伏黑甚爾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其中一張桌子邊,一條腿支起踩在凳子邊上,全神貫注的看著面前的牌,思考著下一章出哪個。
手下的牌依次摸了遍,他選中一張丟了出去。
“胡了!”
“胡了。”
坐在他身邊及對面的兩人同時一推牌喊道。
伏黑甚爾黑著臉將身邊袋子里放著的零食丟出去兩包,還要再開一局時,壓切長谷部的呼喊聲遠遠傳來:“老大,吃飯了。”
伏黑甚爾叼著甘草糖將面前的牌一推,混入桌上散亂的牌堆中,支起的腿放下,踩上先前晃悠著掉到地面上的拖鞋:“散了散了。”他一停,其他人也紛紛說下次玩。
這群人都是附近住著的老人,家里沒事過來玩玩。大家也不真的花錢,只買一些散稱的零食放在身邊,看誰能給家里的孩子贏回去最多。不過伏黑甚爾倒是很大方,他每次都是將自己喜歡的買了,也不在意價錢,輸了直接丟出去,沒輸完的就帶回去自己吃。
等他慢悠悠的晃到家,大和守安定和太鼓鐘貞宗剛好騎著小毛驢帶著加州清光從學校回來。至于小夜,小學生吃食堂。
“老大!”三刃喊道。
在這里住著,伏黑甚爾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喊自己主公,商量過后,便成了老大。
安定下來后,伏黑甚爾邊和他們確認了,最起碼要等到2014年才能回去。兩年多的時間,不是很長,大家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安排。
唯一有怨言的大概是那三個被送進中的,不過好在他們不用參加高考,成績差點倒也沒什么。為此三刃打算,等到文理分班后,轉為藝術生,將自己從繁重的課業壓力中解脫出來。
大洲的日子,平靜且幸福。
壓切長谷部如愿包辦了審神者的一切。
被包辦的本人,伏黑甚爾表示無所謂。
他也覺得在大洲的日子過得挺好的,如果沒有偶然進到五條悟的夢境中,那就更好了。
因為他的出現,五條悟的夢境現在完全變了幅樣子。曾經無窮無盡的信息碎片,變成了廣闊無垠的銀白世界,多出了一些家具,一些只能看不能用的電器。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個依舊高懸在整個夢境中心的湛藍色眼眸。
伏黑甚爾對于裸.奔的感覺,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十分難受,再到無所謂,期間的次數也不超過兩手之數。
正所謂,無法反抗,那就躺平任由吧。伏黑甚爾非常好的執行了這條守則。
做著夢的五條悟,每次見到夢里那個乖乖的,不惹事的伏黑甚爾,總會在深夜發出奇怪的笑聲,好在家里沒有住進其他人,才讓他不至于形象全毀。唯一一個能夠發現真相的曾經的伏黑甚爾卻因為毫不在意,完全沒有發現這件事。
五條悟對于夢境中這個乖乖的伏黑甚爾非常喜歡,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另外的玩法。
躺在夢境中的純白的大床上,伏黑甚爾蓋著淺藍色的被子,打算入睡,卻突然的被拎起浮到了半空中。
他咬著牙,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個玩偶,任憑這股力道將自己拎了起來。
湛藍色的眼眸緩慢地眨動著,伏黑甚爾被看不見的力量換著花樣擺出奇怪的姿勢。
次日清晨,壓切長谷部正在為家里的學生們做早飯,耳朵顫動,聽到了往常大中午才會響起的主臥門推開的聲音。他連忙放下手中的鍋鏟,走過去:“早上好!”
伏黑甚爾揉了揉被他的聲音吵到的耳朵,有氣無力道:“早。”拉開餐桌邊的凳子坐下,“早餐還要多久?”
壓切長谷部聞言看了一眼正在煮粥的電飯鍋:“很快就好了。”
伏黑甚爾伸出后支住自己因為睡眠不好,有些抽痛的腦袋:“行。”
這邊忙著吃早餐,那邊接到畢業后轉為監督的伊地知電話的五條悟也從床上起來,白色的頭發垂在臉上,帶著起床氣的臉,現在表情很差:“有什么事情讓你一定要這個時候找我,如果不是合理的理由,小心被殺哦。”
電話那頭的伊地知臉上落下豆大的汗滴:“很抱歉,但確實是很緊急的事……”
五條悟起床穿衣,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伊地知說的地點,見到了卻是一群爛橘子。他皮笑肉不笑的將胳膊搭在伊地知的肩上:“這就是你說的很急的事情嗎?”
伊地知還沒有回答,坐在房間內的人們開口道:“請不要鬧了,今天叫你來確實是為了重要的事情。”
五條悟松開放在伊地知肩上的手,順便將跑到墨鏡中的幾縷發絲撩出:“哦,那說來聽聽好了。”說完,也不等他們給出反應,自顧自的走進房間,拉開窗戶,任憑燦爛的陽光灑進這間屋子中,“天氣這么好,你們也該多曬曬太陽。畢竟年紀這么大小心缺鈣,哪天一不小心摔斷脖子。”
聽出他言外之意的人們臉色變得不好,其中一人更是拍著桌子就要大罵:“你!”
五條悟靠在窗邊,嘴角勾起不馴的笑:“我?”
不待事情變得更加嚴重,坐在拍桌而起的那位身邊的另一個人,將他按下:“他只是說笑的。”
五條悟輕嗤一聲,誰在和他們說笑。昨晚夢中帶來的愉悅感,現在已經因為這群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仍舊站在門邊的伊地知,盡量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五條先生不要注意到自己。
“把門關上。”
“是。”
五條悟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眼底情緒不明:“說吧,今天一大早把我喊過來做什么?”
房間內聊了什么伊地知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從房間里出來的五條先生,現在的心情比剛來時還差。
五條悟雙手插兜,大步走在前面。伊地知吃力地小跑跟在他的身后,卻不敢開口讓對方等等自己。等伊地知坐上駕駛座的位置,五條悟敲了敲他的椅背:“去高專。”
伊地知小心地從后視鏡中觀望了一下他的臉色,隨后應道:“好的,五條先生。”
到達目的地后,五條悟直奔校長辦公室,找到了自己曾經的老師,現在的校長:夜蛾正道。見到人后,五條悟直接開門見山,兩人商談起來。
至于被五條悟忘記在車上的伊地知,他看了看五條先生今天的行程表,便默默地坐在車上等待。今天五條先生還有三節課要上,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出來了。
和夜蛾校長談完事情,五條悟在即將走出學校時,猛然想起今天還有課,腳尖微轉,向著校舍那邊走去。
“喲!早上好啊,同學們。”他猛地拉開門沖著里面喊道,“許久不見,是不是很想你們的老師我啊。”
誰知下面的學生們卻沒有一個好臉色。
“五條老師你再晚一點,剛好和我們一起吃午飯。”
“就是就是!”
五條悟對大家的抱怨充耳不聞:“既然大家都很閑,那我們現在去出個小任務吧。”
“不要啊!”
“能不能吃完飯再去……”
五條悟伸出一只手:“完全……”在學生們期待們的眼神中,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行哦!打起精神來,接下來可是五條老師帶你們去出任務哦!”
學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哪次不是和你一起出任務的。”
五條悟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