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箱給荒殿一留下的視頻非常短,只有幾分鐘,言簡意賅的概述了他的核心信息——他現(xiàn)在是安全的,他發(fā)現(xiàn)了金枝的蹤跡,暫時遇到了些麻煩沒法回來,也沒法明說原因。
短短一段時間,李箱的黑眼圈又嚴重了幾分。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他中間沉默了一秒,又告訴荒殿一:
‘我知曉戈登先生的所在,他現(xiàn)在在安全的地方,你只要一個人過去將他接走即可。為防有人提前過去將戈登先生帶走,切勿將方位透露給除你之外的第三人。’
說到這里,他又莫名停頓了一下,閉了下眼,眉頭擰起。
‘其他罪人也不能說。罪人之中,存在叛徒。他會背叛你。’
他最后看起來還有話想說,憂郁破碎的眼睛直視著鏡頭外,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心累,一副完全提不起干勁,卻不得不被迫干活的樣子。
不過最終還是只說了這么多。
看起來像是李箱因為發(fā)生了某種緊迫的狀況,不得不暫時隱藏起自己的位置,然后找機會給荒殿一留下了提示。
換做平時,荒殿一一定立馬就把這事跟浮士德他們說了,連電話簿他都順手打開了,就停留在浮士德的界面上,一時半會兒卻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的確,李箱是在阿卡姆分院被綁架的,也不能排除有罪人反水,出賣了李箱的情報。
他之前一直都是以‘金枝將李箱的熟人傳送了過來’這個前提來考慮。
不過其實還有一種更直接,也更簡單的,能讓這個世界的人知道李箱是個厲害的研究天才這一情報。那就是——有其他同樣知道這一情報的邊獄巴士上的人,將這一消息,有意或無意地泄露了出去。
其實這才是荒殿一本來該首先想到的第一層邏輯。
在壓根沒有檢測到金枝波動的前提下,他就率先提出是來自李箱同一世界的人和本世界勢力合謀帶走了李箱,才是太過超脫當前現(xiàn)實條件的反邏輯。
首先他和罪人之間微妙的共生合作關(guān)系其實沒那么牢靠,他本來就不該完全相信他們。
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還要在一起工作,天天互相猜疑就沒法干事了,但要說能讓他真的百分百不懷疑有罪人會背叛他......估計連那些罪人彼此之間都不一定有這樣程度的信任。
其次,罪人之間也不完全統(tǒng)一戰(zhàn)線。
那么多人,每個人看起來都有著復雜的過去,和一些執(zhí)著的心病。現(xiàn)在只是外力迫使他們不得不聯(lián)合起來,不代表他們之間不會互相懷疑。
荒殿一就不只一次聽見有人吐槽維吉爾那個大叔神秘兮兮,一問到關(guān)鍵問題,像是金枝到底是什么之類的問題就會打岔蒙混過關(guān)。
坦誠是信任的必要前提。
有所隱瞞,尤其是在一些牽扯到所有人利益的關(guān)鍵信息上隱瞞,就肯定獲得不了純粹的信任——這是他們之間一致默認的。
聽到荒殿一在心里的分析,系統(tǒng):【
所以你也覺得罪人之中出現(xiàn)了叛徒嗎】
“不,李箱也是罪人。所以,我連李箱的話也不信。”
平靜的語調(diào)卻帶著不小的分量。
“既然罪人都不可信,李箱有什么理由能成為特例?”
【沒有......也是】
荒殿一之前之所以會在辛克萊報告李箱失蹤的時候,快速告訴浮士德這事可能跟金枝有關(guān),第一時間排除了其他罪人協(xié)同綁架李箱的可能,不是因為相信他們上下一心,而是短時間快速判斷了罪人之中有誰有可能有干這種事,為什么要這么做,綁走李箱可以獲得什么好處。
結(jié)論就是,沒有。
沒有人有這樣做的理由。無論誰都沒法從中獲得一點好處,那就是誰都不會去做這件事。
誰都有可能說謊,那就誰都不信,對所有人的話都保持一定程度的懷疑,然后自己根據(jù)事實判斷。他的判斷就是最客觀,絕對否認不了的事實。
沒有好處就是沒有好處,不會做就是不會做,就這么簡單。
“也就是說......”荒殿一把電話從浮士德滑了過去,最后停在備注為‘維吉爾大叔’的電話簿上,“李箱在說謊。”
“他可能想切斷我和其他罪人的聯(lián)系吧,才讓我不要告訴別人。這樣看來,綁架李箱的人是沖著李箱來的這個結(jié)論,還要再更新一下。李箱可能只是他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他真正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李箱說謊的成分是多少。
全都是假的?還是起碼戈登警長的事上是真的?
“具體還得等明天才能知道,他說明天會想辦法把地址發(fā)送到我的電腦上。”荒殿一又點開視頻看了一遍。
李箱看起來消沉了不少,像是被烏云籠罩了一樣一臉陰郁,他感覺他自己都有點快不行了。
“大概率是被威脅了吧。說不定戈登警長那只手就是當著他的面切的。”他繼續(xù)說道:“而且,我懷疑可能不只是被切了手,可能還有腳什么的......”
這么掉san的場面,還沒有認知濾網(wǎng),是個人都好不了了。
這只是他的猜測,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推測,差不多能猜到會是個什么情形了。
“估計還有些其他用來說服李箱的說辭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最好別讓我猜中了,不然感覺戈登警長和李箱就算被救回來,可能都快瘋了。”
電話接通了。
電話里傳來維吉爾大叔沙啞的嗓音:“找我什么事。”
荒殿一開門見山:“李箱說他是被你們之中的叛徒里應外合敲暈帶走的。”
信息量巨大的話讓電話那端的維吉爾瞬間沉默了。
連系統(tǒng)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直接告訴維吉爾。
過了兩秒,維吉爾才嘆了口氣:“......不是沒這個可能。”
荒殿一只負責轉(zhuǎn)述事實,他語氣輕松地把鍋丟給對面:“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李箱是這么說的。這事你們自己
解決一下吧,回頭給我個交代就行,我負責聽結(jié)果。”
他可不負責幫他們在好人里抓狼,這狼人殺他們自己打去吧,他還忙著撈人呢。
“如果真的有人背叛了你,你想怎么處理?”
“加班吧。”荒殿一想都沒想回答。
維吉爾:“......”
荒殿一:“判處無期限取消休假,恢復時間看‘坐牢’表現(xiàn)吧。”
荒殿一:“我監(jiān)獄長,我說了算。”
維吉爾好像在想該怎么說。
“不用殺掉嗎。”
維吉爾不會真的在如今這個時候殺了罪人,罪人和邊獄公司是有合同的,他們還有重要的事沒完成,他這么問只是想獲取對方的態(tài)度。
“你在說什么,那多浪費啊。”
在好人里抓出‘狼’了怎么了?以為當了‘狼’就不用工作了,以后再也不用加班了嗎?
“死心吧,我不可能給你們開這個先例的。”
那不是他一回頭,滿屋子人全都當‘狼’去了嗎?爭相做叛徒是吧?
“你.......”維吉爾‘你’了半天,竟然對這人的奇妙腦回路有些無言以對,只好懨懨道:“就這樣吧,你的態(tài)度我知道了。我會負責看好他們的。不過,李箱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你是個戰(zhàn)五渣吧,這邊罪人又不是那么值得信任,暫時沒有其他人手給你用了,你自己去找李箱必死無疑,就算是李箱自己一個人殺你都很輕松。我知道你手里有TT2協(xié)議,但那么笨重的設(shè)備你總不能隨身攜帶吧,你死了可就是真死了,沒人給你復活。”
戰(zhàn)五渣·荒殿一感覺有點扎心了。
什么叫李箱都能殺他?
都是非戰(zhàn)斗人員,差距有這么大嗎?
再說了,罪人不能用,他還有他的戰(zhàn)神杰森!
只不過上回杰森死在外面讓他暫時還有點心有余悸,而且他有種預感,要是這家伙再死在外面,他估計就真沒招了,加上他還沒來得及給他戰(zhàn)神開團建,掰正一下對方隨便犧牲自己的錯誤觀念,荒殿一實在舍不得讓杰森走出TT2協(xié)議的范圍一步。
何況阿卡姆分院的地下,收容的異想體越來越多了,老家沒個能鎮(zhèn)場子的看著,他怕異想體再跑了,所以就沒動他的員工。
到底什么時候他才能招上它個一百個EX級戰(zhàn)神員工?
沒有一百,十個也行啊!
荒殿一暢想著那樣的美妙時光,干聲笑了:“我這邊有其他可信的人作陪,不用管我,死不了。”
維吉爾:“啊......你這個世界的朋友?真意外,你看起來完全沒朋友。”
荒殿一被噎了下:“誰沒朋友了?我人脈廣著呢。”
他再這樣,小心他回頭也加入罪人說維吉爾小話的隊伍里。
“你確定你朋友打得過李箱嗎?”
荒殿一想了下卡莉威風凜凜的身姿:“別說,我感覺咱家紅發(fā)大姐頭能把李箱
腦漿都錘出來。”
“......紅發(fā)的女人?”
在對方再次開口前,荒殿一掛斷了電話。
他看見提早來這邊等他的海塞德和卡莉了,藍色長發(fā)的男人正在笑著跟他揮手,招呼他過去。
系統(tǒng)遲上一步問:
【為什么還是沒有找你最熟悉的浮士德,而是告訴了維吉爾,你不是說李箱在說謊嗎】
‘保險起見。李箱不是說罪人里有叛徒不能說么,維吉爾不是罪人,告訴他總沒關(guān)系了吧。’
他這么一說,系統(tǒng)就明白了。
【真謹慎啊】
明明就不信李箱的話,卻還是避開了罪人,選擇告訴維吉爾。
“倒也不是謹慎,我更愿意稱之為幽默。”
【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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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bsp; “你想,等李箱發(fā)現(xiàn)我遵守了他的警告,但又沒完全遵守,估計表情會很有意思,我這是跟他玩了個文字游戲。”荒殿一想到那個場面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這個答案讓系統(tǒng)心里浮現(xiàn)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好像總是在尋樂子。
有這種微小的,也有波瀾壯闊的。這樣的人就算生活在都市里,也能找到讓自己快樂的事吧。
真難想象有人在都市里過活,卻還能每天保持期待,興致勃勃的過日子的,不過眼前確實有一個。
連腦葉公司的主管也干得很起勁,干個幾十上百年都不覺得膩,還能每天保持著同樣的亢奮狀態(tài)坐到辦公桌前,從來都沒有厭煩的時候,那么恐怕也沒什么能讓他感到絕望了。
連至暗的時刻,在他眼里仿佛都透著光一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如果能改掉動不動就把命賭上的毛病就更好了】
......
系統(tǒng)的感嘆荒殿一并沒有聽見。
但他這會兒確實干什么都起勁,連跟薩爾馬羅尼都能聊得不錯。
“關(guān)于食指的指令到底從何而來,由誰下達,為了解答這個問題,我要帶你去看一樣東西,但這是個機密,所以只有你和少數(shù)你認為可以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可以去那個地方。”
他強調(diào)道:“跟隨你的人,還得是接受一旦去了,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這一條件的人。”
薩爾馬羅尼一聽他這么說,就明白了,專門從這次跟來的手下里挑了幾個人出來跟著他一起走。
黑手黨里想挑出幾個對他死心塌地的手下還不那么難,反正以他的謹慎,是不可能單獨一個人跟荒殿一走的,對方這么說也省了他為難。
到時候他自己會判斷這個秘密,有沒有必要把跟去的手下殺了滅口。
一行人坐上了車,分了兩輛。
薩爾馬羅尼掃了眼跟著荒殿一一起上了車的海塞德和卡莉兩人,“他們兩個沒問題?你能確保他們不會走漏食指的秘密?”
荒殿一看了看左邊沖他微笑的海塞德,再看看右邊一臉無所謂表情的卡莉,心說其實他跟這倆人也不太熟,他現(xiàn)
在跟本杰明最熟,要不是本杰明來不及趕回來,他就讓本杰明跟他一起去了。
其實他一開始打算自己去就行了,不過本杰明聽了他要這么晚去單獨和薩爾馬羅尼出門,堅決反對他單獨出行,必須要卡莉跟著保護一下,理由是綁架李箱的人還沒找到,對方萬一要是趁他身邊沒人襲擊他呢?
有卡莉跟著就能確保他的安全不會出差錯,海塞德是自己非要跟來的。
“反正你又沒給我安排別的工作,本杰明和卡莉都有工作,就我一個人閑著,還不趕緊主動跟過來表現(xiàn)一下?萬一你用得著我呢。”
他這么說,荒殿一也沒拒絕,手底下的人想表現(xiàn)是好事,海塞德只是想工作,他有什么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了這番話,他看海塞德這個不熟悉的新卡面都親切了不少。
他告訴薩爾馬羅尼,這兩個是他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他們完全聽他的,讓他放心。有他做擔保,多疑的前·黑手黨老大才不再過問他身邊跟著的兩人。
車燈穿破黑夜籠罩的公路,一路疾馳而過。
遠遠的身后,有另一輛車在黑暗之中靜悄悄的跟著。在這樣起霧的夜晚不開車燈行駛,無異于自殺,跟隨者卻在車里放著歌,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幾輛車一前一后開到了一個城郊的工廠,廢棄了有一陣子了,大半夜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地上隨意的散落著各式機械零件。
馬羅尼家族的人拿手電照著這周圍:“我們要來的就是這?這有什么?”
人聲在工廠空曠的廠房里回蕩。
荒殿一帶頭走在前面:“在下面呢,下面距離土地更近,也更貼近城市的心臟。”
由于知道今晚要出來干點不宜聲張的事,馬羅尼的人聰明地沒有穿食指那身吸人眼球的制服,而是穿上了他們以前穿得最多的黑色西裝套裝,這會兒,穿著黑衣的幾人看向自己的同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城市的心臟?什么叫城市的心臟?
“那是什么意思?”薩爾馬羅尼加快幾步,沖著脫去白大褂,只穿了棕色馬甲和白襯衫的身影低聲問道。
“字面意思啊,城市的,心臟。會噗通噗通跳的那種,你是不知道城市是什么,還是不知道心臟是什么?”
薩爾馬羅尼都知道,問題是,城市......會有心臟嗎?
“我以為是某種寶石的名字。”跟隨著前方的身影一級一級臺階向下走,他慎重地說。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寶石,沒準是氪石那種外星來的,有特殊力量的石頭。他是這么猜的。
他現(xiàn)在仍然半信半疑地覺得,面前這個人這么說是在逗他。
臺階很長,粗略估計他們可能已經(jīng)往地下走了十層樓那么高。
周圍除了腳步聲,就只有前后人的呼吸聲。可視范圍也只有手電筒照亮的幾步路的距離,眼睛所看見的,除了階梯還是階梯,盯得時間久了,甚至會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反胃感。
正
常來說,越往下該越陰冷才是,這里自從廢棄之后,應該不會再有人維護了,也就不可能有人開空調(diào),甚至他還隱隱擔心著地下的空氣不流通,他們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可薩爾馬羅尼卻漸漸感覺到地下深處傳來一股溫暖的熱源。
終于,他們踩到了平整的地面上,無窮無盡的階梯消失在了手電光線的邊緣。
一道更大的,更明亮的光令眼前豁然開朗。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仰起頭,一個巨大、空曠到看不到天花板的地下空間。
“哥譚還有這樣的地方?”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在喃喃感嘆。
在這令人驚異的空間中心,有一臺大到不可思議,巨人般的黃銅色機械設(shè)備。圍繞著這大煙囪一樣的設(shè)備,還散落著各種其他機械,周圍隨處可見,那些自行車輪子一樣轉(zhuǎn)動著的金屬紡織機,紡錘上卷著金色的絲線,齒輪不斷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周圍矗立著無數(shù)黃銅管道,仔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上面全都刻著不同的編號,沒人知道數(shù)字的上限在哪。
一座大型紡織廠。
卻又不是一般的紡織廠。
不像是人類的工廠。
眼前所見的一切都太超越常識,巨大的機器讓人震撼到失語,他們簡直就是一腳踏入了異世界。
心跳瘋狂加速,第一眼見到巨物的恐懼之后,就變成了沸騰血液的燃料。
馬羅尼的人走到一臺運轉(zhuǎn)中的紡織機面前,驚恐中摻雜著興奮道:“這些機器上的線上有字!但......我讀不懂......”
他們之中有人掌握著多門語言,那人走上前,看了一眼,很確定的說:“這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言。”
上面的文字完全解讀不出來。
薩爾馬羅尼下意識看向身旁站著的男人,果然,對方走過去將線抽出來,然后放到紡織機里織成了布,并把布轉(zhuǎn)手交給馬羅尼的人,“讀讀看。”
紡線上讀不懂的字,被織成了英文。
【致勞倫斯,周三早上上班前,從二樓的樓梯上滾下去】
看到勞倫斯這個名字,荒殿一還有點詫異。
這不是之前拿了企鵝人的好處,來抓他的那個警察嗎?他什么時候投靠食指的?
馬羅尼的人也不記得自己幫派里還有個叫勞倫斯的人,不過他們這會根本沒心思管這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家伙了。
他們把那塊布傳閱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普通,又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全看了之后,才慎重抬頭看向荒殿一:“這就是,指令?”
“對,這就是指令。這就是你們的信仰。”
腳下的地面不間斷的震動的,那震動的頻率帶著一種規(guī)律,在最后和他們此時此刻的心跳合成震耳的轟鳴。
就像有一只巨大的怪獸在腳底下沉眠。
伴隨著震動,那些刻字的絲線被源源不斷的紡織出來。
可以想見,未來將會有一道道指令從這里產(chǎn)出。
機械,人類造物,卻在用一種非人可及的力量紡織著絲線,這種常理與非常理結(jié)合的存在,格外震撼人心。他們就像是誤入了命運三女神的神殿一樣渺小地仰望著這里的一切。
幾小時前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機會接觸到如此層次的存在,注視著那臺核心機械的目光都帶上了迷離和狂熱。
啊,信仰,沒錯,那的確就該是他們的信仰啊!
薩爾馬羅尼恍惚呢喃:“亞當先生,你說的城市的心臟,就是這個嗎?這里是你建造的?”
荒殿一訝異看向他:“你不是已經(jīng)聽見了那道心跳了嗎?怎么還在問我這個問題?至于誰造的,你就當是我造的吧。”
這里不是假貨,這可是他難得沒騙人,實打?qū)嵟獊淼恼尕洝U媸持笌团砂l(fā)指令也用這個。
在收集到植物園那根金枝之后,詢問了系統(tǒng)之后,系統(tǒng)就給他額外發(fā)放的一個獎勵。
荒殿一原本是想著用AI算法代替這臺紡織機發(fā)放指令,借此糊弄過去的,但做出來之后他又覺得不滿意。用AI發(fā)指令的食指是不完美的,他越想越難受,怎么都放不下將食指填補完整的念頭。
系統(tǒng)見他煩惱了好幾天,才提出幫他搞個真貨過來。
“心跳?”馬羅尼的人迷茫看著四周,最終落在自己的腳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里不停震動的地面,就是城市的心跳。
是城市,在紡織那些線,是城市,在對他們下達指令啊。而食指,會成為城市的使徒嗎?
眼看著馬羅尼的人眼中狂熱愈盛,卡莉和海塞德有些不忍直視的撇開眼。
海塞德:“不管到了哪,食指都還是這副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