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omega會產(chǎn)乳嗎?”
上班前,夏離見林云正在給孩子喂奶粉,不禁好奇問道。
林云紅了紅臉,“應該會吧,我也不太清楚。”
夏離想起自己的omega父親,可惜嬰兒時期太久遠了,沒什么記憶,她的目光下移到林云胸前,百思不得其解。
這么平坦的地方也能產(chǎn)乳?神奇。
林云被她盯得面紅耳赤,小聲說:“不是要去上班嗎?馬上要遲到了。”
夏離這才收回視線,臨走前看了一眼他臂彎里的嬰兒,今天一定得讓人將其接走。
來到律所,蘇怡和顧良死活不肯再見面,只能由律師和秘書代為協(xié)商。
“這是我們這邊能給出的撫養(yǎng)費。”顧良的秘書肉眼可見憔悴,巴不得早點下班。
秦毅看了一眼那個數(shù)字,無奈地搖了搖頭:“蘇女士希望再多加兩個零。”
秘書同樣搖搖頭:“那不行,我們給不起。”
夏離默不作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對秦毅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多的話,就要法庭上見了。”
要說有多少把握,還得看接下來的情況,如果蘇怡那邊一直不肯好好履行撫養(yǎng)責任,那還是有機會爭過來撫養(yǎng)權的。
秦毅自知他這邊的委托人不給力,勉強笑道:“好吧,我們回頭見。”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正當秦毅準備起身出去的時候,夏離又說:“孩子還在我家里。”
“呃......”
秦毅面露難色,看了眼時間,說:“我晚上去接孩子。”
一旁的秘書注意到了這句話,似乎并不知道孩子何時跑到了夏離家里,保持沉默。
都是同學,夏離不好把話說得太絕,點點頭道:“孩子是無辜的。”
等秦毅走了,秘書直接道:“撫養(yǎng)費最高就是這個數(shù),不能再多了,如果還是協(xié)商不成,顧先生的意思是打官司,看誰能耗的過誰。”
“嗯,我也是這個打算。”
夏離瞧雙方都不靠譜,索性不再心存幻想,還是打官司更簡單粗暴。
本以為秦毅會在下班后來接孩子,可林云卻在下午兩點給她打過來了電話。
“小夏,來的人說是孩子的父親。”
聽林云語氣不對,夏離低聲說:“把孩子先給他們,別牽連到自己。”
“可是......”
林云話里帶著幾分不信任,同時那頭還傳來孩子啼哭的聲音。
夏離皺眉,幾乎是命令道:“把孩子還給人家。”
林云卻突然掛了電話。
夏離從工位上站起來,她有想過顧良會派人把孩子帶走,但沒想到會不通知她一聲。
他們明明是一個戰(zhàn)線的。
情急之下,她直奔家門,大冬天的額頭硬是出了層汗。
“小夏......”
剛一進屋,沙發(fā)上的林云騰地一下起身,旁邊的顧良和秘書只是抬了抬眼皮。
沒她想象中的那么糟。
顧良懷里抱著孩子,臉上難掩慈愛之情。
林云走過來小聲說:“他們一開始要強行把孩子帶走,后面不知道怎么了,又說要等你回來。”
他滿眼擔憂,以至于情不自禁抓住夏離的胳膊,明明自己也很害怕。
夏離輕拍他的手,對顧良說:“你把孩子帶走吧。”
“你能打贏官司?”
“能。”
“有多少把握?”
夏離瞧他一臉不信任,皮笑肉不笑道:“顧先生要是不信任我,也可以換別人來。”
“我沒有那個意思。”顧良笑了笑,收回二郎腿,“我不過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想下狠手,但要是再胡攪蠻纏,對付一個網(wǎng)紅還是綽綽有余的。”
“而且,她都能撒手不管孩子,真是無可救藥。”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吧,夏離在心里暗暗吐槽,實在不行的話,讓爺爺奶奶養(yǎng)著也行,這對父母太不靠譜了。
顧良想到了什么,問:“對了,她那邊有問過孩子嗎?”
“沒有,本來今晚要來接孩子的。”
夏離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一旁的秘書,就知道這家伙不吭聲準沒好事。
“哼,你告訴他們,孩子我不會放手的,法庭上見吧。”
顧良說罷和秘書大搖大擺地走出家門,不忘把剩下沒用完的奶粉和尿不濕也帶走。
夏離無語了,真想快點把這個官司打完,要是她能拿到精神損失費就好了。
“小夏,官司真的能贏嗎?”林云忍不住問。
“能。”
夏離不是憑空自信,一開始想著協(xié)商,只是覺得還有挽回的余地,現(xiàn)在看來,撕破臉也不是不行。
一個花心爹,一個酒鬼媽,難分高下。
既然已經(jīng)在家了,夏離給律所那邊說了一聲,下午在家里辦公。
于是一下午,她都埋在書房里整理資料。
——
“小夏,你說孩子會被照顧好嗎?”飯桌上,林云不放心地看著她,雖說只幫忙帶了兩天,但也是有感情的。
夏離頭也不抬道:“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
林云只好閉嘴,由于食欲不佳,只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不吃了?”夏離這才抬頭。
林云輕輕“嗯”了一聲,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夏離不懂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又不是你自己生的孩子,而且就照顧兩天,這么快就有感情了?
于是問:“你很喜歡小孩?”
林云點點頭。
“那你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
這話說完,林云不滿地看著她,仿佛在說:一個人怎么行?
夏離眨眨眼,“一個人也可以啊,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
林云偏頭不看她了,他知道她這是故意逗他的。
換作以前,面前的omega只會默默低下頭,現(xiàn)在倒有了脾氣,聽到不舒服的話,都開始當著她的面擺臉了。
夏離不僅不感到生氣,反而覺得好笑,她說的沒錯啊。
這個主意不行,她又換了個說法:“那你可以去找一個alpha,然后......”
她故意不把話說完,就等著看對方的反應,不出她所料,林云的臉嗖地一下紅了,這回低著頭不敢看她。
過了一會兒,他悶悶道:“沒人跟我生。”
夏離撲哧一下笑出聲,也不知道是自己腦抽了還是怎么,嘴不過腦子道:“那你跟我生,只要你敢。”
林云惱羞成怒,“你胡說什么!我可是你哥哥!”
夏離就喜歡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笑呵呵說:“又沒血緣關系,我就開個玩笑,至于嗎?”
“這不能隨便開玩笑。”林云像是生氣了,氣鼓鼓地上樓。
夏離瞅他那倔強的背影,在心里嘟囔:切,連玩笑都開不起。
待思緒平靜后,笑容慢慢僵在臉上。
不是,她剛才說了什么虎狼之詞?
羞恥和后悔如潮水般蔓延,飯菜在嘴里變得索然無味,目前只有想死的心情。
看吧,連續(xù)工作太久,腦子都崩壞了。
夏離默默吃完飯,默默刷碗,然后快速逃回自己的房間,心想明天早上該怎么面對林云。
還嬉皮笑臉嗎?
——
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沒人提起昨天的對話,但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尷尬。
夏離故作鎮(zhèn)定,該上班上班,林云也是,該做飯做飯。
可她心里清楚,林云對那些話仍耿耿于懷,已經(jīng)不愿意跟她共處了,一有空就鉆進自己的房間,跟躲著瘟神一樣。
至于嗎?夏離也挺無奈的,就開個玩笑嘛。
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她也不敢再故意招惹對方,剛好手頭上的案子很麻煩,所以兩個人將近一個星期沒怎么說過話。
夏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和林云眼神交流了,有時候對方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林云也一樣。
反正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蘇怡的私生活,夏離今晚決定去酒吧看看。
品行不端和不負責任這些問題,不能空口無憑啊,為此她特地叮囑顧良那邊,最近老實一點,免得被人抓到把柄,后者十分自信,表示自己已經(jīng)從良,整天在家?guī)Ш⒆印?br />
嘖,不信。
夏離一想到顧良那張臉就煩,裝什么裝,花心男最會裝了。
這個點,酒吧里的人還不算多,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并點了一杯雞尾酒。
估計得到十一二點才會回去,她已經(jīng)習慣特殊情況向林云報備,此時此刻盯著手機屏幕,不知如何動作。
他們兩個現(xiàn)在這種情況,發(fā)消息會回嗎?
可轉念一想,憑什么不回?不就是開了個玩笑,沒必要這么生氣吧?而且她這幾天很老實,看在態(tài)度好的份上,不能翻個篇嗎?
夏離是第一次感到心里沒底。
最后她還是按下了發(fā)送鍵,林云不像之前那樣秒回,而是過了大概五分鐘,才回了一個簡短的“嗯”字。
心里好不爽。
夏離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下。
十點的時候,蘇怡現(xiàn)身這個常來的酒吧,完全看不出剛生過孩子,在人群中耀眼奪目。
在夏離的印象里,蘇怡白天很頹廢,那天好不容易把雙方約過來見面,也是顧良那家伙先開口挖苦嘲諷對方,最后實在氣不過,蘇怡情緒失控,大打出手。
與其帶個孩子,還不如一個人自由自在呢,夏離私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