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之國克莫達斯二號血色堡壘的門口,此時已是晚上六點半,外面的氣氛有些許冷清,三人站定在那里,正觀摩著眼前出現的堡壘要塞,其占地面積足足有學校田徑場一般的大小,只是在建筑的外圍隔上了一層深褐色幕布,遠遠看去有些神秘。
“不愧是斗之國最大競賽場地,連二號堡壘都有這般壯闊氣勢。”落塵抬頭仰望道,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了,時候不早了,相信老師早已經等在了里面。”葉沁伊開口道,一臉期待的模樣,殊不知接下來的一幕會讓她難以適應。兩人正欲動身,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出,正是俞穆誠,他沒了兩天以來的愜意,神情仿佛再次回到了以前的高冷:“我勸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么意思,莫非里面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沁伊問道,剛才期待的表情略有僵硬。俞穆誠并沒回答,只是嘴角處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笑容。“嘁,你還裝神弄鬼起來了?”劉落塵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只見他抬手一扯,將門上的黑色簾布給掀開,三人的腦袋便一起探了進去。
唰!瞬間就有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傳來,直撲幾人面門,原本二人輕松的面容立馬變得凝重起來,反觀俞穆誠倒是臉上不見波動,似乎早就適應了這種環境一般。
光從外面冷清的氣氛來看,的確想象不到堡內竟是這番場景:人群嘈雜的聲音,赤紅的燈光,還有貴族拋灑錢幣的聲音,顯然這里的一切都與秩序毫無聯系,如此熱烈的氣氛更是與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落塵穩了穩心神,在重呼幾口渾濁的空氣之后,眼神迅速掃視,很快就發現了角落處正襟危坐的一人,他與周圍歡騰的人群格格不入。
“找到了,老師他總喜歡坐在那個位置。”落塵對兩人說道,聲音加大了幾分。三人徑直往最左側角落的位置走去,途中還與不少人有過身體的摩擦,但他們似乎并不在意,仍然沉溺在自己瘋狂的世界之中。
“來了。”平淡的聲音傳來,雷諾的眼神正直視著擂臺上的某一處。“老師,您來多久了?這個地方不錯,最大限度的避開了紛亂的人群。”落塵嬉笑道,試圖緩解大家身上的不安。“剛到,怎么樣,對這里還適應嗎?”男人語氣不變,眼神卻始終沒有看向三人。
“這有什么?不就是人們瘋狂了些唄,這可比邱沙峽谷內的那條蟲子有氣血多了。”少年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師傅您在看什么?”俞穆誠率先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雷諾的眼神看去,在擂臺的中央,一個偌大的瓷碗正置于此處,即便是隔著數十米遠的距離,碗內的液體也能被看得清晰。“在看一出好戲。”雷諾聲音不大,聽不出什么音調。“那是...鮮血吧。”沁伊有些發怵道,落塵也不由得看去,碗內足足有一半的血液。
“老師所說的看戲應該就是接下來的開幕式吧。不過用動物的血液來激發異師的斗志確實符合御風古道場的風格。”在一些蠻夷部落卻有此等儀式,因此落塵倒也沒多想,索性直言道。聽聞此言,雷諾神情微動,雙目緩緩閉上,靜待著什么。
可一向敏銳的俞穆誠卻不這么認為,他細細看去,只見那瓷碗背后隱約連接著一根鋼管,它直插地面,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管道順著墻壁內部直通頂部的噴頭,而這些噴頭每隔一米就分布著一個。其實在剛進來時,他就注意到了頭頂密密麻麻的噴頭,現在聯想起來不禁覺得后背發涼。
不多久,“滋啦!”一道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堡壘之中,各處的音響已經開始工作,緊接著,又從里面傳出主持人那帶有磁力的聲線:“孩子們,Are you ready?”血色堡壘最后一期賽事即將迎來開幕式,讓我們盡情狂歡吧!”剎那間,原本只有80分貝的噪音場地驟然攀升到100分貝,觀眾原本就激動的內心再次被點燃高漲起來。
“真是...吵死了,這里簡直跟夜間酒館一樣。”葉沁伊捂著耳朵,露出厭惡的神色。“怎么,你去過啊?”落塵趕忙湊過來打趣道。“你老實點,小心我揍你!”她加大了幾分聲音,一身戾氣仿佛要將面前嬉皮笑臉的少年給撕碎了。
這時,舞臺篷布被掀開,一中年男人衣著帶刺露骨的盔甲,脖頸處纏繞著一根粗壯的鐵鏈,手舉著話筒一臉激情地走上場地中央,此人正是該次開幕式的主持人。
在輕叩了兩下話筒后,他再次發出那高亢聲音:“各位,在我宣布比賽規則和獎池之前,要請大家先欣賞一場表演秀,不管你來自他國亦或者是本國的觀眾,我敢保證,你的心情一定會被這場表演徹底點燃,好了,讓我們有請演員登場!”話畢,堡內熾熱的燈火一下子就熄滅了,就在大多數人不知所措之際,只見一道血紅色的光亮徑直照射在了那口瓷碗之上。
正恰,四人走上臺階,他們雙雙并排,前兩人身戴厚重的鎖鏈,后兩人則手拿砍刀,“這是要干什么?”沁伊發出了疑問,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見,前面兩人一同跪下,脖頸正好伸向碗的上方,沉重的鎖鏈壓得他們幾乎難以呼吸,即便上百米的距離仍能看清二人眼中的絕望。
眾人屏息之際,剎!脖頸處大動脈被砍刀劃開,兩顆鮮活的頭顱生生落入碗中,瞬間,鮮血激射,直入碗中,遠遠看去,如同兩個小型的人形噴泉。
場面之殘忍,竟引得一眾女性連連失聲大叫,四人組這邊也不好受,除了雷諾表情平淡如水外,落塵、俞穆誠面龐皆是凝重萬分,葉沁伊更是感到頭暈目眩,一陣惡心從胃里往上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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