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乍然關上,一直投放在駱荀一身上的目光被迫收回來。
盡管水很熱,徐韞依舊忍不住打顫,緊貼著自己的衣裳時不時讓他顫抖。
他盯著放在旁邊的干凈衣裳,竟然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費力地把濕衣裳掛在浴桶上面。
冷意爬上他露出的肌膚,他顫抖著,又重新回到熱水里。
他身上被燙得發紅,水汽打濕了他的睫毛,同樣他的發絲早已經濕得不行,一滴一滴地從發尾落到水里。
他白皙的臉蛋上含著薄紅,濕潤的眼眸內卻陰冷得不行,眼角的紅暈被壓下來。
他緊緊抿著唇,想到自己落水時拉扯著那個賤人一起落水,姜欄也好不到哪里去。
水滴順著發尾落在他的鎖骨處,緊接著消失,徐韞費力地起身,雙手支撐在浴桶的邊緣,抬腳出來。
頭發被干凈的毛巾卷起,剛剛從水里出來的少年身上還殘留著水滴,除卻那些淡下來的疤痕,白到發亮的身體在光線極好的屋內被很好的勾勒出來。
一時腿軟,剛剛勾過來的里衣跟著他一起跌在地上。
冬天寒冷,連帶著肌膚也不耐摩擦,受不住冷,跌在地上,少年眉眼皺起來,身體輕微顫抖著,雙腿的無力讓他的身體也跟著沒有力氣。
掉下來的里衣一半被他壓在了身下,已經臟了,依舊半濕的發尾掉著水滴,后背發涼。
纖細的腰身不自覺緊繃發酸,他看向門口,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她去哪里了?
還是真的去照料那個賤人?
盡管屋內被放了四五個火盆,但沒法阻擋濕冷的空氣侵襲他的身體和五感。
他竟然身體也不擦拭,里衣也不穿,廢力地拉扯下厚重的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全身的冷意和骨子里似乎被浸泡的冷讓他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小臉慘白一片。
他依舊跌坐在里衣上,旁邊的火盆在他的旁邊,熱意燙得他臉慢慢紅起來,可身子依舊冷得顫抖,連帶著腰部發酸。
濕發貼在外袍上,碎發緊緊地黏在了他的臉蛋上,慢慢地,很快干了起來,少年喘著粗氣,心中沒由來的委屈越發要溢散出來。
門突然被打開,毫無預兆。
他還來不及去看是誰,自己就被抱起來放在凳子上。
“怎么坐在地上?”那人的聲音有些指責,他看不到她的臉。
駱荀一盯著地上的里衣,而剛剛坐下的少年外袍慢慢散開,露出大片的肌膚,被泡地發紅的肌膚和原本的白皙交織,疤痕大片的遍布著,竟然還有些美艷。
她連忙把他的外袍拉緊,讓衣裳緊緊地包裹著他的身體,處于緊繃狀態的徐韞哪里顧及得上自己剛剛被占了便宜。
見她不抱自己,他埋怨地盯著她,發出的聲音還有些啞,“冷,你抱抱我。”
他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換下來了,徐韞遲鈍地想到,他從水里被抱起來,她身上的衣裳也濕了大半。
他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發白的臉上跟玉一樣,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像是沁了水一樣,渴望又委屈。
她頓了頓,顧及女男大防,還沒等她做出什么,坐在凳子上的少年便毫無顧忌地撲到自己身上,差點雙腿又要跪在地上。
他的鎖骨露了出來,隨后緊緊貼在女人身上,雙腿雙手都用上,身上的冷意幾乎讓他沒了理智。
“好冷。”
他的聲音越發細,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凌亂的呼吸在她耳邊越發明顯,少年像是可憐的貓一樣鉆著,還想扒去她的衣裳,讓自己更暖和一點。
她皺眉,想到什么制止了口中的指責,把懷中的人抱起來坐在凳子上。
他的雙腿搭在了空中,外袍不足以緊緊貼著他的雙腿,腳踝露出來,白皙的雙腿在空中無助地晃著,讓他更貼近了眼前像火爐一樣的女人。
她身上很熱,尤其是胸膛這處,即使他黏在她懷里,依舊有其他的空余。她的胸膛很寬厚,那里心跳的聲音穩健有力,他這樣黏在她身上,她依舊很平靜。
為什么不抱緊他?抱緊了他,便不會冷了。
他這樣想到,不滿和煩躁越發嚴重。
“喝口水。”
有些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僵了僵身子,不情愿地把頭從她的脖頸處抬起來,側身低頭借著她的手小口地喝了一口。
水的溫度堪堪能入嘴,熱水順著喉嚨滑下去,少年緊繃的身子微微松了松,竟然低頭又喝了一口。
駱荀一低眸盯著,把碗抬高,不至于讓他有些費力。
從她的視角,駱荀一只能看到他垂下來的眼眸和鼻尖,他像是渴了很久,專注地喝著水,仔細盯著,還能看到他因為水熱而露出舌頭。
她喉嚨不自覺緊了一下,眸中晦澀,呼吸有些重。
駱荀一不禁想到剛剛推門進來的景象,少年無力地跌在地上,肥大的外袍遮住了他的身體,但依舊露出漂亮勾人的曲線,長發緊緊貼在他的衣裳上,從背脊流瀉而下,沒有被外袍遮住的小腿白得亮眼,無助般瑟縮著。
露出的雪白肌膚無刻不勾著年輕氣盛的女人,尤其是那張無助的小臉,讓她有些挪不開眼睛。
對于一個對男人避之不及,甚至沒有睡過男人的駱荀一而言,這便是天大的勾引。
她的身體叫囂著,想要把眼前的人壓在地上,親吻他那張只會挑事埋怨的唇瓣,不管他到底有多年輕不懂事。
直到他抬頭露出那張臉,沒有顏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滑下來,呆呆地注視自己,那抹液體很快又消失在他的脖頸處,可能滑過他的鎖骨,可能又是含著紅梅的那處。
她這才回神,少年嬌嬌的,很快又埋在自己的脖頸處。
被緊貼著,柔軟的身體能夠很好的感受到,他的身體很軟,出奇的軟。
駱荀一也是一個年輕女人,而且不久前已經18歲,從來沒有碰過男人,被這樣磨蹭著身體沒由來的燥熱。
駱荀一壓著體內的不適,放下還剩下一半的水碗,低眸把身上緊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微微拉扯開。
他有些不解,但眸中很快又表露出委屈,像是裹了一層水霧一般,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這種行為的不對勁。
但凡是個正常的女人,就能把他按壓在自己的身下隨心的撥弄他,最好讓他哭得停不下來,發不出聲音,好讓他后悔自己這種放浪的行為。
徐韞攥著她衣裳的手不自覺攥緊,意識到她在整理自己的衣裳,又松了松。
駱荀一斂去眼中的情緒,很快整理好后,把他抱起來走出去,他立馬勾著她的脖頸,在她耳邊輕輕喘著,腰身不老實地動著。
剛出門,外面的冷意讓他打了寒顫。
“冷……”
抱著自己的人加快了腳步,朝著自己的房間過去,又很快關上屋門把他放在自己的床榻上。
被毫不猶豫地塞進被褥里,預想中的冷沒有爬上他的肌膚,反而溫暖。
里面被放了熱水袋。
他不自覺蜷縮著身子,好緩解熱意的散失,緊緊抱著被褥的一角讓被褥更貼緊自己的身子,可頭發依舊半濕,讓徐韞變得煩躁起來。
駱荀一也注意到這一點,她起身去取干凈的毛巾,隨后走到他床榻邊上俯身給他擦拭頭發。
“抬一下頭。”
可能是他在她的身下,聽到的聲音有些悶。
他順從的抬起頭,抬眸注視著只能看到下巴的女人。
被擦拭頭發顯然讓他有些舒服,但是這種肢體動作,卻讓他很快不自在起來。
他能看到她勁瘦的腰,不需要觸碰也知道那里富有力量,不像他的腰那樣軟沒有力氣,反而硬邦邦的。
他的耳根很快燒紅起來,這才意識到剛剛的行為有多不得體,有多放浪,哪里是世家公子能做出的行為,跟青樓里的男子一樣不知羞。
此刻被觸碰的頭發,發尾拉動著發根,讓他的頭皮發麻難耐,可又實在舒服,徐韞眼眸微微濕了起來,不自覺咬唇。
沒有穿著里衣的他這才羞恥起來,雖然穿著外袍,遮住了重要部分,可這又有什么用。
被看到了腳,也被看到了身子,徐韞只能告訴自己,自己早已經被她看光了。
女人的氣息很是強勢,這樣俯身給他擦拭頭發,身上的氣息無時無刻被不被他聞到,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雌性體味,矯健,富有力量,他的身體不自覺發軟發酥。
剛剛徹骨的冷意好像已經消失,龐大的熱意不可阻擋地攀爬上他的小腿,很快到他的胸口處,直到無情地掐住他的脖頸。
徐韞這才注意到他的心臟跳得很快,讓他的手心發麻,他咽了咽口中的唾液,輕抿著飽滿的紅唇。
被褥下的身體仿佛空蕩蕩的,徐韞悄悄地把被褥微微拉扯了一下,好散一散熱意。
小聲可憐的嗚咽讓駱荀一注意到他,此刻的少年臉龐發紅,眼眸濕潤,不需要多想,他生病了。
駱荀一沒想到他的身子這么弱,這么禁不住打擊,藥還沒有煎好,他就生病了。
她頓了頓,抬手放在他的額上。
那里很熱,發燒了嗎?
少年不明所以,還主動貼近了她的手心,好散一散熱意。
他張了張口,露出微微探出來的舌尖,粉嫩,裹挾著液體,委屈地注視她,目光黏稠熾熱,“好難受……”
她輕嘆了一口氣,收回手不再擦拭頭發。
頭發已經半干,毛巾也濕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