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終章 幸福的定義
電梯停滯在23層, 是景嘉園兩梯一戶的躍層。電梯廳通用的大理石瓷磚在吊燈的反射下閃著冷峻的光。
許多珠跟在鐘鶴的身后,解鎖時目光飄忽別處。
“你看著。”鐘鶴捏著她的臉把人轉過來,接著說, “密碼換成了520331”。
鐘鶴帶人進門,從鞋柜里拿出早就備好的同款拖鞋, 彎腰給許多珠穿上。
他拉著人走到客廳, 點開空間里所有的燈, 生態和諧的燈光把這個家渲染的柔美, 是用時間堆積的一個容納家人的巢穴。
“過來看看有沒有你愛吃的, 不過好多都是凍的,第一次開火圖個吉利。”
許多珠跟在鐘鶴身后, 鐘鶴拉開冰箱上層, 意外的是水果區域除了原先的幾顆檸檬還多了不少鮮嫩面孔,飲料區也多了幾瓶鮮榨果汁。
冰鮮記憶里是放了些牛排和速凍湯面,現在也多了不少,看樣子應該是家里的阿姨來過了。
最終許多珠選了一袋雞湯面,鐘鶴把牛排放入水槽里放水解凍, 回頭一看許多珠拿著東西,四處打量他們的家。
“這個面煮的很快,牛排解凍還要時間,上樓看看這次改過的樣子怎么樣。”
一樓主要就是休閑區還有一個次臥,二樓書房一墻之隔的主臥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仿佛在等待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許多珠很喜歡主臥的裝飾, 連吊燈都是小蘑菇的樣式, 墻體被粉刷成了淡黃色,夕陽的渲染下無比治愈,總體來說比頤海園的房間要小, 可是足夠溫暖。
許多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被人從后面抱住。
許多珠是真的沒想到,從提議到搬家,只過了十天而已。
十天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這十天內《毛孩子》節目組大換血,學生嘉賓除了宋元沒變,其他的基本都變化,本來這就是超凡娛樂的下一步棋。
用許多珠和鐘鶴引流,第二期邀請了兩對圈內當紅cp救場,節目熱度基本持平,后期的廣告沒掉,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出事那天,節目組的微博被沖,許多珠這個人帶來的熱度真的是黑紅。
【安保為什么怎么差,吸血節目組。】
【節目組你們有心嗎。】
【不知道這么說,那就祝你們節目下架吧。】
【呸。】
宋元的粉絲不服反擊。
【誰知道呢,好好的節目,就被一顆老鼠屎壞了】
【災星,我們元寶真的是無妄之災,沒錯她一上節目就出意外。】
【理智點,內娛其實發生了很多次這種事了,又不是她一個人遇到這種事情,能不能別來罵節目組了,節目組也沒想到。】
……
最后還是鐘鶴在微博上發了一張,許多珠臥在陽光下看書的照片。【一切都好。】
罵戰稍停。
許多珠被放回學校繼續讀書,下半年她會保研林煥的研究生,師徒倆沒有走散,他堅信許多珠會是他職業生涯最得意的門生。
不嬌氣、刻苦、是他給許多珠的評價。
六月份畢業季,江大人來人往,明天就是許多珠的畢業典禮,她被委以學生代表與王悅可同臺宣講。
王悅可沒有選擇留校,她不準備留在國內發展,申請了澳洲的研究生,她要換一片土壤重新生長。許多珠很舍不得,不過王悅可打趣道,如果沒有找的自己的人生意義那她就回來開個貓咖做個時尚店主,到時候請大科學家賞光。
許多珠現在也大有不同,不僅兼顧學習,微博上還有三千萬珠寶姐陪伴,她在實驗的間隙和楊知樂討教如何做賬號,現在可以做到五天一更新。
微博上戲稱許多珠和楊知樂是科研雙子星,養豬cp火的有理有據。
鐘鶴到家的時候,廚房里的人還在忙活,在玄關換完鞋子,將搭在臂彎的西裝外套扔到沙發上。
腳步放輕的走向廚房,油煙機發出嗡嗡的噪聲。背對著他的人穿著咖色的夏季套裝,藕臂外露,明黃色圍裙掐出一抹靚麗的曲線,正注意力集中的煎著鍋里的魚。
鐘鶴悄無聲息的走到人身后,俯下身,雙臂輕展環住柔韌的腰,下巴磕在許多珠肩窩的時候全身疲倦都卸了下來。
專注炒菜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后擁嚇的一激靈,手里的鍋鏟險些脫手,一偏頭半邊臉頰就貼上了大片毛茸茸的頭發。
埋在她頸間的罪魁禍首絲毫沒有嚇人的愧疚感,還在若無其事的貼著人嗅。
許多珠無奈又好氣的開口道,“今天這么早?還沒到五點,我還以為你微信上開玩笑的。”
“項目快結束了。”男人嘟囔著,鼻頭翁動呼吸著頸間的溫暖香氣,像只大狗在許多珠纖細的脖頸上亂蹭,偶爾張開犬齒叼起一塊細嫩的皮肉在嘴里仔細研磨。
許多珠吃痛,漂亮的眉頭輕蹙,隨即伸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腦。
“別咬。”
任誰也想不到寰宇集團的冷面老總私下里會是這個鳥樣。
但這也不能怪他,最近寰宇事情多如牛毛,倒霉爹帶著老婆去歐洲辦畫展,竟然真的沒有給他一點助力!獨留他一個人面對疾風驟雨,悲催啊。
每天加班回來洗漱完已經深夜,床上的人早已進入夢鄉。晨起鍛煉看著睡得香甜的人也不舍得打擾,連早安吻都只是單方面的。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站立起來的人,而且還是一展廚藝的站立!怎么能不激動,不激動不是人啊!鐘大總裁在心里怒吼。
一想到這兒他就恨不得立刻飛到歐洲把老頭逮回來!無情壓榨親兒子的人,必須要五花大綁!憑什么!他還沒有到法定退休年齡!不許早退!不許!
與此同時,某個遠在歐洲街角的男人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臉上的墨鏡差點甩掉。挽著胳膊的婦人,立刻松開了手,同款墨鏡下的眼神略帶鄙夷。
“你別傳染我啊。”接著側身離開。
“不是老婆你聽我說……”
畢業季身邊的人該實習該轉行轉行,許多珠呢算是自由職業,沒有那么繁忙,無聊時間泡泡實驗室,不無聊的時候剪剪視頻。
今天聽說鐘鶴要回來吃飯,許多珠甩手包攬。
“今晚什么菜。”鐘鶴吸了吸許多珠的臉頰咕噥著問。
許多珠翻了翻金黃的魚身說:“紅燒魚,土豆牛腩,蒜蓉羅氏蝦還有一個清炒油菜,嗯……還有一盤涼拌西紅柿。”
趴在肩頭的鐘鶴,看著手拿鍋鏟的人報菜名,心里暖流涌動,抱著人不撒手。
循著許多珠的臉親到唇邊,兩人黏糊的吻了一會,直到許多珠要給魚鍋加水,四片嘴唇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待了一會,許多珠催著鐘鶴上樓去換衣服。
等人下來后兩人又在廚房一起忙活,許多珠指使著鐘大總裁,給水池里的土豆“脫衣服”,鐘某人乖乖照做。
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時候正值黃昏,景嘉園的內部建筑高挑,璀璨的玻璃吊燈從五米高的挑空垂落。
火紅的夕陽透過大片玻璃墻,與米黃色墻體相互呼應,就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橘黃色棉花海洋。
飯后兩人將碗筷交給洗碗機,手拉著手散步。
入夏的景嘉園郁郁蔥蔥,棟棟高樓像零星散落在綠色海洋里的貝殼,道路兩旁的香樟凈化出的清新空氣,令人心曠神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最近項目在收尾了,應該不太忙,快放暑假了,今年有想去的地方嗎。”鐘鶴牽著許多珠,許多珠比他矮一頭,他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許多珠的發頂,小小的發旋,圓圓的腦袋,真的很可愛,鐘鶴在心里想著,手指愈發扣緊。
許多珠手心本來就被攥的出汗,現在又被抓緊,再不慣著身邊的人,把手從大掌里抽出來。
“握這么緊干嘛。”許多珠抬頭訓他。
路燈下,鐘鶴看著許多珠嗔怪時亮亮的眼睛,不比屋里的恒溫,即使是傍晚總歸是夏季,許多珠的發絲已經有幾縷黏在額頭上,瑩白的臉頰上濕紅一片。
鐘鶴忽的捧起許多珠的臉吻了下來。
許多珠還沒搞清楚狀況,“嗚嗚……”,身體卻比腦子先做出反應,紅唇輕啟,鐘鶴的舌頭暢通無阻的探入許多珠口中,濕潤的舌尖相碰,兩人的腦子通了電一樣發麻。
鐘鶴的一只手滑到許多珠腦后,扣著許多珠的腦袋向自己靠近,另一只手鉗著許多珠的下巴,舌頭不斷攻城略地。
舌面舔舐過濕熱的口腔內壁,吮吸掠奪著津液,舌根交纏,溫熱急促的鼻息打在對方的臉上,熱意從腳底板向上竄。
分開時兩人嘴唇上牽連著一段銀絲,許多珠臉色耳尖爆紅,伏在鐘鶴胸口大口喘息。
這步是散不下去了。
后半程兩人幾乎是跑著回去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的茉莉,在晚風中暗送幽香。
可沒人有心思停下腳步來欣賞它的淡雅。
前腳剛開的門,后腳許多珠就被壓在玄關處接吻,氧氣被掠奪,加上剛剛跑步氣還沒喘勻,胸口起伏的像一只破舊的風箱,還好鐘鶴沒真想把人憋死,放開了她把吻再度落在了臉上。
趁著人呼吸的空隙,大手一刻也不老實,順著許多珠的脊背向下。
“咳咳……啊……咳咳……”
投入在二人世界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咳嗽聲一驚,動作暫停。
兩人一道向聲源看去,客廳里的人手里拿著鐘鶴今天穿的外套應該是要去洗的,三個人就這樣僵硬的對視。
江姨也是尷尬不已,她只是照例來收拾,怎么曉得這兩孩子突然來這出,是不想看更高血壓的東西,才出聲打斷的,否則還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這邊的許多珠一看是江姨,先是松了口氣,后又立刻把壓在身上的大山推開,假裝鎮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鐘鶴看著一邊假裝正經的人,忍俊不禁,拉著許多珠往樓上走。
直到關了臥室的門,許多珠一把撲到床上,陷在柔軟的被子里雙腿亂蹬,懊悔的錘床。
“丟人!”控訴和羞憤從被子里溢出。
鐘鶴樂不可支的倒在一旁給她順毛。
“沒事兒,江姨什么沒見過。”說著拍了拍許多珠的背,許多珠不滿他的安慰,從被子里爬起來。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你今天自己睡吧,我去收拾客房,我要去隔壁睡!”說著翻身要從鐘鶴身上起來。
鐘鶴看到人要走,怎么可能答應。手一扯,拉的許多珠跌坐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光從許多珠的背后打下來,柔順的發絲被燈光染成橘黃,一張紅潤白嫩的小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鐘鶴倏地感到自己的鼻腔涌起一股熱流,接著他看到身上的人瞪大眼睛,嘴巴也微微張開,表情詫異。
“哥,你……”,貓咪發話了,鐘鶴霧里云里,他的注意力全然在許多珠臉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秒許多珠將手伸到他的臉上輕碰了一下,又離開。
隨后他看到翻轉過來的指尖上鮮紅的顏色。
……
兩人在浴室里處理好鼻血,鐘鶴前額的頭發全被水打濕了,乖順的貼在臉上,蔫蔫的坐在馬桶上45度仰天。
許多珠也沒再管一臉衰樣,發呆的男人,拿著睡衣去了里間洗澡。
鐘鶴隔著玻璃聽見嘩啦啦的水聲,看著毛玻璃上透著的肉色身影,咽了咽口水。
可惜了許多珠進去前三令五申說流鼻血不給洗澡,鐘鶴在外面懊悔自己不爭氣,但轉念一想不給吃豬肉還不能看豬跑?
許多珠正閉眼抹洗發水,腦海里浮現馬桶上那人的可憐樣,真是沒眼看,想著待會拿毛巾給人擦擦身子算了。
沒注意到玻璃門已經被人打開了一條縫。
鐘鶴鬼鬼祟祟的一雙眼睛直直在盯著許多珠。
水流混著純白的泡沫從頭頂滑落,一路途經白皙的肩背,隱入挺巧的山丘,最后順著筆直的雙腿流入趾縫。
許多珠沖完頭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那斯,咧開嘴朝他笑。
無奈是許多珠的內心寫照。
“干嘛。”
“看看你唄,自己老婆看看怎么了。”鐘鶴說的理直氣壯,也不管鼻子里還塞著紙,就徹底進了浴室。
“我來給你抹沐浴露。”鐘鶴喜滋滋的搓搓雙手。
許多珠拍開伸到身上的咸豬手。“身上搞濕了,出去吧。”鐘鶴才不聽她話,手轉道去擠架子上的乳液,趁許多珠沒反應過來就糊上了她的胳膊。
“不是你……”
許多珠拿無賴沒辦法,也不想把浴室弄得水花四濺,只好把水停了任他涂。
鐘鶴如愿以償,吃不上豬肉好歹聞上了肉香。
許多珠本身就肉呼呼的配上清甜的浴液,像一顆汁水充盈飽滿可口的水蜜桃。
鐘鶴的手在許多珠身上胡亂游走,四處點火,掌心走過的地方不斷升溫,氤氳的水汽,讓呼吸也變得潮濕。
許多珠的眉毛皺起又高揚。
“最近還有發情期嗎?”雖然他不是很懂為什么人有發情期,但是許多珠的邏輯上理解的話也可以理解成成年了有需求,那這就很好理解了。
許多珠搖頭。
“那最近這里還有沒有不舒服。”手指下意識執行腦子傳遞給身體的指令,手指借著沐浴露的潤滑往蜜桃的腹縫線里滑。
許多珠靠在鐘鶴懷里,渾身的浴液和水都粘在鐘鶴衣服上。
最后鐘鶴還是如愿以償的洗了澡。
上床后,許多珠拿著ipad剪視頻,這期的主題是生活,就是一些看似比較無聊的生活片段,洗菜,看書,寫論文,有時候鐘鶴也會出鏡。
粗略的剪輯一下,許多珠將視頻放進存稿箱。
上微博和大家互動。
養了一只貓:【@許多珠,今天會有更新嗎珠珠,上班沒有珠珠的陪伴感覺少了很多動力啦!!!!!】
草莓大福:【珠寶,明天我將在畢業典禮上見到你!到時候可以求一個擁抱嗎?】
吃一大口米飯:【@許多珠,多珠我今天去了明珠園,一天的時間我感覺自己拾起了一些對生命的熱愛。今年創業失敗,幾乎是毀滅性打擊,好幾次堅持不下去,感覺人生就這樣了沒意思。朋友約我出去走走我拒絕,試圖讓世界遺忘我這個失敗的人。
直到今天閨蜜開車來我家,把我拖到明珠園,當我褪去偽裝躺在草坪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才28歲啊,人生的路還有這么長。世界是屬于鮮活生命的,也是屬于所有默默無聞的生命的,世界沒有拋棄我,我也不該把自己蜷縮在角落里,從今天開始我要重啟自己的人生。
致所有的朋友,你一定是自己世界里的唯一主角,不要回避這個世界,大膽的往前走,世界只在自己的腳下。】
愛吃飯呀:【珠珠寶寶每天都要幸福啊,我們每一個人也都要幸福,都要非常非常非常的幸福!】
冰可樂:【吃一口珠寶的臉蛋,yummy,yummy。】
……
許多珠來不及一一回復的,都會點贊。
時間差不多了,鐘鶴攛掇著人放了幕布投屏看了場時下最叫座的電影,暑期檔開盤第一,宋元和江萊領銜主演《佳偶天成》,小清新的風格,甜美的愛情劇,把人一鍵拉入橘子氣泡水的盛夏。
內容對鐘鶴的吸引力不大,即將結束之時,他問出了那個橫亙在內心很久的話題,“吾與城北宋公孰美。”
許多珠吃著草莓,認真思考了一下,還是給不出答案。
鐘鶴撇著嘴巴,“就這么難回答嗎?”
許多珠在娓娓動人的背景音樂中,快速輕吻了昏暗里的人。
“他長得好看與否對我一點也不重要,他和你不一樣,他不是你,你長成什么樣子都沒關系,我喜歡你。”
鐘鶴一直盯著許多珠亮晶晶的眼睛,等最后一個字說完,他剝奪了許多珠的呼吸。
電影悠揚的bgm是電影的落幕,也是夜色的開啟。
許多珠昏睡在鐘鶴的臂彎,連日的工作鐵人也扛不住,鐘鶴也陷入昏迷之中。
夜色彌漫。
鐘鶴的小鳥被什么動作搔刮,他睜開眼睛,落地窗外萬家燈火,身邊的人睡得沉浸,可是身下的觸感尤深。
他低頭親了親許多珠的臉頰,“不鬧,睡覺。”
沒人回他。
他赤裸的胸膛貼著許多珠瑩潤的后背,人一動不動,他伸手下去攔截,想讓人的手老實一些。
一下,他愣住了。
床上來了個耗子?
這尾巴滑不唧溜的,也不像啊,他把手放在小鳥和尾巴上不敢動彈,這東西會不會咬人?怎么辦?怎么還在動!!!
別咬人什么都好說,他驚出一身冷汗,坐以待斃也不是個事,他小心的往尾巴上摸,期望可以摸到主體。
轟……
腦子坍塌成一片廢墟。
光潔的尾巴鏈接的是光潔的尾椎,而主體……
鐘鶴的動作讓懷里的人,舒服的哼唧兩聲。
……
他緩慢地抽出手打開壁燈,幾乎無法呼吸,他支起身子,一寸寸掀開單薄的蠶絲被,光亮潤澤的身體一點點展露。
直到到了腰部,他停頓了一下,再次掀開。
現實就在他的眼前。
粉白的尾巴蜷縮著從那長久涂抹藥膏的地方延伸而出。
鐘鶴錘了一下自己的腦子,眼睛閉上又睜開,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以他的意志轉移。
腦海里的拼圖從四面八方飛來,無數片段翻涌而來。
奇異的出現、不會走路、不會說話、不穿衣服、不吃豬肉、生物科學、發情期、你可以生豬嗎、喜歡動物、尾巴……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像是一條完備的證據鏈,呈現在他的腦海里。
鐘鶴沉默的下床。
許多珠定了六點的鬧鐘起床,今天是她的畢業典禮,所有的家人都會到學校參加。
奇怪的是身邊沒有人在,許多珠迷糊的坐起來,昨天晚上忘記關上的窗簾被人拉上,許多珠打開床頭燈,頓了一會,下床到衣帽間找衣服穿。
衣帽間有一面穿衣鏡,許多珠沒注意到鏡子里倒映出的尾巴。
她翻出一條牛仔褲,迷糊的套上,往上一拉被卡在跨間,她用力一提,尾椎骨那邊刺痛,她往后腰一摸。
主臥的門被怦的一聲打開,人著急忙的上下尋找,許多珠頭發亂了,身上只勉強的套了條香檳色的A字裙,堪堪遮住她垂落的尾巴,一雙白腿暴露在空氣之中。
迅速地掃射所有可視地方,突然靈光乍現,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看見鐘鶴帶著眼鏡,身上是昨天睡覺前脫下的睡衣,坐在熹微晨光里。
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慌亂,“哥。”
鐘鶴看著莽撞的女孩,從電腦后起身,逆著光走向她。
許多珠在等待著審判,頭頂的劍遲遲懸著,銳利的只需要一下她就會死掉。
“為什么不穿鞋。”
許多珠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腳背,無可抑制的全身顫抖,這次鐘鶴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自己的拖鞋讓出,熱淚無遮擋的砸落在她的腳背。
“啊!”
許多珠被一雙堅實的臂膀騰空抱起,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紅透的眼眶就這樣直直的闖入鐘鶴的眼底,淚止不住,爬滿了許多珠的臉。
他吻掉許多珠下巴上墜著的淚珠,沙啞的說道,“別哭,哭腫了拍照不好看,你會遺憾。”
他沒問許多珠為什么哭,許多珠知道他真的知道了。她也沒問他為什么不在,鐘鶴知道她承認了。
他抱著人去洗漱,期間到臥室里拿了個盒子,許多珠全程看著他,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消化這一切。
他委婉的咨詢了醫生,咨詢了能咨詢到的權威的機構,沒有任何可以提供前例。
他枯坐了一整晚,從起初的崩潰到后面的平靜,他把自己打碎重建。
所以呢?那又怎么樣呢,他現在只想了解她過往的一切,一想到她渾身是傷的來到他的家,他心都要碎了,如果換做是他孤立無援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他做的會比許多珠更好嗎,他會有勇氣坦白嗎?
天邊躍起白邊,那一瞬間他忽而慶幸,真好許多珠來到的是他的家,真好這一定是上天給他的緣分,真好冥冥之中佳偶天成。
所以我不會怪你,不用害怕,我會比之前更加愛你,陽光燦爛的日子,他不會讓這一天成為她生命中最驚惶的一天。
我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極其普通的一天清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家,許多珠紅著眼,看見他單膝跪地,在這一方天地,鐘鶴鄭重的拿出代表他終身承諾的指環。
“我會永遠愛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幸福的定義是什么?幸福是我愛你,而你恰好也在愛著我。相愛的時候,流著的淚也寫著幸福。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