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此時堵了三方人,一方十幾人,為首的是個染著金發(fā)的年輕人,許多人認(rèn)識他,美盟盟主的小兒子,哈萊。
在他身后是兩位中年男子,皆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對宛如雙生子的斑斕花豹身上,旁邊一個少年人在逗弄著花豹,其他人則是滿臉倨傲的不耐煩。
一方是守城的軍官。
另一方是外出歸來和里面聽到風(fēng)聲出來的旁觀者。
君臨和朝陽到的時候,已經(jīng)頗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朝陽視線在花豹身上的兩人轉(zhuǎn)動,輕輕拐了拐君臨:“那兩個圣階,就是他們嗎?”
君臨搖頭:“不是。”
“?”朝陽認(rèn)真看了一圈對面的人,“就他們兩表現(xiàn)的與眾不同,居然不是他們?那是誰呀。”
君臨沒言,只是盯著那個少年,片刻后才道:“花豹上棕色衣服那位和旁邊那個少年。”
朝陽嘴巴大張,那個少年?
那個少年看起來比他都還小啊。
“怎么,不是聽說你們首長祝余回來了,還是你們騙我們,他根本沒回來,都不敢來見我們。”哈萊神色不虞,他們能來,是他們的榮幸,竟然還不趕緊的迎接他們,真是沒眼力勁。
今日負(fù)責(zé)輪班的守城將領(lǐng),心情也很不好:“遠來是客,各位只要登記,便可以進入,但若是想要見我們首長,還請遞交申請。”
“知道我們是誰嗎,還要登記,還要申請,真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花豹身后有人立馬開罵,一點都不給面子,好似他們來,就是對他們的施舍。
“就是,還敢攔我們,找死。”
“識相的趕緊,讓你們首長出來。”
“我可是聽說這祝余好像不長眼惹了人被廢了,別不是真的,所以不敢來見我們吧。”
話一出,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城門口,瞬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君臨眸色冷了。
這群人,是故意的。
他們故意來宣揚他叔叔的情況,是想動亂人心嗎?
他們,跟之前追殺的人,絕脫不了干系。
朝陽本來就很不爽他們的態(tài)度,此時哪里還忍的住,當(dāng)即沖了出去:“你們胡說八道什么,我們首長好的很,這里不歡迎你們,馬上滾。”
“你是誰。”哈萊審視的打量著朝陽。
朝陽眼里有火:“你管我是誰,你們休想來散播謠言,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挑撥離間不管用。”
“是謠言嗎,我怎么覺得不是呢。”哈萊沒被激怒,反而像是更篤定了,神色都得意了:“你們首長,恐怕就是出事了吧,真是可惜,今天見不到了。”
“你。”
“朝陽。”
“朝陽。”
君臨和剛到的葉書顏同時叫道,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頷首,葉書顏走到朝陽身邊,繡著菡萏的月白色長裙搖曳,發(fā)絲輕挽,娉娉婷婷。
“諸位有禮,諸位來我炎黃當(dāng)以禮相待。”她朝著對面微微一禮,清麗絕俗的少女,仿佛把春天的風(fēng)雅籠罩在了身上。
浮躁喧囂都因為她被驅(qū)散,整片空間只剩下安寧。
來找茬的一群人,都下意識安靜了。
哈萊眼里滿是驚訝,差點都忘了來的目的,還是被身邊的中年人一個壓迫的眼神才喚回來,笑呵呵道:“還是美人會說話。”
朝陽氣又上來了,要不是君臨按著,得再次沖上去。
葉書顏卻沒被影響,依舊落落大方,明媚優(yōu)雅:“多謝公子夸贊,我炎黃向來與人為善,講究禮儀,諸位若是客,我們歡迎,若不為客,那諸位就很失禮了。”
不輕不重的軟釘子,狠狠的釘向一行人。
“不愧是炎黃第一才女的葉家大小姐。”哈萊笑意也減了,語氣卻不好。
葉書顏微微一笑:“虛名不足與夸,不知諸位,是為何而來。”
“也不為何,就是聽說你們首長被廢了,來探望探望。”哈萊癟嘴,帶著幾分惡意:“你們一直阻攔我們,別不是真的吧,祝余真的被廢了?”
“不會吧?”
“首長真出事了?”
“先前是聽說首長帶出去的人很多都沒有回來。”
“我隔壁那位就沒有回來,之前還有人上門找那家人聊了什么。”
“難道首長真的...”
本來就被挑起了擔(dān)憂的眾人,忍不住了。
首長是他們最大的底氣,是他們的依靠,更是他們的支柱,首長要是出事了,他們怎么辦?
葉書顏臉上的笑意斂了兩分,她上前一步,厲聲一呵:“放肆!詆毀他國元首,你是要與我炎黃為敵嗎?”
“若你們是故意來挑釁,那么,今日你們?nèi)舨坏狼福憔腿苛粝隆!?br />
手腕一翻,冰藍色的蝴蝶振翅而出,拖曳出一片片星光,瞬間鎖定了此片空間:“攻!”
“護!”
幾道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聲音驟然響應(yīng),四方位也瞬間出現(xiàn)了四道身影。
其中就有君臨見過的簡今。
他手持一把火紅的長劍,背后火焰燃燒,烈的能灼燒一切。
在他旁邊的女孩,水龍環(huán)繞,發(fā)絲飛舞。
與她長得很相似的少年腳踏緩緩升起的土之巨人。
另外一位身負(fù)金色鎧甲的少女,氣勢恢宏,目光如炬。
加上手中抱上瑤琴的葉書顏。
五行齊聚。
君臨邁出去的腳,停下,視線也不住的落在那把瑤琴身上,通體琉璃,瑩潤細(xì)膩,白色的琴弦更是顯得極為不凡。
這把琴,他見過。
傳說中的女媧琴。
與大名鼎鼎的伏羲琴不同,女媧琴知之甚少,記載也寥寥,他也是在家族的一些雜記里面看到的,原以為只是杜撰,不成想,他今日居然見到了。
那是否表明,有些看似不存在的實則存在?
朝陽見君臨一直盯著葉書顏,還以為是好奇他們,小聲的跟他介紹:“水系異能的女孩就是我先前說的流華,土系的是洛瑯,金系異能的是貢熙,他們現(xiàn)在使用的是葉家根據(jù)傳承資料創(chuàng)的陣法,書顏是陣眼,由她附魔,威力巨大,就是不知道對付圣階行不行。”
朝陽有些擔(dān)憂,心里不斷吐槽著百里那家伙到底死哪去了,關(guān)鍵時候不見人。
君臨倒是放心,這個陣法的力量很強,壓制對方不是問題,再速戰(zhàn)的話,能贏。
但若是打消耗戰(zhàn),就不行,組陣的人太弱。
哈萊一行人完全沒把他們當(dāng)回事,葉書顏放出領(lǐng)域后,有了點驚訝,這位以美貌和才華聞名的女子,居然實力很強,卻也沒覺得有什么,可當(dāng)其他幾人出現(xiàn)后,他們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
除了花豹上的兩人和旁邊的少年依舊面不改色,其他人都警惕了起來,下意識的朝他們靠攏。
“沒想到,你們還藏著這樣的人才。”哈萊也正色了起來,狠狠咬牙,暗自抵抗對面散發(fā)出來的壓力。
葉書顏臉上已無任何笑意,手指搭在青玉鑄造的瑤琴上隨意撥動著:“我炎黃可戰(zhàn),不可欺。諸位,選擇權(quán)在你們。”
葉書顏本就猜到這些人來者不善,不說先前蘭沽森林,就說首長被襲之事,都很明顯。
所以在聽到有圣階來的事后,就直覺不好,路上又收到了百里的消息,首長不能出手,只能他們來。
首長不能出手,所有前輩長輩就都不能,哪怕贏了,大家還是會懷疑首長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不然怎么不是首長出手,還要那么麻煩的讓別人來。
只有他們來,變成他們年輕人的戰(zhàn)場。
而她,最合適。
她是葉書顏,傳承千年的葉家唯一繼承了上古血脈,召喚出神器的葉家大小姐。
她是看起來最雞肋的輔助,卻也同樣是戰(zhàn)場最大的殺器。
“有膽量。”哈萊拍手,原先還有些憤怒的情緒變成了高傲的笑:“可惜,不自量力。”
葉書顏也笑:“區(qū)區(qū)圣階罷了,我還是斗得起。”
哈萊不屑:“好大的口氣。”
其他人也覺得葉書顏在說大話,有的不滿,有的擔(dān)憂,還有的興奮。
守城的軍長就擔(dān)憂,圣階啊。
尤其是對方那反應(yīng),太有恃無恐了。
朝陽也忍不住:“君臨,你說,誰會贏?”
君臨:“勢均力敵。”
朝陽松了口氣,神情憤憤:“這群人明擺著來找事的,真是混蛋。”
葉書顏手指輕撥琴弦:“諸位,是來做客的還是來別有目的?”
“我們的來意,你還不配知道。”哈萊直接出手,其他人也都動了,只有坐在花豹上的兩個中年男人和旁邊的少年還留在原地。
簡今四人也同時出手。
葉書顏沒動,視線落在花豹身上,空中飛舞的冰藍色蝴蝶不斷灑下一層層熒輝。
哈萊原以為他們十幾個高階異能者,輕輕松松就能把這幾人廢了,還能順便把他們契約了,實力都不錯,可以帶回去好好培養(yǎng)成強大的戰(zhàn)寵。
結(jié)果,大大出乎他的預(yù)料。
抹掉嘴角的血,來不及喘息,立馬后退,躲過一道金系異能,臉色極為難看。
其他人同樣也沒好哪去,不過才幾個回合,他們就被全面碾壓,表情猙獰了。
圍觀的眾人從緊張到激動,再到現(xiàn)在興奮的看著簡今他們壓著對方打,以少勝多,還是以弱勝強,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太強了。
坐在花豹身上的棕色衣衫男人,走下來,懾人的氣勢兇猛的鋪陳開去。
十分輕松的簡今等人,瞬間感到了壓力,氣血鼓動的越發(fā)迅速。
這個人,很強。
對方根本沒給他們思索的機會,直接朝著洛瑯攻去,比貢熙龐大且兇猛的金系異能直擊土之巨人的心臟。
土生金,土之巨人還沒有躲避,洛瑯就發(fā)現(xiàn)他的巨人在開始融化,里面有什么東西被抽走了,迅速后退。
‘嘭’土之巨人炸開。
洛瑯收回護住自己的異能,面色凝重。
流華當(dāng)機立斷的打出一擊,簡今幾人跟上,葉書顏手指下的琴弦也開始發(fā)出悅耳的音律。
五人配合默契,不僅壓制住了對方,還讓對方被水系異能擦破了手背,留下一條血痕。
流華的水龍像是帶上了自己的意識,趁他病帶著懾人的殺氣朝著他張開嘴巴,準(zhǔn)備一口咬下去,另一個還坐在花豹身上的中年男人,眼睛一瞇,充滿攻擊的水龍,瞬間轉(zhuǎn)換了個方向朝著流華震聲一吼。
流華當(dāng)即精神海一晃,在巨大龍頭咬來時,都沒有及時反應(yīng),哪怕簡今迅速拉開她,還是被水龍咬穿了手臂。
鮮紅的血液掉落在地上,越發(fā)激起了水龍的兇性,它在半空中盤旋一圈,對上中年男人的眼睛,再次狂吼一聲,朝著幾人攻擊,宛如鋼筋一樣粗壯鋒利的爪子,猛烈的一抓。
簡今面色一變,身體里的異能飛快抽動,流華幾人也被壓制的面色慘白,血從嘴角流出來。
君臨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半空,玉筆對著龍頭一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