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點眼熟……甚爾？
由五條悟和五條未霜帶隊的一小隊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了高專后山。
五條悟大手一揮，氣勢非凡：“看啊，阿霜！這就是哥哥給你打下的江山！”
白毛少年側過身體，后面好大一片翻整地井井有條的田地閃亮登場。
五條未霜星星眼：“哇！不愧是哥哥！好厲害！”
白毛貓貓金毛小狗和黑毛貓貓熟練地跳到田地里拋起土來，昨晚新來的四只毛茸茸猶豫片刻，隨即也加入前輩們的操作。
緊接著一連串熟悉的叮叮咚咚聲在五條未霜腦海中響起。
【叮咚！恭喜宿主收獲領土＋1＋1，成功開辟新領土：咒術高專東京分校。】
【叮咚叮咚！恭喜宿主成功開辟第四塊地圖，成就獎勵已整理入背包。】
家入硝子叼著煙環視了一圈，“挺能干啊，五條。”
在這么大的后山里找到一片這么大的空地可不容易，再想要把空地開墾成適合種植的程度更是相當的不容易。
夏油杰倒是看起來沒什么精神的樣子：“所以呢，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硝子拉過來，就只是為了讓我們看看你的挖土成果嗎？”
五條未霜奇怪地看他一眼，疑惑：“夏油君昨晚沒有休息好嗎？黑眼圈看起來嚴重哦？”
夏油杰揚起一個無奈疲憊的微笑。
整整一千字的檢討誒，還不是為了誰啊。
五條悟完成的那五百字檢討字里行間都充斥著“老子沒錯，老子不可能有錯，全世界錯了老子都不可能有錯”的意思，這種東西但凡交上去都是分分鐘被扔回來重寫的程度。
與其等到檢討被再一次塞到自己手里返工一遍，還不如干脆全部推翻重寫。
算了，說多了都是疲憊。
夏油杰深藏功與名：“昨天凌晨五點才睡下。”
“好酷。”五條未霜真心實意道。
她沒辦法熬夜，就算想熬也不行，平時就算入睡時間晚了一點，心臟都會仿佛會暴躁到恨不得從身體里跳出來把她一拳打暈的程度。
五條悟也很怕她會因為熬夜猝死掉，于是基本上都會陪她一起早睡。
這種能夠隨便熬夜，這種能夠自己做身體的主人的感覺光是想想就很酷。
夏油杰只是以為五條未霜是習慣性地隨口夸獎，于是無奈地笑了笑。
五條悟跳了回來：“杰你看起來好虛啊，你的極限難道就只能到這里了嗎？”
夏油杰：“……”
他虛假微笑：“極限什么的還遠著呢，現在動手把你揍趴下的力氣還有的是哦。”
“哈！”五條悟動作夸張地擼起袖子，“誰怕誰啊！”
“Stop！Stop！”五條未霜雙手比了個大大的叉，嚴令禁止，“要打去學校里面打啦！后山是我的領土，禁止破壞哦！”
去學校打？那豈不是還要寫檢討？
短時間內暫時不想再聽到和檢討有關的詞匯的夏油杰立刻沒了打架的念頭。
“好吧。”五條悟說著從五條未霜昨天就準備好的大包裹里掏出一個一個又一個農具出來，邊發邊說：“那我們就種田吧。阿霜，給他們開權限。”
家入硝子：“？”
夏油杰：“？”
“不是，首先，為什么就自然而然地認為我們會幫你們種田？”家入硝子問。
“其次，開權限是什么意思。”夏油杰問。
“種田很好玩的！你們一定會喜歡的！”五條未霜先是回答家入硝子，轉頭再回答夏油杰：“想要在我的領地上種田需要獲得許可哦，不然什么都做不了哦。”
“對了！我打算給你們用個新東西來著。”說著說著五條未霜突然想起什么，也開始翻她的大包裹。
“當當當！”她拿出兩張薄薄的紙張抖了抖。
“這是什么？”夏油杰接過一看，“合同？”
紙張上面的字只有寥寥幾個：最上方正中間的大字“合同”，中間正文是“允許家入硝子/夏油杰在五條未霜的領土上種田。”，右下角則是甲方五條未霜，以及空白著等待填寫的乙方。
確實是合同沒錯，但看起來非常潦草但又莫名正式。
“簽上你們的名字，就可以在我的領土上種地啦！”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對視一眼，轉而無奈簽字。
五條悟探著腦袋湊過來：“嗯？新東西誒，在這上面
簽名的效果是一樣的嗎？”
五條未霜：“是哦！”
這可是她花了20點生命值買來的新商品！打算不久后發行給賣菜公司的員工使用的，打算先在同期們身上檢測一下用法。
“唔……”五條悟把紙張從夏油杰手里抽出來（夏油杰：喂！），摸著下巴觀察了半響，“……從這上面的咒力來看，好像是個咒具呢。”
“給老子也整一個！”五條悟自信開口。
“誒？哥哥不是早就已經有權限了嘛。”
“不管嘛，兩種我都要嘛。”
“那好哦，那回去我也給哥哥打印一份吧。”
“好耶！”
另一邊家入硝子已經拿著農具開始試探性地挖坑了。
她懟了懟松軟的土，輕而易舉就挖出了一個小土坑：“是這樣做嗎？有種子嗎？是不是把種子埋進去就算完成了？”
“沒錯哦！硝子好棒！”
“行。”家入硝子開始分配任務，“再來一個人跟我一起挖坑，剩下兩個負責埋種子和填土。”
“這么快就接受現實了啊硝子。”夏油杰嘆了口氣，然后上前把硝子手里的農具拿走，“還是讓我和悟來挖坑吧，你和未霜負責填土就好。”
家入硝子：“沒辦法啊，看他們兄妹倆笑瞇瞇的詭異態度就知道，不幫忙種田的話絕對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所以還是早點完成早點回去休息吧。”
“哼哼！”五條悟拿起農具沖到農田上，接下來刨土挖坑的動作速度更是快得驚人，幾乎只能看清他的殘影，只剩下塵土在身后飛揚：“杰！比一比誰更快吧！在種田這方面，我稱第二，只有阿霜敢稱第一哦！”
“哈，幼稚。”夏油杰嗤笑一聲，同時手上誠實地加快了動作。
兩個DK相互較著勁干活的時候，其效率遠超吃飽喝足后的老黃牛，不到一個小時，場面就變成了四個人一起埋種子填土。
家入硝子：“話說，像我們這樣的種田方式真的能夠收獲出成果嗎？我們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草率嗎？”五條未霜從沒考慮過這種問題。
也從來沒出現過產量不理想的情況。
對此，種田模擬器深藏功與名。
“后續應該還有負責照顧它們的工作吧，除草，澆水，施肥什么的？”
“哦，這個會委托專人過來做的。”五條悟說，“偶爾阿霜無聊的時候我也會陪她過來做，但是因為工作量太大了嘛，所以大部分都只能交給專人來負責。”
“唔……”既然提到這里，那么夏油杰也出現疑問了，“那么收獲之后呢？剛剛未霜說我們在這里種下的是蔬菜種子，那么等蔬菜成熟后該拿它們怎么辦呢？”
家入硝子提意見：“交給食堂的人？”
夏油杰：“那應該也吃不完吧……畢竟整個高專的人也只有這么一點，而且我記得蔬菜長得還蠻快的。”
“吃不完就賣掉呀。”五條未霜滿不在乎地說。
“對呀對呀。”五條悟附和。
“啊？”夏油杰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那等寒暑假的時候我們不會還要被你們倆逼著去賣菜吧？”
冬天也就算了，夏天……他苦夏很嚴重，一到夏天就完全不想出門呢。
“當然不會啦，不過如果夏油君想要嘗試一下的話，我也可以滿足哦。”
五條悟：“會把收獲的蔬菜交給公司來賣啦，啊對了，你們是不是不知道，阿霜有一個專門批發蔬菜的公司哦。”
家入硝子聽完確實有些意外：“啊，不愧是大小姐啊。”
“什么名字？上市了嗎？”她很好奇，“等我回去搜一搜。”！！！
蹲下身子往坑里埋種子的五條未霜和雙手插兜用腳填土的五條悟同時一頓。
家入硝子：“嗯？怎么了？”
五條悟：“！！！阿霜！！”
“好哦！”五條未霜直接答應他。
“？勞駕。”家入硝子說，“不要在還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發動你們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給我把臺詞說全，不允許跳過對話。”
五條悟：“阿霜！把你公司命名權給我！！！”
五條未霜：“好哦！！”
昨天早上才說好的，因為術式名[好菜啊]不符合心意的關系，五條悟強烈要求把下一次的命名權交給他。
家入硝子：“……”
OK，fine.
而夏油杰關注點還停留在一開始的話題上，半響過后他大松了一口氣：“那太好了。”
家入硝子：“……”
服了。
“差不多已經都完成了吧？”夏油杰拍了拍手里的泥土灰塵，重新直起腰回顧身后這一片埋好種子的農田時，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股詭異的成就感。
“可以回宿舍了吧？”
四名一年級生結伴往回走，半路家入硝子接到了一通電話。
“啊，好的，誒？非要今天嗎？這樣啊，我問問他們吧。”
家入硝子把手機移開耳邊，但似乎并沒有掛斷電話，“今晚歌姬學姐和冥冥學姐邀請我們去聯誼，作為我們一年級入學的歡迎，你們想去嗎？”
“聯誼？聯誼！”五條未霜發出了超級想去的聲音。
“那就去嘍。”五條悟聽到五條未霜發出了超級想去的聲音。
“你們……唉……”夏油杰很無奈，“一定要今晚嗎？”
“冥冥學姐說她明天就要出遠門去做任務，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的，所以想早點解決。”
“去嘛？夏油君？”五條未霜朝夏油杰發出了渴望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么，夏油杰莫名有些招架不住，于是略有些生硬地避開視線。
五條悟一手搭在夏油杰肩膀上，“去嘛去嘛，杰。”
“去去去。”夏油杰，“真拿你們沒辦法。”
……
東京的夜晚燈紅酒綠，汽車的鳴笛聲與商店里悠遠飄來的流行樂曲聲音密不可分，到處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停留在某大型超市門口，一身黑色制服的白發女孩子一只手提著超市塑料袋，另一只手按著手機，似乎是正在與人聯系，外人看似平靜的神色中其實隱藏著絲絲困惑不解。
不久前，為了節省時間，一年級四個人決定通過抽簽的方式領取任務分頭采買東西。
五條悟要負責去買六種不同種類不同甜度的奶茶，夏油杰要去更遠點的地方買五條悟強烈要求一定要吃到的甜品，五條未霜和家入硝子一起去超市買煙酒（冥冥和硝子特供）和其他零食。
要比不久前更近一點的時間段，不過是一個轉眼的功夫，五條未霜就再也沒看到硝子的身影——這家便利店里的人多到離譜，兩個女孩子被擠散了。
給硝子打電話發消息，約好在便利店門口碰面，結果出了門后又發現兩個人分別去了超市里不同的入口等人。
活人不醫死人不救：【算了，未霜你就站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碰面，大概五分鐘。】
菜多多＊：【好哦！】
于是五條未霜按耐住想要返回去找人的想法，放下手機乖乖等在原地。
模擬器見縫插針給自家宿主打開小地圖：【宿主醬宿主醬！探測到對面的小巷子里藏著一只一級咒靈，等您等到硝子后，一起去把這只一級咒靈收了吧！就當是為您除害啦！】
五條未霜：“可以呀。”
大概又等了兩分多鐘，模擬器突然在五條未霜腦子里爆發出尖銳爆鳴：【啊啊啊啊啊宿主醬！一級咒靈消失了啊啊啊啊，咱們被人截胡了啊啊啊啊！！】
嗯？誰干的？
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疑望向小巷子那邊，視線疑惑。
小巷子深處幽黑一片，再加上五條未霜距離有些遠，很難看清里面的具體情況。
稍微又等待了一兩分鐘，五條未霜隱隱看到一個身影從小巷子中走出來——
似乎是一個男人，黑發，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長款上衣的袖子卷折起來，于是露出了線條流暢有力的小臂，身材壯碩，肩很寬，個子很高，
而且似乎很兇的樣子，從路人經過他身邊是下意識瑟縮的動作中就可以看出來。
唔……嘶……
五條未霜瞇起眼睛。
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呢。
與此同時，黑發的男人敏銳地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
他停下腳步，抬頭，鷹隼般銳利的視線越過馬路與重重人群直向對面——
“哈。”
男人扯動起帶傷疤的嘴角。
第32章 想要跟去你家可以嗎
馬路對面的人影看起來實在太過熟悉，五條未霜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
“未霜？”
身后卻在此時突然傳來家入硝子的聲音，“總算找到你了。”
“啊，硝子。”五條未霜轉過頭來，看著栗發女孩向自己走來。
“我應該沒來遲吧？”家入硝子順手接過五條未霜手里的東西。
“沒有哦。”五條未霜一邊說著，一邊重新看回馬路對面——
那個熟悉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
家入硝子：“在看什么？”
“唔。”五條未霜有點困惑，“剛剛看到了一個好像很眼熟的人……不過現在看不見了。”
“離約定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家入硝子看了看手機時間，“需要我陪你去追上去嗎？”
“不用哦！那個人完全不重要哦，而且人家說不定早就已經忘記我了。”五條未霜這樣說著，重新提回了袋子的一邊，朝家入硝子笑道：“東西確實很重，我們一起拎著吧。”
“話說，歌姬學姐說讓我們在哪兒見面來著？”
家入硝子報出了一個地址，據歌姬所說是冥冥租下來的公寓，“跟著我走吧，我對這附近還有點印象。”
“好哦。”
十幾分鐘后，女孩子們準時到達冥冥公寓門口并按響門鈴。
門打開后探出來的是歌姬的腦袋。
“啊！硝子！未霜！你們到啦！”歌姬把她們迎進屋里，正坐在吧臺上品酒的冥冥朝她們舉杯示意。
家入硝子的好奇心立刻被勾去，“冥冥學姐，你喝的是什么酒？”
冥冥笑而不語，又另外倒了一杯然后推過去。
于是兩個酒類愛好者開始坐在吧臺上喝酒。
“你們兩個真是的。”歌姬叉腰無奈，“什么都不干就只顧著喝酒，多少也過來幫我打打下手啦！”
五條未霜這時才注意到，歌姬身上竟然還綁著圍裙。
“歌姬學姐。”她很驚訝地問道：“竟然還會做飯嗎？不對，應該說，聯誼竟然還要做飯嗎？”
“不是你們說為了趕來聯誼甚至沒時間吃晚飯的嗎？”歌姬疑惑，“所以我想著只吃零食甜點什么的也不太好，至少也要給你們做點熱食吧？”
“哇哦。”家入硝子，“歌姬學姐，像媽媽一樣體貼呢。”
“呵呵呵。”冥冥悶聲笑了兩下，“體貼的歌姬‘媽媽’一定也無所不能，所以沒有我們的話也肯定能把全部都安排好的，所以就拜托你們啦。”
“真是的……未霜你隨便找東西玩哦，我記得冥冥買了好多游戲呢，然后再記得催一催五條和夏油他們兩個。”歌姬叮囑完五條未霜便轉身獨自走進廚房，也不再試圖說動那兩個酒鬼，看樣子是真的打算獨自一人挑起“媽媽”的大梁來。
五條未霜看著歌姬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真的像‘媽媽’一樣呢。”
庵歌姬頓時一個趔趄。
“給我好好說話啦！”她惱羞成怒。
“未霜學妹。”冥冥指尖點了點吧臺，發出“嗒嗒”的清脆響聲，“要不要也來一杯？”
“很好喝哦。”家入硝子也說。
家入硝子的話其實很有說服力，因為五條未霜看她，栗發的女孩子面色紅潤，雙眼微微瞇起，顯然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于是五條未霜愉快地選擇加入她們。
冥冥首先給她倒了淺淺一個杯底的酒，“不許一口氣全都倒進嘴里哦，那叫牛飲，慢慢喝，細細的品味。”
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試探性地抿了一小口，與食物中截然不同的辛辣灼燒感令她忍不住滿足地微微瞇起眸子，按照冥冥再三叮囑過的細細品味過后，果然有股獨特的醇香回縈在口腔中。
“唔。”五條未霜給出評價，“有點好喝。”
“哈哈。”家入硝子，“那再多來點。”
兩只酒鬼加一只新入坑的萌新開始愉快地悠閑小酌。
約莫又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鐘，門鈴再一次被按響。
應該是哥哥他們到了吧？
這樣想著，五條未霜踩著有點飄虛的腳步過去開了門。
門后——一堆攝像頭和扛著攝像頭的黑壓壓人群，再聯想一下五條悟和夏油杰身上也還穿著黑色的高專制服，所以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出他們的影子。
或者說，五條未霜在看到這一場面后瞬間就被嚇得忘記了尋找他們。
“！！！”
五條未霜噔噔噔后退兩步。
什么東西，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嗎？
為首的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聲音超大超有活力，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猛就是一個超絕九十度鞠躬：“您好！我們是[跟去你家可以嗎］節目組！未經許可就這樣冒犯登門實在是打擾了！”
攝像機精準錄下了女孩子開門后的一系列反應。
【哇！是超級漂亮超級好看超級可愛的天使女孩子啊！】
一顆白毛腦袋這時從人堆里冒出來：“什么嘛，你這家伙嚇到我妹妹啦！”
【竟然是！不，應該說，果然是妹妹嗎！】
【到底是什么樣的基因才能生出這樣偉大的臉蛋啊……】
五條未霜看看人群，又看看笑嘻嘻的哥哥，一時間不知所措。
夏油杰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上前兩步拍了拍五條未霜的頭：“別害怕啦未霜，這些是電視臺節目的工作人員哦，只是過來錄一下大家的房子，沒有惡意的。”
五條未霜：OoO
就算這樣……她也還是沒搞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五條未霜：O.o？？？
“發生什么了？”歌姬聽到門口的騷動聲，走過來。
“怎么這么多人！”
【怎么會這樣……兩名DK少年竟然完全沒有通知同伴嗎。】
頭帶鴨舌帽的導演馬上就要再次重新介紹一遍自己以及節目組，結果還沒等出聲就被五條悟插嘴：“好大驚小怪哦歌姬，你難道是什么不能見到陌生人的兒童嗎？”
“對待前輩時給我放尊重點啊五條！”
【似乎是兩名不尊重前輩的不良DK少年呢。】
【跟這樣的兩名少年回家真的沒問題嗎？】
聽到爭吵聲的家入硝子和冥冥也走了過來，“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了？”
【哇，一屋子的俊男靚女呀，莫非他們高專的入學條件之一是顏值？】
五條悟：“哦，”他給鴨舌帽導演指冥冥，“她就是這間公寓的主人哦，能不能進去拍要問她。”
【好不負責的發言！明明一口答應然后把我們帶到這里的人是他！】
冥冥抱臂挑了挑眉。
鴨舌帽導演再次九十度鞠躬，并向眾人詳細解釋了為什么他們節目組會出現在這里。
在五條悟排隊等奶茶的時候，節目組發現這個身材高挑且氣質與眾不同的英俊白毛，于是與之搭訕，試圖通過幫他的奶茶付款的方式換來一次跟他回家拍攝的機會。
白毛當時說的是：“去我家？不太現實吧，我家超遠的，而且我今天也不打算回去。”
【莫非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
整個節目組一下來了精神，奈何白毛少年的下一句話就令他們的期待落空了。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啦，我們今晚有聯誼哦，所以可以帶你們去我們聯誼的公寓里看看。”
【請！請務必帶我們去！】
“當然沒問題啦。”
【從沒遇到過這樣好說話的少年呢，真是人美心善啊。】
其實不是，五
條悟之所以會答應下來純粹是因為覺得好玩，看熱鬧不嫌事大。
就這樣，在節目組以為白毛少年會負責主動溝通好他的同學們的情況下，根本沒有給同學們發過一個字消息的五條悟與夏油杰成功會面，然后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冥冥公寓。
期間，夏油杰從驚訝到無奈再到選擇加入的態度轉變甚至不超過三分鐘。
兩個狼狽為奸的不良少年就這樣敲響了公寓的大門。
然后才有了如今這一幕。
“隨隨便便在排隊等奶茶的時候都會有節目組湊上來搭訕，”五條悟瀟灑摘掉墨鏡，自戀道：“沒辦法啊，畢竟老子這么帥。”
【是那種對自己的外表非常有自信的不良DK少年呢】
這時攝像頭給五條悟來了個懟臉直拍，這家伙當即毫不怯場地擺了一連串的pose。
【唔……事實證明這位少年活該自信呢，好偉大一張臉。】
鴨舌帽的導演態度很謙卑：“所以，請問是否能夠允許我們進入您的房子拍攝呢？請放心，不會故意接觸您的隱私的。”
“可以啊，沒問題。”冥冥很輕易就答應了。
反正她也不在這處房產里常住。
【幸好！努力沒有白費！】
一行人進屋，冥冥首先帶著攝像人影參觀了一下房間，五條悟則開始在客廳里大喊大叫：“所以聯誼到底要干什么啊？”
恰好此時歌姬把她親手完成的熱食端了上來。
五條悟：“換個地方吃晚飯嗎？”他彎腰仔細觀察：“這什么啊？能吃嗎？”
歌姬拳頭攥緊，聲音兇狠：“五條，別逼我在本應該慶祝的時候把你扔出去。”
五條悟咧了咧嘴，還想再戰。
五條未霜這時出聲：“賣相看起來這么好，肯定非常好吃吧。”
歌姬感動得不行：“未霜，未霜，好寶寶，千萬不要變成你哥那個樣子啊嗚嗚嗚。”
五條悟撇了撇嘴。
【性格惡劣的歐尼醬，以及截然不同的天使性格的一抹多呢～】
“所以玩什么？”被歌姬收走本應該屬于他那份熱食的五條悟百無聊賴地說。
“撲克牌？答案之書？真心話大冒險？”因為剛才沒有出聲所以幸運地沒有被收走熱食的夏油杰一邊回憶著剛剛買來的玩具一邊說道。
“真心話大冒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了一罐啤酒放在手邊的硝子舉手投票，“其他的東西都太無聊了啦。”
此時節目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導演，未成年禁止飲酒啦，要不要稍微阻止一下啊，不然節目無法播出啦。”
鴨舌帽導演遲疑片刻。
就算他想說……總感覺這群高中生也不會聽呢。
“這樣吧，后期把酒p成飲料就好了！”導演大手一揮。
“啊，這樣真的可以嗎？”
歌姬：“我玩什么都可以啦，冥冥應該也是這樣。”
夏油杰：“我也是。”
五條悟和五條未霜發出了一模一樣的疑惑：“真心話大冒險該怎么玩？”
【現在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這種游戲怎么玩！震驚！】
夏油杰和硝子耐心給雙生子解釋了一下玩法。
五條悟頓時激動起來了：“輸掉的人就要接受懲罰是吧！玩！現在就玩！”
于是就這樣決定了玩真心話大冒險。
【是一個草率又愉快的決定呢。】
六人決定抽到撲克牌點數最大的人來決定是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至于真心話和大冒險的內容……”家入硝子翻找出配套的卡牌，“就從這里面抽取任務來執行吧。”
第一局點數最大的竟然是冥冥。
“說實話，不賭上錢的游戲我實在是提不起什么興趣來。我選真心話。”
抽取卡牌——最喜歡的事物是什么？
歌姬稍微有些遺憾：“誒——竟然不是最喜歡的人。”
【十分JK的發言呢。】
“那種東西沒有啦。”冥冥輕笑一聲，然后斬釘截鐵地說：“錢，我喜歡錢。”
【求問，這個世界上有誰不喜歡錢嗎？】
五條未霜點了點頭：“毫不意外呢。”
五條悟撇了撇嘴，“沒趣，下一局。”
第二局是夏油杰抽到了最大點數。
夏油杰：“真心話？”
卡牌內容——你的理想是什么？
“唔。”夏油杰沉思了片刻。
“變強，保護普通人，然后保持這樣的生活過完一生吧。”
眾人沉默。
【哇，看似不良，但實則是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少年呢。】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夏油杰無奈。
“杰……你竟然是認真的嗎？”
“還以為你是編出來的。”
“不是哦，我很認真哦，保護普通人不正是我們的責任嗎？”夏油杰微微笑著，省去某些關鍵詞匯，但傳達出來的意味還是十分明顯。
【（外加中二病晚期）】
“嗚哇好惡心。”五條悟直接吐了吐舌頭，翻白眼道：“普通人哪里需要你來保護啦，明明他們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好好地活到現在了。”
【好，好犀利的語言！】
“悟。”夏油杰不贊同地看向白毛同期，下一秒考慮到還有不該在的人在場，于是又把想要說的話憋回肚子里。
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
【看起來這位少年有什么話想說呢，是因為我們在場的緣故所以沒能說出口嗎？未盡之語中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呢？】
“好了！要是一直這樣不痛不癢地玩下去的話很沒趣誒！加碼吧！抽出的牌里超過半數人好奇想聽才可以進行下去，否則就重抽！”五條悟強行修改規則。
家入硝子：“有點意思。”
夏油杰：“沒意見。”
“那再加點碼吧。”冥冥道，“完不成任務的人就……喝酒？作為懲罰？”
“沒意見。”
“有意見！！”五條悟開始鬧了，“老子最討厭喝酒了！！”
其他人看他一眼：“那你喝果汁吧。”
【什么！看起來最不良的少年竟然不會喝酒！莫名可愛的反差感呢。】
五條悟：“……”雖然目的達到了，但莫名覺得有點挫敗是怎么回事。
“哼哼哼。”五條未霜笑出聲來，并抬手摸了摸挨在身邊的哥哥腦袋。
五條悟察覺到點不對勁，于是放低身子靠近妹妹：“阿霜？你今晚怎么話好少？不開心嗎？”
【哇，是罕見的會主動關心妹妹的哥哥呢！】
【www剛剛進門時就覺得這對兄妹關系很好。】
“嗯？”五條未霜慢吞吞地搖頭，五條悟看到她額頭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臉頰也紅紅的，“沒有哦，我現在很開心哦。”
“快點快點繼續玩啦。”歌姬催促道，“未霜是不是喝多了呀？接下來要注意少喝一點哦。”
又玩了十幾局，差不多每個人都抽到了兩三次最大點數，于是真心話的難為情程度逐漸攀升，大冒險的難度也越來越高——總之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幾杯酒。
哦，五條悟除外。
【啊，這就是青春啊，多么令人懷念～（粉色愛心）（粉色愛心）】
緊接著劇情就拋棄了青春校園，一度往成人限制級方向狂奔。
又五六圈玩下來，有幾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喝大了，不多不少正處于那種高于微醺低于爛醉，大腦極度亢奮的迷離狀態。
其中反應最大的歌姬一腳踩到桌子上開始痛罵五條（五條悟：喂！），罵爽了又開始抱著酒瓶對吹（因為她輸了這局比賽），吹完一瓶開始重新
抽出一張真心話回答——有沒有什么比較陰暗的想法？
“當然有啊！老娘，老娘活到現在都沒有男朋友就算了，甚至連男人的小手的沒牽過，啊啊啊！好像找到一個可以隨便摸男人的地方去欺負男人啊啊啊啊！”
【……現，現在的高中生都已經這樣了嗎？】
【……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哈哈哈哈，好好笑。”家入硝子喝得也有點多了，趴在桌子上笑出眼淚。
“歌姬學姐真是的……”夏油杰微微笑著搖頭。
五條未霜雙頰酡紅，抱著一罐啤酒搖搖晃晃笑得傻乎乎，不管五條悟怎樣說都不交出來。
“說起男人……”冥冥突然出聲，她神色看起來是最清醒的，唯獨眼眸流轉之間能看出幾分迷離，“我知道一家酒吧，那里的牛郎……姿色都很不錯哦。”
【啊啊啊？這……這是可以往外說的嗎？（黃色愛心）（黃色愛心）】
“現在就去！冥冥！地址！我們現在就去！”歌姬已經完全喝嗨了。
夏油杰：“要去嗎？”
五條悟張了張嘴。
五條未霜樂淘淘地點頭——她現在好像只會搖晃身子和點頭了：“好哦好哦，去呀去呀。”
【……聯誼突然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了呢。】
最后的最后，節目組在夜色下目送六名少年遠去，并拍攝了他們在路燈下嬉笑打鬧的背影作為結尾。
【總之，突然想建議這期節目更名為[想跟你去酒吧可以嗎］呢。】
第33章 一般柔弱甚爾君。
酒吧里五顏六色花里胡哨的燈光和蹦蹦跳跳吵吵嚷嚷的人群讓五條悟感覺十分不適。
可是三個女生帶著他妹妹看起來玩得很開心的樣子，這讓五條悟有些氣悶。
沒意思，恨不得現在就立刻離開，可是阿霜還在她們手里，走不了一點兒。
不僅走不了一點兒，還要在角落里坐冷板凳，看著三五個穿得要么花里胡哨要么暴露異常的男的圍著女孩子們一起說笑玩鬧。
好刺眼啊，一個勁地往阿霜身邊湊什么湊，沒看到阿霜搭理都不搭理一下的嗎，有沒有點自知之明，真想一拳把這些家伙打飛出去。
“看開點吧，悟。”同樣被冷落了的夏油杰喝了口酒，“值得慶幸的是冥冥學姐有分寸，而且我也問過這里的老板，點來的都只是陪聊而已，不會做額外的事情的。”
“只、是陪聊？”五條悟聲音加重冷笑著重復了一遍，“他們不陪聊還想干什么？”
“是因為見到未霜太受歡迎所以感到不舒服了嗎？”夏油杰說完又說，“啊，這句話可能有點歧義，我的意思是，你的妹控屬性應該已經徹底爆發，看那些男的應該已經相當不順眼了吧？”
“是恨不得掐死他們的程度哦。”
“哈哈哈。”夏油杰笑了兩聲，“我也想呢。”
“不過今天就算了吧，畢竟是聯誼，還是要以女生們的意愿為主啊。”
“……不過，以后的話，”夏油杰微笑著攥緊了酒杯，“悟，我們聯合起來，還是別再讓女生們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五條悟當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不過……你也喝點酒？不然就這樣干坐著很沒意思的吧。”
“苦苦辣辣的東西誰會喝啊。”五條悟嫌棄，抱著臂氣沖沖地后仰靠在真皮沙發上。
好氣。
可是又做不了什么。
只能怒氣沖沖地瞪著，在腦子里幻想著能把那群男的全部瞪死這樣子。
這時家入硝子彎彎腰探出頭來，“喂，夏油，五條，過來繼續玩真心話大冒險啊，再加上這幾個。”
“這幾個”是指坐在女生們身邊的幾個男的。
花里胡哨和露胸露腹肌的男的們轉頭看過來，原本還掛滿營業微笑的臉上在看清一直角落里兩個男生的真容后頓時就多了點危機感。
……也不知道在危機什么，或許可能這就是雄性之間競爭的天性吧。
五條悟當即嗤笑一聲：“哈，誰要和他們一起玩啊，我和杰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杰？你干嘛去？杰？！！”
“玩游戲啊，我很樂意的。”
夏油杰看似順從地強行擠開坐在五條未霜左邊的一個男的，然后微笑道：“不介意我坐這里吧？”
滿臉煙熏妝的男人有些尷尬，“不……不介意。”
他們很清楚這群人年紀都不大，連成年都沒有的那種，本來他們是沒心情浪費時間和這些小年輕閑聊的，但實在是這些女孩子們的相貌一個賽一個的突出，如果能夠和這種人聊天的話，別說免費了，就算是倒搭錢也會有很多人心甘情愿的。
但很奇怪，當他和這名怪劉海少年對視時，竟然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心虛發顫的感覺。
……明明連成年人都不是，為什么氣勢卻那么強？
感覺自己被背叛了的五條悟怒而起身，強行擠開未霜身邊的另一個男的，“起來！老子要坐這！”
“你這家伙……”右邊暴露胸肌的男的聲音在看清五條悟的顏值后越來越中氣不足，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旁邊移了移。
其他人笑著看完這一幕。
五條悟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搖晃他妹妹，“阿霜！清醒一點啊！啊不對你別清醒了，困不困你一定困了吧！要不要我帶你回去睡覺！”
可惜五條未霜一點也不困，她雖然動作稍微有一點遲鈍，聽別人說話和自己說話都要反應一段時間，但腦子清醒著呢！才不要睡覺！
“不要晃啦哥，嗝哥。”五條未霜打了個嗝說，“我不困，我很清醒！繼續玩游戲！”
“還有你們都往旁邊坐開一點啦！好擠！好悶！好熱！”她像小鴿子扇動翅膀那樣揮動了兩下手臂，試圖給自己擠出一點空間來。
于是夏油杰和五條悟又開始往旁邊擠兩個男的。
兩個男的敢怒不敢言。
家入硝子開始組織玩法：“還是像剛才那樣，完不成任務的罰酒，五條那家伙就喝點果汁算了。”
但該說不說，這五個男的確實挺會玩，不過幾輪下來，氣氛就已經被推上了高峰（除了兩個煞風景的DK）。
冥冥和硝子酒量好玩得也好，有她們控場，偶爾那幾個男的的不正經心思稍微一露苗頭就會被掐滅，所以整體來講，庵歌姬和五條未霜玩得十分愉快，具體表現為——
歌姬聲音越飆越高，幾度站在桌子上大喊再來一局，又菜又愛玩，但是越玩越菜。
五條未霜則是截然不同的安靜，眼睛也越來越亮，像是被清水洗滌過的蒼空藍寶石，不過眼睛亮不代表著神志清醒，她的動作和反應越來越慢了，五條悟三分鐘前戳了下臉頰，三分鐘后她才軟綿綿地抱怨出聲“哥哥不許再打擾我啦。”
“啊，竟然又是五條小妹妹抽中最大的點數了誒。”負責洗牌的男的出聲，“上一次我記得五條小妹妹已經選過真心話了哦，這把是不是應該換一種玩了？”
“老子妹妹愛選什么選什么。”五條悟當即出聲，“你憑什么替阿霜做決定？”
發牌的男的聳了聳肩。
又過三分鐘后五條未霜才慢吞吞地回答：“唔，我選大冒險。”
……
一個黑發的男人坐在吧臺上，寬松的黑色上衣根本掩蓋不住底下雄厚有力的背肌，仰頭一口氣把酒液倒進嘴里的樣子雖然說比較粗魯，但勝在干脆迅速，反而因此更招女人們的喜歡了。
伏黑甚爾放下酒杯。
酒這種東西，不管怎么樣都喝不醉，對他來說無趣至極。
不遠處少年少女們的笑鬧聲又飄了過來，就算伏黑甚爾不想聽，由于絕佳的五感他也被迫聽了個清楚。
真不懂那群小鬼到底喜歡酒的什么。
身邊穿著名牌套裝的女人嬌笑著發出聲音，膩死人的香水味擴散的范圍越來越大，“真是的，那這樣好不好？你再陪我多喝幾杯，我就多給你錢，二十萬，怎么樣？”
這番話像是
耳旁風一樣經過了伏黑甚爾，他半搭不理地拿起手機，確定剛剛收拾掉那只一級咒靈的報酬還沒到賬后又重新收起。
算了，以后沒錢的時候就算去陪酒也不去殺咒靈了，錢到賬的速度甚至還沒有給女人賣笑臉來得快。
在心里把殺咒靈賺外快的念頭除掉之后，伏黑甚爾慢吞吞地轉過頭，剛想賣個笑臉——
然后一道憤怒至極的吼聲在身后響起：“你這家伙！竟然敢背叛我！”
緊接著一道重物飛來，伏黑甚爾面不改色地歪頭躲掉，甚至不需要回頭。
滿身名牌套裝的女人：“？？？！！！”
她先是看了看飛來撞倒酒杯的重物——一只超級無敵貴的名牌包，上面甚至已經沾上了酒液，算是徹底廢了。
女人原本還滿是笑意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你……竟然不是出來賣的嗎？”
氣沖沖走過來的女人恰好聽到這句話。
伏黑甚爾默不作聲，雖然他覺得自己有點無辜。
他當然是啊，只是運氣不太好被人抓了而已。
伏黑甚爾轉過頭看向砸包的女人，綠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回憶——她是誰來著？
哦，想起來了，上周剛跟去她家里吃過飯，依稀記得好像被她要求過在結束之前不許再找別人的。
唔，完全忘記了這回事啊。
雖然他三天前就自顧自沒打一聲招呼地消失不見，但或許在這個女人看來，他們之間還沒結束？
他以為這種心照不宣的信號是不需要具體明說的。
出神回憶的時間里，原本坐在他旁邊的女人已經因為嫌晦氣離開了，只剩下摔包女人還在對他破口大罵。
伏黑甚爾站起身，隨意的姿態與無所謂的表情令摔包女人更加惱羞成怒，徑直伸出雙手狠狠地推他一下——
恰好此時，隔壁桌的聲音飄了過來——
那道早就深深刻在腦子里的聲音慢吞吞響起：“大冒險的內容是……摸一下異性的胸，括號，選擇你認為最大的那個。”
那個五條家的小子反應超大：
“哈？？？”：
“誒——”
那幾個陪玩的牛郎頓時起哄起來。
“怎么會有這種任務呀？”
“不過說起來，在場好像是我的胸肌最大哦，所以五條小妹妹應該是要來摸我的吧？好羞澀哦～”
伏黑甚爾凝神聽著，身體雖然被狠狠推了一下但是紋絲不動，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女人當即抓過吧臺邊的酒對著人潑到臉上，酒液滑落，頃刻間浸透了男人的黑色上衣。
伏黑甚爾抬起眸，女人仿佛被怵到了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再推我一下。”他說。
另一邊，五條悟已經陰沉著臉站起身，袖子擼起，看樣子是想給那個自告奮勇說自己胸肌最大的男的狠狠一拳。
硝子也皺了皺了眉，冥冥雖然只是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水，但周身氣氛也變得有些不同尋常。
于是那個男的頓時有些畏縮，磕磕巴巴道：“那，那怎么辦嘛，不想做就算了，讓五條小妹妹喝杯酒就可以了嘛。”
夏油杰卻在這時出聲：“不，悟的意思是，現場胸肌最大的并不是你哦。”
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五條悟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轉頭疑惑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是我呢，不信的話要不要現場就脫掉衣服看看？”
“哈？？？？”五條悟反應更大了。
“你在說什么啊杰。”然后五條悟反應過來，“哦，你是不想讓那個該死的家伙得逞才這么說的是吧，沒事，你提醒我了，讓老子來。”
“阿霜！來摸哥哥！”他直接抓起了還在響應中的五條未霜的手。
“等，等等！！”那個據說胸肌最大的男的不死心地出了聲，“誰，究竟是誰的胸肌最大還不一定呢！現在就比一比！”
話音剛落，眾人中間的酒桌突然響起“嘭！”“啪！”的聲響。
眾人驚愕地轉過頭望向酒桌。
一個陌生男人栽倒在酒桌上，酒杯碎裂，酒液飛濺，他連帶起酒桌上叮叮咚咚一片聲響：杯子滾落在地的聲音、酒瓶跌倒在桌面的聲音，甚至酒液流出到地面的聲音……
但都比不上倒在酒桌上的男人的皮相和身材來的奪目耀眼，比汩汩流出的酒液還要誘人醇香。
秀色可餐。
上半身黑色衣服液體浸濕的部分顯出與周圍更深一度的黑色來，緊緊貼裹的**輪廓清晰可見，甚至上面的凸起……
“好……好大。”歌姬眼睛有點發直，一時半晌很難壓低的聲音就這樣回蕩在所有人耳邊，“好，好像，這個最大啊。”
整整五分鐘過去大腦才成功響應的五條未霜這時也慢吞吞地，發出真心實意的感嘆出來：“這個，好像確實是最大的呀。”
“啊啊啊我不同意啊啊啊啊啊！”五條悟發出尖銳爆鳴并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原地蹦出三米高。
腳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蒙住妹妹的眼睛讓她不許看。
女孩子不舒服地掙脫了兩下，沒掙開，繼續掙扎。
于是也就沒看到倒在桌子上的男人柔弱起身的樣子。
是的，柔弱。
明明體型好大一只，但是他撐起身子的動作再配上頭發臉上和衣服上稀稀拉拉低落的酒水，看起來就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柔弱感。
站在至少三米開外，從第二次使勁推了甚爾就從沒動過的女人抽了抽嘴角。
她發自內心的覺得無語，本來一開始她找過來時還隱隱抱著或許能夠挽回的念頭，但這種念頭早就在看到“背叛”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煙消云散，接下來想的就是狠狠把怒氣撒出去。
……現在這種情況，雖然還沒等她撒完，但怒氣確實已經沒有了。
真是丟人。
女人當場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你這家伙……”五條悟瞇著眼仔細地觀察了酒桌上的男人，“有點眼熟啊。”
說完眼熟的下一秒就回想起來是誰了，于是白毛DK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那……那還摸嗎？不是不是，還繼續玩嗎？”五個男的之一弱弱出聲。
“還玩什么玩啊！桌子都被這家伙搞成這個樣子了！”五條悟當場拔高聲音，抓著五條未霜的雙手放在自己胸前草草了事，“好了阿霜完成任務了不需要喝酒而且她也很困了要睡覺了我們現在就要走了！”
五條未霜眼前乍然重新恢復光明，瞇了瞇眼后與眼前默默盯著自己的男人對上視線。
五條未霜：O.o？
有一種超級眼熟的感覺呢。
但是喝了太多的酒，腦袋暈暈乎乎的總是需要思考很久才能找到答案。
……是誰來著？
五條悟開始原地大鬧，不顧眾人反應強行抱走五條未霜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油杰嘆了口氣，扶起醉酒的歌姬，招呼硝子和冥冥，一起跟在五條悟身后離開。
疑似混入了許多奇怪東西的聯誼宣告結束。
只剩下伏黑甚爾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
返回高專的車上，五條未霜靠在哥哥身上沉沉入睡，沒注意到兜里的手機發出一聲震動。
是一條信息被發到了她的手機里。
【我是伏黑甚爾，很窮，快要餓死了的那種，還缺不缺咒靈？什么種類都可以，便宜賣。】
第34章 【可以，沒問題】
第二天五條未霜睡醒，起床后看到手機里的信息陷入長久的沉默。
“咪咪～喵喵～”
小悟彎著大毛尾巴踩上了五條未霜的床，翻個身倒在她的腿上肚皮朝上，蒼藍色的大眼睛眨了個wink～
五條未霜：OoO
五條未霜：OwO
好可愛哦，小悟。
白發的女孩子先是捏了捏貓貓的爪爪，再把頭埋進小貓肚子里猛猛一吸。
“喵喵～”
五條未霜的元氣頓時就恢復了大半！
決定暫時放下不想的五條未霜放下手機，洗漱，穿衣，出門和硝子結伴吃完早餐往教室里走。
直到講臺上的夜蛾老師開始講起無聊的咒術常識，五條未霜大腦放空，空著空著就不自覺想起今天清晨看到的短信。
首先，那個真的是甚爾嗎？
奇怪，為什么會突然給她發消息呀？難道他們不早就已經是陌生人了嗎？
五條未霜把下巴擱在課桌上，發現課桌太硬，于是疊交雙手墊在下面，歪歪頭做沉思狀。
夜蛾清楚地將下面學生的狀態納入眼底，但沒說什么，
繼續講他自己的。
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挽救一下五條未霜的學習態度，故意挑了個難度偏高的問題提問結果對方竟然能夠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正確答案，那時夜蛾正道就清楚地意識到，原來這孩子不聽課的絕大多數原因是因為早就學過。
于是夜蛾正道也學會了無視五條未霜在上課時的狀態。
至少這孩子還算安靜，比多動癥一樣的五條悟要乖巧多了，不是嗎？
而且如果講到了這孩子不會的，或者是感興趣的東西，也是能夠投來渴望知識的目光的。
嗯，挺好的。
直到邊講邊自我安慰的夜蛾正道，看到了五條悟光明正大地往五條未霜的課桌上扔小紙團。
夜蛾正道額頭上頓時鼓起幾根青筋。
五條未霜看到有一顆小紙球轱轆轱轆地滾過眼前。
嗯？
女孩子順著小紙球傳來的方向轉過頭去。
五條悟雙手擴在嘴邊，嘴型夸張：打——開——啦——
五條未霜坐直身體，撈來紙球打開。
上面字還挺多的，只是前面兩行字也大間距也大，發現后面空白不多了才不情不愿地把字體縮小間距縮短。
【身體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暈？眼花？下次不許再喝這么多酒了啦……】
哦，想起來了，昨晚她好像喝了很多酒來著，怪不得會忘記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應該是硝子或者哥哥把她帶回去的吧。
不過……酒這種東西，好喝愛喝，下次還喝，和硝子一起喝，嘻嘻。
五條未霜選擇性地忽視一大段哥哥抱怨她不許再喝酒的話，繼續往下看。
【……還有一件事！酒吧！！阿霜你再也不許去了！！絕對絕對不允許！！！】
酒吧？什么酒吧？他們昨晚去了酒吧嗎？什么時候的事？她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女孩子疑惑地蹙起眉，這下她才算正經意識到昨晚斷片后的記憶好像很重要的樣子，于是終于開始認真回憶。
首先……她記得是跟著硝子一起去了冥冥學姐的公寓？哦對了，在此之前她好像還見到了一個背影很像很像甚爾的人，不過她記得當時那個人并沒有回頭發現她吧？今早甚爾發來的消息會和這個有關嗎？
唔……然后是什么來著？和冥冥學姐還有硝子一起喝酒，嗚哇那個酒真的超級好喝的，辣辣的香香的，口感超贊！呃呃然后然后就是玩游戲？玩完了游戲然后呢？好像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喝酒玩游戲？
換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酒吧吧？然后發生了什么呢？
五條未霜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陣噼里啪啦玻璃制品摔碎的響聲。奇怪，她對這個聲音莫名的印象深刻。
是……杯子碎了吧？為什么會碎？好像是被誰撞倒的？
……誰來著？
記憶像是倒放的放影片那樣一點一點被回憶起來，五條未霜回憶起好像是有個好大只的男人“嘭”的一下倒在他們擺滿了酒的酒桌上，然后“嘩啦”的一下酒杯全部被撞倒打碎，酒液也浸濕了那個男人的上衣，然后那個好大只的男人起身，轉過頭來，她先是眼前一片黑暗再重新恢復光明，與他對視——
——這個男人竟然長著甚爾的臉。！！！！！
五條未霜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恐怖片嗎？還是做噩夢？真的還是假的？
緊接著再往前一點的更詳細的記憶一點一點復蘇，雖然五條未霜已經不想回憶了，但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就像卸了閘的洪水一樣噴涌而出，勢不可擋——
她想起來……
歌，歌姬學姐說他的胸最大。
而她……她還附和了……
五條悟一直緊緊盯著五條未霜的一舉一動，很快就發現她展開紙球后看著看著臉頰突然紅了個徹底，然后默默地把紙條重新團成一團，并嘗試把腦袋塞進課桌里。？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一路回來都安安靜靜的，現在才想起來耍酒瘋嗎？
白毛少年伸長脖子，椅子也不安分地翹起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用自以為很小聲但實際上班級里另外四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阿霜——你怎么啦——難道還沒醒酒嗎——”
“嘎嘣”一聲。
講臺上的夜蛾正道捏斷了手里的粉筆。
“咻——”是粉筆在進行拋物運動時劃出的破空聲。
“啊！”
放肆的白毛DK發出一聲慘叫，腦門肉眼可見地鼓起一個紅腫的大包。
“真是的……”五條悟邊揉額頭邊抱怨，“老師你下手也太不留情了啦！”
“咻——”第二根粉筆精準砸到五條悟的腦袋上。
“給我去后面站著聽，悟。”
……
上午的課結束，夜蛾在放他們去吃午飯之前稍微留了幾分鐘的堂。
夜蛾正道：“杰，悟，還有未霜，從明天起你們就要開始執行任務，我現在手里有三份都是二級咒靈的任務，只是地點有近有遠，你們自己選擇吧。”
五條悟撇了撇嘴，拉長聲音：“老師——我們的一級咒術師證明是擺設嗎——為什么要讓我們去解決區區二級的咒靈啊？不覺得浪費嗎？”
“而且啊，其實老子想要的是特級咒靈誒，一級咒術師什么的早就當膩了，我們想揍特級！”
夏油杰抱臂點了點頭，顯然是對五條悟的話十分贊同。
五條未霜雖然沒說話，但眼里也透著對特級咒靈的渴望。
要是能再抓一只特級咒靈，對她的農田來講好處多多呀。
家入硝子倒是皺了皺眉，雖然她很清楚自己不需要外出執行任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才一年級，甚至入學一個月都不到，就要開始執行任務了嗎？”
夜蛾正道選擇先回答家入硝子的問題：“很快就要步入四月，咒靈已經多了起來，六月份到九月份是咒靈爆發的高峰期，到時候你們一定會比現在更忙，所以還是盡早提前適應吧，而且老師很相信你們的實力。”
“誒？夜蛾老師你難得說了點好聽的話嘛。”五條悟咧開嘴笑了笑，“不過一想到像老子這么天才的人物竟然要被大材小用去揍二級咒靈就很不爽，渾身都提不起干勁來誒，夜蛾老師～能不能給我們換特級咒靈的任務嘛～就像你剛剛說的，一點也不用擔心我們的實力哦～”
夜蛾正道：“特級咒靈并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東西，想要就有。”
“因為咒術界的人手不夠，并且像你們這樣天才的孩子才是少數，咒靈又層出不窮，所以今后你們的大部分任務都只可能是祓除一二級，甚至三四級的咒靈。”
“好遜哦。”五條悟說。
“好啦，悟。”夏油杰雖然也有些無奈，但他很輕易地便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對普通人來說，永遠都不出現特級咒靈才算是好事，最困擾他們的反而是這些比較弱的一二三級咒靈，所以為了普通人們的安危著想，我們就多辛苦一點吧？畢竟能者多勞嘛。”
“嘁，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五條悟撇了撇嘴，“好煩哦，不許再說了。”
五條未霜新奇地看了夏油杰一眼，“夏油君……”
“嗯？”夏油杰微微探過身來傾聽。
“你的這些想法……”五條未霜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呢。”
夏油杰輕笑一聲：“是指‘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嗎？”
五條未霜慢慢地點了點頭。
“那么未霜是怎樣想的？”
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聞言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定要有想法嗎？”
“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咒術師的，唔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哦。”她邊想邊說，“就算一定要想出來的話，咒術師不就是一種職業嗎？只是稍微特殊一點，門檻高一點，而且還蠻高危的。”
五條悟抱著臂贊同地點了點頭，“就是就是，干嘛把咒術師想得那么高大上啦，杰，你的中二病是還沒結束嗎？”
夏油杰一愣，張了張嘴：“可是，我們既然擁有術式，擁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和實力，難道不就應該保護他們……”
五條未霜一言難盡的表情令夏油杰越說聲音越小。
他不是覺得心虛或者其他什么的，只是覺得在這種被人當猴子看的表情下，他好像很難再繼續說下去了。
“夏油君，你說的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因果關系嗎？”
五條未霜想了想，然后說：“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吧，唔，咒靈這種東西，是古往今來都一直存在著的吧？而咒術師應該一直都處于少數，難道你能說，人類能夠繁衍至今，沒有被咒靈滅絕，是完全依靠于咒術師才做到的嗎？”
“再極端一點，假設世界上不存在咒術師，難道咒靈就會將人類滅絕嗎？想想就不可能吧，因為咒靈就是于人類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呀，如果人類滅絕了，它們不也就相當于滅絕了？”
“這就相當于一種生態關系？咒靈多了的話人類會少，人類少了咒靈自然也會少，那么咒靈少了以后人類又會繁衍增多，然后就這樣一直一直循環往復下去……”
夏油杰大腦宕機，像是從未考慮過這方面一樣。
所以從宏觀上來講，或許咒術師這種存在其實就相當于幫助植物修剪枝丫的園丁？可以存在，但沒有也行。
五條未霜看他這幅樣子，沒有繼續把想法說出來，只是說：“啊，夏油君，我也不是對你的想法有意見啦，只是希望你不要自顧自地把保護普通人當成自己的負擔哦，如果一直這樣想的話應該會很累的。”
“噗哈哈哈其實就是阿霜希望你趕緊清醒過來，別再沉迷你的那些中二病了哈哈哈哈……”五條悟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伸手搭在夏油杰的肩上。
“更多的你們私下再聊吧。”夜蛾正道說，“先把任務領好，明天出發。”
夏油杰勉強回過神來，“那未霜就負責去距離最近的地方吧，至于悟……”他笑著也搭上五條悟的肩，“咱們出去聊聊，最遠的那個誰去。”
“哈，老子正有此意！”
兩個DK明里勾肩搭背暗里相互較勁地走了，留下五條未霜拿著那份地點標志著東京市區的任務文件陷入了沉思。
東京啊……會不會見到甚爾呢？
模擬器得知了宿主醬的想法，問道：【宿主醬，難道你現在已經不討厭甚爾了嗎？】
五條未霜回答說不。
畢竟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就算在當時認為十分刻苦銘心，認為自己一定會一輩子記住這件事，但實際上，五條未霜第二天睡醒后怒氣就已經差不多煙消云散了。
至于這么多年為什么一直都沒有聯系，倒是確實存在著一種賭氣的想法。
他都不和我聯系，也不主動和我道歉求和，憑什么我要主動聯系他？
這種想法只是偶爾想起來，更多時候單純則是……忘記了。
五條未霜重新拿出手機查看甚爾發來的消息，她不算低的情商告訴自己，這段話或許是正標志著甚爾的求和信號，但……
萬一是她想多了怎么辦？
五條未霜瞇起眼，謹慎地陷入糾結。
身后家入硝子發現五條未霜停留在原地的時間有點過于的長了，主動上前拍了拍女孩子的背，“怎么了？是在擔心任務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嗯？”五條未霜回過神，“沒有哦，這種小事一點也不值得擔心哦，而且我會記得給硝子帶禮物的。”
家入硝子挑眉看她：“可是你臉上還寫著糾結兩個字呢。”
“到底在糾結什么？想不想讓我幫忙參考一下？”
“唔……”五條未霜挑挑揀揀精簡了語言，然后告知給家入硝子。
“所以你在害怕自己想多？擔心那個人其實并沒有想要和你和好的意思？”
五條未霜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唔。”
“所以你心里其實也是想和好的，對吧？”
家入硝子看著面前的白發女孩子鼓起半邊臉頰，嘴硬道：“如果他不想和我和好的話，我才不想和他和好。”
栗發的女孩子很努力地忍耐住沒有笑出聲來。
“那就主動把他約出來見一面吧。”家入硝子給予建議，提出三種情況，“如果倒時候對方主動和你道歉了，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對方沒有道歉但故作自然地和你像往常一樣相處，那就說明他有和好的心但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但如果對方的態度并不是上述兩種……”
“那我建議你狠狠揍對方一頓再回來。”她微笑道，“故意放出想要和好的信號結果卻抱著玩弄感情的目的，這種人渣，我建議還是早日暴斃比較好。”
“硝子……”五條未霜星星眼地看向栗發的女孩子，“你的話好有道理，你懂好多哦。”
家入硝子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她的頭，“先去吃飯吧，晚點你發消息把人約出來就好了。”
“好哦！”
到了晚上，五條未霜抱著小悟趴在床上絞盡腦汁才組織出一段話，然后點擊發送——
【我明天有任務要去一趟東京，到時候要不要見面再詳談？】
哼哼，既簡短又干脆，絕對不會讓對方察覺到一絲和好信號！
從白天到黑夜，或者更早一點，從昨天深夜到今天晚上，畢竟五條未霜已經收到這條信息很久了，所以她本也沒指望能夠立刻就收到回信的。
——沒想到對面竟然秒回。
【可以，沒問題。】
第35章 【叮咚！已獲得宿儺手指（1/20）】
任務地點在一座小學的舊教學樓。
監督輔助小澤先生開車把五條未霜送到了校門口，中途已經將小學內大致的情況告知完畢。
目前藏身在舊教學樓的應該是某種假想咒靈，來源應該是廣泛流傳在小學生之間的十大未解之謎。截止目前為止，已經有兩名小學生被咒靈蠱惑跳樓，一個當場死亡，另一個經過搶救后成為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小澤先生在臨走前告知：“雖然您接下的這個任務交通最為方便，但咒靈的實力卻是三個里面最強大的，它的實力極其接近一級咒靈也說不定，總之，未霜小姐，請務必小心。”
穿著制式簡單的純黑高專制服的少女走下車，聞言點了點頭，“小澤先生，解決完任務后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所以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不用留在這里等我哦。”
“好的，未霜小姐想回高專時可以打電話通知我來接您。”小澤先生回到車上，臨打開車門前他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轉過頭：
“哦對了！未霜小姐！請千萬不要忘記放帳！”
“好哦。”五條未霜已經開始仰頭觀察舊教學樓，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監督輔助驅車離開時，五條未霜已經按照視野中標記著咒靈藏身的小地圖，步履輕巧地進入了舊教學樓。
【叮咚！任務已開啟！請成功捕捉藏身在舊教學樓的二級咒靈！】
【宿主醬！】模擬器熱血沸騰，【沖沖沖！讓咒靈看看我們大師球的厲害！】
五條未霜從背包里放下花子和幸子，“好哦，看我們倆嘎嘎亂殺！”
模擬器：【嘎嘎！】
十分鐘后，舊教學樓三樓拐角處。
二級咒靈被幸子一拳揍飛到半空中發出“嘎嘎！”的一聲慘
叫，然后大師球精準投射砸到咒靈身上，沒兩秒鐘，咒靈龐大丑陋的身影消失在半空中。
一切快得仿佛轉瞬即逝。
五條未霜：^v^
五條未霜：“第一次任務圓滿完成，收工。”
【叮咚！任務已完成！獎勵已整理至背包！】
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轉過身，剛往樓梯的方向踏上兩步，便聽到后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
五條未霜腳步一頓，回頭轉身。
一個做工很精細的兔子玩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宿主醬，這個玩偶是從半空中掉下來的。】模擬器說，【應該是被剛剛的二級咒靈吃進肚子里了吧？或者藏起來了？怎么咒靈一消失它就掉出來了？】
五條未霜上前幾步，將玩偶撿起來，拍了拍。
灰塵染臟了一小部分的兔子毛，灰撲撲的，顯得小家伙更可憐了。
“這會是誰的呢？”
【會不會是出事的那兩個小學生中的某一個？】模擬器提出想法，【監督輔助不是說過他們是因為闖進了這里才出事的嗎？】
五條未霜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伏黑甚爾發了條信息，然后離開舊教學樓拐到了師生們上課用的新教學樓地界。
她花了一段時間才找到出事小學生的班級，找到班主任。
班主任對這只玩偶不太有印象的樣子，倒是班級里的小學生們，發現玩偶后主動大聲地說：“這是佐佐木的玩偶呀！”
佐佐木就是已經住院變成植物人的那個孩子。
“老師，老師，佐佐木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養好病回來呀？”
這群小學生們不清楚實情，只是單純地聽信老師的話，以為佐佐木只是突然生病住院，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這個……”老師十分為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你們可能很難再見到佐佐木了哦。”五條未霜突然出聲。
老師十分驚恐地看向女孩子。
“誒——為什么？”小學生們稚嫩的聲音拉長。
“因為佐佐木的父母最近有在考慮給她轉學哦，等她病好之后。”
老師緩緩松了口氣。
“誒——竟然是這樣嗎？”小學生們紛紛露出遺憾不舍的申請。
“可是大姐姐你怎么會知道啊？”也不是沒有小學生提出質疑。
五條未霜面不改色：“因為我就是佐佐木的父母委托過來幫佐佐木尋找玩偶的呀。”
“誒——原來是這樣嗎？”
“對呀。”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搖了搖手里的玩偶，“再最后問你們一遍，確定這只玩偶就是佐佐木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就要把它帶回去給佐佐木了哦。”
“是的是的！一定是佐佐木的，我們不會認錯的！”
“大姐姐，麻煩您一定要把玩偶安全送到佐佐木哪里呀。”
“嗯嗯，還有還有，麻煩姐姐幫我們轉告一下，我們很擔心佐佐木哦，希望她能早日康復，然后，就算以后沒辦法見面了也沒關系，希望她以后一定要開心哦！”
小學生們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聲音稚嫩，眼神純真。
“好哦。”五條未霜彎了彎眼睛回答他們，“保證完成任務。”
“真的非常感謝您。”老師送走五條未霜時，真心實意地向她道謝。
“沒事哦。”五條未霜回答，“小朋友們的話我也會負責轉達的，放心哦。”
“真的……真的非常感謝您。”
五條未霜抱著已經擦干凈的玩偶走出小學大門時，抬眼便看到馬路對面正準備過人行道的甚爾。
她停住腳步。
對方很顯然也看到了她，神情上雖然沒什么明顯波動，但過來這邊時的動作明顯快了些。
竟然還是這么喜歡布娃娃啊……
伏黑甚爾看著懷里抱著兔子玩偶的女孩子，心中不可避免地浮起這樣的念頭。
五條未霜同樣也在觀察甚爾，疑似比記憶里還要大只了不少的體型，潦草寬松的著裝……看起來確實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
她聯想到一開始對方給她發來的短信里的內容，不由得遲疑。
不會是真的窮困潦倒了吧……
伏黑甚爾走到五條未霜面前，插兜低頭，白發的女孩子同樣也睜著一雙蒼藍色的眼睛仰頭望著他。
半響，還是伏黑甚爾主動開口：“要抓什么樣的咒靈？”
竟然完全……當做無事發生的樣子呢……
【他他他，他這是什么意思啊？】
五條未霜眨了眨眼：“當然是越厲害越好啦。”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走吧，我帶你去。”
他轉身率先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停下，轉身，“怎么不走？”
女孩子站在原地，一步未動：“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
一個小時后，醫院。
伏黑甚爾靠在墻上看著一對年輕夫妻對著五條未霜千恩萬謝，甚至最后，妻子直接靠在丈夫肩上不堪重負地痛哭了起來。
“真的……真的非常感謝您，這個玩偶，是我的女兒醒著時最喜歡的玩具。”
五條未霜：“那就把它放在佐佐木的枕邊吧，有它的陪伴，佐佐木能重新醒過來也說不定。”
“真的……真的非常感謝……”
臨走前，五條未霜隔著窗戶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孩子，不看其他地方，那孩子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安詳，可惜……也不知道她能什么時候醒過來。
五條未霜下樓，伏黑甚爾很快跟上女孩子的腳步。
伏黑甚爾：“我還以為那個娃娃也是你的，原來是為了還給人家？”
五條未霜轉過頭看了看他，又轉回頭看路，沒有說話。
忍住，要裝出一副冷酷的樣子，現在她和甚爾只有冷冰冰的交易關系，除此之外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五條未霜重新堅定決心，在心底哼了一聲無視甚爾。
電梯降落到一樓，五條未霜繼續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邁，很快就要走出醫院大門，伏黑甚爾卻停下腳步。
“停一下。”他懶洋洋地開口。
才不聽你的！
五條未霜繼續往前走。
“走過頭了，大小姐。”
什么走過頭了？
五條未霜動作肉眼可見地遲疑下來，但還是倔強著沒有轉身。
“……要去哪里？”她只能保持原來的姿勢，頭也不回地嘴硬著問道。
伏黑甚爾勾了勾嘴角，“右轉，負一樓，太平間。”
這回五條未霜轉頭了，眼里是大寫的疑惑。
“太平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抓咒靈嗎？”
伏黑甚爾點了點頭，“對啊，太平間里就藏著一只。”
真的假的？？
五條未霜狐疑地看著他，并悄悄打開了視野中的小地圖。
小地圖里零零星星有幾個不算大的紅點，這說明附近存在幾只咒靈，但等級都不高，三四級這樣。
【唔……嘶……呃……】模擬器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宿主醬，要不您跟著他去看看吧？】
【畢竟……畢竟……】模擬器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有點心虛，【這個功能已經很久都沒有更新過了，或許確實存在掃描不出來隱匿性強的咒靈的可能性？】
五條未霜微微蹙眉，“你之前可從來都沒有提過檢測咒靈的功能還需要更新這回事。而且它以前不是一直都很好用嗎？連特級咒靈都能檢測出來呢。”
她還記得年幼時在禪院家差一點就抓到了一只特級咒靈的事呢。
至于為什么記憶猶新……那還是她頭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任務失敗。
【對不起宿主醬嗚嗚嗚。】模擬器立刻哭唧唧，【我也是剛剛才發現這個bug的，畢竟，畢竟這里可是醫院啊！咒靈的高發重災區，怎么可能只有小地圖上這么一點點！】
【嗚嗚嗚所以宿主醬麻煩給我點時間讓我去上報一下，看看究竟是出問題了需要維修還是
單純的需要更新嗚嗚嗚。】
五條未霜無奈，“算了，你去吧。”
然后她裝作無事發生地回到伏黑甚爾身邊，揚了揚下巴，“太平間怎么走？你來帶路。”
伏黑甚爾笑了笑。
太平間里，竟然藏著一只咒胎。
五條未霜仰頭看著那只未成形的咒胎，心中頗為驚訝。
竟然……完全沒發現。
那甚爾是怎么發現的呢？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甚爾，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伏黑甚爾還是一副單手插兜的姿勢，“這只咒胎應該剛成型沒多久，咒力還很隱蔽，你是想現在就抓了它，還是等它徹底成型？”
五條未霜重新觀察半空中的咒靈，對方很顯然已經發現他們倆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一直沒有主動攻擊上來，而且謹慎地盯著她和甚爾選擇按兵不動。
“現在它是……準一級嗎？”五條未霜有些遲疑，“那等它徹底成型以后，就是一級？”
“可是它要什么時候才能徹底成型呢？”五條未霜不想等很久。
伏黑甚爾：“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話音剛落，那邊半空中的咒胎突然開始膨脹變大，而且速度很快，頃刻間便頂到了太平間的天花板。
五條未霜后退兩步仰頭重新將此刻咒胎的全貌納入眼底，激動道：“哇哇，它是不是要徹底成型了！”
“看樣子是的。”
稍微等待了一兩分鐘，五條未霜看向咒胎的表情從期待轉變成嫌棄，因為這只咒靈成型以后的全貌實在是丑得離譜。
咒胎徹底脫胎換骨成為咒靈。
五條未霜和伏黑甚爾卻同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
這只咒靈身上散發出來的咒力，有點太多了。
遠遠多于一般的一級咒靈。
五條未霜瞇起眼睛：“特級嗎。”
這次再用超大師球會不會成功捕捉？
“吼————”已經脫胎成為了特級咒靈的前咒胎發出的吼叫聲攜帶起一陣罡風。
伏黑甚爾擋到五條未霜身前，風被擋住，男人的姿態隨意到仿佛不是在面對著一個特級咒靈，而是打算飯后去隨便哪些地方散散步。
“它這是……突變了嗎？”畢竟準一級突變成特級咒靈的概率還蠻小的吧？
而且五條未霜有心詢問甚爾要不要幫忙的，可看這男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誰知道呢？”
伏黑甚爾迎著罡風大步上前，緊接著五條未霜只看到一只蟲子形狀的咒靈攀附到對伏黑甚爾的身上，然后有看到他從咒靈的嘴里掏出一把長刀。
噫……好惡心好惡心。
五條未霜嫌棄地后退了兩步。
伏黑甚爾微微偏頭，五條未霜只能看到對方嘴角的疤痕微微牽動著。
“反正，解決掉就好了。”
接下來五條未霜看到了一場單方面的碾壓。
打到特級咒靈差不多只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甚至還有閑心來問五條未霜：“需要打死嗎？還是這樣就行？”
五條未霜上前一步扔出超大師球，“這樣就行。”
被揍得七葷八素哀嚎慘叫的特級咒靈頓時原地消失。
緊接著“啪嗒”一聲，一只分外眼熟的兔子玩偶掉落在地，重新染上灰塵。
嗯？
五條未霜十分意外地睜大眼睛。
那孩子的玩偶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什么時候被偷走的！
【叮咚！恭喜宿主成功捕捉特級咒靈×1，獎勵生命值×5，其余獎勵已整理至背包！】
伏黑甚爾距離地上的玩偶比較近，他彎下腰把玩偶撈起來，入手時的觸感令他下意識感到點不對勁。
他沒有把玩偶遞回給五條未霜，而是自顧自地想要把娃娃拆開——
“哎呀！小心一點呀！不許把玩偶弄壞！”五條未霜急急忙忙跑到伏黑甚爾身邊。
“你想干什么？”女孩子蹙眉不滿地看向伏黑甚爾。
黑發的男人看了看她，本來就不大的玩偶在他的大手里顯得更是小的可憐。
“那你來吧。”伏黑甚爾不太擅長鼓搗這種軟綿綿的小東西，如果要想讓他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就只有暴力破壞一條路可走。
“這里面有東西，拿出來看看。”
五條未霜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
她輕手輕腳地把玩偶背后的拉鏈拆開，掏出里面的棉花，找到了藏在最中間的一個……被符咒貼得嚴嚴實實的條狀物。
鬼氣森森的，從里到外都透露著不祥。
五條未霜：O.o？？
這是什么東西？看起來邪門得很。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邪門咒物！宿儺手指！隱藏任務已觸發！隱藏任務已完成（1/20），任務獎勵：生命值×10，其余獎勵已整理至背包！】
五條未霜瞄了一眼獎勵條：哇，獎勵不是一般豐厚哇。
“宿儺手指。”伏黑甚爾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五條未霜仰頭，發現對方眉頭皺著，一副沒想到怎么會在這里遇見這東西的樣子。
“唔。”五條未霜轉了轉手里的長條狀東西，“邪門東西？”
“很邪門。”伏黑甚爾抱臂，“你最好趕緊交給你們咒術界的高層，讓他們封印起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雖然這樣說……但是這東西是我的任務物品誒，不想就這么隨隨便便地交給高層。
“再說叭。”五條未霜這樣說著，轉身，“先回去把玩偶還給佐佐木一家叭。”
回到一樓等電梯的時候：
五條未霜故作不經意地悄悄瞅了瞅伏黑甚爾。
發現對方竟然絲毫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咬牙.jpg）
可是五條未霜有好多好奇的事情想問，從見面一開始就想問了，能忍耐到現在已經非常辛苦了！
問不問呢？問不問呢？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她和伏黑甚爾進入。
這一趟電梯里只有她和甚爾兩個人。
電梯內很安靜，一時只能聽到五條未霜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甚爾，現在是叫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低頭看她，“嗯，入了個贅。”
入贅！！！
五條未霜眼前一亮：“你結婚啦！”
“……是入贅。”
五條未霜：OvO？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難道入贅和結婚不是一回事嗎？
五條未霜有些亢奮，對于新鮮的未知事物，只要是超出她預期之外的，無法預料的事物，不管是好是壞，她都會十分興奮。
甚爾，她熟悉的人。
結婚，一個距離她很遙遠的詞。
這兩個結合在一起，就相當于將她沒法觸及的事物帶到眼前來，這怎么能讓她不好奇呢？
結婚是什么樣的感覺？和誰結的婚？結婚以后的日子怎么樣？
不過看他一副并不想再繼續往下聊的樣子，五條未霜只能遺憾地停止話題。
“那，甚爾……”
伏黑甚爾一直在看著她。
五條未霜話沒說完，突然便又反應過來什么似的，原本輕松活潑的神情突然就恢復了淡淡的平靜。
差點就把他當做熟人對待了。
不行，不行不行。
他們現在是只有交易關系的陌！生！人！
伏黑甚爾：“？”
“沒事，突然想起來不用說了，不要在意。”聲音突然也冷淡起來。
伏黑甚爾：“？？”
電梯上升的速度其實很快，但甚爾覺得好漫長，好像如果不說點什么的話，電梯就永遠不會到達目的地了。
“那個時候……”伏黑甚爾突然開口。
五條未霜敏銳地豎起耳朵。
“你年紀太小，是不是已經忘記了？”
才沒忘呢！！
白發的女孩子轉過頭怒瞪他。
但她才沒有上當：“……你是指什么？”
伏黑甚爾沉默半響，最終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是想要向你道歉……為那件……你可能早
就已經忘記了的事情。”
當年的伏黑甚爾，就算看似無畏無懼，但內心早就已經建立起防備的姿態，說句渾身是刺也不為過。而他不管主動還是被動，接受到最多的都是來自外界的惡意與憎惡。
從一開始的迷茫，自我懷疑，逐漸適應，再到臨近成年期時可以從容應對，甚爾能夠做到的自然是無視、漠視、與反擊。
五條未霜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主動對他釋放善意的人。
但她來自五條家，一個和禪院家沒什么兩樣的腐爛淤泥之地。
滿是污泥黑暗之地也能開出純白無暇的鮮花嗎？
驚訝，不可置信，質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她。
可是甚爾的內心，早已在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便已經想要珍而重之地對待這份來之不易的善意。
他曾對此感到惶恐，受寵若驚，并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配。
可惜等他真正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的時候，內心警戒起來的態度已經先一步將那個每次見他都滿臉笑意的小姑娘推遠了。
于是踟躕猶豫起來，不敢主動去找她，害怕就算主動去道歉也不會得到諒解。
真的有可能嗎？只要道歉，這份善意就會不計前嫌地回來，而不是……換來一句厭惡至極的話語：
【你這種人，才不配和我做朋友，才不配得到我的諒解。】
最終，甚而看著電梯上不斷跳躍的數字，只說：“我不是指望得到你的諒解。”
“我感到愧疚。”
對于當初那個捧著純粹善意的你。
“所以對你道歉。”
“叮咚”一聲。
電梯的門打開了。
第36章 【叮咚！獲取寵物次數+1】
電梯門打開，白發少女和黑發的男人走出來。
“哼。”
“哼哼。”
“哼哼哼。”
就算已經拼命忍耐，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子也根本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五條未霜很開心。
超級開心！
得到道歉就是很開心。
被人主動低頭的感覺就是很開心！
五條未霜愉快地把玩偶第二次還給佐佐木夫妻，愉快地離開醫院，愉快且悠閑地打車去了步行街，拐進一家商店后逛了一圈才驚訝的發現甚爾竟然一直都跟在她后面。
“你怎么還在！！”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你也沒讓我走啊？”
“那你現在走吧。”
“用完就扔啊，大小姐。”
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五條未霜微微蹙眉：“那你想怎么樣？我感謝感謝你？謝謝你幫我抓到一只特級咒靈？”
伏黑甚爾很受用地點了點頭，“還有呢？”
“還有什么？”
“報酬啊。”他說，“我很窮的，大小姐。”
五條未霜恍然：“哦～”
“那……”她剛想說你想要多少。
“至少也應該請我吃頓飯吧，大小姐。”
“……也行。”五條未霜眨了眨眼。“再等等我，我去挑一只玩偶，然后我們就去吃飯。”
“好。”
接下來五條未霜又逛了幾家商店，挑挑揀揀半個小時，都沒有找到合心意的玩偶。
跟在身后逛的伏黑甚爾倒是相中了一只純黑的小兔子，拎起來：“這個怎么樣？挺可愛的。”
黑色小兔子玩偶被捏在天與暴君手里，弱小又無助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五條未霜歪頭觀察了半響，最終還是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
“不喜歡。”
她買玩偶是要用來做式神的，就像花子和幸子那樣，所以只有外表可愛可是遠遠達不到標準的。
今天發現佐佐木小朋友的玩偶時確實提醒了五條未霜一件事：她該增強一下自己的實力了。
五條未霜沒忘記第一天上課時和夏油杰的比試，雖然最終還沒來得及分出勝負就被夜蛾老師當場抓了個正著，但她還記得當時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就要輸給人家了。
這樣可不行，雖然她不像哥哥一樣非常追求實力，對“最強”的名號也不是那么感興趣，但隨隨便便就輸給別人那是萬萬不可的。
所以她不能再得過且過，必須得認真起來了。
必須要找幾只合適的玩偶來壯大自己的實力！
伏黑甚爾頗感遺憾地把小兔子放回了原處。
“算啦，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五條未霜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等下午我再接著逛吧。”
五條未霜去了一家伏黑甚爾推薦的餐廳，味道果然相當不錯，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餐廳旁邊就是一個游樂場，一隊又一隊戴著小黃帽的幼稚園小朋友像小鴨子一樣跟在帶隊老師后面走了進去。
五條未霜看著眼饞，決定等吃完飯也進去玩一圈。
午飯結束，她主動與甚爾在餐廳門口告別，并將一張卡遞給了甚爾。
“我問了輔助監督，如果完成了祓除特級咒靈的任務會得到多少報酬，卡里面差不多就是這些錢哦。”
“收下吧。”五條未霜誠懇地對他說，“結了婚以后的男人要養家糊口，窮一點也沒關系，我不會瞧不起你的。”
伏黑甚爾看起來有點無語。
他伸出手捏住了卡的另一端。
然后感覺到身后的衣擺處傳來牽扯感。
伏黑甚爾動作一頓。
“嗯？”五條未霜毫無察覺地歪了歪頭，“怎么了？”
來自伏黑甚爾背后，一個冷冰冰但是非常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不會是在騙這個姐姐的錢吧？不要這樣。”
嗯嗯嗯？？？
五條未霜頓時露出超級好奇的眼神。
伏黑甚爾一臉無語地讓開了身子，露出身后踮腳揪著自己衣擺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身高不高，甚至還不過伏黑甚爾的大腿，所以拉著甚爾衣擺時甚至還需要踮起腳來使勁伸長胳膊，看起來……超級可愛啊！
小男孩頭上戴著小黃帽，穿著眼熟的幼稚園制服，所以應該是從旁邊的游樂園那邊過來的。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
直到小家伙轉過頭看向五條未霜時，她才意識到點不同尋常出來。
她發現這孩子有著黑色的，炸著毛像小刺猬一樣的頭發，顏色碧綠的眼睛，以及……簡直就是縮小版甚爾的容貌。
五條未霜：OoO！！！！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錯的！這就是伏黑甚爾的孩子！
繼結婚之后的又一大新鮮事——伏黑甚爾！有一個小孩！
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噔噔噔繞過伏黑甚爾蹲到小男孩身邊，聲音放軟，溫柔得不能再溫柔：“你好呀，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甚爾他是不是你的爸爸？”
一個超級漂亮的姐姐猝不及防地靠近過來，刺猬頭小男孩感到不好意思，臉頰微微發紅，但聲音還是酷酷的鎮定：“姐姐好，我叫伏黑惠，他是我的爸爸。”
五條未霜眼前一亮：“是惠呀！好名字！”
“抱歉姐姐，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他剛剛一定是想要騙你的錢，不管他說了什么都請不要相信。”
因為自小便跟著伏黑甚爾輾轉在不同的有錢阿姨家的緣故，所以當小刺猬頭在跟著老師和同學們一起去游樂園的時候看到爸爸和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一起，并且女孩子還主動遞出一張卡給爸爸，當即便先入為主地認為：
怪不得那么久不回家，果然又在外面騙吃騙喝了。
可是……可是這個姐姐看起來也還是高中生的樣子。
平常欺騙有錢的阿姨……他沒有辦法阻止兩個成年人之間你情我愿的交易，但是現在，伏黑惠覺得人不能，也至少不應該，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爹（成年人）去誘騙一個高中生（未成年人）。
必須要去阻止他們，必須要挽救那個姐姐，必須要讓他爸爸懸崖勒馬。
所以伏黑惠跟
老師報備完他的爸爸就在附近，他要去找他后，在老師放心的目光下獨自一人踏上了阻止欺詐未成年人的道路。
對小刺猬頭的想法一無所知的五條未霜：OvO？
對親生兒子的想法了解個大概的伏黑甚爾：“……”
“嗯？嗯嗯？”五條未霜看了看名叫“惠”的小男孩，又看了看旁邊的甚爾，“為什么……為什么惠醬會對你有這種印象？甚爾？”
伏黑甚爾無所謂道：“誰知道呢？”
五條未霜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姐姐。”這邊伏黑惠輕輕拉了拉五條未霜的袖子，“你相信我，我爸爸他一定是騙你的。”
【噗哈哈哈哈哈兒子義正言辭地說不要相信自己的爸爸這對嗎這對嗎哈哈哈哈。】模擬器在腦海里笑得都要抽過去了。
五條未霜：“？你上報回來了？”
【是的宿主醬！我回來啦！】模擬器立刻向五條未霜說正事，【除了檢測咒靈小地圖的問題，我還上報了咒物宿儺手指的問題上去！相信過不久后上面就能告知我們這個名叫宿儺手指的咒物該怎么用啦！】
“做得好。”五條未霜在心中夸獎模擬器。
同時伏黑甚爾已經徹底聽得不耐煩了，上前兩步拎著伏黑惠的后領把他提起來，“行了，別搗亂了，上你的幼稚園去。”
小刺猬頭下意識地在半空中蹬了蹬腿，五條未霜怕小朋友摔傷，急忙伸手去接。
于是蹬出來的腿就恰好踢在五條未霜的手上。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寵物抽取次數×1。】
五條未霜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眨了眨眼。
伏黑甚爾：“嘶……”
“姐姐！”半空中的小刺猬頭緊急停止撲騰，“對不起！”
“沒事哦，惠醬。”
踢出來的那點兒力度甚至還沒有小悟倒在她身上裝乖的時候重，五條未霜都沒什么感覺。
伏黑甚爾只得把伏黑惠重新放在地上。
伏黑惠繃著小臉蛋鍥而不舍：“姐姐，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五條未霜重新蹲下身子與小刺猬頭平視，她看起來有點難辦，很苦惱地和小刺猬頭對視了半分鐘，然后問：“唔，所以惠醬是想怎么樣呢？”
“把卡收回去，斷掉和我爸爸的聯系方式，再也別給他錢。”
“嘶……惠醬，是不是誤會了呢？”五條未霜慢慢地，慢慢地組織語言。
“誤會？”伏黑惠覺得自己誤會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但他注意到這個姐姐應該是想要說些什么，他愿意繼續往下聽。
“其實是這樣的……你爸爸幫了我一個忙，作為酬謝，我把這張卡交給他，因為這是他應得的，是報酬，很合理，嗯！”說著說著五條未霜自己把自己說服了，還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
小刺猬頭聽完則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漫長到五條未霜都不忍心打破。
“……竟然是這樣嗎？”伏黑惠終于出聲，從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應該是比較冷靜鎮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果是真的話，那么確實是我錯怪了爸爸。”說到這里小刺猬頭的表情才奇怪了一瞬，“……抱歉，爸爸。”
太神奇了，他竟然也有向爸爸道歉的一天。
伏黑甚爾“呦”了一聲。
太稀奇了，他竟然能收到來自親兒子的道歉。
“好寶寶～”五條未霜笑瞇瞇地摸了摸小刺猬的腦袋，還行，雖然看起來像刺猬但并不扎手。
“不過說起來，惠為什么一開始會這樣想甚爾呢？”
這次輪到伏黑惠為難地看向了五條未霜，他覺得這個姐姐應該是好人。
而且……為了防止爸爸把這個姐姐當做后備提款機對待，或許他應該讓這個姐姐知道父親的全部。
“姐姐，真的要聽實話嗎？”
“誒？當然啦。”
“……如果一定要聽的話，那好吧。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我其實知道的，爸爸他應該就是一個社會廢人。”
“哈。”伏黑甚爾覺得好笑。
五條未霜：“誒……誒？”
“像他這種人是沒有辦法靠自己生活的。”
“嗯嗯嗯？”五條未霜頓時也覺得有點好笑了，“為什么會這樣認為？”
“因為從我有印象起，他就帶著我輾轉住在不同的阿姨家里，靠著那些阿姨給的錢過活，這樣依靠女人才能活下去的人怎么會有能力自己生活呢？”
聽著聽著，五條未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先入為主的認為爸爸是在騙你的錢。”
五條未霜的笑容徹底消失。
她轉過頭，看向伏黑甚爾：
“甚爾，惠醬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第37章 他是怎么勾搭上的未霜啊！！
“甚爾，惠醬說的都是真的嗎？”
“啊……”伏黑甚爾張了張嘴，沒什么所謂道：“差不多吧。”
五條未霜滿含譴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轉過頭對小刺猬頭說：
“惠醬，姐姐這邊需要單獨和你爸爸聊一聊，你可以稍微等待一下嘛。”
伏黑惠乖乖點頭：“可以。”
想來想去，五條未霜還是不太放心，去隔壁便利店給小刺猬頭買了一支冰淇淋后才拉著甚爾在不遠處說話。
五條未霜：“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結婚了怎么還住在不同的女人家里！惠醬的媽媽醬竟然沒有打死你嗎！”
伏黑甚爾沒什么表情：“他母親早就去世了，帶他在不同女人家住也是前幾年他要更小的時候的事，我現在入贅了伏黑家之后就讓他一直住在伏黑家里，那些事早就沒有了。”
短短的幾句話愣是讓五條未霜反應了好半天才勉強捋順。
“等等，等等。”五條未霜做出了和JJ表情包庫里第一列第四個一模一樣的表情和手勢，“惠醬的媽媽醬已經去世了？”
“嗯，在他很小的時候。”
女孩子的神情幾乎是肉眼可見地悲傷下來。
可憐的媽媽醬，可憐的惠醬。
五條未霜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也不忍心立刻再苛責對方什么了。
畢竟也是一個有點可憐的鰥夫。
“但是不管怎么樣。”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責備他，“沒有照顧好惠醬就是你的錯。難道他不是‘恩惠’嗎？”
“呵。”
“像我這種人。”伏黑甚爾眉眼間流露出淺淡的自嘲，“怎么可能照顧好別人。”
“怎么照顧不好？”五條未霜掰著手指給他舉例子想辦法：“你的實力不是很不錯嗎？連特級咒靈都能輕輕松松打敗，隨便去接點任務的錢都夠你和惠醬有個穩定地方住了吧！”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糾正他：“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我主要殺的是術師，而不是咒靈。”
五條未霜疑惑看他，半響才回憶起來確實是這么一回事：“奧～對哦。”
“但是那又怎樣？難道你做術師殺手賺不到錢嗎？”
伏黑甚爾不說話了，無奈地轉過頭避開女孩子的絮絮叨叨。
說著說著，五條未霜先一步陷入自我懷疑，“不應該呀，你到底為什么會淪落到要帶著惠去不同的女人家住呀！”
“總之！你必須改正帶著惠醬的生活方式！”
“好了。”伏黑甚爾終于出聲打斷五條未霜：“不管你怎么說，那小鬼跟著我也只能過這樣的生活。”
五條未霜：O皿O
她很生氣地想要踢伏黑甚爾一腳。
伏黑甚爾后退一步躲開了，不是因為別的，他自己無所謂，單純是為了防止這大小姐會因為踢到他身上的反作用力痛到哭出來。
“所以，我是想說。”伏黑甚爾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打算把這小鬼賣給禪院家去。”
“啊？什么叫‘賣’？為什么啊？”
伏黑甚爾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小男孩，這小刺猬頭一直坐在長椅上關注這邊，看到剛剛五條未霜想要踢他時已經一臉緊張地站起身來。
伏黑甚爾神情淡淡：“如果讓他跟著我，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
“他有才能，唯獨一點我相信他。所以在禪院家的待遇一定會很不錯，絕對不會像我那樣。”
“這就是你的理由？”
“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想法。”五條未霜仰頭，“你有跟惠醬說過這件事嗎？他知不知情呢？至少也應該問問他的想法吧？”
伏黑甚爾沉默。
半響他開口：“不需要。”
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那你為什么
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呢？“五條未霜不解，“不是已經有成型的想法了嗎？”
伏黑甚爾看著她：“誰知道呢，可能是想讓你在以后能偶爾去禪院家照看一下他吧。”
“也可能是希望你能來幫忙想一個更好的辦法。”
五條未霜皺起眉，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暫時想不到……但我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把惠送走。”五條未霜說，“至少也應該問問他的意見吧？”
“不過，不過不能現在就問。”她又說，“惠醬現在還小呢，總感覺讓這么小的小朋友得知自己的爸爸要把自己‘拋棄’這件事也太可怕了吧。”
“隨便。”伏黑甚爾無所謂道。
五條未霜轉身回到小刺猬頭的身邊，伏黑甚爾跟在身后。
“惠醬。姐姐已經和你爸爸聊完了哦。”
五條未霜坐到伏黑惠身邊。
伏黑惠點了點頭。
“說起來，姐姐是不是還沒有介紹過自己？”
“我叫五條未霜哦，可以說是幾年前就認識你爸爸啦，勉強算是熟人？所以惠醬不用擔心我會被他騙哦。”
“原來是這樣。”說完伏黑惠想了想，又叫了一聲，“未霜姐姐。”
五條未霜頓時心花怒放，把伏黑惠拉到懷里好一頓揉搓。
“好乖哦，好乖哦，好可愛的惠寶寶嘿嘿嘿嘿。”
實在是太可愛了，有沒有同款讓她帶回家呀。
“那接下來惠醬想要干什么呢？姐姐剛才在游樂園那邊看到了你們幼稚園的其他小朋友了哦，要不要姐姐帶你去游樂園玩呀。”
伏黑惠其實對游樂園不太感興趣，但是聽未霜姐姐的語氣，想去玩的那個明明是她。
他剛想回答“好吧，去”，下一秒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從未霜姐姐的制服兜里傳出來。
小刺猬頭乖乖地等待未霜姐姐接電話。
“稍等一下哦，惠醬。”五條未霜接起電話，“喂？夏油君？”
夏油杰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來：“未霜？你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吧？小澤先生告訴我你現在還在東京，正巧我現在也到東京了，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誒？夏油君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完成了，很輕松就完成了呢。”
五條未霜想了想，“那夏油君接下來還有事要做嗎？我不想立刻就回學校誒，我這邊還有一個小朋友，要不要一起去游樂園玩？”
“啊，游樂場嗎？可以的，把地址發給我吧，我馬上過去。”
“好哦。”五條未霜結束通話后笑瞇瞇地詢問伏黑惠，“惠醬，一會兒有個大哥哥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可以嘛。”
“可以的。”伏黑惠點頭，遲疑片刻又說，“未霜姐姐，可以再多加一個人嗎？她叫伏黑津美紀，是我的繼姐，比我大一歲。”
“當然可以呀！”
伏黑惠抿了抿嘴：“那我去和老師說一聲，叫她過來。”
“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的。”伏黑惠小大人般搖搖頭。
小刺猬頭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噠地跑走了。
坐在長椅另一邊的伏黑甚爾：“打電話的是你同學？”
“是哦。”五條未霜回答，“甚爾的話就回去吧？你應該對游樂園沒什么興趣吧。哦對了，記得把你們家的地址告訴我，等玩完我會把惠醬和津美紀醬平安送回家的。”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誰說我對游樂園沒興趣？”
“？”五條未霜奇怪地看他一眼，“真的嗎？”
像甚爾這種五大三粗（劃掉），咳咳，很大只的成年男子，竟然也會對游樂園感興趣嗎？
伏黑甚爾反問：“不歡迎嗎？”
“也不是啦……”五條未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那好吧，等夏油君過來，我們就一起去玩吧。”
從神色來看，伏黑甚爾勉強還算滿意。
本來他也是打算離開的，游樂園這種小孩子才會喜歡的地方他實在不感興趣，如果五條未霜只是想要帶著兩個小鬼一起去玩的話，他就不會摻和了。
但是，偏偏還有一個“同學”要來。
于是伏黑甚爾改變了主意。
伏黑惠拉著一個黑發單馬尾的小姑娘回來了，小姑娘和伏黑惠一樣，既可愛又懂禮貌，見到五條未霜第一面就是毫不怯場地打招呼道謝。
五條未霜：OvO！
都是好寶寶呀！
“要不要吃冰淇淋！姐姐給你買！”說完五條未霜就興高采烈地跑去了便利店。
伏黑津美紀一愣：“……謝謝未霜姐姐。”
是很熱情的漂亮姐姐呢。
本來被惠強行拉過來，還有一點畏縮和不好意思來著，沒想到見到漂亮的未霜姐姐后不知不覺就沒有那么緊張了呢。
等夏油杰趕到約定地點后，在便利店附近的長椅上找到了熟悉的人。
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還有正在陪他們聊天的白色半長發少女。
夏油杰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突然之間，他感受到一抹探究的目光，敏銳抬頭望去，便發現五條未霜和兩個小孩子身邊的長椅上坐著一個黑發綠眸的男人。
男人翹著二郎腿，外表不修邊幅，一條手臂隨意搭在長椅靠背上，看向夏油杰的神情貌似沒什么情緒。
夏油杰的笑意緩緩消失。
這個男人，實力不一般。
這是夏油杰的第一個念頭。
不過……為什么會有點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
“呦，未霜。”丸子頭的少年走近穿著同款制服的女孩子，“等很久了嗎？抱歉，從電車站到這里費了一點時間。”
并笑瞇瞇地向兩個望著他的小朋友打招呼道：“你們好呀，我叫夏油杰，是這個姐姐的同學兼好朋友哦。”
五條未霜也肯定點頭，“是哦是哦，夏油杰哥哥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哥哥哦！”
伏黑津美紀笑著說：“夏油哥哥好～我是伏黑津美紀，他是我的弟弟伏黑惠。”
伏黑惠繃著一張小臉：“夏油哥哥好。”
夏油杰笑著朝他們擺了擺手，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兩個孩子都挺可愛的，但是當他看到這個小男孩的時候，突然就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
很快夏油杰背后傳來聲音：
“人總算來齊了。”伏黑甚爾揚了揚下巴示意游樂園那邊的方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最糟糕的可能性竟然還是來了……
那個男人竟然真的是和未霜一起的……
夏油杰心里這樣想著，面上卻還是保持著微笑轉過頭，然后在重新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后猛地瞪大了眼睛——
不是，等等，等一下。
首先，這個男的怎么和剛剛那個小男孩長相這么相似？
其次，夏油杰想起來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個男人感到眼熟了。
這不就是昨晚在酒吧倒在酒桌上攪局的那個男人嗎？？？
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啊！他究竟是怎么勾搭上的未霜啊！！！
第38章 虹龍版過山車
“夏油君，他的名字叫伏黑甚爾，是惠醬和津美紀醬的爸爸哦。”
聽到五條未霜主動向他介紹面前這個男人，夏油杰幾乎要維持不住表面的笑容。
不過，聽完了竟然還有一種詭異的安心感是怎么回事？
……這家伙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了誒。
那是不是……
“你好。”夏油杰重新揚起笑臉，“伏黑先生是嗎？我看你有點眼熟呢？昨晚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在酒吧見過？”
伏黑甚爾只是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轉頭又問了一遍：“人到了，出發吧？”
夏油
杰：=＿=
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對視一眼，感到此時的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
感覺到袖子傳來拉扯感，緊接著夏油杰微微偏過頭，五條未霜踮起腳悄悄地對他說：“算啦，夏油君，在小朋友們面前就給他留點面子吧。”
“那好吧，就聽未霜的。”丸子頭的少年溫和一笑，不過聲音并沒有壓低。
五條未霜：“出發出發！”
伏黑津美紀已經在短短時間內徹底喜歡上五條未霜了，聞言也揮揮手笑得開心：“出發出發～”
伏黑惠自持穩重，所以繃著一張小臉穩重地跟在兩個姐姐身后。
夏油杰和伏黑甚爾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最后面，隔著十幾步開外的距離，丸子頭的少年皮笑肉不笑道：“伏黑先生對嗎？能問問你今天為什么會和未霜在一起嗎？”
夏油杰不依不饒：“畢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才在酒吧里見過你吧？當時是不是有一位女士也在場呢？”
他還想繼續說——
“好聒噪啊。”黑發綠眸的男人掏了掏耳朵，一副不太耐煩的樣子出聲道，“好奇我是什么時候認識大小姐的？”
大小姐？這種稱呼……
夏油杰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他便聽到伏黑甚爾說：“她小時候像塊糖一樣粘人，三天兩頭就要來找我玩纏著我……”
伏黑甚爾垂眼一掃，果不其然，他還沒說幾句話，不擅長隱藏心思的少年就已經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所以。”伏黑甚爾話音一轉，聲音拉長：“我為什么不能待在大小姐身邊？她需要我，我就來了。”
丸子頭少年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然后突然平靜：“不對，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昨晚悟為什么沒認出你？”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認識小時候的未霜，那自然也會認識一直陪在未霜身邊的悟。
這個男人，說不定只是在說謊！
“那你去問啊。”只聽伏黑甚爾輕飄飄地說，聽不出來半分心虛或者惶恐，“大小姐不就在前面嗎？”
在這里怎么說怎么猜都沒用，不如大膽點直接去前面問五條未霜。
但問題是……夏油杰敢嗎？
他以什么身份去問呢？
他有資格嗎？
伏黑甚爾看著丸子頭少年漸漸沉默下來的神情，忍不住哼笑出聲。
自不量力的小崽子。
兩個人就這樣氣氛僵硬地跟在最后面，看著五條未霜興高采烈地帶著兩個小朋友一個項目接著一個項目地玩。
五條未霜對后面僵硬的氣氛毫無察覺，女孩子看起來比兩個小朋友還要興奮高興，蒼空般蔚藍的眸子亮得嚇人，嘴邊的笑意也沒有落下過，是和高專時完全不一樣的神采。
夏油杰從未見過這樣的五條未霜，所以很難移開眼。
期間，他也有注意到每當經過商店時，五條未霜都會多看幾眼里面的玩偶，然后一臉遺憾地搖搖頭離開。
夏油杰：“怎么了？是想買一只玩偶嗎？”
五條未霜語氣微微遺憾：“是哦，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心意的。”
夏油杰看起來有點疑惑。
“是想用來做式神啦，就像我的[幸子]和[花子]一樣。”
夏油杰恍然：“原來是這樣。”
“所以，”五條未霜向夏油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打算等玩完結束，再去其他的地方逛逛呢。”
夏油杰本來想說“好，接下來我陪你”，但張開嘴后突然話鋒一轉：“與其去商店里漫無目的地找……不如我陪你直接去拜托一下夜蛾老師？”
如果是去逛商店，那這個伏黑說不定還要跟上，這不行，這絕對不行。
五條未霜：O.o？
“夜蛾老師？”
“嗯，夜蛾老師很擅長制作咒骸的，”夏油杰解釋道，“就是外觀可能有一點……不過這應該不算什么問題，如果是未霜去拜托的話，夜蛾老師一定會用心做的。”
五條未霜：OoO
“夜蛾老師會做咒骸？做玩偶？”
“沒錯哦。”
“好酷！不愧是夜蛾老師！”五條未霜星星眼，“那等玩完就回高專吧！我去拜托夜蛾老師給我做一個合適的玩……啊不，式神！”
了卻一樁心事的五條未霜立刻帶著兩個小朋友去玩最后一個項目——過山車。
卻不幸被工作人員攔在門外——
工作人員略帶歉意地說：“很抱歉哦，太過年幼的小孩子以及身負重大疾病的人禁止游玩本項目哦。”
五條未霜陷入沉默。
伏黑惠和津美紀都很懂事，聽完后拉了拉五條未霜的袖子說：“那算啦，未霜姐姐你去玩吧，我和惠可以在旁邊等你。”
“不……不是你們的問題。”五條未霜艱難道，“就算只有姐姐自己，應該……也不能來玩過山車。”
“誒？為什么呢。”
夏油杰湊過來解釋：“因為未霜姐姐的身體不太好哦，太過刺激的項目，確實不能玩呢。”
津美紀聞言輕輕拍了拍五條未霜的手表示安慰。
五條未霜思考了一下，如果她一定要玩這次過山車的話，會得到什么樣的結果。
萬一回去真的生病了……哥哥一定會擔心，會刨根問底的。
五條未霜：QwQ
……本來這次沒有和哥哥一起來玩，她內心就很愧疚了……
“算了。”最后五條未霜沉沉地，沉沉地嘆了口氣，“不玩了。”
整體還算愉快的游樂園之旅以一個略顯悲傷的基調告終，伏黑甚爾身邊站著兩個小的，三個人一起乖乖地跟五條未霜和夏油杰揮手告別，看著少年少女漸漸遠去。
“未霜姐姐，還有夏油哥哥，都非常好非常好呀。”津美紀感嘆道，“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再次見到他們呢？”
伏黑惠沒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
不過，既然未霜姐姐和他爸爸認識的話，應該……還會有機會的吧？
“那我們回家吧，惠？”說完津美紀又仰頭看向她名義上的繼父，略有些遲疑地張了張嘴，“……”
下一秒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從天而降撲到了小姑娘的臉上，津美紀下意識伸手去接，嗯？觸感軟乎乎毛茸茸的。
是一只黑色的小兔子玩偶。
被伏黑甚爾扔給了津美紀。
津美紀：OoO！
“沒什么用的東西，拿去玩兒吧。”男人說，“我還有事，你們兩個自己回去吧。”
津美紀對此并不意外，“好……好的。”說完又試探性地道了謝，“這個玩偶……謝謝您。”
伏黑甚爾垂眼看了一眼小刺猬頭，對方感受到他的眼神后下意識地撇過頭去，回避開視線。
“嗤。”他又丟了張卡扔到伏黑惠懷里，伏黑惠拿起來一看，有點眼熟，好像是剛剛未霜姐姐給的那一張。
“這里面的錢都是你們倆的了，隨便花，沒到餓死的地步就別來找我了。”伏黑甚爾留下最后一句話，轉身就走。
伏黑惠：“……”
……
返回高專的路上，五條未霜還是感到十分遺憾，碎碎念道：“竟然沒能玩到過山車，我特地把它留到最后呢……”
“未霜特別喜歡過山車嗎？”
“主要是喜歡那種像飛一樣的感覺啦，想想就很刺激！”
“這樣嗎……”夏油杰陷入沉思。
“不過也沒關系。”五條未霜只遺憾了一小會兒，就重新振作起來，自己安慰自己，“哥哥之前答應過我的，等他徹底掌握了瞬移和浮空，一定第一時間就帶我到處飛，我只要再等等就好了！”
夏油杰：“其實，未霜，說不定不用等待，現在就可以嘗試一下飛行哦。”
五條未霜停下腳步，歪歪頭看向夏油杰。
五條未霜：OvO？
黑發少年抬起手，背后憑空出現一陣強風，緊接著一條白色的長龍出現，安靜地盤踞在少年身后。
“雖然我還有其他幾個飛行咒靈，但是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虹龍還算拿得出手。”
“所以……”少年伸出一只手，邀請道，“要不要坐上去試試？”
五條未霜：☆o☆
五條未霜：“好酷，好酷！”
她干脆地伸出一只手握住夏油杰，借助支撐爬上了虹龍。
很快夏油杰翻身而上，坐在五條未霜身后，緊接著虹龍高速啟動，強風在五條未霜耳邊掠過，偶爾幾個高空翻轉和高難度動作，簡直就是更為靈活多變的過山車，只不過更加平穩，刺激程度也……削弱了好幾倍。
不過這已經足夠從沒玩過過山車的五條未霜感到激動了。
五條未霜：“哇——好酷！好刺激！謝謝夏油君！”
夏油杰無奈笑道：“沒關系啦。”
“干脆，就這樣直接回高專吧。”
“好呀好呀。”
少年垂下眸，身前的少女近在咫尺，白色的半長發絲迎風飛舞，淺淡的馨香混著凜冽清爽的風一同吹來——
“好爽——好涼快——”五條未霜大張開手臂享受難得的刺激，唯一的美中不足，她臉側的發絲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樣，到處亂飛就算了，時不時就有幾根要飛到眼前來阻礙自己的視線。
五條未霜猜想現在的自己可能很像個頭發囂張的瘋子。
但是那又怎么樣，超級開心啊——！！！
夏油杰動了動指尖，最終還是強裝鎮定地攏了攏女孩子的發，用發繩系好。
突然感覺到眼前一片清明的五條未霜：“謝謝夏油君！！”
夏油杰輕聲說：“其實不用這么禮貌啦，未霜也可以像悟一樣，叫我杰哦。”
他看到五條未霜動了動，像是要轉過頭來。
少年急忙道：“畢竟，未霜也是叫硝子的名嘛，大家都是同期，就只有我被叫敬稱的話，稍微有點傷心哦。”
“唔，有道理。”女孩子不動了，只有清脆的聲音順著風傳到夏油杰耳邊，“那……杰！以后請多多指教啦！”
夏油杰笑了，“請多多指教，未霜。”
“如果未霜以后還想嘗試在空中的感覺，隨時都可以叫我哦，保證隨叫隨到。”
“好呀！謝謝你～杰～”
少年抿唇欲蓋彌彰地壓抑住笑意，他沒有出聲應答，因為怕少年浮動踴躍心思泄露而出，但作為回應，他馭使虹龍加快速度，伴隨著女孩子雀躍的歡呼奔向蔚藍天空，恣意又灑脫。
二十分鐘后，少年人的張揚生活被迫戛然而止。
因為他們駕駛的虹龍不小心強行沖破了高專的天元結界。
違反校規，怒火中燒的夜蛾正道分分鐘趕過來給兩個得意忘形的少年人正義制裁。
五條未霜（被訓了一頓版）：OwO
夏油杰（被訓了一頓外加額頭兩個大包版）：=v=
“你們！每人！三千字的檢討！”
第39章 五條悟:我將一直憋氣，
五條悟回到高專的第一件事就是翻進女生宿舍去找五條未霜。
然后在被窩里撈出一只額頭有點燙的妹妹。
“啊……”五條悟熟練地從自帶的背包里掏出退熱貼，從五條未霜的柜子里翻出退燒藥，“什么時候開始發熱的啊？不會是從昨天晚上開始的吧！”
五條未霜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眼睛還朦朧著沒有徹底睜開，就被五條悟塞了一杯溫水在手里。
“真是的，”五條悟直接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嘴上雖然說著類似抱怨的話但語氣里分明沒有一絲抱怨，“只要我只是不在阿霜身邊一天而已，阿霜就把自己搞生病了誒，果然沒有我不行吧？阿霜果然離不開我吧？”
說到后面，白毛少年的語氣甚至透露著幾分自豪。
等喝完藥，五條未霜勉強清醒了一點點，但還是不舍得徹底睜開眼睛，她捏起食指和拇指，只留出一點點的距離，“一點點，只是一點點小發燒啦。”
【對的對的，宿主醬的生命值并沒有降低多少，所以這次只是一場小感冒哦，很快就會痊愈噠，不用擔心噠。】
“哈？阿霜是覺得這點小病不需要在意嗎？”五條悟伸長手臂戳了戳女孩子的額頭，“對自己的體質有點清晰的認知啦！別人可能不需要在意，但是阿霜，絕對噠咩！”
小悟貓貓這時踩著五條悟的肩跳到了五條未霜的床上，像是應和一般咪咪喵喵地叫了一聲。
五條悟毫無察覺，仍然保持著譴責的目光看著妹妹——可惜他臉上還架著那副小圓墨鏡，看起來毫無威懾力。
恰好此時小悟貓貓的大尾巴蹭過五條未霜的脖頸，輕飄飄的癢意傳來，五條未霜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乖一點啦小悟。”
對于自家妹妹時不時就叫他“小悟”這件事，五條悟大聲抗議過，也打滾抱怨過，壞心眼的妹妹總是當時答應得好好的，其實下次還敢，死不悔改。
五條悟一副麻了的表情，“叫哥哥啦，壞阿霜。”
五條未霜無奈地看了一眼愚蠢的歐尼醬：“小悟是小悟，哥哥是哥哥，你們不一樣啦。”
“哈？那阿霜的意思是房間里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第三個人嗎？”五條悟自說自答，“老子的六眼告訴老子，沒有！既然這樣的話你口中的‘小悟’不是叫我還能是叫誰？嗯？”
“還是說？你有第二個名字也叫悟的哥哥啊？嗯？？”
五條未霜心累地嘆了口氣，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瑞士卷倒在床上，后腦勺對著五條悟，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類似的話題從小到大早就超過不知道多少遍，五條未霜早就已經聽到耳朵起繭，徹底厭倦，可某個白毛家伙貌似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那個被他假想出來的同樣名為“悟”的“野哥哥”。
“阿霜怎么不說話！心虛了嗎！”某人自認為借助歪理占據上風，開始繼續強詞奪理。
“。”
五條悟勃然小怒，站起身來，把“瑞士卷”強行拆開，又卷起來，再拆開，再卷起來。
被反復拆開卷起的五條未霜出聲，“哥哥。”
聲音冷酷無情。
五條悟視若罔聞，一心拆開，卷起來，拆開，卷起來。
“你要是再無理取鬧，我就要哭了哦。”
五條悟拆“瑞士卷”拆到一半，動作一僵，然后悻悻然地把“瑞士卷”重新打包好拍了拍。
“阿霜小氣鬼。”五條悟嘴硬地說，“你哥哥我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找你，結果某只小氣鬼卻連陪哥哥玩的心思都沒有，只會生氣！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瑞士卷”里面伸出一只手，握住五條悟的手臂，那只手指尖很涼，掌心倒勉強還算溫熱。
五條悟頓時貓一樣炸毛應激，急忙挪開手：“好啦好啦哥哥知道了不會打擾阿霜啦！”
白毛DK連忙往陽臺那邊跑，單手撐著欄桿往下跳的時候還不忘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哦阿霜，上課再來接你～”
“瑞士卷”里伸出的那只手臂于是改變方向摸到了床頭的手機，一看時間——05：03
“……”
五條未霜重新把手縮到溫暖的被子里，安詳地閉上眼睛。
……再睡一會兒吧。
……
五條悟回到男生宿舍，正好看到夏油杰從隔壁出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夏油杰眼下占地面積極大的黑眼圈。
“噗哈哈哈哈哈杰你昨晚干嘛啦！”五條悟爆發出劇烈的嘲笑聲，“你的黑眼圈已經比你的眼睛還要大了哈哈哈甚至大到整整兩倍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有氣無力：“好吵啊，悟。”
“昨天我和未霜是坐虹龍回來的，然后……”夏油杰嘆了口氣，“闖壞了天元大人在高專設下的結界，被夜蛾老師罰了每人三千字的檢討。”
“哈哈哈哈哈哈！”
“我熬了整整一個下午加通宵，才把未霜和我的寫完。”說完夏油杰又嘆了口氣，身心俱疲道，“真的，好累啊。”
“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笑到一半突然停止，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等等，為什么阿霜會和杰你一起回來啊？她的任務地點不是在東京嗎？不是應該第一個回高專嗎？”
“啊……”夏油杰回答，“未霜她有點事沒有立刻回來。”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五條悟幾乎要貼臉質問夏油杰了。
夏油杰遲疑了片刻，“這……我也不太清楚。”
五條悟這才拉遠距離，“那你是怎么和阿霜碰到一起的？”
“我恰好問了小澤先生，就是未霜的監督輔助，從他那里得知未霜還沒有回高專，正巧那時我也正好到東京了，所以就干脆一起回去。”
“哦——”五條悟勉強放下心。
緊接著他便聽到夏油杰又說：
“不過未霜當時邀請我一起去游樂園玩，當時她很遺憾不能玩那個過山車，所以我干脆帶著未霜乘坐虹龍回高專。”
“哈……”
五條悟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夏油杰后面的話了，他現在整個腦子都被“一起去游樂園玩”占滿了。
“哈……”他被氣笑了。
所以為什么不帶他一起去啊！！
……
五條未霜走進教室時，便感受到一道怒氣沖沖的視線。
“？”
但當她轉過頭看去，卻發現那道視線的來源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一只氣到仿佛整個人都鼓起來的白毛DK。
甚至還撇過了頭，故意不看她。
旁邊的夏油杰在給五條未霜使眼色，就連后腳進來的家入硝子都感覺到了點不同尋常。
不過家入硝子沒太在意，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還不忘招呼五條未霜跟上。
“好哦，馬上。”雖然這樣說著，但五條未霜的腳步沒有挪開。
她看著白毛DK氣鼓鼓地側臉面頰，手上蠢蠢欲動。
五條未霜露出了渴望，想捏的眼神。
五條未霜動了，但卻是朝著五條悟的方向。
五條未霜朝著五條悟的臉頰伸出了罪惡之手。
沒摸著。
一眨眼的功夫，莫名其妙（在五條未霜看來）置起氣來的五條悟突然就閃身出現在了夏油杰另一邊的座位上，距離五條未霜隔了整整一個夏油杰那么遠。
五條未霜：O.o？
好奇怪哦，哥哥這是怎么了？
恰好此時夜蛾正道推門而入宣布開始上課，五條未霜有心坐在五條悟旁邊仔細觀察，結果剛坐下的下一秒五條悟又閃身回到了夏油杰的原來一邊。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
夏油杰則是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五條悟：O皿O
五條未霜：o.O
那算啦，下課再說吧。
伴著夜蛾正道四平八穩的講課背景音，五條未霜開始整理自己的模擬器。
首先是最新獲得的一次抽卡機會，但是現在還在上課，五條未霜實在沒辦法搞出沐浴焚香這一套出來。
但是想要抽卡的內心實在是蠢蠢欲動，迫不及待。
于是五條未霜閉上眼，在課桌底下雙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十多遍“好運來”后才睜開眼，點開抽卡界面，虔誠地點擊抽卡。
熟悉的破爛閃著雪花屏的抽卡動畫播放——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SSR寵物——綠眼小貓貓！黑色的毛發，碧綠的瞳孔，銳利警戒的眼神，以及小巧的身材，咦？雖然非常可愛沒錯啦，但這只小貓的外觀是否有些令人眼熟呢？】
【叮咚！恭喜宿主擁有五只SSR寵物，成就獎勵已整理至背包，全新功能已開啟。】
【叮咚！全新寵物戰斗功能已開啟，功能介紹：已經達到五十級的寵物可以通過媒介投身戰斗，幫助主人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務。（請注意，此功能目前為半解鎖狀態，待宿主等級達到80級，即可完全解鎖。完全解鎖狀態寵物戰斗不需要媒介。）】
一陣陣叮咚聲響起，但五條未霜已經完全沒心思去關注叮咚聲后面的具體內容了，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甚至還不足巴掌大的小奶貓。
系統簡介里介紹的話一點沒錯，這是一只黑毛綠眼的小貓崽，分明看起來小小的還沒有巴掌大，像個小黑團子似的，但眼神卻非常戒備銳利，小尾巴也高高翹起，警戒著周圍的環境。
www我的天哪這也太可愛了吧！
五條未霜險些沒壓抑自己激動的叫聲。
“小惠，小惠。”五條未霜壓低聲音小小聲地朝著小黑貓崽喵喵喵喵叫，滿眼都是期待，“來這里，來這里，來姐姐這里～”
“咪嗚……”小黑貓崽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的樣子，畢竟初來乍到，周圍的環境都令它感到陌生，所以一直不敢邁開腳步。
最終還是敏捷矯健的大黑貓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叼起小貓崽的后頸就往五條未霜的手里扔。
五條未霜急忙接住，然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小惠這只小貓崽，簡直就像是將小甚身上掉的毛收集起來以后重新扎出來的，除了體型，其他各種地方都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啊……
把手里的小貓崽又親又摸地蹂躪了好一會兒，五條未霜才想起來查看那群叮咚聲帶來的消息。
寵物戰斗系統？
五條未霜摸著下巴琢磨了半響，最終得出結論：嗯，看來她是徹底要在站樁脆皮輸出法師兼寶可夢大師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媒介是什么意思？像幸子和花子那樣的玩偶行嗎？不確定呢，等下課試試。
誒？說起來是不是應該拜托夜蛾老師幫她做玩偶呀？
臨下課最后五分鐘的時候，夜蛾正道注意到五條未霜終于舍得抬起頭來看黑板，并全神貫注地維持著認真聽課的姿勢一直到下課鈴聲響。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夜蛾正道放下粉筆，無視臺下白發女孩子滿是期待的眼神，平靜地宣布道：
“一個月后，東京校和京都校將會聯合舉辦姊妹校交流會，你們要好好準備。”
第40章 五條悟被哄得“哼哼哼”
“一個月后，東京校和京都校將會聯合舉辦姊妹校交流會，你們要好好準備。”
夜蛾正道說完，五條未霜便疑惑出聲：“姊妹校交流會？那是什么？”
“哼！”五條悟重重出聲，彰顯存在感。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轉頭看他，除他以外的三個人都十分感興趣地抬起頭，想要聽夜蛾正道詳細解釋。
“咒術界的學校只有兩所，一所在東京，也就是我們，另一所是在京都。”
“啊……”五條未霜想起來了，“對哦，確實有這回事來著，要不是出了點小插曲，本來我和哥哥應該是就近去京都那邊的高專上學來著。”
“嗯？”夏油杰聞言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小插曲是指……？”
“嘿嘿，小插曲就是小插曲啦，不需要過多在意哦。”五條未霜笑瞇瞇地回道。
其實是因為禪院家那個叫禪院直哉的人的緣故，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家伙和她和哥哥也勉強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不勉強說的話，那家伙總是自顧自地硬湊到她和哥哥身邊來說一些沒頭沒腦但卻總是能莫名惹人生氣的話出來，從小到大，幾乎每一次都是。
怎么說呢，要不是看在小直的份上，五條未霜真想在他說出惹人生氣的話時把他狠狠揍上一頓，至少也要揍到學會說人話才行。
也正是因為這個不會說人話的家伙在入學前一段時間得意洋洋地到五條家來，說了一大堆聽不出重點的話，最后揚長而去。
等他走后五條未霜和哥哥合計了一下，連蒙帶猜地總結出禪院直哉的中心大意：“別以為你們比本少爺提前一年入學就沾沾自喜，等明年本少爺也入學了京都高專，肯定要把你們（尤其是五條未霜）踩在腳下！”
于是五條未霜和五條悟連夜去找五條家主改了想法，他們不去京都高專了，去東京高專！
倒也不是因為害怕禪院直哉，實在是雙生子倆只要一想到要跟這樣一個嘰嘰喳喳惹人煩的家伙共同相處三年就忍不住頭痛，所以干脆還是溜吧，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那請問，夜蛾老師，交流會需要我們做什么呢？”
夜蛾正道推了推墨鏡，平靜地說：“簡而言之，打架。”
夏油杰的眼睛唰一下亮了。
合法打架的機會，這可不常有啊。
旁邊五條悟雖然
還維持著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但也悄悄豎起耳朵仔細聽。
“京都校和東京校會都會派出學生來進行比試，具體分為單人賽和團體賽兩種，贏下比試的學校將會獲得下次比試在本校地區進行的榮譽。”
五條悟忍不住了，“那這次比賽在哪里進行？”
“京都。”
“嘁——”五條悟和夏油杰同時出聲。
“好遜哦。”
“所以才需要你們來為校爭光。”夜蛾正道說，“老師知道你們都是天之驕子，但謹記不要掉以輕心，不要輕易小瞧別人，知道了嗎？”
“放心啦，夜蛾老師。”五條悟拉長聲音，“我們不會掉以輕心，但是小瞧別人……哈，這個世界上值得我們高看一眼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吧？畢竟——”
“老子，和杰，還有阿霜，可是毋庸置疑的最強啊。”
夜蛾正道下課后，五條未霜蹦蹦跳跳地跟在夜蛾正道身后一起出了教室。
“還有什么事嗎？未霜同學。”
臨出門前，五條悟只聽到自家妹妹甜絲絲的聲音：“夜蛾老師～我聽杰他說～您會做玩偶哦～”
“啊啊啊啊阿霜！討厭！竟然還不來哄我！！”五條悟氣到爆炸。
“唉，悟啊。”夏油杰無奈地說，“未霜她又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生氣，而你又什么都不說只顧著生氣，那未霜當然會覺得奇怪了。”
五條悟看向他，開始遷怒：“都怪杰，你干嘛要單獨陪阿霜去游樂場啊！是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就是故意想讓我和阿霜生氣！”
聽到五條悟說前半句的時候，夏油杰心中下意識一緊，但緊接著聽完最后一句，夏油杰才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你這是在遷怒誒，悟。”夏油杰輕笑道，“再說了我和未霜又不是故意不帶你，畢竟當時只有未霜和我離得最近嘛，你又不在我們身邊。”
五條悟反坐椅子小聲哼哼著，看起來好像已經不氣了，但就是拉不下面子來。
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家入硝子：“要不要我來幫你做個傳聲筒？去給未霜說清楚？”
白毛DK看起來有點心動。
“你好像小學初中時期和好朋友鬧別扭的小女生哦，悟。”
白毛DK立刻狠狠搖頭拒絕，“才不是啦！而且阿霜是我妹妹啦！”
……
得到夜蛾的定制專屬玩偶許可的五條未霜哼著歌走在去往學校后山的路上。
中途她還不忘給全自動模式里添加咒靈，本來她是想把那根名叫【宿儺手指】的咒物塞進去看看能兌換多少咒力點，結果竟然……
竟然塞不進去。
取而代之的是標有紅色感嘆號的警告界面彈了出來。
【叮咚！警告，本道具【宿儺手指】為重要任務道具，暫不可用于兌換咒力點。】
暫時不可以？
那什么時候可以呢？
五條未霜一邊想著，一邊把昨天抓到的二級咒靈和特級咒靈兌換成咒力點，開啟自動化。
然后她戳了戳模擬器：“重要任務道具是指什么呀？是指將來的任務嗎？那能不能現在就把任務給我，讓我在外出做學校發下來的任務時順便做完？”
【宿主醬麻煩稍等一下哦，我去找找。】緊接著五條未霜便聽到腦海里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聲音。
五條未霜有點無奈：“雖然這些音效挺應景的，但以后可以別放了嗎？有點吵呢。”
【嗚嗚，好的，宿主醬。】其實模擬器還挺喜歡這些音效的，它還以為放出來會讓宿主醬覺得她可愛。
沒過多長時間，模擬器再一次出聲：【找到啦！宿主醬！】
【叮咚！特特特特困難級別任務已開啟：集齊20根「」宿儺手指」，任務提示：該咒物極其邪惡，極其容易吸引咒靈，引起咒靈暴動，且被咒靈吞之入腹后會大幅提升咒靈實力，務必小心應對。此外，檢測到仍然存在另外收集該咒物「宿儺手指」的團伙，他們似乎抱有著些許不同尋常的目的，總之，請心懷警惕，務必小心。】
【關于「宿儺手指」的具體下落，或許……可以去問問天元？】
【叮咚！特特特特困難級別任務已開啟：打敗兩面宿儺！任務提示：集齊20根宿儺手指以及另一件特殊物品或許可以將其召喚出來。】
【關于「兩面宿儺」的具體消息，或許……也可以去問問天元？】
兩個任務竟然都需要去詢問天元？
五條未霜當然知道天元大人，只是在她以往的觀念里，這位天元大人是一個差不多已經行將就木，只能用沉眠來維持永生的，更類似于吉祥物（？）的咒術界標志。
……所以原來天元大人還有思想嗎？
不過，五條未霜更好奇另一件事，“為什么要打敗兩面宿儺啊？他？它？它是一只咒靈嗎？”
【兩面宿儺，被稱為詛咒之王……】模擬器一板一眼地念起了簡介，念完之后又說，【至于為什么要打敗他，是因為檢測到他的存在會導致未來的世界線會向很不好的方向發展，按照游戲的術語來說就是會達成BadEnding結局，所以為了避免將來BE結局的發生，打敗兩面宿儺拯救世界是很有必要的！】
“哇——”五條未霜感嘆，“甚至已經嚴重到不得不拯救世界的程度了嗎？”
【嗯嗯！并且我們主系統那邊還檢測到了其他世界對本世界極其強大怨念，因為這些怨念最終構成了主系統的能量來源，所以我們也有義務為提供能源的未知存在們做出一些報答，所以或許繞過BE結局，達成HappyEnding結局就是我們能做出的回報？】
“原來是這樣。”
【所以麻煩宿主醬幫幫忙啦～】
“好哦，沒問題。”五條未霜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保證完成任務！”
【嘿嘿嘿謝謝宿主醬～】
等模擬器具體解釋完，恰好五條未霜也走到了后山種著時令蔬菜的田地里，距離上次過來埋種子已經過了幾天，有幾塊土地已經冒出了綠油油的小嫩芽，一派欣欣向榮。
女孩子學著哥哥的樣子抱臂滿意地欣賞了片刻，然后以田地為中心向周圍擴散踩了幾圈點，劃定了第二批可以翻改為農田的土地范圍。
踩點完畢，五條未霜點開視野中的小地圖，開始點擊代表著農田的小方格周圍的空白處。
唰唰幾下，視野中的空白處被新的小方格取代，實際土地也眨眼間被翻新成適合種植的農田。
緊接著一直跟在身后扛著農具的幸子和花子這時走上前來開始勤勤懇懇給農田刨坑，五條未霜從兜里掏出便于隨身攜帶的蔬菜種子，跟在兩個玩偶身后，一邊哼著歌一邊開始埋種子。
“啦啦啦～今天種下一只小悟～”
“喵喵喵～”
“啦啦啦～明天長出好多只小悟～”
“喵喵喵～”
小悟貓貓搖著大尾巴跟在女孩子身后應和，沒幾分鐘土地上頓時出現一連串歪歪扭扭的梅花爪印。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功夫，五條未霜拍拍手上的泥土，直起身對著小悟說：“終于完成啦，我們回去吧小悟。”
“喵喵喵～”
原路返回途中，五條未霜后知后覺道：“模擬器醬，你說……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呀？”
【誒？應該沒有吧。】模擬器一件一件地數，【已經拜托夜蛾老師讓他給您做玩偶啦、模擬器里面長成的植物也收獲了一波、還塞了一只特級咒靈和一只二級咒靈進去，目前自動化的時間可以持續整整三個月呢、還擴大了一波學校里的領地、還種了種子……已經完全沒有別的事要干了呀？】
“唔……真的是這樣嗎？”但是五條未霜還是覺得她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
……
于此同時，另一邊，操場剛剛“互練”結束的五條悟和夏油杰仰躺在臺階上休息。
“……所以我說啊，阿霜之所以能磕磕絆絆地長大成人，還變成現在這樣活潑開朗到甚至連游樂園都不
帶哥哥去的樣子，完全要歸功于老子啊！”
五條悟仍對自己沒能跟著五條未霜一起去游樂場這件事耿耿于懷。
“誰都不知道老子付出了多少心血！！”白毛DK仰天大喊道。
夏油杰：“比如呢？”
“把五條家全部都翻成田地給阿霜種。”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還有呢？”
“把加茂家全部都翻成田地給阿霜種！”說完白毛DK又不滿地“嘖”了一聲，“不過最近聽說那群加茂把偷偷背著我和阿霜在外面購置了新的房產作為本家，不確定，改天放假老子得回去看看。”
夏油杰嘆了口氣，“所以禪院家也不幸遭遇了你們這樣的對待，是嗎？”
“那當然！”
夏油杰又又又嘆了口氣：“所以這就是你想出‘那個計劃’的理由？”
“對啊。”五條悟理不直氣也壯，“你不知道，阿霜今天早上又發燒了，這才幾天啊？我的阿霜就生病了這么多次，我初步懷疑是因為學校的風水不好，所以為了能夠讓阿霜適應新環境，把周圍改造成阿霜適應的樣子是必須的。”
夏油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心虛地閉上沒有出聲。
他怕自己一出聲就讓五條悟想起來昨天是他帶著未霜騎虹龍回來的這件事……
……雖然他昨天因為激動，確實不小心把虹龍騎快了點。
……不過他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五天后，五條未霜收獲了一只來自夜蛾正道親手制作的新鮮出爐的玩偶咒骸。
第一只玩偶是五條未霜特地要求夜蛾老師照著小悟的模樣做的，雖然當時夜蛾老師聽她云里霧里的描述的時候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但實際上新鮮出爐的小悟玩偶可以說與小悟貓貓有著**成的相似！
五條未霜立刻試著讓小悟鉆進玩偶里看媒介成不成功，等小悟適應結束后立刻興高采烈地抱著三只玩偶找上了夏油杰。
“杰！夜蛾老師給我做的玩偶已經完成一個啦！我要和你打架！”
夏油杰彎眸一笑：“好啊。”
五條悟當即酸言酸語：“吼，哦，某個家伙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她哥哥啊？怎么跑過來看也不看哥哥一眼就喊著‘杰’啊？哥哥的地位在某個家伙心里居然都已經低成這樣了嗎？”
夏油杰不出聲，但內心暗爽：=v=
五條未霜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哥哥。
她還沒忘記五天前的那件事呢，清晨的時候哥哥分明還興沖沖地剛做完任務就回來找她，結果上課時就莫名其妙不知道因為什么和她置氣。
等她下午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然后趕快跑過去找他要開始哄的時候，這個愚蠢的哥哥竟然又故作無事發生一樣和她說話，好像從來都沒有生過氣。
奇怪得很。
不過算了，畢竟自己的哥哥自己寵，五條未霜還是朝五條悟揚起一個笑臉，聲音甜脆：“這不是因為我很清楚哥哥嘛，要是讓哥哥陪我打的話，你肯定不舍得使出全力呀？可是這樣的話我又怎么能測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呢？所以當然要找杰而不是哥哥啦。”
“哼，哼哼，哼哼哼。”五條悟被哄得直哼哼，勾起的嘴角根本下不來。
“那我們開始吧，杰。”
一連三場比試下來，五條未霜二勝一負。
夏油杰客觀地給出看法：“未霜的短板還是在自身上，但凡在戰斗時，你因為防備不當被敵人近了身，到時候……就真的糟了。”
“唔……”五條未霜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杰說的很對，就算我將來有更多的玩偶……不是，式神可以驅使，也很難保證不會被某種能力特殊的人鉆空子近身。”
雖然這種可能性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但無論是誰，都希望這種可能性最好還是壓低為零。
“有沒有什么可以彌補的辦法呢？”白色半長發的女孩子喃喃自語。
夏油杰垂眸看著，輕柔出聲道：“不如未霜也試著鍛煉一**術？我很擅長這方面，可以教你的。”
“這個辦法怎么可能沒想過啦。”五條未霜邊說邊彎了彎自己的手臂，上面的肉纖細柔軟，看不出一絲力量起伏的弧度，她目光遺憾道：“小時候我就想和哥哥一起鍛煉體術來著，但是那時候的身體比現在還要不爭氣，走的路多了幾步都能原地病倒，鍥而不舍地嘗試了幾天后哥哥覺得還是我的命比較重要，就不再同意我跟著他練了。”
“……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可以一點一點從零開始，先試著鍛煉身體怎么樣？我陪你。”
“嗯？嗯嗯！當然可以呀。”五條未霜笑著回答。
“快跑啦！阿霜！杰！”遠處買冰飲料回來的五條悟邊揮手邊大喊。
“夜蛾老師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們又把周圍打成了廢墟，他真的超——級生氣的！”
五條未霜和夏油杰先是動作一致地環顧四周，然后對視一眼，少年少女都能清晰地看向彼此眼里的心虛。
然后。
他們拔腿就跑。
……
伏黑甚爾：【最近在黑市發現了個有關特級咒靈的大單。】
【要不要接？懸賞的報酬五五分，你不用額外給我錢。】
【？】
【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