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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春日地動 是誰驚醒了比格大魔王?……

    “種這里可以嗎?”

    四腳蛇蛇頭頭骨內部,月有些遲疑。

    “沒關系,反正平常不會有人上來。”

    應軒窗一擊即中月的要害:“這玩意兒一看見人就叫,如果種在下面,他們一直大合唱該怎么辦?”

    “……”

    “你說的對。”

    雖然說往象征著風雪部落戰斗力的四腳蛇蛇頭里面種比格魚草有點奇怪,但除了這里,還能種在哪里呢?

    大家可不想每天都被“werwer”聲吵醒。

    月被完全說服,和應軒窗一起在深夜悄悄把比格魚草種在了四腳蛇蛇王的頭骨里面。

    應軒窗則另有打算,怎么說,整個風雪部落,除了他之外,沒人會干那么奇怪的事情,即便到時候頭骨里傳出“werwer”叫似乎有些奇怪,但是一看里面種的有東西,他們就知道是應軒窗做的了。

    皇帝比格魚草在根系埋入土地后,又有了些許精神,剛準備開口,被月一記手刀劈暈了過去。

    很好!

    應軒窗對月樹了大拇指,打了個哈欠,和月一起回到山洞,團在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他們被驚天動地的“werwer”聲吵醒。

    比格魚草的動靜通過巖山的深灰色巖石,如同骨傳導一般傳遞到了應軒窗的耳邊,甚至帶有些許的震感。

    “喵啊啊——”

    是誰驚醒了比格大魔王?

    應軒窗一個猛子爬起來,快速地跑向山頂。

    ——山頂上,一只巨型白鳥端莊地蹲坐在蛇頭骨前面,表情有些歉疚。

    “不好意思,我想著趁著開春把蛇頭骨放進河水中沖洗一下,沒想到你里面種著這種植物。”

    “……”

    睡得披頭散發的應軒窗捂住了自己的臉:“該說抱歉的是我,我就不該把這種草帶回來。”

    比格魚草還在尖叫,憤怒地咒罵羽,羽雖然不知道它們在說什么,但也能意識到它們沒說好話。

    羽第一次被草罵,很稀奇,于是低頭看過去。

    比格魚草皇帝“噗”地一聲,像是要往羽的臉上吐口水,羽閃躲了一下,往旁邊挪了挪。

    “哇!好壞!”

    應軒窗站起來,一記喵喵拳扇得比格魚草皇帝暈頭轉向。

    為了不吵醒更多的人,應軒窗忍痛說道:“羽哥哥,幫我把這些魚草割下來一半吧,據說很好吃,可以生食。”

    “可是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這種植物,真的忍心嗎?”

    大白鳥彎下脖子,蹭了蹭小貓的發頂。

    “確實很喜歡,但我很喜歡的本質原因是因為他們很好吃。”

    羽悶聲笑了笑:“好。”

    巖山在喧鬧之后,重新變得安寧,但是大家都被吵醒了,心虛的應軒窗拉著羽回家,開始了每日的日常生活。

    在煎蛋的時候,應軒窗說道:“這些比格魚草真的好吵啊!吵得石頭都在震動。”

    “石頭震動不是因為吵,而是因為地動。”

    “什么!?”

    “只是很輕微的地動,不要害怕。”羽看著有些驚恐的應軒窗,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每年開春的時候都會有這種地動,我們已經習慣了。”

    “固定在開春,真奇怪。”

    應軒窗聽說每年都有,于是放下心來,但沒想到,他剛剛把孩子們的蛋一一煎好的時候,新的一輪地震又傳來了。

    這次地震的震感極強,整個巖山都在上下抖動,灰落下來了,讓原本干凈的貝殼湯泛出了灰色。

    胖達鴨即刻就帶著自己的兄弟姐們跑向了大人身邊,應軒窗和羽一人抱了幾只,用力抓住了彼此的手心,漫漫應激,直接結成了殼,罩住了一家人。

    “這種震感以前從未有過。”

    羽抬頭,看著略微有些裂痕的天花板。

    “沒事,有漫漫在。”

    應軒窗伸手輕輕撫摸漫漫的枝條:“如果真的到了大地震的那一步,我會讓漫漫抽走我所有的魔力保護住大家,一定不會讓大家受傷的。”

    “嗯。”

    羽并未指責應軒窗不顧及個人安危,而是輕輕抱住應軒窗,說:“到時候我保護你。”

    突如其來的地動讓巖山上下有些驚慌失措,風雪部落遷徙流浪的經驗告訴他們,獸人的努力在天災人禍面前是如此渺小,他們能做到的就是躲避大自然的怒火。

    今天狩獵隊只在外面活動了半天,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陪伴家人,族長一家亦是如此,五個大人,五只幼崽,把山洞塞得滿滿當當。

    第一次進入祭司山洞的影,束手束腳,安安靜靜地坐成一團貼在月的身邊,低頭用長著堅硬鱗片的手背打磨木頭;羽、松和漫漫合作編織新的漁網;月則站在應軒窗身邊,好奇地看著他切割比格魚草。

    這種比格魚草雖然被認為是一種植物,但切割開來,一層三色外皮下面,竟然是類似于三文魚的質感,細膩、油潤、除了一些脂紅魚肉不能使用外,肉質可以說是一流。

    “這種植物好草啊……好草!”

    應軒窗瞬間就原諒了比格魚草的吵鬧,他嘗試生吃了一條比格魚草的肉,除了味道帶有些許的草木清香外,和三文魚的口感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怎么生吃了?”月有些擔心,他一句話,引得眾人都偏過頭來看。

    “能生吃的,放心。”

    應軒窗切下一條魚腩喂給了月,月緊皺眉頭細細品嘗,良久展開了眉毛。

    “味道很好,就是有些膩。”

    “確實,這種肥肥的魚肉吃多了就是容易膩,我們這里還沒有找到什么解膩的調味品。”

    在大家都吃了口新鮮后,應軒窗看著還剩下不少的比格魚草,準備全部做成香煎三文魚作為午餐主菜。

    既然主菜定好了,那么其他的就好決定了,應軒窗看了一眼自己山洞中的儲存,決定午餐主食是每年春天可以大量挖掘而出的灰果,配菜則準備做新鮮的春筍和野菜湯。

    “我幫你。”

    月洗干凈了手,和應軒窗一起備菜。

    在應軒窗煎制三文魚的時候,月已經將春筍切好洗凈了,應軒窗接過月遞過來的竹籃,將春筍往鍋中一倒,三文魚香煎出來的微黃油脂頃刻包裹住了春筍,讓春筍看起來光滑細膩。

    應軒窗夾起來一根軟下來的春筍,嘗一口,清脆,清香,夾雜著一絲微弱的脂肪香味和鹽味。

    “月哥哥,你嘗嘗。”

    月也吃了一根,他享受地瞇起眼睛:“這種春筍估計稍微煮一下都好吃。”

    “嗯,我本來就準備再做一道炒春筍。”

    ……

    “werwerwer!”

    熟悉的叫聲傳來,正在埋頭苦吃魚肉的應軒窗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早知道全部都給砍了。”

    應軒窗擔心砍掉“魚果”后比格魚草會枯萎,所以只砍掉了一半,現在他在令人頭暈的叫聲中,有些后悔自己的心慈手軟。

    “走,上去看看。”

    羽拍拍應軒窗的后背:“好像是熟人來了。”

    ——山頂上,兩只火紅的、熟悉的、背著大背包的樂游鳥正站在頭骨前面,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張開翅膀,呆立在那里。

    "哇!端端!"

    應軒窗一打眼就認出來了熟人,他飛撲上去,狠狠撞了一下好久不見的火紅鳥。

    "oi——好久不見啊!咪咪祭司!"

    端伸出翅膀,輕輕觸碰了一下應軒窗的后背作為友好表示。

    在端身邊的另一只火紅鳥有些瘦削,但看著精神很好,應軒窗好奇地盯著她,覺得她有些眼熟。

    “我是晴,咪咪祭司。”

    她做了自我介紹,應軒窗的尾巴頃刻就豎了起來。

    “是你啊,恢復得很好呢。”

    “是的,我來兌現我的承諾。不好意思,因為倒春寒和地動,我來的稍微晚了一點。”

    “地動?你們那里也有地動?”

    “不,我們是從西邊飛過來的,那里有個部落,叫做狼山部落,和我們樂游部落關系不錯,所以特地去看看。這次地動,他們地盤的山體都倒塌了一些。”

    端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背上的包裹遞給應軒窗:“我們在哪里交換了許多好看的石頭,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們那里有人受傷嗎?”

    “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應軒窗接下包裹,問道:“你們這一路飛過來,有看到地震是從哪里開始的嗎?”

    “嗯。”

    晴說:“這一次的地震是因為西方藍山上的山峰倒塌了一座,那座山包圍的湖水傾倒,土地被浸濕,藍山的西南角,出現了一個大坑。”

    晴伸出一只翅膀,指著西南邊。

    “那里本來應該可以形成一個湖畔,但是水全部都浸了下去,很奇怪,但是地震一開始就是從那里出來的,我們在天上看得很清楚。”

    “那很危險啊,并且說不定地震之后還會有其他災禍。萬一波及到長葉草巖山怎么辦?我們部落才剛穩定下來沒多久。”

    過多的水滲入疏松的土地或者巖石,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可能數年才會穩定下來,應軒窗心中有些沉重。

    “不怕。”

    羽輕輕拍拍應軒窗的脊背,組織語言說道:“世界本來就是每天都在變化的,這些變化不一定都是壞事。哪怕是再壞的情況,只要人還在,就不是問題。”

    “嗯。”晴溫和地說道:“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有大問題,我們部落也很樂意幫忙的。”

    第72章 夏游記(一) 他的臉前是一片盛開的芬……

    藍山山峰倒塌引發的地震余波持續了三日,除了流經長葉草巖山的水流變大了些,倒也沒有引發更多的問題。

    應軒窗放下心來,開始專心處理來自樂游部落的禮物。

    端和晴這次過來,除了拿了些特色食物、在北方可以生長的獨特植物之外,還帶了一份大禮。

    “這是紅棉樹的樹苗。”

    “這種樹木會在夏天開花,它的花朵就是我們樂游部落布料的原料,而從花朵到布料的原料,還需要三四年的處理,制作工藝極為麻煩,不過,我想你是會喜歡學如何制作布料的。”

    晴珍惜地取出來包裹中的三棵裹得嚴嚴實實的樹苗,說:“但很可惜的是,這種樹苗生長的很緩慢,需要十年才能開花結果,今年秋天我想邀請你到我們部落,我教你如何采摘處理。”

    我去,布料原木誒!

    應軒窗大喜,急忙接過整體呈現出艷紅色的樹苗,說道:“啊沒事沒事,只不過是幾年而已我等得起,這可真是一分大禮啊!”

    有魔法藥劑在,應軒窗不擔心樹木的生長問題,他非常激動:“你能給我這個,我非常開心!”

    “我畢竟是要跟你學習醫術的,這是我和我的部落共同給你的禮物。比起你的醫術,紅棉樹并不是那么珍貴了。”晴有些不好意思。

    應軒窗很感動:“我會認真教你的。”

    “我也會認真學習!”

    晴的學習如她所言,極為認真,很多時候應軒窗已經睡著了,她的山洞還亮著燈,很快,她就趕上了羽的進度,并且她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炭筆繪畫,描繪草藥的部位特征。

    應軒窗看著晴對著一株純凈香草素描,嘖嘖稱奇。

    “哪怕沒有我,你也遲早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醫師呢。不過我會的已經快教完你了,或許今年的夏天結束,你就可以踏上屬于赤腳醫生的旅程了。”

    “你這說的我有些不想走了。”

    晴拍拍自己的臉蛋,跟應軒窗開玩笑說道:“你這里的食物太好吃了,我長胖了不少呢。”

    她確實非常不舍,在這里,她學會了很多東西,并且加入了采集隊,偶爾在應軒窗不在的時候給部落里的人當醫生,通過自己的勞動,在長葉草巖山獲得了尊重。

    應軒窗敏銳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他能明白晴短暫的不舍,但是樂游鳥的天性就是在空中自在飛翔的,他并不希望晴放棄自由自在的一生。

    “哈哈,你不是已經學會如何烹飪食物了嗎?相信我,在旅程中,會有更多的驚喜等著你。”

    應軒窗撐著臉笑著說:“如果你將來發現了什么新玩意兒,希望你可以帶給我看看。其實我也想像你一樣四處轉轉,但是我要守著長葉草巖山的人和作物,春夏兩季就不太有機會了。”

    他這話說的輕松,聽起來卻讓晴有些難過。

    應軒窗瞬間就知道晴理解錯了,他急忙說:“不要多想,我是主動選擇了這樣的生活的,安穩,平靜。并且我也不是出不去,秋冬也會出去玩玩,等到若干年后,長葉草巖山的獸人都知道了如何種植,那時候我會在世界上好好轉轉。”

    “嗯!”

    晴也學著他的樣子撐著臉,說:“到時候我一定把好玩的地點都告訴你,或許我們可以組隊旅游也說不定呢。”

    短暫的春天在作物的生長和朗朗讀書聲中飛快略過,綠茵漸長,綠色變得濃郁,夏天濃郁到泛白的太陽高懸在空中,溫度上漲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但因為春天的地動,流經長葉草巖山的水并沒有減少,所以,應軒窗的作物很幸運地在這個季節依舊得到了充足的澆灌。

    站在濃密的刺刺草稻田旁,應軒窗大喊:“達達!”

    胖達鴨的聲音從滾滾綠波中傳來:“到!”

    “幫我打開水車!”

    “收到。”

    水車轉動,流水汩汩,水逐漸淹沒了刺刺草的根部,一些小魚在水田中翻滾,銀白色的亮光一閃而過,胖達鴨食指大動,追著小魚跑遠了。

    “嘟——”

    比起冬天胖了一大圈的藍龍一個猛吐,如同豌豆射手一般吐出了不少水球,這些水球分散開來,澆灌了巖山廣場上應軒窗種下的一堆堆霍霍香草和二花綴,整個巖山在夏天花團錦簇,美艷動人。

    “很快就要到雨季了,又要開始為雨季準備了。”

    應軒窗看著變寬不少的河流,伸了一個懶腰。

    一只寬大的手摁上了他的小腹,輕輕圍著肚臍摁著捏了一把,應軒窗被逗得一個彎腰,屁股撞到了來人的懷里面。

    “天天捏我肚子!”

    應軒窗抓著那只手掌狠狠地咬了一口,反被手掌頂住了上頜骨,一根手指悄悄溜進他的嘴巴里面,摁住他柔軟的舌面。

    “唔!”

    孩子們雖然都在稻田中玩耍,但是應軒窗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一個肘擊。

    “沒事,他們沒看見。”

    羽受了一記肘擊,順勢攬住應軒窗腰轉了一圈,把人抱在了懷里。應軒窗的舌頭被摁得發麻,臉頰緋紅,略微惱怒的樣子活潑極了,半點看不見族人面前的端莊,羽很希望應軒窗私下的樣子。

    “下午帶你出去玩玩,怎么樣?我找到了一片‘朱根’,那是一種可以吃的植物。”

    羽的手輕輕撫摸應軒窗柔韌的腰肢:“我們好久沒有單獨出去玩了。”

    這話說的應軒窗有些心軟,開春種植本來就繁忙,應軒窗晚間時分還要教授文字,再晚一些,需要單獨給晴教“醫學”課,他和羽確實已經好久沒有單獨出去了,甚至連獨處的時間都變得很少。

    但應軒窗很多次回頭的時候,羽都站在那里安靜地看著他。他一定是極為想念,才會主動相邀。

    “嗯,我們下午一起出去。”

    應軒窗心里清楚羽是要“假公濟私”,但他也需要這個機會好好和愛人獨處,釋放壓力。

    “mua”

    應軒窗輕輕仰頭,就這這個姿勢親了一口羽的嘴唇,正好四周無人亦無事,羽托著他的下頜,有一搭沒一搭地親了他好幾口,目光專注,溫和,欲望翻滾。

    “我要去分一下今天的肉食。”

    羽順著那光滑細膩的肌膚輕輕揉捏。

    “嗯。”

    應軒窗從他懷中站起來,嘴唇濕潤糜紅,他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幾不可聞地咬著嘴唇輕笑了一聲,一雙獸性十足的銳利瞳孔盯著羽看,帶著幾抹欲望的饑餓。

    他用微微沙啞的嗓音說:“下午我們好好玩。”

    獸皮掩蓋不住尷尬的痕跡,羽不發一言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轉身跳進了初夏微涼的水中。

    應軒窗哈哈大笑。

    下午,羽背著應軒窗往南方的森林中飛去,路上,已經學會飛行的小卷想要跟著,被應軒窗用“檢查作業”嚇得掉到了地上,隨后裝死一般昏睡在刺刺草田中。

    “會不會摔傷了?”應軒窗低頭看去。

    “沒事。”

    羽偏過頭來,用喙把應軒窗往背上推推,他說:“她掉下去的時候張開翅膀了,只是在裝罷了——卷,不要壓壞了作物。”

    小卷聞言一個立正,如同走地雞一般跳著跑遠了。

    “噗”

    應軒窗放松地癱在鳥背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情無比舒爽,他放松片刻,突然坐起,佯裝擔憂地抱緊了羽的脖子。

    “老公,我們的女兒又聰明又不喜歡讀書,要變成聰明的壞孩子了。”

    他這句話其實是在撒嬌玩,無意識地夾了起來,說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么說是不是有些太“嬌妻”了,不過羽只是笑了一下,在空中慢慢滑翔。

    “孩子總會有自己的選擇。”

    羽輕輕說:“不想讀書,她會有別的喜歡的東西,到時候好好學就好。只要人品好,就沒問題。”

    “也是,我們小卷人品特別好!活潑可愛!她特別擅長捕獵,這么小都能捉跳鼠,將來應該也是和你一樣兇猛;她還很擅長織網……”

    應軒窗對小卷的優點滔滔不絕,隨后在羽的耳邊小聲說:“阿曼達最根本的能力是復制,看來她真的很希望和你一樣強大。”

    “嗯,我很榮幸。”

    夏天的風較為粘稠,溫熱的光芒讓應軒窗昏昏欲睡,現在正好也是午睡的時候,于是應軒窗閉上眼睛,靠著羽的脖子睡著了。

    羽安靜落地,用獸皮袋包裹住應軒窗,自己則蹲在地上,將朱根挖掘了出來,一根根整齊地碼好。

    他的動靜不大,應軒窗睡得很香甜。

    他的臉前是一片盛開的芬芳紫金花,身下是柔軟的草地,陽光照耀著他的側臉,一頭長卷發光滑、細膩,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羽低頭看了許久,伸出一只特意清洗的手輕輕將應軒窗的發絲繞到耳后。

    “唔。”

    應軒窗身體抽搐了一下,仿佛感覺到疼痛般皺起眉毛,羽解開獸皮袋,輕輕摸上應軒窗的小腿,摁著那里幫他揉揉。

    “怎么總是這只腿抽筋。”

    應軒窗有些狼狽地翻身。

    “因為你總喜歡壓著這邊睡,平常白天又太忙,沒有時間休息。”

    羽給應軒窗摁完抽搐的右側小腿,又撩開他的獸皮裙,往上摁了幾下。

    應軒窗是比較保守的獸人,平時穿的獸皮能蓋到膝蓋,大腿很少見光,這般被陽光一照,皮膚白皙得晃眼。

    羽將他翻過來,接著按摩,應軒窗爽極了,大尾巴纏上了羽的脖子,圍得有些緊,羽的呼吸逐漸變得沉重。

    或許他的呼吸變重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應軒窗的腳,那只腳已經不安分地伸到了他的獸皮下,光滑的腳背挨著他也很少見光的皮膚輕輕踩著。

    “哥哥。”

    應軒窗彎起柔軟的腰,撐著半坐起來,瞇起翠綠眼睛說:“找個山洞好不好,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

    第73章 夏游記(二) “為了我忍一忍,嗯?”……

    “我知道哪里有山洞,但是我們要把挖到的東西帶回去。”

    羽低頭親了兩口應軒窗,站立起來,開始收拾并且清洗朱根。

    “……我等會兒幫你。”

    幕天席地,鳥雀驚鳴,應軒窗為自己的行徑有些害羞,抓著柔軟的深色獸皮把自己埋了進去。

    通紅的耳垂被微風吹拂,終于不再那么發燙了,應軒窗也站起來,扯一扯自己的獸皮褲,走到羽的身邊幫他一起清洗食物。

    溫暖的陽光照耀下,水是清涼的,羽洗干凈所有的朱根,又給應軒窗搓干凈了每一根手指,洗干凈后他并未松開手,而是輕輕搓著應軒窗的掌心。

    “有些癢,哥哥,在摸什么呢?”

    “繭子,你的大拇指根部出了一塊新繭子,洗一洗會不會洗掉?”

    “啊,這是干農活留下的,洗不掉的。給我看看你的手。”

    應軒窗抓著羽的手掌,用力一翻,神色有些錯愕。

    往日他們牽手,羽的手大,因為習性的問題喜歡用手指捏著他的掌心輕輕摩挲,手掌總是挨不到他的皮膚,應軒窗只能感受到溫暖而干燥的膚質,但這般在水下,透過清澈的水,應軒窗第一次如此注視羽的手心。

    他的十指幾乎沒有指紋,每一只指頭上都長著厚厚的老繭,手心因為傷疤和磨損看起來格外粗糙,掌紋錯亂不堪,一道新鮮的血痕在水中擴散。

    應軒窗看了許久,明白羽為什么想要搓掉自己的繭子了,因為他現在也在想:如果抹掉了繭子,是不是可以一并抹掉他的辛苦?

    羽輕輕蓋住自己的右手,說:“不好看的。”

    他似乎有些難為情,用一雙血紅的美麗眼睛求饒一般看著應軒窗。

    上一次應軒窗看見他這樣的神色,是因為他一不小心被崩掉的石頭在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他覺得自己變難看了,好幾天躲避應軒窗的注視,只敢偷偷跟著他。

    男人的容貌老公的榮耀,應軒窗能懂得這是他的珍視,但應軒窗也很喜歡臉上帶傷疤的戰損帥哥啊喂!

    應軒窗最喜歡的就是羽在他面前流露的真實情緒,羽這樣子為了完美形象遮掩自己,簡直是在剝奪應軒窗的快樂。

    深吸一口氣,應軒窗重新揚起笑容:“那照你說,我的手也不好看。”

    “不,你的手指很細長,很好看。”

    “那你的手也很好看。”

    應軒窗和羽對視一眼,因為幼稚的拌嘴笑了出來。

    “我們這種靠手吃飯的,都是這樣的,手好看不到哪去。”

    應軒窗捉住羽的手掌握著掌心:“我很喜歡你的手,也很喜歡你,以后不要當著我的面自卑,我會不開心的。”

    “嗯。”

    羽這人嘴比較笨,也很少說喜歡,但他的愛意都在他緊緊握著的手心,與克制不住的親吻中。

    應軒窗的上唇正中央有著一枚唇珠,赤紅柔軟如同小果,羽很喜歡叼著吸,但很少咬,應軒窗渾身上下都薄,他心疼,但今天情難自抑,羽伸手輕抓應軒窗柔軟的卷毛,往前壓著,咬得應軒窗嘴唇發麻,腫脹,舌頭上不時能嘗到濕滑溫暖的液體。

    應軒窗以前看人親嘴總覺得有什么好親的,但現在自己親起來也是沒完沒了,恨不得吃掉羽的舌頭,手指撫摸著羽的喉結。

    “嗯!”

    他的獸皮鼓了一塊,忍不住的聲音被嘴唇堵住,但依舊“嗯嗯”地小聲地在水流聲中回蕩,最后一聲驚叫倒是被完全泄出,驚起一片水鳥。

    “咳咳……”

    應軒窗一邊咽口水,一邊輕咳,羽洗干凈手,伸手捏著應軒窗的下頜輕輕洗去那些水痕。

    “你太壞了,你怎么不捂住我的嘴巴?”

    “感覺你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就是因為你……”

    應軒窗嘟嘟囔囔地說什么羽聽不清楚,索性抱著親了好幾口作為回應。

    “沒事的,附近什么人都沒有。”

    羽用獸皮毯把人包了起來,輕輕抱在懷里面拍拍。

    “右邊有一片山脈,我先帶你過去,朱根就先留在這里。”

    ——羽找到了一個和應軒窗差不多高的山洞,這山洞很干凈,地面上擺著幾片蛇蛻,羽說這個山洞里面的蛇王已經被他殺死了,現在很安全,不過,他要再回去一趟把朱根撿回來。

    “你真的很喜歡殺蛇,但為什么不喜歡吃呢?”

    “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蛇。”

    羽將隨身攜帶的幾塊大獸皮,連帶特地準備好的生活物品放在了地上并且布置好,應軒窗甚至看見了他洗漱用的柳枝和懷著某種心思悄悄制作的油脂。

    應軒窗兩頰頃刻就紅了,他劈手就把油脂奪了過來。

    “你怎么找到這個的?”

    他又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問了漫漫,你這種東西都會讓漫漫偷偷給你藏起來。”

    “我都告訴了他不要給別人看到了……”

    “我賄賂了他他很喜歡的多蘭花花朵。”

    “……漫漫這位同志意志力真的很不堅定啊!”

    羽捏捏應軒窗被咬到泛白的下嘴唇:“反正都是想試試的東西,不要害羞了。別啃了,你嘴巴皮薄,咬我的手怎么樣?”

    “誰要咬手,你的手指那么粗。”

    應軒窗把油脂往獸皮褲的袋子中一藏,轉頭撿起地上的蛇蛻折好,說:“蛇蛻我要留著入藥,下次殺蛇遇到蛇蛻了可以給我帶回來。”

    “好。”

    羽打量了一圈山洞,出門拾柴火造了個火塘。

    應軒窗有些疑惑,山洞中溫度明明是很適宜的,但羽說:“快要下雨了,我快些回來。”

    “嗯,好,我煮些晚飯。”

    應軒窗的飯快要做好了,羽才帶著朱根從濛濛細雨中走進來,他左手拎著獸皮袋,右手帶著一只如同大老鼠一般的動物。

    “哇!”

    應軒窗雖然是只貓,但對于這么大的“老鼠”還是發憷的。

    “不怕,是貍豬。”

    羽展示了一下貍豬如同小豬一般的正臉,說:“我回去的時候,這家伙正在偷吃朱根,被我逮到了。它吃飯習慣不太好,把一半朱根都啃了一遍,那些朱根我只能全部掰斷扔掉了。”

    應軒窗看著小了一圈的朱根包裹,有些心疼地抱怨道:“哪怕是只偷一根,也能放過它,這實在是嘴巴太欠了。”

    羽又出去一趟,將貍豬清洗干凈,涂好香料后架在火上炙烤,梨木燒制后冒出的青煙成就了天然的煙熏風味,嘗入嘴中柔軟細膩,毫無膻味。

    好吃。

    應軒窗和羽對視,他說:“明天再捉幾只帶回去給孩子們嘗嘗。”

    “好。”

    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羽架上了陶釜燒制熱水,二人處理完個人衛生后,羽用溫熱的獸皮給應軒窗擦手擦腳。

    “這塊獸皮癢癢的。”

    應軒窗把腳放在羽的膝蓋上烤火,他的腳很快就熏得溫熱,羽摸了兩把,伸手握著給他暖。

    山洞外的雨越來越大了,應軒窗看著皺起眉毛。

    “有點像是大雨的征兆,今年雨季提前了嗎?”

    “嗯,應該是提前了。不過還好,明天上午應該會停一會兒,那時候我們回去。”

    “好冷,明明我在烤火。”

    夏天,應軒窗只裹了一件獸皮就出門了,但雨一落下,溫度就降低到了十幾度的樣子,貓是骨子里面就怕冷的,應軒窗恨不得往羽的懷里鉆。

    “烤火的時候你的后背是涼的,還是要穿衣服比較有用。我們去床上吧。”

    所謂的床是兩層厚實冰涼的獸皮,但有羽暖著,一會兒溫度就變得灼熱了起來。

    應軒窗摸著身下柔軟厚實的皮,依稀記得這是一塊棕熊皮,很厚實,一般都是冬天的時候才會用,沒想到,羽竟然有心到把這塊皮都翻了出來,就是為了帶著他在外面玩個夠,又玩得舒適。

    跟著這樣有心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受苦的……啊啊啊怎么又開始當嬌妻了!

    惱羞成怒的應軒窗在被窩里面翻滾,羽以為他不舒服,輕輕摸了一下應軒窗的臉。

    “沒事,我有些不好意思。山洞里的東西都是你帶著的,我什么都沒拿,感覺跟你在一起我很容易變得沒腦子。”

    羽輕輕笑了一下:“你睡得不舒服嗎?”

    “很舒服,這塊皮很暖和。”

    “那就好了,你在我身邊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很幸福。以后也就這樣放松地呆在我身邊,怎么樣?”

    “……嗯。”

    這確實是繁忙一年中難得的休息時刻,應軒窗放空大腦,閉上眼睛,他鼻端有著雨水落下的曠遠氣息,篝火燃燒的獨特香味,羽發絲間的香味,在這個被木材燃燒的空響和雨絲包裹的世外桃源中,應軒窗無比放松,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重量讓羽的手臂微微陷入熊皮中。

    “以后我們年年都出來玩,好不好?”

    “好。”

    “有點困了,不過我還有件事想做一下。”

    應軒窗翻身坐在了羽的身上,他伸手摸上羽在篝火下的臉,用粗糙的指腹摸了摸羽臉上那道已經轉變為淺褐色的傷疤。

    “要不要試一試……進來?我好像聞到了你的香味。”

    應軒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腦袋暈暈的,但又像是無比清醒。

    羽摸上應軒窗的小腹,他能感受到應軒窗的身體正在發生一場震蕩,某些清脆的觸感鉆出了土地,讓他的肌膚變得滾燙,清澈柔滑的香味逐漸侵入羽的鼻腔。

    “竹竹,你長大了,感受到了嗎?”

    “嗯。”應軒窗聞聞自己的手臂,神色驚奇:“我香香的,哇,好香啊。”

    羽被逗笑了,胸口震蕩,帶著應軒窗也在發抖,應軒窗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毀氣氛,低下頭,惡狠狠咬住了羽的嘴唇。

    “我是覺得你可愛。”

    “你明明就是在嘲笑我!”

    ……

    羽很快就用舌頭封住了應軒窗非常碎的小嘴,很快,應軒窗就說不出來話了,只能長長短短地叫著,他被折起,仰著頭看羽,害怕地想要搖頭拒絕,但羽并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強勢,專注,很快就把應軒窗欺負哭了。

    “要死了……唔,吃不下……”

    應軒窗被死死固定在熊皮上,渾身漲紅,在一次次的顫抖中終于被完全占有,他眼淚很多,但其他地方流出的水更多,羽的進入不痛,但是漲得讓他頭皮發麻,渾身都滲出了糜紅的血色,

    “好了,好了……我愛你,竹竹。”

    或許是他的這幅樣子太可愛可憐了,羽終于低下頭來哄他,但嘴上的溫熱掩蓋不住行動的野性,軒窗氣急敗壞地咬人,羽全都承受了,并且狠狠地還給了他。

    磨了良久,應軒窗終于得了趣味,在雨聲中翻身做主人,狠狠地咬上了羽的喉結,咬出血才松口。

    他嘗著嘴中的血腥味道,伸手摸上男人的眼眶、鼻子、嘴唇,欣賞了會兒他隱忍的表情,自己輕輕動了幾下,低頭咬住了羽同樣水紅的耳朵。

    “不準動,該我玩了。”

    “我也愛你,老公。”

    “為了我忍一忍,嗯?”

    ……

    大雨直至夜闌方歇。

    第74章 夏游記(三) 俗話說孩子靜悄悄,一定……

    雨幕依舊昏暗,山洞中的篝火余下了厚厚一灘的草木灰。

    山洞深處,柔軟的獸皮下面有東西咕蛹了兩下,正在火堆旁支架子烤獸皮的羽轉頭看著獸皮,眉毛輕微皺起,站起來走近。

    “嗯!好疼……”

    應軒窗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痛,尤其是腰部以下,幾乎喪失了知覺,只有綿延不斷的針扎一般的痛傳來。

    我是殘疾了嗎?哥哥呢?怎么只有我一個人?

    他迷迷糊糊地流眼淚,喊了一聲“哥”。

    “我在,剛才在洗衣服。你的小腿又抽筋了。”

    羽輕壓住不停翻身、想要伸手摸自己小腿的應軒窗,摁著他柔軟的小腿肉用力按壓,幾下之后,應軒窗的身體終于停止了顫抖。

    羽放開一只手,輕輕抹了下應軒窗腫脹的下眼瞼,又看了眼他還泛著紅色的胸口,拍著他的后背說:“再躺會兒。”

    “你陪我躺著。”

    羽依言掀開被子躺下,很快,胸口就長出了一只不老實的手掌。

    “雖然我天天壓著這條腿睡覺,但也不至于抽筋啊。”

    應軒窗側躺著,把臉埋進了羽的胸口里。

    “我剛才坐在篝火旁想了想。你剛來的時候摔傷過,記得嗎?”

    羽捉著他的小腿輕輕揉著,用自己帶有體溫的手指給應軒窗暖著小腿肚上的肌肉。

    他溫和地說:“那段時間可能你自己沒有注意,你偶爾會同手同腳走路,左腳比右腳的腳印比較深。我以為隨著長大,你的傷口會養好的,沒想要反而更加嚴重了。”

    “是哦。”

    應軒窗這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剛來的那段時間因為捉長睫鳥從空中摔下去過,多少還是有些影響。

    “你知道怎么緩解你的傷口嗎?”羽問道。

    “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我能改改習慣,或許我會少抽筋一會兒。”

    應軒窗又開始翻身,下意識地想要壓住自己的右腿,羽摁住他的肩膀,不準他翻身。

    “躺我身上怎么樣?”

    “我很想。”應軒窗拉著羽的手掌放在自己還酸軟的腰上,說:“哥哥,你昨天晚上有多少能耐自己忘記了?”

    “對不起。”

    羽雙手用力,拖著應軒窗的腰讓他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輕輕給他摁著后腰。

    “我樂意的,沒必要道歉。”

    應軒窗本來就愛玩,羽又不會拒絕他,這才導致應軒窗現在后腰酸軟,屁股幾乎要裂成四瓣。

    唉,俗話說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本來以為能“榨干”羽呢,沒想到反而把自己玩得“燈盡油枯”,應軒窗宣布自己以后絕對不會在床上挑戰哥哥了。

    “……還在下雨,不是說早上沒有雨了嗎?”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我們吃烤魚怎么樣?”

    “中午了,那我們還回得去嗎?”

    “明天回去,來得及。”

    ……

    臨近傍晚,應軒窗總算是有了點力氣,和羽一起烤半干的獸皮。

    篝火旁,應軒窗的胸口全是紅痕,羽的后背全是抓痕,一看就是一對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的野鴛鴦。

    應軒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么掩蓋他和羽的荒唐。

    羽反而坦蕩:“沒必要掩蓋,我們身上的味道已經交融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我們交……”

    應軒窗捂住了羽的嘴巴,他看著羽含笑的眼睛,頗為絕望地說道:“那月不就是會知道了?”

    “嗯。”

    “你嗯什么啊,我害怕!”

    應軒窗也說不準自己怕什么,大抵是怕社死吧,畢竟應軒窗曾經看到滿身紅痕的云被角問:“哇啊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好猛啊”之類的……這問題要是有人問應軒窗,應軒窗會立刻變成小貓裝死。

    “不害怕,我說。”

    羽給驚懼不安的應軒窗支招:“你要是害怕,就變成小貓,他們會問我的。”

    睡覺了,應軒窗還是有些害怕,坐在羽的身上發呆,羽說你要是不想睡我們就再做一會兒,應軒窗非常心動,但是婉拒了,畢竟明天早上還是要早起的。

    “親親……”

    應軒窗彎腰,還是跟羽親密了片刻,然后變成小貓,癱在羽的胸口上,呼嚕嚕地睡著了。

    羽大掌摁著小貓的胯骨,一晚上都固定著小貓,很快,小貓就因為夢中無法翻身,伸手摁著羽的胸口發脾氣般踩奶,把羽抓醒了。

    “真是好不講道理的小貓。”

    羽輕聲說了小貓一句,把貓翻了個身,讓貓仰著肚子睡著了。

    ——“你身上的味道哪里來的!”

    月站在右側,瞪圓眼睛,呲著牙,整張臉都可怖地皺了起來,幾乎快要貼在羽的臉上。

    “說!”

    松站在左側,堅硬的血紅喙挨著羽的脖子,一雙眼睛興奮地緊縮起來。

    羽左邊看一眼,右邊看一眼,把在自己胸口裝睡的小貓掏了出來。

    “聞聞?”

    貓強裝松弛,但還是下意識地縮起了腳丫,用尾巴蓋住隱私地帶,但蓋不住他身上的香味。

    月震怒:“啊!”

    松恍然大悟:“啊。”

    “你竟然喜歡咪咪!你看著他長大的你還有這種壞心思,大哥,你你你……你太壞了!”

    幾乎是貓半個媽媽的弟弟月憤怒地轉著圈辱罵老哥。

    “就是就是,他多小一只,怎么能產蛋呢!”

    松也跟著幫腔。

    羽將僵硬的小貓塞進胸口的獸皮袋,看起來很真誠地低頭挨罵。

    貓在心里蛐蛐:他根本沒有反省的,月哥哥,但死道友不死貧道,你還是罵他吧。

    月罵了半天羽,突然一轉話頭:“應軒窗!”

    “到到到……到!”

    貓被喊得一個激靈,從獸皮袋中伸出一只略微顫抖的爪子。

    月一把就拎到了貓的后脖頸,質問:“你喜歡他嗎?”

    “那當然,不喜歡我干嘛和他一起睡……睡覺。”

    月盯著應軒窗,一時間瞳孔中閃過了諸多情緒,最后定格在了一種受傷中,他把貓一丟,仰著倔強的小臉去種地了。

    “……”

    應軒窗沒想到月竟然不罵他,有些愣神,下一秒意識到月大抵是因為自己瞞著他受傷了,他在原地轉了幾圈,跑出去哄月哥哥去了。

    “……完全無視我了。”

    松變成人形,坐在了大哥身邊,撩起大哥的白發看了一眼他的后背。

    “嘖嘖,小貓爪子真利。”

    “松開。”

    羽拍開松的爪子,轉頭看著他,問道:“不多問幾句?”

    “不多問了,你們挺配的。”松一個站立,開始轉圈:“你看,部落里面的適齡那杜獸人,多半都是很多年找不到伴侶的老獸人了,咪寶兒剛到年紀,有談戀愛的心思很正常,找伴侶也很正常,但還是找部落里面那些老那杜獸人,不如找你這個老那杜獸人,你看,你至少沾個會打架……”

    “你這一天天的話真多。”

    羽被說老,有點不想聽松說話了,剛準備走,被松扯住了獸皮,差點走光。

    “做什么?”

    松眼神飄忽:“……爽嗎?”

    “……”

    羽一扯自己的獸皮,說:“爽不爽,角還要幾年才能成年,你等著吧。”

    “估計到那時候,你就是老那杜獸人了。”

    “喂喂!能不能給弟弟說句好話!”

    ——月在前面走著,后面小貓亦步亦趨,最后好不容易才撲到了月的獸皮上。

    “哥哥!我確實瞞著你,對不起!”

    “我是不好意思說!”

    “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月低頭看著掛在獸皮上努力攀爬的小貓,一時說不出來什么重話,半晌,伸手把小貓抱在了懷里面。

    “因為羽是你哥哥,我是你弟弟。”

    應軒窗踩著奶,蹲坐在月的懷抱中,很真誠地表示:“就是說不出口。”

    “你現在渾身都是大哥的味道,這樣子跟我說就好意思了。”

    “……對不起。”

    應軒窗死豬不怕開水燙:“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后來是因為瞞著你蠻刺激的……啊!”

    月開始狂揍小貓屁股,小貓被打得吱哇亂叫,忍不住回手,二人在田埂開始了斗毆。

    最后,小貓惜敗。

    “……祝你們幸福。”

    月拍拍小貓毛絨絨的胸口。

    “謝謝你,月哥哥。謝謝你當時把我撿回來,要不然我就要餓死在外面了。”小貓死皮賴臉地趴在月的胸口上:“月哥哥,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哥哥。”

    “那是當然。”

    月安靜地摸摸小貓,良久,嘆了口氣:“算了,除了羽,部落里還有誰配得上你呢?你要是帶了其他部落的獸人回來,我只會更生氣,走吧,去吃晚飯。”

    晚餐出乎意料地安詳,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清淡香醇的水煮肉,月看著應軒窗腰腹間的青紫痕跡很是心疼,找了膏藥給他上藥。

    羽低頭看了一會兒兩個那諾弟弟,和松一起處理朱根。

    朱根富含淀粉,但是纖維太多沒法吃,需要先磨成漿液,經過水洗再提取淀粉,然后可以做成非常好吃的糕點。

    這些活不需要明顯不舒服的應軒窗沾手了,他被月摁在獸皮堆中,抱著小天鵝,懷著一種很溫暖的心情,開始用紙筆記錄近日來發生的一切。

    “朱根都泡好了!”

    “好的!”

    應軒窗說:“那大家都進來休息吧!明天,我給你們做朱根糕吃,很甜。”

    “甜甜的!”

    小天鵝用為數不多的詞匯表達了自己的激動。

    “哇!”

    胖達鴨從漫漫給他編制的小窩中跳出來:“你會說話了!”

    “真的誒,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小天鵝說話,來,叫聲月叔叔?”

    月也驚奇地圍上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小天鵝害羞地縮進了應軒窗的獸皮中。

    “好了好了別逗了,他比較害羞。”

    應軒窗掃了一圈,想要確保大人和幼崽們是不是都在,這樣一看,他發現,小卷不在了。

    “小卷不在!”

    眾人都紛紛安靜了起來,應軒窗和月、松驚恐對視,就連羽都坐不住了,開始找小卷。

    俗話說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小卷可是plus版本的小包,她作妖可是可怕得很吶!

    應軒窗坐不住了,半身不遂地站起來找。

    “噗嚕嚕……”

    羽聽到了聲音,歪頭確認了一下位置,然后大步走向用于漂洗竹根粉的陶缸,掀開罩著的木頭一看,一只喝得肚皮滾圓的小白鳥正在水面上漂浮。

    “嗨!”

    小卷看見羽,竟然非常開心地笑著打招呼。

    “……好喝嗎?”羽沉默片刻問道。

    “有點苦,不是很好喝。”

    “啊!!”

    應軒窗尖叫:“朱根粉泡出來的水有毒啊!快吐出來!”

    第75章 朱根糕 嘖,你要吃就小聲些…………

    “肚子還疼嗎?小卷?”

    應軒窗的手摁在小卷毛茸茸的小肚子上輕揉,小卷隨著他的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不疼了!現在非常好。”

    小卷拍拍捂在肚子上的手正準備撒嬌,腦袋上挨了一記爆栗。

    “哇啊!”小卷捂著腦袋,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爹爹。

    應軒窗笑盈盈地說:“下次還亂吃東西嗎?”

    “不……不敢了。”

    小卷在應軒窗的注視中戰戰兢兢,感覺應軒窗還沒消氣,于是一個轉身,把屁股撅給應軒窗。

    “打屁股好不好?打腦袋會變笨的。”

    “你還是變笨點好啊!太聰明了真的很搗蛋!”

    應軒窗被小卷逗笑了,他輕輕捏捏小卷額上的卷毛,把小卷扔出懷抱。

    小卷:“oi——”

    正好走進房間的羽一伸手,如同撈炮彈一般接住了小卷,他將小卷放在地上,走近,親了一下應軒窗的額角。

    “早飯好了。”

    “嗯。”

    應軒窗捉著羽的銀白長發微微仰頭親了一下羽的嘴唇,下一秒,羽直接壓了上來。

    “哇啊啊啊!”

    害羞的小卷捂著眼睛跑遠了。

    “有幼崽在呢……”

    應軒窗推著羽的胸口。

    “已經跑了。”

    羽牽著應軒窗的手往身下探去,應軒窗有些驚訝地看著羽,發現這大早上就不清閑的人竟然很坦蕩,正在舔他身上的尚未消退的紅腫。

    “我們四天沒有睡在一起了。”羽靠著應軒窗的胸口,低頭吃著。

    “還不是因為我們兩個一旦貼在一起就控制不住?……你還挺色的,色鳥。嘖,你要吃就小聲些……幼崽們都在外面呢。”

    應軒窗單手摸著羽的腦袋,突發奇想:“能不能變成原形給我摸摸?”

    ……

    約過了一個小時,應軒窗才跟著羽一起走出來,腳步有些虛浮,纖長的黑卷發遮蓋住了胸口。

    今天的早飯是水煤灰果薄餅和貝殼鮮蝦湯,薄餅已經全部煎好,每只幼崽都有兩片,配上一碗放有貝肉、鮮蝦的湯。

    這些鮮蝦基本都是羽提前一天從湖畔部落拿的,自從他發現應軒窗的腿傷后,幾乎每天都會給應軒窗做不同口味的鮮蝦湯,里面都是剝好的蝦仁,幼崽們很喜歡吃,那些蝦皮也沒有浪費,都被羽剝好切碎后,放進了應軒窗的薄煎餅里面。

    “今天放的蝦皮有點多,會不會不好吃?”

    “很好吃。”

    放了蝦皮碎的煎餅,在清脆中多了一些韌性,應軒窗很喜歡咬,因為這個吃飯速度越發地慢了。

    羽認為這是很好的事,應軒窗的胃會喜歡他耗費時間的咀嚼的,他也陪著慢條斯理地吃飯。

    反正現在是雨季,吃飯多耗費些時間有什么呢?

    “今天的雨格外大。”

    吃罷午飯,應軒窗整理著今天要教授的文字,抬頭看了一眼幾乎扯成絲線的雨幕。

    “我要去看看田地。”

    “不用。”

    羽看著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樹葉,抓住應軒窗的手臂說:“田地我今天早上看過了,漫漫保護住了它們。”

    yesyes,是漫漫做的哦。

    漫漫驕傲地伸出一根觸手卷成花。

    “真棒!”

    應軒窗摸摸漫漫光滑堅韌的觸手,放下心來。

    “我出去玩啦!”

    不怕水的胖達鴨帶著小天鵝、藍龍一起走出山洞,只剩下小卷一只鳥在山洞中渴望地看著兄弟姐妹們的背影。

    “你也想出去玩?”

    羽低頭問道。

    “嗯,二爹。”

    小卷靠著羽的小腿:“可是我的羽毛一淋濕就很冷誒。你會不會?”

    被叫做“二爹”的羽淡定地點點頭:“我也會的。”

    “噗。”

    正在裁剪麻草的應軒窗聞言笑出聲:“二爹是什么稱呼?”

    “你是我爹爹,羽是你的伴侶,也是我爹爹。都叫爹爹不是分不開嗎?”

    小卷跳上應軒窗的膝蓋,很認真地解釋道:“達達哥哥教我們的,一二三四!”

    “二爹在我們‘那邊’是叫爹爹的弟弟啦……這樣吧,以后你們都叫羽‘爸爸’。‘爸爸’的意思也是爹爹。”

    “好!爹爹,你在做什么呢?”

    “給你做個小蓑衣,怎么樣?可以避水的。”

    “哇,非常好!”

    去年,應軒窗就想著做蓑衣,但一直苦于沒有原料,今年夏天,他的徒弟晴回來了一趟,風塵仆仆,背了一棵比她還高的麻草樹。

    “我覺得這個一定能做衣服,所以帶回來給你看看!”

    “……你倒是挖棵小點的樹啊?這樹比你都高一個腦袋。”

    “小的樹,麻草不夠多!”

    ……

    雨季快來了,應軒窗本來想留著晴休息幾天,但是晴自有打算,據她說,再往北邊就沒有雨了,要是應軒窗想出去玩,在北邊有一個名叫做“藍布”的部落,會染色布料,非常友好,對織布機的技術很感興趣,可能會在秋天來風雪部落看看。

    ——“看起來很難編織。”

    羽走近看著應軒窗一點點拼著一塊小布料,說:“你這是在編織衣服?”

    “嗯。”

    應軒窗把手中的布料往小卷身上比劃,說:“給小卷用木頭掏出一個帽子,然后穿上這種蓑衣,刷上膠樹的汁液,保管不會被雨淋濕,但是小卷也就不能飛太久了,要不然蓑衣會卷起來的。”

    “那我給她做木頭帽子。”

    羽拿了一塊深紫紅色的木頭,在小卷的小鳥頭上比劃了兩下。

    山洞里很安靜,只剩下了刨木頭的聲音,昨天晚上竄了一整晚幾乎沒有睡覺的小卷很快就睡著了。

    應軒叫了一聲:“漫漫。”

    漫漫伸出一個用藤蔓編制的小碗,羽在小碗里面墊了一塊紅棉樹布料,應軒窗將小卷放了進去。

    漫漫將碗編織成了一個開滿了花朵的小球,高高地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我做好了。”

    羽把給小卷的小帽子放在了應軒窗的手心中。應軒窗將帽子翻過來一看,在小帽子里面看見了云彩一般的紋路。

    “我想著不能只給小卷做。”

    羽又找了一塊致密的硬木,開始用爪子切割,他說:“給幼崽們一人做一個,哪怕是他們不怕雨,淋到腦袋也會涼吧?”

    “好。”

    應軒窗笑著說:“孩他爸你還挺公平的,給我也做一個,這么樣?我也喊過你‘爸爸’哦。”

    羽的耳朵不動聲色地紅了,但嘴上還是耍狠:“今天晚上多喊幾聲就給你做。”

    “好啊。”應軒窗毫無羞恥心:“爸爸,爸爸我也想要帽子。”

    羽沉默片刻,說:“離做飯還有一點時間。要不要……?”

    “做衣服呢,別鬧。”

    應軒窗逗完人,得寸進尺地把腳伸到羽的膝蓋上搭著,很不老實地晃動,羽忍耐片刻,終于強硬地把人抱到了床上。

    臨近中午,胖達鴨帶著幼崽們昂首挺胸地走了回來。

    他帶著羽編制的網,在這個雨季每天都收獲滿滿,自從發現主人兼爹爹很喜歡吃蝦之后,他每天都會捉許多長著細鉗子的河蝦回來。

    胖達鴨跳上羽的肩膀,大聲宣告:“我今天捉了二十只蝦!全部洗干凈了!主人呢?”

    “在睡覺。”

    “我去喊。”

    “沒事,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羽把胖達鴨抱下來,用獸皮擦拭胖達鴨的腳蹼和身上微微泛濕的羽毛,在篝火旁,漫漫和他坐著同樣的動作,用四根觸手同步擦拭四只幼崽,給球球獸的鱗片磨得拋光。

    “這是你的小帽子。”

    羽把印有小鴨子的帽子戴在了胖達鴨的腦袋上。

    “這是藍龍的,這是小天鵝的……”

    “哇哇哇!”

    幼崽們聚在一起,開始對比著自己頭頂上的小帽子。

    羽伸出一根食指摁住小天鵝的腦袋:“等會兒,還沒綁好呢。”

    ——應軒窗走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羽正在低頭給仰著下巴的小天鵝綁帽子,那邊胖達鴨和球球獸正歪著腦袋仰頭看藍龍帽子里面的小標記,在藤蔓中睡了一上午的小卷也醒了,跳到了羽的腦袋上,嚷嚷著:“我的帽子呢!”

    羽給小卷戴上帽子后,把給漫漫的帽子從兜里掏了出來,這頂帽子很很小,中間挖了洞,正好可以戴在漫漫的觸手尖上。

    漫漫開心地開了滿墻的花朵。

    應軒窗靠著漫漫織成的墻壁看著這一幕看了很久,直到吃飯心情都很美好。

    下午,應軒窗對朱根淀粉進行了最后一次清洗,然后用了些淀粉水放在石板上煎熟。

    “口感和水煤灰淀粉水完全不一樣。”

    過來幫忙的月品嘗了一下朱根淀粉,驚訝于它的松軟。

    “果然,這種淀粉和葛根粉很想,我們用來做糕點吧。”

    應軒窗將沉淀下來的水倒走了一部分,將粉漿分為生熟兩份,熟的那份先蒸熟,然后倒入生粉漿中,制成半熟粉漿。

    “放一些糖漿,干花瓣,堅果……”

    混合好材料的半生熟粉漿被架入蒸鍋中,月在鍋旁邊看著,應軒窗則開始處理下一份。

    約過30分鐘后,第一鍋朱根糕出爐,放涼后,羽將半透明的朱根糕切塊裹上糖分,應軒窗嘗了一口,非常柔軟香甜,對于孩子來說,是絕妙的小零食。

    在家里人都嘗過之后,應軒窗把前兩鍋葛根糕用獸皮袋裝好,系在了最高大的幼崽藍龍身上,說:“龍龍,把朱根糕帶去彩阿姨那里和朋友們一起吃。”

    “嘟嘟。”

    藍龍點頭答應了,慢悠悠地走出山洞,他是最不怕雨水的幼崽,因為雨水一旦挨上他的肌膚,就會被無形的屏障彈走,但他依舊很喜歡羽給他做的小帽子,驕傲地頂著走出山洞。

    “我也去!”

    小卷、小天鵝跟著藍龍一起跑了,胖達鴨還留在山洞中,和漫漫一起幫著應軒窗攪拌朱根漿液。

    神出鬼沒的糯米糍系統不知道何時坐在了應軒窗的身邊,嚼著電子薯片說道:“達達寶長大了。”

    “嗯,比剛來的時候大了兩三圈呢,以后他還是這樣子嗎?”

    “對滴,哪怕是能變成獸人,也就是這么大哦。”

    “真可愛。不過你突然出來干什么,嚇我一跳。”

    “我是來提醒某只色令智昏、顛鸞倒鳳、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身上的三花貓,他可以抽獎了。”

    到底哪里來那么多爛梗好說,應軒窗無語地只想笑。

    系統吃薯片吃的“嘎吱嘎吱”,應軒窗盯著“樂事”的標志:“我能吃嗎?”

    “不能,我吃的其實是cookies啦。”

    糯米糍系統說:“嘗不到味道好寂寞,只能品鑒一下人類在互相網上留下來的各種記錄啦!你們人類的xp真是多種多樣啊……”

    “好邪惡啊你……”

    第76章 水災(一) 在他的睡夢中,水聲一點點……

    【鏘鏘~咚咚鏘~】

    【恭喜使用者獲得:“積分:10”×6,“靜謐獨角獸的角”×1,“天使祝福”×1,“《魔杖制作原理》”×1,“火焰石”×1】

    【抽獎物品都已儲存在系統中,如果想要使用,請默念“給我XXX”吧!】

    哇!又抽到書了!

    作為慶祝,躲在藤蔓球中的應軒窗開心地追著尾巴轉圈,“騰騰”地抓藤蔓,在冷靜下來之后,開始一件件觀看其余抽到的東西。

    “‘火焰石’是許多魔藥配方的原料,嗯,可以搭配上‘烏羅砣之眼’做出‘永不熄滅的晶石火筒’……”

    “‘天使祝福’可以用來復活瀕臨死亡的獸人,但對于老死的獸人沒有用……那當然了,平靜地老死也是一件好事。……”

    “‘靜謐獨角獸的角’是風屬性的魔法道具,是很多魔杖的主要原材料,如果搭配好魔法材料,可以手工制作出魔杖。看來這個世界不僅有各種各樣的魔法生物,還有獨角獸,它們都生活在哪里呢?……”

    洗完碗的羽拍拍藤球,說:“熱水燒好了,出來洗腳吧。”

    “好的。”

    應軒窗叼著火焰石從打開的藤球里面跑出來,跳進了羽的懷里面。

    “這個很暖和,晚上我們可以抱著睡。”

    應軒窗將火焰石放進羽的手心中。

    羽握在手中,覺得這塊石頭如同一塊溫熱的水,恒定地溫熱著。

    “這塊石頭很溫暖,適合你抱著睡覺。翻個身,我給你擦擦。”

    應軒窗仰躺在羽的懷中,配合地仰臉伸腳伸爪,羽用溫熱的獸皮給他擦完全身后,將他往被窩中一塞,開始給小朋友們擦臉。

    被窩里,拿著書的糯米糍美人醉臥。

    “你現在就要學如何制作魔杖嗎?”

    “嗯,我想做一個試試看。”

    應軒窗躍躍欲試。

    “不行哦,你的魔力不夠。喏,如果制作魔杖需要這么多的魔力。”

    糯米糍伸出自己的雙爪比出能比出的最大尺寸。

    “你的魔力只有這么一點,拿著獨角獸的角都會受到獨角獸的夢境影響陷入沉睡,睡上三十年的哦,到時候你就是老小貓了。”

    糯米糍猛地一縮雙手,比出來的能比出的最小尺寸。

    深感自己被侮辱的小貓對著糯米糍拳打腳踢。

    “怎么又生氣了。”

    一只溫暖有力的手隔著獸皮輕輕揉了一下應軒窗的腦袋。

    “唔啊啊啊啊——”

    知道漫漫已經封閉了他和羽的私人空間,應軒窗罵了一通小貓臟話。

    “……”

    羽笑了幾聲。

    應軒窗冷靜下來:“沒什么,只是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聽不懂,睡覺。”

    為了防止應軒窗年紀輕輕“精盡人亡”,每隔三四天,應軒窗都會變成小貓睡覺。

    “呼嚕嚕嚕”

    羽的大手罩著應軒窗的肚子給他輕輕揉著,這幾天應軒窗因為吃了太多難以消化的朱根糕有些胃痛,羽將石頭墊在手心中,一點點給他搓著肚子,搓著搓著,他的手就搭在貓柔軟的肚子上不動了。

    兩個人都睡著了,均勻而溫柔的呼吸聲在被山洞中擴散,和幼崽的呼吸聲混合在一起。

    ——小貓仰躺羽的胸肌上,睡得四仰八叉,半點看不出在外人面前的靠譜樣子,在他的睡夢中,水聲一點點變大,覆蓋在地面上河流逐漸變得寬闊。

    隨著雨季的逐漸深入,接二連三的不幸消息傳來,湖畔部落部落的鹽湖決堤了,鱷魚們不慎喝入了鹽湖的水,很多獸人都出現了腹瀉、嘔吐出大量綠水、昏迷的癥狀;

    飛鷺部落的盆地居住點被半夜突然變大的水流沖垮,很多尚在蛋殼、草窩中的幼崽被水淹了一段時間,有肺炎的癥狀;

    四腳蛇沼澤逐漸變成了一片汪洋,居住在其中的花蛇部落雖然不怕水,但儲存的食物全部被水淹沒。

    后兩個部落的問題還算好解決,但是湖畔部落的病癥應軒窗從未見過,他懷疑,是鹽湖中的水有毒。

    好死不死,他的積分也在此刻見底了,應軒窗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必須運用自己的醫術,不能投機取巧了。

    不過幸好,他的徒弟晴也因為這次暴雨提前回來了,他們二人開始共同試藥,被試藥的對象,竟是因為救掉入鹽水湖中的幼崽而喝掉不少鹽湖湖水的泰。

    “我也懷有幼崽,今天夏天就會出生了。”泰認真表示:“如果你的藥不會影響我和我的孩子,那么也就不會影響更多的人。請你大膽實驗。”

    “……”

    雖然很不合時宜,應軒窗的第一反應是你們兩個真是顛鸞倒鳳一年就造出來幼崽真是□□……但一想到自己和羽的每次“交流”他就沒辦法理直氣壯了。

    并且,泰愿意第一個站出來試藥,沉站在一邊沉默地支持,應軒窗非常觸動,或許在他不知道的角落,二人也為了部落的生存犧牲了很多。

    “我會盡力的。”

    沉:“希望你能保住泰的命,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咬你。”

    應軒窗知道沉是在開玩笑,但是他這一本正經的陰沉樣子特別像那種為了皇后會讓太醫院陪葬的昏君帥氣皇帝,應軒窗嗓子劈叉,矯揉造作地說:“陛下饒命啊!”

    沉沒聽明白,但還是配合著貓作出了一副高冷到生人勿近的樣子。

    羽攬住應軒窗的肩膀,也配合著演戲:“沒事,陛下打不過我。”

    水量日漸變大,頗有洪水的征兆,應軒窗站在巖山頂上,注視著逐漸變得寬闊,深邃的河水和不停在擴寬河岸,以保證作物不被淹沒的獸人們。

    “咪咪,一層的壇子肉和水煤灰果都全部搬走了。”

    月穿著蓑衣,頂著木帽子走到應軒窗的身邊,神色非常嚴肅地說道:“現在雨季剛到中旬,我有些擔心巖山會不會被淹掉。”

    “可能性極大。”

    “要不跟我一起去樂游部落?我們部落很歡迎風雪部落短暫居住的。”晴說道。

    “那我種的田怎么辦呢。”

    應軒窗看著幾乎被雨水打彎腰的刺刺草,很是憂愁,他不僅擔心作物,也在擔心巖山被淹結構受損,為了雨季準備的食物受潮腐壞,不喜歡游泳的獸人們被迫遷徙……

    但似乎隨著雨水日漸落下,這都成為了一種必然,而必然的事情不能躲避,只能面對。

    應軒窗明白這個道理,開始瘋狂思考。

    在面對洪水的時候,人似乎除了躲開,并沒有其他的辦法,但在人類歷史上,似乎還有歷史可供借鑒。

    “堵不如疏……”

    應軒窗仰頭看向空中正在往雪山上搬運壇子肉的羽,深吸一口氣,說:“羽,我們往河流的上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

    雪白的風雪鳥如同一陣銳利的風,帶著身上的人影消失在了深灰色的煙云中。

    “原來流經我們部落的這條河上游匯入了新的河流,再往西南邊飛。”

    “好。”

    羽帶著應軒窗在風雨中飛舞,應軒窗沉默地看著更遠的西邊,那里有一片黑灰色的煙云扯著短短的銀白雷電。

    “馬上就有新的降雨了,咳咳。”

    應軒窗實在是太焦慮了,一貫身體強壯的他因為壓力有些感冒。

    “不要太難過。”

    羽的聲音在大雨中依舊溫和有力:“哪怕是最壞的解決方式,我們也可以承受的。”

    最壞的結果就就是離開這里,應軒窗心理很清楚,他難過地抱住了羽:“我舍不得……”

    “我也是,但重新開始是最壞的解決方式,不是最壞的結果。”

    羽安慰地蹭蹭應軒窗的腦袋:“重新開始的話,我們也有經驗了,不是嗎?”

    應軒窗依舊很難過,悄悄地在羽的脖子上留下了幾個小淚珠,但很快,他就挺直了腰,擦去眼淚,專心地看著下面的景色。

    “藍山因為山峰的倒塌形成了新的瀑布,而瀑布流下來的水,全部進入了地下的暗河中,讓周圍的幾條河流都變大了許多。”

    “往東邊飛些。”

    再往東邊的森林中,幾條變寬的河流淹沒了一些比較低的灌木,應軒窗看著,借著帽子的遮蔽在隨身攜帶的皮本上畫圖。

    “再往東邊飛些。”

    ……

    應軒窗看著微微打濕的紙張,心中逐漸有了計劃。

    “堵不如疏……堵不如疏……”

    應軒窗一邊思考著這個原則,一邊在紙上涂畫。

    羽將他送回山洞中,又開始馬不停蹄地收拾雨季物資,臨走,親了一下應軒窗的額頭。

    “我知道你有辦法,但不要著急,還有幾天,下一次大雨才會降下。”

    “我知道了!就這幾天……”

    匆忙中深感緊迫的應軒窗回親了一下羽的下巴,竟然是把羽的意思理解成deadline了。

    羽失笑,只能無奈地摸摸應軒窗蓬亂潮濕的頭發。

    或許應軒窗不知道,對于他們這種不算強大的部落來說,每年因為各種原因遷徙都是正常的,他們很少會對某個地方產生眷戀,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只要人在,家就在。

    但當羽低頭看去,他看到了自己部落的居民們為了在水災中生存下去正在拼盡全力。

    那杜獸人們變成原形刨著河岸,刨到雙爪都黑紅一片,一些那杜獸人甚至雙手流下了血珠,球球獸也在他們之中,用自己的身體和爪子將堅硬的巖石粉碎,便于挖掘;

    那諾獸人們正在收集河道中僅存的水煤灰果,雨季臟污的河水讓他們的頭發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和應軒窗一般蓬亂潮濕;

    幼崽們正在從刺刺草稻田中舀水出來,他們愉快地合作著,胖達鴨和小天鵝用木桶裝水,會飛的藍龍和小卷叼著一桶桶的水往遠處的河流跑去倒水……

    我也舍不得,但如果沒有辦法,那么我會用最冷酷的態度做出最后的決定。

    羽看著這一幕看了很久,心中這般想著,在人群看不到的角落默默消化自己的落寞,神色低沉。

    ——但很快,就會有人讓他開心起來了。

    ——“羽!”

    一聲歡呼傳來,應軒窗左手捉著紙張,右手捉著筆,一個助跑跳躍,跳到了羽的脊背上。

    他抱著羽的脖子高興地大喊道:“哈哈!我想到辦法了!”

    第77章 水災(二)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

    應軒窗拉著羽的手跑進山洞,指著漫漫舉著的一張大紙說道:

    “你看,這是從藍山開始,流經我們幾個部落的河流走勢圖,這是山脈,這些小樹是森林,山上這一圈圈是等高線,意思這些這些線的高度一致!當然我是粗略地畫一畫。”

    “不過這樣你是不是看不懂?”應軒窗問道。

    “我不理解等高線是什么。”

    羽若有所思地觸摸應軒窗的手跡:“但我能看出來,你用這些套在一起的線組成了山。”

    “對,就是這個意思!”

    應軒窗拉著羽的手,描摹河流流過山川的痕跡。

    “流經我們這些部落水量猛增的河流,大部分都是這條大河的分支,起主要影響作用的,是這三支。”

    “我們在多倫多山附近挖掘溝渠,將這三條河流的水互相引通,如果比較幸運,這里應該會形成一個湖泊。”

    應軒窗指著那等高線稀疏的低洼地帶說道:“但湖泊的蓄水量是有限的,所以同時,我們從最南邊這條河流挖掘新的溝渠,引入大河中!”

    “啪!”

    應軒窗豪情萬丈地拍了一下紙張。

    “我覺得這樣就可以治理水災了!但依靠我們部落的力量是不夠的,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聯合其他部落一起挖掘!”

    “我明白你的意思。”

    羽點點頭,認可了應軒窗的想法,但隨即,他也提出來自己的意見。

    “挖掘地點定在這里可能有些不合適,這里的巖石異常堅硬,只能依靠球球獸挖掘,我想我們可以將挖掘地點再往西邊挪一下。”

    “這樣!看來挖掘地點還需要再考察一下。”

    ……

    時間不等人,應軒窗和羽趁著夜色來回飛了好幾趟,帶著球球獸這個權威巖石評判專家一起確定了挖掘地點。

    周圍的部落很快響應,但挖掘過程中如何保證安全,讓應軒窗犯難。

    “嘟嘟嘟——”

    藍龍將自己圓胖的手搭在應軒窗的手背上,抑揚頓挫地優雅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你說你和漫漫可以幫忙,一個控制住浮土,一個幫忙澆水輔助挖掘?”

    應軒窗理解了藍龍的意思。

    “嘟嘟!”

    藍龍為了證明自己,猛吸一口氣,四周的雨幕連同河水全部都被他吸成了一個大水球,為了證明自己的控水能力,他甚至咬牙操縱著水球上下翻滾。

    “好啦好啦,知道你很厲害了!你就是最棒的小龍!”

    應軒窗猛拍藍龍的后背:“喘氣!喘氣!”

    “呼!——”

    藍龍一個大喘氣,隨后趴在地上不動了,羽蹲下,摸著他的后背幫他順氣。

    “啾啾”

    球球獸在這個時候抱住了應軒窗的右手:“啾啾……”

    他說了好長一段話,應軒窗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可以讓你變大,然后幫忙挖掘,是嗎?這需要很多的魔力。”

    “啾啾!”

    “太好了,放心,魔力有的是!”

    胖達鴨和小卷不太擅長幫這方面的忙,但他們有屬于自己的小獸皮袋,可以協助著運送土方。

    正在這時,四周的部落都來到了風雪部落的廣場上集合。應軒窗知道約定的時間到了。

    “多謝你們幫忙了。”

    應軒窗挨個親了親幼崽們。

    “等我們渡過水災我們要舉辦宴會,到時候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耶!”

    應宣傳抱著藍龍走出山洞,漫山遍野的翠綠藤蔓跟隨著他縮成了一粒種子,他伸手接下種子,走到了羽的身邊,看了一周。

    在羽的周圍,番、汀、沉和泰站在那里,交流著各自部落的情況,山下面,各種花色、種族的獸人們聚在一起,分享食物,為彼此遮風擋雨。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家園。

    應軒窗深吸一口氣,大聲說:“大家請聽我說!”

    巖石上下變得非常安靜,大家都注視著那氣宇軒昂、哪怕陰雷陣陣都無法折損氣魄的祭司。

    “我們這次的計劃是挖掘一個湖泊,再加上一條河道,任務非常艱巨,并且我們要趁著陰天的時候進行。”

    “所以,在開工之前我們需要進行分組,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所有那諾獸人,聽從月的調配,一部分留在巖山為前線提供熱水和食物,一部分跟著晴一起,留在各自部落中照顧受傷或者生病的獸人,如果有人在挖掘過程中受傷,我們也會將傷者送到晴那里照顧。”

    “那杜獸人中,擅長挖掘的月之狼、萊昂鱷和五彩蛇聽從沉和汀的調配,負責主要的挖掘工作;而長腳虎、飛力鳥和風雪鳥,全部聽從羽和番的調配,負責運輸土方、清理現場,并且維持我們聯盟基本的獵物供給。”

    “另外,每個部落都需要留下幾個人守護自己部落領地中剩下的獸人和幼崽,這些留守獸人需要提前和松報備。松會隔一段時間巡視各個部落,他遇到陌生獸人會直接動手。”

    “雨水不知何時就會落下,所以我們一切動作都要盡快!”

    應軒窗掃視一圈,看著因為水災都變得灰頭土臉的獸人們,心中心酸又驕傲,心酸于他們的辛苦,又驕傲于他們的永不言敗。

    “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開始行動!”

    ——“等一下,我們也來幫忙!”

    應軒窗回頭一看,那竟然是長牙部落的狩,他帶著部落中僅存的獸人們從山上狂奔下來。

    應軒窗第一次看見這些一貫慢悠悠,如同亞洲象幼崽一般的獸人跑得如此之快。

    “可算是趕上了!……呼,我們部落很擅長負重,并且非常靈活。”

    狩大喘幾口氣,用長長的鼻子輕輕搭在了巖山上,拿起一塊石頭展示自己。

    “讓我們幫忙吧!”

    “風雪部落和其他部落幫助我們很多,現在是到我們報恩的時候了。”

    看著狩漂亮的、圓圓的黑色眼睛,應軒窗確實被感動到,但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只是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好!多謝你們,那你們就跟著羽吧,記得,要留人保護自己的領地和獸人們。”

    ……

    一切準備就緒,獸人們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穿越昏暗的光線與城墻一般的森林,來到了應軒窗和羽提前確定好的地方。

    藤蔓瘋長,鉆破巖石,短暫加固了河岸,球球獸縮成一個球,在魔力的催化下逐漸變大,變得幾乎和普通的萊昂鱷差不多大小。

    “球球。”

    他的聲音依舊甜甜的,但一雙爪子卻是又彎又有力。

    應軒窗親親球球獸的額頭,說:“開工!”

    “開工——”

    ……

    獸人們分成若干小隊,在組長們的調配下,開始進行湖泊的挖掘工作。

    應軒窗在一旁一邊觀察,一邊和藍龍配合著,用水流沖刷潤滑巖石,方便挖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中的云層逐漸變厚,湖泊逐漸有了雛形。

    “還需要再挖深一點,大家加油!”

    雖然說依靠河流本身的沖刷能力也能沖刷出湖泊,但那樣結果就不可控了,應軒窗希望他們的挖掘工作既不會影響他們這幾個部落的人,也不會對周遭的地形地貌造成太大的影響。

    “要下雨了,大家加油!”

    沉大喊一聲,地洞中的獸人們都加快了步伐,應軒窗則帶著球球獸,進行了河道的挖掘。

    ……

    在第一滴雨水打向大地的時候,湖泊的深度正好到了應軒窗所要求的地方。

    “大家快從湖泊中上來!”

    濕滑黏膩的土壤中,獸人們一個個都狼狽不堪,氣力耗盡,有幾只年紀比較小的月之狼和萊昂鱷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他們的爪墊鮮血淋漓。

    羽冒著雨水,把沒了力氣的獸人們一只只捉出來,送到長葉草巖山休息并且接受晴的治療。

    “好了。”

    現在是見證最終結果的時刻,應軒窗難免有些緊張,但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獸人們。

    “放開巖石吧,漫漫。”

    粗壯的綠色藤蔓從巖石中鉆出,一塊塊放開了自己抱著的巖石們,澎湃的雨水沖刷巖石并裹著他們帶走,很快,水逐漸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躁動不已的湖泊,幸好,這片湖泊很快找到了它的去處,那就是球球獸挖掘出來的河道。

    渾濁的黃色河水裹著石塊,沙礫,如同一道粗黃的閃電,從大地上劈出了新的通道,滾滾向南方流去。

    “羽哥!”

    密不透風的雨幕中,應軒窗朝著天空喊著。

    “走,我們沿著這條河看看!希望不要對周圍的其他部落產生影響。”

    “好。”

    雪白的飛鳥垂下翅膀,讓應軒窗坐在他的身上,他們跟隨河流而去。

    “他們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泰問道。

    “相信他們。”

    沉攬著泰的肩膀讓他轉頭,往東邊看去。

    “你看,流經我們部落的河水變小了。祭司很厲害的,不是嗎?”

    “嗯。”

    泰走了幾步,突然有些詫異地捂住了肚子。

    “哇。”

    他偏過頭看著沉:“我好像是要生了誒,肚子好痛。”

    沉即刻神色凜然,拉著他走到一棵大樹后,手伸到獸皮下一摸,摸到了一手帶著腥氣的淺粉血水。

    ——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首先是要等待暴雨過后觀察積水的狀況,確定他們這一番挖掘確實有效,其次,泰難產了。

    他變成原型,在山洞中痛得哼哼唧唧,他一貫是很能忍耐的獸人,哼唧成這樣,只能證明是真的疼。

    應軒窗急得要死,但藥方還差一味“施華草”,他并沒有提前準備,晴說她知道哪里有,于是坐著松飛快地離去了。

    救人要緊,應軒窗本來想讓羽帶著晴去,沒想到,長牙部落的首領僅僅是離開了部落一會兒,他們的領地就被侵占了。

    短毛鬣獸人們不僅進入森林大肆破壞,并且抓走了一只幼崽,要挾長牙部落離開橡木森林同他們交換領地。

    應軒窗怒發沖冠,只恨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親自去錘短毛鬣的腦殼。

    “放心,我和汀會去交涉的,如果他們不愿意放人,那么我們也會幫長牙部落打敗他們,但是幼崽的命我不確定能不能保住。”

    “讓我去。”

    正在幫爹爹攪拌草藥的胖達鴨此刻站了出來,他說:“我身體幾乎沒有味道,并且體型很小,在森林中不顯眼,我還很會打架!可以保護長牙幼崽帶回來!”

    “我也去!”

    小卷跳躍著站在了哥哥的身邊。

    “我也是幼崽,身上味道很淡,我可以偷偷躲在森林中,等哥哥把長牙部落的幼崽帶回來之后我接他們找爸爸!”

    這樣子確實可行。

    應軒窗和羽對視一眼,知道自家的幼崽很強大,但他們兩個畢竟也是幼崽,應軒窗有些舍不得。

    “爹爹,借我們一點魔力就可以。我們可以和球球一樣‘超進化’,擁有自己獨特的能力的!”

    胖達鴨跳躍了幾下,如同李小龍一般打了幾拳,他說:“我是功夫鴨鴨,小卷的天賦應該是隱匿,我們一定可以。”

    “那你們先展示一下,好嗎?要不然我和羽實在是放不下心。”

    應軒窗握著兩只柔軟的小翅膀灌輸魔力,很快,胖達鴨和小卷都長大了一圈,一個越發渾圓,一個則初具細長體型。

    雖然是暫時的,并且未來還能看到,但應軒窗還是覺得他們這樣很可愛,轉了一圈看了仔細。

    “哇,我會隱身了!”

    小卷的身體如同它最開始一般變得波光粼粼,她裹住了胖達鴨,二人一同消失在了應軒窗的視線中。

    “只有一絲隱約的味道,不過問題不大。”

    應軒窗很欣慰于魔法幼崽們的強大,但難免有點煞風景地想到:小卷還是慢點長大吧,要不然以后做壞事的時候就更加捉不住她了。

    “OK鴨!”

    胖達鴨捏碎一塊石頭,非常滿意地點點頭,仰頭對著羽說:“我們走吧!”

    羽有些震驚地挑眉,但很快就接受了,他說:“走!”

    羽背著幼崽們,和汀帶著不怕雨的萊昂鱷獸人和五彩蛇獸人消失在了雨幕中,而山洞中的稻草堆上,泰痛得逐漸忍不住,開始小聲驚叫。

    番一邊用混合著鎮痛潤滑樹液的藥水給泰擦拭傷口,一邊用擔憂的目光遙遙和應軒窗對上,隨后頗為遺憾地搖搖腦袋。

    按照他的經驗來說,那杜獸人生蛋確實會艱難些,但像泰這樣卡蛋的,幾乎很少。

    應軒窗猜測可能因為泰和沉的個子都大,所以蛋也偏大了些。

    守著泰的沉敏銳感知到了番的焦慮,他面色不顯,但是額頭到脖子全是青筋,應軒窗拍拍他,示意他出來說話。

    “如果藥物再不來,我會打碎所有的蛋。”應軒窗說道:“節哀。”

    “沒事,只要泰沒事就好。”

    應軒窗認識沉那么久,第一次聽到他語速這么快。

    “以后都不要孩子了,那杜獸人生孩子還是太艱難了。”沉有些懊悔地捂住臉:“他年紀還很小,是我不好……”

    “好了好了,泰現在非常需要你,你要穩住,好嗎?”應軒窗一把把他推出山洞,說:“洗把臉去,別紅著眼眶讓泰擔心。”

    “爹爹,藥熬好了。”

    重新變回小巧外觀的球球獸端著一碗藥走過來,應軒窗讓泰張大嘴,直接端著圓圓讓他把藥倒進嘴巴里。

    “yue”

    泰本來半死不活,現在竟然清醒了,他皺著鱷魚臉說:“好苦。”

    “苦的藥才有用。”應軒窗摸摸泰的腦殼,說:“有沒有感覺到有些力氣了?”

    “嗯,感覺胃里面很暖和,啊……”

    血腥味擴散,萊昂鱷的下面明顯裂開了些,但蛋依舊死死卡在那里。

    “痛痛痛……”

    泰哼唧了幾聲,把大腦袋戳進了沉的懷里面。

    “生孩子好痛啊……”

    “以后不生了,乖,再忍一忍……”

    在生育這件事上,沉只能抱著泰安慰他,他第一次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夜色逐漸變深,應軒窗、月、球球獸和藍龍輪換著給泰煎藥,長牙部落一位生產過子嗣的那杜獸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和番一起教泰用力。

    但很可惜,或許是天不遂人愿,泰的蛋卡在了一半的位置下不來,而晴還沒有帶著松回來。

    羽回來了,一晚上沒有休息的應軒窗看著逐漸升上去的太陽,終于下了決定。

    他抱了一下羽,開始熬制迷藥,讓泰不至于親自看到自己的蛋被打碎。

    “好殘忍啊。你說他要是沒有被試藥,不跟著我們去挖掘湖泊,會不會狀況會好一點?”

    聽著泰虛弱的哼唧,應軒窗熬著藥,忍不住抹了一下眼淚。

    “……”

    羽沒有說話,他也很難過并且自責,他輕輕攬了一下應軒窗的肩膀,說:“現在,我們只能幫他養好身體了。”

    “誒……”

    應軒窗一邊哭一邊煮藥,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入藥水中,濺起漣漪,漣漪逐漸平復,又被氣泡推起,水面不再平靜。

    藥熬好了。

    應軒窗趴在羽的胸口蹭了蹭眼淚,隨后收斂了一下情緒,端上藥,抬腳就要走。

    “稍等!等一下!……”

    巖山上,一枚會說話的“炮彈”砸在了地上,好大一聲“咚”,整個巖山都震了幾下。

    應軒窗看了好幾眼,才認出來這兩個漆黑的玩意兒是自己的徒弟晴和哥哥松。

    “松!晴!”

    應軒窗和羽沖過去,說:“你們怎么了?”

    “被雷劈了,不過還好……”

    松顫顫巍巍地說完,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藥!藥!”

    晴把手中水靈靈的草藥往應軒窗懷里一塞,也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

    應軒窗一下子又多了兩個病人,也要昏迷了。

    “你先去給泰熬藥,我和月照顧他們。”羽穩穩托著兩只獸人說:“沒事,我們風雪鳥不怕雷劈,他們的心跳現在都很穩定,等會兒再看也不遲。”

    “好!”

    一番忙碌之后,泰又喝了三次藥,終于順利把蛋生了下來,昏睡了過去,沉一晚上都在擔驚受怕,幾乎瘋癲,但用最后的理智變成了原型,趴在泰的身邊開始孵蛋;

    松和晴兩個倒霉蛋也醒了過來,因為自己被雷劈差點耽誤了泰治療后怕地“抱頭痛哭”,但一個抱住了路過的胖達鴨,一個抱住了路過的小卷,應軒窗覺得他們大抵是被劈壞了腦子,羽說被雷劈確實會有點后遺癥他們現在這樣很正常;

    侵占長牙部落領地的短毛鬣獸人被重傷驅逐,羽看在長牙幼崽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沒有見血;

    流經他們這幾個部落的河水逐漸縮減,回歸了往日的流量,哪怕今日依舊烏云密布,應軒窗也開心極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終于忙完了的應軒窗哼了一曲荒板走調的小樂曲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往羽身上一靠,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第78章 刺刺草的收獲 這么一想這也是件很好的……

    靜謐的河岸邊,絲絲草如同纖長的尾羽,悄悄撓著樹干的膝窩,驚起一片帶著笑意的光蟲,星星點點的瑩綠色光點點綴著靜謐的夜空,應軒窗拉著羽的手,穿梭在這片長著圓滾滾草叢的樹叢中。

    在他們的前面,一只圓滾滾的熊貓高高低低地叫著。

    “好了好了我們跟著呢……”

    應軒窗聽懂了,食鐵獸女王·尼亞瀑布領地首領·熊貓媽媽正在罵他們走得太慢。

    “哇!”

    焦慮的熊貓阿媽一腳踩死一只倒霉青蛙,隨后奔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山洞中。她的速度很快,應軒窗有些跟不上。

    “我抱著你。”

    羽伸手拖著應軒窗的屁股把人抱進懷中,在森林中快步行走,這才勉強跟上了熊貓媽媽。

    熊貓媽媽帶著羽走到了她的山洞,現在她的山洞比剛開始大了一倍不止,山洞里面還儲存了不少銀絲竹竹竿。

    “讓我看看你的幼崽……我去,長這么大了!”

    經過一年的生長,眼前這兩只熊貓幼崽已經胖壯強健如同小牛犢,但他們的身體素質明顯不如他們的媽媽,時不時都會有些小毛病,讓熊貓媽媽千里迢迢趕到長葉草巖山門口嚎叫著找應軒窗。

    “唔……”

    熊貓媽媽蹭著應軒窗的肩膀賣萌,半分不見在路上的兇狠“怒罵”。

    真可愛啊。

    很沒有出息的應軒窗心滿意足地摸了一把熊貓媽媽權當做收診費,然后又摸上熊貓幼崽。

    這兩只熊貓幼崽的溫度有點高,并且屁股周圍的毛泛黃惡臭,應軒窗猜測他們可能是喝了洪澇的臟水,有些腸胃炎。

    “喝點消炎藥和調理腸胃的藥就行。最近最好是吃點清淡的——天殺的我忘了你們熊貓本來吃得就夠清淡了,不過不能吃竹子了哈,竹子太涼了。”

    應軒窗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里面拿出消炎藥和胃藥,羽就地生火給熊貓們煎藥。

    熊貓媽媽意識到應軒窗他們開始救自己的孩子了,她思索片刻,消失在了視野中。

    “你也不能喝黃色的水,聽到了沒有!”

    應軒窗對著她的背影大喊,熊貓媽媽并沒有停下腳步,不知道她聽沒聽到。

    “這里光蟲真多啊。”

    應軒窗轉頭,坐在了羽的身邊。

    “嗯,很好看,很安靜。”

    “尼亞瀑布的這一塊區域確實是安靜,這里沒什么強大的食肉動物,附近最強大的野獸就是熊貓了,很不錯,可以當做旅游勝地。”

    羽沒聽明白,但還是認可了應軒窗的想法,畢竟眼前的景色很美。

    月光安詳平靜,光蟲在漆黑的樹干中穿梭,時不時照亮一片葉子細長的蕨類植物,照出淺黃綠色的小花和花中埋頭苦干的綠色甲蟲。

    應軒窗看著眼前的景色,幾乎有些陶醉。

    他在觀賞景色,羽轉頭看著他,似乎在借著光蟲的明亮看清楚應軒窗眼睛里細碎的剪影。

    “盯著我干什么?”

    “能親親嗎?”

    小孩子在呢親什么親?

    應軒窗淺淺地瞪了羽一眼,但嘴巴還是被羽輕輕蹭了下。

    “這樣就可以了。”

    ——真是容易滿足的男人。

    應軒窗其實心里也美滋滋的,尾巴開心地一甩一甩,但他表面上還是很嫌棄地轉過臉去。

    “嫌棄我?”

    羽知道他的性格,但在私下他也是有些惡劣性子的,他裝作受傷,實則趁機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摩挲著那些獸皮下隱秘的嫩肉,半晌低頭啃了一口,留下一個濕潤的淺紅牙印。

    “嘶……你猜?”

    應軒窗并沒有躲開,而是輕輕搭理了一下羽垂墜而下的發絲,在他的動作中,幾抹發絲撓得應軒窗大腿內側發癢。

    “我想和你獨處一段時間。”羽側臉躺在了應軒窗的大腿上,溫和地低聲說。

    “我們現在不是就在獨處嗎?”

    應軒窗給羽整理耳緣的羽毛。

    “哇啊!”

    因為自己帶著竹筍回來而驕傲大叫的熊貓媽媽打破了一觸即發的調情局面,應軒窗火速收手,輕咳一聲,將黃色廢料驅逐出自己的大腦。

    “多謝。”

    應軒窗接下在這個夏末秋初的季節格外珍貴的竹筍,隨后紅著耳根給熊貓幼崽們熬藥,等熊貓幼崽們喝完藥不再哼哼唧唧,他拉著羽的手往山的更深處走了一些。

    “這附近可沒有山洞。”

    羽輕輕摸著應軒窗細膩的手腕。

    “不需要,大半夜的,誰會看呢?”

    應軒窗指著河邊,說:“我看那片草地不錯。你敢不……”

    應軒窗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人用舌頭塞滿了空腔,隨后他眼前景色一變,看到了星野和男人俊逸的眉眼。

    ……

    夏末秋初的日子就這樣緩緩過去,眨眼間就到了收獲刺刺草的季節,長葉草巖山的四周,排列整齊的刺刺草在陽光的照射下終于全部金黃,分一吹,是一片豐收的海浪。

    整整兩個季度沒有吃到精致碳水的應軒窗此刻卻沒有心情唱什么風吹麥浪了,一是很饞,二是種植面積太大,收割起來非常麻煩,他們沒有機械,需要依靠人力在溫度較低的清晨開始收割作物,應軒窗作為主心骨會非常勞累。

    幸好,他有來自各個部落的獸人們幫忙。

    其中,胖達鴨成了主力軍之一,他雖然個子小,但是翅膀鋒利,通曉魔法,他揮舞著一雙有力的小黃翅膀,在稻田中如同黃龍過境,將刺刺草全部割倒。

    應軒窗就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帶著大家一起將刺刺草分開用草莖捆好,然后一叢叢在廣場中堆放起來,等待陽光的照射將這些草籽曬干。

    大人們在干活,幼崽們也沒有閑著。

    剃過一遍的刺刺草麥地中,還有許多在搬運過程中掉落下來的麥穗,彩和圓帶著幼崽們一塊塊地撿,這頂著大太陽的活是辛苦的,但幼崽們不覺得辛苦,他們在田地中奔跑,歡聲笑語,愉快極了。

    應軒窗看著,也覺得心中愉悅。

    “你曬黑了不少。”

    夜晚,月圍著應軒窗轉了一圈,看著他曬得脫皮的后背,有些心疼地抿起嘴。

    “種地就是這樣的。哥,幫我找點藥膏摸摸。”

    應軒窗也覺得自己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不適地動了動。

    “忍著點不要動……”月給應軒窗擦著青黑的藥膏,輕聲說:“但今年收獲不少看起來,也算是不枉費你的辛苦吧。”

    “確實,今年收成很不錯。”

    應軒窗算了一下,今年的畝產應該是在五百斤左右,雖然跟現代的畝產沒得比,但是這個收成已經夠長葉草巖山的人吃一個冬天了。

    不過,應軒窗今年要多留一些種子,畢竟其他部落的人來年也想要種植。

    “哥你帶著采集隊也找到了不少刺刺草,等到全部收貨完,估計我們今年冬天不會挨餓了!”

    應軒窗的耳朵開心地抖了抖,月看著覺得很可愛,忍不住伸手攥住,帶著變態的笑容“桀桀桀”地笑。

    應軒窗忍了一會兒,掙扎著從月的“魔爪”下跑遠了,坐在木桌子前,拿著張紙思考片刻后開始書寫。

    ——“眨眼間竟然已經秋天了,糯米糍告訴我的時候,我還站在夏天的光蟲森林中,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這個夏天發生了許多事,洪澇、高溫、難產、部落之間的戰爭……我和羽幾乎每天都在忙碌,但幸好,一切結局都在朝著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

    暴雨之后,夏天只剩下了一個尾巴,大概就過了幾個星期就到了刺刺草成熟的季節,目前刺刺草已經全部收割好了,等到陽光將刺刺草全部曬硬,羽會帶著大家一起將刺刺草顆粒砸出來,一部分儲存在山洞中,一部分碾碎收獲新面粉。

    這活兒我是管不了了,我好累,在刺刺草收貨之后,我已經昏迷了。

    根據羽的描述,我幾乎睡了兩天,中間混混沌沌吃了兩次飯,天哪!沒想到我竟然因為累過頭而變瘦了一些,垂墜在肚子下面的原始袋都變小了,羽最近常常摸著那里深思,但我是非常滿意的。

    這是值得紀念的一段時間,在閑下來的日子里,我在思考如何將我的種植知識傳遞給更多的獸人們。”

    寫到這里,應軒窗頓了一下,良久,他輕輕微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準備將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所學會的所有東西全部記錄下來,未來等大家都學會了文字,他們可以通過閱讀自行學會,書中自有黃金屋嘛,不過就要辛苦他們學一學中文了。

    不過沒想到我竟然當上作家了。

    這本書就叫做《祭司手冊》,當然,估計我要寫好幾年呢……或許是一輩子也說不定?

    但該怎么寫呢?分門別類還是按照時間順序就這樣記錄下去?不如一張紙就寫一個知識點,標注上日期,然后分類……”

    “這么一想這也是件很好的事,我的一生都會被記錄在冊,哈哈,后來者應該會覺得我很厲害!

    ……”

    應軒窗寫好了今天的日記,把這頁紙夾進牛皮中,抬起臉,正好看見了羽在烤肉,香味幾乎瞬間竄入鼻腔,應軒窗咽了口口水。

    “大半夜的烤肉做什么?”

    應軒窗聞著香味,不由自主地湊過去。

    “我覺得你喜歡吃。”

    羽將切得薄薄的牛舌頭在燒熱的石板上劃過,粉紅的肉眨眼就變得淺褐,澆上醬汁,混合上酸甜蘸料,鮮香,嘗入嘴中也柔滑細膩,應軒窗滿意極了,坐在羽的身邊很滿足地直轉耳朵。

    “都是你的,慢慢吃。”

    “你也吃一點嘛。”

    應軒窗把一塊肉推回,羽聽話地吃了一片。

    “烤肉真的很好吃,我們部落也很久沒有一起吃過烤肉了。”

    應軒窗輕輕摸摸羽因為勞累而變得越發明顯的青筋,說:“你也休息一下,雖然我們確實要為了冬天準備很多,但是我們也要及時休息。”

    “好,那等到刺刺草碾壓、獲得面粉完成,我們就一起舉辦豐收聚會,到時候,請其他部落的人也來,怎么樣?”

    “好!畢竟他們也過來幫忙了,大家一起吃一頓吧!”

    第79章 貓久違地撒潑 “你這個貓控!你根本就……

    尼亞瀑布的熊貓寶寶們在應軒窗每隔幾日就去看看的照料下終于健健康康地走出了山洞,在蓮花池中自在地游泳。

    月和應軒窗一起采摘蓮蓬的時候,這兩個小家伙就在旁邊擠擠挨挨地要求吃一口。

    “蓮子性涼,不能多吃!”

    應軒窗雙手握拳,砸在了兩只熊貓寶寶的腦殼上。

    “哇啊!”

    熊貓寶寶們捂著腦袋叫了幾聲,轉過身去,看起來是生氣了,肥嘟嘟地顫抖著,但應軒窗也很有脾氣,才不慣著它們。

    過不了多久,熊貓寶寶們單方面結束了冷戰,他們扒著蓮葉邊緣,要求吃新鮮的、嫩生生的蓮子。

    回家的時候,應軒窗又和月偷偷去看了一眼生長著比格魚草的地方,意外看見了些表情隱忍的小精靈,正在清理比格魚草根系因為洪水而淤積的黑泥。

    “……噗”

    非常清楚糯米糍惡趣味的應軒窗悄咪咪拍了張照片。

    【鏘鏘~恭喜獲得“正在安撫比格魚草的忍人精靈”照片!有關忍人精靈的詳細情報請默念“給我看看情報書”然后自行閱讀哦!恭喜獲得積分:50】

    我去,真是忍人啊!

    “wer!”

    不知道忍人精靈碰到了什么東西,一株比格魚草吠叫了一聲,依照自己的飼養經驗,應軒窗百分百確定這株草在罵人,果不其然,忍人精靈立馬“嚶嚶嚶”地開始了道歉。

    “對不起,十一。十一!爸爸錯了!爸爸不應該在外面碰別的草……”

    應軒窗聽明白了精靈在說什么,徹底繃不住了,拉著月飛快地跑遠了。

    “哈哈哈哈……”

    月很疑惑,應軒窗將前因后果告訴了月,月也跟著應軒窗一起大笑。

    ——也對,比格魚草這個嘹亮的嗓子和神奇的精神狀態也只有一直飼養著他們的忍人精靈才能一直忍下去了。

    轉念一想,應軒窗覺得忍人精靈也算不上忍人,畢竟比格魚草不會動,不會拆家,不會在森林和海灘上大喊大叫著奔向自由。

    不過——

    “真搞不懂為什么忍人精靈要追著比格魚草照顧。他們竟然會在比格魚草很小的時候就認領一棵自己最喜歡的,然后照顧到比格魚草成熟為止。”

    應軒窗看了一眼簡介,被忍人精靈們的“敬業精神”震動。

    “聽起來這種精靈很喜歡比格魚草,那我們領地上的比格魚草會吸引來忍人精靈嗎?”月問道。

    “可能吧,說不準以后我們晚上就能看到小精靈了。”

    “可是我們會吃草誒……”

    應軒窗和月對視一眼,心中委實放不下比格魚草的鮮美,他佯裝淡定地說:“沒關系,我們可以趁著精靈睡覺偷偷采摘,再加上忍人精靈只照顧幼年的比格魚草,我們應該不會惹怒它們。”

    “我這屬于重置比格魚草的‘賞味期’,忍人們一定喜歡,除非他們真的是M!”

    ……

    回到家,應軒窗將采摘回來的嫩荷葉焯水后加入粥中熬煮,又加入了不少的黃糖,吃起來口感清涼,如同一道甜品,配上蓮子和荷葉烤肉吃,大家都很喜歡。

    剩余的荷葉他珍惜地曬干,準備過幾天再多采摘一些,等到冬天的時候,為一家人補充營養。

    金黃的太陽很給面子,在夏末秋初一直高高懸掛在空中,約過四日后,廣場上的小麥就曬干了。

    應軒窗低頭捻起一粒裹著金黃色外皮的谷物放入嘴中,干凈的谷物清香混合著面粉獨具的麥香浸入口中,前幾天那種青澀的青草香味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成熟的麥子擁有了一種獨特的堅韌口感,吃起來格外香甜。

    麥子曬熟了。

    應軒窗因為這個發現微笑了一下,但是眼見是沒有非常喜悅,一對偏向秀氣的濃眉輕輕地皺起來。

    “你在想什么?為什么不開心呢,一起來曬曬太陽吧。”

    躺在麥地上,曬太陽曬得非常滿足,幾乎呈現融化狀的糯米糍疑惑地問到。

    “在想怎么儲存這些食物。”

    “誒……”

    應軒窗長嘆一口氣,裝模做樣地背起雙手,仿佛是一位非常擔憂麥子變壞的老農。

    “刺刺草的果實雖然都晾曬完成了,但是今年說不準還有有幾次暴雨,我在想把麥子們儲存在哪里。”

    應軒窗蹲下來,抓起糯米糍舉起。

    “你說裝進獸皮袋中堆在山洞里怎么樣?但是我們山體下面有地下水我擔心濕度太大麥子會壞掉。那儲存在雪山上怎么樣?可是那樣就會有小老鼠過去偷。全部打成面粉,我怕是夏天還沒過去,面粉就長黑蟲了……”

    一連列舉了好幾種儲存方式,應軒窗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糯米糍那雙圓圓的炭黑眼睛。

    “你覺得呢?”

    “呼呼呼……”

    糯米糍在應軒窗期待的目光中腦袋一歪,睡著了。

    “靠不住!”

    應軒窗作勢要把糯米糍往地上貫,但等到糯米糍快要挨著地面,他還是輕手輕腳地把柔軟的面團放在了地上。

    怎么說,這也是陪伴了他差不多一年半的小伙伴呀。

    應軒窗悻悻地戳戳糯米糍嘴巴邊流下來的史萊姆口水,長馬尾一甩,轉頭就往山上走去。

    “咪咪!”

    月隔著好遠喊應軒窗,他手上拎著一個陶罐,看起來很重,扯得他整個人都在彎腰。

    “我幫你!”

    應軒窗快步走近,和月一起拎著陶罐。陶罐重得很,兩個人拎著都有些勉強。

    “這里面是什么?”

    “是奶酪。”

    月把蓋子打開,桶里面的奶黃色固體散發濃郁的香味,他說:“這些奶酪已經擠過三次水了,呼!要趕緊放到冰山洞中去。”

    “冰山洞……”

    應軒窗有些印象,他昏睡的那段時間里面,似乎隱隱約約聽見羽要去挖點冰塊什么的……原來巖山上竟然有放著冰塊的地方了嗎?

    我知道怎么保存刺刺草了!

    ——“哦對你還不知道冰山洞這件事情,那段時間你都在睡覺呢。”

    月解釋道:“差不多雨季過后,長角馬和斐濟象都開始產仔,奶實在是太多,幼崽們都喝吐了,羽做主,在巖山的背面開了個小洞,他和松每天去雪山上挖冰塊,然后放進山洞里面做個冰山洞保存一些容易壞的物質。”

    應軒窗大喜,“冰山洞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走。”

    冰山洞在巖山底部,這里溫度很低,冰塊摞在一起很長時間都不會化,并且這個山洞很干燥,巖壁上并沒有掛霜。

    “這里竟然沒有很潮濕。”

    應軒窗感覺有些奇妙。

    “因為羽讓藍龍時不時進來一趟吸收點水元素離開。”

    月將裝滿奶酪的罐子推進冰塊中間,看著嘖嘖稱奇的應軒窗,問道:“你那么興奮為什么?”

    “因為我想把刺刺草也保存在這里,當然,只是現在這段時間。等到溫度降低,就可以把小麥全部拿出去。”

    “沒事,奶酪不會很多的,這里儲存的比較多的依舊是奶油或者鮮奶。”月恍然大悟:“原來你在擔心這個,不過小麥不可以放在陶罐里面嗎?”

    “我們現在的陶罐不夠用。”

    應軒窗撓撓臉蛋:“畢竟燒陶目前一爐也就出一兩個陶罐,我們還是要珍惜些使用。依據我的推斷來說,既然奶酪不會壞,那么刺刺草在這里不會變壞的。”

    看著不時搓著自己衣角的應軒窗,月一歪頭:“你沒有信心?”

    “沒有。”應軒窗真誠詢問:“你有什么辦法嗎?”

    “我怎么可能會有,你都沒有了。”月神獸捏捏應軒窗耳朵邊特地留的鬢角:“不過我相信你,我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走吧,祭司大人,我們去把麥子收到山洞里面。”

    “嗚嗚”

    應軒窗伸手抱住月,月忍了片刻,覺得應軒窗長大了很重想要推開。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應軒窗控訴。

    “我老了,腰不行。”

    正值二十青春年華的月眼睛都不抬。

    “喵!”

    應軒窗變成貓,抓著月的獸皮開始撒潑打滾,月這下子不煩他了,甚至伸手摸摸他的耳朵。

    “你這個貓控!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就是喜歡我的貓貓形態!……”

    應軒窗撒潑撒的更起勁了,但他發現,月的眼神逐漸變得玩味起來。

    不好!

    危機預感讓應軒窗背起耳朵,兇悍地……躲在了月的身后。

    “噗”

    最先繃不住的是松,他看著三花貓那根顫動的炸毛尾巴,大笑出聲。

    “都幾歲了……哈哈!還這么撒潑!我還以為你是小卷!……”

    為了應軒窗的面子,背著冰塊的羽背過身去,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實際上嘴角起飛。

    “……”

    應軒窗從月的腿間看到了這一幕,他悲從中來,惱羞成怒,怒極,選擇了當鴕鳥。

    “噗呲”

    應軒窗鉆進了陶罐里面。

    “嗚嗚嗚嗚”

    “別笑了。”

    羽一腳把仍舊在爆笑的松踢出山洞,循著味道,和月一起哄了半天應軒窗,不知道過了多久,羽和月做出來的承諾加碼到了剝五十只大蝦和去六條魚的魚刺,應軒窗終于答應出來了。

    “你吃不完吧?”

    月捏捏懷中的小貓耳朵。

    “別管。”應軒窗臉頰依舊通紅,他閉著眼睛倔強地強調道:“我今天晚上就要!”

    他很久沒有這么不講理了,大家都覺得他很可愛。

    “好好好……”

    月和羽對視一眼,都放慢了腳步,時不時來一句逗一下懷中強壯肥美的小貓,很快,松也跟了上來,開始跟小貓斗嘴,并且逐步升級到斗毆。

    夕陽金燦燦地,照在他們回家的路上。

    第80章 面包聚會(一) 比起去年稍微瘦了一些……

    “起!”

    應軒窗手中的彩色旗幟揮舞,羽拉著一塊龐大的灰色磨盤往空中飛去。

    “落!”

    在羽飛到差不多的地方的時候,應軒窗指揮著讓羽緩緩下,站在地上的獸人們化為原型,用龐大的爪子和吻部將磨盤推到了合適的地方,和下面的結構嚴絲合縫地組合在一起。

    應軒窗再指揮著獸人們按好木質推手,一個巨大的,完整的磨盤就坐落在了楓雪部落的廣場上。

    “大家都干的好!”

    應軒窗和周圍的獸人們抵頭慶祝,南則將在小磨盤中褪過一遍殼的小麥放在了大磨盤中,前來圍觀并且幫忙的狩背起綁帶,做了第一個拉磨的獸人。

    “哄哄……”

    磨盤太大,一開始根本看不到有小麥粉擠出,應軒窗有些焦慮,羽捉住了他的手,說:“我的耳朵告訴我一切都沒問題。”

    “嗯。”

    第一次做如此巨型的東西,應軒窗心中也沒有底,他咬牙等待,在面粉被擠出的時候,他長舒了一口氣。

    “非常好!”

    在新鮮面粉的清香中,應軒窗笑著說:“現在有很多面粉了,我教大家怎么做面包,大家晚上一起吃面包配上烤肉,怎么樣?”

    “好!”

    ——羽帶著狩獵隊去捕捉肉質鮮美的爪哇犀牛和奇蘭豬,應軒窗則帶著留在部落的獸人們開始做面包。

    作為新手教程,應軒窗準備教大家做佛卡夏面包,這是一種制作方式極為簡單的面包,甚至不需要揉捏,只要調配好比例,哪怕是幼崽都可以嘗試著玩一玩。

    應軒窗早已經摸清楚了自己養的酵母菌活性如何,因為,做起面包來得心應手,但是他不僅要做自家的一份,更重要的是要教會其他人。

    “我知道各位都有養酵母的習慣,但是每個人養出來的酵母濃度都不一樣。”應軒窗說:“為了不浪費更多的面粉,我會統一提供酵母。化形或者沒化形的幼崽們也可以參與進來,做食物并不難,希望大家喜歡!”

    “好耶!”

    在大人做飯的時候每每被一腳踢出家門的幼崽們積極回應的應軒窗,下一秒,格外激動的小包就撞在了藍龍身上,然后被底盤超穩的藍龍拌得精準摔進了面粉麻袋里面。

    “……”

    應軒窗看著小包懵逼的白色臉蛋,憋著笑。

    “算了,幼崽們還是跟著云阿姨一起去采摘食物吧。”

    “啊——”

    幼崽們可惜地叫了一聲,小包被圍攻毆打,但幼崽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花發舌頭都舔上小包臉上的面粉了!

    “不準吃生面。”

    應軒窗一人賞了一個爆栗,雖然又改口說:“如果你們可以珍惜食物,并且不再犯掉入面粉袋這種錯誤,我也可以答應讓你們做一份試試看,怎么樣?”

    “我們保證珍惜食物!”

    “我們絕不會掉進面粉袋中!”

    ……

    在幼崽們一疊聲的誓言中,應軒窗答應了他們自己做面包玩。

    “真的嗎?”

    小卷扭頭,仰著臉看著應軒窗,心花怒放到耳朵毛都炸開了。

    “小卷真的可以做面包嗎?”

    “去吧。”

    應軒窗輕輕捏捏小卷的耳朵毛,說:“我早就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原料,不過怕你們浪費所以才拖了一下,你們這些幼崽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嘗試著做自己吃的東西。”

    “但是我還沒有手誒。”

    小卷揮舞了兩下自己的翅膀。

    “雖然沒有手,但你可以幫忙去采摘水果呀,去!跟著月出去采摘一些新鮮的果子回來,到時候放在面包上裝飾。”

    應軒窗將纏著自己的、還沒化形的幼崽們都轟出去,讓云帶著出門采摘秋季成熟的果子,剩余化形的幼崽們跟著彩一起做。

    哄走了嘰嘰喳喳的原型幼崽們,應軒窗瞬間覺得人生如此輕松。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獸人們,說:“好了,各位,讓我們一起做面包吧!請回去把你們家最光滑的木盆拿過來了,我來教你們。”

    ——烤爐從下午開始預熱,到了太陽最金黃的時候,應軒窗將第一爐佛卡夏面包放進了爐中。

    這一爐面包,除了應軒窗的還有很多其他獸人的,烤熟出路的時候大家都很關注,應軒窗將面包切開一看,烤出來的大部分面包里面都很瓷實,沒有應軒窗做的松軟多孔。

    雖然烤熟了都能吃,但是獸人們明顯有些沮喪。

    應軒窗敏銳察覺到了大家的情緒,他說:“大家不要氣餒。面粉,酵母經過每個人的手都擁有了獨特的脾氣,配方是這樣的,大家需要探索的就是自己的手做什么樣的配方合適。”

    “我一開始做這個面包的時候也是塌陷的,不過后來調整了一下比例,做出來的就好吃多了,去吧各位,趁著氣溫合適,我們自己可以做出屬于自己的面包。”

    “到時候要記得分享哦。”應軒窗沖著月眨了眨眼睛。

    風雪部落豐收的喜悅隨著烤熟的麥香傳遞到了很遠的地方,晴在這樣一個陽光閃耀的下午循著味道來到風雪部落,為應軒窗帶來了新鮮的、外界的氣息。

    “祭司大人,你看我帶著誰過來了!”

    “哇,你們部落好香啊!”

    晴轉了一圈,神色陶醉地聞著麥子混合著熟油的香味。

    “太陽都照屁股了,我當然起床了呀。我們部落在做面包,晚上一起吃。”

    晴的聲音喜悅,教會了大家做面包后,正在處理魔杖材料秋風結晶的應軒窗撩開簾子,看到了陽光下閃耀的晴,和一只熟悉的灰毛獸人,像是一只花枝鼠。

    那熟悉的害羞模樣……應軒窗立刻就想起來了。

    “小天!”應軒窗驚喜地瞪大眼睛。

    “是我,祭司大人!好久不見呀!”

    比起去年稍微瘦了一些的小天走近,非常親熱地蹭了蹭應軒窗的小腿。

    “你怎么變瘦了些?你的家不是在南邊嗎?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應軒窗低頭摸摸小天的腦袋,他見到熟悉的獸人非常激動,但更多的是疑惑。

    “嘿嘿,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小天坐在地上,喝著應軒窗端來的竹葉水。

    “哇,好香的茶水。嗯,讓我想想這件事該怎么說……祭司大人,你們這邊今年夏天的雨是不是非常大呢?”

    提及夏天異常的雨水,應軒窗擔心地球鼠所在的燧石部落也經歷了洪水,神色嚴肅地點頭。

    “是的,我們這邊甚至有洪水,為了處理洪水,我們挖掘了不少溝渠呢。”

    應軒窗皺起眉毛:“怎么?你們領地今年也有洪水嗎?”

    “不是洪水。”

    小天擺擺爪子:“其實我們領地今年的水和往常的水量是一樣的,但是因為我們領地的人挖了太多的礦石,地下空洞了,所以今年的降水一落地,我們的領地就塌陷出了許多的洞穴,不能住人了。”

    “那太可惜了。”應軒窗關切地問道:“那你們是怎么打算的?”

    “我們領地的人希望在今年冬天可以生存下去,所以說派出像我這樣的青壯年地球鼠出門去尋找新的領地,但是不好意思的是——我迷路啦。”

    小天笑瞇瞇的說:“幸好我在路上遇到了晴醫師,她還幫我看了病呢,我有點腹瀉,現在已經好啦!”

    “聽說祭司大人就住在這附近,所以我特地來看看您,感謝您在去年治療并幫助我們部落的人。”

    應軒窗聽著他的遭遇,內心非常同情,但隨即,他意識到自己可以幫助地球鼠獸人們。

    雖然現在的冶煉條件達不到,但是未來某一天,風雪部落勢必是要走上冶鐵的道路,那時候他們部落就需要大量的礦石。

    但是風雪部落除了球球獸都不擅長挖掘,如果地球鼠愿意幫忙,就再好不過了。

    根據球球鼠的描述,風雪部落附近的呼呼雪山的山腳是有鐵礦石的,如果球球獸愿意住在那里,未來他們兩個部落可以一起攜手冶煉。

    不過,這件事應軒窗一個人做不了主,甚至就連族長羽也做不了主。

    呼呼雪山的山腳已經被劃分為了風雪部落的領地,如果想要讓另一個部落占領并在這塊領地上居住,那么就需要得到部落人民的支持,或者付出相應的代價。

    灰撲撲的地球鼠哪里有物資呢?小天餓的皮都松了。

    應軒窗心中有了謀劃,他問道:“你們決定好下一個領地住在哪里了嗎?”

    小天有些苦惱地抖了抖胡子,長嘆一口氣。

    “沒有呢,我們部落的人不擅長打架,平時就靠挖一些根莖維持生活。如果有太好的領地,我們也是守護不住的,但是太差的領地,我們在上面又活不下去。”

    小天對于自己部落的實力非常有數,他笑著說:“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這一路北上的路程中,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在聽說祭司大人你住在這附近的時候,我就讓晴醫師把我帶了過來,想聽聽你們部落的意見。”

    地球鼠所在的燧石部落和番所帶領的飛鷺部落面對的困境是一樣的,他們都屬于在某個方面有專長,但是生存能力確實很孱弱。

    應軒窗認為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他愿意幫助他們。

    “我心中有一個想法。”

    應軒窗坦誠解釋道:“就是讓你們部落搬到呼呼雪山的山腳下面,但是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做主,我需要獲得我們部落的人的同意。”

    “正好,今天下午他們捕獵的也回來了,我想在廣場上一起吃頓飯,順便,可以問一問我們部落的人是怎么想的。”

    小天的表情逐漸變得非常開心,甚至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眼淚幾乎都要掉下來,但是應軒窗制止了他。

    “這件事情還沒有定。這樣吧,這幾天你都留在我們部落休息一下,好好養養身體,然后再如果這件事情沒有辦法確定的話,那么你還要出發去尋找別的別的地方去坐。”

    “至于現在,你們兩個有沒有興趣學著做面包?還能趕得上晚上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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