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淵站在死神之門前,伸手打了個響指,隨著響指聲響起,死神之門緩緩的展開,露出了里面散發黑色霧氣的傳送陣。
對于死神之門,任何一種生物都會有著天然的恐懼,所以那些妖獸的魂體在死神之門出現后便躁動了起來,在門打開后,更是掙扎著想要逃離這片云層。
白洛淵絲毫沒給它們機會,他將手中的長鐮甩出,長鐮自發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云層周圍瞬間便升起了一道專門隔絕魂體的死氣屏障,將所有妖獸魂體包在了其中。
屏障升起后,白洛淵一伸手,空中的幽厄詭鐮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將長鐮的刀尖對準了死神之門,低聲念出了咒語,霎時間,死神之門中傳送陣便冒出了極其亮眼的紅光。傳送陣的符文在紅光中慢慢扭曲成了旋渦模樣,并隨之冒出了巨大的吸力,妖獸的亡魂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猛的吸入到了其中,只幾秒鐘的時間,數十只妖獸亡魂便全部消失在了旋渦中。
死神之門的作用是引領亡魂通往地獄,只有感受到亡魂死氣才會開啟。在妖獸亡魂全部吸入到其中后,它便自主消失在了云層上。
死神之門一消失,幽厄詭鐮便散開了包圍在云層周圍的死氣屏障,重新變回了手鐲,迅速回到了白洛言的手腕上。
白洛淵收拾完妖獸亡魂,心情依舊糟糕,整個表情都是陰沉的,他化影飛到了白洛言身后,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將他虛抱在懷中,把半張臉都埋到了他的頸窩處,只露出一雙冰冷的雙眸。
“回空間。”
他留下這一句話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被他眼神嚇得呆在原地的小怪物和魂靈草。
它們兩個咽了咽口水,都蔫吧了下來,本以為被饒恕了,卻沒想到是緩刑啊!
雖然它們很想在外面等到罵兩人消氣再進空間,但為了防止火上澆油,它們還是選擇立即跟著進入了空間。
至于剩下的妖獸尸體,白洛言早就將它們全部丟入了空間中,畢竟妖獸渾身都是寶,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空間中,白洛淵從宮殿中取出了一張方形桌子和兩把椅子放到了空間中的草地上,他和白洛言坐在同一邊像是等待著什么。
小怪物和魂靈草一進來就看到這副如同開庭的陣仗,心里的壓力更大了,因為沒有它們椅子的原因,它們只好站在桌子上,全身都暴露在兩人的目光下,更是讓它們腦中的弦繃的緊緊的。
雖然說給它們椅子它們也會因為高度問題坐不了,但直接沒有它們的椅子,是真的讓它們有一種難堪、羞恥的感覺……
小怪物和魂靈草難得露出了拘謹的表情,都耷拉著腦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要不…在被問罪前我們先上演一出負荊請罪吧,我聽說這個很靈的……’
魂靈草用魂力給小怪物傳音道,它之前聽說有人干了不好的事就會這么做,這樣很輕易就能獲得別人的原諒。
雖然它們現在沒有荊棘條,可是它們兩個都有‘條’,比如它的枝條和魔族的很多條尾巴,總歸是差不多的!
‘嘶…我覺得不太行…要不這樣吧……’
它這么一提議,讓小怪物想起了它之前想到的那個絕佳的脫罪借口,于是它們便這么傳音聊了起來。
沉默著沒有說話想等它們兩個認錯的白洛淵等了許久,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他一低頭就看到了兩個木頭直愣愣的低著頭,一動不動,他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小怪物和魂靈草完全沉浸在了傳音中,導致它們的身體一動不動繃的緊緊的,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能感覺到一種違和感,很難讓人看不出它們是在傳音。
‘啪!’
腳下的桌子猛的發出巨響,給沉迷傳音想辦法的小怪物和魂靈草都震麻了,嚇的它們瞬間彈了起來,對上了白洛淵陰沉沉的臉。
此時的白洛淵渾身的氣壓低到讓人難以呼吸,眼睛整個變成了暗紅色,閃爍著幽暗的寒芒,猶如鋒利的冰刃,直直刺向了它們。
小怪物和魂靈草被他的表情嚇的警鈴大作,克制不住發了個寒顫,瞬間打消了投機取巧的想法,像鵪鶉一樣縮到了桌面上。
血魔族眼睛中的紅色越深就意味著他們的情緒波動越大,除去對伴侶外,只會是生氣,能深到暗紅色就意味著特別生氣!
這種情況下越是硬碰硬越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畢竟魔族可都是發起火來不要命的瘋子!
白洛言看看蔫在桌子上小怪物又看看白洛淵,嘆出一口氣來。
他剛才順毛順了好久,好不容易讓哥哥的情緒穩定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它們兩個真誠的認一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現在這樣…也真是……
白洛言不禁有點頭疼,他佯裝無意的將手都垂在了桌面下,借著桌子的掩蓋用右手摸了摸左手上由幽厄詭鐮幻化而成的鐲子,用鐲子共感的方式摸了摸白洛淵的頭。
白洛淵感受著頭頂上那由鐲子共感而來的觸感,不由得暗暗攥緊了拳頭,他沒想到他原本所期盼的事真的到來了,卻只讓他感受到煎熬。
他抽疼的心臟一邊被那溫柔的撫摸安撫著開心雀躍,一邊又因他心中漫起的嫉妒而變得越發苦澀。
兩種感受在他的胸腔中相互交織,來回的撕扯糾纏,那一冷一熱的感覺,幾乎要讓他難受到喘不上來氣。
白洛淵低頭看向白洛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垂下了眼簾掩蓋住了他變得更深的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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