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楚空觀心中一喜,拱手道:“程上師英明,這戰(zhàn)事一停,在下還要去面見南洛皇帝。上師恐怕暫時不太方便與我一同前往。陛下的意思,便是上師即刻啟程,班師回朝。畢竟這朝堂之上...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
見楚空觀欲言又止的樣子,程其猜了個七七八八,忙道:“谷梁初那廝雖然走了,但這么多年,恐怕朝中余毒一時半會也清理不干凈。不知陛下此番,打算如何處置那些叛黨逆賊?”
‘好你個糟老頭子,方才還猶猶豫豫,這會又成了護(hù)國忠臣了?’楚空觀心中鄙夷,當(dāng)下仍恭敬笑道:“上師說的不錯。陛下此番清查了所有和谷梁初沆瀣一氣的老臣,便是那些勛貴元老,也一個沒放過。只是...”
“只是什么?”程其好奇道。
“只是君側(cè)雖清,但畢竟?fàn)砍渡鯊V,國家一刻也不能停止運轉(zhuǎn)。所以陛下君恩遍施,免了不少人的死罪,無非是戴罪立功罷了。如若程上師此番回朝助力,陛下定然歡喜,還望上師早日啟程,再下與南洛相會之后便會追上來。”
二人你來我往,便道是看破不說破,各懷心思。
如此這般,北府人攻勢如潮般退去,南洛人雖然死傷慘重,悲憤交加,但也深知再打下去有死無生,也只能默默收拾戰(zhàn)場,打掃殘局。
這一日,結(jié)城大殿。
女皇放下楚空觀遞上的信,嘆了口氣道:“南洛建國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緊急的戰(zhàn)事。此番正仁君能力挽狂瀾,朕甚是欣慰。可惜這結(jié)城之下,不知埋了我南北兩國多少將士...”
“陛下,如今我北府退兵,圣上暫時穩(wěn)住了朝局。但谷梁初下落不明,北府四胄余孽也是一夜之間離開了昆吾城。恐怕...事情未必有我等想得那么好。”
“嗯..這事朕也知曉一二。當(dāng)年東川國滅,鎮(zhèn)物翠鱗仙石下落不明。前日停戰(zhàn)之前,朕也收到了王城的密信,我南洛的鎮(zhèn)物浴火螺也遭竊。看守?zé)o極火窟的衛(wèi)兵全部被人殺害。恐怕谷梁老賊這是趁著南北大戰(zhàn),行他的大計劃。”
“圣上也與我講過,我中洲五大鎮(zhèn)物,谷梁初的小動作,圣上一直都知道。只是彼時羽翼未豐,就是知道了也無法阻攔。實不相瞞,我北府的食金羊,也被谷梁老賊帶走了。”
“這么說來...中洲五鎮(zhèn),谷梁老賊已得其三了。看來此下這廝當(dāng)是已經(jīng)在前往西別國的路上了?”祝昱皺眉道。
“圣上也說了,五鎮(zhèn)之中,死界的喚潮海石最是難得,不光有自然屏障,傳聞中的四大惡賊當(dāng)是也在那地方躲著。恐怕谷梁初就是到了死界,也未必能輕易從那四個惡賊手中奪了喚潮海石。我們還有時間。”楚空觀道。
“朕這兩日也思考了這事,既然你知我知,谷梁初下一個要去的定然是西別國了。只是我南洛與西別國素來交往甚少。西別皇帝李震聽聞一直昏迷不醒,恐怕谷梁初一去,這西別國的黃金苔蘚也是唾手可得。”
“這個嘛...圣上也思考過。如今西別國被那天機(jī)真言教弄得烏煙瘴氣,教主柳凝空同樣是絕頂高手,且手下死士多如牛毛。我北府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是,這教主與谷梁初亦敵亦友,也不知到底是敵是友。所以此番谷梁初去西別,便有兩種可能。其一,谷梁初與教主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二人一起圖謀黃金苔蘚,攜手入死界奪海石。另一種,二人心懷鬼胎,為這黃金苔蘚拼個你死我活。”
“朕知道了。楚先生稍作休息,朕稍后修書一封,勞煩楚先生替朕帶回去。谷梁初西別之行,我南洛自會斟酌。”
待得女帝退去,大殿上只剩下了一群老熟人。
“宇文大哥,多日不見,可把弟弟給想壞了!”楚空觀一把抱住宇文虛中,眼中盡是激動之情。
自那日海上一別,這還是兄弟倆義結(jié)金蘭之后第一次見。
“楚老弟,咱們再一相見,沒想到便是老弟救了哥哥一命。”宇文虛中笑道。
“哪里哪里,我大哥天下無敵,那些三腳貓哪能傷得了大哥性命。再說老弟我也就是個送信的高級信使,一會女皇陛下寫完了,老弟可就要趕緊啟程回去了。倒是聽城里人說,大哥這次帶來了幾個年輕后輩,甚是厲害?”
宇文虛中聽罷,心頭一陣得意道:“嗨,這次確實多虧了我那乖徒弟,還有正信小子一行人,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是獨木難支啊...可惜乖徒弟受了傷,這回正在好生歇息,沒法出來見你。倒是正信小子,當(dāng)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宇文虛中說著,招呼一旁的正信來見楚空觀。
“果然英雄出少年!”看了正信模樣,楚空觀大發(fā)感慨又道:“當(dāng)日昆吾城無咎宮中那小子就是你吧?想不到過了沒幾天,又變厲害了?要不是宇文大哥說,我是真的不信有人能進(jìn)步如此神速!”
“額...楚叔叔可別夸我了..要不是我當(dāng)時傻乎乎強(qiáng)行練功險些喪命,恐怕...”正信說著,想起了功消人亡的谷梁奪,心中百感交集,臉頰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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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雖然圣上重掌朝政,南北停戰(zhàn),是個天大的好事,但西別國的危機(jī)卻也不容樂觀。谷梁初帶走了四胄殘部,還有吳北島那廝,再加上柳凝空的邪教。恐怕西別國這一關(guān)不好過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火熱,宇文虛中更是對這許久未見的小弟噓寒問暖。
沒過多久,祝昱密函送了出來,楚空觀雙手接過,便與眾人道別:“大哥,諸位朋友,楚某要事在身,還要回北府隨圣上整理朝綱,就不多停留了。他日相聚,楚某親自下廚,來我酒樓一醉方休!”
待得人去,眾人這才算徹底放松了下來。
“此番停戰(zhàn),我南洛當(dāng)可暫時休養(yǎng)生息一陣。諸位高人,為我南洛舍生忘死,流血受傷,我祝昱再此謝過了。”
眼見女皇竟躬身行禮,殿上眾人不由得連忙回禮。
“陛下,我等為百姓安危出手,自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闭诺馈?/p>
“待朕將這戰(zhàn)事殘局安頓好了,定會重重封賞。諸位義士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女皇笑道。
眾人相視一笑,倒是宇文虛中領(lǐng)頭道:“陛下,我等如今只想尋個地方,好好休息幾日便可。至于封賞,幾壇好酒便可。”
“諸位高人,對功名利祿自是看不中,無妨。朕明日便要回王都,諸位如若不嫌,便隨朕一起回去吧。回了木劫的小院,朕派御廚攜酒作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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