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哄人高手
劉洋躲開了男人的親吻, 陸宇軒也沒多想,乘勝追擊又迎上去,劉洋再躲, 陸宇軒再追,幾個回合下來,再蠢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陸宇軒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人, 光線昏暗的幾乎看不到五官, 試探地問:“弄疼你了?”
回答他的只有布料之間摩擦的悉索聲。
“嗤”的一聲輕笑, 讓這抹尷尬的氣氛著上少許輕松, 隨后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炙熱的唇印,一個低啞又性|感夾雜著一抹慵懶的聲音貼耳傳來:“你先睡,我去洗澡。”
陸宇軒說完并未起身, 而是握著手里滑膩的手掌, 來回地撫摸著,倒是有一股舍不得離開的意味。
劉洋靜靜地躺在床|上,任由她的手在他的大掌里摩挲,眼淚像決了堤的河壩, 不受控地流著。
傍晚她被人推倒的時候,她沒有落淚, 等醒來身邊雖然圍了一圈的人問長問短, 她也沒有落淚。可此時, 面對他, 眼淚卻止不住的流。這池淚水, 不是委屈, 不是無助, 而感動。
好想撲到他的懷里, 緊緊把他摟住, 可是,他的胸膛已經不是她的了,前天晚上那一幕,已經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不是嗎?他和溥寶瀅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之前追隨他的義無反顧,仿佛一夜之間被貶到地獄,沒了一絲一毫的生機。
…
陸宇軒想著自己兩天都沒洗澡了,身上的臭味雖然被濃濃的香水味掩蓋住了,可他和劉洋兩人琴瑟情深,在她的面前,個人形象還得保持。
原本疲憊不堪的他,想著等會可以攬著劉洋睡覺,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般地興奮,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自己洗的干干凈凈的了。
等收拾好后,他一路吹著口哨走到劉洋的房門前,握住門柄一擰,臉上原來的笑容立刻僵住,繼續擰門把,還是擰不動。
他站在門前,足足怔了有一分鐘,臥靠,他這是吃到了閉門羹了啊!
這可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的事啊!
一向傲慢、高冷的陸宇軒就這么盯著門鎖,他就是再氣,也不能對劉洋怎么樣,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這口悶氣他還真得就這么給咽了。
一分鐘后。
陸宇軒的手里多了一串鑰匙,門鎖“卡塔”一聲響后,門開了。借著透進窗內的夜色,他看到床|上的人動了一下,他嘴角忍不住向上抽了抽,好在光線暗淡,他那邪魅的笑容暗藏在黑暗之下,心下更有一股告捷勝利的竊喜。
陸宇軒一進屋二話不說躺到床|上,掀被把被子里原本的人一勾,就勾到懷里緊緊攬住。
劉洋擰呲了一下,知道扭不過也就算了,況且她只不過是心里不好受,倒不是真得排斥他。
兩人前心貼后心擁了一會兒,陸宇軒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摸索到劉洋的下巴,擰到嘴前,探下頭吻去。
同樣,這個吻,在兩唇相貼的同時,劉洋再一次逃脫了。
陸宇軒這回是徹底給弄懵了。
搞什么?親都不給親了?
這可把陸宇軒給弄得上了脾氣,口氣已經不太好了:“干嘛呢?”
好一會兒,才聽懷里的人嬌嬌弱弱地吐了兩個字:“感冒。”
“我不嫌。”
“我嫌。”劉洋一語雙關。
“好幾天沒吻你了,不行。”陸宇軒說著手上一用力,把懷里的劉洋一提留,兩人就變成了面對面的位置。
“不要。”劉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較什么真兒。
“理由?”
“我不舒服。”
“啊……”陸宇軒輕哈一聲,她今晚摔了一跤,好幾個人給他匯報說她沒什么事,并且她跟每一個人也說沒事,他就疏忽了。
他伸手跨過劉洋的頭,打算把她那頭床頭柜上的臺燈打開,“我看看摔哪兒了?”
“不要。”劉洋想阻止,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夜色,眼看著他的手就要夠到床頭柜了,一著急,慌忙展臂把他緊緊圈住,同時用身體的重量把他往床頭柜的反方向壓。
她緊緊圈著他的軀干,把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這里健壯渾實、肌肉凹凸有致,特別的有安全感,把這樣的胸膛緊擁著,就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怕。
陸宇軒一個不急防,被劉洋壓在身下,因為圈得他比較緊,呼吸有點受阻,他長吸一口氣,把抵在胸口的頭支起,“親不讓親,看又不讓看,那到底摔疼了沒?總得跟我說說吧。”
“你說呢?”聲音聽起來有些生冷,卻不失其撒嬌的韻味,“你把頭磕地上試試?”
“磕到頭了?”陸宇軒心疼壞了,抱著胸前的腦袋就揉了起:“這里疼么?這里呢?這里……”
陸宇軒揉揣了一會兒,沒聽到劉洋嘴里發出任何聲響,想必并不是很痛,看著她好像還蠻享受的樣子,嘴角一抽笑,問:“還有哪疼,我給你揉揉。”
良久,劉洋才從嘴里擠出兩個字:“心疼。”
她的確心疼,她這一壇子醋吃的真噎得慌。
“你確定?”陸宇軒發現這屋里不開燈有不開燈的好處,最起碼他此時眼里閃爍的異彩就不會被劉洋看穿。
“嗯,快疼死了都。”
劉洋這幾個字咬得惡狠狠的,雖然他從來沒跟她確定什么關系,可兩人同床共枕了好幾個月了,并且她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他跟前女友一夜盡歡,論誰誰心不痛?
這事不提也就罷了,這一提起來,胸口就堵著好大一團氣,她把緊圈著男人軀體的胳膊松開,也沒覺得氣順些。
劉洋松開陸宇軒打算轉過身去躺下,可她的動作才做了一半,忽覺腰上癢癢的,她還沒反應過來這癢癢的是怎么回事,就發現被人吃豆腐了。
她驀地一僵,本想反抗,可身體對他的反應徹底出賣了她,隨著一波接著一波的電感,她無力地攤軟在他的懷里,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還是那么的熟練,她對他的感覺依然熟悉,她一沒阻止,二沒尖叫,坦坦蕩蕩地享受著,享受著體內一波又一波的某種渴望。
“你好壞。”劉洋雙眼已經情不自禁地合上了,但嘴上仍保持著清醒。
“我哪里壞了?是不是好多了?”男人邪魅且磁性的嗓音。
“什么好多了?”劉洋已經沉醉了,把臉向男人的臉前蹭了蹭,伸手在他的心臟處用力戳了戳。
說是用力,但對陸宇軒來說就像是撓癢癢,撓得他心猿意馬。
“心啊,你不是心疼么?”他咬了咬牙,說。
劉洋:“……”
劉洋徒然間睜開雙眼,麻蛋,她說心疼,難道他這是在幫她緩解疼痛?
好吧,算了,男人無賴起來可以無恥到沒有底線,她無力吐槽。
陸宇軒原本只是逗逗劉洋,沒想到自己耍起無賴還挺在行,此時的他,體內的溫度在逐漸攀升,明知道某人今天拒絕了他好多次,可還是忍不住將她擁得緊緊的。
但,終究逃不過某人刻意的躲閃。
陸宇軒板著臉,聲音很明顯的不高興,“躲什么躲?我跟她什么都沒做。”
這話,早上吳濤已經含沙射影地跟她說了,不是她不相信他,或許是她愛得有點深了。
“我只吻過你。”如此溫情的表白,在此時心情并不怎么舒坦的陸宇軒嘴里說出來,特別的生硬。
良久,癱在懷里的劉洋嘴里蹦出兩個字,聲音婉弱細小,但聽著卻特別的刺耳:“才怪。”
陸宇軒一臉的無奈:“我有必要跟你花言巧語么?”
“跟你拍吻戲的女的,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幾個了吧?”劉洋強調,只吻過她?他哄人閉著眼睛哄啊!
陸宇軒長長吸溜了一聲:“那是工作,工作跟生活要區分開,這怎么可以混為一談呢?”
“噢噢……”劉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仰著頭,睜大了眼睛,好想看看陸大明星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只可惜,光線太暗,只看到他板著臉的輪廓。
聽到劉洋的笑聲,陸宇軒知道應該解開了她的疑心,單肘支床,一翻身,再次將劉洋擁入懷中。
他支起上半身,撫著她的臉,一下一下,溫柔至極,“我們之間不應該互相信任么?別人怎么想我,我不在乎,你……”手捏住她的鼻頭,用力捏了一下:“下回不許再這樣。”
至此,他一夜未歸的風|波到此告一段落,對于昨晚的解釋,他沒有用一句“對不起”或是“抱歉”之類的話,而是用了近似于表白的話打消她的疑慮,這種方式暖心之至。的確,這件事,他從頭到尾沒錯過,錯的只不過是那一道殺人不見影的傳聞。
他低下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前,輕喚:“感冒好點了么?”。
“如果……”身上人的動作和男人的氣息讓劉洋有那么一瞬,芳心蕩漾,“我說沒關系呢?”話音剛落,他的手按住她的唇,她順勢抬起手輕車熟路地圈住他的脖子,臉頰擦過他的臉頰,讓親密變得更加親昵。
“我真感冒了,還沒好呢。”她說。
他摸了摸她的后腦的頭發,低頭在她的頸上落了一個吻:“明天在家休息,快點給我好起來。”說完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睡吧,我不打擾你睡覺了。”
劉洋看著陸宇軒下床走到門口,不確定地問:“你回去睡了啊?還過來么?”
陸宇軒沒有停下動作,也沒有回頭看她,只撇下一句說:“抱著你怎么睡?”
劉洋眨眨眼,在沒有燈光的屋子里,一雙眼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陸宇軒撇下的那句話,讓她有點納悶,除了他一宿未歸那晚,他哪天不是抱著她睡的?!
所以說,男人的心思,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永遠體會不到他們背后真正的想法。
第72章 沒臉見他
劉洋是被一陣好聽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是李育娥的電話。
“好你個劉洋,這事連你|媽都瞞。”
電話剛一接通,劉洋就聽到李育娥埋怨的話, 一時摸不著頭腦,問:“什么呀?”
“還裝,我說呢, 這男的呀終究是男人, 只有不能嫁的男人, 沒有勾引不到的男人, 老實交待,你們多久了?”電話那頭的李育娥聲音充滿了驚喜。
劉洋是幾天沒好好睡了,昨晚陸宇軒的幾句話沖開了她幾日來心中的灰霾, 終于安安穩穩睡了一個安心的覺, 突然被人吵醒,一上來就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像是繞口令一樣,聽得她稀里胡涂的, 將慵懶的眼睛合上,機械地問:“交待什么呀?我還在睡覺呢。”
“睡覺……呃, 你……跟誰睡覺呢?”
劉洋突地睜開雙眼, 眼睛骨碌一轉, 她跟陸宇軒的事沒跟李育娥說過, 難道李育娥知道了?她用力眨了眨眼, 這個話題有點尷尬, 她清了清嗓子:“我自己啊, 還能有誰?”
這句話真不假, 不過, 此時劉洋的心卻很虛。
“哦……”電話里李育娥的聲音顯得有些失望,“女孩子在外面自我保護意識是該強些的,但是,如果真碰上喜歡的……劉洋,你知道,現在不是舊社會了,有些事情你可以看著辦,比如說……啊呀,反正有些事情不能太迂腐,只要你喜歡那個人,并且那個人對你是真心的,那個……媽的意思是,呃……可以……那個放開點。”
劉洋印象中的李育娥說話語速從來都是超快的,可剛剛,李育娥這么吞吞吐吐的說話可是多少年來頭一回啊!因為劉洋聽李育娥說這句話的重點是放在她吞吞吐吐上了,話的意思她根本沒在意,所以也沒聽懂,“媽,你能好好說話么?你到底想說什么?”
“哎呀,死丫頭,有些話我當媽的不好說了,反正你自己看開點兒,不過要是……要是……那個……反正別把人命給鬧出來就對了。”
看開點兒?
人命?
劉洋忽地從床|上坐起,這才想起是不是前幾天那些娛樂八卦的事讓李育娥看到了,她哼哼一笑:“媽,這怎么會鬧出人命呢?我沒事,好著呢。”
“嗯?哎,反正你可要把人給抓緊點兒,那個圈子太亂了,狐貍精可不少,你要是能混出個頭,媽沒白養你。”
李育娥自顧自地說了一堆劉洋認為是不三不四的話,她皺著眉頭,把自己的疑問拋出:“那些照片連我自己都看不清,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是你|媽,你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何況還有照片呢。”
劉洋舉個電話,嘴巴微張,一副啞巴吃黃連的苦相,一大早就被人說化成灰,這,太不吉利了吧?
李育娥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是什么賢妻良母,但做人還是本本分分的,典型一個小市民的形象。一門心思就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得好點兒,所以對于劉洋這個助理工作她一直很上心,劉洋搬過去跟陸大明星住,她很希望劉洋能從助理的位子升到女主人之位。早上她看到昨晚陸宇軒對外的發布會內容里劉洋的照片,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才急急地打了這么一通電話,說了這么一堆別人家媽不會讓自家女兒主動爬上男人床的話。可見,她太想太想讓劉洋嫁給陸大明星了,以至于失去了為人母應有的矜持和尊嚴。
很可惜,李育娥畢竟也是一個母親,有些話她沒說得那么直白,以至于她那一堆吞吞吐吐的話劉洋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也就是說她那堆話白說了。
劉洋躺回床|上,覺得李育娥太奇怪了,反反復復琢磨,也沒明白李育娥到底想說什么,正想著,突然,她抓|住了一句重點:只要你喜歡那個人,并且那個人對你是真心的。
她復又突地坐起身,總覺得哪不對勁兒,拿出手機上網一搜,果不其然,陸宇軒最新最勁爆的新聞:時隔一年,陸宇軒否認出柜,街頭秀恩愛的女子為其女友,地下戀情曝光。
陸宇軒承認了她的身份!
劉洋坐在床|上用手機足足刷了近一個鐘,到現在為止,她還覺得這一切很不實際。這則新聞原本她應該高興或是欣慰的,可她卻老是覺得有種不好的感覺,至于是哪兒不好,說不上來。
她踱著恍惚的步子走到一樓,鈴姐笑臉相迎為她端出早餐,劉洋沒被人伺候過,很不習慣,明明想站起來主動去端盤子的,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玲姐做的早餐是西餐,品種多樣、品色|誘人,可劉洋心里總是慌慌的,佳味在嘴里如同嚼臘。
劉洋正吃著就聽到樓梯的腳步聲,抬眸望去,陸宇軒穿了件鴕色的中款毛呢大衣身形飄灑地走了下來,
陸宇軒起來已經有一會兒了,正打算出門,一看劉洋一看到他像耗子見貓似的,眉頭一皺,朝她走了過去。
劉洋趴在餐桌上,把臉深埋,就聽頭頂男人性|感、渾厚的嗓音蓋下來:“你就是這么跟我打招呼的?”
劉洋繼續埋個頭,舉起一只手當空擺了擺:“早上好,軒少。”
陸宇軒立在劉洋的身旁,俯瞪著她,這樣跟他打招呼,成心讓他一天都不好過。
劉洋又趴了一會兒,既沒聽到腳步聲,又沒聽到說話聲,原位挪了挪臉,看到陸宇軒的腳還在她腳邊,有點著急,催促道:“那個,你昨晚不是說今天讓我在家休息嘛,好晚了,你快去吧,Bye-bye 。”
旁邊的餐椅發出與地板的摩擦聲,陸宇軒坐到了劉洋的身旁,“給我一個Goodbye kiss 我就走。”
劉洋繼續擺她那只舉在當空的手:“現在不行,晚上吧。”
“玲姐又不是外人。”陸宇軒倒不是真要她的Goodbye kiss ,只是一大早被人這么忽視,心里很不爽。
“我感冒。”
“親臉就行。”
“那個……”劉洋現在的臉見別人可以,見他——不行!
陸宇軒不等劉洋說完,已經把他那修長的大手伸到劉洋的腋下,用力一抬,她趴在餐桌上的上半身騰空而起,她慌忙把臉別過去,留個后腦勺給他看,趁機抓了一個話題催道:“十點有個總結會,我已經給郭秘書交待好了,小白那里也準備好了,現在好像……快十點了。”
劉洋一連串奇怪的動作,徹底勾起了陸宇軒的好奇心,他一只手伸過去搭到劉洋的肩頭,順勢把她摟進懷里,一邊說:“總結會而已,回頭讓小白匯報給我也成。”
他說著另一只手迅速伸到劉洋的下巴,猝不及防輕輕一扳,劉洋的臉360度無死角地全映在他的眼內。
下一秒,陸宇軒原本平淡的一張臉,瞬間艴然不悅,端著一張雷公臉、瞪著一雙怒火中燒的眼睛,氣憤道:“這就是你跟他們說的好著呢?你沒長眼睛,他們一個個也沒長眼睛?”
劉洋昨晚摔下去的時候,臉磕到地上疵傷了,雖然沒有達到毀容的程度,但她知道陸宇軒一定會生氣,所以才這么別扭地不敢把正臉給他看。
陸宇軒看著劉洋左側臉那些已經暗沉的幾條長短不一的血道子,想著她摔下去的時候除了疼痛之外,心理上也受到了創擊,心疼壞了,輕撫那些已經干涸的血道子。
陸宇軒越看越氣,越氣火越大,但他卻無從去找人算這個帳。昨晚他已經把張助理和當值的保安都臭罵了一頓,說的是劉洋被陌生人圍攻的這個事,但今天他卻不能再拿這件事來找茬,畢竟劉洋還要繼續跟那些助理打交道,他對她的呵護做的越周全,她就會受到同等的排擠。
劉洋感動的眼淚已經在眼里打轉了,她舉起手,撫上臉上他的手,“我沒事,起來的時候就不疼了。”
當然,她當時暈了,醒來的時候醫生已經上好了藥,是沒那么疼了。
陸宇軒此時心情非常的不爽,特么的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他還能怪誰?
“真的沒事,不信你捏捏,一點都不疼。”劉洋說著拿起陸宇軒的手指朝傷口上按了按,“今天、明天不沾水,也不會留疤的,醫生說的。”
看著她咬著牙強裝的笑臉,他不忍,抽回手,湊過去在她的額上印了一吻:“留疤,我負責。”
看著陸宇軒挺拔的背影,他的一舉一動,顯露出些許落沒的情緒,他剛剛那句“留疤,我負責”不停地在她的腦海里回放著。
劉洋的眉心越皺越深,她有點不解,他的意思是說她臉上留疤了他會幫她出整容醫藥費用,還是說她毀容了嫁不出去他負責?!
第73章 變臉女神
那晚陸宇軒對外界否認跟傅寶瀅的關系, 以娛樂界的慣例,另一方也會跟著出面否認,但到了傅寶瀅這里, 卻遲遲到了第三天才對外宣稱自己跟陸宇軒只是純粹的朋友,只不過兩人相識多年,關系很要好。
整個采訪很草率, 幾分鐘就說完了, 她的臉全程黑了一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多么的不情愿。
明鳳舉著信息部譚總呈遞上的資料,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但是, 這個女人的心機到底是深還是淺,現在連明鳳也看不清了。
一個女人,先不談及自己的骨肉, 寧愿拋棄百億資產, 為一個男人去博一個未知數。
為了讓這個未知數盡快變成肯定的已知數,她不惜走上了一條踐踏別人尊嚴和隱私的不歸路,并且深陷其中。
或許,這也是一種愛情, 一種以陰謀為基石的愛情。
這種愛情是可怕的,沾上它必會惹火燒身。
“篤、篤”兩聲敲門聲后, 陸宇軒推門進來, 臉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跟小洋違約了?”
明鳳抬眸, 一雙杏眼犀利而凌厲, “你想多了。”說完朝譚總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出去。
“小洋之前我找你要過她, 她現在是我的人, 你當時答應了, 炒掉我的人必須經過我同意。”
“誰要炒她了?”明鳳強調,溥寶瀅沒解決,劉洋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陸宇軒冷哼一聲,明鳳他還是很了解的,今天能讓劉洋從他的辦公室搬出去,下一步就可以把劉洋的助理職務調到別的部門,后面將會一步一步把劉洋從他的視線和生活中趕走。
“我不管你跟小劉是不是真的,現在你對外宣稱她是你的女友,當然,沒點名,不代表沒人知道就是劉洋,你們倆個孤男寡女成天在辦公室里,這種風氣……”
“當初在一個辦公室里也是你的意思。”陸宇軒不等明鳳說完打斷。
“那時和現在不同。”
那時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同性戀,劉洋在他的辦公室里,男女擦不出任何火花,可現在不同了,他已經對外否認是同性戀,那他還跟劉洋一個辦公室的話,流言飛語躲都躲不過。
“啪”的一聲響,明鳳把手前的一疊資料甩到陸宇軒的面前。
陸宇軒冷清的一張臉,帥氣中更透著一股英氣,他深迥的黑眸掃過一抹狐疑,拾起面前的資料翻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宇軒的臉上,眉頭已深深地揪地一起,臉上的英氣此時布了一層陰沉的灰霾。
明鳳一直關注著陸宇軒的表情,她很想知道陸宇軒看到那些資料后的反應,很可惜,陸宇軒埋得很深,臨走前只淡淡地隨口拋下了一句話:“你信息部的人都成偵探了,全能了都。”
陸宇軒低著頭,人還沒到門口,明鳳的聲音就到了:“我在等你一句話。”
“什么話?”他無力地問。
“那天晚上那幾個人打算怎么處理?”
當明鳳知道那些人是傅寶瀅請來的粉絲圍攻了劉洋后,她就知道該怎么做了,但她卻想看看陸宇軒是什么態度,假意試探:“就這么算了?”
立在門口的人,良久才嘆聲道:“您看著……辦吧。”他舉步踱門出去,步伐沉重而無力。
從他和劉洋在街頭曝光后,所有的事件,雖然疑點重重,但他一直希望是自己過于敏感,誰知……溥寶瀅的作法雖然不對,可她的動機卻很簡單,就是想回到他的身邊!
對于此時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女人來說,她為自己在做爭取,這,有錯嗎?
——
一個吸睛的八卦新聞,在沒有任何新意的料灌入的情況下,很快便被更多的各種八卦湮沒。
陸宇軒與傅寶瀅的緋聞也隨著兩人雙雙出面否認而進入冷卻狀態,倒是傅寶瀅的“凈身出戶”這一話題,倒是還會被人們當成茶余飯后、無所事事時偶爾提起。
對于這次的失敗,傅寶瀅一籌莫展,名聲,她已經不在乎了,可陸宇軒卻在乎!
電話按著預約的時間準時響了起來,傅寶瀅睨了一眼電話,眼神中滿滿的極不情愿。
電話接通后,雙方都沒做任何聲響,整個房間被沉默的氣壓籠罩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深沉的男音:“你違反了規則。”
傅寶瀅抿了抿嘴。
“違反規則的后果……當初我說的很清楚。”男音中帶著一股滄桑。
傅寶瀅再次抿了抿嘴:“這種事情不是我可控的。”
電話里傳來了兩下冷哼聲,只聽得她毛骨悚然,兩只手身不由已地開始發顫,電話那頭再次傳來那個恐怖的男聲:“你太令我失望了,竟然最后一點點要求都不愿意施舍給我,那么,小寶,對不起了。”
“不要,孫先生,求求你……”傅寶瀅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終還是落下兩行掙扎的淚水。
“就你那點兒破事,我和阿仔已經受到了干擾,阿仔現在正是好動學步的年齡,他已經困在家里一個禮拜了,門都出不去。”
雖然是通電話,但孫建興咬牙切齒的猙獰樣傅寶瀅仿佛看到了一般,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求求你,不要讓我見不到兒子,孫先生,你答應過我的,一個月讓我見幾次的,求求你。”
“你也答應過我……”電話那頭的男人咆哮了起來,“都說了離婚要低調,你現在搞得滿世界都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指責我吝嗇、一毛不拔,什么難聽的話丟你老母的全在罵我,你還搞出來個什么第三者給我,你還好意思跟我談條件!”
“這……這不關我的事,消息我也不知……”
“小寶!”孫建興打斷了傅寶瀅的話,“就你那點兒膚淺的陰謀,騙騙小孩兒還差不多,哼,你以為你心愛的人看不出來么?”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捶狠狠地捶到了傅寶瀅的頭上,整個腦袋像是被千千萬萬個鋼針齊齊扎進一般,幾欲昏厥,她極力強撐著身體,耳邊一直嗡嗡作響,等緩過勁兒的時候,電話那邊已經變成了“嘟、嘟、嘟”的忙音。
——
因為陸宇軒已經否認其是同性戀的事實,劉洋這個貼身助理已經不用時時刻刻跟著了,經過一年的相處和磨練,劉洋在某些場合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隨著陸宇軒內務業務接手的越來越多,劉洋已經開始獨立分擔他的工作了。
這天陸宇軒和吳濤兩人去影棚現場探班,與合作商商討一些后續的問題,而劉洋,有一個更艱巨的任務,參與一部電視劇最后角色確定的研討會。
因為是一部歷史劇,參演人員眾多,這個研討會需要一整天的時間,在十點多的時候,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傅寶瀅發過來的。
約她中午一起吃飯。
會議開到將近一點鐘,中間只有一個小時的用餐時間,劉洋也不想耽擱,打了個的到了傅寶瀅約好的茶樓。
茶樓古樸典雅,書香味很濃郁,傅寶瀅訂的房在二樓的祥瑞閣,劉洋到的時候傅寶瀅已經在里面了。
傅寶瀅坐在位子上,端莊、秀麗,還透著一股知性的美,她微笑著朝劉洋點了點頭,并沒有起身相迎。
倒不是劉洋在乎所謂的形式,只不過每次跟陸宇軒一起來的時候,傅寶瀅每次都會主動起身相迎,這種差別不得不讓劉洋注意到。
坐下來兩人少不了一番寒暄,都是些客套話,劉洋注意到了,說話的時候,傅寶瀅的手總是時不時敲敲她手下的那本雜志。
一本全外文的雜志。
傅寶瀅就點了幾份茶樓很精致的小食,小食很快就上來了,不管從顏色、質地還是聞香,無不對饑腸轆轆人的誘|惑力是一種挑戰。
“聽說你病了?”傅寶瀅問。
“感冒而已,已經好了。”
“我和宇軒的事……你知道么?”
“不知道。”劉洋答的很爽快,在來的路上她就猜到了傅寶瀅找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陸宇軒。
傅寶瀅呵呵了兩聲,“我們很相愛。”
劉洋放下筷子,一點也不認輸:“那是以前。”
“并不。”傅寶瀅高傲地仰起頭,眼中透著一股蔑視,“我們一直都很相愛,你不是看到了么?”
“可你跟別的人結婚了。”劉洋忽然不知怎么了,胸中猛地竄起了一撮火苗,“你和他既然那么相愛,當年你干嘛不顧他的感受去跟別的男人結婚?”
傅寶瀅俏|臉一拉,“這是我個人的事,沒必要跟你解釋。”
劉洋呲了一下鼻,嘲笑道:“那你們倆個相不相愛的,干嘛來跟我說呀?”
“自然是告訴你,讓你知難而退,趁早離開。”傅寶瀅后四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劉洋原本對傅寶瀅印象一直挺好的,可今天,在沒有陸宇軒這尊大佛在面前,傅女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讓人大跌眼鏡,劉洋反唇相譏:“你都說了你倆那么相愛,我退不退結果還不是一樣?”劉洋眼神一凝,一雙眼瞪得伶俐有神,“況且,我只不過是個助理,不會是你這位影后在我這個小小的助理面前沒自信了吧?”
兩個女人,各有各的立場,鋒芒畢露,誰也沒有要讓著對方的意思。傅寶瀅再一次敲了敲手下的雜志,堆起了嫣然的笑臉,冷哼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那只不過是個年薪百萬的工作而已,我給你五百萬,你主動辭職。”
讓她辭職?
傅寶瀅憑什么?
并且,一出口就是五百萬!
“呵呵……”劉洋忽然想起來李育娥以前總說她沒見過市面,她次次當面反駁,現在她信了,這世上真是什么鳥都有,之前她的世界太干凈,以至于到現在才遇到了污濁的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傅老師您……”劉洋昂起頭,她突然覺得對面的那位女神,無論氣場有多強大、不論有多么高人一等的傲慢,在自己眼里不過是一個沒有一頂點自信的普通女人罷了,對于女神強裝了來的氣勢,她倒犯了少許惻隱之心。
劉洋黯然,不過她還是問了出來:“您不是凈身出戶離婚了么?”
“我是不稀罕那個人的錢,這并不代表我沒錢!”傅寶瀅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區區五百萬,我還是給得起的。”
第74章 苦命鴛鴦
不錯, 幾百億的身家,讓多少人能為之沉迷,但在傅寶瀅的眼里, 孫建興的錢連糞土都不如!
她的家世本就是小資,自入行以來,因為顏值高、身材好, 人緣也不錯, 每年入賬的錢如行云流水般, 到了一舉斬獲影后的桂冠后, 身價更是水漲船高,區區五百萬豈在話下?就是耗她五個億,只要能栓住陸宇軒, 也在所不惜。
她的余生只想為陸宇軒而傾注!
傅寶瀅將手下剛剛時不時敲打的雜志拿起, 翻開,遞到劉洋的面前,眼睛盯著劉洋頸上的玫瑰吊墜,她說:“這是當年我給宇軒看的, 當時宇軒雖然沒有說會買給我,但我跟他說想要的東西, 他從來都會買給我的。”
又是這一串項鏈!
劉洋順著傅寶瀅遞來的雜志看去, 那顆“玫瑰之約”占據了雜志一個版面的絕大部分, 在頭上的燈光照耀下璀璨奪目, 異彩紛呈。
雖然, 她早已料到了個這串項鏈原本的主人, 雖然, 她向陸宇軒許諾過不嫌棄它的由來, 但被人再次這么揪起時, 心中難免泛起層層酸楚。
“這原本是我的,你根本不配。”傅寶瀅趁劉洋愣神兒先發制人。
“你說它是屬于你的?OK。”劉洋低下頭,默默地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托于掌心,回瞪著對面那個盛氣凌人的女人:“這個是他當面、親口送給我的,既然你這么想要,你現在可以直接……”她垂眉,那個“搶”字終還是忍住沒說出口,“直接拿走戴上,出現在他的面前,以你對他的了解,他那么愛你,一定不會說什么的。”
劉洋盯著掌心上的“玫瑰花”,它已經跟了她好幾個月了,不是她不要它了,是她相信陸宇軒給自己的承諾。雖然相信,但她知道傅寶瀅就是陸宇軒的軟肋,或許許給她的承諾,到了傅寶瀅這里,還算不算數就真的無從所知了。
面前的女神,貌美膚白、身材高挑,一件全黑的羊毛連衣裙將前|凸|后|翹的身材包裹得玲瓏有致,鎖骨下的一字領的領口裸|露著半個香|肩,一頭柔順的頭發松散地束在頸根。
這樣的女人,不要說男人了,連女人都不禁勾起貪婪的目光要多看幾眼。
一抹濃濃的憂傷和自卑漸漸侵蝕著劉洋的身體,她手上的那朵“玫瑰花”,靜靜地躺在那兒,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傅寶瀅目光瑩瑩地盯著眼前的玫瑰之約,雖然事隔多年,但當年對它的那份傾慕之心,一頂點兒也沒有受到光陰的摧殘,尤其它是陸宇軒當年為她而買的,想到這兒,眼中那包裹著黑瞳的白色不知不覺中已著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紅血絲。
她把手伸過去,輕撫著玫瑰之約,雖然她依舊想得到面前那個叫劉洋的女子手中的玫瑰之約,雖然那個叫劉洋的女子一點兒都不配佩戴這枚玫瑰之約,但自己卻不是它的主人,與劉洋相比,更不配的應該是她才對!她知道陸宇軒依舊是愛她的,但這份愛不管有多么的摯愛,陸宇軒決不會把他已經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也就是說,她傅寶瀅這輩子都無法想擁有此時眼中的玫瑰之約!
一股深痛的遺憾油然而出,原本那種傾慕之情開始發酵,慢慢地被一種嫉妒轉變為妒恨。
傅寶瀅晶瑩剔透的臉漸漸地重新高傲起來,用她那纖纖玉手扭腕一推,冷哼一聲:“二手貨,我不稀罕。”
二手貨?
劉洋被這三個字戳的心中一痛,眼中的女神,國人千千萬萬個民眾的女神,曾經塑造了幾十個深入人心、讓人喜愛和傾佩的角色,撕去角色的面紗,女神真正的面目卻是這么的敗絮其中。
劉洋黯然,忽然替陸宇軒感到慶幸,慶幸當年錯開了傅寶瀅,不然日后發現了這個與美麗外型成反比的女人的真實面目,他或許會心痛、會自責。
劉洋很鄙視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神,把項鏈重新戴好,“二手貨?如果你知道這個項鏈是在他什么時候買的,這三個字你還說得出口么?”
傅寶瀅的嘴唇微微一動,在用肉|眼看到玫瑰之約之前,她一直以為陸宇軒沒有去買的,當她親眼看到時,所關注的全放在了嫉妒上了,卻忘了想這個問題了。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猜,一回想,傅寶瀅就知道了,那時應該是她最黑暗的時候,跟外界斷了所有的聯系。
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記憶,每每想起,都會顫栗、恐懼。
傅寶瀅坐了下來,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仰頭飲盡。
劉洋脖子上的項鏈,是一份當年沒有送出去的禮物,當中的失落和遺憾,她已經深深體會了,可當事人卻一屁|股優哉悠哉地坐回座位喝開茶了,這態度……
麻蛋,真替陸宇軒叫屈,劉洋清了清嗓音:“這是去年我過生日的時候軒少送給我的,這個項鏈是他在認識我之前就買了的,你猜不出來他為什么送給我么?”既然兩個人都知道這串項鏈的來由,話不如放開了說。
“那時我懷|孕了。”傅寶瀅淡淡地說,那時她懷了別人的孩子,沒臉見他。
“懷|孕?”雖然大致的時間劉洋推算過,但當事人這話說得波瀾不驚,心底里著實慪了好大一口氣,“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你跟軒少那時是互相相愛的么?你……”劉洋忽然覺得面前的女神怎么那么恬不知恥,她氣得舌頭都快打結了,“你怎……你怎么可以背叛他呢?”
想著當年陸宇軒懷揣著一串承載了情深意濃的項鏈,最終卻殘酷地被人狠狠甩了個嘴巴子的那種感覺,眼淚奪眶而出,“你跟他既然相愛,你為什么背著他和其他的……你,對他的忠誠呢?彼。此。相。愛。的人不是應該對對方忠誠的么?
傅寶瀅一直坐在位子上默不坐聲,她的目光空洞而沒有焦點,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陰栗。
在劉洋的世界觀里,兩個相愛的人,沒有背叛、沒有離棄,沒有金錢的利誘、沒有唯利是圖,有的除了彼此的深愛,就是相互坦誠、相互信任、相互支持。
她一直以為是陸宇軒單方面深愛著傅寶瀅,以至于傅寶瀅結婚生子后他才知難而退,可剛才傅寶瀅一見到她的面,來來回回就是告訴她一個事實:一直以來傅寶瀅跟陸宇軒是相愛的。
那么,在女神的眼里,愛到底是什么?愛到底算什么?
一時的情難自禁,讓劉洋大聲嚎哭,她哭的是替陸宇軒曾經的痛楚和心碎,哭的是為陸宇軒那份真執而不值!
傅寶瀅一直默默地坐在那兒,面似平靜而無波瀾,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原本那些曾經讓她羞于啟齒的過去,此時不知為何,對著面前哭得毫無忌憚的劉洋,仿佛內心終于找到一壑出口般,那股怨氣急于傾出。
“我……被下了藥。”
傅寶瀅的聲音悠悠綿綿,沒有任何情緒,也不帶任何感情,“那個人就是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一個深愛的人,他就是這么卑鄙地得到了我。”
劉洋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猛得被這句話擊得如同當頭一棒,一下子張個嘴傻在那里。
傅寶瀅仍坐在那兒,不卑不亢地繼續說:“那個人還給我拍了果照,威脅我,以至于我不得不背著宇軒跟那個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最后還懷了那個人的孩子……我自殺過,那個人就把我軟禁了,讓我嫁給他……”她冷哼一聲,“那個人表面做的是多么的疼我、愛我,他實際就是個惡魔,我怎么會跟一個惡魔一起生活呢?”
當年事發的時候,陸宇軒在國外拍戲,兩個人雖然互生愛慕,因為都是公眾人物的原因,兩人相處的機會并不多,而她,也沒有向她深愛的人伸手求救,而是自己默默地吞咽著因虛榮而得來的惡果。
好在當年她堅持,用絕食來威脅孫建興,同意把孩子生下來后放了她,最終兩人在雙方律師的公證下簽署了一份協議,傅寶瀅同意結婚,但最晚要在孩子一歲時離婚。
孫建興原以為會在這十八個月的時間,用金錢為傅寶瀅堆砌一座城堡,讓她不舍得離開他,可孫建興卻忘記了,傅寶瀅不是拜金女,他曾經對傅寶瀅做過的齷齪之事,就是讓她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肉咬下來也不解恨!
所以,兩個人最終還是按照協議上的時間和平分手,以孫建興做人的原則,在傅寶瀅為他生下兒子后分給她的幾百億的財產原封不動又拿了回來。原本以為會看到傅寶瀅惋惜和痛惜的表情,誰知他看到的卻是傅寶瀅因解脫而流露出的笑容,這個笑容是她自懷|孕后至今一直沒有出現過的笑容,一個久違的笑容!
——
下午的會議繼續開著,可劉洋滿腦子全是傅寶瀅中午后來說的那些話,與其相比,劉洋雖然沒錢、沒地位、不如女神漂亮,但她卻比傅寶瀅幸運的太多!
對于傅寶瀅的遭遇,她很同情,心中也時時會隱隱作痛。
下午的會議劉洋一直在開小差,好在主角在上午已經選定,配角只要別人選好,劉洋不反對就算是通過了。
這種心情一直影響著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以至于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眼中盯著眼前的陸宇軒,無論他怎么親吻、怎么撫摸,她都進不了狀態。
陸宇軒氣喘吁吁地躺回床|上,扭頭瞅了瞅床頭柜上的小四方袋子,以前都是劉洋幫他戴的,今天她卻忘記了。
陸宇軒側了側身,把劉洋拉進懷里,吻了吻她的額頭,“今天選角很累?”
劉洋眨了眨眼,把思緒拉了回來:“還好。”
“有心事?”
劉洋默然,她今天有一個奇怪又大膽的想法,她很清楚自己與陸宇軒之間的懸殊,她只不過是對他一時的貪戀,兩人最終是沒有結果的,與其這樣,不如她放手,成全傅寶瀅和陸宇軒這兩個“苦命”鴛鴦!
第75章 見證的愛
成全傅寶瀅和陸宇軒這兩個苦命鴛鴦?
想到這兒, 劉洋眼淚忽地就沖進了眼瞼內,她頭一低,向陸宇軒的胸前蹭了蹭, 好舍不得呀!
她緊緊圈住胳膊里的身軀,用力再用力,直到頭上響起了一串的咳嗽聲, 隨后一句磁性、帶著少許笑意的聲音貼耳傳來:“要不再來一次?”
劉洋擰次了一下, 嬌|聲道:“不要。”
陸宇軒壞壞地一笑, 單手向后伸, 把床頭柜上那個小四方袋子拿在手里撕開、取出,再一起扔到地上,男人都不喜歡這玩意束縛, 以后看來也不需要了, 往后對劉洋的說服全憑他嘴里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陸宇軒這邊心里剛YY完,低頭就看到劉洋緊貼在他的胸膛上不停地眨眼睛,于是他問:“有事問我?”
劉洋咬了咬唇,再不舍得有些話覺得還是得說:“那個……傅老師已經離婚了。”她起了個話頭, 話一下子有點說不出口。
“So?”
“那……你要不要跟她……和好啊?”這話說得跟做賊一樣,心虛得一塌糊涂。
“我們早就和好了。”
“啊?”劉洋有點兒傻眼, 腦子一短路, 沒明白陸宇軒嘴里說的和好和她說的和好到底是不是一個意思?
“不和好我怎么會跟她說話。”看著劉洋懵懂的樣子, 陸宇軒嬉笑解釋。
麻蛋, 嚇死寶寶了!
劉洋頭上飄過一連串的這七個字, 長長舒了口氣, “你知道我不是問那個。”
陸宇軒咬了一下牙, 用力搓了搓他手中滑膩的肩頭:“有些事,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如果總是提,那這個坎就永遠過不去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傅老師她不想過去呢?”
劉洋盯著眼中的陸宇軒,猛然間覺得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里,緊張到了極點。
陸宇軒收了收臂彎,把懷里的人摟得更緊:“管好你自己,睡覺。”
——
傅寶瀅上次對劉洋軟硬兼施要把陸宇軒讓給她后,一直忙于與孫建興爭取每周見兒子一面的事而周旋,陸宇軒那邊她一時半會兒顧不上。她這一顧不上,讓劉洋原本想成全陸宇軒和傅寶瀅的那份心思,也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又不情愿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隨著陸宇軒在聚力接手的工作越來越多,對于演繹這一塊的工作接得也就越來越少了。再一方面,因為傅寶瀅事件,讓他對演繹徹底失去了激情,幾個月來都沒有接過新的演繹工作。
直到這次,也不知道陸宇軒哪來的消息,他主動找吳濤,務必簽下江詩丹頓手表的廣告合同。
他之所以如此熱衷,是因為這個雖然只有180秒的廣告,完全像一個剪縮版的007電影,拍一部007,這曾是他的夢想!
“這是我是收官之作!”
吳濤接到這個命令,不遺余力地到處找人聯系,連江詩丹頓手表的瑞士總部都跑了兩趟,最終功夫不下有心人,一紙合約終于簽定。
國際大品牌講得就是效益,陸宇軒這邊剛把合同給簽了,沒兩個月就去了瑞士著名的滑雪場投入到緊張的拍攝當中。
鐵力士山上的雪終年不化,白雪皚皚,甚是壯觀。
國外的攝制團隊講究的是節奏和效益,每個人做起事來都非常的利索、干練。這次拍攝雖然是廣告拍攝,因為有危險鏡頭,分別聘請了美國和香港圈中著名的兩名武術設計和指導。
因為團隊的專業水準,大部分危險鏡頭陸宇軒都親身上陣,替身倒成了坐冷板凳的了。
所有的拍攝都非常的順利,但到了最后一組鏡頭,高危的動作陸宇軒仍執意不用替身,這讓在一旁揪著心的劉洋當場就哭了出來。
最后一組鏡頭是這樣的:陸宇軒在雪地上開著一輛跑車,他時不時看著腕上的手表,并不斷地踩油門加大馬力,目的是要趕上車前方的正在滑翔的飛機,要在飛機離開地面前從車窗爬上去,徒手扒住飛機爬進去。
車要繼續開著,人要站在汽車車頂上,徒手爬飛機,就是光聽武術設計的這套動作,聽得都讓劉洋渾身毛發直立,再別說看到陸宇軒做這些動作了。
其實整個拍攝陸宇軒只是做幾個鏡頭而已,倒不是全程真實拍攝,但風險系數仍然很高,他之所以執意不用替身,一方面整個團隊有專業人士操控,已經把風險降到最低,并且武術指導也已經把細節再三演示,當然在實際操控可能中會有突發事件,但這幾天他一直拍得很順利,此時的他,對于這種刺激性的動作,興趣極其的濃厚,也玩得很盡興,更想挑戰一下自身的極限,所以他才如此固執。
當他一看到劉洋流下的眼淚,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太自我了,于身邊最親的人、最真的關心而不顧,這不是他的應該做的,這才及時同意導演啟用替身。
待他靜下心來,一邊安慰劉洋,一邊遙望遠處的雪山思忖,想想也是,反正他這一回去就打算息影了,還那么拼干嘛?
后面的鏡頭,陸宇軒就拍了幾個側臉的閃鏡和正臉的特寫,剩下看不到臉的鏡頭全權由替身完成,他站在導演身后,看著經過軟件和鏡頭重組下的畫面,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半小時后,所有拍攝在一陣掌聲中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所有人的有說有笑,收拾著器材行囊,陸宇軒跟同來的助理交待了幾句,便拉著劉洋向遠處的雪山走去。
兩人并肩走了一段距離,身后的吵雜聲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腳下每邁出一步與雪地“吱、吱”的摩擦聲,這個摩擦聲和著蔚藍的天、萬物萬物的銀裝顯得特別的和諧。
兩人一直靜靜地走著,體謐著這份和諧,陸宇軒伸手拉過劉洋的手,握在手里摩挲了一會兒,五指一分,與劉洋的手交叉合交,十指緊扣。
劉洋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過膝的羽絨雪袍,因為風有些大,原本搭在肩上的帽子這會兒也戴在頭上,整張臉被一襲白色的衣料包裹著,再被周邊雪景一襯,顯得特別的水嫩剔透。
陸宇軒是公眾人物,劉洋跟他這么手拉著手走路,她警覺地朝身后看了看,攝制組那邊的人早已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她這才放寬了心朝陸宇軒投去一個甜蜜的微笑。
劉洋的那身白雪袍在雪地里,要不是身后地兩排密密的腳印,從后面遠遠看去,倒像是陸宇軒獨自在雪中漫步。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片,雪片有大有小,時疏時密。劉洋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北方冬季那種鵝毛大雪從來沒見過,她伸出手掌舉起,雪花片落在手上,那雪片的花形和紋理真的如同畫上的一般,新鮮而奇幻。
“嘩!你看,好漂亮的雪花啊!”劉洋笑著驚叫道。
陸宇軒看一片雪花都能讓劉洋如此驚喜,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對,她從小到大就是遇到下雪的日子,下的也是小雪粒或是小冰雹之類的,這種雪花片也只有北方大雪的時候才有,并且不是每場都會下這么大的雪花片的。
陸宇軒只是轉念想的空當,劉洋已經跟空中飛舞的雪花玩了起來,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他這才發現,原來成年人也有童真。
劉洋蹦跳了一會兒,立在原地,仰著頭,盯視著從天而降的雪花,忽然,有種錯覺,讓她興奮到了極點。
“軒,你還在么?”劉洋仍仰著頭看著飄下來的雪花。
“當然,怎么?”
“好神奇啊,我覺得我飛上天空了,一直飛、一直飛。”
陸宇軒也仰起頭看向天空,沒幾秒鐘,也感覺到自己飛向天空,雪下得越多越密,就感覺自己飛的越快。
劉洋覺得太神奇了,就一直這么仰著頭看著,一興奮跟著蹦了起來,這一蹦,重心不穩,人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陸宇軒在北京的時候,見過幾場這種鵝毛大雪,所以并不覺得稀罕,他一直站在劉洋的身旁,看著純真又帶點傻氣的劉洋,可愛極了。劉洋在欣賞雪花,而他,在欣賞雪中的佳人。
看到劉洋腳下不穩,他一把就扶住了她。劉洋站穩后,又仰起頭,這種飛的感覺太神奇了。
人在一個沒有方位的空間里,如果突然挪動腳步,因為沒有方位和方向,重心不好掌控,陸宇軒怕劉洋又像剛才那樣,他從劉洋的身后將她抱在懷里,攬住她的腰,幫她穩住重心。
劉洋展翅,驚叫:“嘩,你快看,我帶著你飛呢。”
陸宇軒呵呵笑了兩聲,拉下她的帽子,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你打算把我帶到哪兒?”
“沒有煩惱、沒有痛苦的地方。”
“天堂么?”陸宇軒嗤笑。
“去你的。”劉洋用肘懟了一下陸宇軒,收回仰著的頭,扭臉回望著身后的人,“希望你一直開開心心的。”永遠沒有煩惱、永遠遠離痛苦。
劉洋的臉凍的紅撲撲的,因為興奮,嘴邊泛著點點水光,相當的誘人,陸宇軒探下頭,精準地含住。
劉洋這會兒特別的興奮,被陸宇軒這么一吻,整個人興奮到了極點,扭著脖子很積極地回吻著。
這種擰著脖子激吻,可不比電影中的鏡頭,大都是幾十組鏡頭拼湊在一起的,看著即浪漫又享受。可現實中,其實不然。
陸宇軒是從后抱著劉洋的,劉洋擰著脖子,吻了一會兒,脖子開始發酸,再吻一會兒,舌頭開始發硬,再往后,就氣喘、頭暈。
這種頭暈不是情緒高昂的眩暈,而是生理性的頭暈,伴著惡心,她慌忙推開陸宇軒,低下頭,按住胸口。
陸宇軒已經轉到劉洋的身前,將她攬進懷里,“忘了提醒你了,像你剛才那樣飛,也會暈車的。”
劉洋趴在男人的胸前緩了一會兒,小|嘴一努:“馬后炮。”
“生氣了?”
“有點兒。”其實劉洋一點兒都沒有生氣。
陸宇軒從口袋里取出一樣東西,再抓過劉洋的左手握住,把那個東西套進她的左腕上扣好,“現在還生氣么?”
劉洋的目光落在左手腕上那塊銀色的腕表,是江詩丹頓女式腕表,她一怔,抬起頭:“這很貴的!”
在劉洋的世界觀里,電子信息時代,手表已然成為了裝飾品,可有可無。沒有它,手機能看時間,有它,無外乎是個裝飾,就跟那些手飾一樣。
貴重的手飾,劉洋她已經有了一件了,再戴一件……
“太招搖了,你就不怕被人搶了?”劉洋表面努著嘴,心里一陣竊喜,畢竟這是陸宇軒真正意義上買給她,并且送給她的。
“不喜歡?”陸宇軒嬉笑著,“那還我。”說著又裝著要把已經戴在劉洋腕上的手表摘下來的樣子。
劉洋“噗嗤”一笑,用力把手一縮,然后大大方方湊到陸宇軒的臉上狠狠“啵”了一下,“我喜歡,謝謝!”
一句話“我喜歡”,勾起了劉洋心底里的壓抑很久很久的話:“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這洋問這句話,帶著俏皮和頑劣,她之所以這么一問,那是因為至今,兩人雖然住在了一起,也睡在了一起,但從未互訴過曖昧的情話。
“哪怕是一點點,有沒有?”劉洋補充,她不僅緊張,更想得到男人的肯定。
陸宇軒原本舒展的微笑也隨著劉洋的那句話而斂住,用他男性的思維很難理解女性為何一味地追求那些用只言片語博得一時的芳田,而真正能為那幾個字恪守承諾的,世間又有幾個?
兩人此時,面對面,急速而下的雪花像是一層帷幔從天而落,隔在兩人之間,那一片片從天飄灑而下的雪花,此刻仿佛是天上的仙子般,蜂擁而至,為她和他,見證愛情!
陸宇軒一張英俊的臉,在風雪中美得如同一尊雕像,他雙目炯炯,凝視著帷幔那邊的劉洋,一雙眼神脈脈含情。他伸出手溫柔地勾住她的后頸,輕輕一帶,在她的前額、鼻尖、唇上輕輕一啄。
動作雖輕柔,情意卻濃郁。
他是用這種方法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幾個字,說出來不費一絲口舌,可他認為,這種方式,才更顯現其情真。
陸宇軒幫劉洋把帽子重新戴好,撫了撫劉洋露在外面的臉蛋,冰涼而滑膩,他眉毛一挑,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不過,這回不是微笑,而是一股邪魅的笑,他反問:“你覺得呢?”
第76章 愛字當頭
劉洋自那天在瑞士看雪“暈車”后, 頭一直暈暈沉沉的,緊跟著飄洋過海飛回國內,又因時差的關系, 頭暈、乏力,偶爾伴有惡心的癥狀一直就沒好。
而陸宇軒,收官之作完美收官, 準備正式接手父親集團的工作, 他一方面處理聚力的日常工作, 一方面在為去美國辦理交接儀式做著各方面的準備, 忙得更是暈頭轉向。
最后行程落定,下周六前往美國,原本劉洋是要跟去的, 可她近幾日的狀態, 陸宇軒看著也實在操心,決定還是讓她留在國內。
聚力手上有一部超長版的古裝宮廷劇,兩個月前已經開始啟動,劇中人物從大到小差不多需要兩、三百號人, 雖然原本內定的主要主、配角繼續留用,但考慮到廣告傳播帶來的效應, 其它角色將在國內進行海選。
第一站北京已經選完, 效果不錯, 現在正在上海海選, 下一站廈門, 再下一站成都, 陸宇軒決定這兩站派劉洋過去, 一來讓他不在的這段日子給她找點事干, 二來讓劉洋打著他的旗號, 不說是監督,最起碼讓那些拿權的人選角時下手收斂點兒。
劉洋半躺在床|上,手里舉著慶功宴策劃案,電影《圖騰》上個月一上映,首日票房就破3億,最后以二十三億的票房完美收官。沒錯,她手里那份是《圖騰》的慶功宴策劃案,明天要提交上去,最遲后天這份策劃案要敲定,明鳳已經找人算過,下周四是吉日,一個大型的慶功宴,一周的時間準備,時間有點倉促,但也還是來得及的。
劉洋洗完澡后,半躺在床|上,原本是想把策劃案從頭到尾再過一遍,看有沒有查漏補缺的地方,可看了還沒兩頁,就打開了瞌睡。
她最近,不光頭暈、乏力,還經常睡不夠。
以前陸宇軒晚上吃完飯在書房加班她都會陪著,自從瑞士回來后,她也是陪著,不同的是,以前是陪著工作,現在是人陪在身旁睡著。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一天到晚睡不夠,最終她給自己的解釋是:春乏。
日子的確過的很快,轉眼她這個私人助理不知不覺做了快一年了,春節的時候她原本是想回家過年的,可李育娥為了讓她陪在陸大明星的身邊,早早訂了春節的旅行團,過年家里沒人,劉洋也只好繼續呆在陸宇軒的身邊,陪著他第一次過了一個二人世界的春節。
隨著身上被褥輕輕地拉動,劉洋猛一睜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晃了一下神,“我又睡著了。”
陸宇軒微蹙著眉,帶著教訓人的口吻:“叫你去醫院又不去,你打算撐到什么時候?”
“我就是老瞌睡,每年初春的時候我都這樣,頭暈那是對這個季節過敏,過陣子就好了。”
“季節過敏?”
“嗯,這個季節好多花都開了,我對很多花粉過粉的。”劉洋有些強詞奪理,她是怕去醫院那種地方,買藥吧,某人警告過她不許亂吃藥,況且只是頭偶爾有點暈而已,并沒什么大礙。
陸宇軒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最近太忙了,覺都不夠睡,劉洋也不是小孩子,隨她去吧。
他從劉洋手中抽過策劃案,俯身吻住劉洋,淺淺一吻便拉開兩人距離,“你睡吧,我幫你看。”說完打算站起身,可動作才做了一半,手腕就被劉洋扯住,隨后脖子被勾住,整個臉連帶著頭就被埋進一個柔軟、甜膩的懷抱。
雖然隔著薄薄的衣料,可臉下那片豐盈一點也不陌生,他抬手按住劉洋的后背,讓自己的臉和那片豐盈更貼合。
他閉上眼享受了一會兒,頭上傳來溫婉、甜美的,又帶著一絲怯意的話:“其實我沒事的,我……可以的。”
陸宇軒突地一睜眼,一下子來了精神,問:“真的?別逞強。”
“嗯。”劉洋點點頭,臉上自然而然著上了一層濃濃的羞紅。
陸宇軒薄唇一翹,展臂一把把劉洋給抱下來放在腿上,一雙眼瞬間熾|熱而熱情,撅嘴湊上,“早說啊,害得我忍那么久。”
劉洋“咯咯”一笑,迎上前來索吻的嘴唇,吻中間隙回了一句:“早說嘛,還以為你太累了,不想呢。”
“再累,這事可比睡覺帶勁兒。”
……
——
慶功宴如期拉開帷幕,會場毗連一個人工湖,湖面波光粼粼,當空一輪圓月,皎潔而明亮。
今天也是難得的好天氣,被霧霾鎖了近半個月的藍天,今日終昂首挺出,為這一場慶功宴營造出星光璀璨的迷人夜景。
整個會場裝飾的富麗堂皇,參會的人大都是影視界的名流,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擠胸露背,可謂是群星璀璨,好一派華麗的景象。
劉洋是承辦方代表,且是承辦人,她今晚的主要任務還要打理會場幕后事項,所以她穿了一件低調的黑色短裝晚禮服,中規中矩中透著一股俏皮和冷艷。
而陸宇軒,原本是要致辭的,下個月他將要正式接管聚力,這種發言、上鏡的機會太多太多,最終他把這次光鮮的風頭讓明鳳替他代勞。
傅寶瀅,作為一名影后級人物,況且又能有機會看到陸宇軒,這種機會她怎么不可能不到場?惹火的身材被那一身裸金色的長款晚禮服包裹得前|凸|后|翹,吸睛率竟比聚力力捧的新星,即《圖騰》女一號的楊佳佳要搶眼得多。
傅寶瀅曾對《圖騰》的女一位置虎視眈眈,那時她跟陸宇軒來往密切,要拿到女一號,不是說不可能,只是那時的她在跟孫建興鬧離婚,精力有限,并且她曾對著陸宇軒提過一次,而陸宇軒那時對她太敏感,最終她選擇了放棄,畢竟拿一個角色和陸宇軒相比,她選擇后者。
起初傅寶瀅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楊佳佳的身影,在眾多影視人、導演以及大腕男星中穿梭,她緊了緊眉頭。彼時,對于她這個已遍體鱗傷的過來人來說,曾經如眼中人那般,忙于與那些對自己影視業有幫助的人阿諛奉承的獻媚,無疑是戳疼了她心中最晦暗的地方。
傅寶瀅瞥眼不看,目光隨意掃過,無意竟撞到了她更為敏感的神經。隨著那脖頸的一扭一扯,那枚玫瑰之約奪目的璀璨竟勝過會場中每一束燈光、每粒寶石。
戴著玫瑰之約的女孩,長相甜美,個頭高挑,一襲黑色的及膝禮裙襯得皮膚光瑩潔白、剔透水嫩,還有那一雙黑深的眸子,清澈而純真。
而她,此時,沒有了少女的純真、沒有了為愛的男人守護的貞潔,她已為別人母,也曾為別人婦,那種在她人生中從未出現過的自卑,在此時,在這個華麗的會場中,在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中竟頭一回蒙生而出!
…
陸宇軒穿過朦朧的過道,走過明亮的走廊,停在一間虛掩的門前,在門上輕敲了兩下,推門而入。
他是收到了一條微信來到3號休息間的,一入眼的是一個身穿裸金色晚禮服、婀娜曼妙的傅寶瀅,他坦誠一笑,“怎么?嫌太鬧了,到這兒躲清靜來了。”
傅寶瀅起身相迎,莞爾一笑,“不會,只是……”說著她抱緊自己的雙臂,上下搓了搓,“外面有點涼。”
顯然,關乎傅寶瀅狀況的任何話題,在陸宇軒的心里都很敏感,而傅寶瀅恰巧知道這一點。只見陸宇軒原本微笑的面容一僵,關心道:“讓人給你送個披肩過來吧。”說著從西服內的口袋里取出手機,要打電話。
傅寶瀅眉眼一跳,伸手過去,一把握住陸宇軒拿手機的手腕,“不用了,宇軒。”趁著她拉手的力度,向他身前貼近,“我已經讓人幫我取了。”說著她走到門邊,把房門拉開一條門縫。
她走回剛剛的位置,昂首抬眼,凝視著眼前的男人,還是如初見般英俊瀟灑,歲月似乎并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這個男人,曾經獨屬于她,當名利如煙花暫綻后,她才醒悟,名利與愛人相比,渺小到極至,而她卻錯過了他。
一瞬間,幾年來的往事在心頭翻滾,心尖像被針扎般痛楚起來,她一頭撲進他的懷里放聲大哭:“宇軒,我錯了,我錯了。”
陸宇軒雖然對傅寶瀅突如其來的大哭有些驚愕,可他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傅寶瀅離婚后與孫建興關于兒子撫養與見面的爭議在娛樂界和金融界掀起了不小的水花,兩、三個月之間,陸宇軒雖然忙于工作,但有關她的新聞還是能聽得到的。這種家庭糾紛,陸宇軒作為一個外人,的確不好參與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以精神上的支持,亦或是成為她臨時的棲息地。
就像現在,她在外遭受風吹雨打,身心疲憊,而他,可以把肩膀借給她,讓她小憩,也讓她在他這片棲息地盡情的宣泄不滿的情感。
傅寶瀅只不過是感悟到后悔一時沖動,有感而哭,原本并沒有打算嚎哭的,只是,她深陷于陸宇軒的懷抱,這個懷抱讓她偏離太久,久到她想用余生占有,可偏偏他的懷里有另外一股女人香,讓她更加對自己曾經離開他而痛徹心扉。
越是痛徹心扉的哭,她就越清醒,此時她要抓|住時機,來驅趕即將上勾的女子。
傅寶瀅緩緩抬頭,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讓人心疼不忍,她忍住哭腔,咽吟道:“宇軒,原諒我吧,我現在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了。”
陸宇軒一張臉平靜如水,抬手舉在傅寶瀅的臉前停住,幾秒后最終還是忍住了替她擦拭淚水的沖動,“有些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每條路都是自己選的,也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還是那句話……”
他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把仍半趴在他懷中的女人扶起,“只要你幸福,我就快樂。”
“可我想回到你的身邊,回到你的身邊我才能幸福。”
傅寶瀅這句話一說出,休息間內所有的人和物仿佛瞬間凝結,聽不到一絲聲響,而室外鼎沸的音效似乎也被這句話的沉重而屏蔽在外。
半晌,陸宇軒重新抬起手,徒手為傅寶瀅擦起了眼淚,他揚了揚嘴角:“我有那么好么?當初,你在我的世界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般……”
那時,她突然消失,他通過所有的關系都不知她的去向,她就像人間蒸發了般,杳無音訊。可見,他在她的心目中,并不如她所描繪的那樣:在你的身邊我才能幸福。
“我迫不得已的,我被軟禁了,你要相信我,還有,我……沒臉見你。”那一段日子對傅寶瀅來說就像一場噩夢,不愿提及可又不得不提及,讓她渾身開始不自然的戰栗。
陸宇軒心如止水,平靜地為傅寶瀅一下一下地擦眼淚,對于傅寶瀅的這些隱情,后來他聽說了,他也曾為她而心痛,但路是她自己走下去的,他除為她惋惜和難過外,別無他法。
他長嘆一口氣,平淡而從容地問了一句,語調卻溫柔至極:“在你眼里,影后、影帝就那么重要么?”
“我錯了、我錯了,宇軒,我不要你拿影帝了,你哪怕懦懦無為我也無所謂,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么?” 傅寶瀅再一次泣不成聲。
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當初她伸著脖子等他摘下影帝,最終等到的只是一個最佳新人獎,而此時,為了等他為她點一下頭,亦或是一個“好”字,卻如同等了一個世紀。
傅寶瀅自小就是個嬌嬌女,從不低聲下氣,而今天,為了要彌補她犯的錯,她寧愿為他低聲下氣。
看著陸宇軒遲遲不表態的臉,時間一分一秒地從身邊溜走,她有些心急,但在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前,那句話卻不能輕易問出。
她太了解陸宇軒了,他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他對她的情感早已根深蒂固,所以,她深信,他的回答會令她滿意,同時,等會要出現在門口的人才會知難而退。
陸宇軒為傅寶瀅擦完最后一滴淚水,冷不丁問了一句:“你真后悔了?”
“嗯。”
傅寶瀅點了點頭,她以為情況出現了轉機,臉上忍不住綻出笑意。
“知錯就改,你是應該好好學學,但是,這個世界上……”
陸宇軒的話沒說完,下面的話不說傅寶瀅也猜到了,恰恰此時門縫外一抹黑影閃過,她當即打斷:“宇軒,看著我的眼睛,你還愛我么?”
“愛。”
一個愛字,回答得毫不猶豫,也回答得斬釘截鐵……
第77章 陰差陽錯
慶功宴的整個流程首先是明鳳上臺致辭, 對各方領導的到來,以及對《圖騰》盡了哪怕是一丁點力的公司、集體、個人都給以衷心的感謝,同時宣布宴會正式開始。
明鳳當晚穿了條以黑色為主色、再配以亮鉆暗圖的長款晚禮服, 明鳳的胚子很好,不論是五官還是身材,雖然五十多了, 但經過化妝品的裝飾和燈光打照的效果, 風韻猶存。尤其她那一身的高貴氣質, 氣壓群芳。
第二個環節將是《圖騰》的主要演員上臺, 讓臺下各位一同分享當初拍攝的一些趣事及樂趣。臺下有20位特殊的人,他們不是影視界的人物,而是用四位數的重金換取一個位子的粉絲們。
用四位數換取對自己衷愛的明星面對面, 國內為之瘋狂的人還真不少, 20個席位,在網不到兩秒鐘就售罄一空。
第三個環節就是晚宴開始,晚宴是以自助餐形式為主的,幾百種中、西、日、韓及東南亞風味的佳肴, 應有盡有。
看著那一個個讓人垂延欲滴品色的菜式,劉洋好久沒這么有味口了, 可取到盤中也不知道怎地, 胸口就開始翻滾, 嘗試了幾次, 最后只好吃了幾片綠色的蔬菜。
臺下的人都已經開吃了, 臺上輪流是一些二線以下的歌手唱著舒緩而流暢的歌曲, 倒是別有一番浪漫和溫馨。
劉洋是這場慶功宴的策劃總監, 她正悠閑地靠坐在椅子上專注地聽著臺上人唱的歌曲, 突然隨身的工作耳塞想了起來:“劉總監、劉總監, 在么?”
劉洋很不習慣地按了按耳塞,回答:“我在,請說。”
“三號休息間有位客人要披肩。”
“嗯,送過去就好了。”劉洋眼皮一抬,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是披肩不夠了么?”
“不是的,不好意思,是……那位客人指定要您送過去。”
“我?”
“是的,客人說如果您問起來就說是陸先生讓您送過去的。”
劉洋失聲一笑,“好,我知道了。”說完她掐掉通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能搞。”
從劉洋此時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她此時的心情并沒有因為要去跑一趟腿而不高興,反正很開心的樣子。
劉洋跟身邊的助理交待了一句,然后去取了披肩,徑直往三號休息間走去。
休息間是在宴會場左臨的酒店一樓,一拐進去,內間較外面的會場不僅燈火通明,而且安靜愜意。
三號休息間的門并沒有關嚴,露了一條縫,這條縫足以看得清一個女人正攀爬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男人是背對著門的,一件深色的西裝,雖然整個會場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穿著深色的西服,但劉洋卻一眼就認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在她眼睛剛看到那一男一女后,大腦還沒來得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就聽到傅寶瀅的聲音從那道門縫中傳來:“宇軒,看著我的眼睛,你還愛我么?”
緊跟著一個渾厚、夾帶著一股淡淡憂傷的嗓音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個“愛”字,這一個字,如同千千萬萬個細如牛毛般的鋼針,齊刷刷沖著劉洋直飛而來,無聲無息地扎進心里,連疼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她被這一幕怔得呆住了,原地定在三號休息間的門口,大腦一片空白,盯著眼里那一對相互依偎的男女,不知道退也不知道進。
當感到心開始疼的時候,她也冷靜了,大腦已恢復了意識,很識趣地扭回頭往酒店門外走。
她提著那件披肩,拖著兩條麻木又沉重的雙|腿,一條不過十來米的走廊,倒像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怎么走也走不到盡頭。
門外,當空中,一輪皎潔的滿月,高貴而圣潔,而她,被月亮的光輝普照著,只顯得卑微而渺小。
陸宇軒,就像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完美而高貴,而她,本就卑微,不是嗎?
今天這個結果,在她下定決心愛他之前,不是已經預料到了嗎?
她和他,分開是遲早的,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不是嗎?
是她貪得無厭了嗎?
再舍不得也得舍得啊!
這是她當初放下所有束縛走向陸宇軒的時候,送給自己的一句警句,或許現在就是該舍得的時候了。
陸宇軒對傅寶瀅的情感,她是感受得到的,那種無微、那種體貼、那種精細,有時她都會妒忌,可每次她都妒忌不起來。
被皎潔的月光環繞的劉洋,似乎冷靜的有些不正常,但她的心,明明不想痛的,卻痛得連吸口氣都覺得全身碎裂般的疼痛。
…
劉洋就這樣昂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夜空中的那輪明月,臉上的淚水也已干涸,內心剛剛蒙生出的那種屈辱、背叛、幽怨仿佛被圣潔的月光洗禮了般,變得平靜而從容。
自始至終,陸宇軒都愛著傅寶瀅,他曾為了傅寶瀅的背叛而幾度失去了生活的斗志,現在傅寶瀅脫離苦海,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而她,是他人生康莊大道路邊的一朵隨風搖曳的小花,在他擦肩走過去時,他走向美好的未來,那朵小花無論怎么搖曳、怎么擺|弄身姿,留給她的都只會是那一抹毅然的背影。
與其掙扎求辱,不如理智放手,這樣于他,或許還能贏得偶爾會想起她的可能。
短短幾分鐘,劉洋的思緒經歷了天翻地覆、脫胎換骨,既然心意已決,那么就該坦蕩接受。她長長舒了口氣,不管以后何去何從,眼下的工作還得繼續。
她拿出手機,給會場助理撥了過去,原本是想讓助理過來把披肩代她送過去的,可電話一接通,助理先給她拋了個難題:“劉總監,陸總你找到了么?”
“怎么?”劉洋猶豫了一下問。
“還有三分鐘陸總該上臺敬酒了啊,可現在連個人影還沒見到呢。”
“那……”陸宇軒一向是很守時的,此刻他被傅寶瀅纏著,所以說,傅寶瀅是他的軟肋,不論什么事,一旦碰到傅大美女,他定得方寸大亂。劉洋心中又是一痛,只好說:“那就打電話吧。”
“打了N次了,一直沒人接,急死我了都。”
慶功宴整個流程是定制好的,聚力的上層都過過目的,如果臨時調整,必定會引起一些肆意挑事的人不滿,在陸宇軒接手集團和聚力前夕,搞出這么一個訛子,勢必不利。
短短一秒,劉洋有了想法,“放心,我來處理。”她收了電話,扭身又拐回三號休息間,內心雖忐忑,可腳下卻因為時間緊迫而健步如飛。
到了門口,躊躇一秒,咬咬牙,抬頭,把手舉到門前打算敲門,內心原本抗拒不要從門縫中偷|窺室內的男女,卻在抬頭之際,用余光掃到了一抹猶如驚天霹靂的鏡頭。
視野中的男人垂首,與女人微仰的臉相貼,女人的臉雖然被男人擋住了,可她的額頭和下巴卻在劉洋的視野內,此時,男人與女人的動作雖然看不真切,但對于已有實戰經驗N多次的劉洋來說,這個鏡頭她一點也不陌生。
男人在吻女人!
剛剛女人問男人:你還愛我么?
男人說:愛。
一對男女,在互訴情衷后,接下來接吻是必然的,不是嗎?
她劉洋怎么就犯了這個傻,又跑過來自取其辱呢!
就在她看清眼中那一幕后的同時,出于一種本能,用盡渾身的力量轉身、逃走。
她不要他們倆個手牽著手卿卿我我的一起跟她說他們倆要在一起,如果要說那也是她劉洋先提出來,這樣心里才會好受些吧。
她一直向外跑去,用了百米沖刺的速度,此時的她,只有一個想法,離開這里、逃離這里,逃到陸宇軒找不到的地方,她天真地想,這樣,他和傅寶瀅就不能舒舒坦坦地在一起了。
“嘭……”
在酒店入口處,劉洋跟一群人撞到,她的頭磕到了對方的肩頭,哪里還顧得上疼痛,她繼續向前奔去。
突然,她的胳膊肘被人拉住,就聽到吳濤的聲音傳了過來:“劉洋,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劉洋甩開吳濤的手,繼續向前跑去。
剛跑了兩步,轉念一想,又拐了回來,站在吳濤的面前:“吳哥,軒少要上臺敬酒,他在三號休息間,麻煩您去叫一下,快點,不然來不及了,謝謝!”說完沒做任何停留又跑走了。
劉洋今晚穿的是全黑色的禮服,為了彌補黑色的單調,她今晚化的淡裝還特意打了腮紅,在會場上吳濤也見了幾次,可偏偏這次才覺出她臉上的裝容特別的慘白。看著劉洋跑得飛快的身影,吳濤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那輪圓月,或許是月光將她的臉映得過于白了。
吳濤一邊邁開步子,一邊抬腕看了看時間,離上臺敬酒的時間不到兩分鐘了,他拿起電話給對方交待了一下,讓司儀上臺拖個一、兩分鐘。
他來到三號休息間的門口,門并沒有關嚴,出于一種本能般的意識,從門縫中望過去,隨后他忽然明白了剛才劉洋為什么急跑出去、為什么與劉洋相撞后他被撞疼了,而劉洋一個女孩子卻吭都不吭一聲繼續跑走,也明白了剛才劉洋那臉上的慘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吳濤默默地轉身,他是最清楚陸宇軒剛收到傅寶瀅大婚時的失落和沮喪,也親身感受到陸宇軒在傅寶瀅婚后半年產子后的用酒買醉的痛苦和煎熬,現在,陸宇軒的身邊,左邊是近一年來跟他朝夕相處的劉洋,右邊是曾經摯愛的傅寶瀅,不管陸宇軒選擇誰,他都會替陸宇軒開心。
吳濤知道陸宇軒對時間觀念的態度,他也知道陸宇軒會盡快脫身前往,所以,他離開了休息間,直接上臺,與司儀一同講了幾個笑話拖延時間。
果不其然,第二個笑話還沒講完,陸宇軒已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臺邊,待等上場敬酒。
——
翌日,春光明媚,陽光普照。
因為昨晚喝的有點多,陸宇軒起得不是很早,眼還沒睜開,就習慣性地圈了圈臂彎,沒有圈住想要圈住的人,只好伸手在身邊摸索。
還是沒有摸索到要摸索的人,他緊了緊眉,睜開眼,這才想起昨晚劉洋先回來了,并且又跑到她屋子里睡覺去了,而且從里面鎖住了。
他起身洗漱完,走到劉洋的房間敲了敲門,握住把手一擰,竟然擰開了,走進去,整個房間收拾的井井有條,卻空無一人。
樓下,餐廳和廚房,頭一回,因缺失了那抹倩影而顯得空蕩和冷清。
陸宇軒近年來頭一回晨起后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一口飲盡。
他對著空蕩蕩的室內,掃了一圈又一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拿出手機給劉洋打過去,關機。
他又給小白打了過去,質問:“小洋去廈門不是下午三|點的高鐵么?”
“是啊,怎么了?”小白在電話那頭回答。
“改了么?”
“沒啊。”
陸宇軒有點上脾氣了,電話一掛,罵了一句:“下午三|點有必要一大早就出門么?還關機?又再給我搞什么?”
第二天,陸宇軒去了米國,去之前給劉洋打了無數個電話,那邊一直關機,但他從廈門那邊的員工口中已經知道,她到了廈門,并且手機沒丟。
劉洋很少耍性子,至少在他的面前是這樣的,顯然,這次,劉洋在給他耍性子。
陸宇軒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本想追到廈門問問,可是時間不允許,接手集團工作是頭等大事,至于兒女私情,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在去米國的一周時間里,陸宇軒的私人時間全是每天按時打給劉洋,同樣是關機,他還定點發E-mail 、微信、短信、扣扣,所有能聯系上劉洋的各種方式他每天都堅持,發出去的消息卻如同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
第78章 作為吻別
經過一周的忙碌, 陸宇軒回到國內,睡了一天后到了聚力,看著劉洋座位上的那把空椅子, 他這才知道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什么?她跟你辭職?”
陸宇軒在明鳳的辦公室里,剛坐到明鳳面前的椅子上,一聽這個消息, 驚得蹭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她為什么辭職?”
“別激動, 我否了, 你上次已經明確說過,她是你的人,你才有權炒了她。”明鳳倒是一臉全然看笑話的表情。
“我是問你她為什么辭職?”
明鳳聳了聳肩:“不想干了唄。”說著又搖了搖頭, 有些不解:“她的確挺能干的, 不過,再能干|她到哪兒去找個年薪100萬的工作去?呵呵……”
“她現在人呢?”陸宇軒被劉洋氣得都想踢桌子了。
“前天已經海選完了,她走了,”明鳳撇了撇嘴:“她辭職的時候你在米國, 或許過幾天她就回來找你辭工呢。”
劉洋這個人,做助理可以, 做兒媳嘛, 不是說不行, 明鳳對劉洋的母親李育娥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哈巴樣, 想起來就反胃。
其實, 這不怪李育娥, 四年前劉洋的父親得了絕癥, 一家三口, 就李育娥一個人工作賺錢, 要養家、要供劉洋上學,還要給劉洋的父親治病,整整熬了三年多,劉洋的父親病沒治好,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外借了一大筆外債。
劉洋的父親走了,她也畢業找了份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外債雖然在努力還,但誰的錢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李育娥也不想總欠著不還,倒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劉洋身上,希望她能給找個金龜婿回來。
可巧,跟李育娥住在同層的鄰居的朋友在給明鳳辦公室做保潔,聽說要為陸大明星找個24小時的私人助理,面試了幾個都沒入明鳳的眼,就把李育娥介紹了去。
明鳳對劉洋的長相很滿意,當即雙方簽定了三年的勞務合同,可李育娥可沒膚淺到只看到這三年,她可是希望劉洋把陸大明星這只大金龜婿給栓牢了,所以才想著法兒的讓劉洋投懷送抱。
李育娥所有積極的態度無外乎就是想自己的女兒嫁得好,雖然恬不知恥了點兒,但這種母愛,誰又能說它不是呢?
…
一連三天,還是沒有劉洋的消息,這讓陸宇軒想起了兩年前的傅寶瀅,那時的傅寶瀅他是聯系不到了,可鋪天蓋地全是傅寶瀅婚期將近的消息。而劉洋,真的是音信全無!
陸宇軒沮喪地用手搓了搓臉,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來。
他起身闊步坐電梯去了吳濤的辦公室,吳濤不在,陪白雅麗去了醫院,他哪里等得到吳濤從醫院回來,直接殺了過去。
三十分鐘后,陸宇軒在市人民醫院的婦產科候診室里找到了吳濤,白雅麗懷了二胎,來醫院確診。
與白雅麗寒暄完,陸宇軒把吳濤拉到一邊詢問:“上次慶功宴那晚,你是不是去休息間找我了?”
“嗯,你看到了?”吳濤問。
“聽到有動靜,只看到一個背影,好像是你。”陸宇軒猶豫了一下,又問:“你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小洋?”
吳濤呵呵了一聲:“是劉洋讓我去休息間叫你的,”吳濤頓了頓,又說:“她全看到了。”
看著吳濤怪怪的眼神兒,陸宇軒很不滿:“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沒做。”
“真沒做?”吳濤又是呵呵一笑,“要是真沒做,你那么緊張跑我這兒干嘛?”
陸宇軒本就心煩,在人滿為患的候診室里更加的心煩,瞪了一眼吳濤,撇下吳濤走到白雅麗的身旁坐下,氣得不停地咬著牙肌,她劉洋沒必要就這么放棄了吧?
陸宇軒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就這么坐在婦產科的候診室里發呆,直到吳濤和白雅麗拿著結果出來叫了他,這才回過神兒來。
白雅麗尿檢結果是懷了孕,原本醫生建議再拍個B超的,但白雅麗又不是頭次懷|孕,覺得沒有必要,想等胎兒三個月做定期產檢時再拍。
三個人從門診大樓往停車場走,吳濤探了一下口風:“你下一步想怎么辦?”
“我還能怎么辦?難不成去派出所報案?或是開個記者發布會找她么?”陸宇軒煩歸煩,心里也是著實窩了好大一口氣,劉洋對他,難道就沒有一點信任?
“那倒沒那么嚴重,”吳濤拍了拍陸宇軒的肩膀,“董事長手里養了一群的精英,不能白不用啊!”
“切,”陸宇軒嗤之以鼻,“鳳姐天天想著法的給我安排相親,她巴不得小洋永遠別回來了。”
陸宇軒已年過28了,下個月他將正式接管聚力,明鳳將退居二線,所謂成家立業,他現在順利接管了集團,即是事業有成,所欠缺的就剩成家了。明鳳當然為了他的婚姻而馬不停蹄的操勞了。
“我看……”一直默不作聲的白雅麗在陸宇軒和吳濤沉默后冷不丁出了一個主意,“我倒愿意幫你這個忙。”說著用手以順時針方向不停地撫摸著她那一點兒都沒顯懷的肚子。
——
明鳳辦公室。
陸宇軒舉著明鳳遞過來的照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評價:“是很漂亮,您的眼光沒得說。”
“那這周五晚上去見個面,你要是點頭,我就跟人家約了。”明鳳說。
“隨你。”
對于陸宇軒如此輕松的應允,明鳳有些詫異,她拿起電話正準備跟對方約定個地點,陸宇軒卻開口了:“鳳姐,你做過人流么?疼么?”
明鳳被陸宇軒毫無來由的話問了尷尬極了,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她本能地用腿接住手機,埋怨道:“胡說什么呢你?我怎么會去做那么自殘的事兒呢。”
“自殘?那是不是很疼啊?”陸宇軒假惺惺地問。
“你神叨叨發什么神經,問這干嘛?”
“我這怎么是發什么神經呢,你說小洋要是知道我趁她不在去跟別的女人相親,她一氣之下說不定就真去做人流了。”陸宇軒說的繪聲繪色。
“什么什么?”明鳳一激動,蹭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是說……小劉懷|孕了?”
陸宇軒抬眼望著明鳳,一拍額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一天到晚給我安排相親,搞得我都忘了跟你說這事了。”說著他從內兜里取出準備好的一張B超單遞給明鳳。
明鳳接過,B超單上的日期是半個月前的日期,姓名寫著:劉洋,B超結論:孕期五周。
——
明鳳手下的精英果然名不虛傳,僅用一天的功夫就有了消息,人第二天下午就給接了回來。
人接回來的時候,陸宇軒在開會,待會議結束,又被部門的人纏著簽了幾個字,這才匆匆回到家。
因為急著見人,他的腳步聲很大,人剛到門口,門就從屋里打開,陸宇軒在看著門開的那一瞬間,就已展臂朝開門的人沖過去要摟住對方。
陸宇軒的反應力也極快,當他看清開門的人是玲姐時,腳步一錯,人就從玲姐的身邊給擦了過去,向前伸展的雙臂,也只得硬生生向前一傾,倒像是他一回家急著拿換下的拖鞋一般。
陸宇軒紅著一張臉,也不多說,換好了鞋直接上樓,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這才下樓問玲姐:“小洋呢?”
“去樓下散步去了。”
…
陸宇軒這套空中別墅所在的小區環境安逸、景色雅致,小區內有一個人工假山,假山被一池小型的人工湖擁在湖中心,此時,太陽將要下山,一抹斜陽灑過,湖面波光粼粼,春和景明。
陸宇軒在樓下轉了一會兒就遠遠看到劉洋坐在湖邊的涼椅上,正扭著脖子看著湖中央的噴泉,壓抑了十來天的火蹭地一下子就躥了上來。
他加快腳步往湖邊的涼椅急走過去,人還沒走到跟前,訓斥的話就忍不住氣沖沖地沖著劉洋喊了起來,語氣很是尖銳:“要是我不去讓人找你,是不是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聲音剛落,他的人已行至劉洋的身前,幾秒后劉洋才緩緩扭回頭,紅著一雙眼回望著他。
對于劉洋莫明的離開,陸宇軒心頭窩了好大一口氣,當他猜到劉洋離開他的原因的時候,他幾乎肺都要氣炸了。
原來,他陸宇軒在她的心里不過是一只如禽獸般的渾球罷了。
所以,他氣她!
他本想好好罵罵劉洋,讓她長長記性的,可當劉洋轉過頭來,她眉目清秀卻面色蒼白,原本帶著少許嬰兒肥的V字型臉,憔悴得讓人心疼不已。
陸宇軒看著如此病如西子的劉洋,一肚子的氣焰瞬間熄火,轉化為縷縷思情,立在涼椅邊良久、良久。
“不是。”
劉洋的聲音,很輕巧,也很溫柔,語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釋然。
這輩子都不再見他,她曾這么想過。
倒不是她有多么無私,也不是她有多么大方,她只不過不想成為陸宇軒的負擔和累贅。
陸宇軒到底有多愛傅寶瀅,從知道她脖子上那串“玫瑰之約”的故事后,她就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只有她主動離開,陸宇軒才會坦然跟傅寶瀅重新開始,才會挽回跟傅寶瀅擦肩錯過的遺憾。
在她決定主動退出的時候,卻發現,要下定決心離開陸宇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怕自己動搖了,所以,她選擇了逃避。
她躲著他。
陸宇軒一直盯著劉洋,半晌,挨著劉洋的身邊坐下,問:“這幾天去哪了?”這回,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成都。”劉洋嘟了一下嘴,一幅等著要挨訓的樣子。
“成都?”
果然,剛剛已經平息的陸宇軒再次暴躁了起來:“你去成都是要……要去海選的么?”
劉洋抿著嘴,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陸宇軒氣得飆了一句粗口,“這成都海選還有二十多天呢,你這么早過去發什么神經呢?”
劉洋在剛到廈門不久,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時候對才25歲的她來說,的確是個兩難的問題。她雖然躲著他,但這件事卻是她和陸宇軒兩個人必須共同面對的事情。
她和陸宇軒、傅寶瀅這個三角關系還沒解決,又來了一老大難的問題,最后,她選擇繼續逃避,可她又不想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她選擇了成都。
下一站海選的城市。
她原本想等成都海選完再主動回來,跟陸宇軒共同面對,不管留與不留,全靠命。
“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宿舍暑假就組織過去成都玩,我也想去,可是……”可是那時他爸爸在做化療,家里經濟困難,根本沒那個閑錢,“我沒去成,所以我……”
劉洋嗯呢了一下,表示后面的話不說你也清楚。
陸宇軒歪個脖子,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
“沒想不再見我了?”這幾個字一說完,陸宇軒覺得老臉一紅。
“沒有。”這是真話,即使她要拱手相讓,逃避也是一時的,最終還得面對面雙雙講清楚,這是一種責任。況且她現在又不想了,尤其再一次見到他,更加的難以割舍。
“啊……”
陸宇軒曲起食指,狠狠在劉洋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這才解氣。劉洋吃痛叫了一聲,后頸猛地被人一勾,乖乖地仰個臉迎至某人面前。
陸宇軒撫了撫消廋得如此之快的臉,喃喃細語:“我還以為你大方的把我這么不清不白地讓給別人了呢。”說完在劉洋的右邊臉蛋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既輕又快,覺不出一絲|情感,品不出一絲曖昧。
劉洋正為這個絲毫擊不出任何水花的吻詫異的同時,陸宇軒用他那深沉且磁性嗓音鄭重地說:“那晚,我只吻了她的臉,就像剛剛。”
他緩緩拉開兩人的臉距,一雙迥迥的黑眸出其的沉靜,“作為吻別!”
第79章 真情表白
慶功宴那晚的三號休息間內。
“宇軒, 看著我的眼睛,你還愛我么?”傅寶瀅問。
“愛。”陸宇軒隨即回答。
傅寶瀅美麗的臉上綻出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她伸臂勾住他的脖子,極力貼上去。
陸宇軒平視著前方, 一雙黑邃的眼睛看穿前方,空洞而無神。
他雙手垂下,任由身前的女人緊貼, 胸前起伏的頻率因呼吸的局促而上下快速地起伏著。
良久, 陸宇軒才長長舒了口氣, “很傻, 對不對?”他干笑一聲:“我沒有辦法抹殺掉對你的感覺,即使已經過去了,不過, 在我心里已為你保留了一個位置。”
傅寶瀅已沉浸在陸宇軒溫情的頸窩內, 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忽然警覺地抬起頭,望向陸宇軒看穿前方的眸子,疑惑道:“保留一個位置?”
“很抱歉, 那陣……我不得不把對你的那份感覺……關起來。”他緩緩地說道。
那時,她背叛了他, 讓他遭受到了從未遭受過的背叛和沉痛的打擊, 他失去了人生的斗志, 變得消極而頹喪。
活下去是人之本能, 漸漸地她被本能驅趕到了一個角落, 徹底塵封。
他從背叛和沉痛中走了出來, 而那份愛, 即使那份愛還在, 卻沒有被啟封的可能!
他抽回神游的眸眼, 把目光聚在眼前那一張因驚慌而緊揪著、卻依舊美麗的臉上。
“我知錯了,宇軒,我真的知錯了,不要說抱歉,不要說,你只要回來就好。”傅寶瀅的聲音發著顫,原本勾著陸宇軒脖子的手縮回,抓|住他雙邊的肩頭用力搖著:“宇軒,我們說好的,18個月后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你也回來好不好?”
看著那個曾經高傲、冷艷,又盛氣凌人的傅寶瀅,此時一臉的委屈和滿眼乞求的目光,陸宇軒揪住眉,難過極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說難過就不要講明了,之前,他是有些優柔寡斷,不忍提及,既然傅寶瀅主動提起,他也就索性講明吧。
陸宇軒又是搖了搖一下頭:“不,我們并沒有說好,你的信息我是幾個月前才收到,那時,那時……我已經把對你的……”
“不、不、不……”傅寶瀅伸手按住陸宇軒的嘴唇,打斷了他沒說完的話,眼淚已從她美麗的瞳眶流出,“是我們說好的,我回來了,我做到了,宇軒,你不能失信于我啊!”
陸宇軒抬頭擦掉傅寶瀅臉上正滑落的幾滴淚水,若有若無地點了一個頭,“是我失信于你,對不起,瀅瀅。”
到底誰失信于誰,事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痛的人少痛一點兒,不是嗎?他與傅寶瀅擦肩的錯過,這或許也是命中注定!
“不要啊,宇軒……”傅寶瀅抽泣地說:“剛剛你不是說還愛著我么?我也一直愛著你的,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傅寶瀅歇死底里地搖著陸宇軒的肩頭:“我是被孫先生害的,我不愛那個人,我恨那個人,是他害得我離開了你,我也不想的,宇軒,”傅寶瀅美麗的臉面此時全被驚恐吞噬,“我是愛你的,雖然我沒有親口對你說過,可是你知道的,我一直愛著你的。”
的確,那會兒,他愛著她,她也愛著他,只是兩個人都是公眾人物,又都出道不久,不但不能公開相互愛慕,還要遮遮掩掩,相聚的時間本就少的可憐,每次相聚每個人都帶個助理掩人耳目,那種偷偷摸|摸的愛雖然有些苦澀,也別有一番情趣。
只是……只是,當孫建興出現在傅寶瀅的生命里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味了。
傅寶瀅想借著孫建興這塊大跳板,加速自己封后的夢想,卻不想把自己連皮帶骨給陷進了罪惡的深淵,延喘殘息、茍且偷生,全憑著要再回到陸宇軒的身邊而做著堅定的掙扎。
終于,她脫離苦海,現在,她重獲自由,可他呢,卻不接受她了!
傅寶瀅突然神經質地從陸宇軒的身上彈開,一道陌生而警覺的目光死瞪著眼前的男人,“你……你……嫌棄我了?”
此話一出,她臉上原本如斷線落下的淚珠瞬間變成傾注的水柱灑然而下,且伴著隱忍又廝竭的哭泣聲。
“不是的,瀅瀅。”陸宇軒急切地回答。
這是個非常敏感的話題,陸宇軒不想傅寶瀅就這一問題而自卑,他伸手向前想要拉住傅寶瀅,“我對你的感覺自始至終沒變過。”
傅寶瀅褪后一步,讓陸宇軒拉了個空,“那你為什么不接受我?”
“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傅寶瀅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著,“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接受我!”
室外宴會場的歌聲和喧鬧聲偶爾會傳進來,將三號休息間內的兩人從木納的對弈拉回現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寶瀅冷冷地笑了幾聲,這個笑聲讓人聽著毛骨悚然,但說話的語氣卻顯得有氣無力,“原來……你在施舍我,我卻……”
傅寶瀅垂首掩面,一個女人反復讓男人接受,回答她的只有男人默默的相視,雖然男人嘴上沒說什么,這個答案還不夠明顯嗎?
“你不愛我了!可你……可你……”傅寶瀅忽然把深埋于手心的臉抬起,猙獰而狠栗地質問:“為什么騙我,讓我對你存有希望。”
“我沒騙你。”
陸宇軒語氣深長地說:“愛是一種情感,也是一種情緒,愛過就是愛過,只……”
只是,現在,在他對她的愛之上,還有一份更愛,那就是近一年來與他朝夕相處的另一個女人。
“為了回到你的身邊,我什么都不要了,我連孩子也不要了,本以為有了你,我就什么就都有了,可你……”傅寶瀅再次哭得泣不成聲,“現在,失去你,我……等于失去了全世界,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啊!”
傅寶瀅凄哀的哭聲響徹整個休息間,像一記記重錘捶在陸宇軒的心上,這種錐心的痛他當年體會過,再次回首那種滋味,淚水已悄然滑出他的眼眶。
“對不起。”
雖然這三個字并不能給傅寶瀅逆轉什么,但卻是他此時只想表達的歉疚。
當傅寶瀅一看到陸宇軒臉上瑩亮淚痕,怔了一下,隨后快步奔回他的身前,慌忙伸手過去擦他臉上的淚水:“不要哭啊,宇軒,不要哭,男人不可以哭的。”她抽咽一聲:“是我讓你為難了么?其實……只是,我想為自己爭取,不要哭了,宇軒,我就這么讓你難做么?”
“我說過,你快樂,我便快樂!你幸福,我便幸福!”陸宇軒把一雙淚光閃閃的黑眸深深地鎖住傅寶瀅的黑瞳,“我懂得被拋棄的悲痛,我體會過被拋棄的哀怨,我嘗過被拋棄的酸楚,所以,對不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還像之前那么融洽的相處,好不好?”
“世界上最難過的事,莫過于自己愛的人愛著別人,而自己卻還在傻傻地自作多情。”
曾經看過的這句話,在傅寶瀅的眼前猛然間飄過,此刻,她才醒悟,之前兩人的相處,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時間從兩人啞聲的對視一分一秒的悄然逝過,過往的情真與恩怨交錯縱橫,如同潮水般涌現,或許,那份愛、那份緣在她攤上孫建興的那一刻起,就逐漸走向終結的邊緣,直到最終結束。
“吻吻我吧。”傅寶瀅乞求道。
“答應我,珍愛自己。”
“這是吻我的條件么?”傅寶瀅擦掉臉上的淚痕,嘲笑了一聲:“如果……我是說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你會等我么?”
陸宇軒抬手捋過傅寶瀅臉周的碎發掛到耳后:“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在我喜歡上你的時候,我會讓你退出娛樂圈。”
他低下頭,湊近她的臉,繞過她紅誘的盈唇,在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瀅瀅,再見。”
瀅瀅是他對她的溺稱,曾經他喜歡這么叫她,她更是聽而受之,可這個稱呼,劉洋吃過醋,所以,他改稱她的全名,以后,傅寶瀅不再是他的瀅瀅,而是萍水相逢的舊識……
——
時間拉回到陸宇軒居住小區的噴泉湖邊,陸宇軒捧著劉洋的臉,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那晚,我只吻了她的臉,作為吻別。”
說完,下巴一擰,直奔臉頰下方的唇,剛剛碰到那片柔軟,劉洋臉一別,竟給躲開了。
劉洋的反應,讓陸宇軒有點納悶,她似乎并不像他見到她那么的興奮和歡快。
劉洋默默地低下頭,眼睛聚焦在自己的腹部,或許,他是為了這個才委屈他自己吧。
“我累了,回去吧。”劉洋淡淡地說,眼眶內已匯聚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劉洋走在前面,不言不語,陸宇軒跟在后面,盯著前方裊裊婷婷的女子,見到她初始的那份激情,被她的冷漠擊潰得有些萎靡。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家,劉洋立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猶豫了一下,扭回頭望向陸宇軒:“我好累,想睡會兒。”
“嗯。”陸宇軒點了點頭,再瞅向廚房,玲姐在里面準備,飯估計沒那么快煮好。
劉洋抿了抿嘴,雙眼狐媚地一翻,踱著小碎布轉過身來,朝陸宇軒伸出雙臂:“抱我上去。”
“啊?”
陸宇軒一時沒反應過來,本能地“啊”了一下,隨后瞅了瞅劉洋一副認真樣,說:“你不怕我把你摔了?”抱著一個一百多斤重的人爬樓梯,這種體力活兒陸宇軒還真沒做過。
“抱抱。”劉洋仍平舉著雙臂看著陸宇軒。
陸宇軒笑了,果然,女人撒嬌沒幾個男人能頂得住,況且,這個女人是他已經十幾天想抱沒抱著的人。陸宇軒佯裝挽袖子大干一場的樣子,弓腰把劉洋打橫抱在懷里,邁步上樓,打趣:“看來沒我你過得挺滋潤啊,都重了。”
他只是耍個貧嘴,他第一次這樣抱她,重沒重,他怎么知道?
“我……睡哪兒?”劉洋勾緊陸宇軒的脖子,她在路上奔波早累了,本想回她房間睡會的,誰知進到她的房間,就只剩下一個干巴巴的床在那兒了。
“你夠膽再問一次?”陸宇軒臉一拉,劉洋這人,有事沒事就分房睡,他直接讓玲姐把她房間里的床|上用品給撤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挾你呢,我……也不想逼你。”劉洋不滿道。
“你要挾我什么了?逼我什么了?”
“我懶得說。”
“我剛才在下面的態度你還不明白么?你懶得說,OK,我來說。”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不知不覺已上到二樓,陸宇軒把劉洋放下,喘了好幾口氣,調整語氣,“我喜歡過傅寶瀅,也愛過她,但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跟她只是朋友,OK?”
劉洋緊繃著嘴,只是盯著陸宇軒的眼睛,沒有說話。
“你給我聽好了,”陸宇軒說話的氣勢忽然一轉,用手固定住劉洋的肩膀,讓她的眼里滿眼都是他,“劉洋,我拒絕了傅寶瀅,是因為我更加喜歡你,更加的愛你,”他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房間,繼續鄭重地說:“這里不是我一個人的房間,是我和你共同的房間,懂我的意思么?”
不懂那就是怪胎了。
劉洋眨了眨眼,這些話說實在的,很感動,有那么一瞬,她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去抱住他,可是,這一切,出現的時機有點晚了,如果……如果她的身體沒有發生那些變化,她就信了。
可現在,他的表白,在她的眼里或許只是一個籌碼,一個為了人道主義不得不犧牲他與傅寶瀅那崇高愛情的籌碼。
這樣的表白還能算做是愛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是結局篇,本來想今天碼完的,結果才碼了一半,只好分成上下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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