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見證之吻
第二天陸宇軒就投入了緊張的配音工作, 他在錄音棚里,錄音棚外的劉洋也沒閑著,抱著筆記本從早到晚替陸宇軒處理了一個又一個的郵件, 唯獨有一封郵件讓她覺得有點棘手。
這個郵件是傅寶瀅的自薦信。
演員自薦信的接收郵箱是通過聚力的策劃一部,經過初審篩選后,發給策劃一部的策劃總監, 再經過篩選后, 會發給陸宇軒的秘書審核, 審核通過這才到了陸宇軒的郵箱。
一般能到陸宇軒的郵箱的自薦信, 都是聚力有意向收納的演員,并且是知名的。
劉洋一打開這封郵件就有點犯愣,她不知道傅寶瀅走這個程序到底是圖什么?傅寶瀅難道不知道陸宇軒的私人郵箱?
可陸大明星的工作郵箱已經收到了這封郵件, 她就得處理。她抬頭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窗望過去, 陸宇軒正專心致志地在演繹配音角色,告訴他一定會影響演繹效果。并且這個配音角色雖然是秦導點名要陸宇軒來配男一號的,但兩人卻是第一次合作,第一次合作就給知名導演留下非專業的印象, 這可是大忌,猶豫再三, 最后, 劉洋自作主張, 把傅寶瀅這份郵件先壓住不報。
配音的工作流程不僅繁瑣而且程序繁雜, 跟拍戲不同, 但面部的表情展現和聲音的效果卻又跟對著鏡頭一樣, 要做得到位, 配出來的音效才有能融到電影的氣氛當中, 錄一天下來, 人也是累的夠嗆。
在回酒店路上的保姆車里,陸宇軒已經累得靠在劉洋的肩頭,他細弱的鼾聲也一絲一毫地傳入她的耳朵里,她心疼他,傅寶瀅的事嘛,自然沒說了。兩人一到酒店,在電梯里,陸宇軒就發話了,“今天好累,你就不用上去了。”
這個,劉洋明白,她上去又不能幫他脫衣,也不能幫他洗澡,只有礙眼的份,不過……
劉洋按住電梯的開鍵,還是問了一句:“今天在你郵箱收到封自薦信,是……”
陸宇軒努力睜著一雙疲憊的眼皮,揮手打斷:“明早6點要到錄音棚,刨去洗澡和吃早餐的時間,我只有不到5個小時的睡眠,要么你看著辦,要么等回去再說。”說完把手伸到劉洋的后腰,輕輕一推,劉洋就出了電梯。
劉洋盯著已經閉合的電梯門,傅寶瀅的事今天只好做罷。
第二天同樣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點,陸宇軒一直在錄音棚里忙碌,傅寶瀅的事還是沒機會說。因為要替陸宇軒處理的事情太多,時間一長,漸漸地把傅寶瀅自薦信這事就給忘了。
——
陸宇軒是個很有感性的主兒,他在錄間棚里忙了三天,歇息的時候會透過玻璃窗看劉洋,也知道她為他處理了很多事,想想人家小姑娘大老遠來到京城,如果哪都沒去的話,一定會覺得遺憾。
于是,中午一錄完,就讓秦導安排了輛車,送他們去長城。
劉洋在外面走廊正跟吳濤溝通徐倩的一些事,徐倩這個人,名氣不是很大,但架子卻不小。因為徐倩是陸宇軒引進來的,給吳濤帶的,所以有時吳濤也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也會找陸宇軒來說說徐倩的情況。
要知道無論是男演員還是女演員,他們除了拍戲還有一些應酬,有些是跟拍戲相關的應酬,有些不是。而徐倩因為人長的清純可人,又是聚力意向力捧的新星,所以很多商家都愿意出高價讓她參加一些活動。
參加活動給出場費,這是天經地義的,可有些商家的老總心術不正,總是在活動后要求再陪吃個飯或是吃個酒,這徐倩就不干了,甩臉走了。她這一不干,商家就找聚力的麻煩,這就得吳濤出來解決。
吳濤為徐倩這類事真是沒少費心,能解決的都解決了,可這回徐倩的臉甩的太大,連吳濤也無能為力了。
劉洋聽吳濤把情況一說,舉著手機正犯著愁,就看正前方有一個走過來一個既陌生又有些眼熟的男子停在她面前,她瞟了一眼,轉身走開,對著電話說:“這事要是讓明董去解決會怎么樣?”
“要么雪藏,要么賠罪。”吳濤在電話里說。
“怎么賠罪?”
娛樂圈里那些事,劉洋不說知道的清清楚楚,但多少也知道些,以她的猜測,賠罪就等于把小羊羔呈到狼的嘴邊,必死無疑。
她的猜測沒錯,但這個話題讓吳濤卻不好跟劉洋做解釋,聽到對方沉默不語,劉洋已心知肚明,“我知道了,等會軒少……”
忽然,她手中的手機被人從后一把搶了去,出于本能她一個急轉身要搶回手機,可她還沒抓到搶手機的人,而那個人只用了一只手就死死扣住她的肩,讓她動彈不得。
搶她手機的是一名男子,就是剛才立在她前方的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這個男子留著一臉的絡腮胡,看他的眼睛卻眉清目秀,只見這個男子把手機移到耳邊,對著電話說:“出什么事了?”
這男子一說話,劉洋先是一愣,隨后眉眼已然笑開了花,把臉湊到這個男子的面前,一會揪揪他的絡腮胡子,一會戳戳他的下巴,嘴上還不三不四地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喲,你又易容啦啊,怎么這回弄個這造型,像個糟老頭子。你說要是讓狗仔拍到你這樣,會不會寫上一篇……嗯……出柜男神因為喜歡男人不被世人接受,精神和身體備受摧殘,頹廢宛若老人。”
劉洋在這邊取笑著陸宇軒,而陸宇軒這邊已經聽完了吳濤的匯報,他雙眉微蹙,打開劉洋戳他臉的手,背過身去躲開劉洋,跟電話那頭的吳濤交待:“我明天下午到,你去約胡|總,說我會帶上徐倩親自去給他賠罪。另外,你去了解一下胡|總喜歡什么,我從北京帶給他,作為賠罪禮物。”
電話一掛斷,陸宇軒就吃了劉洋一記拳頭,“你瘋了,把徐倩帶過去賠罪那她還有活路?”
陸宇軒扭回頭瞪了一眼劉洋,“有我在,誰敢把她留下?” 徐倩這回惹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胡|總當著四、五個老總的面讓徐倩坐下來陪酒,陪酒倒沒什么,就是女神級人物有時也要出來陪酒的。只是徐倩是個小人物,這一陪,被人灌酒是難免的,灌醉了被人帶走這種事在娛樂圈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徐倩當時一氣之下,甚至連個客套婉拒的話都沒說,直接扭身走人了。這胡|總在那一堆老總的面前的面子可是丟大了,這個面子得讓他挽回去才行。
劉洋跟著陸宇軒坐進車里,一路上陸宇軒跟吳濤和徐倩在通電話,無外乎就是圍著那件事,讓徐倩處事不要太尖銳,畢竟她是要在這個娛樂行業混出一片天的,人際關系不搞好,戲演的再好,沒有人緣,就沒有前途。
這個話題有些壓抑,雖然主題是在說徐倩,但實際是在說這個行業,女星如此,男星亦是如此,好在陸宇軒身后有明鳳為后盾,他在娛樂行業的成長沒有別人艱辛,但他同樣也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不同的是,他有身份、有地位,會應變、會見機行|事。
等陸宇軒講完了電話,劉洋這才后知后覺地看了看窗外,問:“這是去哪兒?”
“長城。”
“長城?”
劉洋興奮地差不多就跳了起來,陸宇軒趕緊抓|住她拽回座位上,埋怨道:“蹦什么蹦,這是車上。”
“噢,你太好了。”劉洋激動的不得了,要是這車里就他們兩個,這會兒估計已經把陸宇軒狠狠地抱住,可前面還有個司機,她只好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搖,“你簡直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想來長城的?”
陸宇軒之所以選長城,那是因為北京最出名的幾個名勝古跡,長城他只去過一次,并且是在黃金周去的,因為人滿為患,那時他沒能上去。
…
“俗話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你說你都到山腳下了,不往上爬,親愛的,來叫大哥。”
劉洋一邊調侃著陸宇軒一邊舉個手機給他拍照,陸宇軒白了一眼正倒走的劉洋,并沒有停下腳步,越過她的時候,推了一下她的頭,這小丫頭片子,一興奮就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
“怕什么?你現在這個樣子連你最親愛的我都認不出來,來嘛,丑是丑了點兒,不過眉眼還挺清秀的,留個念唄。”劉洋小跑跟上。
自上次劉洋喊過陸宇軒為“親愛的”后,因為沒有遭到嫌棄,她偶爾會用這個稱呼調侃調侃陸大明星,這會兒她的心情是360度全方位開心加興奮,“親愛的”、“親愛的”就叫個不停嘴了。
長城,乃人類的巨著,是中華之魂,一點也不假。
登上第一座烽火臺舉目遠眺,氣魄宏偉、巍峨壯麗,蜿蜒盤旋在崇山峻嶺之間。
陸宇軒靜靜地看著遠方,感受著大地在腳下的氣勢,有那么一瞬,感受到被眾人膜拜、被群臣恭維的那種意境。曾經他錯失過秦始皇這個角色,雖然遺憾,但因錯失的原因跟傅寶瀅有關,他并不后悔。
或許腦海里閃過“傅寶瀅”的樣子,他的眉心不經意蹙到了一起。忽然,一根白凈的手指頭伸到他的眉心,一下一下熨平緊蹙的眉心,緊跟著一張笑得燦爛迷人的笑容呈在他的面前,她紅唇輕啟:“干嘛啦?好端端的。”
“沒事。”陸宇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伸手取下仍停在眉心的那只手,“有點累了。”
他的脫詞劉洋自然了然,沒拆穿他,倒是講起笑話逗他開心。
劉洋的笑話其實一點也不好笑,不過陸宇軒倒是很給面子,每講完一個就裝的笑一下。他的將就,劉洋全看在心里,說不清是感動還是激動,看著他因自己的努力而綻出一個個肯定的笑容,心底里猛然間竄出一串火苗。
趁著他側身凝神遠眺,她湊到他的身前,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個響蹦蹦的吻。
“你……”陸宇軒是公眾人物,頭一回被人光天化日之下當眾給親了,出于本能,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瞪了一眼親他的人,露出埋怨的目光。
在長城這個世界奇跡、舉世矚目的地方能親到自己喜歡的人,劉洋倒是有一番“到此一游為證”的慶幸,對于陸宇軒的埋怨她一點也不以為然,她聳了聳肩:“別怕,親愛的,別人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呀!”
【作者有話要說】
來,熬個肉湯怎么樣~
第52章 你吃醋了
對于劉洋未經他的允許, 光天化日之下親了他一下,陸宇軒為了讓劉洋長點記性,回到酒店狠狠把劉洋懲罰了一回。
他說是給她的懲罰, 可對于劉洋來說真是大大的福利。此時她很積極地圈住他的脖子,回吻著他,經過陸宇軒幾次嘴把嘴的實彈親授, 她已經能朗朗上口了。
她本來是坐在他身旁的, 因為兩人長時間這么扭著脖子很不舒服, 他把她抱到腿上, 女的居高臨下,完全采取了主動權,抱著男的頭, 吻完嘴吻眼睛、吻完眼睛吻耳|垂……
他靜靜地仰著頭, 親吮著她嘴里的清甜,偶爾她會俏皮地逃走,把她的下巴和香頸留給他親吻。他只是輕輕地擁著她的背,可她的胸卻緊緊貼在他的頸間, 那里有一股迷人的氣味,說不上來是香膩還是甘甜, 但足以讓他渾身血液擴充逆流。
因為劉洋的激進, 兩人一個不穩, 雙雙摔倒到床|上, 她一調整好姿勢就又主動吻了上去。可這一摔就把陸宇軒給摔清醒了, 這里是酒店, 可不比他的家安全, 于是扶起她的頭制止, 聲音卻溫柔至極:“好了, 今天……可以了。”
兩人這次的親吻是劉洋認識到自己喜歡上了陸宇軒后的第一次接吻,至始至終她都很激進,也很主動,突然被人一制止,她有點愣神兒,盯著眼前的人,麻蛋,怎么就有種她一個老司機在勾引純良少年的感覺?
劉洋眨巴眨巴眼睛,氣氛尷尬極了,她紅著臉說:“對不起,我……那個……”她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措詞來解釋她的這份主動,慌忙起身拔腿就跑。
陸宇軒也跟著起身一把拉住劉洋攬在懷里,撫摸著她的頭勸解:“這不關你的事。”無論從輿論角度考慮還是從衛生角度考慮,酒店都是個是非之地,他和她不能在這里發生任何事情,畢竟他曾經就因吳濤把醉酒的他帶到酒店過了一宿,第二天就被人曝了出柜緋聞。劉洋是圈外人,保護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原則。
——
從北京一回去,兩人又恢復了以往兩點一線的日子,對于陸宇軒的繁忙,劉洋有些不解:都已經那么有錢了,干嘛還那么拼?
所以,有錢人的世界,沒錢的人永遠不懂。
而劉洋與陸宇軒的關系呢,劉洋自己認為,除了跟他沒有性|愛之外,倒覺得兩人有點像老夫老妻的感覺。她伺候他的生活起居,跟他進進出出各種場合,兩人一天到晚在一起的時間絕對大于15個小時以上,每天看到陸宇軒的臉,都已經成了習慣。
就連他的一顰一笑,不說清清楚楚,但八|九不離十。
就像現在,看陸宇軒簽名簽的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就知道他的心情特別的好。
“什么事?這么高興。”劉洋不禁問道。
“哦,沒什么。”
劉洋撇撇嘴,還裝蒜!
“哦,對了,你準備準備,等會我晚上有個約會。”陸宇軒補充。
“什么約會?我怎么不知道。”劉洋一問完,就收到一記白眼,跟著數落她的話就到了:“叫你準備就準備,啰嗦。”
麻蛋,他約會讓她準備什么?況且,他不說要跟誰約會,她怎么準備?
劉洋邊撓頭邊往自己位子上走,突然,腦袋瓜子一靈光,吼問:“噢,是……傅女神嗎?”
看著陸宇軒裝模做樣的跟沒聽見似的,劉洋就是知道她猜對了。
…
陸宇軒與傅寶瀅是約在一家經典粵式酒樓的包廂里,劉洋雖然暗地里喜歡陸宇軒,但對于電燈泡這種職業她還是有點排斥,所以在沒進到包廂前已經請示過陸總裁,可陸總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執意讓她在場。
劉洋挺郁悶的,看著心儀的男子與舊情人約會,這種煎熬很坑好不好!
傅寶瀅今天穿了一襲灰色長連衣裙,和之前的白色,又換了另一種韻味。起初是跟陸宇軒不咸不淡地寒暄著,因為劉洋的在場,餐桌上的兩位主角總是出現冷場。
對于傅瀅時不時地去瞅劉洋,最后連陸宇軒都看不過眼了,只好解釋:“現在你是有夫之婦,并且在做復出的各項宣傳,雖然我跟你沒什么,但是還是小心點為好。”
這話一說出,傅寶瀅的臉明顯一僵,良久才說:“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要……”
“孩子呢?”陸宇軒打斷,要跟那種富豪離婚,別說是兒子,就是她生的是個女兒,跟她的可能性都不大。
“他……很好。”傅寶瀅很巧妙地繞過陸宇軒的問題,也算是回答了他。
劉洋本來正在吃東西,聽到陸宇軒的話,他只不過是利用她的在場,讓狗仔抓不到話題,這其實很正常,可被人利用,心里著實不怎么舒服。她把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面上,說:“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然后提著椅子獨自坐到角落。
劉洋一走開,傅寶瀅就放開了許多,夾起一塊三文魚放到陸宇軒的碗里,“其實,我倒希望不介意跟你傳出緋聞。”
陸宇軒干笑一聲,“正面新聞對你的復出才有幫助。”
“聽說你們聚力拿下了《圖騰》的拍攝權?”
“你消息真靈通。”陸宇軒又是一記干笑,原本跟傅寶瀅見面是件讓人開心的事,但如果她只是利用他套話或者有其它圖謀的話,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怎么樣?我不夠格嗎?”傅寶瀅話峰忽地一轉,問道。
“嗯?什么不夠格?”
“已經半個多月了,好像石沉大海了。”傅寶瀅扯了一個迷人的笑容,畢竟以她的演繹資歷,應該算得上是搶手型的,可投給聚力的自薦信至今沒有回音。
陸宇軒眉頭一皺,“你來聚力自薦了?”
傅寶瀅含笑地點了點頭。
陸宇軒瞬間把臉一拉,扯著喉嚨質問:“小洋,你收到瀅瀅的自薦信了?”
“啊?”劉洋正躲在角落刷朋友圈,突然聽到陸宇軒惡狠狠地喊她的名字,嚇了一跳。
“瀅瀅是不是投了自薦信?”陸宇軒重復剛才的話。
劉洋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陸宇軒嘴里說的“瀅瀅”是指傅寶瀅,而傅寶瀅投自薦信是陸宇軒在北京配音那會,這都過了一、二十天了,她真的給忘干凈了!
看到劉洋的表情,陸宇軒已了然,帶著些許情緒再次質問:“你看到瀅瀅的自薦信怎么不跟我說?”
劉洋做助理的工作不說特別精致,但像這種疏忽倒不多見,一來平時她都會把重要的事記在本子上,二來當時她跟陸定軒在外地,并且的確提醒過他,可被他打斷了,之前那兩天她還記得,過兩日后一回來就給忘了,而且忘的徹徹底底的。像今天這種口氣被訓質,劉洋還是頭一回,心里說不出是委曲還是難過,一時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是瀅瀅,要換了別人,如果是個很有潛質的演員,那我們就錯過了,你明不明白?”陸宇軒也是極力壓制著怒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反正他現在就是因為劉洋把傅寶瀅的事給忘了而生氣。
傅寶瀅一看氣氛不對了,馬上起身走到陸宇軒的面前勸解:“好了,也不過是半個月而已,我那邊的臨時合同還有兩個月,行了行了,別生氣了哈。”
就因為傅寶瀅自薦信這一事,鬧的在場的三個人都不開心,尤其是陸宇軒氣得話都不想說了,最后三個人不歡而散。
傅寶瀅坐在寶馬跑車里看著陸宇軒急踩油門駛出的背影,心理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本來兩個人見上一面就難上加難,見了面還有個第三者像個眼中盯似的立在眼前,還因為這個第三者的原因,讓這個約會成了一鍋帶屎的糖水。
——
陸宇軒一回到家就打開筆記本,進到郵箱翻找半個月前傅寶瀅的那份郵件,因為他的工作郵箱有時一天能收幾十封郵件,這半個月下來也有近千封的郵件,況且他只知道個大概時間,也因為心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好把劉洋叫了進來。
劉洋氣得小|臉繃的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找了一會兒覺得特心煩,甩開鼠標就問:“干嘛一定要找那份郵件?”
陸宇軒覺得劉洋問了一個極其不專業的問題:“自薦信我不看郵件怎么知道公司要不要納了她?”
陸宇軒是一遇到傅寶瀅就有點犯愣,這一點劉洋曾經領略過,剛才是有傅寶瀅在場,她不好懟領導,現在在家里,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你又不是不認識,自薦信里的內容哪有你了解的多?”
“我了解不代表別人就了解,我這不還得轉發到企劃部嗎?” 陸宇軒眉頭一皺,“這公司納賢的流程你又不是不了解,費話少說,快把它找出來。”
“你怎么不自己找?”
“我能找到還叫你干嘛?”
“大半夜的,就讓你家瀅瀅再發一份不行嗎?”劉洋也是煩壞了,某人剛才左一個“瀅瀅”,又一個“瀅瀅”的叫,叫的人不覺得,可她聽著耳膜都快刺穿了。
見劉洋罷工要走,陸宇軒忽然覺出了一絲微妙的味道,“你這是在給我鬧情緒?”
“哪敢?”劉洋已經走到門口,停住。
“那是……”陸宇軒走向劉洋,歪了歪腦袋想看看她的正臉,語氣已經緩和了好多,“你吃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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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拍攝意外
“那是……”陸宇軒走向劉洋, 歪了歪腦袋想看看她正臉,“吃醋了?”
劉洋霍地抬頭,對上陸宇軒炯炯的目光趕緊表明立場:“才沒有嘞, 我怎么會吃你倆的醋,你倆、你倆那是……金童玉女、那個……天生一對……”劉洋一說出來就后悔了,畢竟陸宇軒被傅寶瀅給拋棄了, 她慌忙搖了搖頭, “不對, 那個……只是……”
“只是什么?”看到劉洋超乎正常水平的反應, 陸宇軒更酌定自己的猜測,同時被劉洋語無倫次的樣子給逗的笑了起來。
“只是……”劉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把自己無罪的事說了出來, “郵件是你在錄音棚配音的時候收到的, 回酒店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可你說太累了,改天再說。第二天我剛開了頭,你又不讓我說, 你一天到晚那么多事,然后……”然后她就給忘了, 可現在可不是承認錯誤的時候, 她果斷跳開這一段, “你當著你家那個、那個……瀅瀅面訓我, 我還不能有點情緒了?”
本來她是覺得有點委曲, 但畢竟是自己錯在先, 委曲只不過是因為陸宇軒狠狠地訓了她, 她氣歸氣, 倒不至于掉眼淚。可這會兒也不知怎地,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尤其說到“瀅瀅”二字,語氣都蹦出了哭腔。
經劉洋這么一提,陸宇軒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忽然覺得自己在處理傅寶瀅的事情上有些過于激動了,既然事情是他撥起來的,哄回她也是應該的。于是抽了幾張紙巾走到劉洋的身前,用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饒有興致地哄了起來:“傅寶瀅她不是我家的,我跟她認識了五、六年一直這么叫,以后盡量改口,嗯?”
看劉洋沒做任何反應,他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聽見沒有?”
“你改不改口關我什么事?”雖然不關她什么事,不過被哄的效果的確不錯,她握起繡拳拍打了一下他的胸口,“那么大聲吼我,你嚇到我了。”
“那你以后說事情能不能先說名字?”就是因為她只說是自薦信,提都沒提到傅寶瀅,他只當是一封普通的郵件。
“那你以后不準大聲吼我?不對……”劉洋慌忙改口:“是以后不準當著第三個人的面訓我。”
“好。”陸宇軒發現女孩子一點都不像別人說的難哄,你看劉洋,哄了沒兩句就破涕為笑了,“不生氣了?”
“還有點兒……”
“還有點兒?”陸宇軒低頭看了看已經把臉緊緊貼到他胸前的劉洋,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他雙邊唇角一翹,把貼在胸前頭抬起,對著劉洋的臉頰輕輕點了一下。
為了給對方營造出親密的樣子,雖然他只是在劉洋的臉上輕點了一下,但嘴上發出的聲音卻夸張得不行。
劉洋“咯、咯”兩聲笑后給躲開了,也掙脫了他的懷抱,“我還有點生氣呢,先攢著。”說完拔腿跑開。
劉洋跑出房門覺得甜蜜蜜的,她收住腳停了一下,又扭回頭跑到陸宇軒的面前,笑盈盈地道了聲:“晚安。”然后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臉頰回親了一下,就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間。
嘻,禮尚往來嘛。
——
接下來的日子,陸宇軒是滿面春風、情場得意,跟傅寶瀅經常見面,而這經常已經不用通過劉洋這個助理去約時間了,但,約好了時間和地點,每次都得把她帶上。
劉洋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讓外面人認為陸宇軒和傅寶瀅是在談工作而不是談情。而陸、傅兩人到底有沒有談情,就連在場的劉洋也搞不清楚。
她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為劉洋為自己準備了一件道具,而這個道具一戴到耳朵上,音樂一放出來,外面的世界瞬間變的悄聲無息。
有一次,跟傅寶瀅見完面,在回去的路上,陸宇軒在車里竟哼起歌來,他如此好心情真不多見,就著陸大明星的好心情,劉洋忍不住為自己爭辯了一句:“你不覺得我礙眼?”
“不覺得,蠻養眼的。”
“我老這么插在你倆中間,萬一……我是說萬一哪天你倆擦出個什么火花出來,你說我在場……”每次劉洋都擔心萬一陸、傅兩人要是在她的面前摟抱或是親吻之類的,她該默默地走開還是去把兩人分開?
這個問題讓劉洋糾結了很久,好在至今陸、傅兩人還算規矩。
“誒呀……”劉洋的頭被人用力敲了一下,緊跟著陸宇軒帶著少許怒氣的的聲音就鉆進她的耳朵里了,“你腦子一天到晚瞎想什么呢?瀅……傅寶瀅是有夫之婦,這種道德觀念我還是有的,況且……”
待劉洋把目光對上陸宇軒雙眸的時候,他帶著些許的調侃戲謔道:“況且有你這么一個大瓦斯在,就是干柴遇烈火,那也擦不出半點火星來。”
陸宇軒的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劉洋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能做陸、傅兩人的電燈泡,阻礙兩人的親近,這簡直太棒了。
…
陸宇軒半年前的出柜緋聞讓他的人氣跌了不少,半年前有一部影片在籌劃期在圈內就已經火得一塌糊涂,而明鳳為了挽回他的人氣,為他拿下了主演的角色。
陸宇軒本人對這個角色一點也不熱衷,這部影片說白了就是一部打著奇幻幌子的商業片,扎堆的話題明星外加扎堆的特效,沒有任何藝術價值。
這種片子上映后,因為一溜的明星臉,票房絕對可觀,但總評價要是能上3.5的那實屬萬幸。
該影片籌備半年后現在終于要進入拍攝議程,一部影片十幾個主角,影片場面宏大、人物稀少,以奇幻和特效為主,臺詞本就少,十幾個主角一部影片下來一人也不超過五十句,最大的難度估計就是吊威亞了。
陸宇軒飾演的角色名字雖然在影片一開始就頻繁出現,但為了給該角色著上一層神秘的面紗,真正人物要到影片半小時候后才震撼給出正臉,玩了一把“千呼萬喚使出來”調人味口的把戲。原本他不用那么早入組的,只是影片開拍有個剪影儀式,所有的明星都興致高昂地去了,陸宇軒要是不去,就顯得他太不隨和了。
無耐,他只好攜劉洋去了南京。
這部影片毫無演技可談,他一看劇本就知道戲連外景都不用取,全是棚內拍攝,帶一個劉洋足夠了。
如果不是為了參加影片的開機儀式,陸宇軒三天后才進組的,可陸宇軒一來,制片方的人趕緊調整拍攝次序,誰都知道人家陸總裁是個大忙人,總不能讓人家陸總裁儀式一完再去,三天后再來一趟吧?
現在國內的特效技術也很先進,影片中所需的外景和搭建的布景早在三個月前大部分都拍攝完畢,此次拍攝只需演員們站在綠幕前對話、做動作,最讓劉洋新奇的是,一群演員在鏡頭前指著前方綠油油的幕布在談論著魔域的恐懼。
好吧,她不是專業的,想象不來魔域到底有多么的恐怖,表情也做不出來那種懼怕。
陸宇軒這個人是個知恩圖報的,考慮到攝制組為他調整了拍攝次序,為了表達自己的謝意,開拍第一天的晚餐,他出手大方為劇組叫了上門自助餐。
第一天就有大餐吃,個個吃的眉飛色舞、心情大好,吃完大餐拍了幾個鏡頭,就收工了,導演雖然交待都回酒店休息,可人一散就有幾個人聚在一起去打麻將的打麻將、去過夜生活的去過夜生活。
第二天陸宇軒要拍幾組特技,動作武術指導早已編排好了,作為男演員大都對武術的一些基本動作不陌生,不說做的到不到位,但外表看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
等動作在地面上做的流暢了,就準備吊威亞到空中去把動作做出來,在空中可不比地面,就那么幾根繩子吊在半空中,就是什么動作都不做,人也累得夠嗆。
每次從威亞上一下來,劉洋很激積地上前為陸宇軒擦汗、遞水、揉被鋼絲勒到的部位,說實話,陸宇軒在空中掛著,她的心也跟著他懸空吊著。
起初拍攝一直較順利,中午飯一吃完,就有一部分人就開始犯困,整部影片因為不用取外景,全程拍攝滿打滿算也是個把個月的事,因為時間排的很擠,所以,飯后休息了也就一刻鐘左右的樣子,場記就舉個喇叭在喊各就各位了。
陸宇軒這組的拍攝是在一塊近十米高、形似懸崖邊的搭建物上跟一個渾身從上到下纏著綠布的人打斗。打斗現場有些難度,但好在兩人在正式拍攝之前在地面上對打的動作完成的很流暢,雖然吊威亞懸空重心不好掌握,NG了幾次后,倒也順利通過了。
隨著張導演了一聲卡后,陸宇軒被徐徐放下,這組鏡頭他在上面吊了差不多半個鐘,劉洋抓起一瓶水走進鏡頭場地,想必吊了那么久,他累壞也渴壞了。
劉洋一邊往場地里走,一邊扭動瓶蓋,突然,她眼中聚焦的人在空中向一邊猛地一斜,整個人向傾斜里處的巖崖邊狠狠撞去,同時人也急速地往下跌落……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今晚非要來吐槽一下,我沒攔住…
劉洋:麻蛋,拉威亞的人能專業點不?
第54章 洗澡更衣
陸宇軒在往下掉的時候, 突然拉著他左邊的鋼繩失力,當他反應過來是威亞失靈的時候,懸在空中的他已失去平衡急速向下墜, 同時整個人向左邊的巖崖邊急急撞去。因為身體急速向下跌落,出于本能,在撞到巖崖邊的時候, 他手肘并用, 死死抵住崖邊, 來緩解急速下跌的趨勢。
好在, 隨著下面的尖叫和騷|動聲,左肩上的鋼絲又恢復了力量,他在空中又旋了幾個圈, 最后緩緩落到地面。
陸宇軒此時身上穿著一襲白色長袍的戲服, 落下的時候,身形飄逸、儀表瀟灑,在場所有人的都隨著他雙腳落到地面上而長長舒了口氣。唯獨劉洋,沖著他跑過去, 抓起他背在身后的手一看,白色的長袖上滿是磨破的刮痕和鮮紅的血漬, 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噓……”陸宇軒把手藏到身后, “不要聲張, 把眼淚擦掉, 去把張導叫到化妝室來。”說完靜待身上的威壓扣取下后獨自先回到化妝室處理傷口。
剛剛拍攝的懸崖雖然是假的, 但周邊的包邊全是真砂石仿做的, 那時威亞失靈, 他為了緩解急速下降, 雙手和右邊的單肘與崖石產生摩擦而刮傷, 雖然深度不深,但面積很大。
化妝室是劇組專門為陸宇軒設的專用化妝室,里面有醫藥備用箱,等張導和劉洋一進來,劉洋先跑過去接過他手中的棉簽,清理傷口,張導也是嚇壞了,趕緊賠罪。
陸宇軒伸手阻止:“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等會你跟組里的人說我沒事,后面沒拍的過兩天補拍吧。”
演員出了意外主動不要聲張,張導雖然過意不去,但也感激的不得了,要知道陸宇軒可不是一般的明星,出了意外這事要是讓聚力的董事長知道了,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正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張導趕緊派了輛車把陸宇軒送護到醫院。
在醫生給陸宇軒處理傷口的時候,劉洋照他的吩咐給吳濤匯報了情況,并且再三強調,不能讓明董事長知道陸宇軒拍攝時發生了意外。
陸宇軒之所以這么考慮,他知道明鳳很在乎他,他的這次事故,別說在場的劉洋會挨批,就是吳濤這個不在場的經紀人也得挨批。
在拍攝高難度動作的過程中,演員們發生意外是難免的,在意外發生后,對意外的產生原因和劇組的處理結果,這就是經紀人要做的事了。
因為這次拍攝話題明星扎堆,并且大部分都是吸睛的明星,所以除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外,明星們都是分散著自己在外面住酒店,沒有全湊在一起。在陸宇軒回酒店的路上,吳濤就把查到的情況簡單說給了他聽。
原來是操控威亞機械的操作員,因為前晚打麻將打到半夜,坐在機械前打盹,不小心手誤按了一個按紐,致使吊陸宇軒左肩的吊臂偏移,同時受到人造風的作用,造成被吊人的身體失重下跌。
影片的監制王總原本要炒掉那個操作員,以表明制片方對陸宇軒此次意外的愧疚,但吳濤覺得沒那個必要,況且通過這件事賣個人情給王總和張導,無論對陸宇軒以后的演繹生涯還是他接管聚力后的事業,利絕對大于弊。
這件事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下發生的,想要瞞過明鳳,沒那么容易,最后三個人商討決定跟明鳳坦白威亞出了點意外,但隱瞞受傷這個環節。
劉洋自然免不了被挨批,可這回她一點都不覺得委曲,向明鳳保證好好照顧陸大少爺以彌補自己的過失。
陸宇軒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見劉洋收了線,向她伸了伸手:“過來,扶我去洗澡。”
劉洋小|嘴一撇,笑道:“你真會抓|住時機。”走到床邊,摻扶著陸大少爺往洗手間走。
陸宇軒現在的情形,要是劉洋不給他洗澡,他還真不行。他的兩只手的手掌和手背多處刮傷,因為傷口不是很深,只涂了些藥水,而右手從手腕到肘部傷得重些,包扎得很嚴實。這些傷口都不能見水,他現在連洗臉刷牙都成問題,更別說是洗澡了。
劉洋這會兒所有的心思就是想好好照顧陸宇軒,一點雜陳念想的想法都沒有,一進到洗手間就主動去解陸宇軒身上衣服的扣子,小心翼翼地為他除去圍在肘邊的衣料,還時不時地提醒:“小心,碰疼了沒?”
陸宇軒倒沒真想讓劉洋給他洗澡的,他原本以為她會害羞,結果人家小姑娘沒害羞,他一個大老爺們倒就有點別扭了。
“把浴巾遞給我,呃,你……轉過去。”衣服劉洋能幫他脫,這褲子不好再讓她給脫了吧?
他也背過身去,把外邊的長褲脫掉,留了條底|褲,然后用浴巾圍住,這才走向浴缸坐了進去。
今天拍的戲大都是打斗戲,一個早上出了好幾身的汗,陸宇軒坐在浴缸里舉起雙手,看著在調水溫的劉洋,“今天我身上的男人味夠了沒?”
劉洋今天為陸宇軒哭了好幾次,沒什么心情開玩笑,也沒接他的話,安安分分、兢兢業業為他洗頭、沖水、打香皂,沒有動歪腦筋、沒有順手抹油。
洗手間里只有嘩嘩的水聲,這聲音倒像是某人自己在洗澡似的。
陸宇軒坐在那兒挺無聊的,因為眼睛實在沒東西看,所以一直盯著劉洋看。現在雖然已入秋,但氣溫并不低,劉洋今天穿了件中袖的T恤,領口雖然不大,但弓著身子穿過領口,里面倒是一覽無遺。
春光無限好,只是……只是,這春光要是讓別人也看了,那當然不行了!
“有空去買幾個裹胸。”陸宇軒建議。
“買那干嘛?”
“穿啊!難道吃呀?”
劉洋仍弓著腰抬起頭,露出詫異的眼神,手下的動作并沒停下:問:“你要穿裹胸?”
陸宇軒氣得打了一下她的頭,隨后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一下,劉洋急道:“你說就好了嘛,干嘛動手啊,還疼么?”
看著她為他心疼的樣子,倒是有一絲感動,搖了搖頭,用眼神指了指她的領口:“有裹胸護著就不會走|光了。”
劉洋順著陸宇軒的眼神低頭看了看,今天她的走|光其實并不是失誤。
自發育后,她每每蹲下或彎腰的時候,就會用手習慣性捂住胸口,現在她在為他洗澡,兩個手濕噠噠的自然騰不出手去捂胸口,可現在能看到她的只有他一個,并且,她的那里,他既摸過、也親吻過,所以,她才大大方方地弓著身腰干活兒。
“瞎操心。”劉洋白了一眼。
“這怎么是瞎操心呢?我這是在……關心你。”
“你倒是關心關心你還有個地方怎么洗吧。”
這的確是陸宇軒當務之急要關心的事兒,醫生剛才再三囑咐,前三天最好不要沾到水,不然傷口一化膿,好的慢不說,還會留疤。他的傷口兩天后就可以回劇組了,這邊拍攝也就十幾天的事,要是連痂都沒掉干凈,等回去了明鳳一見就全|露餡了。既然他的受傷隱瞞了明鳳,就得在見到明鳳前,得讓傷口好了才行!
氣氛瞬間略顯尷尬,好在,外面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去拿過來給我。”陸宇軒說。
電話是傅寶瀅打來的,陸宇軒一接電話,那頭就急急地問:“宇軒,怎么樣了你?沒事吧?”
“沒事,好著呢。”陸宇軒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娛樂圈的圈子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估計下午那件事已經在圈子里傳開了。
“真好著呢?嚇壞我了。”
“真好著呢,我現在……噢,我現在在洗澡。”
“哦,這樣啊,那我等會再打給你。”
“沒事,不用,我可以一邊洗一邊聊。”陸宇軒忽然發現有人伺候著洗澡,這日子簡直太享受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嬌笑聲,對于陸宇軒宣稱是一邊淋浴一邊講電話,傅寶瀅當然不信,但確確實實聽到電話里嘩啦啦的水聲,兩人就這一問題來來去去說了好幾分鐘,話語中盡顯曖昧與甜蜜。
“你拍視頻叫我看看。”傅寶瀅笑著要求。
“那不行,我也是有隱私的,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劉洋此時正在給某人的肚子上打香皂,聽了某人的話說不上是什么感覺,似乎有種被另眼相看的優待,也有一種被人無視的失落,孰多孰少?錯綜復雜。她朝興致高昂打電話的某人瞪了一眼,還附送了一個鬼臉。
陸宇軒這會兒被劉洋伺候的心情大好,她的那個瞪眼在他的眼里變成了撒嬌,她附送給他的鬼臉,在他看來就是賣萌,一時忘了手上的傷,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頭過去捏住她的臉蛋掐了掐。
陸宇軒這會兒真是風光無限,一邊跟電話里的傅寶瀅打情罵俏的聊,一邊跟身旁的劉洋你儂我儂地卿卿我我,就差沒上天了。
劉洋把水喉關上,她單手插腰,有點不耐煩地看著仍在煲電話粥的陸宇軒,陸宇軒倒是蠻識趣的,對著電話那頭人說:“不聊了,我洗完了,要穿衣服了,你早點睡吧。”說著從浴缸里走出來,等著小佳人幫他擦干身子。
劉洋取了塊干毛巾,一邊擦著他身上的水一邊問:“那里……是不是不用洗了?”
“那還能怎樣?”陸宇軒也有點無奈。
說話的內容有點尷尬,兩人出現冷場。
劉洋把干凈的睡衣放到衣架,對上陸宇軒有點古怪的眼神,“那,沒事我下去了。”
他的眼神,如火炬般熱烈、如烈火般灼熱,雖然只是一瞥,已將她平靜的內心熊熊燃起,她遲疑了一秒,拉開洗手間門打算逃走。
“小洋……”
陸宇軒叫住了她。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溫柔至極,她的肩頭被一股陰力扭轉,她身不由已轉過身,臉頰上滑過一絲撫癢,心頭突地一跳,對上他如炬的目光。
“答應我,”他薄唇輕啟,用一只沒有擦傷的大拇指拭去她鬢角的汗星,“不要輕易哭。”
“嗯。”劉洋點了一下頭,那會兒他懸在近十米高的半空,本就一直為他揪著心,當他往下急跌那一刻,她嚇的魂都沒了,好在威亞后來恢復正常,不然、不然……
想到這兒,劉洋的眼里不知不覺又蓄滿了淚水,她低下頭,隨后就被擁入一個寬闊而體貼的懷抱……
第55章 吻戲現場
陸宇軒在酒店歇了三天后又回到了劇組, 雙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右肘部的傷還沒好,穿了個長袖倒也看不來。
因為幾天前那次意外, 威亞組增加了幾個工作人員,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次吊人上去之前, 都有兩名工作人員對鋼線、滑輪、大繩、威亞扣這些易存在不安全隱患的地方進行檢查, 操作機械的當職人員也增至三名。
陸宇軒再次吊威亞的時候, 對面的劉洋著實為他抹了一把汗, 擔心他會有心里陰影。可陸宇軒的心里素質極強,這種擔心實屬多余。
這次的拍攝因為主角眾多,大家的戲份大都在伯仲之間, 而陸宇軒整個拍攝的周長是十七天。
今天就是第十七天, 還有一場戲,他的戲就全部殺青了。
這場戲沒有臺詞、沒有高難度動作、不用吊威亞,只有一個特寫、一個眼神、一個溫情的動作。
以往拍這種戲份雖不說拿手,但他的心態卻擺的很平靜, 可今天,他卻莫明的緊張!
梁曉嫻是跟陸宇軒這場戲打對手戲的, 張導正在跟陸宇軒和梁曉嫻說戲, 陸宇軒頭一回不專業地往場外瞅, 一直在捕捉一個人的身影。
陸宇軒的分神讓張導有些納悶:“怎么了?”
陸宇軒回神, “對不起, 沒事。”
這場戲是陸宇軒飾演的角色在與梁曉嫻演繹的角色在經歷千難萬險、克服重重困難, 取得了最后大勝利后, 又經歷了生死輪回, 才發現已深深愛上對方, 兩人激情難抑相擁接吻。
沒錯,這是一場吻戲。
吻戲,對于一個在影視娛樂圈從業三年以上、顏值高的專業演員來說,不說經歷的多,但絕對不會少,況且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一份對這個行業的敬業精神,雖然演對手戲的兩個演員多多少少會有些局促,但對于陸宇軒的表現卻讓在場的人有點出乎意料。
“Cut……”張導看著仍愣在鏡頭前的陸宇軒:“宇軒,怎么了?”
陸宇軒撓了撓眉,朝張導揮了一下手:“對不起,給我兩分鐘,調整一下。”
陸宇軒退出場邊,盯著劉洋走到角落,劉洋知道他的這個眼神是有話跟她說,便跟了過去。
“你……這場戲,我……那個不用陪,你出去溜達溜達吧。”陸宇軒舔|了一下嘴唇說。
“這里是封閉的,外面什么也沒有,你讓我到哪兒溜達去?”劉洋覺得納悶壞了。
“隨便去哪兒吧。”
劉洋轉了轉眼珠,覺得今天的陸大明星好奇怪,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定要她出去溜達呢?
陸宇軒做了個詢問的動作,點明重點:“這場是……吻戲,You know?”
劉洋還是不明就里,往拍攝場中心瞅了瞅,“我沒聽到場記說清場啊?”
對于劉洋如此鈍拙的思維,陸宇軒就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了,只好低頭嘆了口氣:“好吧……那隨你。”
陸宇軒黑著一張臉回到場中,張導叫大伙各就各位準備開拍。
“Cut,不行,宇軒,眼神不對。”
“Cut ,宇軒,表情有點緊,放松些。”
“Cut,宇軒,盯著曉嫻的時間太長了,幾秒前就該親上了。”
“Cut ……”
“Cut ……”
一個吻的鏡頭,一連拍了十幾條NG,全是這個有顏值、有專業的陸宇軒NG的,張導有點訥然,抓了抓頭皮,給陸宇軒留了點面子,宣布:“燈光組把頂頭的大燈調一下,光線不對,大家休息十五分鐘吧。”
陸宇軒繼續黑著臉獨自回到劇組為他準備的單獨化妝室,劉洋自然要跟上去了,她輕輕掩上門,想分散一下他緊張的神經,打趣道:“原來你不是老司機呀?”
陸宇軒白了一眼劉洋,叫她出去她偏不識相賴在當場,搞得無論他怎么努力擺平心境,對著梁曉嫻的嘴就是親不下去。
劉洋看陸宇軒的臉色陰沉,也不敢多說費話,走到他的身旁輕拍他的后心,算是一種安慰、也算是一種鼓勵。
陸宇軒側過臉看著劉洋盈盈的目光,那挺俏的鼻子,還有正笑意盈盈、粉潤玲瓏的雙|唇。
他忽然目光一滯,猛然起身走到門口按下門扣,迅速又折回身,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探下頭很精準地噙|住她的雙|唇。
他的這一套的動作,迅速、連貫,給劉洋來了個出其不意,嚇了一跳,她慌忙別開小|臉,小聲道:“這里不行……”
“乖,別動。”
他捧著她的臉,親吻著那兩片誘人的姣唇,如沐清風沛雨般暢快;舔|吮著那柔嫩俏巧的小|舌,如飲雨露甘霖般淋漓。
化妝室外,緊張而忙碌地為下一場鏡頭拍攝做著最后的準備,而化妝室內,此時,香|艷旖旎,好一片薫香撩人的春|色。
陸宇軒額頭抵著劉洋的額頭,雙手摩挲著她兩邊的臉頰:“你待在這里,別出去了,嗯?”
“嗯。”劉洋到這個時候才大智若愚地明白了陸宇軒剛才為什么要讓她出去溜達了,她看著即將要走出視線那俊朗的背影,她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他也喜歡上了她?
——
從南京一回去,陸宇軒又投入了緊張的工作,緊張的工作之余,跟傅寶瀅的約會倒像是一劑鎮定劑般,能將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緩解的松散又舒疏。
跟傅寶瀅的約會永遠都是三個人,這種奇葩式的約會,作為第三者的劉洋也早已習慣了。
傅寶瀅將媚人的眼光從陸宇軒身上移開,瞥向角落的劉洋,話卻對著陸宇軒小聲道:“我們非要這樣……見面嗎?”
陸宇軒順著傅寶瀅的眼光看去,眉眼中竟是滿滿的喜色,“小洋你又不是不認識。”
“她不過是個助理而已,沒必要下了班還要跟著吧?”傅寶瀅說出心中的不滿,她每次可是把身邊的助理、保鏢甩的干干凈凈來約會的。
“她是貼身的,24小時的 。”陸宇軒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可眼中的喜色卻一點也沒帶出無可奈何應有的不悅。
“貼身?24……”對于這個概念不得不讓傅寶瀅往某一方面去想,她的舌頭有點打結,“那……你們……”
到這個時候陸宇軒才收了臉上的喜色,對于傅寶瀅的這種舉措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緊綁了綁嘴,良久才說:“你想多了。”
傅寶瀅雖已人為婦、已為人母,但她對陸宇軒的情感自始至終沒有變過,只是當年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她不得不暫時離開他。當他被曝了出柜緋聞后,當所有的人在漫天的流言飛語下對他產生質疑的時候,而她,卻深信他的清白。雖然她和他之間沒有過親密的接觸,但這并不代表她就相信了他的出柜。
當兩人再次相逢,她多么想投到他溫暖的懷抱,享受他那寬闊而有富有安全感的胸膛,可是,無論她怎么想找回兩人當年的感覺,都無濟于事,就是因為此時正坐在角落里的那個他口中所謂的24小時貼身助理!
傅寶瀅何等冰雪聰明,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確定,她一邊為陸宇軒添滿了茶水,一邊小聲探問:“現在我已經跟孫先生分居了,案子結論也快下來了,那如果……”
也不知道是她提出了分居還是什么,陸宇軒吃驚的表情嚇了她一跳,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如果我正式離婚后,我們見面是不是還會是像現在這樣?”
她記得很清楚,陸宇軒曾說過,因為她已婚的身份,他帶著劉洋是為了避嫌。
“你……真的是要離婚?”陸宇軒問。
傅寶瀅點了點頭,之前她就跟他提過。
“他……對你不好嗎?”
“不是,”傅寶瀅笑著搖了搖頭,“孫先生對我很好。”
“那你……”陸宇軒原本擔心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良久才從嘴里擠出幾個字:“為什么要離婚?”
“我不愛他。”這四個字傅寶瀅說的毫不猶豫。
“你不愛他?”陸宇軒也不知怎地,這四個字說的竟有股嘲弄的味道。
“是,我不愛他,我愛的人是……”
陸宇軒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人霍地站了起來打斷傅寶瀅沒說完的話:“你不愛他你干嘛嫁給他?你不愛他干嘛結婚半年就給他生了個兒子?你不愛他,那你的兒子呢?也不要了嗎?也不愛了嗎?”
陸宇軒越說越激亢,聲音越說越洪亮,就連正戴著放著音樂立體耳機的劉洋也給驚得嚇了一跳,看向這邊。
傅寶瀅此時窩了一年多的委曲被陸宇軒連番指責的轟炸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我不愛他、我不愛他、我不愛他,自始至終我心里都沒有他,可……”哭泣的咽嗚聲環繞著整個包間,“宇軒,對不起,對不起,可我……真的沒得選啊。”
陸宇軒的心里這會兒真是五味雜陳一起涌上心頭,他氣當年她一聲不吭趁他去南非時嫁給了別人,他恨當年她給他的約定卻又失信,他惱她竟拿婚姻當兒戲,他怒她怎么可以拋下自己那么小的孩子而不顧。
劉洋站在角落,看著曾經以不可一世的高傲示人的傅女神,此時緊緊環抱著怒不可遏的陸宇軒,心里喚了幾數次要踏出這個包間,為他們騰出僅有的私|密空間,可不知為何,聽著那撕心裂肺哭聲,腳下卻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作者有話要說】
才看到有位親親小天使給文文灌了營養液,謝謝Sunny ,么么噠~
第56章 生日禮物
劉洋坐在舒適的商務沙發里, 手搓|著手,有些拘謹,更多的是緊張。
對面的明鳳抿了一小口的咖啡, 優雅地放下杯子,一邊撫著杯耳一邊平心靜氣地問:“最近小宇是不是經常出去約會?”
劉洋本就緊張的神情又是一怔,心里連連叫苦, 董事長她說對了, 那會不會是……
她咬了咬唇, 雖然心里有些難過, 但卻不想為了自己的私心說假話,“是的。”
“跟誰約會?”
劉洋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 “傅寶瀅傅老師。”說完緊閉雙眼, 一副等待被判死刑的糗樣。
“他們約會都干些什么?”明鳳又問,她的眼睛死盯著劉洋,眼中全是一股看不出情緒的平靜。
“那個……”劉洋停了幾秒終還是說了出來,“就是聊聊公事、話話家常而已。”
“就這些?”
“差不多……吧。”
“她倆約會你不在場嗎?”明鳳忽然一個高八度的音, “我不是交待的清清楚楚的嗎?不管是私事還是應酬,你都得給我在小宇的身邊呆著, 時時刻刻跟緊他, 就是小宇他也沒資格把你趕走的!”
此時的明鳳已經失去的剛剛那份優雅的平靜, 完全變成了一個咆哮的女王, 劉洋本以為明鳳知道陸宇軒頻繁約見傅寶瀅, 會認定陸宇軒的性取向回歸正常, 那么她這個助理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陸宇軒的身邊了。她一邊回答明鳳的提問, 一邊在為明鳳會提前解約要她離開陸宇軒而難過著, 可眼前的明鳳突然毫無征兆地這么一怒, 讓劉洋一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不確定地做了一個她認為很有必要的解釋:“董事長,那個傅寶瀅是個女的,不是男的啊!”
“可她是個離婚的女人。”明鳳強調她在乎的東西,她的兒子不能喜歡男人,同樣也不能去喜歡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也是基于這一點,她一直猶豫著沒有把傅寶瀅簽進聚力。
“傅老師離婚了?”劉洋蹭地從沙發里站起來,這新聞她怎么沒聽到過?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對于劉洋的表現,明鳳也有點出乎所料,“以后他倆要是還見面,能阻止就阻止,阻止不了你就給我看緊點,要是他倆鬧出緋聞我唯你是問。”
劉洋眼睛骨碌一轉,麻蛋,她還以為明鳳要炒了她呢,害她白瞎操了一回心。臉上瞬間綻出笑容:“放心吧,董事長,軒少他可聽您話了,去哪兒都帶著我呢。跟傅老師約會,那是傅老師想進咱們聚力,軒少一直在跟她談具體事項,至今還沒談妥,每次我都在場的,兩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絕對沒有向您擔心的那個趨勢發展的可能,我說的全是真的。”
劉洋倒不是出賣陸宇軒,每次陸宇軒和傅寶瀅約會她每次都在場,這是實話,況且兩人在她的面前確確實實沒有過身體上的親昵行為,所以給明鳳下個定心丸還是很有必要的。
明鳳白了一眼劉洋,冷哼一聲,“你入職快三個月了吧,是工作進展的慢還是能力有限?”
劉洋嬉皮一笑:“軒少屬慢熱型,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再快可他慢,干著急也沒用,您再等等。”
陸宇軒的確慢熱,這一點明鳳也不可否認,只好狠狠朝劉洋瞪了一眼后示意她下去。
——
秋天的夜晚,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涼風拂面,讓寧靜的夜透著一股凄婉。
溶溶的路燈之下,劉洋緊縮著肩,手里提著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的禮盒,急急著往家里走。
不,確切地說,那是陸宇軒的家,她只是借宿而已。
劉洋一推開門,鞋還沒換好,就聽到某人帶著些許責備的聲音:“外面黑燈瞎火的你瞎跑什么呢?”
這里是別墅小區,雖然治安很好,但小區營造的是安逸的居住環境,天一黑這里就像是喧鬧都市的世外桃源,與世隔絕般的沉寂。陸宇軒一邊漫步從樓下踱下來,一邊用冷竣的目光指責著劉洋,大晚上的出去不跟他說也就罷了,竟連手機也不帶。
“你這是回來了,要是過了十二點都沒回來,你想讓我到哪兒去找你?報110嗎?”
“切……”劉洋嘻嘻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貪玩的不知道回來了。”
“你是覺得最近晚上女孩子獨自在外面出事的新聞還不夠勵志嗎?”陸宇說著已經走了下來,揪起劉洋一撮頭發輕輕拽了拽:“帶個手機有那么麻煩嗎?”
到這個時候,劉洋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陸宇軒這是在擔心她,心下一喜,投到他的懷里蹭了蹭:“外面好冷,變天了,比下班那會冷多了,快幫我暖暖。”
陸宇軒撒開手向后褪了一步,繼續端著一張臉:“少套近乎。”
他的這個樣子把劉洋一下子給逗笑了,拉起他的手拉到餐桌前,把手上那個小小的禮盒放到桌面。禮盒并不精致,但一看就知道里面裝的是蛋糕,并且是很普通的那種。
陸宇軒仰頭看了看時間,差十分鐘十點,他有點納悶,劉洋晚上從不吃甜食的,今天這是又在搞什么花樣?
待劉洋打開包裝盒,里面果不其然是一塊兩個巴掌大的圓形的普通蛋糕,她抿了抿嘴,有些害羞地小聲說:“其實我沒打算過的,不過想了想覺得人生過了四分之一了,再怎么著也得意思意思,你說呢?”
“你生日?”
對于陸宇軒吃驚的反應,劉洋有點意外,畢竟她剛來那天他對她的情況摸了個底朝天,別說生日了,就是星座他也記到本子上了啊。
陸宇軒指了指那塊蛋糕,提醒道:“這只是個芝士蛋糕吧?”
“這么晚了,都賣完了,就剩這個了,我沒得選了呀。”劉洋原本嬉笑的臉這會也有點失落落的樣子。
陸宇軒抬眼思索了片刻,眼珠一轉,指了指廚房:“抽屜里有生日蠟燭你去找出來。”說完扭頭往樓上走,還不忘提醒道:“等我下來再點。”
等劉洋翻出生日蠟燭剛插好,陸宇軒也已經下來了,點好蠟燭劉洋一弓腰正要吹,被陸宇軒一把拉了回來:“生日歌還沒唱呢?”
劉洋一揮手:“不用。”這些細節她一點也不在乎。
“那許愿呢?”
劉洋一頓,這個得要。她雙手合十,對著正歡快跳躍的火苗說:“愿我家軒少粉絲多到十位數。”
“這個不算。”
“噢,那……愿陸大明星大紅大紫。”
“重…來。”陸宇軒加重語氣。
“噢,那就,愿陸宇軒生龍活虎地早日奪得影帝。”
劉洋說完見并沒有遭到反駁,便一弓腰把蠟燭吹了,然后扭身便看到陸宇軒說不上是什么情緒的表情,她一怔:“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她提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字眼:影帝!
這不能怪她,陸宇軒摸了摸劉洋的頭,嘆道:“你的生日給別人許愿浪費了。”雖然這只是人們心里的一種向往,但許愿似乎已成了人們每一個生日必做的一件事。
劉洋低頭嘻嘻一笑,她現在最在乎的是他,把最好的愿望給她最在乎的人,一點兒都不浪費。
陸宇軒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錦盒,緩緩打開,提起吊鏈:“不求你會喜歡,只求為它找個主人。”
劉洋從小到大沒過過幾次生日,小的時候,李育娥每次只是煮兩個雞蛋再做一碗陽春面這就算是給她過了個生日,所以在她的印象第一次過生日那是在她十八歲那年。
那年按李育娥的說法是她成年了,叫了幾個相好的同學去麥當勞奢侈了一把。后來每年過生日都在外邊,有時被舍友扒出來了,就硬著頭皮大伙一塊熱鬧熱鬧。
而今天,她本沒打算去買蛋糕的,沖完涼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那一輪朦朦朧朧的月亮,忽然感慨明年的這個時候,她還和他在一起嗎?
心中油然泛了一股酸楚,未來她看不到,那為何不把握現在呢?她這才換了一身衣服,去小區外的西餅店買了芝士蛋糕充個數。
劉洋曾經因為“生日只有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才有意義”這句話跟舍友爭辯過,她是反方,可今天她才知道當年的她是多么的大錯而特錯了。她低著頭傻笑了一下,那時還跟舍友們爭的耳紅脖子粗呢。
忽然,她抬眼盯住那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下的東西,一愣:“這是什么?”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陸宇軒把手中的項鏈再次晃了晃。
“送我的?”劉洋不停地眨著眼,一副完全不可思議的萌樣。
陸宇軒展了一個眉眼,示意:是的。
“哇……”劉洋抬手扶住仍在晃動的項鏈,用拇指輕夾,穩住吊墜。吊墜是銀白色鏤空的玫瑰花瓣狀的,是6片花瓣交叉相扭成形,其中有3處花瓣的瓣邊是各鑲了9粒圓鉆,在花瓣的正中央,一顆特大特顯眼的圓鉆璀璨奪目。
“這……好漂亮嘢!”劉洋忍不住贊嘆道。
看劉洋只是盯著項鏈一副傻呆呆愣的樣子,陸宇軒有點著急了,他從她手中拿過,捋了捋她頸間的頭發,圍過去扣住。
劉洋是個尖下巴,脖子修長,戴上這枚項鏈,巧不巧特別的相襯,陸宇軒握著她雙邊的肩頭凝視了良久,輕嘆:“看來這主人是找對了。”說完勾起唇角似笑又非笑的樣子轉身要上樓。
他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劉洋叫住了:“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嗎?”
他停下腳步頓了一瞬,嘴上勾起了明顯的笑意,卻沒說話。
突然他被人從后面緊緊抱住,就聽劉洋嬌羞的嗓音貼背傳來:“謝謝你!軒。”
軒!
頭一回她如此親昵的稱呼他。
他低頭看看死死扣住自己前腰的那雙纖纖玉手,不由自己地伸手摩挲了幾下,“不要有什么負擔,反正放著也是放著。”說完毅然掰開那雙滑膩的手,轉過身,對上此時脈脈含情的一雙眸眼,胸中忽地一蕩,一股血流猛往上一沖,沒有做任何思考,更像是出自本能地朝她姣媚的唇吻去。
【作者有話要說】
項鏈、封面,樣同色不同~
第57章 你歸我了
劉洋很清楚自己跟陸宇軒的關系, 也很明白她跟他最終是沒有結果的,可自那晚她意識到把他當男人喜歡時,就很享受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喜歡他那寬闊又溫暖的懷抱, 也喜歡他吻她的時候,不論是兩人的吻是玩逗、亦或是被懲罰、還是無情愛間那種生理上需求上的親吻,她都喜歡。喜歡他柔歡的雙|唇, 喜歡他勾人心魄的炙舌, 更喜歡他嘴里那股清清淺淺的味道, 讓她今生只想跟這股味道廝|磨永生。
可是, 她喜歡他,只能默默地喜歡,雖然她可以蹭到他的身邊索要擁抱、索要親吻, 但那份喜歡的心思卻不能告訴他, 因為這是游戲規則。
這一點,電視劇里說得太多太多,只有遵守規則,才可以繼續享受游戲, 繼續沉溺在游戲當中!
這是她的生命中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不是因為他送了她漂亮的項鏈, 而是因為這個項鏈, 讓她體會到被在乎的感動。而這份感動在體內逐漸擴大、膨|脹, 由感動轉為激動, 到最后化為一股心甘情愿。
她迎著他的靠近, 主動從后圈住他的脖子, 此時她的臉頰已著上羞澀的潮|紅, 心甘情愿地閉上雙眼迎接期待已久的親吻。
…
劉洋在閉上雙眼前那抹醉心的眼神自然逃不過離她不到三寸的陸宇軒, 這種眼神勾人心志, 讓他義無反顧繼續向前。
可就在離她的唇尚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她頸上的項鏈卻不經意映入他的眼中。這個項鏈當年他是專程去南非買的,在他的手上已有了好一段時間了,時間他記得相當的清楚,十六個月了。
突然,他后脊一凜,緊跟著頭皮像過電般麻脹,就硬生生地停在她的嘴前靜止了所有的動作。
漆黑的夜晚、朦朧的燈光,濃濃的燭光、溫情的相擁,似乎所有的所有都為這個吻以及后面所有的親昵呈現出順理成章,但是,他卻不忍心看到她為欺騙付出她至高的代價。
她的眼神無比的清澈,那股潺|潺感激的情懷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眼中,因為,此時她頸上的項鏈,并不是為她而買,如果她因為這個項鏈而改變了她的矜持,那么對她而言,是不公平的!
所以,他在就要吻到她嘴唇的時候,毅然剎住了吻她的沖動。
良久,劉洋緩緩睜開雙眼,盯著眼中的人,他雙眸深邃,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淡漠,她疑惑的眼中漸漸地著上一層寡然的失落。
陸宇軒理了理情緒,臉上努力浮上一層笑意,雙手握住她兩邊的腮幫,輕搖了一下,“明天早上那個會……很重要,你要好好表現,不能大意,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說完在她的額頭前吻了一下,算是一個安慰吧。
劉洋無邪地笑了笑,在陸宇軒的臉頰上回贈了一個吻,“晚安。”看陸宇軒很坦然地受了她的這個吻,眼睛骨碌一轉,俏皮地說出三個字,接上了剛剛道的那聲晚安:“親愛的。”
劉洋的俏皮,陸宇軒也很喜歡,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蛋上捏了捏,朝芝士蛋糕努了努嘴:“打算什么時候吃?再晚可是會胖的。”
“噢,對對對對對,現在現在,我現在切現在切……”
——
劉洋是個不識貨的家伙,陸宇軒給她送的項鏈,因為是晚上,她也沒太細看,以為是水晶的,到早上起來才發現吊墜上那些全是清一色的粉色鉆,并且個個晶瑩剔透、璨璨奪目。想想陸宇軒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會手上有什么名貴的首飾,就只當是一些普通的鋯石或是水鉆之類的東西,不過倒是那朵玫瑰花和那條鏈子,挺沉的,估計是真的白金鏈子。
女人天生都愛美,劉洋這幾天在公司天天被人夸脖子上那條項鏈漂亮,她也很樂意別人的夸贊,雖然秋高氣爽有些涼意,可她卻不覺得,V領和低圓領的衣服穿的樂此不疲。
這天,劉洋挺胸仰頭對著車內的右視鏡里自己脖子上的吊墜撫來撫去,最后終于忍不住問了身旁的人憋了一個星期的話:“這多少錢啊?”
“你關心這個干嘛?”陸宇軒正在開車,說了幾個月今天才抽|出空來去吳濤家里聚一聚。
“公司的人都說很漂亮,也有的人說不便宜。”劉洋頓了一下,她還真希望她脖子上的最多是個仿品,不然負擔太大。
陸宇軒斜眼瞟了一眼劉洋,帶點情緒地反問:“稀罕了,你在哪兒聽說過誰那么蹩腳地當面問過別人送生日禮物的禮物買的多少錢了?”
這話一說出來,讓劉洋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是有人對她不滿了,趕緊表明立場:“我就隨便一問,別在意嘛,那就當我沒問唄。”
看陸宇軒沒接話,她慌忙找話岔開:“上周董事長找我問話來著。”
“嗯。”這個鼻音表示他在聽。
“就是……對你私人交際這塊兒催了一下。”劉洋說得相當的含蓄。
“我有多忙鳳姐又不是不知道。”
“可再忙,終身大事……這是當媽的苦心了,我媽也經常催我呢。”劉洋看陸宇軒并沒有擰起眉毛,趕緊把剩下的話倒了出來:“要不,咱先相個親啥的?”
陸宇軒原本舒展的眉毛漸漸蹙起擰住,明鳳給他安排的相親,全是明鳳著眼于家族集團的發展為前提的,說難聽點兒就是以聯婚為目的的相親,且不說相親的對象優秀不優秀,就沖著這一點,對方所有的優秀都將成為缺點。
“那咱不相親,咱經常出去多走動走動,然后咱自己找也成。”劉洋咬了咬嘴唇,麻蛋,這話說出來咋聽咋不順耳。讓陸宇軒去跟其它的女人約會,她心里其實也不好受,可話又不能不說。
“想我去認識其它的女人?這是你心里話?”陸宇軒沉默了許久,終于發問了。
劉洋一怔,翻眼思忖了一下,才吐出真言:“當然不是啦。”她嘟了一下嘴:“我……也是沒辦法,工……作嘛。”
陸宇軒“呵呵”了兩聲,打開車載電話,嘟嘟兩聲后一個熟悉的女聲喚了聲“小宇。”
“鳳姐,您老覺得我最近怎么樣?表現有沒有不滿意?”陸宇軒帶著一抹調侃的口吻問。
“很好啊,怎么突然問這個?”明鳳在電話那頭問。
“想要你的打賞。”
“打賞?什么意思?有話直說。”
“跟你要個人。”
“哦,她呀……她的確各方面都不錯,可現在公司手頭上能駕馭得了她的經紀人還沒敲定,況且她跟孫先生最近的關系……我們得摸清孫先生的意思才……”
不等明鳳說完,陸宇軒打斷了:“如果你沒意見,從現在起小洋就歸我了,以后你要找她了解我的情況,得當著我的面問。至于傅寶瀅的事,我既然交出去了,你們怎么處理就不關我的事了。”
“小洋?你說劉洋?”
“沒意見那我就收了,正開車呢,不說了,謝了啊,媽。”陸宇軒這邊嘴巴還沒閉上,那邊就果斷把明鳳的電話給掛了,不給明鳳駁回的機會。
劉洋從來沒見過陸宇軒調皮的樣子,可剛剛他掛明鳳電話的樣子像足了一個頑皮的孩子,可愛極了,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握拳捶打了一他的胳膊。
陸宇軒的臉變的極快,那邊一掛電話,這邊臉上的頑皮樣立馬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老成的威嚴,他說:“以后你的老板是我,別站錯隊了。”
劉洋被陸宇軒的樣子逗得發出一連串的“咯咯”聲,只要她還繼續跟著陸宇軒、只要還有年薪百萬的工資,她的老板是誰她根本不在乎。
兩人說笑間就到了目的的,來之前吳濤再三強調不許帶禮物來,可空手來實在太難看,最后劉洋為吳濤四歲的女兒挑了一套芭比娃娃的套盒。兩人一進門,吳蓉蓉就沖著陸宇軒跑過去伸手要抱,陸宇軒蹲下|身子,臉上就被沾著濕黏的口水的吻給親了個遍。
劉洋也蹲了下去,把芭比娃娃在吳蓉蓉的面前晃了晃,“喜歡嗎?”
“喜歡喜歡,我最喜歡給芭比娃娃梳頭打扮了。”吳蓉蓉稚|嫩的童音好聽極了。
“噢,打扮呀,姐姐也想學學怎么給她們打扮,要不你教教姐姐?”劉洋看陸宇軒不停地抹擦臉上的口水,想替他解圍。
“好呀。”吳蓉蓉說著兩只小手把陸宇軒的脖子圈住,“不過得等會兒,我還沒抱夠呢。”說著把頭湊過去緊緊地貼住陸宇軒的頭。
這時吳濤的老婆白雅麗弓下腰拍了拍吳蓉蓉的后背:“好了,你陸哥哥也累了,你去跟這個姐姐去那邊玩,乖。”
家里只要有一個孩子,不論家里有幾個大人,那這些大人全都得圍著一個孩子轉,這不,現在吳濤家里,四大一小,四個大人都圍著那個小不點轉,還經常被小不點兒逗得哄堂大笑,這氣氛讓對小孩子從不感冒的劉洋,也對小孩子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和體會。
歡快的時光永遠過得要快些,嘻笑間已用過了晚飯,陸宇軒與吳濤在書房里聊一些半公半私的話題,劉洋在客廳陪吳蓉蓉在玩,吳蓉蓉坐在劉洋的腿上,一直摸著她脖子上的那個玫瑰花吊墜,白雅麗的從廚房里出來一看,趕緊跑過來把吳蓉蓉從劉洋的腿上抱下來,笑著說:“姐姐的項鏈你可不能亂動,這可不是你那些芭比娃娃的那些項鏈,可貴了。”
“沒事的,麗姐。”劉洋笑著摸|摸吳蓉蓉的頭:“姐姐的項鏈跟你那些芭比娃娃一樣都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白雅麗坐到劉洋的身旁,問:“男朋友送的?”
“不是。”劉洋微笑著搖了搖頭,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塊吊墜,含羞地說:“是個普通朋友。”
白雅麗“呵呵”笑了兩聲,:“你這個年齡找男朋友很正常,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普通朋友怎么可能給你送一個價值七、八位數的項鏈呢?”
劉洋一驚,眼珠一瞪:“什么?七、八位數?”
“至少七位數吧。”白雅麗用眼神指了指那個吊墜:“中間那顆足足有3克拉。”
“3克拉?”劉洋一副像是被電擊到了一般,半癡半呆得像塊木頭般愣愣地僵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廣東這邊已婚人士的小孩對好友、同事中未婚的大人都稱之為“哥哥”或“姐姐”的。這一點跟北方那邊有點不一樣,這里說明一下。
第58章 項鏈背后
白雅麗就隨口說了一句劉洋脖子上那條項鏈價值七位數, 她信嗎?
當然信!
因為她也疑惑過,畢竟顆顆剔透、粒粒璀璨,況且七位數對陸宇軒來說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只是……只是,他怎么就那么輕而易舉地送了一件她根本負荷不了的禮物?
沉重的心情在昏暗的車庫里,尤為沉重。劉洋下意識地抬手舉到頸前, 這一段日子里, 伸手輕撫她頸前的那朵“玫瑰花”已成為了一種潛意識的習慣, 但此刻, 她的手卻停在吊墜前,止住了所有的習慣。
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后,駕駛位外的車窗上也隨著被敲了兩個, 劉洋這才回神看過去, 陸宇軒不知何時已經下了車,在車外一臉的疑惑看著仍坐在車里的她。
她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剛邁出一條腿,就聽到陸宇軒磁性、且帶著少許責問的聲音:“搞什么?發了一路的呆了。”
問話間陸宇軒已走到她的面前, 探下頭盯著她,“吃飯前還好好的, 怎么了?”
劉洋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 反正當她知道脖子上那條項鏈很名貴的時候, 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不好在哪里, 她說不清楚, 但她卻覺得有些彷徨、也有些失落。
前段時間戴著它的那抹興奮和喜悅, 此時早已被彷徨擊碎, 被失落驅走。
借著暗淡的燈光, 陸宇軒看出了劉洋眼中的失意,他周圍瞧了瞧,“車庫不安全,回家再說吧。”
他的聲音在晦暗的視覺下和空蕩的空間里,猶顯得溫柔,他的溫柔莫明讓她涼了一大半的心暖了一下,她急急一大步拉住已走開的陸宇軒,待他轉過臉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咬了咬唇,問出了她在乎的東西:“我……配嗎?”
“嗯?配什么?”
劉洋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一酸,眼淚瞬間聚滿眼中,她眨了眨眼,把眼淚硬是眨了回去,她抬手從圍在脖子上的鏈子一路摸|到那個玫瑰吊墜,再次強調:“我配嗎?”
陸宇軒扯了一個爽快的笑容,“當然,你是瓜子臉,這種吊墜最配瓜子臉了。”
顯然這個答案并不是劉洋想要的答案,她怯怯的帶著滿滿期待的眼神也隨著這句話的終音落下而變得黯淡無光。
陸宇軒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鼓嘴吐了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插在腰上,耐心道:“這里雖然是車庫,現在雖然是晚上,如果明天你不介意被八卦雜志報導、不介意被幾百萬人人肉的話,你是要我現在安慰你嗎?”說著他上前一步,與劉洋貼面而立,只要她點頭或是默許,他可以把她摟進懷里,也可以把她逗的破涕而笑。
劉洋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點累了。”說完低頭獨自先行向車庫里的電梯走去。
…
劉洋并沒有因為陸宇軒說了一句她配而放棄對那串項鏈的好奇,她在網上查了很久關于鉆石真偽鑒別以及價格之類的資料。
網上能查到的鑒別方法只不過是真鉆與假鉆的大致特征的不同,真鉆的等級卻不是一般人能鑒別出來的。
然而,陸宇軒送她的這個吊墜,當中一顆3克拉的粉鉆,周邊還鑲了27顆小粉鉆,就沖著這些鉆石,這價值已經夠讓人咋舌的了。
劉洋躺在床|上,朦朧的月光從窗口斜射|進來,窗外漆黑一片,可她卻沒有一點兒睡意。
陸宇軒,他如此優越、高傲的一個大人物,為什么會送她這個小助理那么名貴的項鏈呢?
陸宇軒很懂得一些人情|事故,每次去外地出外景,他都會帶些當地的紀念品回來,給他的秘書和助理們送些小禮物。既然是小禮物,價格有貴有賤,但再貴也不會超過四位數。然而,送她的,卻在七位數以上!
雖然,她知道自己跟陸宇軒的關系已經很微妙了,就是再微妙也并不至于送她一個這么名貴的吧?況且她沒跟他說她過生日,也沒伸手問他要過禮物,他怎么當時就能拿出那串項鏈呢?
“不求你會喜歡,只是想為它找個主人。”
“放著也是放著。”
劉洋忽地坐起身,那晚陸宇軒說的這兩句話突然從她的腦子里蹦出來,她眉心緊蹙,那晚她怎么就沒聽出來這兩句話當中的另一層意思呢?
難道,難道這串項鏈是他買了很久,一直沒能送出去?
一想到這兒,她霍地坐起,三步并做兩步地急走到陸宇軒的門前,就在她舉手敲門的那一刻,她——猶豫了。
試問誰會體會不到一個人買了一件價值幾百萬甚至是幾千萬的禮物而沒有送出去的苦澀與心酸?
而那個人卻又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備受千萬人寵愛。
一股酸澀像一股激流徒然間將她卷入悲痛的深淵直至淹沒,她為他而心酸,她為他而難過,這種感覺讓人窒息。
她只不過是個局外人,那么當年那個在局內人的陸宇軒,那種欲哭無淚、那種嘔心抽腸、那種哀毀骨立,此時的她感同深受!
淚流滿面的她已緩步踱回自己的房間,既然現在她是這串項鏈新主人,那么她將會承載著他當年買這串項鏈的激情和豪情去戴著它,戴走他的遺憾,戴出他的當年應有的情懷……
——
劉洋在聚力的文職工作上手的挺快,一些無關痛癢的文件審批權,陸宇軒已經放手讓劉洋審閱了,這天她正在辦公室里審閱文件,忽然一個電話擾亂了她的專注。
電話是秘書室打過來的,是讓她明天把護照帶過來,要給她訂去馬爾代夫的機票。
馬爾代夫!
護照!
劉洋心中一凜,麻蛋,護照她還沒辦呢!
這邊一掛斷電話,那邊就打給了吳濤,吳濤那邊響了很久才接通,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問:“吳哥,問你個事,軒少這周末要去馬爾代夫是真的嗎?
吳濤那邊并沒有馬上回復,而是沉默了幾秒后才說:“這個項目半年前我們就在洽談了,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合作商那邊現在催了好幾次,所以這次時間有些倉促,昨天我們談了很多細節的東西,早上剛敲定,周日啟程,周一開工。”
“那我怎么辦?”劉洋迫不及待地問,“我一點都沒準備好。”
“這次從化妝到造型都是我們的團隊,有其他人打點,你就像以往跟著阿軒就行了,不用特別準備什么。”
劉洋握拳一副苦苦掙扎的樣子,這苦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在她面試那次,明鳳就問過她有沒有護照,她還沒來得及說實話,李育娥就扯了個謊說有,所以,聚力這邊都只當她有護照。
面試出來后,李育娥提醒過劉洋讓她記得去辦護照,可那時的劉洋一是對這份助理工作一點也不熱衷,二是隨時做著卷鋪蓋走人的打算,護照她壓根不想辦,并且也忘得一干二凈了。
“那……”沒護照這事她還不能到處宣唱,只好把話題扯開:“麻煩你讓軒少回來吧。”
“他走了一會兒了,”吳濤說:“去董事長那兒了。”
劉洋掛下電話,這護照一事,別人她不敢指望,陸宇軒那邊她還是想把一切希望寄托到他的身上。
馬爾代夫,全球頂級的海島度假圣地,就沖著這一點,都能讓劉洋悔得想把舌頭咬下來,再不要說不能跟陸宇軒一同去,這對她此時的心情來講 ,真是要抱撼終生了!
劉洋單手托著腮,雙目空洞無神、看穿前方發著呆,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而后陸宇軒的秘書推開了門:“劉小姐,不好意思,傅老師要見陸總,說要進來等。”說著她側身一讓,傅寶瀅便上前一步出現在劉洋的眼前。
劉洋先是怔了一下神兒,隨后起身硬擠了一個微笑相迎,把傅寶瀅帶到沙發前坐下:“傅老師,您是喝咖啡還是喝茶?”
傅寶瀅微笑著,她的笑很甜美、很迷人,“不必麻煩了,水就好。”
劉洋點點頭,也無力去爭辯水與茶水待客的誠意,為其倒了一杯溫開水,端到沙發前,弓身輕放在傅寶瀅面前的茶幾上。
因為受到地球引力的影響,劉洋脖子上的吊墜隨著她弓腰的動作,不安份地從衣領內跳出,還前前后后來回地晃動著。
傅寶瀅進來的時候一直是面帶微笑的,可就在劉洋放下水杯的那一瞬間,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神態徒然一變,目光聚在劉洋的頸前,緊盯著那顆隨著晃動而燦燦生輝的玫瑰花形的吊墜上。
劉洋放好了水杯這才看到對面人的異常,她先是一愣,隨后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問:“怎么了?傅老師。”
傅寶瀅此時的表情完全隱去了以往的和善禮儀,她緊蹙著雙眉,一臉的不悅指了指劉洋脖子上的吊墜,質問:“你怎么會有這個?”
這句話問得語氣相當無禮,這是劉洋跟傅寶瀅接觸了這么多回頭一次領略到女神的傲慢,她默默地穩了穩情緒,沖著女神的無禮,她不答反問:“我不配擁有這個嗎?”
傅寶瀅冷哼一聲:“這一款項鏈是一年前斐國一位財富大亨在金婚紀念日上送給他妻子的禮物,全球一共十串,代表十全十美,代表百年依舊愛他的妻子。”說著她霍地起身走到劉洋的面前,居高臨下,語氣更是陰郁而犀利:“其余九串中的六串是僅限售于歐洲國的王尊貴族,另外的三串……”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點明了重點:“才是對外銷售的。”
“啊?”
這一下劉洋可是吃驚不小,那也就是說她脖子上掛的這串項鏈是全球能買到的三串中的一串!并且,是一個代表著“百年依舊愛著你”的一串項鏈,是陸宇軒在一年前花重金買下,卻一直未能送出去的項鏈!
【作者有話要說】
一件沒有送出去的禮物……替男主心疼~
PS:斐國,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第59章 玫瑰之約
劉洋緩緩抬起頭, 迎上傅寶傅一臉的傲慢跋扈,她說不上來此時是什么心情,但她卻有一絲不是很好的預感, 就這一問題,她不想再深入。
她將那枚吊墜輕輕托起塞入衣領內,朝傅寶瀅綻出一個婉約的笑容:“傅老師您誤會了, 我這個是個仿品……呃, 最多也只不過是個高仿的, 請問您來這兒……”
劉洋話沒說完, 傅寶瀅已經把手無禮地伸到她的脖子前,捏起細鏈輕輕一提,玫瑰吊墜又重新露出, 隨即將吊墜向眼前提了提, “這是南非的粉鉆,看成色再假也假不到哪兒去。”
傅寶瀅說著抬眼盯著劉洋,仿佛要把她看穿了似的,“就算它是個高仿貨, 也不是你買得起的,那么……”她故意停頓了一下, 話語中充滿了妒忌, “如果送你項鏈的人有能力買個真貨, 那么……是誰送給你的?”
傅寶瀅之所以這么問, 那是因為她也有種預感。女人天性敏感, 而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沒有來由的準確, 這也是她擔心的地方。
…
陸宇軒最近被徐倩的事攪得挺頭疼的。
徐倩在進聚力之前, 也不過是一個三、四流的小明星, 但她清純的氣質和清澈無邪的內涵是她最亮眼的地方, 陸宇軒也就是看中了她的這一點,把她簽在了聚力的門下,特意交給了吳濤來做她的經紀人。
徐倩對演繹工作也有一股熱情,但人卻不夠圓滑。國內娛樂圈里氣氛誰都知道,不干不凈、烏煙瘴氣的,有時因為一個機會,不得不陪著笑、陪著吃喝,這是應有的應酬。就連陸宇軒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時這種應酬都是難免的。
但這應酬的名堂就多了,至于你是要陷進漩渦里,還是做個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這全憑個人的身份與態度。
徐倩是個新人,又不是大腕,身份自然沒有,她的態度也相當的堅決,絕不靠被潛或是被包養來成名。這種態度有時自然而然地就與“應酬”這檔子事背道而馳了。為她搽屁|股這種事吳濤已經做過很多次,陸宇軒也有出過面,但這次事情卻鬧得有點大了。
在一個護膚品牌代言宣傳儀式完后,品牌商的人和徐倩等人聚了個餐,徐倩被分到與代言品牌的老總廖總同桌,廖總把徐倩拉到身邊坐,起初廖總只是一邊說笑一邊恭維徐倩的耀眼前途。這種飯局,酒是少不了的,桌飯上吃著吃著,這位廖總因為高興喝得有點高了,談笑間就對徐倩動開了手腳。
女星們在飯局上被抹油的新聞太多太多,不但不能翻臉,還得陪著笑。這種場合徐倩經歷的雖然不多,但也不少,自然也是被人吃了豆腐還得強顏歡笑。她這一笑,讓這位已經喝大的廖總腦袋一暈,也不管場合,對著徐倩放肆地又是摟又是抱,起初徐倩還顧著點廖總的面子,到后來廖總直接上來抱著徐倩的臉就親開了,徐倩忍耐了很久的壓抑一下子就爆發了,對著廖總直接扇了兩個嘴巴子轉身就走人了。
這不,廖總已經把狀告到了明鳳這里,要求明鳳向他道歉。
明鳳何等精明,自然知道廖總所謂的道歉不外乎就是讓徐倩誠心誠意地主動上門道歉。這一上門,要么是對徐倩的一番人格侮辱,要么就是**上的摧殘,無論是哪一樣,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陸宇軒坐在明鳳的面前,也探了一下明鳳的意思:“您想怎么處理?”
“廖總這個人我可不想得罪,徐倩那邊你得勸住不能讓她走法律途徑。”明鳳說出了她關心的主題。
其實在圈內女星遭到這樣的干擾的事絕不少,大都這么吃個悶葫蘆,忍一時之氣,就過去了,可徐倩當著廖總那么多的員工面前扇了廖總兩耳光,這面子丟得可真不小。廖總一是要挽回些面子回來,二是要給徐倩一點顏色看看,他押的不過是聚力明鳳不敢公然跟他對著干,所以才恬不知恥地上門討說法。
這種事情明鳳見得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徐倩也不傻,自然明白廖總所謂的“主動上門道歉”的深意。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家,大不了被公司雪藏、被媒體封殺,告別娛樂圈,可廖總就不同了,上有老婆孩子,下有集團公司上上下下幾千號員工,她相信事情要是真鬧大了,廖總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徐倩的態度很堅決,她沒錯,道歉不去!
明鳳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畢竟廖總是個知名的大老板,得罪了對聚力沒一點兒好處,況且在聚力里想主動被廖總潛的女星四只手腳全用上也數不完。徐倩這一鬧,那些女星們的經紀人又要天天到她這兒來抱怨,沒把機會留給那些女星,而白白給徐倩浪費掉了。再說徐倩,混娛樂圈,想清高,這世道太難了!但對于徐倩這種“出污泥而不染”的精神還是值得人去尊敬的,畢竟這個圈子里,混了兩年還有份心思的,已極為稀罕。沖著徐倩的那份傲骨,她作為一個老總,當然不能教唆人家女孩子出賣自己的身體,況且,她也是個女人,自然明白這當中的羞辱。
陸宇軒沉思了片刻,想到了一計對策,他問:“那邊視頻調了嗎?”
明鳳點了點頭:“吳濤一接到消息,就先把視頻拿到手了。”
“看了?”
明鳳再次點了點頭,輕聲呵呵了兩聲:“那兩巴掌扇得可真不輕啊!”
“既然確實是扇了廖總,不管徐倩在不在理,打人總是不對的,這道歉一定得去。”
“啊?”
陸宇軒做了個手勢,意為讓明鳳稍安勿躁,他繼續把對策說出來:“徐倩既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扇了廖總的耳光,那么自然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賠禮道歉。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打臉看主人,那么再把廖總的家人叫來,把徐倩打人的經過放出來,如果廖總家人覺得徐倩確實錯了,讓她給廖總的家人挨個道歉,這是她徐倩打人應該做的。”說著他忽然笑出聲來,朝明鳳做了個眼神,“讓你的精英寫一封信給廖總,著重寫我們對這件事的重視與道歉的誠意,如果廖總覺得誠意不夠,我們還可以請電視臺,讓這個道歉儀式全國直播。”
明鳳簡直要被陸宇軒這個“餿主意”給逗樂了,她故意板個臉:“你當廖總傻啊?”
陸宇軒雙手一攤,“我這就是在威脅,所以讓你的精英把我們的譴責和威脅用貌似客氣和非常有誠意的道歉語氣表達出來。”他把面前的茶水拿過,仰頭一口飲盡:“鳳姐,這件事我們的態度必須堅決,既然我們是經紀公司,就要保護我們名下的所有演員,這件事不管鬧大與否,在演員的圈子里算是留下了只止是好一點點的口碑,從廖總那邊丟掉的錢,我們會再別人的手里再賺回來的,所以……” 他霍地起身,收起笑臉,表情堅毅:“這單我們穩賺!”
說完,陸宇軒朝明鳳擺了一下手:“我下去了,忙著呢。”
一出明鳳的辦公室,陸宇軒就拿出手機把他的對策跟吳濤那邊說了,同時還交待吳濤,對于打人事件,出手方總是不對的,對徐倩一定要嚴肅處理。因為事情突發,訛扣代言費只會讓徐倩不服,所以取消她正在洽談的代言和宣傳,并且給予嚴肅的警告。
電話講了一路,一直講到他回到辦公室,陸宇軒扶了扶額,這件事到他這兒,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握住門把一擰,門在緩緩打開的一瞬間,他就看到傅寶瀅跟劉洋兩個女人相對而立,傅寶瀅捏著劉洋頸前的玫瑰吊墜,在問:“是誰送給你的?”
陸宇軒眉頭一皺,立在原地,幾秒后才緩緩向那兩個女人走去,臉上說不出的復雜。
陸宇軒一走進來,傅寶瀅和劉洋聽到聲響同時看向他,還是傅寶瀅反應快一些,抽回手,對著陸宇軒微微一笑:“宇軒,我等你很久了。”
陸宇軒一進門雙目緊盯著劉洋,也不知為何,看著她怯怯的樣子心里莫明為之一緊,對著傅寶瀅的問候竟充耳不聞,他走到劉洋的身旁,聲音壓得極小:“我跟濤|哥正商量徐倩的事,你去給我記錄一下。”
這算是給劉洋一個走開的機會,劉洋感激地回看了一眼陸宇軒后,點了點頭默默地快步離開。
當劉洋走出去把門關上的那一刻,陸宇軒換了張笑臉,抬起雙手從后握住傅寶瀅兩邊的肩頭,把她帶到沙發前坐下,“等我也沒必要站著,坐吧。”
傅寶瀅坐定后,張了張嘴,猶豫了一會兒,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個……你……還記得那個‘玫瑰之約’嗎?”
“玫瑰之約”就是劉洋戴的那串項鏈的名字。
陸宇軒并沒有馬上回答,他低著頭,表情冷峻,片刻后才淡淡地反問:“還提這個干什么?”
或許提到了往事,傅寶瀅一激動,握住陸宇軒的手,“你知道我很喜歡那個‘玫瑰之約’的,雖然……雖然你沒有說要買給我,可我……可我……”對他的愛、對他的情、對他的種種歉疚,此時一股腦全從心底里涌|出,眼淚不知不覺已聚滿眼瞼內,壓在她心底里一年之久的話,猶豫再三,最終說給了他聽:“我一直等著你送給我,對我說……你愛我。”
對我說……你愛我!
聽到這六個字,陸宇軒忽然覺得諷刺極了!
他當初去買那串項鏈的時候,誰說他不是這么想的?誰說他不是這么打算的?
可結果呢?
他去買那串項鏈,不過才離開了她四天,可當他剛下了飛機,從國際到達口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正對著出口的大屏幕上正播報傅寶瀅將在一周后嫁給香港富商的消息,更可笑的是,他的手里正撰著那枚載著他濃濃的愛、深深的情和滿滿期待的“玫瑰之約”。
這或許是陸宇軒自小至大,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更是一個天大的笑柄。
自此以后,他沒了她的消息,他不想打電話給她,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他,至于她為什么突然結婚,對于陸宇軒來說,就是究其原由也改變不了最終的事實,何必自尋煩惱、自取其辱呢。
那段暗無天日的過往,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淡化,他好不容易已從那段情感中解脫出來,可此時,她身為別|人|妻,卻又怎能對著他說出這番話來?
陸宇軒一直靜靜地盯著傅寶瀅,看著那一顆顆瑩瑩剔透的眼淚從她眼瞼內滑滾而下,他雖然心疼,卻很冷靜,良久,才緩緩嘆道:“那時,你不是要嫁給孫先生嗎?”他下意識是地搖了一下頭:“他……沒有買給你嗎?”
陸宇軒的話一說出,傅寶瀅這邊已經聲淚俱下、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宇軒,是我對不起你……”
陸宇軒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幣,頓了一瞬,最終只是把紙巾停在她的面前,忍住了為她拭淚的沖動,“這種你情我愿的事情,沒有什么對不起與對得起,只要你開心、只要你幸福就好。”他說話的語氣平靜而豁達,沒有一絲絲怨與恨,這話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有點欽佩自己如此大度。
傅寶瀅并沒有去接紙巾,舉著那一張嬌柔的淚臉,“我只對你說過,我也只想你送我,我……更想你跟我說愛我,跟我求婚。”
陸宇軒眉頭不經意一蹙,不明白傅寶瀅今天到底怎么了?更不明白當初的她明明那么想跟他在一起,卻忽然人間蒸發般地跟另一個男人結婚,她到底是為哪樣?還是因為她現在要跟她老公離婚,后悔了,才想找回他這個曾經不是戀人的愛人?
陸宇軒糊涂了!
但他也很清醒,現在他和傅寶瀅之間,他是他,傅寶瀅是傅寶瀅,沒有任何瓜葛。
【作者有話要說】
項鏈的背后故事到這兒算是交待完了,但傅女神突然嫁人的背后……不劇透了,親,還是接著看吧~
第60章 非你不可
“玫瑰之約”在劉洋的掌心閃閃璀璨, 它雖然很漂亮、也很精致,但卻很沉重。不是因為傅寶瀅,也不是因為它的價值連城, 而是它背后的那份愛的寓意,她負擔不起,換句話說她不配!
樓下的人已經催促地叫了她幾聲, 她咬咬唇, 最終把掌心里的那枚“玫瑰花”放到錦盒里, 再放到柜子里的抽屜最里層放好。
劉洋被樓下的人催了幾次, 按以往來說,她會連跑帶奔地跑到陸宇軒的面前,然后賣個萌或是蹭蹭某人, 讓他別對她瞪眼才好。可這次, 或許因為心情有些沉重,她不緊不慢地一步一步慢條斯里地從二樓走到一樓,再心不在焉地換好了鞋子,走到門口拉住門柄正要打開門的時候, 就聽陸宇軒喊了兩個字:“等等……”
劉洋扭頭回望,對上陸宇軒一雙犀利的目光:“嗯?怎么了?”
陸宇軒盯著劉洋的脖子, 上前邁了一小步, 臉上的表情有一絲不悅:“你忘帶了一樣東西。”
劉洋愣了一下, 隨后翻了翻包, 看昨晚帶回的資料都在, 也都齊了, 便說:“都在呢, 昨晚你跟我交待完我就收好了的。”
陸宇軒和劉洋, 兩人朝夕相處已經好幾個月了, 劉洋是個沒什么心眼的女孩,在他的面前,她從不裝飾自己,所有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她的臉上和眼里。從劉洋走下來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來了她心情很不好。
因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他更關注于她,不經意間發現了她的脖子上少了一樣讓她引以為傲了好一陣子的項鏈。
他身不由己地鎖緊眉頭,昨天傅寶瀅在他的辦公室里質問劉洋是誰送給她那串項鏈的那個場景猛然間浮至眼前。她生日那天,他把那串壓在柜底不見天日的項鏈送給了她,當時他雖然沒有愛她一百年的意思,可送她禮物的那份心思卻是真心實意的,并非一時的沖動。
當他每天看到她因為別人稱贊她帶著項鏈好看時那種洋洋得意和一種類似于幸福的羞澀時,他也莫明地跟著她開心,跟著她暗暗竊喜。
然而,今天,那一串讓她引以為傲的項鏈不再在她的頸間閃爍,難道她猜到了它背后的來由,她在乎了?
陸宇軒就這樣默默地盯著劉洋的脖子,看得劉洋有些發怵,只好解釋:“那個……好像蠻貴的。”說完朝著盯著她的人露出一個極為尷尬又勉強的笑。
曾經到處炫耀的項鏈,現在卻不敢戴了?陸宇軒不傻,當然知道這話不過是她的一番措詞而已,也不知為何,陸宇軒的心尖竟是一痛,他收回無禮的目光,低下眼:“我說過,如果你不嫌棄,你就是它的主人。”他頓了頓,轉過身去,“如果你嫌棄它,那么,隨你怎么處置吧。”
陸宇軒在轉身的那一瞬,身形瀟灑翩翩,卻讓看著的人感受到濃濃的失落,劉洋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不是的,我沒有嫌棄,我只是怕弄丟了。”看著陸宇軒不顧她的解釋,仍執意向門外走,她慌忙松開他的手,跑回房間,把剛剛放在抽屜最里層的那串“玫瑰之約”重新戴到脖子上,才又跑下樓。
陸宇軒已經出了門,劉洋鎖好門后追了過去,剛好電梯來了,一進到電梯她就蹭到他的對面,裝模裝樣地問:“戴正了嗎?”戴沒戴正她當然知道,只不過是找個話題告訴他一聲而已。
陸宇軒瞟了一眼沒理她,劉洋一點也不氣餒,努力嬉笑道:“聽說這個有百年好合的寓意,那你送給我……呃,是不是……”劉洋一點也不指望這個,她只是想逗他說說話而已。
顯然,這種激將很有成效,只見陸宇軒露出一臉的不屑:“這是商家慣用的噓頭,你也信?”
“信!當然信啰。”
“那你還是還給我吧。”陸宇軒繼續板個臉,裝著要搶回的樣子把手伸到劉洋脖子前。
劉洋捂住項鏈,向后褪了一步,“不行啦,我都收下了,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看陸宇軒收了手,靜靜地立在原地,盯著電梯內的數顯屏幕,劉洋忽然有股沖動,于是主動上前貼近,戲謔道:“忽然好想親你一下。”看某人只是投來一個淡的不帶一抹情緒的眼神,她補充道:“因為你說我是它的主人,感動的我都要五體投地了。”這可是真心話。
能讓陸宇軒含沙射影地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戴著這枚項鏈的人就是她,她能不感動嗎?
然而,她的挑逗在對方那兒沒有激起一頂點兒的水花,在電梯門開的那一刻、在陸宇軒走出電梯路過劉洋的那一瞬,她看準了陸宇軒的臉頰,湊上去“啵”的就是一口。
陸宇軒只是扭頭淡淡瞟了她一眼,臉上表情和眼中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地繼續走出了電梯。
咦?
劉洋有點兒懵,稀罕了,他竟沒罵她、沒瞪她,也沒怪她!
兩人在外面,像她這么獨斷做出親昵的動作而不被對方訓斥的,這可是頭一回啊!
這說明此時的他,心情不說大好,應該也壞不到哪兒去。劉洋加緊步伐跟上,伸手挽住陸宇軒的胳膊,說出了她昨晚絞盡腦汁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他坦白的事:“軒少,跟你說個事唄。”
今天陸宇軒因為早上看劉洋把項鏈給摘下來,心里有點兒不舒服,哪兒不舒服?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肚子的氣不順。所以不管身邊的人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提不起任何興致。包括劉洋說想跟他說個事,他同樣是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兩人已走到鈦金色的陸虎前,陸宇軒剛掏出車匙,胳膊肘就被人拽了一下,而后就聽到劉洋唯唯諾諾的聲音:“馬爾代夫……我去不了了。”
陸宇軒眼皮一抬,就看到劉洋一副可憐兮兮樣子,跟剛才在電梯里撩拭他那欠扁的樣子簡直成絕對反差。
劉洋下意識地噘|著嘴,看陸宇軒只是盯著她看,她咬了咬唇,再次搖了搖他的胳膊,“別生氣,其實我是想去的。”
看劉洋的表情,陸宇軒好像猜到了什么,問:“是丟了?還是沒辦?”
沒辦,她沒好意思直接說出來,正猶豫著該怎么解釋,就聽陸宇軒連訓帶斥的話一連串地朝她連珠射過來:“我這出國可是隨時都會出的,你就是當初急著過來,那這都幾個月了,你就不能上心點兒抽個空去把護照給辦了?鳳姐做事一向細致,就是你當初沒辦,鳳姐最多也就是提醒你讓你去辦,你倒好,在她面前撒了謊,都過這么久了,也不記得把你的謊給圓上。”
陸宇軒本來心里就有一口氣不順,現在被劉洋沒護照這事一弄,真是氣壞了,氣得用手指戳了戳劉洋的額頭:“如果你當初說實話,自然會有人催促你讓你去辦,你倒好,在鳳姐面前說有,回頭又不去辦,你說你成天都在瞎忙著什么呢?怪不得昨天郭秘書說機票沒定成……”他眉心一蹙,忽然想到一個茬兒,問:“你不會還沒跟她們說你沒護照吧?”
劉洋鼓著嘴點了點頭,做出一副靜等挨批的可憐樣兒:“我沒敢說。”
陸宇軒狠狠瞪了一眼劉洋轉身上了車,他雖然氣,但頭腦尚清楚,他就是再恨鐵不成鋼,事實已成定局,并且還得幫著她把這個謊給圓過去。
車子啟動后,陸宇軒長長嘆了一口氣,硬是把語氣放得緩和了些,“我出去這幾天你去把護照辦了吧。”
“那……”劉洋怯怯地望著陸宇軒,明鳳她實在怕得很。
“如果有人問,你就說我有事交待你在這里處理,至于什么事?保密。”陸宇軒啟動車子。
劉洋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忽然一股說不上是什么情緒,將她原本怯生生的雙眼的眼瞼內瞬間充滿了淚水。她努力眨了眨眼,把淚水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對不起,軒……”看陸宇軒一臉的愁容,不忍心看到他為自己操心,于是打起精神想把氣氛緩和一下,就耍了個俏皮自嘲:“你看我跟馬爾代夫挺沒緣的,不去也好,免得影響了你拍攝的心情就不好了,對吧?”
看陸宇軒未做任何反駁,她繼續調解氣氛:“其實我不去對你也挺好的,小白比我利索多了,程助理雖然干活不細致,但比我勤快,什么臟活累活,他沒一句怨言。”
陸宇軒一共五個助理,刨去劉洋、小白和公關助理郭皓,還有二個助理,這五個當中,除了劉洋全是男性,做事干練、利索,不怕苦、不怕累,劉洋和他的那些男助理相比,雖然做事細心,但畢竟是女孩子,有些艱苦的活兒,她總是主動讓那些男助理做,而自己躲到旁邊享清閑。
但自從劉洋來了后,沒什么特別需要多人陪同的情況下,陸宇軒一般只是帶著劉洋一個人,不是因為她是24小時貼身的助理,也不是因為她能干,更不是因為她做事利索,而是他和她朝夕相對已成了習慣,這或許是一種叫做慣有的生活方式的依賴在作祟吧。
劉洋還在饒有興致地說著另外幾個助理的長處,陸宇軒起初還懶得理她,到最后實在忍無可忍,吼道:“夠了,他們再好,不是你劉洋。”
此時,車子恰巧停在十字街頭等著信號燈變綠,陸宇軒一聲大吼,把劉洋嚇了一跳,愣愣地盯著對面的男人,好一會兒才覺出他吼的那句話當中的寓意。
他們再好,不是你劉洋。
他們再好,我只需要你!
他們再好,我非你不可!
也是,當他開心暢笑時,她會跟著他暢懷大笑,可那些男助理,卻不敢放開大笑;當他心情低落時,她會用手指撫平他的愁容,也會說些好笑的新聞逗他開心,可那些男助理們只會默默地陪著他,讓他的愁苦自行消退;當他失落的時候,她會蹭到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肩頭,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他并不孤單,也會把他抱住、摟住給以安慰,而他的那些男助理們,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失落……
與他相處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一時像是電影回放般在腦海里回放著,這當中有甜、有澀,甜中帶酸、澀中帶甜。是的,每天早上一醒來,帶著一種“愛”為他精心做的早餐,白天一天的忙碌,為的是分擔他工作中的苦與累,到了晚上面對著他那張熟悉的臉道聲“晚安”才睡得著,也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這些的這些,卻全因為她一時的疏忽,而要將這些已經養成的習慣,在未來的幾天內全部中止。
隨著車子后面一聲一聲汽笛的催促聲,陸宇軒才從那份回放中|出來,伸手過去在劉洋的肩頭上捏了捏,剛才他的那聲大吼,并不是真心對著她吼的,只是……只是,有千千萬萬的舍不得,又怎能說得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擼小劇場了,本來想來一段的,結果發現沒靈感,嚶嚶嚶~前期因為情節輕松,小劇場的靈感不斷,最近文文到了后面有點壓抑,小劇場擼不出來了,挺無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