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儀很輕易的便說服了明儀,但是隨后,姐妹二人相對著嘆了口氣。
徇麒不明所以的看著姐妹二人,問明儀:“塙臺輔,如今既然說明白了,在下便準(zhǔn)備帶主上了,不知道可是還有他事?”
明儀作為麒麟,自然對徇麒的情況很了解,與凡人不同,麒麟沒有父母,唯有一個充當(dāng)了乳母角色的女怪,就像是她的若雪一樣。
但若雪會永遠(yuǎn)陪伴在她的身邊,因此麒麟并不知道何為父母親情。
自然,他也不知道如今明儀和妙儀的糾結(jié)。
妙儀對著明儀使了個眼色,明儀一看妹妹的樣子,登時看天看地,隨后又是一句,“主上傳召于我,妙儀你和徇麒好好說,等會別忘了回家啊!”
說完,明儀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親姐掉頭就跑的身影,妙儀目瞪口呆,轉(zhuǎn)身看了眼恭謹(jǐn)而立的大美人徇麒,她不禁想到,徇麒才是正常麒麟吧!
熟不知,徇麒看著明儀那肆意灑脫的樣子,也有些羨慕,但人的性格早已注定,他不是塙麟。
“主上,您有何吩咐?”
妙儀抬頭看著徇麒,心中也生出了一股歡喜之意,她太過年輕,可這個年紀(jì)的少年少女們正是中二的時候,但是她深刻的明白如今的徇麒服從她,不是因?yàn)樗惺裁床拍埽且驗(yàn)樗潜贿x中的王而已。
徇麒的意思是盡快回國,可妙儀卻不愿意,“徇麒,只能我們倆走嗎?我能不能把我的父母也帶過去?”
聞言,徇麒有些愕然,主上要帶她的假親回舜國嗎?
他急忙拒絕,說道:“主上不可,如今要想回去,必須要發(fā)動蝕,臣一個人來此,于兩邊世界的百姓而言沒有什么傷害,可是回去要帶上王,到時候一定會造成傷亡,若是再帶著人過去,恐怕傷亡更甚!”
妙儀聽罷,心中也傷感起來,要是這么說,那她豈不是要永遠(yuǎn)和爸爸媽媽分離。
如此一想,就是她再怎么意氣風(fēng)發(fā),也不由得割舍不下了。
這一離開,就是永遠(yuǎn)啊!
摸著自己被著的重重的書包,妙儀有些苦澀的笑了。
這是年少的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世事無常。
明明一個小時前,她還背著書包剛從學(xué)校走出來,腦中所想的只有各種考試題,可如今,她的身份竟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家吧!徇麒,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吧!”妙儀說道。
徇麒也是第一次要去主上的家中做客,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之間只能乖乖跟在妙儀身后一起走。
而早已到家的明儀向嬴政報告了一下發(fā)生的事,原本正拿著《漢書》看著的嬴政也放下了手中的書。
他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沒辦法橫行的缺胳膊少腿字看的他很難受。
明儀看了眼書名,心中十分微妙,即使是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看到秦始皇坐在她家看秦朝以后的歷史書。
嬴政緩解了一下疲憊,頗有些驚奇,說道:“看來卿家的風(fēng)水很好啊!兩個女兒一個是一國臺輔,一個是王,實(shí)在是少見。”
明儀尷尬一笑,挨著嬴政坐了下來,說道:“恐怕臣的父母不會這么想。”
只有兩個女兒,結(jié)果都不能留下,這是何等的打擊。
誰知,對此嬴政卻說道:“發(fā)動蝕會引起災(zāi)難,那么就找一個無人的地方不就好了。況且,這次要回去的是兩位王,不過是帶兩個普通人,能有什么大不了。”
嬴政的一番話讓明儀豁然開朗。
對啊!地球這么大,難不成非要找個有人的地方才能開啟蝕不成。
如此一想,明儀心下輕松了。
可當(dāng)她回到屋中,卻又想到了一點(diǎn),開始輾轉(zhuǎn)反側(cè)起來。
把父母單獨(dú)留下,她和妙儀走,說句不好聽的,父母就和沒有了孩子沒有兩樣。
可要是把父母帶上,面對的難題也不少。
她已經(jīng)幾年沒有見過父母了,如今回來,又受了傷,爸媽對她可謂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事事順著她。
但明儀回想起曾經(jīng)的記憶,卻心中復(fù)雜起來。
她的爸媽,對于兩個女兒總是充滿了保護(hù)欲和控制欲。
但她還好說,畢竟自己是臺輔,不是王。
可對于妙儀,如果到時候去了舜國,面對復(fù)雜的局面和如此年幼的女兒,父母真的能夠忍住不去幫助妙儀嗎?
父母真的能不去控制妙儀嗎?
王權(quán),不容人的染指。
尤其,明儀一想到妙儀的烈性子和父母的固執(zh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下午,華父華母相繼到了家,看著屋內(nèi)站在女兒身邊的高大金發(fā)男子,一時之間華母警惕的一把拉過妙儀,又不滿的看向大女兒,說道:“明儀,家中突然來了一位外國友人,你也不提前給媽媽打個電話,好讓我去買點(diǎn)菜來招待一番。”
明儀默默低頭,差點(diǎn)笑出聲,她媽說的沒錯啊!徇麒還真是個外國友人,就是是另一個世界的外國而已。
不過,心中笑歸笑,作為家中的女兒,又是出生在這邊世界的麒麟,本著國與國之間友好合作的一點(diǎn),明儀還是起身對父母說道:“爸,媽,這位是徇麒,乃是我們世界中舜國的麒麟。”
呃!
華父瞪了一眼女兒,一時手足無措了。
雖然他們之前知道了女兒的身份,也知道與女兒一起的男人是她的王,但是因?yàn)橐呀?jīng)相處了幾日的原因,二人時不時面對著威嚴(yán)的嬴政還是努力撐住了。
結(jié)果,這才沒幾天,老大就又帶來了一位宰輔。
不是,你們這個世界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很頻繁啊!
華父想著看過的新聞,立馬上去雙手握住徇麒的手,笑著說道:“徇臺輔,你好,你好啊!”
徇麒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握手搖著說話,他實(shí)在不適應(yīng),默默抽回手,結(jié)果華父手勁還挺大,沒抽成功。
他也知道情況,畢竟他要帶走人家的女兒,于是這位素來孤高不恭的麒麟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