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白蘭·杰索在咒術的世界是個咒靈。
他本來快快樂樂地當著一個咒靈,某天,卻接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召喚。
白蘭是個中二病,收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召喚之后他居然沒有覺得不對勁, 而是非常理所當然——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是這個世界當中最特別的存在, 被異世界的自己召喚簡直理所應當。
他幾乎絲毫掙扎都沒有, 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要求。
統(tǒng)治所有平行世界啊——聽起來就是非常美好的遠大理想。
聽到那邊的白蘭說遇到了一個麻煩的家伙,要暫時打破空間的限制,把對方投放過來,避免對那邊的計劃產(chǎn)生影響。
他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 但還是答應了。
因為對于能夠讓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頭疼的家伙白蘭也很好奇。
所以在那邊白蘭打開時空裂縫的時候他插手了,瑪雷指環(huán)的力量能夠干擾和探測到平行時空,再加上一些助力,雖然有些困難, 但白蘭還是成功打開了。
將云雀投放到澀谷算是他的惡趣味。
作為實力和漏瑚相當?shù)奶丶壷潇`,封印五條悟這樣的驚天行動,他當然也接受過羂索的邀請。只是他比起那些咒靈更加驕傲,并不認為自己需要和其他人合作。
他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庫, 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作弊器, 一切的信息手到擒來, 根本不需要和其他家伙聯(lián)手。
當然,如果說羂索他們打算成為自己的手下的話,他并不介意。
可如果羂索等人的能力不夠格,他是不會讓這些家伙加入到密魯菲奧雷(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取得家族名字,他覺得很不錯)的。
因此,他決定對羂索他們進行一項考核——
將云雀落地的區(qū)域投放到澀谷也是想要看看這些咒靈的水平,如果連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鬼都沒有辦法解決,他并不認為這些家伙有資格做自己的隊友。
對他來說,無論是咒術師方成功還是咒靈方成功都無所謂,都沒有任何損失。
但結果卻讓他意外了。
他很清楚羂索為了封印五條悟做出了怎樣的努力。雖然對羂索等人嗤之以鼻,但他卻并不認為他們會失敗,咒術方和咒靈方之間有著天塹般的信息差距,按理說,澀谷事件的最終結局,應該是五條悟被封印,人類也損失大量的戰(zhàn)力。
可最終的結果,五條悟不僅沒被封印,咒靈方還幾乎全滅。
這讓他本來眼高于頂、不甚清醒的腦子瞬間清醒了——白蘭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如果有著平行世界的自己幫忙,在瑪雷戒指的認同下,他會逐漸成長為任何人都無法束縛的強者。
可一切剛剛覺醒,他的實力只能說和漏瑚不相上下,或許如果他能夠點燃那個名叫“火焰”的力量的話實力能夠增加數(shù)倍,但絕不是現(xiàn)在!
如果說云雀殺漏瑚和切白菜一樣沒什么區(qū)別,那么他在云雀面前頂多就是根胡蘿卜!
白蘭雖然沒有全程關注澀谷的戰(zhàn)場,可他和羂索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在他看來,澀谷事變的結果就是羂索的投名狀,他打算看羂索的表現(xiàn)之后在決定是否合作、后續(xù)是否能收服。
可羂索的失敗,以及幾乎所有特級咒靈的消亡讓他感受到了失控。
從羂索那邊親耳聽到云雀幾乎無傷瞬殺漏瑚,白蘭·杰索馬上決定好好做咒靈——在點燃火焰之前一切的蟄伏都是必要的。
云雀恭彌就是個殺神,如果五條悟和這家伙不相上下的話;那這兩個家伙都是他暫時不能招惹的存在。
回收宿儺被那兩個女孩藏起來的手指,用那幾根手指引誘高專是他的主意。他認同那個世界的自己的說法,不能讓云雀繼續(xù)成長下去了。
有一個五條悟已經(jīng)夠可怕了,如果再來一個云雀……
白蘭不敢想象。
因此,在羂索找到他的當晚,他就迫不及待地喚醒了數(shù)只本來打算收入囊中的咒靈。而羂索敢于他合作也是有底氣的,總監(jiān)會那邊幾乎已經(jīng)全是他的傀儡,羂索要求將五條悟隔絕,又讓伏黑惠和云雀一同出任務的建議都被采納了。
甚至他們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要從外面打破“時化場”就能殺死“時化場”內的家伙。
為了殺死云雀,兩人都已經(jīng)準備付出這樣巨大的代價了。
只是,他們唯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就是。 “時化場”內外的時間差流速居然是一百倍!如果咒靈在沒有完全孕育完成之前就被從外部破壞了,那整個“時化場”的效果也大打折扣。
人類并不清楚,只以為只要打破了“時化場”就能殺死里面的人,并不知道“時化場”只有成型之后才會如此。他們有限的經(jīng)驗里遇到的“時化場”少之又少,而像這樣內外時間差如此強烈的“時化場”即使是活了上千年的羂索,也是第一次見到。
一切的布置陷入了死局。
如果在“時化場”成型之前,從外部破壞,“時化場”內部的咒靈會收到致命傷害,但云雀和伏黑惠最多重傷,卻不致死,云雀即使半死也打他們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但如果等到“時化場”成型了……他們等得太久,等到五條悟都趕到了還沒成型。
前期破壞了沒作用,后期有五條悟坐鎮(zhèn)破壞不了。他們白白浪費了那么一顆強力的棋子。
到最后,他們唯一的解局方式居然是利用人類并不了解“時化場”不敢輕舉妄動的特性,期待云雀和伏黑惠被“時化”成功的特級咒靈殺死。
那是相當于宿儺十指的特殊咒靈,又加上了宿儺手指的加持,或許能夠殺死云雀……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羂索還在療傷,白蘭因為自己獨特的術式,有自信不會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收斂了全部的咒力,藏匿在總監(jiān)會的人群中,一直觀望著。
本以為云雀和伏黑惠已經(jīng)破除了“時化場”他們已經(jīng)沒有機會。
可卻沒想到云雀扭頭就偷襲了五條悟,看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所說的都是真的,云雀這個人不能按照常理測量,即使是家族首領沢田綱吉的生命他都不放在眼底。
那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已經(jīng)在垂死邊緣,想來會快就能被那邊的自己解決掉。
上天似乎是眷顧他的,眼看著云雀恭彌幾乎與五條悟同歸于盡,而那個號稱最強的男人卻連站也站不直,白蘭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他看準了時機,在五條悟已經(jīng)無法強撐踉蹌的瞬間,他從原本附身的人類身上離開,躥到半空中。
事實證明,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那邊的白蘭費盡心機只勉強讓彭格列十代目陷入危險,但他只是略微出手,就搶到了云之指環(huán)。
白蘭臉上掛上了志得意滿的笑容,對著他安排好的后手道:“到手,走——”
他的“走”字還沒說完。
虛空中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只雪白如玉、十指纖纖的漂亮手臂從裂縫中冒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白蘭:“……”
他僵硬又機械地扭過頭,只看到了那個本來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家伙。
玉白的皮膚、狹長的鳳眸、古典冷感的長相,明明是很英俊的長相,可此刻在白蘭的眼里卻如同惡鬼。
白蘭吞咽了口唾沫,有了那么點吾命將休的實感。
他顫抖著嘗試收回手,只感覺手腕像是被鋼筋焊住了一般。明明云雀只是對他笑了笑,他卻感受到了人生最接近死亡的瞬間。
云雀感覺到了他的掙扎,微微一笑,“嗨,好久不見——”
“或者該說,初次見面?”他的眼神里帶著點白蘭所不熟悉的殺氣,“白蘭·杰索。”
靠靠靠靠,情報有誤!
那邊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云雀? !
看著如同惡魔一般的云雀,白蘭的眼底一片灰暗——
與絕望的白蘭形成鮮明的對比的是一臉喜氣的云雀。云雀扣住了白蘭的手腕,好不開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好你個白蘭,等了這么多年,終于被我逮到機會報仇了吧!
上輩子被你丫算計知道我被迫群聚了多少次嗎?還被庫洛姆救了,因此被六道骸嘲笑了……恥辱,簡直就是恥辱。
云雀目露兇光。
被迫穿到十年后的事情一環(huán)壓一環(huán),等到真正見到白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決戰(zhàn)的時候了。白蘭被沢田綱吉收拾了,云雀還沒來得及動手,就回到了十年前。
未來的危機被解除,云雀本來打算去找同時代的白蘭好好清算,結果居然被沢田綱吉攔了下來。說是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白蘭和未來的白蘭已經(jīng)毫無關系了……
呵呵,云雀笑了。
在收拾白蘭之前他先將沢田綱吉這個敢隨便抱他大腿對他吆五喝六的家伙先咬殺掉。
多虧了意大利有史以來最善良的教父的阻攔,云雀最終決定放過白蘭一馬。
本來白蘭已經(jīng)幸免于難了,但沒想到,這次回到十年前,云雀還沒動手去找他,這家伙居然自己出現(xiàn)了。
呵呵,他大概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吧,這個總以為只要利用平行時空的記憶就能規(guī)避所有風險的家伙,太自傲了。
白蘭的失敗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輕視了每個平行世界的彭格列家族。
自以為只要自己利用他那些粗淺的計謀,就能將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嗎?別開玩笑了!
云雀臉上輕柔的笑容逐漸猙獰。
落在白蘭眼里變成了一句話:
——死刑!立即執(zhí)行!
第242章
天空中發(fā)生的這一連串變故讓地面上的眾人徹底迷茫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云雀不是死了嗎?天上出現(xiàn)的那個家伙是誰?他們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接連的疑問糊住了眾人的大腦,可顯然,這一切不過是云雀和五條悟的共同安排。
在云雀抓住白蘭的手腕之后,五條悟馬上從伏黑惠肩頭一躍而起,隨后抬起右臂,食指與中指并起,瞄準了白蘭先前指著的方向。
一束極細的“蒼”從他指尖射出, 瞬發(fā)式的射穿了藏在人群中的咒靈。
那只咒靈因為疼痛難忍得倒地哀嚎了起來。
五條悟一個閃現(xiàn),伏黑惠還沒看清, 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咒靈頭頂。他一腳踩住咒靈的肩膀, 惡意地在傷口上碾壓, “喲,不打個招呼嗎?”
咒靈的偽裝在劇痛下無法保持,他蠕動著身軀,很快變成蜘蛛一樣的形狀。
可惜五條悟不會給它逃跑的機會。
五條悟唇角露出了略微猙獰的笑容,他對咒靈可不像是對待自己的學生那樣溫柔,微微抬手。
“嘶拉”一聲,扯掉了一塊肉質緊實的大腿。咒靈哀嚎著,傷口濺出了藍色的血液。
五條悟不為所動, 這種腿多的東西最是狡猾, 逃跑的時候也快, 不把腿拆了等下一個不小心就跑完了。
五條悟隨手將咒靈的八條腿卸了干凈,只剩下足球大的腦袋和一截細細的肢干。他隔著“無下限”捏住了蜘蛛咒靈的后頸,又瞬移到了云雀的身邊。
云雀此時已經(jīng)卸下了白蘭的兩只手臂, 扼住了白蘭命運的后脖頸。
五條悟飛到他的身邊, 理所當然地伸出手想要和他擊掌。
云雀猶豫了一下,但五條悟顯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家伙。他剛剛和這家伙達成了深入共識,此時正式戰(zhàn)略聯(lián)盟的蜜月期。
況且。
這家伙有夠瘋的, 說實話,他很喜歡。
云雀微微抬起手,和五條悟輕輕擊掌。
五條悟拎著咒靈,對云雀巧笑嫣然,“那就按照計劃,那只歸你,這只歸我?”
云雀點了點頭。
時間倒轉回十五分鐘前。
云雀和五條悟兩人進入了他的領域“里·并盛町”。
領域一般只有在戰(zhàn)斗的時候會使用,但卻從未有人思考過,這其實是最適合交流的地方。在這里,不會有任何人打擾對話。
云雀和五條悟都是感官敏銳的類型,這兩個人在戰(zhàn)斗開始前就意識到了有其他家伙的存在。
經(jīng)過了伏黑甚爾一役,五條悟更加加強了對于自己各項弱點的強化,因此,附身在人群之后存在感低弱的白蘭一開始就被他注意到了。
而云雀則是早就猜到了白蘭會出現(xiàn)。
畢竟自己從橫濱來到這個世界都是因為兩個世界的白蘭聯(lián)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白蘭絕對會在這附近。
原本以為澀谷戰(zhàn)役白蘭就會出手,結果沒想到那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能蟄伏。
但是只要自己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這家伙就會一直關注著他。作為比白蘭多擁有十年記憶的家伙,他早就熟悉了那個被害妄想癥的思維模式。
因此,在意識到自己和伏黑惠是被算計的時候,他就猜到了絕對會有白蘭的手筆。
從教堂當中出來踹五條悟的那一腳是真心的,但同時,想要和五條悟聯(lián)手的打算也是真實的。
這兩個比常人更有謀略的家伙,只是一個對視就看出了對方的打算。
當然,云雀最開始和五條悟動手的時候,還是有動真格的,但是失去興趣是在兩人進入了領域之后。
他大概能夠感覺出來五條悟并不打算真的和他好好戰(zhàn)斗,真正的強者在對決中能夠意識到對手的想法。
云雀也不例外,他感覺的到,如果沒有張開領域。能夠刺破“無下限”的他憑借著火焰的抗性可以硬抗五條悟,但是展開領域之后,他的劣勢就出現(xiàn)了。
“領域”的作用不僅僅領域內部的比重效果,更重要的是“制定規(guī)則”。
“領域”就是規(guī)則之間的比拼,云雀對于“里·并盛町”的運用粗淺到讓人驚嘆,他手握著巨型寶藏,卻不知道怎么去使用。
他還沒有學會建立“領域”內部的規(guī)則,因此,他的領域似乎除了限制敵人的必中效果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這種情況下,五條悟并不打算和他進行能夠交付出生命的生死戰(zhàn)斗——
就像是云雀總是容忍著沢田綱吉,期待著他能夠變成強大的食肉動物戰(zhàn)勝自己一樣;五條悟也有著同樣的心理。
他期待著能夠培育出殺死自己的野獸,成為高專的老師,除了為咒術界培育出充滿希望的下一代之外,他更期待的是,能夠有不畏懼“最強”,渴望成為并真的能夠殺死他的男人。
乙骨憂太是、伏黑惠是、虎杖悠仁也是。
他實在是太期待前途無限的下一代成為這個世界最新的主宰者,哪怕代價是他自己跌落神壇。
他對于云雀也是同樣的想法。
云雀甚至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接近于能夠將他殺死的存在。
他從云雀的“火焰”上感受到了久違的威脅,這家伙又擁有和伏黑甚爾能夠媲美的體術,還不是他真正的學生……就算之后拜托云雀殺死自己云雀應該也不會擁有心理負擔。
種種條件結合下來,他對云雀充滿了期待。
所以,對于一個還不夠完全、還不夠完美,沒有回歸到最佳狀態(tài)的云雀,他并沒有殊死決斗的決意。
在看到云雀的“領域”那樣充滿了無限可能性卻不夠完善的時候,那種落差感達到了巔峰。
因此也失去了想要戰(zhàn)斗的欲望。
云雀自然能夠感覺出他的情感變化,甚至也能理解。
畢竟如果讓他面對十年后的沢田綱吉或者是當下的沢田綱吉,他也會想要選擇和完美無缺的沢田綱吉進行戰(zhàn)斗。
為此,他可以再次忍耐十年將他培育。
不過,雖然是這個道理,但云雀被挑起了戰(zhàn)斗的興趣還是有些手癢難耐的。
再五條悟友情指導了一下該怎么使用領域和制定規(guī)則之后,兩人簡單地商議了一下對策。
真的相當簡單,裝作往死里打一樣的往死里動手,然后云雀裝死,引出敵人就好。
五條悟原本好奇敵人為什么一定會出來,云雀只是給他展示了一下戒指。 “六眼”自然能夠看出構建世界根基的七的三次方的不同尋常。
也認同云雀那句,“我有他想要的東西。”
這兩人很快打成了共識,隨后直接開始演戲——說是演戲根本就是直接大打出手。
兩人一點也沒有說不定可能會直接打死對方的覺悟,非常興奮地將對面那個家伙當成敵人一樣對待。
甚至動手的兇悍程度完全不輸給先前打出真火的樣子。
云雀直接點燃了以太火焰和五條悟對拼,而五條悟開啟了簡易領域。
云雀第一次接受“無量空處”的沖擊,整個大腦仿佛被重錘錘過,只覺得昏昏沉沉,有一種介于生死之間的詭異感覺。
不過好在,他原本就點燃了以太火焰。
被至精至純的火焰灼燒,云雀僵硬的身體終于緩過神來,隨后在五條悟驚訝的眼神中,狠狠地給了他一擊。
這一拳直擊大腦,即使是五條悟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三兩下,兩人臉上紛紛掛彩。
如果讓旁人看到這場戰(zhàn)斗,根本想象不出來這兩個家伙就在剛剛才打成了友好合作的商議。這會兒只是按照原定計劃演戲而已。
畢竟讓任何人來看,都會覺得五條悟和云雀是真心地想要弄死對方。
云雀和五條悟兩個人大打出手,沒有絲毫留手。除了真正把對方殺死之外,他們似乎做出了能做的一切。
到最后,這兩個家伙都因為超載的負荷而七竅流血。
可偏偏是這樣痛苦的境遇下,這兩人居然都只覺得暢快無比。
可以說是極其搭配的瘋子組合了。
五條悟和云雀在領域里大打出手,很快,原本就不是很完整的領域在各種極端的力量下漸漸崩塌。
五條悟根本沒有收手,左手一個“蒼”、右手一個“赫”,時不時還將這兩股力量結合,形成了“茈”。
云雀的領域在過載的力量下很快被炸成了一塊一塊的。
當意識到外界的信息逐漸進入了內部。
云雀和五條悟兩人才開始調整狀態(tài)。
五條悟又是手搓了兩個咒力團子,云雀都快懷疑他是從某個《 x影忍者》當中學會的這招。五條悟將兩股力量合攏在了一起,然后對云雀一股腦地沖擊了過來。
有著咒力鎧甲,云雀又用了以太火焰將自己包裹,但是很好地保護了自己。
只是他的領域,因為根本承受不住這兩個魔王巨大的動靜,終于,在這最后一根稻草下,被成功壓垮,碎成了數(shù)片,隨風化作齏粉。
云雀的領域破碎了,他也上道地開始演起了戲。
他停止了戰(zhàn)斗的輸出,裝出一副不堪重負即將慘白的模樣,五條悟也很會演戲,大概上輩子就是個戲精。
冷酷無情的左手一個“蒼”右手一個“赫”,“蒼”、“赫”一結合,“茈”從天降。
那簡直就是激光打蚊子,一打一個準。
不過這次云雀并沒有硬抗,他找準時機,在“茈”觸碰到自己的瞬間立刻進入了世界之書的空間。
云雀并沒有刻意在五條悟面前隱藏世界之書的蹤跡。
所以在他將夏油杰的尸體藏起來時,五條悟就看出了端倪。
那之后他也是直接問了云雀,云雀想也沒想就直接承認了。氣得世界之書在空間里大罵。
它果然很難理解云雀的腦回路,究竟是什么樣的家伙才會覺得擁有“世界之書”這項神器,對方會不心動。
可五條悟就是打破了他的想象。
他是真的無所謂。
從小誕生就得到了一切的神子見識過這世界上一切的珍寶,即使世界之書的確是比所有東西都更加珍貴的存在,也無法讓他動搖。
他其實并不在乎這些,就連最強的稱號也一樣。
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就獲得了一切。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他似乎都唾手可得,卻只有自己真正期待的永遠在失去。
云雀雖然被沢田綱吉評價為不解風情的混蛋,卻意外地能夠看透人心。
五條悟和他一樣,都是對這種外物并不在意的類型。云雀對世界之書也是如此,不然就不會在明知道世界之書或許就是費奧多爾費勁心機想要得到的那本“書”的時候毫無動搖了。
只要他想,他其實早就可以在世界之書上面隨意書寫修改結局。
可云雀并不打算這么做。
即使他和世界之書之間簽訂了契約,他也并不打算完全信任這本書。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只有靠自己獲得的才是真實的,如果一切靠外界的給予,那世界之書想要收回的那天,云雀也無法挽留。
況且——
能夠寫出《愛上彭格列》的東西,究竟有什么值得重視的啊!
因為云雀對此嗤之以鼻。
《愛上彭格列》?這種東西,就算白送出去也不會有人期待的!
云雀就是如此自信。他堅信五條悟這家伙應該是個正常人,因此五條悟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應該也是一致的,但就算不一致也沒關系。
云雀歡迎所有人來爭奪世界之書,只要他們做好了和自己戰(zhàn)斗的準備——通過戰(zhàn)斗就能奪走世界之書,他并不介意輸給強者。
如果有,他隨時歡迎!
這么想著,他甚至十分期待!
第243章
可以說, 云雀和五條悟這倆人幾乎沒有任何利益糾紛,一拍即合地就成了最佳的合作伙伴。
五條悟希望云雀能夠幫他抓住總監(jiān)會當中的害蟲,他會借此為由, 帶領東京和京都高專的孩子們發(fā)起咒術世界的革命。
云雀的出現(xiàn)點醒了他, 在等下去, 就是給那些家伙繼續(xù)禍害下一代的機會。
當然, 如果和云雀聯(lián)手,他們兩個大概一天就能掃平咒術界。
可五條悟并不打算這樣。
帶著高專的學生們可能有些困難,但只有依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他們才能真正創(chuàng)造出屬于這些孩子們的未來。
五條悟雖然經(jīng)常被當成是一個瘋子, 但這家伙在教育這個事業(yè)上是真心的。
所以他并不打算讓云雀直接幫助他鏟除掉總監(jiān)會或者是那個叫做虛假的夏油杰。
那些都是屬于他的敵人,他會自己解決。
他不需要云雀、也用不著云雀幫忙。
可是,要怎么讓學生們都走上這條路呢?云雀又成為了很好的助力。
或許是他保護得太好了,因此學生們從來沒有直面咒術界黑暗的機會, 他這次打算改變一下方針, 讓所有學生都親自參與進來。
過度保護不能讓他們成為參天大樹, 想要根基穩(wěn)固只有自己親自直面風雨。
五條悟打算“以云為鏡”, 讓那些孩子們從云雀身上看到全然不同的另一種可能性。
云雀需要的是,展現(xiàn)出面對最強也好不落風采的頑強斗志,以及時刻追求卓越的強大心靈。在這樣一個外表和他們看上去差不多大,甚至還會更小一點的家伙面前,五條悟不相信那些自尊心比天高的小鬼會那么輕易地認輸。
就像是沙丁魚群當中放入了一只鯰魚。
截然不同的家伙出現(xiàn),會給安逸的沙丁魚群帶來巨大的沖擊。
而云雀, 只要站在那里, 就是那個沖擊。
對于云雀來說,幫助五條悟對他只是舉手之勞。五條悟并不打算借助他的戰(zhàn)力,只不過是將他當成了“優(yōu)秀學生范本”。
而云雀并不認為這有什么,即使他只是真正的十五歲,他也比那些總是想著不惜一切代價,似乎永遠沒有明天的家伙來得更加健康。
看看迪諾就知道了。
給云雀當過一段時間的陪練,就堅定地認為自己是云雀的家庭教師。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云雀就是最好的學生,人人都應該以成為云雀的家庭教師為榮!
云雀相當自信,堅定地認為這就是正確答案。
云雀并不是免費幫助五條悟的,從世界之書的那點死動靜,其實很好判斷得出這個世界就是他需要幫忙解決問題的世界。
他本身只有完成了這些任務才能回到屬于自己的那個世界。
世界之書總是吵吵嚷嚷地要讓他拯救世界,如果咒術世界并不在需要拯救的范圍的話,第一天結束世界之書就應該攛掇著他回去了。
世界之書非但沒有讓他回去,甚至什么話都沒說,已經(jīng)足夠詭異了。
云雀瞇了瞇眼睛,這家伙,用心不誠。
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裝聾作啞,絕對別有所圖!
云雀不相信“火焰”和“咒力”之間這么顯著的克制與影響關系下,會跟影響這個世界的基石之間沒有一點兒關系?
騙騙初出茅廬的黑手黨得了。
世界之書此時還在空間里樂顛顛地評價著云雀和五條悟的戰(zhàn)斗,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jīng)被云雀挖了個透。
咒術世界本來也是屬于需要拯救的世界當中的一環(huán),但原本應該是結束了橫濱的拯救任務之后。
可機緣巧合之下,橫濱的那幫家伙居然把云雀自己送到了這個世界。
不需要世界之書出手就能解決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世界之書的內心覺得自己十分機智,完全沒有想到云雀早已把它摸透,只能說這家伙會搞錯了契約被云雀簽約果然是有原因的。
云雀和五條悟的第一個交易是雙方彼此演一場戲,五條悟帶著學生們從零開始搞“革命”,用云雀作為“革命范本”,大家齊心協(xié)力。
云雀則利用五條悟釣魚執(zhí)法,將所有烏龜一樣的白蘭抓出來。
這個合作顯然執(zhí)行得相當完美,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第二個合作是解決獄門疆,然后五條悟會告訴他咒力和領域的本質是什么。
這點五條悟已經(jīng)給予了報酬,不過云雀還沒來得及兌現(xiàn)。
至于第三個合作卻暫時是一個空頭支票——五條悟解決掉手頭的事情后,愿意和全盛時期的云雀打一架。
而云雀,他承諾可以送五條悟回到十年前。
當然,不是現(xiàn)在。
云雀很清楚因果之間的相互影響,如果隨隨便便把五條悟送回過去,就會像入江正一喚醒了白蘭一樣,造成巨大的偏差。
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當現(xiàn)階段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云雀可以幫助五條悟改變那個該死的循環(huán)。
阻止他這一生所有不該發(fā)生的悲劇。
不過命運很殘酷,獲得了巨大的改變總要付出些代價,至于最終代價是什么,他們沒人猜得到。
——————————
在五條悟被伏黑惠等人包圍起來要個解釋的時候,云雀已經(jīng)拿上了阿諾德的手銬將白蘭扣住了。
這家伙太過狡猾了,如果不好好控制住,之后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白蘭整只咒靈都不好了,釣魚執(zhí)法,這是妥妥的釣魚執(zhí)法,云雀恭彌究竟還是不是正經(jīng)黑手黨,怎么手段比他們咒靈還要骯臟……
此時這位白棉花糖咒靈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云雀,更不知道什么以后自己就這么暴露了。
從他的視覺來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應該在他的計算當中,雖然擁有火焰的那個自己才剛剛覺醒。但是也不是云雀這種十來歲的小鬼能夠猜透的才對。
他的大腦因為過載的信息變得有點宕機了,根本猜不到云雀是因為“重生”這種bug一樣的特殊情況。
云雀隨手將白蘭打包好了,就和五條悟揮了揮手。
“我先回去一趟,速戰(zhàn)速決。”
速戰(zhàn)速決?什么意思。
伏黑惠看向他,卻發(fā)現(xiàn)云雀原本二十多歲的身體隱約出現(xiàn)了一點變化,似乎縮小了一點。
他意識到大概是咒術的效果不太穩(wěn)定……按理說如果常人遇到了這種情況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恢復正常,云雀果然特別。
但伏黑惠還是沒有明白速戰(zhàn)速決是什么意思,不過云雀顯然沒有打算解釋,他只是單手掐住了白蘭的喉嚨,隨后在白蘭耳邊耳語幾句。
然后就看見白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五條悟稍稍后退了幾步,給他留出了一片空地。
以云雀和白蘭為中心,周圍數(shù)十米成了一個中空圈。
云雀似乎并不在乎讓人知道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干脆利落地打了個響指。白蘭就像是他最忠心的仆人一樣,左手合攏,一個獨屬于他的“領域”就此展開。
意識到屬于咒靈的那種陰冷的領域展開,在場的學生們立刻警戒起來,互相將對方擋在了保護范圍內。
但白蘭的目標并不是他們,更何況有云雀和五條悟在,暫時還用不上這些家伙的來幫忙。
于是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云雀和被他按在手中的咒靈只是一眨眼,就完全消失消失在了原地。
“他……他們呢?”伏黑惠吞咽了一口口水,不是很確定地看了眼五條悟。
五條悟聳了聳肩,“回到原本的世界啦~”他的語調輕快,似乎并不覺得撕破時空是件多么驚世駭俗的事情。
伏黑惠的瞳孔收縮,雖然剛剛聽著兩人的對話大概有了這種感覺……但是,時空真的是想穿越就能穿越的嗎?比起云雀回到了屬于他的世界,云雀和白蘭一起進入了領域這個解釋他更能接受。
五條悟完全不在乎所有被沖擊到的家伙,他打了個響指。
“沒關系啦,云雀很快就會回來的。”五條悟不知從哪里摸出了個墨鏡搭在鼻梁上,隨后搭上了伏黑惠的肩膀,“比起那個,惠幫我個小忙吧?”
他試圖把蜘蛛咒靈塞到伏黑惠的影子里——伏黑惠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
隨后五條悟對著天空微微抬手,深夜的天幕下,一個漆黑的“帳”落下。
這是做什么?為了防止被普通人發(fā)現(xiàn)嗎?但這周邊早就被咒術高層清場了……伏黑惠心里閃過了一連串的疑惑,不清楚五條悟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可五條悟沒有解釋。
他從頭到尾就是這樣無拘無束的瘋子,眼看著天幕被黑色的“帳”一點點包圍,五條悟無精打采地摳了摳耳朵,“現(xiàn)在沒人會打擾我們了。”
“來吧,清算一下吧。”
隨著五條悟的話音落下,原本遠遠地躲在一旁圍觀的總監(jiān)會勢力下的所有咒術師面色大變!
瞬間,黑暗中涌出了無數(shù)身影,如同星火一般,四散著向周圍沖出。
可是“帳”卻將他們死死地困在里面!
所有人變了臉色,只有五條悟神色如常,他輕輕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耳屑,“都說了,我要清算哦……”
第244章
“領域展開!”白蘭雙手合十,隨手曲起四指。以兩人的腳底為圓心,展開了一片領域。
「異界聯(lián)合」——屬于白蘭的“領域”,領域展開后他能夠觸摸到世界的邊界, 如果通過一定的手段, 可以像另一個世界傳輸部分東西。
白蘭的能力能窺探到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曾經(jīng)為了打敗沢田綱吉他們選擇將某個世界毀滅,把那個世界的自己的同位體帶回了他本來的世界。
因此,主動跨越時空這種聽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白蘭能夠做到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畢竟六道骸那個擅長坑蒙拐騙的家伙都能找到世界之核, 白蘭這個曾經(jīng)擔任過毀滅世界的大BOSS的角色, 擁有這一兩項能力也不算奇怪。
白蘭展開了領域之后,云雀也隨后展開了領域。 「里·并盛町」和「異界聯(lián)合」一接壤,空中傳來了劇烈的波動,一個坐標出現(xiàn)在了一人一咒靈眼前。
云雀勾唇,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白蘭則瞪大了眼睛。
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說起來輕松, 但要滿足幾個條件:
第一, 處于特異點當中。
第二,找到即將穿越的坐標的特異點。
第三, 用本源的力量打破兩個世界的桎梏。
滿足以上三點, 可以短暫地打開兩個世界的通道, 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但缺少其中任何一個條件都沒有辦法跳轉。
云雀剛剛俯在他耳邊威脅, 如果他不乖乖打開領域,之后會回到原世界,抓住那個世界的白蘭放逐到這個世界——不止如此, 云雀的原話是干脆把所有世界的白蘭都抓走, 放逐到一個空間里。讓他們進行大逃殺,活下來的有資格做他的奴隸。
雖然白蘭并不認為云雀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一個抬手間能把他嘎了的家伙將手掐在他的喉嚨上也很可怕啊!他并不認為這個世界的自己死掉了能變成其他世界的自己活下去。雖然他們的確是同位體,但也是不同世界的存在,他也有自我,不打算舍己為人謝謝。
于是白蘭一邊怒罵云雀這個暴君,一邊老實聽話地展開了“領域”——他的領域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特異點。
他覺得如果云雀看到自己真的只能展開“領域”,既定位不到那個世界的坐標,又沒有本源的力量,發(fā)現(xiàn)根本不能移動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總該能相信他了吧?
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不僅復雜,還有著諸多的限制。
例如將一個世界的同位體傳送到另一個世界是件可怕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產(chǎn)生意外,基本上一旦兩個同位體出現(xiàn)在一個空間內相認了就注定只有毀滅一個結局。除非用欺天的方式,欺騙了兩邊的世界,又或者是直接將其中一個世界毀滅。
云雀所在的主世界的未來白蘭帶走曾經(jīng)帶走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不過當時白蘭為了避免麻煩干脆地毀掉了那個世界,因為只有這樣,那個世界才無法察覺到異樣,不會報錯。
如果能覺察到平行時空的白蘭隨意地離開原本的世界,那么那個世界和離開的白蘭總得毀掉一個才能收尾。
只有云雀這個暴君才會不在意,他的算盤打得響量:直接抓幾十只白蘭讓他們自相殘殺,只要到最后活下來的只有一只白蘭,其他世界就不會覺察出異常。
云雀恐嚇得信誓旦旦,白蘭相信這個瘋子真的做得出來。所以即使不確定自己做不做得到,他還是打算先表一下忠心。
不過當云雀發(fā)現(xiàn)根本回不去的時候應該就知道了這個想法有多離譜……本來還打算欣賞一下云雀驟變的臉色,結果白蘭沒想到先受到?jīng)_擊的居然是自己。云雀這個變態(tài),居然還真的有能夠的定位原世界坐標的方法……
正經(jīng)人誰想得到一個人類的領域會是另一個世界的“特異點”啊……
白蘭整只咒靈都要麻了,但事已至此,想要再返回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白蘭麻木地看著云雀,就是不知道這家伙能不能打開兩個世界之間的缺口了。
打開世界的缺口,聽起來是件簡單的事情,卻需要當事人擁有“真實”的力量。
比如掌握咒力的本源、比如斟破火焰的實質……“我/草!”白蘭發(fā)出了字正腔圓的咒罵。
他視線的焦點落在了云雀沒有捏住他后脖頸的那只手,那只指節(jié)漂亮的手值得欣賞,可白蘭卻不是因此而震驚。
他震驚的是那團,無色無形的火焰。
雖然他從一出生就是個咒靈了,但這并不妨礙他理解和認知火焰。畢竟另一個世界的白蘭也擁有這股力量。
在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覺醒了——并非是同時覺醒,有著些先后順序,但至少有三五個世界的“自己”覺醒了。
咒靈白蘭聯(lián)系到了幾個世界的自己,其中一個就是把云雀丟過來的自己。
從那個自己那邊,他得知了火焰的力量,然后一個位置坐標的自己又告訴了他們所有的力量都有他的本源……總之,聚合了多方信息,咒靈白蘭得知了“本源的火焰”的存在。
那種火焰無色無形,卻有著能夠點燃一切的能量,所有世界的核心力量都是一致,所有的世界都在通過特異點、通過本源的力量所鏈接。
這種力量并非人類應該掌握,可云雀卻偏偏真的展示在他面前。
白蘭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你有這力量,你早點使出來,我還敢跟那個世界的自己聯(lián)手嗎?你早說,我就把那個白蘭的賬號拉黑了。
就在白蘭目瞪口呆之際,云雀已經(jīng)定位好虛空中的坐標,火焰緩緩從他指尖溢出,違背地心引力地向上漂浮,最后緩緩與虛空中晃動的坐標定位連接。
白蘭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云雀的領域接壤的部分撕開了一條隧道,那是一條純白色長長的甬道,幾乎看不清隧道的另一端是什么。
云雀拎著白蘭的領子抬起腳就要網(wǎng)隧道的另一端走。
嚇得白蘭狠狠撲騰,“等、等一下!”
云雀停下,想要看看白蘭要玩什么花招。
白蘭并沒有那種打算,他只是覺得瞠目結舌,“你確定那邊是要去的地方嗎?等下我們兩個要是被卷到奇怪的時空裂縫里死掉了怎么辦?”
云雀沒什么反應,只是對白蘭笑了,“你有兩個選擇。”
“第一,乖乖跟我進去,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能會卷入你說的那個什么時空裂縫里……”
白蘭立刻提問,“第二呢?”
云雀順手亮出浮萍拐,“死在這里。”
“111111!”白蘭猛地舉手,他不是笨蛋,一會兒死還是現(xiàn)在死的話,他想多堅持幾秒……
好在白蘭想象中他和云雀被時空裂縫撕碎的情況根本不存在。順著那條長長的甬道一直向前,大約走了二三十分鐘,原本雪白的背景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白蘭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什么地方?
雖然之前有和這邊世界的白蘭聯(lián)系過,但是這邊的自己更多的提到的是一個叫做橫濱的地方。眼前的街景,即使白蘭是一只活了上百年的咒靈也沒有什么印象。
云雀還是那個沒有常識的并盛狂熱粉,自顧自地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應該知道他心愛的并盛。
“并盛。”
簡潔明了地說明之后云雀不再多做解釋,他現(xiàn)在的身體很不穩(wěn)定,從教堂出來不過一個小時多的時間,他感覺自己縮小了一點,按照這樣下去,大概明天上午之間就會變回十五歲的模樣。
云雀的定位抓取的非常精準,從數(shù)十米的甬道出來后直接走到了并盛的河灣。
他和白蘭一前一后地從河道底下的草坪走了出來,直到完全地踩在結實的土地上。
白蘭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身后的隧道漸漸消失,屬于咒靈的世界在他身后徹底關上。直到這時,白蘭才徹底有了自己已經(jīng)跟著云雀前往了另一個世界的實感。
云雀似乎熟悉這個城市的每一寸草木,白蘭跟在他的身后左顧右盼——為了防止他逃跑,云雀早就用了阿諾德的手銬將他銬住了。那個該死的手銬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原本只應該幾十公分的距離卻被延長了數(shù)米。
這就導致云雀像遛狗一樣把他遠遠地控制住了!
可惡,他偷偷試了一下,想要拆開,可是剛剛用咒力碰到手銬云雀就用幾乎要殺死人的視線看著他……
嘗試了兩次被暴打一頓的白蘭徹底老實了。
不過好在咒靈的模樣沒有咒力的人類根本看不見,在普通路人的眼里云雀大概就是一個手上扣了個造型獨特的手環(huán)的時髦男人吧。
——因為云雀暫時保留著二十多歲的外貌,所以并盛的居民暫時沒有認出來眼前穿著單薄襯衫非常反季節(jié)的男人是偉大的委員長大人。
云雀先是折返回了自己的住所,換了一身合身的衣服——白蘭被他隔著門關在了外面,什么都沒看到。
他剛剛從未來回來的時候穿得的那套西裝剛剛好,草壁也很好地熨燙過了。
確認了并盛距離他離開不過十個日子出頭,云雀迅速地從不知道那個角落里翻出了備用機。隨后給了一個備注為R的人發(fā)送了一條信息。
白蘭隔著很遠,但咒靈的視力很好,因此看見了對方在短暫的震驚之后將云雀約了出去。
難道是“那個”嗎?白蘭好奇地勾了勾小手指,好奇云雀這樣的男人從異世界回來以后的第一個要見的人十個什么樣的人家伙。
第245章
云雀從家宅中出來之后直接折向了港口——和橫濱接壤的那個,并盛的七座大樓怎么也該建起地基了吧。
白蘭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后,隨時等待差遣。
不過好在距離并不遠,大約半個小時就抵達了。咒術界的時間似乎和這邊的時間流速一致, 因此并盛也已經(jīng)入了夜, 不過咒靈和云雀的視力都很好, 漆黑的夜晚并不影響他們對外界的感知。
但眼前的建筑仍然燈火通明, 還時不時傳來一些聲響。白蘭有些差異,但這些建筑距離周圍的民宅很遠, 似乎影響不到其他人。
眼看著七座摩天大樓拔地而起,雖然還只是粗糙的雛形,但已經(jīng)能夠想想出來等它們成功落建之后會有多宏偉了。
云雀似乎心情不錯——白蘭也不知道怎么得覺得自己能夠讀出來他此時的心情。
于是他壯著膽子問道:“這是你的……”他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形容。家嗎?可他剛剛才陪同云雀回過自己的住宅;如果是學校似乎又不像是那種類型的建筑。從外觀倒像是soho一樣的寫字樓,但云雀看上去像是會上班的哪種人嗎……
白蘭的腦子里一片凌亂。
不過果然,云雀的心情非常好。
他點了點頭,“風紀財團, 我名下的公司。”
……
想過了可能是公司, 但沒想到居然是云雀名下的公司, 不是說云雀恭彌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初中生嗎?
可白蘭是個有眼色的家伙,他并不打算被云雀咬殺,于是順著這個話題繼續(xù)問了下去:“看上去很快就要建成了吧,恭喜。”
云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大概再半個月就能建成了。”
半、半個月?白蘭抬頭看了一眼。
雖然他是咒靈,但好歹是活了上百年的咒靈,還是有一些嘗試的。
普通人類的力量要構建出這樣的大樓至少需要三年五載吧?難道說另一個世界的人力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樣的境界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臉上的疑問, 云雀輕聲咳嗽了兩聲, “一隊人修路要一個月,三十隊人的話只需要一天。”
白蘭:? ? ? ? ?
他讀書有點少,是這個理嗎?
白蘭想了想,他覺得自己忍不了,他旺盛的好奇心在燃燒:“但是中間不需要時間嗎?如果他們半個月后沒建成怎么辦?”人類蓋房子不是很麻煩嗎?什么澆筑啊、晾干啊都需要時間吧。
云雀微微一曬,這明明是個笑容才對,可白蘭不知道為什么讀出了殺氣。
他輕輕摸過河邊堤壩的磚石,語氣很輕,卻讓白蘭不寒而栗,“沒關系的,如果半個月后沒建成,他們也能親自參與落成的……”這句話說得好像是到期不完工他就會那這些家伙填到大樓里一起等待落成。
人類是這么可怕的生物嗎?等等,這么可怕的環(huán)境里居然沒有咒力誕生,這也太異常了吧! !
白蘭瑟瑟發(fā)抖,他試著稍微蜷縮著身子,別讓自己的大高個太過顯眼。
不過云雀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驚恐,自顧自地分享道:“別擔心,這些家伙都是正經(jīng)黑手黨,不少人也學過點燃火焰,這些工作死不了的……我手下有腦子很好使的科學家,會合理地運用他們身體里的全部力量,確保他們死不了。”
但也活不成是吧!白蘭內心瘋狂吐槽。
他算是明白了,有云雀這樣的惡魔在,就算是咒靈也不敢誕生吧!如果他剛開始是誕生在這個世界遇到了云雀,他直接把自己掐死絕不會茍活!
云雀究竟是什么品種的惡魔,他一個咒靈活了上百年都沒就見過這么歹毒的家伙。
怪不得半夜十一二點了,這附近一片地就這兒燈火通明,原來是云雀手下的奴隸還在奮斗,原來云雀說要讓自己當他的奴隸不是開玩笑啊!這是碰上真撒旦了!
就在白蘭一臉悲愴地想著落在云雀手上活著跟死了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猶豫著要不要干脆自戕的時候,一個鬼魅的身影突然從橋底鉆了出來。
“Ciaos!”
“嗚哇!鬼啊!”雖然是咒靈,但意外怕鬼的白蘭尖叫道。
但他忘記了普通人似乎是看不見他的,從橋底爬出來的家伙大概只有五十公分的高度,和人類嬰兒差不多大小,卻穿著一身合體的西裝,甚至還戴了一定異常紳士的禮帽。
“Ciaos。”云雀和小嬰兒打了招呼。
許久沒見,Reborn還是如同嬰兒般小小的外表,非常可愛。
Reborn似乎是從遠方匆匆趕來的,只將注意力放在了云雀身上,可這會兒彼此打完了招呼,他注意到了異常。
那雙小小的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個綠色的蜥蜴一樣的東西,隨后那只蜥蜴變成了一柄手槍。咒靈白蘭再次確認,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是誰在那里。” Reborn感覺到一股奇怪的視線在看著他,但他卻找不出那股視線的來源,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情況。作為世界第一殺手,他居然找不到能夠一個偷窺者的視線。
云雀慢悠悠地將眼神轉到了白蘭身上。
咒靈白蘭哭笑不得,一動也不敢動,他剛剛微微挪動了身體,結果里包恩的槍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順著他的移動也改變了放下。
這下他徹底老實了。
也是,他早該知道,能跟那個惡魔云雀關系這么好的家伙,就算有著小嬰兒的外表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云雀看夠了白蘭好笑的表情終于阻止,“小嬰兒,將你的槍變成眼鏡。”
云雀記得列恩可以隨意地變換形態(tài),雖然不明白云雀為什么讓他這么做,但是基于對他的一貫信任, Reborn照做。
列恩很快變成了一款墨鏡戴在了reborn的鼻梁上,隨后云雀思考了一下,他回憶起五條悟講得那些東西里,記得應該是將咒力先提取出來、再壓縮、最后均勻地覆蓋在材質足夠特別的物體上……
一個簡易的咒術墨鏡形成了,靈感源于禪院真希的眼鏡。
Reborn只感覺到一股奇怪陰冷的力量纏繞在列恩上,等到云雀放下手,他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時間好像變了。
云雀手上多了一團像是火焰,卻是藍紫色有帶點墨色的奇怪力量,而剛剛讓他感到窺視感的方向上站了一個穿著怪異的人型生物—— reborn可以確定他不是人。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很正確。
無論是窺視者的存在,還是白蘭并不是人這件事。
Reborn沒有提問,他在等待云雀解釋,短短數(shù)分鐘的時間,他已經(jīng)注意到許多異常之處,云雀本身的模樣似乎也有了些變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現(xiàn)在大概是十年后的模樣,卻保持著他所熟悉的那個云雀的性格和記憶。
Reborn的疑問很多,好在云雀面對reborn并不介意多解釋兩句。
他長話短說,之前離開橫濱的時候他曾給reborn發(fā)過一條簡訊,將橫濱交給了他來掌控。相信那邊的情況reborn現(xiàn)在只會比他更了解,因此,他著重講了他離開橫濱去往另一個世界后發(fā)生的事情。
“我被費奧多爾和這個世界的白蘭聯(lián)手,送到了另一個世界。”說著他順便介紹了眼前的咒靈也叫白蘭。
“那個世界所使用的力量和火焰截然相反,叫做咒力。咒力是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出的力量,而同樣,這股力量也催生出了咒靈,也就是這家伙。”
“我被傳送到那邊的時候正好那邊的咒靈和最強的咒術師之間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斗。中間遇到了幾個不長眼的家伙,暫時變成十年后的狀態(tài)。最后,我和那個咒術師達成了一點共識,他幫我一切抓了咒靈白蘭,我就回來了。”
云雀是懂得長話短說的,直接將詳細描述起來幾十萬字的劇情壓縮到幾百字,還沒講什么重點,只有個人感受。
白蘭作為被云雀和五條悟聯(lián)手坑害的倒霉蛋,很是想要親身上陣仔細講解一下。
但作為靈質,他認知正常,只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多活了上百年就是不一樣,咒靈白蘭比現(xiàn)在的人類白蘭聰明多了,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
Reborn知道讓云雀詳細地解釋發(fā)生了什么不現(xiàn)實,不過既然有另一個世界存在,知道了這個信息他之后可以自己去查……而且如果查不到的話,眼前不是有個現(xiàn)成的情報在嗎?
Reborn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蘭,仿佛是看到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白蘭微微吞了一口口水:再次重申一次,和云雀沾上邊的東西就沒什么好東西。
不過這些現(xiàn)在不是重點,十年后的蠢綱之前已經(jīng)跟他說過自己前往異世界去尋找云雀的事情了,但云雀現(xiàn)在居然自己一個人回來了,還沒有通知蠢綱,這里面絕對有說法。
“你需要我做什么?” Reborn很有自覺,畢竟云雀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幫他“調/教”弟子的諾言,還順帶把十代目預備的守護者們也教得很好,于情于理,他都不介意幫云雀的忙。
況且云雀本來就是他給蠢綱看上的云之守護者。
云雀也很直接,“我需要你找到這個時代的六道骸,我要見到十年后的他。”
按照他的六道骸的了解,除非沢田綱吉找到了能他回到這個世界的道具,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多出現(xiàn)在沢田綱吉面前一眼的。
沒有活干之前,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的六道骸,都不愿意和討人厭的黑手黨相處太久。
他這次回來的突然,馬上就會折返到五條悟所在的世界,因此,并不打算驚動其他人,甚至連草壁都沒有通知。
這個倒是好辦……Reborn自然知道六道骸所在的位置,畢竟這段時間,彭格列的家伙上上下下已經(jīng)把六道骸騷擾個遍。六道骸從最開始的拒不合作,到后面的痛苦配合沒有經(jīng)歷多久掙扎。
后面為了能夠討幾分清閑,直接給沢田綱吉和reborn留了短期內有效的聯(lián)系方式。
Reborn一邊給六道骸發(fā)消息一邊詢問,“順帶問一下,你找那家伙干嘛?”
云雀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了一柄手槍一樣的東西,他把那柄外形美觀的漆黑手槍在指尖旋轉了一圈,然后順手往里面填充了彈藥。
緊接著似乎瞄準了目標一樣,對著虛空做出了開槍的姿勢,“ biu——”順帶還手動配了個可愛的開槍音,他將手槍在指尖又轉了兩圈,像是西部牛仔決斗后的回收動作,對著沒有煙冒出的槍口吹了口氣。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非常帥氣。
只是眼神中蘊含著殺意,“給那家伙來一槍!”
白蘭:! !
他現(xiàn)在又喜又悲,喜得是接下來要來的那個家伙顯然比他得罪云雀要狠的多;悲的是兔死狐悲,總感覺,那個叫六道骸的家伙死了以后,下一個被這么“ biu”一下的應該就是他自己了……
第246章
云雀所說的要給六道骸一槍, 指的是十年后手槍。
他打算直接前往十年后找到六道骸,然后再利用六道骸手上的道具回到五條悟所在的世界,將獄門疆的鑰匙交給五條悟,完成他的承諾。
五條悟也答應他了, 等到他順手把那些總監(jiān)會的爛橘子全部解決掉之后會陪他痛快的打一架。
雖然不知道五條悟要花多久的時間, 但云雀已經(jīng)和他簽訂了“束縛”和“火焰契約”了——五條悟說到會和云雀好好打一架的時候云雀的眼神質疑的意味太過濃烈, 五條悟只好承諾會好好地簽訂“束縛”,可簽訂了“束縛”之后, 云雀還是堅持要再加上一個“火焰契約”。
畢竟這東西他用了十年, 比較值得信賴。
兩個條約簽訂的死死的以后, 云雀確信沒和自己好好打一架之前五條悟死都別想死。
雖然不知道云雀打算找六道骸要做些什么,但是,一個強得爆炸感覺隨時能夠篡位確保彭格列家族榮耀永恒的云守;和一個還不確定是否加入家族并且多少有點欠了吧唧的霧守孰輕孰重reborn心里門兒清。
對不起了,骸。
都是云雀要害你。
Reborn在無人知曉的內心為六道骸好好禱告了一番, 然后毫無負擔地聯(lián)系了六道骸。
“并盛江邊·速來。”里包恩發(fā)了簡短的通知訊息。
白蘭一臉驚訝,這么簡單?這就能把人叫來嗎?
他顯然是誤會了什么,似乎是覺得彭格列家族相親相愛,六道骸隨叫隨到。但實際上,這只是被云雀和reborn聯(lián)手壓迫下的可憐通緝犯罷了。
六道骸那邊的消息很快顯示了已讀的符號, 卻遲遲沒有回復消息。
Reborn狠狠打了個噴嚏:“啊啾——六道骸在罵我。”
他扣動扳機,眼神中帶著殺手的冷酷無情,“云雀,我先開第一槍。”
云雀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白蘭:“……”
好慘啊, 真的好慘!
明明此前從未和六道骸見過面,但不知為什么,白蘭的內心此刻充滿了對六道骸的同情。那種同情中夾雜著一種同病相憐的珍貴感情。
橫濱距離并盛不遠,黑曜和并盛之間的距離也很接近。
無論從那個方向, 抵達并盛都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因此,reborn和云雀大概等了二三十分鐘,六道骸就到了。
先是不遠處的路燈下飛過了一只梟模樣的鳥兒,隨后,路燈下的光線發(fā)生了一陣扭曲。
一個單薄高挑的人影出現(xiàn)在路燈下。
云雀和reborn都注意到了,六道骸輕笑了幾聲,“kufufufu~讓阿爾克巴雷諾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的臉上掛著游刃有余的笑容,但卻沒能保持多久。
六道骸從路燈下向著云雀和reborn的方向走了數(shù)步,認出了一個是reborn ,但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少年?青年?男人?是誰?
六道骸神色警惕,他和reborn還有沢田綱吉的協(xié)議里,自己只能和這兩人溝通,但眼前的男性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沢田綱吉——未來那個也不像。
他大概保持在十米遠的位置不肯前進,顯然是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
不過云雀并沒有和他玩小游戲的想法,他對著六道骸勾了勾手指,“過來。”
“小麻雀?!”六道骸一下子認出了云雀的聲音。
他的瞳孔瞬間睜大了,顯然是沒有想到云雀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云雀恭彌應該被橫濱的那些家伙算計送去了另一個世界才對,不然沢田綱吉不會專門找他合作。
作為參與者,他不清楚十年后的自己和沢田綱吉一行人是什么關系,從未來的自己的留下來的信息來看,他們似乎是某些事情的通力合作者。
合作?和黑手黨?
六道骸嗤之以鼻,顯然,未來的他大概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大腦。居然相信這些雙手沾滿了鮮血比惡魔還不如的家伙,真是愚蠢。
但是即使如此,六道骸還是選擇了協(xié)助沢田綱吉等人——并不是因為他對黑手黨改觀了,而是他對小麻雀實在是太好奇了。
怎么會有云雀恭彌這樣的家伙,一聲不吭就殺到意大利把人暴揍一頓。
好奇葩、好離譜、好可惡、好殘暴……但是好特別、好迷人啊。
沒錯,雖然現(xiàn)在的六道骸死不承認,但他多少是有點賤嗖嗖的受虐傾向,不然未來的他也不會在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云雀也非要挑釁。
無論是并盛與黑曜初始1.0,水牢坐牢2.0還是未來篇結束后成長的3.0又或者是現(xiàn)在重開暫時還不該認識卻被云雀強行報仇的4.0.
不管是哪個版本、是哪個時代的六道骸都有著即使被委員長單手按著打之后仍然欣然挑釁并且孜孜不倦的癖好。
就算被打了怎么樣?只要能夠惡心到小麻雀,就值回票價了!
為了之后能夠在云雀面前趾高氣昂地抬起頭,讓云雀感恩他的大發(fā)慈悲。
他連對黑手黨的厭惡都可以稍稍排在身后,和沢田綱吉聯(lián)手起來。
但是,按照他上次和沢田綱吉的約定,原定計劃應該是周日在見面了約定一起行動才對啊……
六道骸的鳳梨腦袋里有點像想不明白為什么原本應該還在另一個世界等待他閃亮登場、英雄救美解救的云雀就這么水靈靈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并且看上去還是個十年后大美人版本的。
那這樣的話,他們的計劃還有繼續(xù)嗎?
沢田綱吉人去哪里了?
六道骸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里此時有著一團漿糊,他實在理不清,于是干脆提問了,“小麻雀,你怎么回來的?”
云雀恭彌一臉理直氣壯:“我努力了。”
“我努力了”。多么質樸的答案,似乎人生中的一切都可以用“我努力了”就能解釋——個屁,如果說跨越空間、穿越時空是努力一下就可以做到的話,他早就“努力”一下然后“咬殺”掉所有黑手黨了!
這個家伙不要這么理直氣壯地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用“我努力了”就可以解釋了。
請把“努力”還給普通人吧,該死的家伙!
六道骸咬牙切齒,他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屈尊降貴的和那些該死的黑手黨合作的啊,云雀恭彌你這個不解風情的混蛋男人!
六道骸還想好好抨擊一番,表達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可云雀卻懶得和他溝通了,他直接抬手,對準了六道骸的腦袋就是一槍。
云雀的速度即使是現(xiàn)在的reborn都不一定能夠躲開,更何況是十年前的六道骸?
在六道骸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防守之前,就聽見“砰”的一聲。
白蘭只看見剛剛還站在那里的六道骸此時被一陣濃煙包裹。
好可怕的男人!云雀恭彌,居然一句話不說就把對方給崩了……還好他和云雀合作了,不然現(xiàn)在被“咯嘣”一下嘎掉的就是他了。
白蘭的內心閃過一陣后怕,但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似乎有點不對勁。
隨著手槍射出來的子彈一同彌漫起來的煙霧實在太不對勁了。正常情況下怎么可能將一個人都緊緊的包裹住。
咒靈白蘭和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類的眼神都很好,很快,迷蒙的煙霧中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和六道骸有些相似,不過身高卻抽長了不少,并且不知如此,體格似乎也寬大了一圈……
白蘭有些不確定,但煙霧中的男人先一步開口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Kufufufufu ,小麻雀,還是這么不客氣。”
是六道骸。
但也不是。
非要說的話,白蘭看向自己身邊那個大只一些的云雀。非要說的話,這個六道骸看上去更像是和身邊的云雀配套的——指的是他們更像是互相認識的樣子。
江邊風大,很快,夜晚河邊卷起的微風吹散了最后一絲煙霧,一個高挑英俊的男人出現(xiàn)在白蘭的面前。
他的身高很高,大約快到一米九。也很英俊,有著歐式的深邃面孔,不過眉眼間帶著點東方的清新俊雅。
男人有著頗長的一頭靛青色的頭發(fā),衣品很好,穿得很是騷包,和云雀這種喜歡穿西裝和制服的正經(jīng)人完全不同。
說話間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云雀身前了,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少年六道骸那樣對云雀有著點微妙的畏懼。
異色的瞳孔上下打量了云雀一番,這個英俊到有些邪魅的男人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回來了?”
云雀恭彌從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對六道骸的不爽,可這會兒這個家伙都已經(jīng)冒犯地入侵他到不規(guī)矩的社交距離之內了,云雀居然沒有什么反應。
云雀微微挑眉,這種話是能在reborn面前說的嗎?
六道骸——未來的六道骸要詢問他的可不是什么從咒術的世界回到了這個世界的話題,他是在問云雀,這是解決了過去那些事情,要回歸正確的時間線了嗎?
按理說這樣的話是不能透露給不相關的家伙的,不然會受到“規(guī)則”的懲罰,不過六道骸這個狡猾的家伙利用了當下的狀況,一語雙關。
真是狡猾……
云雀很不客氣的評價道,可眼底卻露出了幾分笑意。
這家伙還是這個狡猾的模樣他最熟悉,抗揍,又有意思。
“回來了——暫時。”云雀也同樣一語雙關,意簡言駭。
哦,那就是之后還得變回去,事情還沒解決。六道骸挑了挑眉,顯然已經(jīng)熟讀了云雀心理學。
第247章
站在一旁的reborn一臉若有所思, 作為謎語人的一員,他不僅擅長說密語,也同樣擅長猜謎語。
因此,他從云雀和六道骸之間的交流中似乎讀懂了些什么。但完全屬于局外人的白蘭則一臉迷惑。
他已經(jīng)看不懂這些神經(jīng)病了, 一會兒給人一槍好像要把對方宰了一樣;一會兒有一臉調/情的站在這里聊天。
社交的安全距離呢?云雀面對自己時的死亡威脅呢?
白蘭顯然不懂這種彭格列式羈絆。
如果是平常, 云雀和六道骸見面總是要打上一架的, 但只有一種特別的情況不會——沒錯,就是坑害第三方的時候。
這兩個滿肚子壞水的家伙總是能夠一拍即合,很快就對上了歹毒的腦電波,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要做什么天打雷劈的壞事!
對于這點,沢田綱吉非常有發(fā)言權!
云雀前輩每次和六道骸對上就是天災來襲。但這兩個王八蛋為了坑他,就會忘記彼此之間的那些恨不得把對上千刀萬剮的各種仇恨。
團結一致集體對外!
這兩人都是不省心的刺頭,云雀勉強會承認十年后的草食動物具有一定的咬殺價值;六道骸也認同沢田綱吉作為黑手黨的教父挺有意思的。
并且這兩人不管是否情愿,至少從表面上看他們兩個都是彭格列的守護者。
但就是這樣的關系下, 云雀和六道骸才空前絕后的團結里起來——就是為了迫害他!
而眼下, 就是這樣的場景!
原本十年后的六道骸都已經(jīng)和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商量好了兩天后就去咒術的世界將云雀交換回來,并且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能夠打開獄門疆的“鑰匙”。
這個東西廢了他不少時間, 直到剛剛, 才終于搞好。
沒想到就被云雀召喚到這個世界了。
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六道骸作為有著十年氣死沢田綱吉不償命的家伙,他幾乎是一下子就判斷出云雀的心路歷程了。
云雀原本應該在兩天后被他和沢田綱吉接回,但現(xiàn)在卻提前自己回來了-云雀回到了這個時代還是十年后的樣子-一定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逼得他被迫變回了十年后的樣子-被沢田綱吉知道了一定會啰嗦的-所以就不告訴沢田綱吉了-但是正好順便回到了十年前的并盛-那就順便召喚回十年后的自己吧-不告訴十年前和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因為怕啰嗦-反正自己找到了可以往返兩個世界的方法-順手把問題解決了吧-至于沢田綱吉-等會兒讓他自己發(fā)現(xiàn)氣死吧……
六道骸極其順暢的推導出了云雀的全部心理歷程——不是因為他有這么了解云雀,而是因為,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也會有一模一樣的想法!
彭格列的云守和霧守就是這么的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云雀對上六道骸興奮的眼神就知道他猜出了自己的想法!是的, 他就是不想再被十年后的草食動物神兵天降的救走,然后讓那家伙理直氣壯地對自己唧唧歪歪——雖然云雀不會聽,但還是很煩人啊!
于是,云雀就想到了最簡單的方法,反正不管是穿越到另一個時空還是要打開獄門疆,他需要的其實都只是六道骸的幫助,那就直接跳過沢田綱吉吧!
如果讓那個啰嗦的家伙到了咒術的世界,難免會知道自己在短短兩天——至少是云雀體感的兩天內,曾經(jīng)和五只特級咒靈、一只天與暴君、一群高專咒術師、好幾個詛咒師……還有一個現(xiàn)在最強咒術師都打過一架,好刺激差點死了(不過云雀都堅強地殺死了敵人)的話,沢田綱吉會變成比唐僧還可怕的家伙在他耳邊念“大悲咒”的。
如果是平常,聽得不耐煩云雀就直接和沢田綱吉打一架了。
但是理虧之下,沢田綱吉疊上盛怒的beff ,他會像一只怨靈一樣遠遠地纏著云雀、又不陪他大家。
一旦云雀拿起浮萍拐打算給他一個痛快,沢田綱吉就會迅速地發(fā)動大空火焰離開,然后保持在一個趕又趕不走、打又打不了的距離騷擾他。
這是沢田綱吉唯一一個能夠“懲罰”云雀的手段,含辛茹苦的用了十年時間才研發(fā)出來的。
效果出類拔萃,至少云雀都因此變得聽得懂人話一點了。
反正都會被啰嗦,與其帶著沢田綱吉被啰嗦好幾天,還不如等到事后一起說。反正等到咒術世界的事情解決之后,沢田綱吉沒什么必要是不能隨便回到過去的——至少他的忠犬,成熟的社畜雨守獄寺隼人是不會隨便允許首領離開工作崗位前往沒人保護的地方的,即使那個地方是過去的并盛也不行。
云雀的算盤打得精響,六道骸也難得的跟他一拍即合。
這倆家伙小聲嘀咕了一陣,云雀又給reborn留下了幾句交代,就決定離開了。
云雀雙手扣印,白蘭也老實結印,兩人的領域同一時間展開——reborn已經(jīng)被提前通知遠離這片區(qū)域了,他遠遠地站在百米外。還好列恩變成的墨鏡足夠給力,在云雀咒力的加持下讓他能夠清楚地看清一切。
領域會帶走范圍內的所有含有咒力的生物,在咒術的世界,大部分的咒術師和少部分的人類體內都有咒力,因此能夠進入領域。不過這個范圍顯然不包括只會使用火焰的六道骸。
因此云雀提前用咒力探子將六道骸覆蓋,確保他能被領域識別到。
所以當領域在六道骸面前張開的時候,六道骸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吃驚。
不過,當他看清云雀“領域”的全部模樣之后還是大跌眼鏡了。
因為他眼前儼然出現(xiàn)了一個微縮并盛——他周圍倒還是正常的風景,但遠方卻是等比例縮小的并盛街景。
靠,死變態(tài)。還是這么愛并盛啊。
六道骸酸溜溜地在心里罵了幾句,隨后他身后的路燈突然彎下腰抽了他兩下——六道骸一下炸毛了,躥到了云雀身后。
“小麻雀,你的并盛是成精了嗎?”
云雀冷冷地看著他,不客氣地露出了浮萍拐,“你罵我。” ? !
這下六道骸是真的嚇到了,云雀這是又進化出了什么新本領嗎?讀心術?連他腦子里在想什么都能猜到? !
云雀毫不客氣地斜視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都寫在臉上了。”
那么明晃晃的嘲諷,只要云雀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先前和五條悟的切磋中那家伙直說他對“領域”的運用不對,云雀只會用領域阻止他人領域的比重效果,但實際上,領域的運用很多,也可以主動攻擊。
所以剛剛云雀只是想著要給這個敢對并盛不敬的家伙來一下,六道骸身后的路燈就晃動的抽了他后腦勺一下。
眼看著六道骸終于老實了,云雀突然扭過頭對著白蘭說道:“定位吧。”
六道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里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一片,可云雀卻泰然自若地對著那片空氣說話。
六道骸:kufufufu小麻雀終于瘋了嗎……好痛。
因為腹誹云雀,他又挨了一下。
六道骸不服氣,但也能猜到那一片空白的地方大概有著什么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
自從那天和沢田綱吉聯(lián)系過云雀之后,他們在十年后已經(jīng)開始著手調查起來關于“咒術”這個概念的存在。說來也怪,明明過去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和咒力相關的東西,可是當云雀去往了那個世界之后,彭格列家族在全世界各地的情報組織都先后傳來不同的、與咒力相關的情報。
因此六道骸也得知了“咒靈”這種東西的存在。
如果說他看不到的話,那眼前的好家伙應該就是咒靈吧?會長什么樣子?應該完全是個怪物吧?
六道骸有些好奇,他集中了霧的火焰在眼前,幻術的力量調動,六道之眼運轉,他似乎看到了隱隱約約地波動。
有戲!
六道骸是個不服輸?shù)募一铮磥響?zhàn)中的六道骸被白蘭封印后被弗蘭救出來這件事情一直被他當成恥辱。因此,解除封印之后的他開始深造結界術。而未來戰(zhàn)結束、和云雀經(jīng)歷過同樣時間線的六道骸也獲得了同樣關于未來的記憶。
雖然不是他自己被白蘭封印了,但那樣的屈辱他卻能感同身受——復仇者的水牢他都能讓意識逃出來,白蘭那個家伙居然敢把他封印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因此,云雀所熟悉的這個六道骸也是個精通結界術的高手。能夠破解獄門疆的東西他都手到擒來,區(qū)區(qū)咒靈?
六道骸干脆地從匣子中取出了D·斯佩德的魔鏡,被云雀侮辱為賣弄風騷的魔鏡雖然出自D·斯佩德,是個幾百年的老物件了,但實在好用。
六道骸帶上了魔鏡,將火焰凝聚在魔鏡上,配合幻術,短短數(shù)秒過去,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的生物。
六道骸:“……”
他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這魔鏡是不是壞了……
但眼前這個白毛臉上還有著紫色痕跡的男人越看越眼熟……好像那個把他封印起來讓他丟盡了顏面的混蛋。
六道骸抬頭向云雀求證,云雀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惡意,他不懷好意地點了點頭,顯然是肯定了六道骸的某些猜測。
六道骸:“……”
在今天,他將做出一個違反幻術師的決定,他將用近戰(zhàn)打死白蘭這個混蛋!
眼看著六道骸不知從那處召喚出一根三叉戟對著自己劈頭砍下,顯然想要把自己砍成兩半的樣子。
白蘭幾乎崩潰:“為什么啊!!!我到底哪里惹了你們?!”
云雀雙手插兜,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哪里?想去吧。
第248章
喜好戰(zhàn)斗的云雀第一次沒有主動參與到一場戰(zhàn)斗當中。
雖然咒靈白蘭被六道骸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夠嗆,但真打起來了就發(fā)現(xiàn)他倆誰也奈何不了誰。
六道骸目前只是利用了幻術和霧之火焰搭配上D·斯佩多的魔鏡勉強能夠看到白蘭而已,白蘭對于六道骸來說基本是處于一個無法選中的狀態(tài);而白蘭本來可以利用“領域”的必中效果,可惜,他和云雀都開了領域,說實話,他不太敢和云雀爭搶領域。
總感覺他和云雀一行人仿佛有什么舊仇,稍不小心就會被云雀弄死……
他才活了一百多年,作為咒靈來說非常年輕,暫時不打算死的那么快。
白蘭和六道骸鬧騰了一會兒被云雀打斷了, 這倆現(xiàn)在純屬菜雞互啄, 最多對對方吐吐口水互相惡心。
云雀一手按住一只,直接把一人一咒靈分開,他看著白蘭微微挑眉:“定位好了嗎?”語氣中帶著我交代給你的活不干有心思玩鬧想死是吧的霸總語氣。
白蘭頓時安靜如雞,打開領域一陣搜索, 沒多久, 在一片白茫茫中定位到了一個小點。
云雀感受了一些, 剛剛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空間的穿梭了, 他已經(jīng)摸到了一點定位其他世界的訣竅。雖然很難用言語總結出來, 但總的來說, 感覺是就是了。
云雀確認了眼前的咒靈并沒有找錯位置, 直接點燃了以太火焰。
無色無形的火焰在他的指尖燃燒,看起來似乎和復仇者曾經(jīng)點燃的火焰有些相似。六道骸好奇的湊近了一點,這股力量他曾經(jīng)在云雀消失不見的那個空間里感受過。
稍微靠近了之后再去分辨, 六道骸確信, 和百慕大·馮·維肯蘇坦的火焰只是外形上有些相似,但本源的力量卻完全不同。
六道骸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像是咒力或者領域這種東西, 一看就是從另一個世界學會的,但這種看上去像是火焰卻和普通的火焰截然不同的力量,六道骸也猜得出來。
這或許就是云雀遭遇了這系列事故的原因,將他從十年后抽離又送到各個地方去拯救世界的家伙肯定和這股特別的火焰有著關聯(lián)。
沢田綱吉在云雀消失、和找到云雀之后都開過會,六道骸難得親自到場了。
關于“那邊”的事情一概不能直說,一是說不出來,二是怕說出來會產(chǎn)生變數(shù)。所以他們在這一點上都默契的保持緘默。
能說的事情、該說的事情、想說的事情,云雀會自己告訴他們。
但其他的,他們不會問。
不過當云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會出現(xiàn)就是了。
這些家伙顯然沒有意識到云雀愈發(fā)唯我獨尊的性格就是被這些家伙慣出來的!
當無色無形的以太火焰緩緩與定位的特異點連接,“異界聯(lián)合”與“里·并盛町”之間再一次分割出了一條巨壑,一條白色的光亮通道出現(xiàn)在了兩人一咒靈眼前。
云雀收回手,一馬當先地走在了最前面,白蘭和六道骸互相瞪了一眼,然后狗腿的跟上了云雀的步伐。
咒術的世界就在眼前,這一次又是大概二三十分鐘的路程,接著,眼前晃眼的白光終于漸漸消失,天邊深邃的月光皎潔,照在了幾人身上。
云雀環(huán)視四周,卻沒認出來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雖然他到咒術世界的體感時間不長,但眼前的景色怎么看都不像是東京那一片……
六道骸比他晚出來了幾步,一出來興奮地幻視四周,雖然過去未來來來去去了好幾次,但是異世界還是第一次抵達呢。
他左顧右盼,原本興奮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六道骸遲疑地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然后真心實意地提問道:“原來咒術世界是這么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個地方真的發(fā)展出了人類文明嗎?”
應景地,遠處傳來了幾聲飛鳥的鳴叫。
白蘭最后一個從通道中走出,驚呼道:“這是哪里——”
——————————
云雀他們離開的時候是從東京足立區(qū)的?角?安西德尼亞索教堂?開了領域,然后找到了定位中的并盛,所以返回的時候,白蘭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一定會回到原本的東京。
可眼下的場景卻告訴他似乎并不是這么回事。
他們此時身處于一處廣袤的叢林,原本應該是深秋的氣候,可眼前的森林不僅不讓人感到寒冷,甚至還有幾分暖意。
這是基于周圍豐茂的叢林植被,遮擋住了原本刺骨的寒風。
而白蘭不記得在寸土寸金的東京能夠有一片這么豐茂的樹林,東京那些該死的人類,早就快把植被禍害完了,不然花御也不會那么憤怒。
所以他們現(xiàn)在應該是被丟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當中,只是,現(xiàn)在整個地方只有他們兩個人和一個咒靈,根本判斷不出他們是在哪里。
總不會干到國外了吧?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的定位錯誤掉到了沒有人煙的孤島或者是其他什么人類禁區(qū)之類的地方,他懷疑自己真的會被云雀祓除。
白蘭哆嗦了一下,立刻表明忠心:“云雀大老爺,蒼天可鑒啊,我真沒有亂定位。”
云雀懶得理這個喜歡看各種苦情劇的白色棉花糖。
他上前走近了幾步,去查看了這周圍植被的類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感覺到有一絲熟悉。
這里……怎么有些像是,并盛啊?
并盛特有的年輪木,一種幾乎絕種的樹木,在云雀的保護下好不容易生存下來。
云雀對并盛的保護并不止于收收保護費,并盛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都在他的守護范圍內。他曾無數(shù)次走過并盛的每一寸土地,因此,對于并盛,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
而眼前的這片樹林,卻很像是曾經(jīng)未開發(fā)的并盛。
六道骸還在身后數(shù)落白蘭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這倆人在云雀菜雞互啄。
云雀沒有搭理他們,他順著那顆特別的年輪木向東走,又數(shù)十米之后,中心一些的部分出現(xiàn)了碗口大的金絲楠木。
云雀:“……”
是并盛無疑了。
確認了這里是并盛之后,云雀又很快陷入到另一個疑問——雖然白蘭的確是個沒有用的白色棉花糖,但當他定位之后,云雀已經(jīng)檢查過,確認這個地方的確咒術世界才對。
白蘭可能會出錯,但云雀不會。
這個熟悉的咒力的感覺,他們并沒有走錯才對。
或者……云雀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就像是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所隸屬的那個橫濱并不是云雀所熟知的橫濱,卻漸漸融為一體一樣。
也許之前并沒有咒術師的東京即將擁有咒術師了……
大概在7個特異點解決之前,像是這樣的事件會變得越來越多。
云雀恭彌一向我行我素,他心里拿定了主意,也不打算和另外兩個同行的家伙分享一下。
身后兩人一直跟在他身后,只看他走進了一片迷霧之中,在迷霧之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隨后一臉自信地走了出來。
白蘭倒是很想問問具體情況的,如果真的是他把坐標定位到這鳥不拉屎說不定人類文明都沒有發(fā)展出來的異世界的。不能等云雀動手,他先自我了結吧,至少能夠死得痛快一點。
六道骸卻不像他那么悲觀,多少是和云雀做過十年宿敵的家伙。
讀雀術很有一套,云雀臉上的表情可寫著胸有成竹呢。
既然有人能夠解決問題,他就干脆地做好混吃等死的工作就好。
六道骸打了個響指,站在原地的身影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只灰白色的骸梟。
骸梟撲棱著翅膀,自然地落在了云雀的頭頂。
云雀:“……”
六道骸想當不要臉,云雀拿出浮萍拐打算給他來個痛快的時候,他立刻幻化成了云豆的樣子,一下子戳中了云雀的死穴。
被費奧多爾送走的時候實在突然,他沒有來得及將云豆一起帶走,雖然清楚那只機靈的小鳥不會有事,但云雀很少和云豆分離如此之久,因此,即使知道眼前的云豆是六道骸偽裝的,云雀還是饒過這家伙一命。
六道骸躺在云雀的頭頂,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
云雀召喚他的時候完全不看時機和場合,深更半夜了,合適嗎?
現(xiàn)在又被扔到這么個深山老林,再怎么看抵達目標地點都要用不短時間。他和云雀這個心智年齡不成熟大概永遠都只有十四歲的中二病不一樣 ,他是成熟的成年人了,不好好睡覺眼角是會長皺紋的。
六道骸就怎么泰然自若地將云雀的腦袋當成了巢穴,松快地開始小憩,一系列騷操作震驚得白蘭目瞪口呆。
早知道要是變成一只小鳥就能受到如此優(yōu)待,他就不當人形咒靈了。
白蘭腦子里閃過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后,老老實實地跟在云雀身后做一只安靜的阿飄。不知道云雀是怎么做到的,明明除了腳下周圍全是迷霧,可他卻仿佛不受任何影響一樣的能夠正常判斷出方向。
白蘭思考了一會兒,思考無果:反正云雀就是不能用常理推測,他猜不出來很正常。
第249章
清晨六點, 晨光熹微。
朝陽破云而出,將六道骸喚醒。
他想要揉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是只小鳥的形象。
六道骸嘖了聲,落地化作人形。不過還沒等他站穩(wěn),英俊的臉龐先吃了一記浮萍拐。
“痛痛痛!”六道骸抱怨道, “動手也太快了吧, 我來沒得及躲。”
云雀冷笑,本來就是要打你,怎么可能給你躲的機會。
這兩人擅長相愛相殺,雖然對云豆形態(tài)有點下不了手。但一旦六道骸回到原本的形態(tài)基本就是死刑、立即執(zhí)行。
因此六道骸每次都會很謹慎地逃到很遠再變回原本的形態(tài)。
只是今天早上確實睡懵了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六道骸最終還是挨了一下,只是齜了個牙就接受了。
很快,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小麻雀,你又變回去了?”眼前的云雀和昨晚二十多歲的模樣判若兩人,大概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這個樣子讓他想到了黑曜時期被自己折磨過的小麻雀, 有點可愛。
六道骸的臉上揚起了變態(tài)的笑容,但被云雀斜視一眼之后立刻老實。
很年輕, 還不想死。
打量結束之后六道骸將視線放到了四周,他記得昨晚睡著之前應該是在一片森林里,但現(xiàn)在周圍的場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啊。
眼前鱗次櫛比的高樓可比昨天的原始森林現(xiàn)代化太多了,甚至讓六道骸覺得有些眼熟的程度。
他皺了皺眉, 這次并沒有玩笑,“小麻雀,你不覺得……”
云雀點了點頭, 肯定了他的猜想, “東京。”
六道骸的臉色驟變。
他不是驚訝于云雀一晚上居然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移動了這么遠的距離,而是因為,眼前的東京,實在是和他們那個未來的世界里的東京太像了。
六道骸雖然是個意大利男人,但拜可愛的庫洛姆以及該死的黑手黨所賜,他還是經(jīng)常需要往返歐洲和日本的。
東京很繁華,銀座也發(fā)展的不錯,雖然六道骸經(jīng)常抱怨,但每次到日本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還是會開心的出去瀟灑。
因此,對于東京,他或許比云雀這個土生土長的并盛死宅更加熟悉。
云雀來到咒術世界的時間一共就兩天,第一天的時候澀谷直接爆發(fā)了大戰(zhàn),澀谷被這群亂來的咒靈和咒術師搞得亂七八糟;第二天又是從鳥不拉屎的高專轉移到了鳥不拉屎的教堂,云雀是對外界不太感興趣的性格,除了并盛之外他自覺沒有什么需要自己過多關注的地方,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街景。
但自從昨晚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似乎和并盛之間漸漸重疊了起來,云雀就留了一些心思。
他對東京沒那么熟悉,但一些地標建筑之類的還是有印象的。
當然,平行世界的發(fā)展下有同樣的經(jīng)濟中心和地標建筑很正常——但如果是因為彭格列家族的戰(zhàn)斗曾經(jīng)被破壞又重建的土地呢?
云雀作為彭格列代理的那幾年也不老實,總有人想要給他使點絆子。
不過云雀并不介意,他就像是五條悟一樣,展現(xiàn)出了完美的能力。無論什么樣的任務都能手到擒來,但他只會比五條悟更加任性。
云雀執(zhí)行過的任務基本上和末日降臨一個風格。
四年前的時候他曾經(jīng)因為一個任務返回了日本,然后在東京成功炸掉了十三座樓。
彭格列長老會震怒,宣稱國/際/恐/怖/組/織都沒有云雀來得殘忍。
云雀給出的回復是當場把說出不該說的話的家伙舌頭拔掉了。
他不是可以被人掌控的、稱心意的武器,這些家伙既然打算讓他來威呵東京的恐怖勢力,狐假虎威的做些沢田綱吉嚴令禁止的產(chǎn)業(yè),就要做好失敗的打算。
在這一點上云雀暫時和沢田綱吉一條心。
他對于某些行為不能姑息,既然長老會的家伙已經(jīng)把東京交到他手上了,那么不管他做出怎樣的答復長老會都只有接受的選擇。
作為友好善良的彭格列云之守護者,他將拐/賣/兒/童隨意進行人體實/驗的違/法組織拆除了有什么錯。
這件事情當時鬧得很大,長老會對云雀幾乎欲啖其血肉,想要追責。
可惜,經(jīng)過了六年時光,在意大利坐鎮(zhèn)近三年的云雀也不是那個十四五歲毫無政治頭腦的少年,長老會試圖養(yǎng)蠱讓云雀與沢田綱吉鷸蚌相爭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云雀和reborn制定的障眼法。
近三年的臥薪嘗膽,云雀早已忍耐到極限,沢田綱吉也漸漸通過了初代家族留下的全部考驗。
按照他和reborn的計劃,大約半年后,長老會就該被全部鏟除。后世被意大利黑手黨津津樂道的“空月政變”的導火索,正是這次行動。
沢田綱吉和那些倒霉的守護者已經(jīng)強大到不需要他和reborn的庇護了,云雀沒有任何忍耐的打算,當天將出席了討伐云雀行動的一半長老們全部一網(wǎng)打盡軟禁了起來。
剩下一半的家伙因為好運氣沒能抵達現(xiàn)場,這倒是讓云雀有點可惜。
六道骸就是那次行動中云雀的幫兇。
六道骸在孩提時期被意大利的黑手黨家族當成了人/體/實/驗的道具,這也是他對黑手黨產(chǎn)生扭曲憎恨的開始。
因此,在云雀提議要把整個東京中央?yún)^(qū)的十三座建筑都炸掉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甚至為了讓云雀之后不被沢田綱吉啰嗦,他動用了霧守組織的全部力量,弗蘭都回到了日本。確保了行動開始時除了那些喪心病狂的犯罪者之外沒有任何一個無辜人被卷入當中。
這樣的行動他倆提前規(guī)劃了數(shù)月,最后一口氣炸掉那接連的十三棟樓的時候很是爽快。
不過,炸掉十三棟CBD建筑造成的影響還是很大,雖然有彭格列的家族成員幫忙掩護,真實原因沒有傳播出去。
可爆炸后的殘骸和深達數(shù)十米的深坑卻怎么也無法隱藏。
為了方便那些家伙做實驗,這十三座建筑之下全部是中空鏈接起來的實驗場所。
被云雀炸毀之后,日本政府光是清理就用了近一年的時間,后續(xù)的重建計劃更是困難重重。
云雀在幫沢田綱吉奪回政權之后回到日本駐守一半是因為心愛的并盛,還有一半是,他需要對整個重建行動負責。
這是日本政府和彭格列談好的條件。
這個區(qū)域在那之后被稱呼為十三區(qū),而云雀,是十三區(qū)規(guī)劃的負責人。
不會有人比云雀更熟悉這個區(qū)域的建設,畢竟云雀當初打算將十三區(qū)打造成并盛駐東京特別辦事區(qū)……
六道骸當然也看過云雀設計的那個該死提案,畢竟,為了給看到提案后心臟不適的沢田綱吉添堵,他可是聯(lián)合庫洛姆投出了屬于霧守的珍貴的1.5票——該死的彭格列搞霸/凌,說他干活還沒庫洛姆多,最多享有0.5票。
獄寺百分百跟票沢田綱吉,藍波在云雀的威脅和沢田綱吉的期待下選擇了棄權,笹川了平為了沢田綱吉承諾會給彭格列加設拳擊設施投了反對,不過云雀不知道怎么和山本武達成共識了,山本武最終投了贊成。
最后他們贊成組以0.5票的微弱優(yōu)勢獲勝!
這充分說明了他這0.5票的重要性,也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東京十三區(qū)。
六道骸能夠想到的事情云雀當然也想到了,他和六道骸對視了一眼,六道骸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看來或許,他們所處于的十年后的那個世界,和云雀所前往的咒術世界已經(jīng)漸漸成為了同一個世界。
六道骸搭上了云雀的肩——試圖,但沒成功。
他對云雀提問道:“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
云雀微微一笑,他抬頭指了指不遠處的白蘭,“來當一回毀滅世界的反派boss吧?”
白蘭:“……???”
我? ? ?
白蘭差點來一波咒靈自爆來證明自己不敢有這種歹念。
毀滅世界?就他?
別等下云雀攛掇著讓他當反派boss ,然后自己來當鏟除毀滅世界大魔王的救世主。
他早就看透人類這套虛偽的詐騙方式了!
白蘭的腦子里已經(jīng)迅速閃過了各種悲慘的未來,跟云雀完全不在一個腦回路上。
云雀想得是自己當著咒術界眼線的視野已經(jīng)離開了,暫時不打算在暴露,白蘭再怎么說都是個特級咒靈。只要讓這家伙現(xiàn)身,不用多久五條悟應該就會接受到指派。
他和五條悟的交易只需要將獄門疆交給他就算結束,之后的其他事情他不需要負責。
原本還擔心隨意來去咒術世界有些麻煩,但是現(xiàn)在……
如果兩個世界即將合并了,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五條悟。況且,跑了老的不是還有小的嗎?十年前的五條悟雖然可能不如未來的,但也好歹是能夠稱得上“咒術師最強”的存在。
想打架的時候先開個“只有五條悟不能離開的帳”之后再用十年手槍將未來的五條悟搞來,打完小的打大的。
完美。
第250章
東京時間2018年11月6日13時51分, 東京市中央?yún)^(qū)十三區(qū)出現(xiàn)特級咒靈。
特派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前往勘測,目前已失聯(lián)24小時。
五條悟接到簡訊的時候眉頭緊皺,乙骨憂太是他親手發(fā)掘的, 也是他推薦后被評定為特級咒術師的。
他是唯一一個從咒術量能夠大于五條悟的家伙, 實力強大無需多言。
他很難想象什么樣的咒靈能夠讓乙骨憂太都失聯(lián)的?難道又是“時化”那樣特殊的咒靈?不可能,那樣的咒靈百年間出現(xiàn)數(shù)只已經(jīng)是極其頻繁的數(shù)量了,怎么可能不足一周內接連出現(xiàn)。
或許又是總監(jiān)會——又或者是那個奇怪的腦花做得手腳。
五條悟皺了皺眉,對伊地知點頭, “這個任務我接了。”
本身澀谷事變之后, 整個咒術界人心惶惶。
現(xiàn)代最強咒術師險些被封印, 一旦他被封印,第一個毀滅的一定是咒術高專。
這些年在五條悟強大實力的庇護下,咒術高專已經(jīng)避免了許多不人道的任務,基本上所有的任務都會被五條悟先審核一遍確認。
因此,總監(jiān)會的那些家伙想要使手段只能趁著五條悟分身乏術的時間。
比如少年會想要殺死虎杖的那一次, 比如云雀的這次。
但是,殺死憂太對他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對于總監(jiān)會的那些家伙來說,乙骨憂太應該是他們唯一能夠殺死自己的希望,他們絕對不會隨意讓乙骨憂太死去——只要自己還沒死,總監(jiān)會需要足夠多能夠和他制衡的力量。
五條悟怎么也想不出在這個節(jié)骨眼對憂太動手有什么意義,難道他們是指望通過憂太構陷自己,將澀谷事變沒做成的事情再做一遍嗎?
五條悟不免得用最骯臟的想法去猜測總監(jiān)會的那些家伙究竟想做些什么。
不過這次的確不是總監(jiān)會動的手,連羂索也沒有參與其中。
相反,這兩波共同的勢力也陷入了思考,不知道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出現(xiàn)了一只未在登記范圍內的特級咒靈。
他們原本以為只是剛剛從一級進化上去的特級,因此將乙骨憂太派出。
可乙骨憂太怎么也沒有回復的信息讓他們心下一陣咯噔,之后又嘗試派出了一部分人去探索,可那一處的咒力場實在太過異常。
總監(jiān)會手下的廢物沒有敢靠近的。
乙骨憂太現(xiàn)階段還有利用價值,即使是要死,也不應該死在這樣的時候。
總監(jiān)會不敢耽擱太久,在乙骨憂太確認失聯(lián)24小時之后立刻聯(lián)系了五條悟。
五條悟是獨自一個人出發(fā)的,他出發(fā)前咒術高專的學生不同意。
以虎杖悠仁為首的學生們纏住了他,“老師,那你現(xiàn)在很危險,那些咒靈都想要對付你,你怎么能一個人去。”
釘崎野薔薇也難得贊同虎杖,“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是總監(jiān)會的陷阱,我看總監(jiān)會的那些家伙挺想讓你和云雀一起去死的。”
釘崎這句話話糙理不糙,云雀和五條悟的確是總監(jiān)會的眼中釘。
五條悟先是揉了揉兩個小家伙的腦頂,“野薔薇和悠仁是在關心我嗎?真好啊。”
“但是別擔心,我是最強的。”五條悟已經(jīng)不決定再給任何人機會,一次澀谷,已經(jīng)足夠他看清身邊究竟有多少敵人了。
一旦他真的出事,首當其中的是整個咒術高專都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為了這些孩子們,他也會小心行事。
“沒事,如果真的出問題了,云雀會閃亮登場的。”五條悟不是開玩笑,自從知道了云雀手上有著能夠扭曲時空的武器,他的所有計謀都立于不敗之地了。
能夠前往未來的十年火箭筒不可怕,可怕的,能夠回到過去的十年后手槍。
那幾乎是能夠改變所有世界的力量,遠比“六眼”可怕無數(shù)倍。也只有云雀那個瘋子才會把那種叫整個世界都為之瘋狂的力量不當回事。
五條悟說得太像是開玩笑,所以完全沒有說服大家。
最后,他只好帶上了這群愛操心的學生一起出發(fā)。
澀谷事變剛結束,特級以上的咒靈幾乎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前后一周時間,咒術高專共計祓除了九只特級咒靈。這個戰(zhàn)績自一千三百年前至今,都未有人成功。
因此,全國各地的大小咒靈空前老實,但凡有點智慧的咒靈都選擇夾緊尾巴做咒靈。
高專一向忙碌的眾人也難得休息起來,除了乙骨憂太以外,沒有執(zhí)行任務的家伙。
這些家伙如同押送犯人般陪同五條悟一起前往了任務現(xiàn)場,本來虎杖悠仁和的伏黑惠打算跟著五條悟一同進入“帳”內的,他倆目前是除了五條悟和乙骨憂太之外的戰(zhàn)力天花板。
卻被五條悟嚴肅拒絕了。
“老師也有老師的尊嚴,這種小任務就讓我一個人解決吧。”五條悟打了個響指,眼前的“帳”應聲掀開了一個小洞,伏黑惠還打算說些什么。
五條悟搭住了他的肩膀,“惠,比起對付我,我更擔心總監(jiān)會的那群老橘子打算對你們下手。你和虎杖在外面,保護好大家,別讓我分心。”
伏黑惠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五條悟的考量不無道理,如果那群惡心的爛人是想趁著五條悟不在,脅迫了他的學生然后威脅他,他和虎杖的確能夠拖住一些家伙。
伏黑惠心中快速權衡后點了點頭,“你去吧。”
十五歲的少年臉上閃過了一絲堅毅,顯然是對這個囑托會付出一起,那怕死亡也在所不惜。
真是帥氣啊,我的學生們。
五條悟輕笑,背對著眾人擺了擺手離開了。
五條悟一踏進“帳”內,就感知到那股異常的咒力場。
他微微皺眉,“六眼”會為他自動捕捉并提供周圍的信息,從周圍的咒力來看,這只咒靈應該是很弱的存在。
一級、不,最多準特級。
如果是憂太,大概十分鐘就能祓除掉,不至于浪費這么長的時間,難道又遇到擁有“時化”能力的特殊咒靈了嗎?
五條悟帶著一點迷惑,踏進了咒力濃度最高的漩渦之處。
一腳邁入,他就感覺到周圍顛倒的磁場,他也從原本的站立在地面上,變成了站立在天花板上。
咒靈的力量從深處的地下傳來,鑒于十三區(qū)的特別,如果五條悟直接使用暴力拆除,大概這片脆弱的土地會再一次重復13年的“十三區(qū)事變”吧。如果整片十三區(qū)再次塌陷,夜蛾校長一定會將他的頭發(fā)拔光的。
五條悟嘆了口氣,決定緩緩下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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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這樣下去的話,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
“收手吧,回頭是岸!”
“不、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住手!前面,可是地獄啊!”
“哼、膽子不錯嘛,居然敢來挑釁我,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
“看招吧!——不可能!!!啊啊啊啊該死的!”
“哼,愿賭服輸,我的字典里沒有失敗。”
“該死——云雀恭彌!你丫是不是出老千了!”或許是因為輸?shù)闷品溃滋m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原本對云雀的畏懼,這會兒居然膽敢伸出手指著云雀的鼻子。
“嗯?”云雀微微抬眉,小卷狐假虎威地從他的肩膀爬到頭頂,看著白蘭,也哼哼唧唧的“ en”可一聲。
白蘭瞬間清醒地找回了理智,立刻從地面上撕了一道條子貼到了自己的臉上,“主人,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對面坐著的可是殺神云雀啊,他不要命了,對云雀指著鼻子罵?
那個被云雀拿來當誘餌混淆咒力氣息的咒靈的下場忘了?明明是個即將進化成特級的一級咒靈,只是對云雀露出了俯視中暗帶嘲諷的眼神,就被云雀用浮萍拐切成數(shù)百份,趕得細細的,當成面條一樣下鍋煮了——當然沒人敢吃那種東西。
白蘭好不容易混成特級咒靈,不打算用這種搞笑的方式死掉——人類可是會統(tǒng)計特級咒靈的死因的。
死掉沒關系,死得這么可笑還要被人嘲笑一輩子的話,即使是白蘭也接受不了。
云雀收回了眼神,倒不是他心慈手軟,只是,看著白蘭滿臉都是白條子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模樣實在太過好笑。看在他成功愉悅了他心情的份上,云雀暫且饒過他一命。
六道骸咳嗽一聲,“最后的大決戰(zhàn)了,乙骨君,我看好你,請一定要打敗云雀大魔王。”
乙骨憂太有些羞澀的笑了起來,他臉上也貼了十幾張紙條,但是比起白蘭和六道骸來說好得太多。
“我,我加油。”
乙骨憂太最后投擲一次骰子,骰子停留在數(shù)字“ 5” ,向前走五格,可惜,前面一整片都是云雀的資產(chǎn)區(qū),乙骨憂太一次性損失了十萬金額,成功破產(chǎn)。
云雀輕輕松松撕開一條白紙貼在了乙骨憂太的臉上。
——四十九連勝達成,眼前的家伙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我說——”五條悟一路從地面走到地下三層,提心吊膽、思慮量多,“云雀你就不能用個正常的方式找我嗎?”
第251章
“喲,來啦?”云雀對著五條悟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自己把人家耍得團團轉的覺悟。
“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五條悟的臉色不善,前天晚上他剛剛把云雀和白蘭送回了屬于他們的時代, 雖然知道云雀很快就會回來, 但這個回來的方式……非常奇葩。
“啊, 老師。”乙骨憂太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他想要開口解釋,結果沒想到五條悟直接占了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什么?”
“大富翁。”云雀回答。
乙骨憂太:OO
五條悟多聰明一個人, 幾乎是瞬間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從總監(jiān)會的視覺,云雀是已經(jīng)離開了。他當下將總監(jiān)會的一群人扣下,那些家伙為了活命,吐出了不少東西。
雖然都是五條悟早就知道的情報,但從這些家伙的嘴里得知還是足夠惡心。
咒術高專地下有地牢, 五條悟直接把他們關了進去。
總監(jiān)會的人來問他也不承認,除非那些家伙有膽子和他撕破臉。反正他現(xiàn)在不裝了,攤牌了,這些家伙有什么證據(jù)說明自己是總監(jiān)會派來的人?總監(jiān)會提前又沒有給他對接過指令,誰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哪里來,或許他們是想要冒充咒術協(xié)會的詛咒師也說不準。
總監(jiān)會當初派人來的時候只想著要私下惡心他了,卻沒想過五條悟會根本不給他們面子地把所有人扣下來。
甚至他們現(xiàn)在都不敢跟五條悟要人,生怕等下五條悟一發(fā)瘋,把所有人都殺了。
總監(jiān)會的高層可不比御三家——他們是真的被羂索控制住了,已經(jīng)形同虛設。
五條悟對于羂索可謂是深惡痛絕,一旦讓他深入調查,他或許會像當年的夏油杰一樣干脆地殺了所有人。
總監(jiān)會沒辦法去賭,但即使如此, 他們和五條悟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了。
封印計劃失敗,五條悟一定會繼續(xù)查下去,不管他查到哪一步,總監(jiān)會都沒有善終。
因此,他們所剩下的唯一計劃,就是除掉五條悟了。
總監(jiān)會的確想出了破局之招——只是,這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能夠殺死五條悟的話,他們?yōu)槭裁匆速M這么多年的時間。
所以,等待總監(jiān)會和羂索的,要么是和宿儺合作,要么就是,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這些一切并不在五條悟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坐在乙骨憂太剛剛的位置上,好奇的看著平鋪在地面的一張巨大的地毯——出自幻術大師六道骸的手藝,有形無形切換自如。
在云雀提出要讓白蘭勾引咒術高專的人上套之后,白蘭強烈拒絕了,生怕那個和云雀有得一拼的瘋子直接一下子把他祓除了。
危急關頭,白蘭急中生智,想到咒術界是能夠通過咒力殘骸來判斷使用術式的人或咒靈的身份的。
這點云雀和六道骸兩個火焰常駐選手并不了解。
在確定了白蘭沒有欺騙他之后,云雀只好讓白蘭去抓了一只即將進化的一級咒靈回來。用那只一級咒靈在云雀設置好的地下基地構建了咒力場。
他們的盤算很簡單——如果來得是咒術高專的人,扣住,來一個扣一個,直到五條悟來;或者效仿澀谷事變,綁架一群人質要求五條悟來。之后只要順水推舟推到羂索那群咒靈頭上就好。
反正他的名聲也臭了,債多了不愁。
如果來得不是咒術高專的家伙,直接“就地解決”,綁起來,再讓白蘭出面恐嚇,剩下的一樣——先找五條悟,再推給羂索。
反正就是代替羂索宣稱對此次恐怖事件負責。
不過沒想到一來就是乙骨憂太。
云雀聽五條悟提過這個學生,對他很是感興趣,和乙骨憂太切磋之后,在乙骨憂太認出他停手之后告訴了乙骨憂太他們的計劃。
乙骨憂太當然非常支持,要他說,他都已經(jīng)打算直接把那些家伙殺光了,都是五條悟老師太溫柔了。
云雀沒想到這家伙還有如此殺神的潛質,對他很是滿意,而且看他眼下這一片又一片的青黑,一看就是為了公司苦心勞命的好苗子,很適合挖到風紀財團。
之后的事情就是等著咒術高專派人來,乙骨憂太失蹤了,唯一有能力解決的應該就是五條悟了。
在等待五條悟的這段時間里六道骸無聊的變出了一堆小玩具,一群人坐在六道骸實體化出來的地毯上出UNO玩到了大富翁。
幾乎玩了個通宵,一群人越玩越上頭,云雀更是基本沒有輸過,讓六道骸和白蘭這兩個家伙玩紅了眼。
五條悟來得時候正是六道骸和白蘭聯(lián)合起來打算共同打倒云雀的時候,可惜,仍然沒有成功。
五條悟從小被嚴防死守,直到在高專讀書才漸漸接觸到正常人接觸的東西——雖說硝子和夏油杰也不算什么正常人,因此,他從未玩過像是大富翁這樣的游戲。
云雀之前也沒玩過,像是大富翁這種群聚的游戲他怎么會參加。但彭格列有屬于自己的版本,比如,贏得人可以指定輸?shù)娜舜蚣堋獮榱俗屧迫竻⑴c該游戲的特別定制規(guī)則。
云雀每次都會點名沢田綱吉,兩人一對上就是一個破敗的訓練場,久而久之,沢田綱吉都快要對大富翁群聚ptsd了。
五條悟腦子很聰明,上手很快,他和云雀兩個人都屬于可以用力量控制骰子的類型——這就是白蘭和六道骸失敗的原因。
六道骸倒是可以用幻術,不過有云雀在,如果真的敢這么做,云雀會讓他體會到死刑。
五條悟和云雀兩人的房子數(shù)一騎絕塵,這兩人其實都沒什么事情做了,云雀尚未恢復巔峰狀態(tài),打起來怪沒意思的,不過還是有些值得交代的事情。
“大概不久之后,你應該能遇到未來的沢田綱吉等人。”云雀知道五條悟決心推翻總監(jiān)會的打算,也順手推薦了五條悟把沢田綱吉當成苦力,彭格列本來就苦惱在日本本土的黑手黨地位不穩(wěn),和五條悟合作,大概可以鞏固彭格列在日本當?shù)氐脑捳Z權。
咒術師與領域,這些力量并不簡單,沢田綱吉總會有需要到的時候。
“哦?你是打算常回來幫忙嗎?”五條悟并不清楚兩個世界融合的事情,以為云雀是打算經(jīng)常跨越時空過來。
“六道骸。”云雀打了個響指,六道骸幻化出了這個世界的地圖。
地圖上標著詳細的區(qū)域,東京和橫濱赫然在目。
但在橫濱隔河對岸的一片,是濃密的未開發(fā)的森林,云雀指著那片森林,“這是并盛所在的位置,我們前天傳送過來的時候,掉到了這里,那里和我的并盛幾乎一樣。我想,這大概是兩個世界逐漸……起來的前兆。”
“東京十三區(qū)背后的控股人是彭格列和風紀財團,按照現(xiàn)在……的進度,大約一個月左右,兩個世界會…………到時候我會通知沢田綱吉,有需要的部分你可以聯(lián)系他。或者是我的下屬草壁哲矢,能力范圍內他會全力配合你們。”
“放心,不是免費幫忙,我的收費很高,會疊加利息的。”
五條悟嗤笑,“那還真是值得期待啊。”
他并沒有問出為什么兩個世界會……的蠢話,如果能說的話,云雀不會用這樣含糊其辭的說法,這種事情,怎么看都應該是觸碰到了一些世界的真相之類的問題。
云雀和五條悟兩個物理掛逼已經(jīng)成功踢掉六道骸和白蘭,一人一個往兩人臉上貼條子。
兩位敗犬含恨退場,只剩下云雀和五條悟博弈,這兩人每一步都走的很精,只經(jīng)過自己需要的格子,碰都不碰對方的那一個。
簡直就是歐也妮·葛朗臺在世,多的一個子都不愿意花。
六道骸和白蘭眼看著兩人的金額越堆越高,最終云雀因為后期的積累,一舉反超,以一千的微弱優(yōu)勢優(yōu)先達到目標金額。
“唉,好可惜。”五條悟只差最后一步,原本還是有機會贏得……
不過沒關系,如果是云雀的話,不管什么時候被追上和超過都太正常了。
就像現(xiàn)在,雖然他是世人口中的最強咒術師,但云雀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追上。
真是太讓人期待了。
獲得勝利,云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干脆利落地抽出最后一張白條,貼在了五條悟的額心。
這是五條悟輸給他的證明!
心情大好的云雀從口袋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鑰匙”,說是鑰匙也不太對,從外形來看,大概是一個保齡球大小的圓盒。
“將獄門疆放進去,開門-關門為一套,能使用三次。”
云雀想了想,又給了他一個匣子和戒指,“我手下的科學家改造的,能用咒力打開。”
云雀中途折返回到并盛過一次,讓那個瘋狂科學家將匣子改造了一下。
第一次見到咒力的威爾帝嘆為觀止,恨不得讓云雀砍只手下來給他研究。
威爾帝搗鼓了一個奇怪的設備,云雀在里面輸入了足夠的咒力,那家伙才放他走。
順手改變匣子的力量輸入方式對那個瘋狂科學家來說不算難事,因此,第一個能用咒力打開的匣子誕生了。
“你可以把獄門疆和鑰匙一起放進去,便攜。”云雀很討厭拿一大堆東西,在他看來,匣子是文明的進步,很有用。
五條悟實驗了一下,戒指帶在手指上,只要往里面輸入咒力,觸碰到匣子的缺口,匣子就會被打開。
打開后的匣子可以自由裝上獄門疆和鑰匙,確實很方便。
獄門疆雖說不大,但每天這么背在身上還是很麻煩,現(xiàn)在倒是方便多了,匣子小小的一個,套上繩子完全可以直接當成項鏈掛在脖子上,也不容易被人懷疑。
“解決封印的方法這家伙會繼續(xù)研究,你們之后應該會又見面的機會,到時候自己談吧。”云雀指了指六道骸,六道骸晃了晃手,和五條悟打了個招呼。
六道骸可不是免費幫忙的,云雀已經(jīng)提前支付過報酬了,他很樂意效勞。
五條悟看了他一眼,雖然力量體系不同,卻能感覺到六道骸本身并不簡單。他身上云遮霧繞的,即使是“六眼”也無法讀取到太多訊息。
雙方其樂融融,云雀甚至借出六道骸將乙骨憂太換形,將他變成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孔。之后只要宣布乙骨憂太失蹤,讓乙骨憂太藏起來,之后等著給總監(jiān)會的人或是羂索一個暴擊。
這家伙是特別號殺傷武器,一出場至少能弄死一群,況且乙骨失蹤,那些家伙對五條悟只會更加忌憚,不會那么快動手。這段時間足夠五條悟手下的學生成長起來了。
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云雀和五條悟兩人也約定好大概三個月為期,每三個月五條悟至少要陪云雀打一架。
五條悟這個等級的陪練不是好找的,等六道骸研究明白怎么讓伏黑甚爾出來之后,這樣的陪練有兩個。快哉快哉。
云雀幾乎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志得意滿。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現(xiàn)在所有東西都安排好了,回去等待橫濱的收尾就行。
當云雀和五條悟達成共識握手之際,突然,一旁的六道骸發(fā)出了“砰”的一聲,一陣煙霧彌漫。
原本身高近一米九的意大利男人縮水了一圈,變成了熟悉的黑曜鳳梨。
黑曜鳳梨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哪里,四下環(huán)視了一周,看到了云雀。
雖然不清楚這個小麻雀怎么又變小只了,但是不妨礙他對云雀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哦豁,小麻雀,我來替彭格列轉達一下——”
“云雀恭彌,你完了,等著所有的報告自己寫吧!!!”
云雀:“……”
忘了這一茬,他就說還沒到第二個二十四小時,六道骸怎么就切換過來了。
六道骸的表情可以說是夾雜著大仇得報后的喜悅。
被云雀甩到十年后后六道骸在開羅晃悠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到了之后切換回了過去。人還沒站穩(wěn)就被云雀一槍就送了過去,本來還在等第二個二十四小時到來,結果,先等到了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說的一周就是一周,剛剛三天,他就找夠了材料,交給六道骸研究。
六道骸說至少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沢田綱吉硬是等到了第六天才聯(lián)系他,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動用了一點關系,他查到了六道骸兩天前去開羅收集了一點東西,之后就沒有再聯(lián)系庫洛姆了。
沢田綱吉直接飛到了開羅,卻沒有找到未來的六道骸。
倒是遇到了某個花里胡哨的未成年鳳梨頭。
沢田綱吉:“……”
他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總感覺云雀前輩應該跟熱衷搞事情的霧守結伴搞事情去了。
等到他一槍送自己回過去,見到過去小小的家庭教師后,這個念頭成真了。
沢田綱吉怒極反笑,他直接折返回了十年后,一槍調轉了過去與未來的六道骸,讓六道骸替他傳話。
既然云雀什么都不需要他這個大空的話,想來自己的任務報告也不需要自己這個大空幫忙寫了吧。為了不讓獄寺發(fā)現(xiàn),他到底是為什么研究了兩種字體啊。
云雀恭彌,沒有心! ! !
五條悟:^u^
云雀抹了把臉,正常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花時間去寫任務報告的,但誰叫草壁現(xiàn)在全權接管風紀財團太忙了。 Reborn又用如果他認真寫報告就陪他打架勾引他,沢田綱吉乖乖幫他寫倒是省下了很多麻煩事……
壞了,這下有理由讓reborn逃跑了。
云雀咳嗽了一聲,再待下去,感覺怨婦沢田綱吉即使沒有六道骸也會自己撕破空間跑過來。更可況現(xiàn)在十年后的那只六道骸大概已經(jīng)沢田綱吉控制住了。
他對五條悟擺了擺手,“走了。”
五條悟失笑:“祝你好運。”
帶來奇跡的家伙,真是來去如風啊。
“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那幾個學生變得足夠強大。”云雀還在心心念念五條悟說乙骨憂太和伏黑惠有殺死他的機會,虎杖悠仁看起來也很強,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讓人期待了。
“我會轉達你的期待的。”五條悟擺了擺手。
云雀和白蘭同步構建起了“領域”,連帶著六道骸,下一秒消失在了一片迷霧之中。
只剩下五條悟和乙骨憂太兩人。
乙骨憂太收起了太刀,他現(xiàn)在的外在形象大約是個十五歲左右的長發(fā)少年,有一根奇怪的劉海。總讓他聯(lián)想到某個被自己殺死的男人。
云雀真的不是故意的嗎?留下了這么個形象,五條老師如果把自己就這么帶回去的話……
五條悟看著他露出了一個賊笑:“憂太,笑一下。”
乙骨憂太笑了一下,有些僵硬。
五條悟搭上了他的肩膀,“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菅原悠了,是我的遠方親戚哦~”
乙骨憂太:“……”
老師,你好像上癮了,身邊在冒黑色的小星星哦。
第252章
“異界聯(lián)合”——“里·并盛町”。
云雀和白蘭的配合算得上熟能生巧, 兩人基本上瞬間打開領域之后定位到了并盛所在的位置。
云雀一馬當先走出了領域,過去的六道骸緊跟在他身后,他們瞬間回到了過去, 等到腳步踩在堅實的大地上, 過去的六道骸好奇地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
“這是……”
“并盛。”云雀回復道。
他們雖然是從橫濱出發(fā)的, 但回來的時候卻是并盛, 因為云雀只能定位到并盛所在的位置。
六道骸從意大利來到并盛之后,并沒有好好的參觀過。他的目標是彭格列的家伙們,因此很快給自己找了個基地。
和并盛相鄰, 叫做黑曜。
這會兒跟在云雀的身后, 大約走了數(shù)公里,很快就到了河堤。
看到拔地而起的七座大樓的雛形,和河對岸的那五座地標建筑,六道骸一下認出了那是橫濱。
云雀上次回來的時候是深夜,這會兒白天的風景和光線都很好,他站在河道旁深深地眺望著對岸,六道骸有點好奇:“小麻雀你在看什么?”
云雀的表情深沉, “我在想, 我也有港口, 干脆效仿港口黑手黨, 搞海運。”
云雀嘴上這么說,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寫著把港口黑手黨的港口搶過來就好了。
六道骸悄悄往后挪了挪,云雀恭彌太可怕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像云雀這樣蠻不講理、不能用常理判斷的家伙。
六道骸試圖向后挪動, 最好直接消失掉, 跑得一干二凈,再也別被云雀逮到了。
正當六道骸一點點地向后挪動,試圖離開云雀的視線范圍,突然發(fā)現(xiàn)出煙霧朦朧的橫濱突然躥出了一股耀眼的橙色火焰。那股火焰如同火箭一般,飛速移動,從原本的零星一點,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六道骸發(fā)現(xiàn)那橙色的火焰似乎以他們?yōu)槟繕藳_了過來。
六道骸:“!”
那抹橙色的火焰只經(jīng)過短短數(shù)秒從原本塵埃大小具象化成為一個人的模樣,棕色的發(fā)間閃爍著一團橙色的火焰,目光微冷。
六道骸認出來了是之前拎著自己威脅的未來彭格列。
幾乎是六道骸認清他的一瞬,沢田綱吉飛到了他們的面前,“云雀恭彌。”
沢田綱吉似笑非笑,但如果熟悉他的家伙會發(fā)現(xiàn)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不過云雀絲毫沒有這是自己造成的認知,反倒挑了挑眉,“出息了。”
居然敢直呼他的大名,看來是受到的教育還不夠。
沢田綱吉對云雀了解頗深,自然是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可這次他居然沒有好聲好氣地打圓場安撫,可見云雀一聲不吭去見幕后boss的這個行為徹底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眼看著云雀和沢田綱吉各自點燃了火焰,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突然,橋面的中心響起了“咔噠”一聲,緊急著,河堤旁護欄的石墩向兩側分開,漸漸升起了一塊升降臺。升降臺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小嬰兒,“ Ciaos 。”
“Ciaos,Reborn。”云雀對小嬰兒的脾氣實在是好。
Reborn的出現(xiàn)打開了眼前兩人一觸即發(fā)的氣氛,沢田綱吉還有些怨念,但清楚比起自己這個學生, reborn會直接站在云雀那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云雀學長都比他靠譜太多了。
沢田綱吉緩緩收起火焰,顯然是不打算再打了。云雀嘆了口氣,但也將浮萍拐收了起來。
沢田綱吉如果不想打的話,他也沒有辦法強迫這家伙。
“ Reborn ,你那邊已經(jīng)搞定了嗎?”沢田綱吉想起自己接的鍋,云雀走之前給他甩了一堆活,他東跑西跑好不容易搞定了,還剩一點細碎的工作reborn幫忙收尾了。
“嗯,差不多了。不過可惜,沒抓到費奧多爾,讓他逃了。”能夠憑借寥寥幾人就在橫濱攪動風云,費奧多爾顯然不是個好對付的家伙。
云雀和費奧多爾的會面只是他的臨時起意,當然,他也沒有預料到費奧多爾和這個世界的白蘭搭上了線,把他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不過他臨走前已經(jīng)將一切全部布局,這邊的家伙只要按部就班的推進下去不會出現(xiàn)任何意外。
何況他還請了reborn回來坐鎮(zhèn)。
Reborn在收到他簡訊的第一刻從意大利趕了回來,他做得是沢田家光的專線,飛得很快。可回來的時候他家破孩子已經(jīng)在拆家了。
云雀恭彌把沢田綱吉召喚來干活的時候可沒說過自己會失蹤,云雀大可以不選擇和費奧多爾打那個賭,但如果他不離開的話,以費奧多爾的謹慎,他大概不會愿意以身試險。
哪怕云雀已經(jīng)將橫濱包裹得脆弱無比,但費奧多爾仍然會懷疑。
畢竟從他的視覺里,云雀是個橫空出世、已經(jīng)打亂他諸多安排的意外。
如果不是在完全隨機、兩人都突發(fā)奇想的會面中他將云雀送走了,即使云雀失蹤了、甚至有人目睹云雀死亡了,費奧多爾都不會相信。
他生性多疑,一切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因此云雀選擇了將計就計。
而莫名其妙被叫來干活的沢田綱吉好不容易從太宰治那邊得知了計劃的全貌,協(xié)助太宰治落實了武裝偵探社元氣大傷的形象。
一切按照原定的計劃進行,弗朗西斯和奧爾柯特藏在了愛倫坡的空間;霍華德確認下落不明,瑪格麗特和納撒尼爾正在橫濱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接受治療
只有馬可·吐溫和露西兩人躲藏了起來,顯然是打算找機會叫渾水。中島敦似乎和那個叫露西的女孩認識,在沢田綱吉的幫助下,露西很快答應了協(xié)助他們。
當然,沢田綱吉承認他的手段比較骯臟,但結果是好的就足夠了。露西和與謝野晶子結伴行動,后方支援。
芥川龍之介表面上還處于昏迷中,但實際上太宰治已經(jīng)將他和中島敦轉移到一起,孩子們的事情要自己動手,費奧多爾手下還是有些能用的家伙的,太宰治把這兩人送到了云雀探測到的那處后山。
緊接著,森鷗外安排了A以及梶井基次郎守在港口黑手黨,作為自己的保鏢。尾崎紅葉、黑蜥蜴的樋口一葉、廣津柳浪、立原道造以及銀會按照指示暗殺敦,以及尋找死屋之鼠。武裝偵探社也將都紛紛偽裝,福澤諭吉和谷崎兩人保護江戶川亂步、直美和春野。
泉鏡花和宮澤賢治負責愿意國木田獨步、中島敦。
當然,此時的中島敦已經(jīng)變成了六道骸版本,坂口安吾旗下的醫(yī)療異能者也送到了醫(yī)院進行偽裝。
太宰治和沢田綱吉著手將云雀、江戶川亂步、太宰治早就商議好的方案全部落實到位。
笹川了平按照云雀的指示熬夜到兩眼發(fā)黑,用沢田綱吉的模樣倒頭暴睡,看上去真像是氣若游絲。
布置完一切,只等第二天港口黑手黨與武裝偵探社爆發(fā)沖突,馬可·吐溫在混亂中偷襲——現(xiàn)場越混亂越好,勢力越紛雜,才能讓費奧多爾摸不清現(xiàn)狀。
沢田綱吉領了任務美滋滋地將一切解決,對于二十四歲的他來說,完成這些是事情沒有多大難度,只是需要一點點耐心。
沢田綱吉最不缺的也就是耐心。
幾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從會議室散開后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任務要求四散開來,云雀和太宰治聊過最后一場之后也離開了基地帶上了萬能的沢田綱吉出發(fā)。
果然,橫濱第七日。
霧色蒙蒙,天剛一亮,港口黑手黨就對中島敦發(fā)動了攻擊,泉鏡花和宮澤賢治對上了紅葉和黑蜥蜴。馬可·吐溫也在最為混亂的時候給了沢田綱吉一槍。幾乎是一場數(shù)不清戰(zhàn)場的亂斗,橫濱的各個區(qū)域都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騷亂。
一片混亂之中,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按照原定計劃撈起了在潛水艇熬夜半晌,這會兒正在暴睡的笹川了平。云雀沒讓他們通知任何人,指示他們偷偷將沢田綱吉帶到醫(yī)院。
最開始山本武和獄寺隼人還不明白云雀的用意,畢竟在他們看到笹川了平所扮演的沢田綱吉是誘餌,最應該大張旗鼓地讓人盡皆知。
但云雀堅持讓他們偷偷摸摸、不允許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兩人雖然不解但仍然照做了,結果在剛剛從后門溜進醫(yī)院的時候,醫(yī)院遭到了恐怖襲擊。
是一股完全沒有被提及的勢力,按照原定計劃不應該出現(xiàn)。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大驚,以為是出現(xiàn)了意外,笹川了平又不知道為什么怎么都叫不醒,為了不讓他們的同伴命隕當場。兩人以命相搏,可偏偏來者人多勢眾,獄寺隼人被調走后山本武發(fā)現(xiàn)了醫(yī)院內部也有間隙,但他返回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穿著嬌俏的小護士用一柄鋼刀捅穿了笹川了平的心臟。
兩人幾乎當場失去了反抗能力。
可對面的家伙似乎對他們本身不感興趣,確認了“沢田綱吉”死亡之后,毫不猶豫地全員撤退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因為他們的弱小,導致同伴在眼皮子底下死去了。
二人悲鳴了許久,直到窗外飛來了一只金黃色的小鳥。
那是云雀的愛鳥,獄寺隼人眼皮子動了動,他已經(jīng)不敢見到云雀和十代目了,他一定讓他們失望了……
沒有給獄寺隼人沉浸在悲傷的時間,山本武注意到云豆脖子上掛了一只手機,他眨了眨眼,記得小嬰兒好像有一臺一樣的……
第253章
山本武拆下了云豆脖子上掛著的手機,手機沒有設置密碼。
他打開一看,待機桌面上是笹川了平和reborn的合影。
獄寺隼人注意到他異常的沉默,也湊了上來。
除了桌面上的壁紙之外,格外醒目的只有那唯一的圖標。獄寺隼人眼疾手快的點了進去。
【 Ciaos,辛苦你們護送沢田綱吉·改了,任務已完成,可以回到基地。 】
【PS:走得時候記得哭得傷心點,會有人去回收尸體的。 】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對視一眼, 破案了。
山本武拉上了房間的窗簾, 既然reborn能明目張膽的送信來, 應該是周圍監(jiān)視的人不在了。
但他還是謹慎地拉上了窗簾,隨后去掏床上的“沢田綱吉”,他們原本以為那應該是笹川了平。結果一上手就感覺到了不對,柔軟的面皮下骨骼是不尋常的硬度。山本武干脆利落地用武士刀一劃,那片血色模糊的胸膛彈出了幾根彈簧。
緊接著,胸膛內部緩緩升起了一根旗幟。
“威-爾-帝-出-品”
山本武:“……”
獄寺隼人:“……”
不用問了,他倆絕對是成為play中的一環(huán)了!絕對是為了用他倆什么都不清楚情況下最真實的表現(xiàn)去誆騙幕后主使。也就是說,云雀和太宰治告訴他們的計劃是假的——至少他倆負責的著一段是假的。
獄寺隼人氣急敗壞地給了假人頭顱一拳, 他的感情啊……
“咚……”
手、手痛。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在意識到他倆大概只是連環(huán)計的一環(huán)之后, 迅速撤退了, 當然,沒有遺忘reborn的傷心指令。
等到兩人回到的基地的時候,里包恩正坐在轉椅上統(tǒng)籌全局,笹川了平在一旁睡得一臉香甜。獄寺隼人看到他那張沒心沒肺的睡臉只想給他來上一拳。
但理智提醒他在reborn面前要表現(xiàn)得好些,獄寺隼人強壓下心里的怒火,“ reborn先生,您怎么來了?”
他記得reborn明明被家族調回意大利執(zhí)行任務了才是。
“解決了那邊,云雀找我,剛到。”云雀計劃的2.0只告訴了他,他早上辛苦從潛水艇替換掉笹川了平和威爾帝的設計時用了不少時間。
然后又尋思坐鎮(zhèn)宏觀調控,云雀早就控制住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山本武和獄寺隼人被追殺的時候,里包恩正坐在屏幕前看好戲。
等看到山本武和獄寺的身手時里包恩的眼前一亮,讓這些家伙和云雀出來歷練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不管是動作還是戰(zhàn)術思維,兩人和之前都不是一個級別了。
雖然最后還是因為經(jīng)驗太淺被騙走了,但已經(jīng)遠超里包恩的預料了。
等到假沢田綱吉被一刀桶穿心臟之后,對整個計劃毫不知情的兩人的表現(xiàn)更加作證了病床上那家伙的重要性。
雖說暗殺者離開后還是很謹慎地觀察了一會兒,但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沒有表露出一點破綻,那種悲傷,完全是真正死去了重視的人表現(xiàn)。
當然,暗殺者也猜不到云雀和里包恩會這么惡魔,不告訴兩人他們的計劃。
在暗殺者的大部隊撤離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的沢田綱吉跟了上去。大約跟了數(shù)公里,暗殺者小心翼翼地確認了沒有人跟蹤之后鉆進了一個百貨店,隨后一行人消失不見。
沢田綱吉知道大概是幻術的結界。
他是大空的屬性,勉強能使用霧屬性,確認了這里應該就是敵人的小本營。
沢田綱吉干脆利落地打開了結界,他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對著結界里慌亂的人群,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當然,彭格列最“圣父”的教父并不會濫殺無辜,他只不過是逼著他們傳送了沢田綱吉已死的信息給幕后主使之后,將一群人全綁上了。
聽說云雀前輩最近在抓人搞基建,身為一名合格的大空,他當然要替自家云守排憂解難了。
沢田綱吉將抓的人全部關到了臨時地牢,過不久,云雀前輩手下的風紀委員會過來接手。
拷問加奴役,一條龍服務。
獄寺隼人對這些家伙的身份相當好奇,“ reborn先生,請問這些家伙是什么組織的人,是彭格列的敵人嗎?”
看他們的手段骯臟,且不惜一切都要殺死沢田綱吉。他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Reborn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獄寺,你知道彭格列有多少個組織嗎?”
獄寺隼人思考了一下,“小的組織不清楚,但大組織的話,應該是九代目直系、門派顧問、瓦里安和長老會四個部分。”
Reborn點了點頭,“這些家伙是長老會派來的,長老會那邊并不滿意讓阿綱做十代目,他們有自己心儀的對象。”
獄寺隼人握緊了拳頭,“太可惡了,reborn先生請讓我來解決他們。”
reborn告訴他們沒什么其他原因,獄寺和山本都是他認定的能夠成為阿綱守護者的家伙,這些事情瞞不住他們。
但也沒必要這么早處理掉,長老會在彭格列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百年,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處理掉的,況且,他認為長老會很適合作為磨礪十代目和他的守護者們成長的道具。
“暫時不著急,阿綱會親自動手的。”
沢田綱吉已經(jīng)抓了長老會的一批精銳,按照云雀先前的說法,之前還有一批殺手也折損在這里了。即使是長老會短短七天內損失如此巨大也會肉痛,他們短期內大概暫時不會再有動作了。
當然,云雀已經(jīng)親自點名了會自己處理,他是名意大利紳士,不會搶他人的獵物。
聽到?jīng)g田綱吉會自己處理,獄寺隼人馬上露出一臉忠犬的表情,“十代目出馬一定沒有問題。”
里包恩和云雀順手給了長老會一記重創(chuàng),之后的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沢田綱吉順手收拾了暗殺者之后按照原計劃扮做太宰治的樣子去找費奧多爾。原本他應該是能遇到的,可惜,費奧多爾將云雀送去另一個世界之后立刻藏了起來,這點是太宰治先前沒能預料到的。
但除了費奧多爾之外,其他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
沢田綱吉將一切處理完之后差不多到了切換的時間,他已經(jīng)抵達了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所在地,按照云雀前輩的計劃,接下來應該讓過去的自己參與到實戰(zhàn)當中歷練。
沢田綱吉也是這么想的,他并不介意云雀對自己的“折磨”,越早變得強大,他才能越早的保護大家。
他不希望這一世仍然讓云雀前輩被迫扛起一切風雨站在他身前。
差不多到了切換的時間,他特意電話聯(lián)系了云雀前輩——他已經(jīng)這么乖了,應該值得講理。
沢田綱吉打算跟云雀前輩要一個口頭承諾,可云雀的手機卻顯示不在服務區(qū)。沢田綱吉的眉心一跳,他從昨天開始就有不好的預感,原本以為這只是計劃可能會出現(xiàn)紕漏,現(xiàn)在想想……八成是云雀前輩出問題了。
沢田綱吉在搖了太宰治、江戶川亂步、獄寺隼人……等一行人確定沒人知道云雀行蹤的時候,氣勢洶洶地回到了十年后。
這種時候就應該把六道骸搞出來!
干脆把云雀前輩綁起來算了,不然每天都在著提心吊膽的,氣死了。
沢田綱吉只感覺一陣接一陣的胃疼,云雀實在是太任性了,這家伙都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沢田綱吉干脆利落地回到了十年后,通過庫洛姆叫回了六道骸,然后這兩人穿梭在十年前后,不斷摸索。
六道骸有過一次尋找失蹤麻雀的經(jīng)歷,梅開二度簡直可以說是孰能生巧,這一次沒用多久就定位到了云雀所在的空間。
六道骸的確有點東西,琢磨不久,兩人結伴把這個時代的白蘭綁了,友(威)好(脅)交(逼)流(迫)后,白蘭協(xié)助他們打開了時空的大門。
臨近的時間線更容易找到原本的時空,三人直接回到了過去的橫濱。
六道骸在云雀消失的地方用幻術強行綁定了云雀所在的時空,可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階段時間線上云雀卻似乎處于一個在也不在的空間里。
他定位了許久,空間是沒錯的,可卻沒有云雀的身影。又借助了波維諾家族的力量,將時間調整到了一天前。
沢田綱吉根本等不及他確定空間的安全,在六道骸說找到云雀之后干脆地撕裂了空間闖了過去。
與剛剛結束了澀谷事變的云雀終于撞了個正著。
沢田綱吉的第一目的是確認云雀的安危,在確定云雀不止沒有生命危險并且還崩兒精神之后他終于松了口氣。
來之前六道骸交代最多停留一刻鐘,沢田綱吉清楚匆忙之間定位并傳送到異世界時間多危險的事情,不確定空間傳送的穩(wěn)定之前他決不會拿云雀冒險。
明明原本是抱著興師問罪的念頭來得,但在和云雀說了幾句話之后他有樂顛顛的氣消了。連云雀有空去見幕后boss 、里包恩差點一腳把自己爆頭都不計較了。
在答應云雀會盡快讓六道骸搞定封印術、最遲十天一定會來接他之后,沢田綱吉才依依不舍地會來了。
回到了原本的時間線之后,沢田綱吉立刻和六道骸制定了方案——主要是六道骸干活,他負責找各類道具,畢竟他是真的一點兒幻術天分都沒有。
彭格列十代目勤勤懇懇地給自家守護者做苦力,原本掐著時間點打算回去找云雀。
結果云雀根本不按照劇本走,他直接自己回來了,又拐走了未來的六道骸。
沢田綱吉簡直要被這個任性妄為的家伙氣死——如果能找六道骸的話,為什么不順便一起找他!
第254章
比起云雀的失蹤, 橫濱的那些風風雨雨幾乎不算是事兒了。
沢田綱吉后續(xù)并沒有去關注,但在云雀、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共同協(xié)作之下,沒有第二種可能。
只有費奧多爾中途覺察到不對勁, 在果戈里的幫助下逃跑了。
剩下的死屋之鼠的成員,又或者是Q和約翰·斯坦貝克都被太宰治帶著中原中也拒絕了。至于史蒂芬·金一行人,過去的沢田綱吉和芥川龍之介、中島敦三個重傷人士親自解決了。
一切都回到了正軌——除了被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的“偽斗”破壞了大半的橫濱。
雖然太宰治和森鷗外達成了合作的共識, 森鷗外也需要云雀的支援,但如果能趁機重創(chuàng)武裝偵探社的話他并不介意。
這兩邊表面上說著沒關系,實際上各自趁機給對方下黑手,混戰(zhàn)中夾雜著真心,幾乎都讓人分不清他們究竟是真的“合作”還是趁機想要搞死對方了。
不過費奧多爾的陰謀最終被粉碎得干凈,江源道身上不知和誰綁定的“共噬”也成功解除了。那家伙好不容易保下一條命,現(xiàn)在幾乎唯云雀是命。
能做到他這個位置上的,不能只有愚蠢。
云雀輕而易舉地就能翻動整個橫濱的風云,再加上他本身也掌握著一個城池。
江源道的消息來源讓他還得知了云雀和港口黑手黨合作,為他們提供了槍支彈藥。他背后的能量有多恐怖不需多做闡述,江源道分得清清楚,他大概清楚對云雀來說解決自己和吹飛一粒沙子沒什么區(qū)別。
按照他對云雀的不恭敬, 等到云雀空出手, 他必死無疑。
江源道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審時奪度,因此他第一時間找上了坂口安吾,他看出了坂口安吾和云雀之間絕對有著業(yè)務上的往來。或者,坂口安吾就是云雀安插在特務科的一顆暗棋。
如果坂口安吾可以的話,江源道相信自己也沒有問題。
在云雀不知道的時候, 原本的解決名單已經(jīng)乖乖地自我解決打算歸順到云雀的麾下。
橫濱的情況里包恩三言兩語和云雀交代了清楚。
照理說橫濱事畢,云雀等人應該可以回到并盛了——但港口黑手黨的周年慶還沒辦完。
因為接連發(fā)生的意外事故,橫濱的大半?yún)^(qū)域受損, 港口黑手黨內部光是整理完這些就用了不少時間。
因此,原定在云雀等人來到橫濱第七天舉行的慶典硬生生地拖延了一周,也就是今天,才剛剛辦理。
十年后的沢田綱吉得到了云雀之后一定會好好談談的承諾,才依依不舍地折返回了原本的時代。他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自己來時的怒氣沖沖。
Reborn嘖嘖稱奇,“堂堂未來彭格列的十代目,被你哄得跟小狗似的。”
云雀皺眉,“沢田綱吉不是狗。”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外表像兔子的獅子。
Reborn:“……”
忘了這是棵鐵樹,開不了花。
Reborn壓低帽檐,坐在了一臉不明所以的沢田綱吉肩膀上。
沢田綱吉下意識地扶住了reborn ,然后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看到云雀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來,“云雀前輩,你回來了!”
看著沢田綱吉亮晶晶的眼神,他頭頂似乎有耳朵在晃動,身后又好像有根無形的尾巴。云雀恭彌有點猶豫了,“或許是狗?”
Reborn :“……”太丟人了。
沢田綱吉沒有聽清云雀在喃喃什么,也不知道里包恩怎么突然一臉好丟人啊的表情。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云雀了,作為工具人,他被動地穿越在過去和未來之間。可是不管是哪個時代,他都沒有看到云雀。
沢田綱吉很不安,里包恩曾經(jīng)說過,如果去往未來,卻看不到應該看到的人,那只能說明那個人不在了。
沢田綱吉很難想象云雀不在了,這件事情只是思考他就覺得心里陣痛,幾乎比“共噬”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還是未來的獄寺告訴他云雀只是去執(zhí)行一個機密任務了,很快就會回來。
沢田綱吉才放下心,不過即使知道未來的云雀沒事,可屬于他的云雀卻消失了。盡管里包恩再三承諾云雀很快就會回來,但沒有親自見到云雀之前,沢田綱吉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棄犬的感覺,似乎云雀前輩不是第一次拋下他獨自涉險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可里包恩卻告訴他是因為云雀很強,所以云雀才會獨自承擔起這一切。
沢田綱吉的神色在聽到里包恩的話語落下后瞬間陰沉,如果是因為他的弱小,才導致了云雀前輩不得不扛起所有重擔,那是他的過錯。
或許,只有他變得強大起來,云雀前輩才能松口氣。
非常擅長自我pua的沢田綱吉完全忽略了如果云雀不愿意根本沒有人能使喚他的事實。
云雀恭彌愿意承擔這一切,除了他的強大之外,就是云雀自己喜歡了——越是危險的任務就意味著敵人越強,他喜歡和強大的敵人戰(zhàn)斗,命懸一線的危險能夠激發(fā)更加強烈的斗志。
況且,云雀很強,他不認為自己會被誰殺死。
云雀對沢田綱吉那些多余的擔憂不感興趣,不過眼睛亮晶晶的模樣像小狗,非常可愛。
因此云雀赦免了他,沒有把十年后沢田綱吉的無禮強加在他頭上。
沢田綱吉并不知道自己無形中逃過了一劫。云雀回來了,先前無心做得一些事情又變得有趣了起來。
“云雀前輩,港口黑手黨的森先生說等您回來邀請您去參加港口黑手黨的慶典。”森鷗外花了一周時間將橫濱戰(zhàn)后的幾處廢墟清理干凈,原定的慶典也自然推遲了一周。
沢田綱吉原以為云雀在慶典開始前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剛剛還打算再拒絕森鷗外一次。
沒想到中途被未來的自己頂號了,再回來云雀前輩已經(jīng)回來了。
沢田綱吉立刻詢問云雀的意見:“云雀前輩,你打算去嗎?不去的話我就拒絕森先生了。”
沢田綱吉已經(jīng)忘了他本次來橫濱的目的就是代表彭格列參與港口黑手黨的慶典,云雀失而復得,他現(xiàn)在只想待在云雀身邊。如果云雀不去的話,沢田綱吉會直接拒絕掉,讓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幾人參加。
云雀原本也是打算拒絕的,可他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既然長老會那邊已經(jīng)覺得沢田綱吉死了,港口黑手黨的慶典他們會派誰來呢?
云雀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去,當然要去。不僅我要去,你和里包恩也一起去。”
云雀實在是太好奇在慶典上,長老會的家伙們大概會派xanxus或者干脆是哪個傀儡出場。如果在長老會手下的家伙志得意滿地大放厥詞之際,原本應該死掉的沢田綱吉閃亮登場,會不會把那些家伙直接嚇死?
那個畫面實在太有意思了,他必須親自看到。
第255章
港口黑手黨主樓18層。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一派上流社會的做派。
森鷗外穿了一身純黑的西裝,內襯是相當考究的紅絲絨的材質,肩頸搭著一條鮮紅的圍巾。
他站在舞會的正中心,來往的人掛著笑臉笑意盈盈地向他賀喜,言語間恭維之意溢于言表。
森鷗外沒什么表情,只是一貫的讓人猜不出深淺的神秘笑容。
人頭攢動間不知何處傳來了嘩然的聲響,人群中分出了一條通道。穿著西裝馬甲,袖子挽起,胳膊上纏滿繃帶,臉上傷口也還沒愈合的中原中也走到森鷗外身邊。
他小心地用眼神請示了一下, 森鷗外立刻點了點頭。
“抱歉,容我暫時失禮一下。”和港口黑手黨的潛在客戶招呼了一聲,森鷗外走出了人群。
確認沒有不長眼的人會靠近這片區(qū)域,森鷗外一個眼神,中原中也畢恭畢敬地將剛剛探聽到的消息悉數(shù)轉達。
“ Boss,已經(jīng)確認過了。沢田綱吉幸存,云雀也回來了。”港口黑手黨能在橫濱占據(jù)一畝三分天自然有他們的獨特之處。雖然沢田綱吉似乎是出于某種考慮打了個詐死牌,不過港口黑手黨沒人相信。
只要親眼見過沢田綱吉與云雀等人,就會知道想要憑借幾個殺手殺死他們是怎樣的無稽之談。
想要剿滅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守護者們, 派出一支軍隊都不夠。
以森鷗外對云雀的了解,如果有人觸碰到了沢田綱吉的安危,大概在試探的伸出手的瞬間就會被那個殺神剿滅。
想要在云雀的領地里出手,那才是不要命的想法。因此,在民間傳言沢田綱吉被人暗殺的時候,森鷗外根本沒有相信。
但基于嚴謹考慮,他還是讓中也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
確認了估計再過不久,彭格列的沢田綱吉君會帶著下一代的守護者登場,森鷗外折返回了會場。
他回到會場的時候說來也巧,此時會場中心一個男人隱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對象——只因他宣稱沢田綱吉已死,他即將成為彭格列下一代的教父繼承人。
森鷗外進入會場的時候氣氛漸漸高潮,穿著藏色西裝、灰色頭發(fā)的男人自得意滿地吹噓著他是怎樣將沢田綱吉殺死的,以及彭格列十代目和他的那些守護者是怎樣幼稚的一個過家家游戲。
等到他繼任彭格列之后會讓世界再次知曉黑手黨的恐怖。
森鷗外聽得幾乎想笑,很難想象那個云雀恭彌和沢田綱吉會輸給眼前這個滿腦子是水的家伙。
他看向那人的眼神幾乎是在看一個死人,森鷗外只是一招手,芥川龍之介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身側,“首領。”
森鷗外擺了擺手,“慶典結束之后把那家伙處理掉吧。”
如果這種人都能做上彭格列教父的位置,森鷗外覺得或許他可以拓寬一下版圖,順手把歐洲拿下來。
但此時站在長中央的可憐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jīng)在無形中被決定了,此時正站在會場中央耀武揚威,“要我說也不知道他們之前是怎么想的,一個中學生,有什么資格成為彭格列的十代目。”
“他底下的那些手下更是上不了臺面,沒有一個是從本土家族出來的。”
“聽說他所在的并盛被一個中學生控制著,連這種小城市都拿不下來,死了活……”
他的話沒說完,一旁的人群中有人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你這家伙,不允許你侮辱十代目!”
一頭半長的銀發(fā),酒紅色的西裝,有些朋克的裝飾,少年人的長相。獄寺隼人聽了半天,本以為只是個腦子不清醒喜歡吹噓的家伙,但眼看著這家伙越說越過分,獄寺隼人忘記了自己最初決定要蟄伏起來的想法。
他的指尖夾著五倍炸彈,對那人露出了警告的神色,“立刻向十代目和云雀道歉,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十代目和他的手下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赤木駿介——也就是灰發(fā)男子一愣,在看清獄寺隼人的樣子后目露嘲諷,“不過是個中學生的小鬼,別真以為自己是黑手黨了。”
他身高逼近一米九,體格魁梧,站在獄寺身前的時候像堵山一樣,光看外表的話,獄寺的確不占任何優(yōu)勢。
而隨著他的話語,周圍更是圍上了一群穿著黑西裝、帶著墨鏡的家伙。他們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將獄寺圍了起來。
獄寺冷笑,“哦,是不是黑手黨的話,看的不是外貌而是拳頭吧。”
他居然一點也不怵,看上去似乎有些躍躍欲試。開玩笑,最近一周的時間天天在被里包恩先生逼著念書,雖然獄寺是學霸,但也受不了里包恩的題海戰(zhàn)術。
要不是今天是港口黑手黨的慶典,他們估計都沒有喘息的功夫。
無關的群眾退后了數(shù)米,這里是黑手黨的集會,這樣的挑釁斗毆實屬正常。何況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還在一旁,真的出了問題,港口黑手黨會負責解決的。
短短數(shù)秒,會場中間留出了一個數(shù)米的空檔,獄寺隼人周圍包圍了十幾人。
“哎呀,以多欺少的話不是一件好事情哦。”一個清朗的少年聲音從一旁插入。
赤木駿介看了過去,也是個中學生,只穿了西裝馬甲,背著一個奇怪的布袋子。
“獄寺,你真是極限的燃啊!加我一個!”又一個熱血的聲音冒了出來。
赤木駿介微微瞇起眼睛,認出了這是長老會資料上提到的沢田綱吉的手下們。
是叫做山本武和笹川了平吧。
就這些小鬼頭?
赤木駿介冷笑,要他說長老會還是太保守了。如果換做是他的話,第一天就把這些家伙殺光了,一些中學生,能引起什么波瀾。
他此刻看著獄寺等人的眼神也如同看著死人一樣。
似乎此時此刻山本武等人已經(jīng)死得一干二凈了,他甚至沒有和他們對話的興趣,只是擺了擺手。
示意手下盡快將這個小插曲解決,畢竟是港口黑手黨的慶典上。雖然他看不上一個小小島國上的黑手黨家族,但長老會承諾只要他收回日本的統(tǒng)治權,就正式讓他上任彭格列成為十代目。
一個小小的島國算是彭格列給他的試煉,雖然日本只是彈丸之地,但他的大本營畢竟在意大利,沒有站住跟腳之前還是需要利用一下港口黑手黨的。
赤木駿介背過身,他很有格調的剪了一只雪茄,服務員很有眼色,為他點燃了雪茄。
他悠悠地吸了口氣,品味了雪茄濃重醇厚的氣息,聽著背后拳拳到肉的聲響和時不時傳出的慘叫,露出了一個病態(tài)愜意的笑容。
很快,身后沒有了動靜。
他將未抽完的雪茄隨意地扔在了地板上,腳尖碾動,雪茄將平整的地毯燙了個印子,又被他踩滅。
他志得意滿地回過頭,想要用血腥為這場派對增添幾分色彩。
血腥也的確是血腥,只是血腥的對象似乎出了錯……
獄寺隼人腳下不知順便踩在了誰的身上,手上拎著一個家伙揍得對方滿臉血花;山本武始終只用刀背,但他的劍術已經(jīng)不是常人的水平,輕盈的劍法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笹川了平是最質樸的,他似乎把這一切當成是一場拳擊賽,只是每一拳都拳拳到肉,拳頭集中臉頰的聲音聽的人/肉痛。
這不對啊……
赤木駿介還沒來得及吃驚,他甚至都來得及惱羞成怒或是做出其他反應,腦后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丟人現(xiàn)眼的垃圾。”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獄寺隼人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個身材高挑的青年,二十多歲的模樣,黑發(fā)、小麥色的皮膚,有些無機質大狹長眼睛,收縮的瞳孔帶著點瘋感。他穿著正式,白襯衫、黑領帶,以及黑手黨鐘情的黑色西裝大衣,渾身暗沉,只領口有著彩羽點綴。
男人一腳踹開了昏迷不醒的垃圾,隨后抬起頭,獄寺隼人注意到他臉上有一塊暗紅色的傷疤。
和剛才的家伙不一樣……獄寺隼人瞳孔收縮,眼前的男人如同一直韜光養(yǎng)晦的獅子,看上去懶洋洋的不愿意動彈,但一旦發(fā)難不會給敵人反應的機會。
他會用那口利齒將所有的敵人撕碎。
獄寺隼人的表情凝重,他注意地調整了角度,以防面前的男人突然發(fā)難。
但眼前的人對他并不感興趣,那雙猩紅的眼睛盯著獄寺隼人看了一會兒,突然咧齒一笑,他有著絕對的惡人長相,這樣的笑容并不能讓他顯得親和,相反,更加讓人感到驚悚。
“滾吧,小子。”
Xanxus是臨時接到長老會的委派,前往橫濱參與港口黑手黨的慶典。
他原本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只是在聽說“那位”給予厚望的繼承人似乎出事了,然后斯庫瓦羅告訴他長老會養(yǎng)在外面打算用來繼承彭格列的家伙也會去。
他對于那個年幼的繼承人并不感興趣,在他看來,一個中學生而已,根本不至于讓他重視。
但另一個家伙據(jù)說是長老會的重點栽培對象,出于對競爭對手的好奇,他特意前往了日本。
結果這個競爭者簡直滿腦子是水,如果讓這種家伙繼承了彭格列,彭格列不如從現(xiàn)在就毀滅。
Xanxus會出手并不是出于什么幫助小朋友的心態(tài),只是單純覺得這家伙太聒噪了,實在是丟人。如果被外人認為彭格列就是這個檔次了可就麻煩了。
他收拾掉這種人也只不過是順手的事,至于被他找麻煩的對象是誰,誰在乎?
第256章
“滾、滾開?”獄寺隼人一下子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
什么意思?這家伙是叫他滾蛋嗎?
獄寺隼人沒有辦法忍受這種挑釁, 他的目露兇光,顯然很想給這個無禮的男人一點教訓。
不過山本武阻止了他。
出于天生殺手的直覺,他敏銳地覺察出了眼前家伙的強大。他和獄寺、笹川加起來都不一定能贏。
Xanxus倒是有些意外,他因為昏昏欲睡而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球看了山本一眼,隨后又移開。
賀禮已經(jīng)送到了,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也見到了。
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家伙。
赤木駿介不過是個垃圾,沢田綱吉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不管他是生是死,都不在自己的競爭范圍內。
Xanxus對陪同前往的瓦里安成員招了招手, 對方畢恭畢敬地為Xanxus備好座駕。剩下的事情由他們這些下屬來處理就好了。
等到Xanxus連背影都看不見之后,獄寺握了握拳頭:“山本武你攔著我做什么?”
如果如實說我們打不過的話獄寺會生氣的吧……山本腦子飛快地運轉, “這邊不是港口黑手黨的慶典嗎?如果我們打起來的話,一會兒阿綱會很難辦的。獄寺,你是阿綱的左右手肯定會為了阿綱排憂解難。”
一旦牽扯到?jīng)g田綱吉,獄寺馬上就被帶偏了。
他從剛才的不爽憤憤, 變成了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錯嘛, 山本, 你考慮的很周到。”
山本也跟著笑了起來,心里飛快閃過了還好糊弄過去之類的念頭。
黑手黨的宴會魚龍混雜, 觥籌交錯, 這些都不過是宴會上的小小插曲。
不過彭格列的名字在黑手黨中間實在是太過如雷貫耳,以至于之后有不少人一直在關注著他們這邊的動靜。
獄寺、山本和笹川沒有一點自覺。
他們還沉浸在宴會上美食的品鑒當中,和一群虛以委蛇的家伙相比簡直就是清流。
他們三人之間的氛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很快, 三人周圍和其他人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獄寺和山本都沒有反應,三個人正圍在一張烤肉桌前。都是半大小伙,對肉食的需求比什么都強。
這三人正在對著桌子上最后一盤夏多布里昂牛排的最終歸屬究竟屬于誰而展開激烈的斗爭。
突然感覺到身前出現(xiàn)了一片陰影。
山本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但對方?jīng)]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空間。
山本只來得及保護住自己的餐盤,下一秒,他們眼前剛剛還好好的餐桌被人一腳踹飛!直直翻滾了數(shù)十米之后四分五裂。
獄寺隼人只比山本武稍微晚了一秒,但在攻擊抵達時也已經(jīng)離開了剛剛所站著的位置。
只有笹川了平?jīng)]有反應過來,當穿著黑色西裝的家伙向他發(fā)動攻擊的時候,他手上還拿著盤子和刀叉。不過當敵人的攻擊抵達前,他多年練習拳擊的反應已經(jīng)足夠他擋下沖著他心口的致命攻擊。
“雖然不知道你這家伙究竟是誰,但是一聲就偷襲也是在太不男子漢了。”笹川了平格擋住了對方的突襲。他難得用上腳將人等開,隨后立刻跳步,擺出了拳擊的架勢。
剛剛是他沒有反應過來才被人偷襲了,但是現(xiàn)在他有自信,正面攻擊的話他是不會輸?shù)模?br />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也調整了站位,三個人對著不同的方向,將后背留給了同伴。
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了,剛剛動手的并不只是一個家伙,而是一伙人。
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和這些家伙結仇了,但是如果對方想要戰(zhàn)斗的話,他們也不會退縮。
一時間,原本還很和諧的會場瞬間緊繃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注意著三人所在的角落,一群穿著黑色喜歡、帶著銀色徽章的家伙們將獄寺、山本和笹川包圍了起來。
來者不善。
獄寺的表情凝重了幾分,在港口黑手黨的慶典上對他們三個動手,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并且和彭格列之間一定有著血海深仇。
獄寺心里腦補了無數(shù)內容,不管是哪種,他都會盡力保護時候兩個家伙的安全。這兩個家伙和他不一樣,都還不是正式拜入黑手黨門下的成員。
如果他們都出事的話,十代目會傷心的……
當局勢越發(fā)不安定、一觸即發(fā)的時候,黑色西裝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家伙。
大概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頭發(fā),淺灰色的瞳孔,給人一種色素暗淡的感覺。
他大概是這群人的主導者,獄寺的神色沉了下來。他的記憶中彭格列并沒有這一號敵人。
對方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樣,輕輕笑了一下,“別緊張,我是來問候的。”
那雙淺灰色無神的瞳孔不帶笑意,卻還要強裝親切,有一種強烈的偽人感。
“本來是打算找云雀君和沢田君的,但似乎沒什么機會了……”果然,一開口,語氣中的惡意慢慢溢出,“我的兄長種島修志在風紀財團叨擾已久,我將擇日……”
后半句應該是擇日登門拜訪,將他帶回。
不過他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因為港口黑手黨的窗戶被不知道什么東西擊碎,港口黑手黨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有人破窗而入。
大概也是名為“種島”的某人恰好背對著窗戶。來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來了,如同一顆橙色的流星,帶著火焰的痕跡,數(shù)米的落地窗戶破落得干凈。來人剎車不及,恰好一腳鏟到了“種島”。
獄寺隼人:“……噗。”
他就是幸災樂禍哈哈哈哈看看這家伙的模樣吧!
大笑之后,獄寺隼人才想起自己或許應該看一下闖入會場的是什么家伙,可當他定睛,雙眼一亮。
山本武只感覺眼前閃過一個銀色的虛影,接著就聽到獄寺狗腿的語氣:“十代目~您回來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的!”
十代目?山本武在腦海里畫了一下等號。
“阿綱!你回來了!”山本武興奮地也沖了上去,“你沒事吧?”
沢田綱吉先前告訴過他們云雀去了一個陌生危險的地方,他可能要花點時間將云雀帶回來。所以他們也有幾天沒有見到?jīng)g田綱吉了。
雖然外界關于沢田綱吉死亡的消息喧囂至上,傳得沸沸揚揚。但他們很清楚沢田綱吉沒有死,不過前去很危險的地方營救云雀的話,說不定也會受傷。
畢竟是能把那個云雀困住的危險。
山本武從沢田綱吉安然無恙的興奮中終于冷靜了下來,下意識地探頭去看,卻沒看到那個本應該出現(xiàn)的身影。
他沒有微蹙:“云雀呢?”
不會云雀還沒有回來吧?這么危險嗎?那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一起出發(fā)去找回云雀?
沒等山本武內心的小劇場演完,沢田綱吉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云雀前輩,和人敘、敘舊去了……”
說是敘舊,全是美化啊。
他剛剛扯著云雀前輩來會場,本來飛得好好的,結果云雀前輩半路看到了港口黑手黨的中原中也君。立刻掙脫了,然后整個人興奮地從半空中直接給中原君一腳……
他都不敢看,如果不是reborn再三確認不會有事,讓他先去會場和港口黑手黨的森先生見一面,或許沢田綱吉現(xiàn)在還在勸架呢。
沢田綱吉說著說著氣勢不足地低下了頭,對云雀頗為熟悉的幾人瞬間理解了所謂的“敘舊”是什么意思。
獄寺&山本:“……”
獄寺咳嗽了兩聲:“咳咳,十代目,既然云雀去敘舊了,那我們就先開始吧。”
與其指望云雀良心發(fā)現(xiàn)回來參與群聚,不如指望全世界的黑手黨自動解散,宣傳真善美法治和諧。
沢田綱吉本來還想說些什么,結果他腳下傳來了一聲幽幽的呻吟。
這給沢田綱吉嚇了一跳,他才反應過來從剛剛開始他好像踩了什么東西。
沢田綱吉向旁邊跳了一步,才注意到腳底下原來站著個人。
他嚇了一跳,剛想把人扶起來。
獄寺隼人下一步洞察到他的想法,俯身在沢田綱吉耳邊說道:“這是種島家的人,先前去入侵并盛,被云雀抓住了他們的家主。這人是找云雀復仇的。”
哦?沢田綱吉方才還誠惶誠恐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入侵并盛沒有成功,居然還敢來找云雀前輩的麻煩?
沢田綱吉的表情變得冷硬,“獄寺君,麻煩你將他綁起來吧。”
如果是換在之前,沢田綱吉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會盡全力地抗拒承認自己是個黑手黨,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變故,在他無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一部分黑手黨教父的統(tǒng)治力。
他并不打算對眼前的“種島”怎么樣,“云雀前輩的敵人交給云雀自己解決吧。”
這些人既然選擇在他和云雀都不在的時候對其他人動手,實在是沒有規(guī)矩。如果真的要動手,至少應該對著他來……
沢田綱吉雖然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彭格列的首領,但對于這些黑手黨不擅自對不相關的人動手這件事實在惱火。
他好歹是被綁上了黑手黨的戰(zhàn)車,但山本和笹川大哥都只是普通的中學生。這些家伙在這種場合動手算怎么回事?
沢田綱吉顯然是沒有想到普通的中學生不會參與到各方勢力的斗爭中,更不會成為參加港口黑手黨的慶典活動。
不過即使想到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比如他自己,他堅決認為自己不是黑手黨,但也參與了。
人生有些時候就是會有這些不得不的時刻,不是嗎?
獄寺隼人將那個不長眼闖入的家伙綁的結實,他帶來的那些人立刻沉不氣了,蠢蠢欲動意圖上前。
不過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破碎的窗戶外想起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那聲音實在太過可怕,以至于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看到窗外因爆炸掀起數(shù)十米的熱浪,獄寺隼人瞠目結舌,代表大眾發(fā)表了心聲:“這是世界要毀滅了嗎?”
第257章
并非是獄寺隼人大驚小怪, 實在是窗外發(fā)生的事情太過恐怖。
舉辦宴會所在的這棟樓是港口黑手黨最靠近海域的那一棟,因此戰(zhàn)斗幾乎都發(fā)生在海平面上方。
但不知道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夠造成這么強大的爆炸。爆炸所產(chǎn)生的熱量讓周圍的氣溫上升了幾十度,明明是冬天,卻讓人感覺比夏日還炎熱。
更別說爆炸所帶起了劇烈轟鳴,獄寺隼人雙手堵住了耳朵,卻仍然擋不住刺耳的聲音鉆入。該死的,外面的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爆炸的中心已經(jīng)被強烈的氣團包裹,讓人看不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獄寺隼人的視力很好, 也只看見一紅一紫的兩個人影在霧團中穿梭, 時而爆發(fā)激烈的纏斗。
獄寺隼人越看越心驚,經(jīng)過沢田綱吉的提示,他當然猜得出云團中大概是云雀和中原中也兩人。
但那居然是云雀?實力的進步也太蠻不講理了吧?
即使獄寺早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打不過云雀的,但他從未想過他會用遙不可及來形容一個同齡人——會飛什么的就都不說了。
正常中學生發(fā)動攻擊的時候會搞得像導彈一樣嗎?這合理嗎? !
獄寺的眼力毋庸置疑, 在海域上引起了驚天爆炸的正是云雀和中原中也。
本來是看在小嬰兒的面子上, 云雀勉強答應了來參加一下港口黑手黨的慶典。
但在前往會場的途中,他于百米開外就看到了穿著西裝似乎在戒備的中原中也。
對方大概是在警戒一些不長眼的家伙偷襲破壞港口黑手黨的慶典。
云雀眼睛一亮!
港口黑手黨這種五步一人十步一干部的模樣哪里有人敢來搞破壞,但這么嚴肅的陣仗,如果沒有人來搞點事情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中原中也的戒備了?
云雀沒有猶豫,瞬間掙脫了全自動載人飛行機器——沢田綱吉,然后從數(shù)百米高的天空遵循地心引力下墜。
沢田綱吉驚恐的尖叫被他甩在腦后,他的腦子里現(xiàn)在就是一個念頭。
他要去碼頭找點樂子。
中原中也對危機的感應能力是頂級的, 他幾乎是瞬間就感應到了來自上空的危機。
在港口黑手黨五十周年的日子, 居然真的有人敢來惹事?
中原中也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喂!你這家伙夠有膽子啊!”
頭頂?shù)墓袈湎轮埃呀?jīng)先一步開啟異能,控制重力踏碎了腳下的石板。
斑駁的石塊包裹上紅黑色的異能,在重力的纏繞下違反地吸引力地緩緩浮起。中原中也擺了擺手,那石塊如同的子彈般向上倒飛,目標明確。
云雀勾了勾嘴唇,不愧是中原中也。
密集豐富的石塊在重力的加持下如流星一般劃過,速度精神,一旦被擊中,絕對不好受。
如果換個人在空中遇到了鋪天蓋地的巨石陣還真有點難處理,但云雀是誰?云雀沒有停頓,火焰、開閘、小卷、云針。小卷堅硬的外殼將中原中也的所有攻擊全部攔住。
云針鼠所蔓延初帶著刺和尖殼的云焰鋪天蓋地,瞬間遮住了的中原中也的視線。
中原中也皺眉,這種攻擊方式,有點熟悉……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身后傳來了破風聲。很近,大約只有幾公尺,中原中也一驚,下意識的用重力將自己包裹,形成了密實的防御罩。在重力范圍內,越靠近他,速度越慢。
雖然這個放慢的程度有限,但對于頂尖的高手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中原中也為自己爭取到了不到0.3秒的時間,但也足夠他離開原本站著的位置了。
中原中也一口氣退了十余米,確保對方?jīng)]辦法再趁著自己不注意接近之后才仔細打量敵人起來。
“……云雀啊。”這一打量,中原中也有些無語。
剛剛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就發(fā)動了攻擊的家伙居然是據(jù)說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云雀恭彌!雖然港口黑手黨已經(jīng)打探到云雀和沢田綱吉都安然無恙,但畢竟也沒人具體見到。
沒想到云雀久違地在登場之后做得第一件事居然是襲擊他。
中原中原感覺到了一絲無力。
這家伙比太宰還難推斷、蠻不講理、自以為是、專橫武斷……太宰居然說他沒有文化!腦海一臉冒出了數(shù)個成語的中原中也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得意了起來。
中原中也發(fā)現(xiàn)是云雀之后立刻懈怠了下來,原本縈繞在身周的重力被他關閉,整個人松松散散地站在一邊。
云雀不滿:“我是來偷襲的,嚴肅點。”
偷襲?中原中也啼笑皆非。港口黑手黨剛和云雀達成了軍火事業(yè)的合作,彭格列在日本還沒站住腳跟,怎么看都應該是港口黑手黨和彭格列之間的蜜月期,這個偷襲真是無稽之談。
云雀也無所謂中原中也是不是相信,他催促了兩下,發(fā)現(xiàn)中原中也不為所動,立刻目露威脅:“陪我打一架,不然我就宴會會場的所有賓客全部咬殺。”
中原中也:“……算你狠。”
別人要是說這句話他聽聽就過去了,但云雀是這能做到啊……
中原中也投降,等下云雀一個打五百個,港口黑手黨直接得罪全部人。
“點到即止,陪你打一架。”不過即使他答應了,也不可能解開“污濁”和云雀真刀真槍的動手。畢竟再怎么說都是港口黑手黨重要的日子,小打怡情,大打傷身。
云雀撇了撇嘴,但也勉強能接受,點了點頭。
中原中也指了指旁邊的空地,“去那邊,人少。”
隨后又交代了一直在旁邊警惕的其他成員,“告訴boss ,我和彭格列的云雀君切磋一會兒,讓芥川來替我的崗。”
港口黑手黨這次出動了全部人力,勢必不允許任何意外發(fā)生。
當然云雀不屬于可控范圍內,中原中也抵抗無法,只好投降。
云雀等他安排結束,跟在中原中也身后移動了數(shù)百米,特意挑了個空地。
確保不會有不相關的任何人打斷他們之間的交流。
真正確定了可以好好打一架,云雀反倒表現(xiàn)得風度翩翩,他居然還很矜持地對中原中也拱了拱手,“你先。”
中原中也:“……”云雀出去了一趟,也是變得奇奇怪怪了。
不過他并不打算拒絕,雖然是“被迫”和云雀切磋,但實際上,他對于云雀現(xiàn)在的實力有多強也很好奇。
云雀恭彌,這個迷一樣的少年。
生卒年月不詳、年齡不詳、來歷不詳。十四五歲的年齡,從一個無人知曉的小城鎮(zhèn)走出,在黑手黨界聞名的第一課就是給意大利黑手黨的故鄉(xiāng)上了一課。憑一己之力橫掃數(shù)十個家族,展現(xiàn)出了完全非人的實力。
在日本的第一次行動就代表了黑手黨中的黑手黨,擁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老牌黑手黨家族彭格列行動。
在橫濱的第一天輕而易舉地打敗了港口黑手黨的惡犬芥川龍之介,差點逼得自己解開了污濁。
在橫濱期間將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間,輕松周旋在數(shù)股勢力之間,還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混戰(zhàn)后期消失得無影無蹤,中原中也可并不認為他是畏懼潛逃。
這人的瘋狂寫在那雙眼睛里,他對強者的渴望溢于言表。
云雀恭彌完全不是能夠用常理推斷的家伙,不過中原中也喜歡。
他沒有選擇推拒,腳下一塌,紅黑色的重力如影隨形地將他整個人纏繞了起來。大衣的下擺和橙色的發(fā)尾漂浮了起來,那雙湛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看著云雀,露出了一個嗜血的、興奮的笑容,“我來了。”
“轟!”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從原本站著的地方消失,速度之快隱約間還有一道殘影。
中原中也毫不客氣地操控重力,將力量灌輸在自己的右拳,帶著黑手套的拳頭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又厚重,可以想象哪怕是山峰都會被這一拳瓦解。
中原中也原以為云雀一定會閃避躲開這一擊。
可云雀沒有動,他的腳沒有挪動過半步,只是也同樣舉起了拳頭。
中原中也認出了“火焰”正纏繞在他的指尖。他有些不解,在和云雀第一次短暫的交手之后,他們的人已經(jīng)去查過了和火焰相關的所有情報。
雖然火焰的確強大,但似乎沒有增加拳力之類的效果?不過他沒有停手的打算,云雀是毋庸置疑的強者,自然會懂得自己在坐什么事情。
與其費心思為云雀擔心,不如多花點時間想想怎么才不會輸吧。
后生可畏,云雀這樣的強者即使是中原中也也沒有自信能夠說出自己一定可以勝利。
果然,在中原中也的右拳和云雀的拳頭接觸到的時候,他呼吸一窒。
中原中也感覺到了來自云雀的兩股霸道又野蠻的力量,那一拳又沉又重,似有萬鈞之力。中原中也只感覺到兩人拳縫中的空氣被壓縮、粉碎,兩股蠻橫的力量對抗,雙方都沒有后退半步。
可拳頭間的沖擊波卻形成了一股巨浪,數(shù)米外碗口粗細的樹苗折斷了一排。
中原中也沒有給云雀喘息的機會,一連發(fā)動了數(shù)十次的進攻。又快又狠,專供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可云雀似乎鉚足了勁要和他在體術上硬碰硬一樣,一下也沒有躲。
不,他不僅僅是沒有躲開,云雀甚至在中原中也那快到看不見的攻擊當中抽空找出了中原中也的漏洞,干脆利落、毫不猶豫地展開了反擊!
這兩個異能與火焰體系當中的體術最強者似乎是要在這里分出誰才是體術巔峰的存在!
第258章
拳拳到肉間產(chǎn)生了恐怖的能量波,最強□□的碰撞發(fā)出讓人牙酸聲音。
如果此時有人在這里的話,大概會因為戰(zhàn)斗所傳出的巨大音浪先一步震得七竅流血!
可偏偏這兩人像是什么感覺都沒有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兩人對視一眼,相似的藍色瞳孔中露出了一點瘋狂笑意。
下一秒,兩人默契的拋棄一切進行了其他手段,選擇了最純粹的肉搏。
中原中也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遇到能夠讓他感受到危險的對手了,一拳一腳,無論自己怎么樣進攻,對面的那個家伙都能輕而易舉地化解,然后加倍奉還。
拳拳到肉, 每一記拳頭砸到臉龐上都會發(fā)出沉悶的頓響,像是驚雷、又像是暴雨。無論是攻擊還是防御都只能感受到種種的回響。
揮出的拳頭砸到結實的身體,反震的余波讓整個拳頭發(fā)麻。
眼前的人比精鋼還強硬,比大地還要結實。和這樣一個體術高強、又完全打不壞的家伙戰(zhàn)斗, 簡直快活。
中原中也漸漸忘記了自己所說的“切磋” , 原本因為慶典換上的西裝大衣已經(jīng)因為束手束腳被他扔到了一邊。
西裝的內襯也變得破破爛爛, 領結系得有些緊。中原中也皺了皺眉, 干脆一把扯斷了。馬甲更是直接崩開一枚扣子也不剩下, 內里的襯衫也沒能幸免于難。
整個人已經(jīng)從原本風度翩翩的英倫紳士變成了邋里邋遢的“流浪漢”了。
云雀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原本換上了一身合適的西裝,但這會兒西裝的外套已經(jīng)不翼而飛。熨燙得妥帖的紫色真絲襯衫袖子被隨意擼起,兩條袖子皺皺巴巴的,身上的襯衣也因為撕裂下擺幾乎一道一道的,看上去倒像是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一樣。
這兩人頂著最帥氣的臉龐,打扮成最邋遢的模樣,簡直叫人不忍直視。
但兩人顯然都沒有這種自覺,這兩人已經(jīng)完全打到爽了,完全忘記了什么異能啊、火焰啊、咒力的純在,完全是極致的體術搏斗。
一拳一腳間帶動的罡風烈烈,若是站在一邊,光是被戰(zhàn)斗產(chǎn)生的罡風刮到,都會皮綻肉裂。
這兩人已經(jīng)完全沉浸到戰(zhàn)斗當中,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偏離了原本荒蕪的空地。這兩人所經(jīng)之地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天災一樣,碎石斷樹,殘垣斷壁。
很顯然,這兩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大的破壞能力,漸漸的兩人不滿足于狹小的地面。
中原中也率先開啟了重力,懸浮在空中。云雀緊隨其后,也跟了上去,半空中的可操作性就搞多了。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決定用最后一招來決定這場切磋的勝負。
中原中也仍然是不借助任何武器肉身搏斗,云雀也難得的沒有使用浮萍拐。這兩人將最純粹的能量擊中在拳頭,打算徹底貫徹這一次“體術切磋”的概念。
純粹的云之火焰對上了精純的重力異能。
光是揮拳的一刻就能感覺到空間承受不住壓力,擠壓后被撕碎的可怕聲音。
而當兩拳接觸的瞬間,周邊的空氣都被揮拳所產(chǎn)生的氣流抽干,然后下一瞬爆發(fā)出強烈的、震天憾地的強烈能量波。
能量波帶來的沖擊太強,一連延續(xù)出數(shù)十米,將港口黑手黨周圍幾棟大樓的玻璃全部震碎。
沢田綱吉等人聽到的巨大轟鳴聲就是這個聲音。
玻璃破碎、空氣爆炸的聲音持續(xù)了數(shù)分鐘才消散。
沢田綱吉在爆炸發(fā)生的第一時間沖了出去,雖然被尖銳的聲音險些刺破耳膜,但他還是堅持去找云雀。
只是因為能量爆炸所產(chǎn)生的氣團實在太過龐大,云雀的云之火焰幾乎遍布了整個空間,沢田綱吉沒能分辨出云雀所在的方位。
最后他閉上了眼,干脆將一切都交給本能。
閉上眼的瞬間,超直感發(fā)動,他順從感知,只往斜下方飛去。
果然,云雀正卸開了火焰順應地心引力下墜。
沢田綱吉大驚,猛地俯沖抓住了他的手臂。
沢田綱吉如同河豚一樣氣鼓鼓地:“云雀前輩,你在做什么?你是想摔死嗎?”
“怎么可能?不要看不起我草食動物。”云雀不理解他在生氣什么,看著沢田綱吉的眼神反倒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鬧一樣。
他又不會摔死,只是覺得這樣到地面會比較快而已,沢田綱吉到底在著急什么?
神經(jīng)比鋼筋還粗的云雀注定是無法理解情感纖細的沢田綱吉,甚至這兩人都覺得對方在無理取鬧!
這兩人在半空中雞同鴨講了半天,落地的時候各自帶著氣。
中原中也比云雀先一步回到地面上,港口黑手黨的其他成員已經(jīng)給他遞上一套嶄新的制服。云雀看到他的時候又是一副西裝暴徒的俊秀模樣。
“咳咳,”中原中也打斷了的云雀和沢田綱吉的小學雞對話,“ boss邀請你們見一面。”
完了,和云雀的切磋太過癮了,導致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等到慶典結束他自己去找紅葉大姐領懲罰吧。
森鷗外一早就注意到了云雀和中也對上了,也答應了中也的請求,不過沒想到這兩人的破壞力實在驚人。
雖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也把主會場破壞得干凈,但森鷗外并不在意。
畢竟,這也是一個機會。
港口黑手黨第一次在黑手黨世界展示他們的恐怖。中原中也和云雀恭彌雖然只是切磋,但已經(jīng)足夠讓人膽戰(zhàn)心驚了,捫心自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看到云雀和中也的戰(zhàn)斗能不敢到恐懼的?
森鷗外甚至敢打包票,這或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異能者和最強大的火焰使用者之間的戰(zhàn)斗。
他并不認為這個世界上還能找出誰能夠戰(zhàn)勝云雀和中也的。
從赤木駿介開始挑釁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旁觀了,這次慶典,雖說日本九成的黑手黨都參與了。但這并不代表他們認可了港口黑手黨,森鷗外能從不少家伙嚴重看出對橫濱港口的貪婪和不屑。
種島家族敢鬧事也是一個體現(xiàn),港口黑手黨的強大,只有橫濱內部的家伙們才能真正體會到。
在幾人鬧事的時候,森鷗外確信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根本沒有任何對于港口黑手黨的尊敬。
不過沒有關系,中原中也和云雀的這場切磋給這些家伙敲響了警鐘。
相信所有見過這兩人的家伙,都會清楚他們的可怕,也應該清楚的意識到港口黑手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存在。
最近因為“死屋之鼠”的原因,橫濱多了許多不干凈的家伙。
這些家伙似乎是認為可以效仿費奧多爾,在橫濱咬下一塊肉,他們似乎認為港口黑手黨不配占有整個日本最豐富的港口資源。
畢竟除了橫濱之外,日本其他的港口全部掌握在官方渠道。
森鷗外相信,有不少人是想要趁著這才慶典估計港口黑手黨的戰(zhàn)力,為之后可能的一連串行為做準備。但現(xiàn)在,在看到云雀和中也的肉搏切磋后,所有人都要重新估算一下了。
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能在這兩人手上堅持三秒的實力。
像云雀和中原中也這樣的頂級強者可以一力破萬軍,普通人千軍萬馬也難以近身。即使是異能者,如果夠不上第一梯隊的陣營,也無法被兩人放在眼里。
雖然有一點點小破壞,但收到的效果不錯。
相信他親愛的合作者云雀恭彌一定會通情達理的讓渡幾分,作為補償吧?
因為早就預料到大概會有意外發(fā)生,森鷗外準備了兩手方案,本來打算用作港口黑手黨內部慶功的新游艇剛剛裝飾完畢,正適合帶眾人參觀,數(shù)十米如同一座高樓的游艇相信能夠讓所有的貴客都賓至如歸。
森鷗外拍了拍手,樋口一葉立刻開始安排引導賓客們轉移。
而他則派芥川銀邀請云雀和沢田綱吉一見。
再三確保除了他的異能力愛麗絲之外,全場不會再有第四個人,云雀捏著鼻子忍受了群聚。
沢田綱吉則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他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單獨會面,畢竟在他的認知里,自己只是個普通的中學生罷了。
沢田綱吉不由得向云雀投出了求助的目光,被姍姍來遲的reborn一巴掌打了回去,“出息點,你這家伙可是我的弟子啊。”
奇了怪了,明明云雀不在的時候,沢田綱吉表現(xiàn)得像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樣,完全看不出平時的軟弱,怎么一到云雀面前就展現(xiàn)出了原本的樣子?
難道之前的那些都是偽裝?
沢田綱吉一時不察狠狠吃了reborn一腳,整個人吃痛哀嚎了一聲,“ Reborn ,你等下把我踢傻了。”
Reborn表情冷酷,“不用擔心,你的成績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下降的空間了。”
說到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冷酷,“明天回去我會給你好好補習這段時間落下的知識的,放心,包教包會。”
最后幾個字的發(fā)音簡直是從牙縫里鉆出來的。
沢田綱吉:“……”死、死定了。
第259章
不過比真正的談話比沢田綱吉想象的簡單,對方想要真正接觸的對象顯然是云雀前輩,自己只能算是順帶的。
如果不是因為只有自己在才能請得動云雀前輩,沢田綱吉想森鷗外根本不會對他感興趣。
森鷗外禮節(jié)性地感謝了彭格列的到場,以及對沢田綱吉的未來進行了期許與展望,然后將視線轉到了云雀身上, “云雀君,異界之旅的感覺如何。”
雖然云雀從頭到尾沒有暴露過他最近一段時間在什么地方,但森鷗外畢竟不是干吃飯的。他有自己的情報體系,而且效果不錯。
云雀倒是沒什么意外,前往異世界的事情實屬突然,他并沒有提前規(guī)劃。那幾個家伙又都是中學生,即使偽裝的再好,也比不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狐貍。
被套出了話很正常。
他微微挑眉,很是愉悅:“不錯的體驗,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送你過去。”
森鷗外微笑:“那倒不必了,我的好奇心沒有那么強。”
雖然的確對異世界感興趣, 但他并不會舍身試險, “換個話題吧, 云雀君既然回來了, 我們的合作是否應該推行下去了呢?”
港口黑手黨的下個月交貨日快到了, 他現(xiàn)在的確有點焦急,畢竟這是個大單子。港口黑手黨慶典以來的第一個大生意,他希望能夠一個好的開始。
先前雖然和云雀談妥了細節(jié), 但是最重要的貨物到現(xiàn)在還沒送到他身邊。
他們的人已經(jīng)去并盛問過了, 云雀手下的人的確接到了云雀的要求制作了一大批武器,但對方堅稱沒有得到云雀的確認不能進行最后的交易。距離港口黑手黨的結算日期不到一周,森鷗外本來已經(jīng)打算最遲慶典當天如果云雀還沒有回到橫濱他會更換一個合作對象, 不過現(xiàn)在云雀回來了,也就暫時擱置了。
云雀這才想了起來,他先前確實交代了太宰治和草壁去處理這件事,威爾帝也答應給他研發(fā)一條制造槍械的流水線。
草壁采購原材料、太宰治處理合作細節(jié),威爾帝研發(fā)流水線甚至還可以幫他把去港口黑手黨那搶來的那批貨物合理處理掉,被并盛俘虜?shù)暮谑贮h充當流水線工人。這一切原本天衣無縫,不過因為云雀不在,草壁始終沒有最后松□□貨。
云雀手上的那批貨物也沒找機會送回去。
云雀盤算了一下時間,還有四天,港口黑手黨留了今天盤查貨物的質量。只要明天之前趕回去都來得及。
確認不會有紕漏,他很冷酷地點了點頭:“稍后我會給我的手下下達命令,三天后帶上你的人去并盛取貨。”
橫濱和并盛隔海相望,距離并不遠,如果是貨船輪渡的話大約一小時左右就能抵達了。他已經(jīng)打算把海域那一片隔絕出來,不允許普通人進入。
這樣非日常的領域,不該影響到并盛的平和。
即使后期風紀財團逐漸壯大,和黑手黨的合作更加密切,他也不會允許那些家伙肆意地出現(xiàn)在他的領地。
并盛的居民應該享受他們應有的和平,等森鷗外的手下到來時,太宰和草壁會解決一切,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合適、合規(guī)。
森鷗外點了點頭,他并不需要再去驗證云雀的各類資質。云雀此人一言九鼎,只要是答應你的,總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在合約制定階段就找出全部的漏洞,別以為他看上去直接就沒有心機。
這家伙的狡猾比森鷗外見過得任何人更深,他從來不會輕視自己的對手。
一些不會讓沢田綱吉多么愉快的話題終于結束,森鷗外也沒有再說多余的話,他是一個相當有眼色的家伙,不會激怒自己的合作伙伴。
也懂得真正的秘密要自己探索,何況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從云雀的表現(xiàn)來看,“異世界”不是個簡單的地方,而且,他們這個世界是能夠和異世界鏈接上的,至于鏈接的手段和方式……或許就是費奧多爾找上云雀的原因。
森鷗外露出了個莫測的笑容,起身和眼前的兩位貴客一同前往港口黑手黨的巨型游艦。
云雀難得沒有掃興地抗拒,比沢田綱吉快了一個身位,走在最前面。森鷗外并不介意他的無禮,和沢田綱吉并排跟在云雀身后,簡單的交談。
他這會兒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tài),告知沢田綱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首領剛剛即位的時候應該做些什么,沢田綱吉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了。默默地低頭聽著,似乎在思考著些什么。
Reborn則跳到了云雀的肩膀上,“Ciaos。”他抽空和森鷗外打了個招呼。
“Ciaos。”森鷗外顯然聽聞過這位最強大的殺手,不知他和中也之間誰更強大一點。
不過術業(yè)有專攻,兩人擅長的領域不同,或許也不好比較。
Reborn并沒有和云雀打聽他們剛剛都聊了些什么東西,用腳趾也能想到大多都是些不愉快的小事。比起這個他對另一件事更好奇:“你打算見誰?”
云雀不可能是突然對群聚感興趣的,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里有他感興趣的家伙。
而能夠讓云雀能夠忍受群聚都要見面的家伙,reborn非常感興趣。
云雀勾了勾嘴唇,“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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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的慶典相當隆重,即使是臨時轉移的第二會場也是那么的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雕梁畫棟的精美結構,威風烈烈的船身,即使森鷗外自謙這不過是艘游艇,但顯然是按照軍艦的標準打造的。
云雀的眼神暗含欣賞,東西不錯,回去讓威爾帝搞一個。當然,船身上一定會畫上云豆、小卷、并盛,或許可以順便帶上世界之書。
等到三人踏上游艇,親衛(wèi)關閉電動閘門。
森鷗外很快被各色的人群圍了起來,里包恩則帶著沢田綱吉去見一下會對家族有用的家伙。
云雀終于得了空閑,他選了個人少的地方,最高層的甲板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上去的。但港口黑手黨上下已經(jīng)全部記住了這個能和中也干部一較高下的少年,對著他恭敬地點了點頭。
云雀選了個僻靜的角落,風景優(yōu)美,江景如畫。
不過橫濱似乎和他犯沖,短暫的寧靜被突然響起的電話聲音打斷。
云雀接起電話,“喂。”
“Boss~”一開口,是太宰治惡意甜蜜的聲音,云雀講手機拿遠了幾分,“我掛了。”
雖然只是威脅,但很好的讓太宰治正經(jīng)了起來,“真是的,一聲不吭就去了異世,讓我們這些下面的人很難做唉。”
短暫的抱怨結束,太宰治正經(jīng)開口:“我這邊的善后工作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江源道聯(lián)系我希望您能放他一命,讓他成為您忠實的擁躉,在政治領域為您保駕護航。”
保駕護航?云雀挑了挑眉,真敢說啊。
他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留了一句,“你看著辦。”如果這人還算聰明的話,會想辦法證明自己的價值。
如果……
太宰治也并不在意,很快匯報下一項工作:“森先生那邊找過你了吧?你手下那位發(fā)明家說訂單還差一點數(shù)量,需要你提供。”
云雀知道說的是他手上從港口黑手黨、以及歐洲那邊搶劫來的。
他點了點頭,“我們見過了,我回并盛處理。”
“還有就是我這邊收到一份報告……有人曾在您消失的時候,在并盛的地界偶遇過您。”
云雀頓了一下,他這下是完全被點燃了興趣。
“什么時候?”
“五天前。”
五天前?算算時間,他應該還被困在那個不知名咒靈的教堂里,怎么會在并盛被人看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這大概是太宰聯(lián)系自己的主要原因了,云雀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剩下的事情你看著辦吧,我還要找到一下我的客人。”
他的尾音落下,甲板陰翳的角落走出了一個人,他穿著與港口黑手黨一般成員無二的服飾,也是一張放入人群里不會再認得的臉,可臉上卻掛著輕柔的、妖異的笑容。
“我打擾到您了嗎?云雀先生。”沙啞的、怪異的嗓音。
云雀笑道:“不會,我是專門來等你的。”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話會不會被眼前的人聽到,因為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萬無一失。
角落里走出的人笑得更加虛假了,那雙無神的雙眼中溢出了一點紫色。
他大約在云雀身前一丈的位置停下了腳步,沒有貿(mào)然接近他。
太陽漸漸落山,橙色的余暉將江面映得美輪美奐,西下的落日在甲板上投下了一片陰翳,那人站在光影的交界線中。
“真是不可思議,您是怎么認出我的,我以為我偽裝得很好。”沙啞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柔和。
“或許是我天生直覺敏感——你知道的,彭格列有那個——超直感。”云雀語氣輕松調笑。
陰翳里的男人——費奧多爾并不在意。
他當然知道超直感是僅限于彭格列家族的首領——血脈相傳的那種,才會擁有的能力,云雀并沒有打算告訴他,不過他也不奇怪。
畢竟誰會想把自己的底牌暴露給對手呢?
費奧多爾換了張無論是誰看過都會忘記的平凡長相,平平無奇的外表、不合身的衣服,放在人群中轉瞬就會被遺忘的存在,如果不是本人還算高挑的身材,大約是一點兒都挑不出好來。
可當他站在那里的時候沒有人能忽視他。
費奧多爾看著云雀,伸出了手:“云雀恭彌,我認同你的強大。”
“或許,我才是最適合你的真正伙伴……”
第260章
云雀:“……”
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他究竟是哪里來得自信?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脾氣太好, 沒有一照面就把他解決了嗎?
云雀笑了,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他幾乎有點對費奧多爾開始感興趣了。這么一個妄圖顛覆異能世界的家伙居然是這樣“思想單純”的家伙嗎?
費奧多爾的手被晾在半空中, 但他也不惱, 自然地收回了手。
嚴格說起來,云雀和費奧多爾之間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不過云雀破壞了費奧多爾的計謀,而費奧多爾誆騙云雀將他送到了異世界,說起來也只算是有些過節(jié)。
不過云雀從他手上拿到了云之指環(huán), 對所謂的賭局也并不在意, 但簽訂了火焰的契約, 總是需要履行契約的。
他們締結的契約最為簡單,只是將匣子封印了起來。
顯然,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費奧多爾并沒有找到打開匣子的方法。相比已經(jīng)從長老會的那些家伙聽說了火焰契約的不可破壞性,不然費奧多爾不會冒著成為眾矢之的的風險潛入港口黑手黨的領地來見云雀。
果然, 費奧多爾輕輕打了個響指, 半空中撕裂了個口子, 伸出了一只手。
“喲。”云雀好脾氣地打了個招呼, 只看到那只手打了個寒戰(zhàn)。
嗯?我這么可怕的嗎?云雀挑了挑眉,還沒等他發(fā)起第二句問候,果戈里扔下匣子空間閉合,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反正短時間內果戈里是絕對不想在看到云雀的臉了。
云雀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雖然沒有什么自覺,但絕對不是長相可怖那一類才對。蘭恰的長相都嚇不到蘭波,自己怎么把果戈里嚇成這個樣子?
看起來云雀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對果戈里做了些什么。
費奧多爾對果戈里這個樣子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他接住了匣子,上面封著兩道幽幽的火焰,一道純粹的紫色火焰,另一團紫色的火焰當中包含著一滴血液。
這是有火焰和沒有火焰的人締約的方式,由有火焰的人提供火焰,沒有火焰的人的血液摻和在其中,也能充當火焰的效果。
在云雀消失期間他查了很多資料,當然也找到了學會了匣子的方式的正確步驟。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枚低級的霧之指環(huán),他的身體里包含著極低含量的霧之火焰,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雖然沒有辦法像云雀他們那樣點燃蓬勃的火焰,但他的指間也誕生大約黃豆大小的火焰,不過已經(jīng)夠用了。
他割破了手指,鮮血滴在了戒指上。渺小的霧之火焰在指環(huán)上跳動,很快引起了匣子外紫色火焰的共鳴。包含著他的鮮血的火焰跳動了一下,然后緩緩地從原本被纏繞的匣子外離開。
那滴鮮血順著火焰的指引落在了費奧多爾指尖的戒指上,很快化成一片虛無。
看上去幾乎像是被戒指吞沒了一般。
費奧多爾解開了自己那半邊的禁制,將匣子扔給了云雀。
“你贏了,物歸原主。”
云雀接過匣子,仔細檢查了一下。的確有些試圖暴力破壞的痕跡,不過他的火焰等級很高,不是費奧多爾能夠奈何的。
云雀并不在意,那是他從世界之書上撕下來的一頁。他從太宰治那里已經(jīng)大概了解到了世界之書的作用了,也清楚費奧多爾有多渴求這本書。
即使是全世界都在渴求,那又怎樣?
在云雀看來,命運只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何其他一切外力的東西,都不應該成為救命稻草。
若是將命運賭在不確定的一本書上,成功也不過是敗者的自我安慰。
云雀并沒有急著打開匣子,費奧多爾卻微微挑眉:“你不需要確定一下嗎?”
這么著急?云雀來了興趣,費奧多爾在他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如同死水一樣平靜,這還是第一次,他在自己面前展現(xiàn)出了一絲急切。
為什么?他想得到匣子里面的東西嗎?
難道他認為自己打開匣子以后他就能搶走嗎?靠什么?藏在他后面的那個家伙嗎?
那人的確很強,但是,云雀并不認為他能夠勝過自己。
他有著足夠的自信,這個世界上能和他比肩的家伙并不多,身后的那人不在此行列。
費奧多爾這么急迫地展現(xiàn)出自己的弱點,是自信于他一定會上當嗎?也就是說背后那人那么值得他新來?
云雀這下提起了興趣,希望身后的那個家伙不弱。
他干脆利落地點燃了火焰,匣子外纏繞的云之火焰感應到了同源的力量,受到了火焰的指引,原本將匣子嚴嚴實實包裹著的火焰顫顫巍巍地跳躍著回到了他的戒指中。
“咔噠”一聲,匣子開了。
云雀按住了盒子,沒有著急打開。
他已經(jīng)做到了船桿上,肆意地一個動作。
“我已經(jīng)打開了,不打算來搶嗎?”這句話不是對費奧多爾說得,他微微后仰,俯視著下一層的甲板。
貴客所屬的夾板更高一層,約是兩層樓的高度,隔絕了不少的聲音。下一層夾板上零星站著幾個人,只是他們大多低著頭交談,并聽不清云雀低低的聲音。
似乎是不會有人出來了,下方一片靜謐祥和,云雀的猜測似乎是錯誤的。
可云雀并不在意,他很是篤定,小小的匣子在他手上像是個玩具一樣,被擺弄著。
“如果不打算出來的話,我要收起來了。”
云雀給了第二次機會,如果他們不把握住,再沒有下一次。
云雀沒在給他們猶豫的時間,他打開了匣子,那張薄薄的白紙夾在他的指尖,云雀毫不猶豫地一撕——紙張一分為二。
費奧多爾的眉心狠狠一跳,這個瘋子!
眼看他即將對那頁白紙第二次動手,隱藏在下一層甲板上待命的家伙終于抑制不住了。
“咻——”
在云雀抬手之際,一把鐵劍破過長空,目標是云雀的后腦。云雀似有所感,微微側頭,鐵劍擦過他的耳側,利刃擦過,落下了幾縷黑發(fā)。
云雀抬起右手,指腹輕輕劃過側臉,一點紅。
好刁鉆、精妙的角度,云雀驚嘆。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幾乎是下一瞬,來人鬼魅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
如果換做是一般人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大概會被嚇一跳,但云雀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微微抬起眼皮,觀察了一下身側的家伙。
很高,體格健壯,滿頭銀發(fā),唇側亦是兩撇雪白的胡須。他有著健壯的青年人的體格,眼神里卻滿是故事,暗紫色的瞳孔很深,臉側的溝壑寫滿了歲月的痕跡,右臉有著三道抓痕。
云雀腦海中飛快的略過了一連串的資料——在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家伙都和那些文豪有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之后,云雀著手去調查了從日本本土到世界文壇上群星薈萃的眾多的作家。
里面有些家伙他很感興趣。
眼前的男人便是其一——福地源一郎,號櫻癡。
日本政府異能特種部隊“獵犬”的隊長。
云雀微微勾起唇角,是個強悍的、或許不輸給中原中也的狠人,云雀收回了先前的輕視。
“福地先生大駕光臨,我替港口黑手黨感到蓬蓽生輝。”他這句話即是感嘆,又是諷刺。
人類的英雄,背地里居然和世界通緝犯攪和在一起,看起來他們并不是簡單的合作關系,這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比他想象得還深。
福地櫻癡摸了摸胡子,笑聲相當爽朗:“不敢當,有你這樣的天才少年在,我已經(jīng)老了。”
光從外表來看,他是個相當開朗、讓人敬畏的長輩,很是具有欺騙性。可惜,在場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互相恭維吹捧的話語也就到此為止,再多就沒有意思了。
福地櫻癡招手,先前飛出去的那柄長刀受到感召飛了回來。
刀身極長,配合他高大的身材,給人帶來很強的壓迫感。淡紫色的刀身散發(fā)著妖異的光芒,帶著點不詳?shù)纳省?br />
“人類的英雄”?
云雀幾乎失笑,有著這樣痛苦的、扭曲的眼神,人類也太擅長把自己的苦痛強加于人了吧。
福地櫻癡看向云雀的眼神倒是相當欣賞:“年輕人,你有足夠的血性、也對這個世界的黑暗與破敗充滿了憤恨,你所效忠的組織機構冗雜,人心混亂。”
“這個世界本不該如此,為什么不加入我們呢?”
比起費奧多爾,福地櫻癡的話顯然更具誘惑力。他顯然是個慣犯了,哄騙的手段相當熟練,如果換個人的話或許真的會上當。
不過云雀顯然不在這個行列,他雖然對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東西都不在意,對人類之間的勾心斗角也感到厭煩。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些有意思的家伙在的。
草食動物和他的伙伴們就是這個破敗的世界里還打算維系著古早黑手黨家族傳統(tǒng)的奇葩存在。
雖然天真,但云雀并不討厭就是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云雀沒打算和他浪費時間繼續(xù)聽他的胡言亂語。他打了個響指,指環(huán)中躥出了幽幽火焰,淡紫色的火焰在漸漸落幕的晚霞中輕盈的跳動,云雀背對著最后一絲落日,波斯貓般的眼睛閃爍。
他將書頁草草塞在懷中,匣子被丟棄到一邊,浮萍拐被他牢牢攥在掌心。
真理只掌握在拳頭之下,或許,福地櫻癡可以考慮換一種方式來說服他。
福地櫻癡嘆息:“看來我們是沒有其他溝通的方式了?”
云雀的回應是劃破的空氣的一記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