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聞晏將宣芋所有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地接過錢包,笑問:“看到了?”
“你……當時也在?”宣芋局促不安地問,也不知為何,心情會有些忐忑,又夾帶一些道不明的欣喜。好像在學校他給她補課時,去見他之前,總會這樣,花了許久時間才想明白,是心動,胸膛里的那顆心全在為他跳動,酥酥麻麻的感覺游向四肢。
郁聞晏將照片撫平,恢復原狀:“嗯,聽說你去貴都旅游,正好也在自駕游,便過去了,沒想到真的會遇到,但不好意思上前打擾。”
夜幕之下,她的笑容如繁星,如燈火,美好得不可思議,偷拍不是一件好事,摁下快門是他的情難自禁。
那會兒就在想,她什么時候也會這樣對他笑。
“不會要上交吧?”郁聞晏將錢包放到大衣暗袋里,“這是婚前財產,你可別想拿走。”
溫情的氛圍因為他這兩句話消散不少,宣芋瞪他一眼:“照片上還是我呢。”
郁聞晏不搭理,反正絕對不會將照片給出去,這可是陪他許多年,經歷許多磨難的寶貝。他轉開身,朝車子在的方向走去,幾步后,停下。
“牽一下,和解。”他朝她伸出手。
男人眼里有促狹的笑意,宣芋也就假裝嚴肅幾秒,小跑上去牽住,再穩穩地將手臂抱到懷里。
宣芋學著他平時洋洋得意的模樣,說:“沒想到某人這么喜歡我。”
“是啊,喜歡得不行,見不到你啊,世界都沒光了。”郁聞晏用著捧讀的口吻,沒有感情地念出彩虹屁。
宣芋錘他胳膊一下:“別掩飾了。”
郁聞晏斜眼看她,趁著她不注意,空的那邊手將她腦袋捧過來,親一口臉頰,力氣非常大,她差點沒站穩。
“瘋了嗎!”宣芋瞪圓眼睛。
郁聞晏爽朗笑出聲:“嗯,喜歡你喜歡得快要瘋掉了。”
“別說話了。”宣芋臉紅了。
郁聞晏聲音似有顆粒感,低沉有力:“剛才那句話,是真心的。”
宣芋露出淡淡的笑容,整顆心因為他的話,被捂得暖暖的-
今年,溫擇敘還邀請了同部門在日駐外的同事一家一起過年。
聽郁清說,他的妻子是國內大熱的懸疑作家,他倆是一個平臺但不同板塊的簽約作者和畫手,算是基友。
宣芋沒混過圈和漫畫圈,郁清介紹時時不時蹦出一些生僻的詞,她聽得云里霧里,只會點頭說原來如此。
此外,她還關注到一個點——他們的女兒也會一起過來。
除夕一早,傅斯朗帶和他的妻子季暖一同登門拜訪,見到了郁清嘴里可愛的糯米團子小梨花。
宣芋還疑惑怎么取了這個小名,當孩子沖她甜甜一笑,唇角嵌著兩個淺淺的梨渦,瞬間便明白了,覺著小名取得很神,非常適合。
郁清還擔心過年突然來其他未曾見面的陌生人,宣芋會不好意
思,完全是她多慮了。
宣芋像大姐姐一樣幫季暖一起照顧小梨花??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做事讓人很有安全感。
沒一會兒,她倆已經熱絡地聊起來了。
宣芋面對外人多少有些緊張,但對著季暖完全不會,盯著她那張和陳寫寧一樣甜美長相的臉,還不是冰冷的,眼睛笑得和月牙一樣,臉頰有酒窩,莫名的,激起她作為姐姐的保護欲,忍不住和她多聊幾句。
小梨花坐在旁邊玩貼貼紙,瞧見漂亮姐姐一直盯著媽媽看,努力伸長手,將小兔子圖案戳到宣芋衣服上。
“小梨花,不可以亂貼。”季暖將她抱過來。
小梨花才一歲,牙牙學語,學著媽媽的口氣說:“可、以!”
季暖捏了捏女兒的臉,對宣芋說:“她是個小調皮,小芋姐你多擔待。”
宣芋將小兔子貼紙取下來,貼在小梨花臉頰上,逗著她玩:“小梨花想和我玩呢。”
小梨花也不反抗,葡萄大眼向下看,鼓起腮幫子,試圖想看到貼紙粘在臉上的樣子。
短小的四肢做這些小動作顯得滑稽可愛,宣芋將她抱到懷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心軟得一塌糊涂。
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二個男人去幾公里外的超市采購回來。畢竟是過年,當然要有國內的內味,食材首選華國出口的。
季暖和郁清起身去迎,宣芋抱著孩子跟在后面。
小梨花現在開始學說話,又是一個小話癆,見到有人來,用著小指頭指著說:“這是爸爸,叔叔……還是叔叔。”
聲音糯糯的,甜到宣芋心坎上,放柔聲音夸道:“小梨花真聰明。”
“你是姐姐。”小梨花盯著宣芋看幾秒,乖乖地靠在她肩頭。
宣芋和小梨花互動,余光瞥見溫擇敘和郁聞晏的目光都直了。
“要抱抱?”宣芋問兩個男人。
他們便快速將東西放好,手交握幾次試圖捂暖,準備上前,身后一道冷不丁地男聲打斷他們。
傅斯朗說:“先去洗手。”
兩人竟然很配合地去衛生間洗手。
宣芋將孩子交給郁聞晏,他抱在懷里輕輕顛一下,感受她的重量。
小梨花笑瞇瞇地摟著他脖子說:“飛機,坐飛機!”
郁聞晏不明白什么意思,看向溫擇敘。
“我怎么知道。”溫擇敘微微蹙眉,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傅斯朗淡聲說:“舉高高的意思,但勸你們別亂舉,這孩子鬼機靈,知道你們愿意舉高高,以后看到你們就讓你們舉。”
尚未人父的郁聞晏和溫擇敘當然不信,小孩子哪有這么多小心思,兩人輪流舉了幾次,小梨花哈哈大笑,他們舉得更賣力一些。
宣芋在中島臺一角準備包餃子的食材,看了眼客廳溫馨的一幕。郁聞晏容易被小甜妹梨花俘獲不奇怪,沒想到溫擇敘也是個女兒奴。再看一眼在旁邊正和季暖討論放多少水好揉成面團的傅斯朗,靠著小梨花,二人中他的地位都高
一節。
≈ldo;小芋姐,你和我哥打算要孩子了么?≈rdo;郁清悄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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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將問題拋回去:“你們呢?什么打算。”
郁清羞赧地笑了笑:“暫時不考慮,我不太喜歡小孩子。我是說熊孩子,小梨花這樣可愛的女寶寶,我是很喜歡的。”
從小郁清就要幫忙照顧媽媽再婚后生的弟弟妹妹,他們相處也不是很愉快,所以對孩子不感冒,雖然接觸小梨花后,對小孩子有一定的改觀,但心里上暫且不能完全接受。
“我們順其自然吧。”宣芋對孩子的事已經看淡,眼下更應該專注兩個月后的答辯和四個月后的畢業典禮-
用過晚飯后,幾人各自找娛樂活動,有客廳放的春晚做背景音,過年的氛圍挺足的。
還沒到十點鐘,小梨花熬不住夜,在季暖懷里睡著了。
傅斯朗走過來,小聲說:“我來吧。”
季暖看向榻榻米上對弈的溫擇敘和郁聞晏,問:“你不去玩嗎?”
“和他們沒什么好玩,聊幾句又拐到工作上。”傅斯朗將小梨花輕輕抱進懷里,“你去玩吧,難得交到朋友。”
季暖在聽到郁清和宣芋要出門放仙女棒,心早飛了,沒想到被傅斯朗一眼看穿。
將女兒放到傅斯朗懷里,季暖飛快跑向院子。
“回來。”傅斯朗叫住她。
季暖老老實實倒退兩步,睜著大眼睛等他接下來的話。
傅斯朗:“穿件外套再出門。”
屋內有暖氣,穿短袖都沒事,外面零下氣溫,擔心她又心血來潮想要玩雪,回頭感冒就不好了。
“收到!”季暖特地拿過傅斯朗的羽絨服穿上。
傅斯朗無奈,心想她和女兒一樣鬼機靈,知道自己的衣服不耐臟,所以穿他的去放仙女棒。
季暖拉開落地窗,宣芋主動讓出中間的位置,邀請她坐下。
郁清想拍一些慶祝新年的圖片發微博,季暖正好也需要,宣芋便成了兩人的攝影師。
她一手持著手機,一手舉著另一部手機打光,指揮著她們在院子櫻花樹下怎么擺pose。
拍好后,兩人默契地坐在屋檐下開始修圖,編輯文案。
宣芋忽然感覺四周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電視機里春晚歌舞聲,問到:“難得地,郁聞晏和溫哥下棋不爭吵。”
郁清回頭看一眼,笑說:“還是傅哥機智,抱著睡著的小梨花觀戰,他倆也不敢真吵起來,連說話都是小聲的。”
宣芋的視線被沙發擋住,站起來才看到榻榻米上的情況,不由得發笑。
季暖和郁清剛發完微博,被粉絲發現背景一樣,都在問她們是不是一起過年。
她們正打算貼合照解釋,宣芋又幫忙拍了合照。
忙活到十一點半,忽然下起了雪,她們只能躲回屋里。
季暖對下雪天格外熱情,貼著窗,目不轉睛地看空中的鵝毛大雪,驚訝說:“傅斯朗,下
雪遇到櫻花盛放,還是第一次誒!≈rdo;
傅斯朗剛把小梨花放到沙發上睡好?[]?來[]≈完整章節,信步走來,看了一眼窗外的盛景,說:“嗯,確實少見。”
郁清一聽是罕見的自然現象,也不怕冷,舉著手機到屋檐下拍照。
季暖緊隨其后。
空中紛飛的粉白色櫻花似乎和雪融為一體,宣芋也看愣了,竟然能同時看到冬天的雪和春天的花。
電視機里,已經到倒計時前的環節,幾位主持人輪著說祝福詞,暢想未來美好的一年,聲調高昂。
院子外,兩對恩愛的夫妻互相依偎,小聲說著話,觀賞一場難得一遇的櫻吹雪。
“在想什么?”郁聞晏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表情,以為是心情不佳。
宣芋嫣然笑說:“覺得一切都很圓滿。”
“還以為你觸景傷情。”郁聞晏很明顯地松了口氣。
宣芋摟住他腰身:“郁聞晏,能和你再相遇,真好。”
本以為以后日子將永遠有遺憾,但他來了,所有的缺憾得到了彌補。
“傻瓜。”郁聞晏揉了揉她的肩膀。
宣芋靠在他懷里,對這段重逢后的日子萬分感激,可能是氛圍太好,情不自禁地說了些心里話。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的。”
“我以為沒什么的。”
她頓了一下,又說:“可好像,很難。”
“我們再見面時,你可是毫不猶豫將我推得遠,真以為你不在意了。難不成我們的阿芋還在隱忍?”郁聞晏輕笑問。
宣芋凝視著他,點頭:“是的,我克制、壓抑對你的喜歡。”
她想不應該是這樣的,難道不應該是校園戀愛之后順其自然走入婚姻嗎?
事事難料,他們分手極其不體面。
她有過許多想法,當郁聞晏看著她時,就知道一切過不去了。
新年最后十秒倒計時,郁聞晏低眸看她,眼里也只有她。
新年的鐘聲響起,他笑著說:“阿芋,新年快樂,一切都過去了。”
今年也是他們重新開始的一年,往后每一年都會陪伴在對方身邊。
她莞爾一笑,回應他:“嗯,我愛你。”
話音落下,在無人窺見的一隅,他低身和她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