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平等人跟著劉嵩身后，開始只有他們六人。
慢慢的身邊經過的人越來越多。
看服飾應該是皇宮里的宮女的太監。
只見他們步履匆匆，但行之有素，走動間沒有發出一點響動。
林子平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還沒細想，耳邊就傳來劉嵩的聲音：“專心走路，不要東張西望的。”
聞言，林子平連忙收回視線，亦步亦趨跟在劉嵩身后。
雖然昨天雙方水火不容，但目前一行六人都是命運共同體，這個時候就沒必要當杠精。
到達太極殿時剛好卯時。
此時天還沒有亮，燈籠火把的照耀下，整個宮殿金碧輝煌。
“嵩哥，今天怎么到這里來了？”
六人一靠近就有人小聲和劉嵩打招呼。
“來了幾個新人，羅爺安排他們在這邊當值，第一天嘛我帶他們來認認路。”劉嵩笑呵呵地回答。
“新人？”說話的人上下打量了林子平幾眼道，“羅爺安排的？”
劉嵩點點頭：“勞煩兄弟們多多關照。”
關照？！
林子平微微皺眉，這應該是字面意思的關照吧？
說話的人將劉嵩拉到一邊。
距離有些遠，林子平聽不見兩人說話的聲音。
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其他人打量。
此時應該是換班的時間，周邊都是穿得和林子平一樣的人。
其他人井然有序，林子平幾人呆在原地手足無措，顯得十分另類，迎來不少打量的目光。
半晌劉嵩終于回來。
“這就是你們當值的地方，記住多看少說，謹言慎行，不要東張西望。”劉嵩囑咐。
隨后指著幾個位置：“你們就站那里。來林子平你站那里，吳旭東、唐家衛、普三通、樊季……”
吳嵩一一點名，指定幾人到了相應位置。
林子平站到吳嵩說的位置，正好在風口，風一吹可真冷。
皇宮里面發的衣服還是有些單薄，林子平不由自主地顫抖。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旁邊的人見此連忙呵斥道。
林子平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得一激靈。
“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不要腦袋了！”旁邊的人繼續道。
“不要說話了，貴人們來了！”有人提醒道。
林子平不明所以，學著旁邊人的樣子站直了身子。
不多時一群身穿朝服，頭戴平角翅帽的人魚貫而入。
林子平站的位置在最邊上，趁別人看不見，偷瞄旁邊的人。
只見他看著前方，目不斜視，凍得鼻涕都出來依舊一動不動。
林子平仿佛見他嘴唇微動，恍惚間聽見“不要亂動”的聲音。
掩下心中的好奇，林子平收回視線，平視前方。
心中對太極殿是什么地方有了大概的猜想。
“皇上駕到——”
屋內傳來一道高亢的聲音。
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這太極殿就是大周會議廳。
林子平現在的就是會議廳的安保人員。
伴君如伴虎。
真怕里面的皇帝突然給自己來一句“拖下去斬了！”
想到早上周邊人的眼神，原來羅爺等人的報復在這里等著啊！
一方面向外人展示自己大公無私，新來就已經安排了到權力中心的崗位，還要怎樣？
另一方面林子平等人被處罰甚至被處死了和他老羅有什么關系，得罪了貴人，沖撞了皇帝……理由多得很。
林子平等人就算找羅爺說理都找不到說處。
是生是死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時間慢慢過去，太陽沖破云層，不遠處的宮殿在陽光的渲染下更加的金碧輝煌。
林子平就不好受了，陽光直射到他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流淚。
想到這個位置是劉嵩指定的，林子平很懷疑是那小子公報私仇，故意整自己。
微微瞇眼，緩解眼睛的不適。
突然屋內傳來一聲呵斥。
林子平還沒反應過來，一群頭戴盔帽，身披鎧甲的人推門而進。
五分鐘不到就拖著一個人出來。
發生了什么事？
無奈林子平站的位置太偏了，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么事。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子平仿佛是一棵樹，站在太極殿門口已經生根發芽。
“退朝——”
不知多久屋內又傳來一道聲音。
不一會兒早上進去的人紛紛走了出來。
有的獨行，有的三三兩兩邊走邊討論，有的氣定神閑，有的神行惶惶。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林子平有種大學早上下課期間休息的既視感。
有的匆匆忙忙地趕下一趟課，有的討論回宿舍還是去圖書館，有的聚在一起說中途加餐吃啥。
林子平感覺眼眶有些濕潤，垂眸任由眼淚滑落，這該死的陽光，晃眼得很。
這應該是周朝的官員，隨著他們的離開，周遭又變得安靜起來。
太監們端著水盆進進出出，估計應該是打掃衛生。
不過這些都和林子平無關，此時他就是一塊背景板，估計拍電視都沒有一個鏡頭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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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了巳時，周邊的人開始有了小幅度的動作。
林子平也跟著活動活動腳。
這一天站六小時不知道會不會靜脈曲張或者糖尿病。
“你怎么回事，以前沒來過嗎，怎么站崗時候一直不老實，不要命了嗎？”旁邊的人拉了林子平一下。
是指責自己嗎？
林子平愣了下，隨后態度良好得認錯：“不好意思，我今天剛來，不知這些規矩。”
“你那個營的，以前在哪里當差？”
林子平道：“我是府衛營的，今天第一天當差，是……是羅爺手下的。”
面前的人皺眉：“你們府衛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老羅也是越加放肆了，太極殿是什么地方就讓你這個新人來，你不要要命，莫要連累我們。”
“是啊。”
……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
林子平抱拳向周邊的人一一道歉。
“什么事？”林子平看去是早上和劉嵩說話的人走了過來。
“聚在這里干什么，不換班嗎，不吃飯嗎？”他呵斥道。
剛和林子平說話的人將事情的經過向來人說了一遍。
“下不為例！”他指著林子平道。
“是。”林子平抱拳回道。
“走了，走了吃飯了，一會兒去晚了只能吃洗碗水了。”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其他人紛紛響應，三三兩兩約著離開。
“走吧。”吳旭東四人走過拍了拍林子平的肩。
林子平抹了抹眼睛，跟著他們離開。
回頭發現剛才自己站的位置此時空了出來，沒有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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