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觀影中(七十九)「契闊」……
庵歌姬欣慰地看著熒幕中眾志成城的學(xué)生們:“大家的感情是真的都很好啊!”
九十九由基一針見血地說:“要不是他們這么團(tuán)結(jié),在五條被封印的時候就被逐個干掉了。”
家入硝子看著熒幕里的五條悟成竹在胸的神情:“五條,你早就想出這個辦法了吧……還看著學(xué)生們著急,惡趣味嗎?”
“他們自己沒想到也要怪我嗎?”十八歲的五條悟臉上帶著惡作劇成功的笑容,“要自己多動腦筋才行啊!”
“你要嚇?biāo)浪麄兞恕!毕挠徒芪⑿χf,現(xiàn)在禪院真希不在,他看學(xué)生們的眼神相當(dāng)和藹。
“哇!”五條悟假裝一驚一乍地說,“我可不是那個來搶人家女朋友的混賬!”
夏油杰為未來的自己留下的黑歷史磨了磨牙,在心里發(fā)誓這次決定不會重蹈覆轍。
他仔細(xì)看著熒幕中的乙骨憂太,年僅高專二年級的特級術(shù)師的確天才,但他當(dāng)初也不逞多讓,是什么讓未來的他輸在一個學(xué)生手里。
愛情?
夏油杰對玩笑話嗤之以鼻,覺得癥結(jié)還是在那只特級咒靈身上。
未來的他費盡心思也要搶到手的特級咒靈肯定不是泛泛之輩,那可是未來的他認(rèn)為可以對付悟的殺手锏。
夏油杰琢磨著這次怎么能在咒術(shù)界那群人之前找到乙骨憂太,未必不行,畢竟悟他們回去肯定要先處理羂索的事,暫時沒時間管乙骨憂太。
“……你在想什么壞事,杰?”五條悟懷疑地看著半天不說話的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著說:“我是詛咒師,想壞事才是正常的吧。”
“真有自知之明。”家入硝子摸了摸煙盒還是沒拿出來,“沒打算棄暗投明嗎?”
夏油杰反問:“咒術(shù)界未來亂成這樣,硝子要跟我走嗎?”
“雖然某個人毫無分寸感的把我當(dāng)私人醫(yī)生用,但還是算了,我不喜歡東躲西藏的。”家入硝子說,“醫(yī)生還是待在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比較好。”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近在咫尺、遠(yuǎn)在天邊。
——
來棲華聽到五條悟的話,思考了片刻,“我可以嘗試一下,我沒有試過這么做。”
“那就試試吧,反正又不會有什么事。”五條悟自信地說,“我在這里。”
他回頭看向?qū)W生們,準(zhǔn)備迎接大家的歡呼。
眾人正斜眼看著他,竊竊私語。
“有辦法居然不早說?”
“過分!”
“太惡劣了,在看我們笑話嗎?!”
“可以揍他嗎?”
“不可以。”五條悟說,“打人禁止。”
“你什么時候在意這個了?”釘崎野薔薇懷疑地問,“你的「無下限」呢?”
“「無下限」好好的哦,所以不要白費力氣。”五條悟看了伏黑惠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說什么,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伏黑惠無奈地嘆了口氣。五條悟表現(xiàn)得就好像他真的會讓人一擁而上把他揍一頓一樣,怎么可能?
但真希學(xué)姐是不會為他保密的吧?
——
熒幕外的眾人也在討論這個問題,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
“挨罵了吧?”
“挨罵了吧!”
五條悟斜眼看著他們:“每次我挨罵你們都很開心……”
庵歌姬誠懇地說:“不用懷疑,看你吃癟就是很開心。”
五條悟抨擊道:“太過分了,歌姬!”
庵歌姬吐槽道:“你現(xiàn)在知道過分了?”
“五條,不可以對學(xué)生偏心啊!”家入硝子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你都讓真希打了,怎么不能讓釘崎也打一下呢?”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
家入硝子感慨地說:“五條,你好像個妻管嚴(yán)!”
“啊?!”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看向家入硝子,“我?妻管嚴(yán)?!”
“真的很像。”夏油杰感嘆道,“之前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悟還有這個傾向啊!”
“因為我沒有!”五條悟堅決不承認(rèn)!他是個有尊嚴(yán)的男高,跟熒幕里那個不要臉的自己不一樣!
“承認(rèn)也沒什么,現(xiàn)在這種人設(shè)很吃香的。”冥冥溫柔地慫恿道。
家入硝子打趣道:“你還沒放棄讓他出道的計劃嗎,冥冥姐?”
“如果五條真的要出道的話,請一定要讓我做你的經(jīng)紀(jì)人啊!”冥冥看著五條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座金庫。
五條悟甚至被她看得有點冷:“……沒有這個打算,冥小姐。”
冥冥滿懷遺憾地看了他一眼。
——
學(xué)生們邊和五條悟Battle邊觀察虎杖悠仁的反應(yīng)。
虎杖悠仁先是愣住,像是不相信天上的餡餅會直接掉進(jìn)他嘴里,隨后是激動,能活著誰也不想死,他還想遵守爺爺?shù)倪z言*呢!最后是猶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他體內(nèi)的兩面宿儺這么容易就能被袚除了?他真的不會再傷害到其他人了嗎?
他幾乎能聽到在他靈魂中的兩面宿儺發(fā)出嘲笑聲,嘲笑他的癡心妄想。
“沒問題的。”五條悟用睥睨眾生的眼神看了虎杖悠仁一眼,像是透過他看向兩面宿儺的身影,“因為老師是‘最強’的。”
憂心忡忡的虎杖悠仁堅定下來。他脫離了大家的包圍,大步朝著來棲華走過去,在對方面前站定。
來棲華不明所以地抬頭跟虎杖悠仁對視著。
虎杖悠仁對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大聲道:“拜托你了,來棲!”
來棲華愣住了。
她看著虎杖悠仁朝氣蓬勃的面孔,又看向他身后的眾人。
伏黑惠、五條悟、釘崎野薔薇、Panda、乙骨憂太,大家都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來棲華心中猛地竄起豪情萬丈:“我會努力的,虎杖!”
“我們一起加油。”虎杖悠仁說,他抬手撫上自己的胸口,永遠(yuǎn)無法忘記他看著渺無人煙的涉谷時產(chǎn)生的痛苦。
那種痛苦足以撕裂他的靈魂,但他堅持下來了,因為有大家在。
這一次,虎杖悠仁回頭看向眾人。伏黑惠堅定地跟他對視,釘崎野薔薇白了他一眼給他一個‘加油’的手勢,Panda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乙骨憂太眼中滿是鼓勵,五條悟一如既往帶著自信的笑容。
虎杖悠仁內(nèi)心的信心增長著,這一次他們也會成功的。
“天真。”兩面宿儺在虎杖悠仁的靈魂深處看著這一幕,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發(fā)出了評價,但他神情嚴(yán)肅,看著來棲華的眼神十分凝重。
嘖,真是麻煩的術(shù)式。
兩面宿儺的四只眼睛分別盯著他的目標(biāo),來棲華、五條悟、伏黑惠……
擇日不如撞日。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眾人在詢問過兩人的意愿后決定現(xiàn)在就嘗試解決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看著來棲華擺開陣勢,嘴唇微動。
「契闊」
千年前的詛咒之王露出了獠牙,虎杖悠仁瞬間被奪去了身體。兩只眼睛在虎杖悠仁眼下睜開,露出詛咒之王猙獰的面貌,趁著面前的咒術(shù)師不加防備發(fā)動了攻擊。
來棲華發(fā)出一聲驚呼。
早有準(zhǔn)備的五條悟沖上去攔住了兩面宿儺的攻擊。
雙方的攻擊重重撞擊在一處,掀起一陣小型旋風(fēng)。兩面宿儺一擊不中,瞬間變招。五條悟推了來棲華一把,取代她跟兩面宿儺戰(zhàn)斗在一起。
來棲華腳步一個踉蹌,眾人跑到她身邊。
“沒事吧,來棲?”Panda關(guān)心地問。
“我沒事。”來棲華看了看跟五條悟打成一團(tuán)的兩面宿儺,“虎杖他……”
釘崎野薔薇臉色鐵青,罵了一句:“兩面宿儺那個混蛋。”
五條悟面對虎杖悠仁的身體不可能下死手,兩面宿儺的實力跟一開始早已不能同日而語,想要打暈祂難上加難。
乙骨憂太和伏黑惠對視一眼。
乙骨憂太問:“來棲,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能夠發(fā)動術(shù)式嗎?”
“倒不是不可以……”來棲華看向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的五條悟和兩面宿儺,“但是他們兩個的移動速度太快了了。”
伏黑惠說:“我可以用影子在他們之中弄出一個小型的空間空隙,但是堅持不了多久,只有一瞬間。來棲,你能利用這個機(jī)會嗎?”
現(xiàn)在在場的人當(dāng)中,沒有人有束縛類的術(shù)式,只有他的影子空間勉強能約束行動。但兩面宿儺的反應(yīng)很快,這個計策搶不到多少時間,必須一擊必中。
Panda面色嚴(yán)肅地說:“如果悟開了領(lǐng)域……”
“兩面宿儺也會用領(lǐng)域?qū)埂!狈诨菡f,“不能給他開領(lǐng)域的機(jī)會。”
上次兩面宿儺在涉谷開領(lǐng)域的后果眾人記憶猶新,現(xiàn)在大家都在攻擊范圍之內(nèi),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乙骨憂太擔(dān)心地說:“惠,要不還是讓我來……”
他和五條老師二對一的話,也許就能拿下兩面宿儺了。
伏黑惠搖了搖頭:“乙骨學(xué)長的困境也是一樣的。”
他們這邊的人不可能對虎杖下死手,兩面宿儺也很清楚這點。他記得在少年院的時候,兩面宿儺當(dāng)著他的面挖出了虎杖的心臟……
他說:“還得麻煩乙骨學(xué)長把他們帶到地面上。”
現(xiàn)在五條悟和兩面宿儺在空中打得風(fēng)起云涌,他的影子夠不到那么高的地方。
乙骨憂太也清楚他們攻擊兩面宿儺的時候不免因為虎杖悠仁縮手縮腳。與之相比,伏黑惠的計劃成功率更高些。
他抽出背后的長刀,叮囑伏黑惠:“惠,小心。”
“我會的。”伏黑惠應(yīng)了一聲,看向來棲華。
來棲華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對著伏黑惠點點頭:“我準(zhǔn)備好了。”
伏黑惠點了下頭,示意知道了。乙骨憂太沖進(jìn)了戰(zhàn)場,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如同一灘黑色淤泥吞噬了他的身影。
——
第82章 觀影中(八十)熒幕上瞬間漆黑一片。……
夜蛾正道看著熒幕里的虎杖悠仁,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是個好孩子。”
“老師隔著熒幕就被未來的學(xué)生俘獲了嗎?”五條悟開玩笑地說。
家入硝子打趣道:“擔(dān)心自己失寵嗎,五條?”
“我什么時候被老師偏愛過?!”五條悟作大驚失色狀,“是硝子自己擔(dān)心吧。”
“我也沒有被偏愛過啊!”家入硝子可憐巴巴地看向夜蛾正道。
夏油杰嘆息道:“老師對我們非常一視同仁。”
夜蛾正道不偏不倚地瞪了他們?nèi)齻人一眼:“因為你們?nèi)齻都一樣鬧騰!”
如果說這三個人剛?cè)雽W(xué)的時候,他還對家入硝子抱有一點期待,之后這三個人的表現(xiàn)完全闡述了什么叫臭味相投。
這是他教師生涯中帶過的最鬧騰的一屆!
夏油杰微笑無辜臉、五條悟假作無關(guān)臉、家入硝子事不關(guān)己臉,夜蛾正道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拳頭硬了。
樂巖寺校長嘆了口氣,在心里感慨夜蛾也不容易啊!
“你嘆什么氣?”五條悟立刻轉(zhuǎn)移話題,沒好氣地說,“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大概是世界上所有老師都能感同身受吧。”庵歌姬深有感觸地說。
她是早就打定主意會在京都校做老師的,現(xiàn)在只要想想學(xué)生里會有五條悟這樣的就不寒而栗。
但硝子很可愛啊!
可愛的家入硝子:誒嘿!
“嗯?”五條悟發(fā)出異議,“我就沒有!”
是的,他們都忘了五條悟也是要做老師的人了。
可怕。
庵歌姬看了看熒幕里團(tuán)結(jié)一致的學(xué)生們,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為什么五條你的學(xué)生就這么省心啊?!”
就應(yīng)該讓五條悟也承受一下有他這種學(xué)弟和學(xué)生的折磨!
“因為最不省心的就是他本人了吧。”冥冥含著笑說。
“怎么可能啊,冥小姐?”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我可是個超級靠譜的大人,是非常受大家信賴的老師!”
夏油杰冷不丁說:“被封印等著學(xué)生救的人是誰?”
五條悟:無言以對。
他轉(zhuǎn)過臉看向夏油杰:“總比強搶咒靈還輸給學(xué)生的人好。”
夏油杰:MDZZ!
他深吸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養(yǎng)氣功夫還不夠。他以為他能夠跟‘猴子’們虛以委蛇已經(jīng)很完美了,沒想到面對五條悟的時候還是會破功。
五條悟:略略略!
夏油杰:拳頭硬了。
夜蛾正道:“不準(zhǔn)打架!”
五條悟和夏油杰對視一眼,各自轉(zhuǎn)開頭不看對方,眼不見心不煩。
一切好似舊日光景。
夜蛾正道在心里嘆氣。
家入硝子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兩個人,手里挽著庵歌姬的手臂,把臉頰貼在她的肩頭,乖巧可愛。她的眼中倒映著熒幕上的故事,幾分悵然如同水面上蕩出的漣漪,掀起波瀾又逐漸散去。
庵歌姬微微側(cè)頭,臉頰貼著家入硝子毛絨絨的頭頂。冥冥看了旁邊兩個女生一眼,垂眸嘆息。
九十九由基對微妙的氣氛狀若無感,看著熒幕中的突然轉(zhuǎn)變,支棱起來:“這就是兩面宿儺?”
——
虎杖悠仁的眼睛下方又睜開了一雙眼眸,他的眼神陡然而變,嗜血又殘忍。
他驟然出手,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兩面宿儺在涉谷事變之后完全沉寂在虎杖悠仁的身體中,似乎無法掙脫虎杖悠仁的束縛,讓人不禁放松了警惕。
何況現(xiàn)在這個馬上就能夠泯滅他的時刻。
幸好還有五條悟。
——
看到五條悟攔下兩面宿儺的攻擊,眾人都松了口氣。
夜蛾正道難得夸獎道:“悟在正事上還是很靠譜的。”
樂巖寺校長驚怒交加:“這是怎么回事?!虎杖悠仁控制不住兩面宿儺?!他們就這么任由他帶著兩面宿儺到處跑?涉谷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不要大呼小叫的行不行?”五條悟不耐煩地說,“不是沒出事嗎?!”
“等出事再后悔就晚了!”樂巖寺校長嚴(yán)厲地說,“就應(yīng)該在最開始判他死刑!”
“除了死刑,你們還會其他的嗎?!”五條悟臉色一沉,“乙骨憂太也是,還沒弄清楚就被判了死刑,這還沒給你教訓(xùn)嗎?!”
樂巖寺校長說:“這是為了更多人的安全!”
五條悟不客氣地說:“是你們被兩面宿儺嚇破膽了吧!”
九十九由基不耐煩地說:“現(xiàn)在的虎杖悠仁還在光著屁股滿街跑呢,你們別吵了。”
樂巖寺校長緊閉著嘴,看著熒幕中的一幕,眼神十分不善。
“嘁!”五條悟翻了個白眼,一臉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
樂巖寺校長:“夜蛾!”
夜蛾正道說:“等我們回去先把兩面宿儺的手指找出來想辦法重新封印。”
所以就別糾結(jié)要不要判虎杖悠仁死刑了。讓一個勇敢善良的人就這么死去自然不對,但涉谷事變也決不能再現(xiàn)。
這是兩難的選擇,唯一的解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要讓虎杖悠仁吞下兩面宿儺的手指。
觀影廳內(nèi)再次陷入靜謐之中。
眾人看著未來的五條悟和兩面宿儺從地上打到天上,五條悟占據(jù)上風(fēng)但因為不能對虎杖悠仁的身體下死手打得縮手縮腳。兩面宿儺仗著這個機(jī)會以傷換傷,也能跟五條悟打得勢均力敵。
地面上的學(xué)生們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開始了他們的計劃。
——
冥冥點評道:“乙骨和惠君配合得不錯。”
九十九由基說:“乙骨和惠君的關(guān)系很好。”
咒術(shù)界中向來是實力為尊,伏黑惠能讓乙骨憂太這個特級術(shù)師信服,兩人的關(guān)系肯定非比尋常。
五條悟說:“為什么不能是憂太尊敬我這個老師,所以愛屋及烏。”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五條。”庵歌姬好笑地說,“他們之前的關(guān)系也很好。”
“是啊,惠君在五條家做五條家主給他們提供后援,乙骨君帶著其他人去找「獄門疆」和‘天使’。”家入硝子說,“這個也是惠君的計劃吧。”
五條悟立刻轉(zhuǎn)了口風(fēng),得意地說:“我養(yǎng)大的小孩就是不一樣!”
眾人紛紛用眼白看他。
——
乙骨憂太抽刀而上,橫插一手進(jìn)入五條悟和兩面宿儺的戰(zhàn)斗之中。
正打得昏天黑地的兩位都是一愣。乙骨憂太一刀劈出,兩面宿儺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絲毫不顧及虎杖悠仁的打斗方式讓乙骨憂太不得不轉(zhuǎn)變刀鋒
“憂太?”五條悟發(fā)出疑問。
乙骨憂太和他對視一眼,從空中從上到下劈下一刀:“五條老師,我來幫你。”
“我還沒淪落到要讓學(xué)生幫忙的地步吧!”五條悟抱怨了一句,朝著兩面宿儺直追而去。
乙骨憂太也是第一次插入五條悟的戰(zhàn)斗,兩人的配合基本可以說就是沒有。但只把目標(biāo)訂立在讓兩‘人’的戰(zhàn)斗在地面上還是可以的。
其實這種戰(zhàn)斗方式對兩面宿儺有利,五條悟的術(shù)式更方便空中作戰(zhàn)。
五條悟跟乙骨憂太雖然沒什么默契,但有了解。他知道乙骨憂太不會突然就跑過來加入戰(zhàn)斗。
五條悟的目光掃過其他人所在的方向,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惠?
五條悟看了一眼眾人的站位,對他們的計劃心領(lǐng)神會。
現(xiàn)在想要袚除兩面宿儺只能打暈祂或者禁錮祂的行動,讓‘天使’直接發(fā)動術(shù)式。
打暈兩面宿儺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達(dá)成的,但時間拖得越長,變數(shù)就越大。
五條悟略一走神,兩面宿儺頓時抓住了機(jī)會,朝著目標(biāo)直沖而去。
所有人都以為祂要對來棲華下手。伏黑惠瞬間擋在她身前。
電光火石之間,乙骨憂太猛然想起虎杖悠仁曾經(jīng)的擔(dān)憂。
與此同時,兩面宿儺眼中浮現(xiàn)出心愿得償?shù)臐M意色彩。
他的目標(biāo)是伏黑惠。
乙骨憂太脫口而出:“惠!”
伏黑惠猝不及防,影子重重疊疊,層起層落,試圖擋住兩面宿儺。
這時,一陣天崩地裂的震動傳來,伏黑惠腳下一歪,熟悉的光芒布滿了整個視野。他心念電轉(zhuǎn),手上扯住想拉住他的來棲華,兩個人一起落進(jìn)影子里。
但他還是晚了半步,兩面宿儺的攻擊沖進(jìn)影子,讓伏黑惠的躲避計劃半途而廢,他和來棲華一同從影子空間中滾了出來。
伏黑惠咳出一口鮮血。
五條悟及時趕到,借著伏黑惠的影子空間暫時控制住了兩面宿儺的行動。
五條悟厲聲道:“來棲!”
來棲華驟然發(fā)動了術(shù)式:“「邪去侮之梯」!!!”
象征著術(shù)式發(fā)動的白光驟然亮起,耀眼奪目,刺傷了所有人的眼睛。
熒幕上瞬間漆黑一片。
——
第83章 電影閉幕‘認(rèn)賊作父’
熒幕的變化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這是怎么回事?!”庵歌姬焦急地問,“他們失敗了嗎?”
“不應(yīng)該啊。”家入硝子意外地說,“五條不是已經(jīng)及時趕到了嗎?”
夏油杰贊同地說:“當(dāng)時悟已經(jīng)控制住局面了,難道兩面宿儺還藏著什么殺手锏?”
九十九由基問:“你是在擔(dān)心還是想知道兩面宿儺有什么辦法能打敗五條?”
她的問題撕開了和平的外衣。咒術(shù)師們都已經(jīng)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那股隱隱約約壓制著他們不能輕舉妄動的咒力已然消散。熒幕熄滅之后,面前的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影廳,無法再遏制這些立場敵對的術(shù)師們的行為。
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動手也只是因為心系未來罷了。
“笨蛋歌姬。”五條悟就像是沒聽到九十九由基的話一樣,說,“這明顯是成功了。”
其他人都看向他。
夜蛾正道代表其他人發(fā)問:“悟,你知道?”
“想想就知道了。”五條悟解釋道,“‘天使’的術(shù)式是‘解除一切術(shù)式效果’,因為術(shù)式成功了,所以我們這邊跟他們的聯(lián)系也斷開了。”
所有人都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夏油杰不可置信地問:“這是術(shù)式?!”
什么術(shù)式能造成這個效果,原本身處天南海北的咒術(shù)師都莫名其妙來到現(xiàn)場,三位特級術(shù)師被困,兩位經(jīng)驗豐富的校長都不明所以。
“嗯……”五條悟沉吟了半天,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解釋,“也不算是。”
其他人都皺著眉頭看著他,像是一排排無知的狐獴。
“這個空間是咒力混合的產(chǎn)物,所以我看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五條悟抽絲剝繭地說,“直到我看到伏黑惠解封「獄門疆」才有點啟發(fā)。”
他跺了跺腳跟:“這就是「獄門疆」,或者說是被「十種影法術(shù)」和「無下限」的混合咒力沖擊到粉碎的「獄門疆里」。”
“什么?!”眾人驚詫地看著他。
“很難理解嗎?”五條悟說,“未來的我的咒力、未來的伏黑惠的咒力,再加上一個被強行打開的「獄門疆」,混合在一起什么狀況都可能發(fā)生吧。”
五條家的家傳術(shù)式與空間有關(guān),禪院家的家傳術(shù)式又是無孔不入的影,「獄門疆」則是禁錮。
五條悟問:“你們沒發(fā)現(xiàn)我們看的內(nèi)容都是我和惠的視角嗎?”
他們看過的所有的未來和曾經(jīng)的回憶都是以五條悟或者伏黑惠的視角闡述的,從沒有那個場景是兩個人都不在場的。
他們?yōu)槭裁纯戳瞬俊娪啊蛯Ψ诨葸@么親近,當(dāng)然是因為自我?guī)氚。?br />
代入伏黑惠會喜歡伏黑惠,代入五條悟還是會喜歡伏黑惠!——所以他的視角對伏黑惠的確是有點不清白,五條悟自己都無法反駁。
眾人都沉默下來,似乎是在回憶五條悟的說法是否正確。
仿佛終于確認(rèn)了五條悟的說法是正確的,樂巖寺校長接著問:“那我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
跟「獄門疆」發(fā)生過交集,導(dǎo)致咒力纏繞的只有五條悟和伏黑惠,熒幕也的確是從五條悟進(jìn)來才開始播放。但是,首先,他們這個世界的伏黑惠并不在這里——這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這個世界的伏黑惠還沒有覺醒術(shù)式。術(shù)式覺醒的時間一般在四到六歲之間,伏黑惠這時候還沒覺醒術(shù)式是正常的。
其次,他們這群人和「獄門疆」毫無交集,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
“伏黑惠嘗試解除「獄門疆」的時候你們不是都在東京高專嗎?”五條悟說,“杰大概是因為羂索吧。”
夜蛾正道嚴(yán)肅地問:“這是他們故意的嗎?讓我們看到未來防止重蹈覆轍。”
他們看到的這些未來的場景是未來的他們給予的提示嗎?
“怎么可能啊,老師?你想太多了。”五條悟吐槽道,“這一看就是無意識的產(chǎn)物,故意的話反而沒辦法造成這種效果吧。”
誰會故意這么做啊?未來也沒糟糕到要讓他們用這種方法透露天機(jī)吧。
“反正我肯定不會。”五條悟堅定地說。
“是啊,把所有隱私都亮給大家看,還暴露了自己性癖,代價太大了啊,五條。”家入硝子好笑地說。
五條悟:“我的性癖很正常!!!”
“是很正常,惠君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庵歌姬心不在焉地說,還在為未來而擔(dān)憂,“所以未來是贏了嗎?”
“是贏了吧。”冥冥說,“既然‘天使’的術(shù)式都隔著時空對我們起效了,兩面宿儺也逃不過。”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還是冥小姐明白!”
庵歌姬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因為咒力的混合造成了‘觀影’的效果,又因為‘天使’的術(shù)式終止了效果嗎?”夏油杰頭疼地說。
原來不同的術(shù)式和咒力混合起來還會造成這么……炸裂的效果嗎?
“普通的術(shù)式和咒力混合起來只會炸而已。”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想當(dāng)初那位‘六眼無下限’和「十種影法術(shù)」打架打到共歸于盡也每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
他看了一眼禪院直毘人、樂巖寺嘉伸甚至包括夜蛾正道,這種情況從今以后就有跡可循了。因為五條家、禪院家和兩所高專的資料庫都會有所記載的嘛。
說不定還會有盤星教的情報庫之類的,五條悟看了夏油杰一眼,前提是盤星教能傳承下去。
“說不定以前發(fā)生過只是沒人知道呢?”冥冥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著這個情報能賣多少錢了。
禪院直毘人說:“這里有一個關(guān)鍵因素是惠用影子入侵了「獄門疆里」。”
「獄門疆里」和「獄門疆」的內(nèi)部空間相連,祂本身就是空間咒具,再加上五條悟的龐大咒力和伏黑惠的加強了兩者聯(lián)系的影法術(shù),種種巧合相互重疊才會造成這種無法復(fù)刻的意外。
“既然是空間,那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夏油杰看了一眼伏黑甚爾,“不管是「獄門疆」的空間還是悟或者惠君的術(shù)式都不能讓人死而復(fù)生吧。”
“是血脈。”禪院直毘人說,“我在未來也已經(jīng)死了,但還是因為血脈的聯(lián)系出現(xiàn)在這里。”
九十九由基問禪院直毘人:“伏黑甚爾是惠君的父親,跟他的血緣最為親近,但你可不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兒的是你,不是禪院家的其他人?”
禪院直毘人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理所當(dāng)然地說:“既然五條解封的時候我不在現(xiàn)場,那就是他被封印的時候我在場吧。”
“所以在場的只有一個人沾了惠君的光啊!”夏油杰煞有其事地說。
“嫉妒嗎?”伏黑甚爾不客氣地說,“自己生去。”
夏油母胎單身一直到死杰:……
五條悟發(fā)出了超大聲的嘲笑。
夏油杰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嘲諷了回去:“生下來給別人養(yǎng)嗎?!”
伏黑甚爾連防都沒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是有個詛咒會繼承你的身體替你養(yǎng)嗎?”
夏油杰:……
他破防了。
其實伏黑甚爾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是他同樣出現(xiàn)在了五條悟被封印的現(xiàn)場,只是現(xiàn)在在場的眾人沒人知道。
“所以,伏黑先生會怎么樣?”庵歌姬猶豫地問,“他在現(xiàn)實世界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離開影院的話,他會怎么樣?”
五條悟:……
他很不爽地扭過頭,刻意避開伏黑甚爾的方向,大聲道:“他都已經(jīng)活了,還能怎么樣?!”
“還能為了霸占我兒子再殺我一次。”伏黑甚爾咧開嘴,露出滿不在乎的挑釁笑容,“要再打一場嗎?”
“你連十六歲的我都打不過,現(xiàn)在只是在找死而已。”五條悟嫌棄地說,“沒必要為了托孤做到這份上吧,我又不會因為你活了就不要小惠了。”
伏黑甚爾眼都不眨一下地說:“那你把十億給我,我立刻消失。”
五條悟:……
倒也不用跑得這么快,你就真的不想再去見見兒子嗎?他還以為在看了長大的伏黑惠之后,伏黑甚爾會拽著伏黑惠跑路呢。
雖然他敢說自己真的對伏黑惠沒什么想法,但未來的自己好像不是,伏黑甚爾就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自己兒子嗎?這不太對吧?
想到這里,五條悟有點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禪院直毘人無語地看著他們,還想最后努力一把:“十億是吧?我也……”
“你不行!你閉嘴!”五條悟立刻把頭轉(zhuǎn)了回來,看向伏黑甚爾,“十億是吧,等出去就給你!”
伏黑甚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像是給兒子找好了合格飼養(yǎng)員就可以繼續(xù)去浪跡天涯的自由大貓。
禪院直毘人嘆了口氣,為自家的「十種影法術(shù)」‘認(rèn)賊作父’。
“現(xiàn)在買賣兒童都這么明目張膽了!”家入硝子開玩笑地感慨道。
“我們是正經(jīng)的資助關(guān)系。”五條悟拒絕被未來的自己代出一個心上人,保證道,“跟未來的我不一樣!”
庵歌姬吐槽道:“所以未來的你跟惠君是不正經(jīng)的資助關(guān)系?”
夏油杰打趣道:“看來我還是得想辦法見惠君一面,這樣如果未來他需要幫助就可以來找我。”
“你想得美!”五條悟?qū)λ脑O(shè)想嗤之以鼻。看伏黑姐弟之間的感情,將來伏黑惠去禪院家的可能性都比去盤星教高。
何況現(xiàn)在伏黑甚爾回來了,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哪天一時興起又跑回來把伏黑惠帶走。
第84章 觀影后新的家人“我是你未來的…………
想到這里,五條悟從座位上起身,決定速戰(zhàn)速決。
隨著五條悟的起身,似乎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眾人都沉默下來,看著五條悟的身影。
五條悟踏上座椅中間的通路向外走,在影廳門口站定。
他推開了影廳的門。
沒有任何意外,影廳的門在他的力道下朝外打開。影廳外的燈光照亮了門口的一小部分位置。
站在光明中的五條悟回過頭,朝著在昏暗影廳中的眾人點頭示意安全。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夏油杰掏出了咒靈玉,一只奇形怪狀的咒靈化為煙霧遮蔽了眾人的視線。夏油杰在距離五條悟最遠(yuǎn)的角落打了個洞,逃之夭夭。
五條悟遙望著他消失的身影,沒有追上去。
現(xiàn)在他有比夏油杰更緊迫的問題需要處理。
有個詛咒隱藏在人群中對夏油杰的身體虎視眈眈,連樂巖寺校長都默認(rèn)了他的做法。
伏黑甚爾也趁亂消失了。
這個五條悟不擔(dān)心,他要錢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xiàn)了。
眾位咒術(shù)師走出電影院,看著外面的天光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冥冥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跟她進(jìn)來時相差無幾。
“我之后還有任務(wù),遲到是要扣錢的,先走了。”冥冥率先開口道。她朝著五條悟點點頭,用含笑的嗓音說:“有需要就雇我。”
“好啊,到時候就麻煩冥小姐了。”五條悟沒有拒絕,接下來肯定事多得很,他能完全信任的人不多,冥冥愿意拿錢辦事當(dāng)然好,反正他不缺錢。
冥冥率先離開后,其他人也四散而去。
樂巖寺校長帶著庵歌姬和夜蛾正道一起回了東京高專,家入硝子也跟他們同路。
九十九由基也跟著他們一起,大概是要去見天元大人。
禪院直毘人和五條悟?qū)σ曇谎郏瑑扇硕几髯曰丶也贾媒酉聛淼娜蝿?wù)了。
一同觀影的這段時光如同一個瑰麗的夢。
夢醒即散。
好在這場夢還給他留下了個紀(jì)念品。
五條悟按照地址找到了伏黑惠現(xiàn)今的住所,守在他放學(xué)的必經(jīng)之路上,感覺自己像是個來堵人的債主。
不過這么說也沒錯,伏黑甚爾從他這兒拿了十億走,現(xiàn)在他的確是債主。
五條悟看著逐漸接近的幼小身影,挑了挑眉毛。
伏黑甚爾還真沒讓他人財兩失。
五條悟從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根冰棍,溜溜達(dá)達(dá)地走進(jìn)伏黑惠的視野,跟小孩打了個招呼:“伏黑惠小朋友~”
伏黑惠警惕地看著這個奇奇怪怪的大人:“你是誰?”
五條悟蹲下身子打量著伏黑惠,把眼前的小孩跟在熒幕中看到的做對比,確認(rèn)——就是他沒錯了,看這張臉就不會找錯人。
五條悟自我介紹道:“我是五條悟,是你未來的……老師。”
“老師?”伏黑惠懷疑地看著他。
五條悟看著對方清澈的眸子,想起他因為未來遭受得那么多調(diào)侃,頓時起了壞心眼,故意說:“你父親伏黑甚爾把你賣給我做學(xué)生了。”
伏黑惠立刻咬緊了牙,滿臉又氣憤又郁悶的表情。
五條悟沒等到他的懷疑,驚訝地問:“你相信我?!”
“……這是他會做出來的事。”伏黑惠相信伏黑甚爾的人品,雖然是反向相信,而且他也沒什么可被騙的。
伏黑惠抿著嘴唇盯著五條悟看了一會兒,問:“做你的學(xué)生要做什么?”
“做什么啊……”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狀,看著伏黑惠隨著他的沉默愈加警惕,像是一只炸毛的貓。
他的目光在伏黑惠的發(fā)型上停留了一會兒,戲謔地想:就是一只炸毛的小貓咪。
“先長大吧。”五條悟站起身,手掌輕輕按在伏黑惠的頭頂。從他的視角看,伏黑惠的臉還沒有他的巴掌大。
雖然是「十種影法術(shù)」,但伏黑惠現(xiàn)在還太小了,不過他有時間等他長大。
五條悟說:“等你長大之后再決定要做什么也來得及。”
這段時間他一直很忙。
調(diào)查羂索的動靜不能太大,太大容易打草驚蛇,這么一個在咒術(shù)界中藏身了千年之久的詛咒,誰知道祂如果被驚動會再藏多長時間。
但如果動靜太小又完全找不到祂的蹤跡,畢竟是藏了一千多年的詛咒!
羂索存在的真實性,他們已經(jīng)從天元大人那里得到了證實。有這么一個狡猾的害群之馬在,眾人短暫地達(dá)成了合作,五條家和禪院家、東京校和京都校。
跟平時就會一起喝茶聊天的兩位校長比起來,這段時間五條悟和禪院直毘人見面的次數(shù)比之前十幾年都多,多到足以讓其他人議論紛紛
好在他們有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伏黑惠。
五條悟和禪院直毘人打著伏黑惠的幌子商量羂索的問題。
現(xiàn)在告一段落,五條悟終于跑過來接孩子了。
他揉了揉伏黑惠的腦袋,左右看了看,他記得是兩個孩子……
五條悟低頭問伏黑惠:“你還有個姐姐對吧?”
伏黑惠大驚失色:“津美紀(jì)不能賣給你!她和甚爾沒關(guān)系!!!”
五條悟:?
五條悟的嘴角抽了抽:“放心,做我的學(xué)生可是有很嚴(yán)格的篩選標(biāo)準(zhǔn)的。”
他又不是人販子!!!
伏黑惠狐疑地看著他:“我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做過測驗。”
“不需要額外參加測驗。”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你的父親出身于一個叫做禪院的咒術(shù)師家族,離家出走之后生下了你。人大多在四歲到六歲就能自發(fā)覺醒術(shù)式,所以你父親就把你賣給我了。生氣嗎?”
伏黑惠鎮(zhèn)定地問:“他把我賣了多少錢?”
五條悟*咧開嘴朝著他一笑:“十個億。”
伏黑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這個數(shù)字太大,大到超出了五歲小孩的感官范圍,讓他沒有任何現(xiàn)實感。但這不妨礙伏黑惠理解這是一筆他絕對掏不出來的錢。
他表情沉痛地保證道:“我以后會努力掙錢還給你的。”
五條悟要被伏黑惠軟嘟嘟的臉上的沉痛表情逗笑了。
于是他就笑了。
“哈哈哈哈!”五條悟伸手揪了揪伏黑惠的臉頰,口出狂言,“不用啊,我不缺這點錢。”
伏黑惠露出茫然的表情:“那您需要什么?”
他想不出自己為什么值這么多錢,也想不出為什么五條悟愿意買他,總不能是因為不缺錢吧?
“我需要……”五條悟看著伏黑惠認(rèn)真的神情,莫名語塞。他咽下了原本的玩笑,又重新蹲下,平視著伏黑惠,回以同樣的鄭重:“我需要能夠一同前行的同伴。”
“我可以。”伏黑惠保證道,“但你不能把津美紀(jì)牽扯進(jìn)來。”
“好。”五條悟答應(yīng)得很痛快,他本來也不會的,“津美紀(jì)不是咒術(shù)師。”
伏黑惠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面前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也許是因為他的神情?伏黑惠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家里已經(jīng)捉襟見肘,津美紀(jì)的媽媽最近心情都很差勁,現(xiàn)在他走了,也許津美紀(jì)和阿姨的生活能好一些。
想到這里,伏黑惠打定了主意,他看著五條悟:“我跟你走。”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有點意外的神色。之前沒有這一出啊!伏黑惠可是連去禪院家都要問問津美紀(jì)的待遇的。
五條悟疑惑地問:“你確定嗎?沒有什么其他要問的了?”
“沒有了。”伏黑惠滿不在乎地說,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我可以在走之前跟津美紀(jì)道個別嗎?”
等等,所以津美紀(jì)不一起走嗎?
五條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未來的他找到伏黑惠的時間沒有這么早,那時是兩個小孩相依為命,現(xiàn)在津美紀(jì)的母親還在,伏黑惠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津美紀(jì)會和他一起走。
五條悟想到伏黑惠對津美紀(jì)的重視,意識到了伏黑惠的回答意味著什么,不由得緩和了語氣:“你舍得嗎?”
伏黑惠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我在這里,津美紀(jì)的媽媽也不開心。”
但這不怪阿姨,她一個人要養(yǎng)他們兩個孩子也很辛苦。
五條悟沉默了,其實伏黑惠的選擇是最好的。現(xiàn)在的情況和未來他收養(yǎng)伏黑惠的時候不能同日而語,知道伏黑惠身份的還有夏油杰。
如果杰看中伏黑惠的術(shù)式,在他不在的時候來把伏黑惠帶走,對方可不會在意兩個普通人的死活。
伏黑惠離開對兩個普通人也是一種保護(hù)。
但是,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問:“那津美紀(jì)也這么想嗎?”
伏黑惠露出了內(nèi)疚的表情,低著頭說:“這樣津美紀(jì)也不用為難了。”
五條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粲然一笑:“我懂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第85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一)“你該不會是……
另一個未來就沒有這么平和了。
伏黑惠吐血的時候,眾人就已經(jīng)沖了上去。等五條悟控制住兩面宿儺,看到心上人為了保護(hù)自己被傷害的來棲華爆了Seed。
術(shù)式發(fā)動的一瞬間,耀眼的白光炸開一片,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戴著墨鏡的五條悟看著面前的咒力波動,屬于兩面宿儺的咒力在來棲華的術(shù)式下逐漸消散,只剩下虎杖悠仁本身的咒力還有一些留在虎杖悠仁身體中的咒力刻印。
乙骨憂太和Panda攙起為了保護(hù)來棲華硬抗了兩面宿儺一擊的伏黑惠。
五條悟擋在眾人和虎杖悠仁之間,打量著剛睜開眼,懵懵懂懂的虎杖悠仁。
“悠仁?”五條悟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仔細(xì)辨認(rèn)著虎杖悠仁身上留下的咒力刻印中還有沒有兩面宿儺的存在。
“……是、是我。”虎杖悠仁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我……兩面宿儺他……”
五條悟笑容燦爛地說:“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哦,恭喜悠仁!”
虎杖悠仁還有些恍惚,求證道:“真的嗎,老師?宿儺真的不在了?!”
他不敢相信困擾他這么久的問題只是一瞬間就消失了,涉谷之后的噩夢之源,只要想到殺死那么多人的兇手就在他體內(nèi),虎杖悠仁就時時刻刻不得安枕。
“真的。”五條悟微笑著說,退開一步讓其他學(xué)生能上來,自己轉(zhuǎn)身去扶住伏黑惠。
“伏黑?!”虎杖悠仁的注意力也轉(zhuǎn)移到受傷最重的伏黑惠身上,滿臉愧疚,“你怎么樣?”
“我沒事。”伏黑惠半倚在五條悟身上,欣慰地看著虎杖悠仁,“恭喜你,虎杖。”
“對不起……”虎杖悠仁慚愧地說,“又連累你受傷了,伏黑。”
伏黑惠眼也不眨地說:“只是小傷,不用在意。”
五條悟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伏黑惠轉(zhuǎn)向乙骨憂太:“謝謝乙骨學(xué)長提醒我。”
他是聽到了乙骨憂太的喊聲才意識到兩面宿儺的目標(biāo)里也有自己,但又擔(dān)心是兩面宿儺故布疑陣,只能立刻帶著來棲華跑路。雖然最后沒能跑掉,但也爭取了一點時間。
乙骨憂太謙虛地說:“要不是虎杖提醒過我,我也不會注意到。”
五條悟挑了挑眉毛:“悠仁提醒過?”
“是啊。”乙骨憂太毫無戒心地回答,“虎杖告訴我,兩面宿儺似乎盯上了惠。”
五條悟含笑看向伏黑惠,問:“惠也知道嗎?”
伏黑惠扭過頭不看他,有點心虛地說:“虎杖告訴我了。”
“哦。”五條悟意味不明地應(yīng)了一聲,“原來惠知道啊。”
伏黑惠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像是要從五條悟身上離開。
五條悟手上加了點力道按住了他,讓他靠回來:“都受傷了還想亂跑!”
釘崎野薔薇奇怪地看向五條悟:“知道就知道了,你干嘛陰陽怪氣的?”
五條悟憋氣。
伏黑惠看了看五條悟,無奈地解釋道:“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
五條悟賭氣地說:“我要表揚惠舍己為人嗎?”
看到惠吐血的時候差點嚇?biāo)浪耍徊钅敲匆稽c惠就要被兩面宿儺抓到了!!!
“這是什么女朋友撒嬌的語氣啊?”釘崎野薔薇無語地吐槽了一句,“不過伏黑你也是,既然知道了就好好保護(hù)自己啊!”
“對不起!”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異口同聲地說。只不過虎杖悠仁是對伏黑惠說的,伏黑惠是對大家說的。
“沒關(guān)系。”伏黑惠先原諒了虎杖悠仁,這根本不是虎杖的錯。
五條悟也寬慰道:“不是怪你,悠仁。”
Panda開玩笑地說:“那你是在怪惠了,悟?”
五條悟頓時泄氣,為了不讓自家小孩多想,不甘不愿地說:“我怎么可能怪惠?”
釘崎野薔薇被五條悟的語氣肉麻得一哆嗦,嫌棄地說:“噫!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野薔薇羨慕了嗎?老師對學(xué)生都是一視同仁的疼愛哦!”五條悟
“你還是去疼愛伏黑吧。”釘崎野薔薇在胸前比了個“叉”,“我才不需要三十歲大叔的疼愛!”
五條悟故作傷心地捂住心口:“老師才不老!”
“是啊,臉和性格幼稚得剛好匹配。”釘崎野薔薇不甘心地抱怨道,“你一個大男人要這么好看的臉做什么?”
五條悟得意地推了推墨鏡,眼尾余光關(guān)注到看到他注意力轉(zhuǎn)移悄悄松了一口氣的伏黑惠,無奈又好笑:“我現(xiàn)在送你去找硝子。”
伏黑惠遲疑地說了一句:“我自己就可以。”與之相比,他的動作很快,立刻從影子里召喚出「圓鹿」給自己治療。
五條悟看伏黑惠的氣色快速恢復(fù),心中稍定,但還是想找硝子檢查一下,畢竟惠總是報喜不報憂。
“還是去找硝子檢查一下。”五條悟防止伏黑惠嘴硬拒絕還拽上了其他人,“悠仁也去。”
伏黑惠看了一眼虎杖悠仁,點了頭。
虎杖悠仁摸了摸后腦勺:“其實我覺得我沒什么事……”
“不可以諱疾忌醫(yī)啊,悠仁。”五條悟一臉嚴(yán)肅地說,“老師對兩面宿儺下手可沒有留情。”
“……好。”虎杖悠仁雖然覺得很疼,但是自我感覺沒受什么重傷,但是看五條悟嚴(yán)肅的樣子和其他人擔(dān)憂的表情,不解地?fù)狭藫虾竽X勺,難道是有什么暗傷他感覺不出來?還是去看看好了。
與這兩個人相比,同樣在戰(zhàn)場中的來棲華是真的沒受什么傷。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伏黑惠:“伏黑君,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不用謝。”伏黑惠客氣地說,“多虧了來棲小姐袚除了兩面宿儺。”
來棲華含情脈脈地看著伏黑惠:“伏黑君叫我‘來棲’就可以。”
其實她更想讓伏黑惠喊她的名字,不過對方明顯是不會答應(yīng)的。
伏黑惠遲疑了片刻,還是改了口:“來棲。”
畢竟大家都這么稱呼,他一個人不改口反而不好。
五條悟看了看有點為難的伏黑惠,又看了看少女懷春的來棲華,再看了看蠢蠢欲動想要湊熱鬧的其他同學(xué)——這里主要是指釘崎野薔薇和Panda,虎杖悠仁還沉浸在兩面宿儺死亡的興奮里,乙骨憂太本來就不太摻和這種事。
五條悟手上一用力推著伏黑惠轉(zhuǎn)了個方向往外走:“好了,惠,我們快去找硝子吧!悠仁,跟上!”
伏黑惠也松了口氣。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來棲華這位愛慕者,以前有人告白直接拒絕就行了,但來棲華剛剛幫了他們大忙,總不能對她不假辭色。
來棲華有點失落地看著伏黑惠離開。
釘崎野薔薇看到伏黑惠離開前的神色,眼睛一轉(zhuǎn),拉住了來棲華:“辛苦了,來棲。走,我?guī)闳ニ奚嵝菹ⅰR夜菍W(xué)長、Panda前輩,我們先走了。”
釘崎野薔薇和來棲華一起離開后,Panda和乙骨憂太對視一眼。
Panda說:“我去跟正道說一聲兩面宿儺已經(jīng)死了。”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配合地說:“那我去告訴真希一聲。”
雖然乙骨憂太很在意狗卷棘的傷,但現(xiàn)在家入硝子正忙著,不如等他從禪院家回來之后再去找家入老師好了。
醫(yī)務(wù)室里。
家入硝子看著一回來就給她找活兒干的五條悟,吐了個煙圈。
“你不是戒煙了嗎,硝子?”五條悟皺了皺鼻子。
“壓力太大了。”家入硝子說,又吐了個煙圈,把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檢查了一遍。
前者塞回給五條悟,讓他帶著伏黑惠回去好好休養(yǎng),后者留下住院,誰知道兩面宿儺被‘凈化’都虎杖悠仁會不會有后遺癥。
然后五條悟把伏黑惠送回去,自己又轉(zhuǎn)回來了。
剛和乙骨憂太討論完治療方案的家入硝子看著去而復(fù)返的某人,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早睡了。
她又點了根煙提神,問:“兩面宿儺沒了,你不去跟高層開會,來我這里干什么?”
五條悟諷刺道:“那群人哪兒有心思開會?現(xiàn)在正忙著給自己擦屁股吧!”
家入硝子懶洋洋地問:“你就不怕有人私下串聯(lián)?”
“狗急跳墻更有可能。”五條悟從容地說,“放心,有人替我看著呢。”
加茂家中,依附過‘加茂憲倫’的幾人惴惴不安地坐在榻榻米上,開著秘密會議。
明明身為加茂家主卻在這里猶如吉祥物的加茂憲紀(jì)坐在主位上,認(rèn)真記下了每一個人的發(fā)言。
因為他之前一直都表現(xiàn)得跟守舊派同仇敵愾,這些人很容易相信他有關(guān)加茂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話。
尤其是五條悟歸來還很快解決了兩面宿儺后,這些人失去了最后的籌碼,只能走投無路地寄希望于加茂家會拉他們一把。
“憲紀(jì)啊……”家入硝子說,“那群人知道他早就被你收買了嗎?”
“收買憲紀(jì)的可不是我。”五條悟想到他被封印的這段時間伏黑惠做出的成就,驕傲地說。
不過想到伏黑惠就難免想到其他學(xué)生,他關(guān)心地問:“棘和葵的傷怎么樣?”
“葵的傷本來就是真人造成的,現(xiàn)在憂太有了真人的術(shù)式比較好處理,但是棘……”家入硝子皺了皺眉頭,“他的傷情更復(fù)雜,我還要再和乙骨研究一下。”
五條悟點了點頭,朝著她揮了揮手:“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說話。”
“不會跟你客氣的。”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的背影,“你該不會是跟惠吵架了才過來的吧。”
五條悟背影一僵,離開的腳步近乎落荒而逃。
家入硝子好笑地?fù)u了搖頭,懶得管他們的事,掐滅了手里的香煙去睡覺了。
第86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二)惠怎么下得去……
沒錯,五條悟和伏黑惠吵架了。
其實也算不上吵架,頂多算是五條悟單方面賭氣。
從家入硝子的醫(yī)務(wù)室回去后,五條悟帶著伏黑惠一起回家。兩面宿儺的事情解決了,現(xiàn)在剩下的就是高層那些毒瘤了。
五條悟盤算著要怎么找高層的麻煩,伏黑惠提議了已經(jīng)成為加茂家主和他們合作了很久的加茂學(xué)長。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在他同意之后給加茂憲紀(jì)打電話。加茂憲紀(jì)答應(yīng)得很痛快,顯然雙方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有了不少默契。
五條悟欣慰地看著伏黑惠,又有一種自家小孩長大了成熟了不需要他了的悵然若失,都怪羂索。
伏黑惠跟加茂憲紀(jì)商量過后,把電話遞給五條悟,一回頭就看到五條悟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頓時滿頭問號,疑惑地問:“五條老師?”
“沒什么。”五條悟接過電話,信誓旦旦地說,“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惠好好休息。”
伏黑惠接受了五條悟的好意,平靜地看著五條悟條理分明地跟加茂憲紀(jì)溝通完畢,然后對五條悟說他想要去找津美紀(jì)。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問:“不是說好我和惠一起去嗎?”
伏黑惠有理有據(jù)地說:“五條老師接下來會很忙,我自己去就可以。現(xiàn)在兩面宿儺已經(jīng)死了,老師不用擔(dān)心我。”
倒不是五條悟不想讓伏黑惠去,津美紀(jì)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怎么能不在意。
但他現(xiàn)在真的抽不開身,又不想惠一個人面對占據(jù)了津美紀(jì)身體的詛咒。
惠怎么下得去手?
如果惠下不去手,面對在津美紀(jì)身體里的詛咒就太被動了。如果惠一時心軟導(dǎo)致自己受傷,或者更嚴(yán)重……就算惠硬下心動了手,那他以后怎么面對自己?
五條悟想讓惠等他一起,又知道尋找津美紀(jì)是個長時間的任務(wù),他短時間內(nèi)根本抽不出時間,總不能一直讓惠等他。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神情,問:“你一個人去?”
伏黑惠說:“還有虎杖和來棲。”
五條悟愣了一下:“來棲也一起去?”
伏黑惠低聲道:“我想再嘗試一下。”
萬一津美紀(jì)還有機(jī)會呢?萬一津美紀(jì)還能夠從她的身體里醒過來呢?
他知道這是癡心妄想,但不試試看,他怎么能甘心呢?
五條悟的手搭在伏黑惠肩頭,提供給他溫暖、支持和力量,態(tài)度溫和地說:“惠,你不一定要自己去。”
「死滅洄游」結(jié)界里的那些詛咒和受肉1體本來就需要解決,這是整個咒術(shù)界的大工程,津美紀(jì)也是其中一員,伏黑惠可以不用強迫自己去面對。
伏黑惠搖了搖頭,碧綠色的眼眸中帶著隱忍的痛苦,語氣卻很堅定:“讓我來處理吧,五條老師,我不能永遠(yuǎn)依賴您。”
惠當(dāng)然可以永遠(yuǎn)依賴他。
五條悟想這么說,但之前被封印的事實讓他再也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
伏黑惠別開臉,躲開了五條悟擔(dān)心的目光,干巴巴地說:“我和虎杖一起去,您不用擔(dān)心我。”
說完他就往外走,顯然是不想再說了。
五條悟連忙問:“野薔薇不去嗎?”
他知道虎杖悠仁一起去大概也是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雖然這不是悠仁的錯,但悠仁自己不會這么想。
伏黑惠停下腳步,回答:“釘崎留下來幫真希前輩。”
釘崎野薔薇一開始想跟他們一起去,但對方本來就是重傷初愈,之前沒空也沒辦法,現(xiàn)在有了空閑他和虎杖都想讓釘崎多休息幾天。
話說到這個地步,五條悟也沒有理由繼續(xù)阻攔,只能叮囑道:“惠要小心,保重身體。”
“我會的。”伏黑惠答應(yīng)了,“也請五條老師記得多休息。”
五條悟眼睜睜把伏黑惠送走了,一邊和禪院真希、加茂憲紀(jì)一起分門別類地處理咒術(shù)界的高層,一邊心里空落落地惦記著伏黑惠,擔(dān)心他有事不說,只要有空各種郵件都沒斷過。
家入硝子作為五條悟碩果僅存的友人,只能接受五條悟只要有空就會跑過來吐槽的命運。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碎碎念著不知道惠最近怎么樣,找到津美紀(jì)了沒有,惠就是太固執(zhí)了,津美紀(jì)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責(zé)任……聽得她頭疼。
家入硝子敷衍地勸道:“惠也是心疼你。誰讓你自己因為羂索用了夏油的身體就馬失前蹄?”
五條悟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抵著椅背,長長地嘆了口氣,郁悶地說:“我再也不是惠心里那個無所不能的五條老師了!”
家入硝子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是啊是啊,惠早就獨當(dāng)一面了,你才發(fā)現(xiàn)嗎?”
五條悟擔(dān)心又郁悶地走了。
家入硝子看他一眼就知道這家伙又要去找高層撒氣了,這段日子那些笨蛋看著低氣壓的五條悟,做事效率都提高了,生怕被五條悟找到借口遷怒。
不過那群混蛋活該,隨便他吧。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某一天五條悟終于接到了伊地知潔高的消息。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回來了。
——帶著津美紀(jì)的尸體。
五條悟當(dāng)場奪門而出。
津美紀(jì)的尸體被放在東京高專的停尸房里,畢竟是曾經(jīng)被受肉過的身體,家入硝子會給她進(jìn)行無害化處理。
“惠?”五條悟的目光掃過津美紀(jì)青白的臉,不忍得移開目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伏黑惠的表情。
伏黑惠坐在旁邊的臺子上,深深地垂著頭。
五條悟問旁邊的虎杖悠仁:“怎么回事?”
虎杖悠仁擔(dān)心地看了伏黑惠一眼:“我們遇到了津美紀(jì)姐姐,她……”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是我。”伏黑惠聲音喑啞,沒有抬頭,“是我殺了她。”
“不是!”來棲華急切地說,“是我的術(shù)式!我對‘萬’用了術(shù)式,所以才會……”
五條悟問:“‘萬’?”
虎杖悠仁小聲說:“就是受肉津美紀(jì)姐姐的那個詛咒。”
他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痛苦表情。
五條悟心里咯噔一下,疑惑地看向他。
虎杖悠仁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伏黑惠,無聲地挪到五條悟旁邊,用最小的音量說:“那個詛咒喜歡宿儺。”
五條悟頓時臉色鐵青。
家入硝子看著伏黑惠,無聲地嘆了口氣,開始往外哄人:“行了,你們別都擠在這里,我一個人留下就夠了。”
伏黑惠沒有需要其他人勸解,聽到家入硝子的話后就立刻起身,像是終于有了離開的理由。
“惠!”五條悟跟上伏黑惠急匆匆的腳步。
“抱歉,五條老師。”伏黑惠微微側(cè)頭,表情沉郁,“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但五條悟怎么可能放他一個人,他跟在伏黑惠身邊:“惠就當(dāng)我不存在好了。”
伏黑惠皺緊眉頭,但他沒心情跟五條悟爭辯,只是扭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五條悟不知道伏黑惠想去哪兒,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其實伏黑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咒術(shù)高專里,眼前浮現(xiàn)的都是和津美紀(jì)的曾經(jīng)。
那些溫馨愉快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腳步逐漸慢下來,眼前的視野越來越模糊。伏黑惠停下了腳步,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落在腳邊的土地上。
五條悟抱住了他,讓伏黑惠像小時候一樣把淚水都藏進(jìn)他的胸膛里,肆意的哭泣。他輕撫著伏黑惠的后背,津美紀(jì)的笑顏浮現(xiàn)在眼前,跟停尸房里那張青白的臉判若兩人。
兩人一起給津美紀(jì)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伏黑惠看著伏黑津美紀(jì)的墓碑,跟五條悟說他不想再留在日本了。
五條悟震驚地看著伏黑惠:“惠?!”
他想勸阻伏黑惠不要離開。但伏黑惠直白地說,他現(xiàn)在不想待在日本,短時間內(nèi)也不想看到五條悟,這兩樣都會讓他想到津美紀(jì)。
五條悟無可奈何,只能把伏黑惠托付給了出差經(jīng)驗豐富的乙骨憂太。
他把兩個學(xué)生送到機(jī)場,絮絮叨叨地叮囑伏黑惠:“惠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么事就打電話給我,發(fā)郵件也行,無論什么時間我都會及時回復(fù)的。”
看到伏黑惠答應(yīng)了之后,他又叮囑乙骨憂太好好照顧伏黑惠。
乙骨憂太看著五條悟的眼神,保證自己會經(jīng)常跟老師匯報學(xué)弟的近況。
五條悟滿意地點點頭。他看向伏黑惠,在心里嘆了口氣。他一點兒都不想讓伏黑惠離開,但對方一直悶悶不樂,也許暫時換個環(huán)境能讓惠的心情好一點。
伏黑惠走進(jìn)登機(jī)口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五條悟黏在他背后的目光。
他很愧疚,但五條悟跟他們生活的時間太久了,只要看到對方,他無法不想到津美紀(jì)。
第87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三)誰喜歡誰?……
伏黑惠坐在飛機(jī)上看著旁邊的乙骨憂太,強打精神說:““麻煩您了,乙骨前輩。”
“沒關(guān)系,我本來也要走了。”乙骨憂太說的是無奈的實話,他原本就是因為五條老師出事才被叫回來的,現(xiàn)在五條老師回來了,「死滅洄游」也解決了,他也該繼續(xù)出差了。
畢竟這次的事對整個咒術(shù)界的影響都很大,國外很多人也都在看著。東京的「死滅洄游」震驚了世界,恐懼的氣氛蔓延起來,各地咒靈都有所激增,只不過之前他們一直自顧不暇沒時間處理求助信息而已。
乙骨憂太笑著說:“這次有惠跟我一起,我也能輕松一些。”
“是我給乙骨前輩添麻煩了。”伏黑惠說,“最近五條老師很忙,還要擔(dān)心我。”
伏黑惠雖然沉浸在津美紀(jì)死亡的悲傷之中,但他也不是沒注意到五條悟的忙碌,但五條悟不管多忙都要每天來看看他。
伏黑惠知道,他留下幫不上忙還會讓五條悟擔(dān)心,不如先離開一段時間。他本來是想自己出去走走,結(jié)果五條悟勸阻無果之后把他塞給了要出國的乙骨憂太。
伏黑惠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是想要換個環(huán)境生活。”
乙骨憂太很理解,在他之前并沒有特級術(shù)師在國外常駐,都是短時間出差,是他那時候剛失去里香,也有想換個環(huán)境生活的意思才接過這方面事務(wù)。
他和藹地說:“國外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很多地方的咒術(shù)與霓虹不同,多看看可以增長見識。”
“好。”伏黑惠雖然提不起興致但還是點了頭,他已經(jīng)給乙骨前輩添麻煩了,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日月輪轉(zhuǎn),時光如白駒過隙,年華如流水般劃過。
家入硝子看著獨來獨往的五條悟,吐槽道:“五條,你現(xiàn)在就像個空巢老人。”
五條悟咬著棒棒糖:“硝子說什么呢?惠很快就要回來了。”
“惠不是連十七歲生日和過年都沒回來?”家入硝子有點意外地說。
“但十八歲生日肯定要回來啊!”五條悟一邊發(fā)郵件一邊信誓旦旦地說。
家入硝子看著他興奮的樣子,問:“惠答應(yīng)你了?”
“答應(yīng)了。”五條悟高高興興地說,“惠說我過生日的時候他就回來!”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得意的樣子覺得手癢癢,“不是惠剛走的時候你天天魂不守舍的樣子了?”
“我有嗎?”五條悟驚訝地問。
家入硝子反問:“那段時間誰敢惹你?”
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那是他們自己本身就有問題,心虛!”
家入硝子無語地說:“是啊,那你就沒想到為什么他們之前那么不安分,那段時間就安分下來了?”
五條悟問:“不是因為我剛把高層清理了一遍嗎?”
家入硝子無奈地說:“也算吧,大家都被你那時候的臉色嚇到了。”
大家都以為五條悟整天沉著臉是因為高層混進(jìn)了害群之馬,沒幾個想到原因跟伏黑惠出國有關(guān)。
“那是他們自己膽子太小了,關(guān)我什么事。”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
家入硝子看著他說話的時候嘴里棒棒糖的小棒一晃一晃的,伸手道:“給我一根。”
「死滅洄游」結(jié)束后,她又重新開始戒煙了,現(xiàn)在看五條悟叼著棒棒糖還有點饞。
“不給,這是惠給我買的。”五條悟從兜里拿了顆水果糖給她,炫耀道,“這是惠給我寄的伴手禮!”
家入硝子接過那顆水果糖翻了個白眼,關(guān)心地問:“他去西班牙了?”
“……嗯。”五條悟的臉頰微微鼓起。
“怎么了?”家入硝子看著他的神色挑了挑眉,“他這不是又開始聯(lián)系你了嗎?”
一開始五條悟惦記著伏黑惠說看到他就會想到津美紀(jì),伏黑惠不給他發(fā)郵件,他就天天騷擾乙骨憂太。還是后來伏黑惠給他發(fā)郵件讓他不要總是去打擾乙骨前輩了,兩人才算是恢復(fù)了聯(lián)系。
但伏黑惠的話還是不多,基本上都是到一個地方就報個平安,任務(wù)完成之后發(fā)份報告。五條悟過生日,伏黑惠人沒回來只給他寄了份禮物。伏黑惠過生日,五條悟正忙也出不去,只能如法炮制。
那一年過年,五條悟怕自家小孩一個人過年寂寞,拍了好多東京高專過年的照片發(fā)過去,還有東京高專所有人給伏黑惠的新年祝福。
伏黑惠給他回了自己和乙骨憂太在大蘋果倒數(shù)的照片。
從那之后,兩人之間似乎是解了禁,又恢復(fù)了黏黏糊糊(釘崎野薔薇語)的通訊生涯。
“都一年多了,惠都要成年了。”五條悟顯然對伏黑惠離開這么久忿忿不平,“還不如當(dāng)初我去處理。”
家入硝子一針見血地問:“然后讓惠一看到你就想起你殺死了津美紀(jì)?”
五條悟不說話了。
半晌后,他神色郁悶地開口道:“惠還不知道伏黑甚爾也是我殺的。”
家入硝子奇怪地問:“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在意這個嗎?現(xiàn)在怎么又開始擔(dān)心了?”
“以前我也不知道惠會離家出走啊!”五條悟郁悶地說。
他不擔(dān)心惠恨他,他擔(dān)心惠跟這次一樣鉆牛角尖,又要一走好幾年。
家入硝子好笑地說:“其實你要是不這么聽話,自己跑去找他,惠君也不會趕你走吧?”
五條悟抗議道:“但他都說了一看我就想到津美紀(jì),那不是一看到我就會難過嗎?”
“所以你就真的不去找他了?”家入硝子挑了挑眉,露出毫不信任的表情。
“那不是因為太忙了嗎?”五條悟說,“整頓高層動靜太大那么亂,讓惠出去散散心也好。”
家入硝子揶揄道:“沒想到一散心就是一年多?”
五條悟又郁悶了:“硝子,說實話會被人討厭的。”
“我又不在意。”家入硝子用‘五條悟你也有今天’的眼神看著他,想起那個在五條悟被封印后扛起了重?fù)?dān)的孩子,還是說了句公道話,“五條,你對惠的控制欲是不是太重了?這個年紀(jì)的學(xué)生也該獨當(dāng)一面了。”
“惠早就能獨當(dāng)一面了。”五條悟自豪地說,辛苦小惠辛苦是一回事,自豪和欣慰當(dāng)然也是少不了的。
家入硝子無語地看著不知道是沒找到重點還是故意偏離重點的某人:“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惠早就該獨自一個人做任務(wù)了。”
五條悟下意識說:“惠還沒畢業(yè)……”
“乙骨也沒畢業(yè)。”家入硝子不客氣地說,“他出國的時候你可沒這么牽腸掛肚的。”
“這根本不一樣。”五條悟說,“憂太是自己想離開。”
他當(dāng)時知道高層給乙骨憂太分配的任務(wù)后也問過憂太的意見,他知道高層是想把他們分開,雖然理由充分,但要是乙骨憂太不愿意,他也能推掉。
家入硝子問:“惠要是自己想去你就放他走?”
五條悟皺起眉:“惠怎么會想離開?他只是想散散心,這不是馬上就回來了嗎?!”
家入硝子無語地?fù)u了搖頭:“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自欺欺人?”
“哈?”五條悟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我自欺欺人?硝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家入硝子打量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原來是真傻。”
五條悟:???
“干嘛罵我?”他一頭霧水地問。
家入硝子突然換了個話題:“來棲怎么樣?”
五條悟問:“來棲怎么了?”
“她不是喜歡惠嗎?”家入硝子故意說,“惠馬上要回來了,她沒什么表現(xiàn)嗎?”
“硝子你什么時候這么八卦了?”五條悟嫌棄地說,“來棲出任務(wù)了,不在東京。”
“你沒告訴她……他們?”家入硝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等惠回來了直接給他們個驚喜不好嗎?”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到時候讓惠突然出現(xiàn),嚇?biāo)麄円惶 ?br />
家入硝子提醒道:“惠可不是虎杖會高高興興地配合你。”
“我當(dāng)然有辦法。”五條悟大手一揮,“包在我身上。”
在電話里被五條悟死纏爛打、軟磨硬泡、撒嬌賣慘被迫同意了他的惡作劇要求的伏黑惠:……
他滿臉無奈地看著乙骨憂太:“事情就是這樣,麻煩乙骨前輩幫忙保密了。”
乙骨憂太忍俊不禁:“是五條老師的性格。”
他打量著馬上就要十八歲的學(xué)弟,猶豫不決地問:“惠馬上就要畢業(yè)了,有想過以后的事嗎?”
“乙骨前輩才是馬上就要畢業(yè)的那個吧。”伏黑惠看著乙骨憂太似乎有什么煩惱的樣子,關(guān)心地問,“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不,嗯……其實,我是有點擔(dān)心……”乙骨憂太吞吞吐吐地說,“惠這次回去還是住在五條家嗎?”
“不了,我不喜歡住在那里。”伏黑惠不明所以地回答,“我會回家住。”
“但是五條老師不會愿意吧。”乙骨憂太提醒道。
他跟伏黑惠一起出國之后天天能收到五條悟的關(guān)懷郵件,一開始他沒當(dāng)一回事,惠的處境的確令人擔(dān)心,但是逐漸乙骨憂太就察覺不對勁了,他是談過戀愛有過未婚妻的人對于某些界限比較明確,但是五條老師很明顯跟惠沒有界限。
乙骨憂太擔(dān)心是自己想多了,后來伏黑惠的心情漸漸好轉(zhuǎn),五條老師也不需要再通過他得知伏黑惠的近況。他也就沒再多關(guān)注,但是現(xiàn)在聽到伏黑惠抱怨五條老師偶爾太會撒嬌讓他不知道怎么拒絕,乙骨憂太腦子中的警鈴再次拉響。
他倒不是反對什么,但是,嗯……乙骨憂太苦惱于怎么提醒一下乖巧的學(xué)弟,一般來說正經(jīng)父子真的不是這樣。
“惠,”乙骨憂太隱晦地說,“你和五條老師……你們第一次分開這么長時間吧。”
“是。”伏黑惠困惑地看著乙骨憂太,“以前老師雖然很忙但總會抽出時間來看我……我們。”
乙骨憂太再接再厲:“惠已經(jīng)長大了呢,不知道這次回去會不會嚇老師一跳。”
“不可能吧。”伏黑惠好笑地說,“只是一年多而已。”
“總會有些不適應(yīng)吧,畢竟惠已經(jīng)長大了。”乙骨憂太強調(diào)道,“惠馬上就要成年了,跟五條老師的相處方式肯定會有所不同的。”
伏黑惠沉默地和乙骨憂太對視了一會兒,面露遲疑之色,說話的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前輩是發(fā)現(xiàn)我喜歡五條老師的事情了嗎?”
乙骨憂太:???
他震驚地睜大雙眼,欲言又止:不,我是發(fā)現(xiàn)五條老師好像喜歡你啊,惠!
第88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四)“要不然惠你……
乙骨憂太恍恍惚惚地看著伏黑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惠,你……”
“嗯。”伏黑惠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變紅的脖子,倒是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故作淡定地說,“就是這樣。”
乙骨憂太:……
他看著伏黑惠,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說一句‘恭喜你們兩情相悅’?
不,不行。乙骨憂太深吸一口氣,五條老師那邊還不能確定呢!
乙骨憂太認(rèn)真地問:“惠,你確定嗎?”
雖然五條老師不能那種會故意引誘的壞人,但這種事有時候也有無意的啊!
“我確定。”伏黑惠看著乙骨憂太的神情,放緩了語氣,“不用擔(dān)心我,乙骨前輩,我有分寸。”
乙骨憂太的確安心了些,一般伏黑惠說有分寸就是真的有分寸,穩(wěn)重的學(xué)弟比不那么穩(wěn)重的老師讓人放心。
擔(dān)憂之情減輕,隨之而起就是八卦之心。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伏黑惠:“惠,你和老師……嗯……”
第一次主動發(fā)掘八卦的乙骨憂太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從哪里下口,“你們?”
伏黑惠戰(zhàn)術(shù)喝水,抬手抿了一口咖啡,低頭看著水面上倒映著的自己:“沒有我們,只是我單方面喜歡老師而已。”
乙骨憂太覺得自己今天無語的時候有點多。他想了想,安慰道:“五條老師也很關(guān)心你,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
原本想要提醒的話說出了口,雖然跟之前的目的不太一樣。乙骨憂太覺得自己的定位仿佛哪里出了錯。
“老師一直都很關(guān)心我。”伏黑惠看著唯一靠譜的前輩,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吐露心聲,他也不知道該跟誰說這些。
乙骨憂太滿懷鼓勵地看著他。
伏黑惠說:“老師只是習(xí)慣了。”
“那惠你呢?”乙骨憂太提出,“說不定你也只是習(xí)慣了。”
“所以我走了。”伏黑惠說出這句話之后整個人都松了口氣,“當(dāng)時……津美紀(jì)是一方面,無法面對五條老師是另一方面。”
他的理由是真的,只不過其中還夾雜著私心。原本他也是想走的,從五條悟解開封印回來,他就一直在找理由遠(yuǎn)離對方。
乙骨憂太目瞪口呆。
他看著伏黑惠的樣子又有點心疼學(xué)弟:“隱瞞得很辛苦吧,惠。”
“也還好。”伏黑惠半是慶幸半是無奈地說,“也沒有人會往那邊想。”
他看向乙骨憂太,欽佩地說:“乙骨前輩還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人。”
乙骨憂太:……
“我也只是誤打誤撞,畢竟我是唯一一個有過未婚妻的人嘛。”他轉(zhuǎn)移話題道,“其實當(dāng)時惠選擇留下,說不定已經(jīng)和老師在一起了。”
乙骨憂太對自己的推測還蠻有信心的。按照伏黑惠離開的那會兒五條悟?qū)λ尿}擾……他是說,對伏黑惠的關(guān)心程度。如果當(dāng)時伏黑惠選擇留下,讓五條老師看出什么端倪,說不定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過戀愛紀(jì)念日了。
“這對老師不公平。”伏黑惠不贊同地說,“我那個時候心思很亂,沒心情想這些。”
乙骨憂太問:“那你現(xiàn)在回去是因為想清楚了嗎?”
“……嗯。”伏黑惠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乙骨憂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開懷一笑:“這么說我下次回去說不定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不一定吧。”伏黑惠有些尷尬地說,“老師不一定會同意。”
“我倒覺得完全相反,不如說老師很少會拒絕惠的要求吧。”乙骨憂太驚訝地看到伏黑惠聽到他的話反而露出了憂愁的表情,“惠?”
“我不希望是這樣。”伏黑惠低聲解釋道,“我不想老師為難。”
伏黑惠不想五條悟因為不想讓他難過而答應(yīng)他。
“……大概只有惠會對老師有這種擔(dān)憂吧。”乙骨憂太半是好笑半是欣慰地說,“老師可不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
“我以前也這么認(rèn)為。”伏黑惠的表情很嚴(yán)肅,“但是我接任五條家主的位置之后就知道了,不是這樣的。”
乙骨憂太覺得伏黑惠可能有點矯枉過正。作為同樣被咒術(shù)界的高層們重點關(guān)注的特級術(shù)師,他對‘特級’的特權(quán)還是比較明晰的。
高層的約束只是一方面,但如果他們不愿意,高層也拿他們沒辦法——九十九由基就是最好的例子。
五條悟的自由度其實是最高的,除非老師自愿,不然誰也不能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但從感情角度想,乙骨憂太完全理解伏黑惠的愛情濾鏡。畢竟心愛之人受到的一丁點委屈都會無限擴(kuò)大嘛!
“所以惠這次回去是要追求老師嗎?”乙骨憂太饒有興趣地問。
“我想要試一試,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伏黑惠不好意思地說。
“怎么會呢?”乙骨憂太拍了拍伏黑惠的肩頭,“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前輩覺得惠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伏黑惠愣了一下:“謝謝乙骨前輩。”
“不用客氣。”乙骨憂太興致勃勃地問,“惠想好回去之后要做什么了嗎?”
“……沒有。”伏黑惠也沒想好回去之后怎么辦,只是五條悟越來越頻繁的郵件讓他覺得是時候該回去了。
不然五條老師八成要出國來找他了。與其麻煩對方,不如他回去好了,反正他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有沒有經(jīng)驗可以借鑒?”乙骨憂太熱心地說,“惠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伏黑惠苦惱地說:“我沒有喜歡過誰。”
乙骨憂太說:“那應(yīng)該有人追求過惠吧?反過來利用一下經(jīng)驗也可以。”
“也沒有。”伏黑惠嘆了口氣,隨口道,“就算有也被五條老師解決掉了吧。”
“欸?”乙骨憂太大為震撼,“被五條老師嗎?這么早?!”
這么早就開始**了嗎?不愧是五條老師!
“啊?”伏黑惠滿臉疑惑地看著他,看起來沒聽懂他的意思。
乙骨憂太和伏黑惠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乙骨憂太善解人意地說:“看來老師對惠也是有意思的。太好了,惠!”
“不,他純粹就是惡作劇而已。”伏黑惠犀利地吐槽道。
乙骨憂太循循善誘道:“但老師從來沒有對我們這么惡作劇過,對虎杖和釘崎也沒有吧?”
伏黑惠思考了一會兒,說:“但老師有帶著我去跟蹤過津美紀(jì)……津美紀(jì)的追求者。”
雖然現(xiàn)在津美紀(jì)依舊是伏黑惠的心頭一根刺,但比之前提到就會痛苦要好很多了,再深的傷口只要養(yǎng)護(hù)精心總會愈合的。
乙骨憂太一針見血地說:“老師沒有對津美紀(jì)惡作劇過吧。”
伏黑惠習(xí)以為常地說:“老師在這方面還是有分寸的。”
乙骨憂太無言以對。
伏黑惠睜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綠眸看著乙骨憂太,期待前輩給他傳授經(jīng)驗。
乙骨憂太:……
他感覺自己的經(jīng)驗似乎不適合這兩個人。
乙骨憂太揉了揉眉心,找到了關(guān)鍵點:“惠不相信老師對你也是這種喜歡嗎?”
伏黑惠坦然地說:“我想不到老師為什么會喜歡我。”
“為什么不?”乙骨憂太問,“惠很優(yōu)秀。”
“但是比我優(yōu)秀的人還有很多。”伏黑惠理所當(dāng)然地說,“前輩就是。”
乙骨憂太不想成為他們play的一環(huán),他之前體驗過了,體驗感很差。
“喜歡是很感性的,有時候不講道理。”乙骨憂太說,“我認(rèn)為老師對惠不是沒有這方面的感情。”他的臉上露出調(diào)侃的笑容,意有所指地說,“我出國的時候老師可沒有這么多指點。”
伏黑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jī),他沒意識到自己和五條悟的聯(lián)系太頻繁,甚至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相當(dāng)克制。
因為伏黑惠的克制導(dǎo)致了被五條悟不停騷擾的乙骨憂太為了老師和學(xué)弟操碎了心。
伏黑惠猶豫地說:“也許是因為乙骨前輩很強,老師對您很放心。”
他不想給自己太多不切實際的期望,這樣會更容易失望。如果五條悟?qū)λ麤]有這方面的感情,那么他希望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還能維持原狀,而不是變得尷尬。
乙骨憂太不這么覺得,但凡事總有萬一,萬一五條老師真的只是作為家長的控制欲比較強,是他誤會了,那他現(xiàn)在說的太確定誤導(dǎo)了惠也不太好。
乙骨憂太提議道:“要不然惠你回去的時候給五條老師帶束花試試?看看老師是什么反應(yīng)。”
伏黑惠遲疑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您是說棒棒糖花束還是巧克力花束?”
第89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五)“伏黑怎么會……
于是在機(jī)場接機(jī)的五條悟真的等到了抱著一大捧花束的伏黑惠。
五條悟目瞪口呆。
伏黑惠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把花束遞給五條悟:“五條老師,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惠。”五條悟下意識接過花束,巧克力甜甜的香氣飄進(jìn)他的鼻子里。五條悟皺了皺鼻子,低頭看‘花’,懷疑地問:“這是惠送給我的?”
“是啊。”伏黑惠強裝淡定地問,“老師不喜歡嗎?”
五條悟看了看巧克力花束又看了看伏黑惠,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惠給他帶伴手禮很正常,但是這個樣子的伴手禮就不太平常了。惠送他的巧克力都是商店賣的那種一盒一盒的,怎么會突然送他巧克力花束?
五條悟的腦筋飛快運轉(zhuǎn)著,眼睛打量著年長了兩歲更加成熟有氣質(zhì)的伏黑惠,語氣不太好地問:“這該不會是哪個惠的追求者送給惠的吧?”
伏黑惠無奈地看著他:“那我不會拿來送給老師的。”
五條悟一想也是:“那惠是怎么想到送我這個的?”
“是我受到了乙骨前輩的提示。”伏黑惠誠實坦然且避重就輕地說,“老師不喜歡嗎?那下次我不送了。”
“喜歡啊!”五條悟怎么可能說不喜歡,他高高興興地一手抱著花束一手?jǐn)堊》诨莸募珙^。他的胳膊往伏黑惠身上一摟,微微一愣:“惠長高了!”
“嗯。”伏黑惠抬眼看了一眼五條悟,嘆了口氣,雖然他和老師的身高差還是很明顯,但的確是長高了沒錯。
五條悟嘻嘻笑著鼓勵道:“惠以后還會再長的。現(xiàn)在有……”他伸出手比了一下,“一米八?”
“不知道,我自己沒量過。”伏黑惠說。
五條悟皺了皺眉頭,有點不太高興了,惠自己在外面一個人生活就是不上心。他說:“等我們回家去量一量,惠長高了衣服也該買新的,正好把尺寸更新一下。”
“不用著急,五條老師,我有衣服穿。”伏黑惠加快了腳步跟上五條悟一起去取行李。
五條悟把手里的巧克力花束轉(zhuǎn)交給伏黑惠:“惠替我保管一下。”他拎起伏黑惠的行李箱顛了顛:“就這些東西?”
“嗯,我一個人夠用了。”伏黑惠看五條悟的神情就知道對方覺得他受了委屈,但其實箱子里的日常用品就夠了。畢竟在國外袚除咒靈多數(shù)時候都是住酒店的,不需要準(zhǔn)備太多自己的東西。
五條悟拉著伏黑惠的箱子,攬著自家小孩往回走,嘀嘀咕咕地抱怨道:“惠都瘦了。”
伏黑惠不自在地動了動,感覺五條悟搭在他腰間的手溫度高得發(fā)燙。他以前怎么沒覺得?
伏黑惠想了想,感覺可能是他以前和五條悟的身高差太大了,五條老師都是摟他肩沒有摟過腰。
五條悟也感覺到了伏黑惠的不適應(yīng),他認(rèn)為這是惠跟他分開太久了,生疏了!
惠好過分!五條悟摟得更緊了,琢磨著先把惠帶回學(xué)校住他那里,然后把宿舍的東西添置一下再讓惠搬過去,中間的時間可以拉長一點。
伏黑惠:……
他隱藏在黑發(fā)間的耳朵全紅了,捫心自問,這應(yīng)該不算占五條老師的便宜,于是也努力坦然起來。
這兩個人都自顧自地思考著自己的事,顯然不知道兩個大帥哥一個摟著一個,另一個懷里還抱著巧克力花束會給路人什么樣的觀感。
新婚夫夫度蜜月?
伊地知潔高現(xiàn)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五條悟懷里那個是伏黑惠。
啊,感覺對了,剛才肯定是他一個晃神看錯了。
伊地知潔高趕緊走過去跟伏黑惠打了個招呼,接過五條悟手里的行李箱塞進(jìn)后備箱里:“伏黑同學(xu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伊地知先生。”伏黑惠把手里的花束又轉(zhuǎn)移給五條悟。幸好是冬天,不然這么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巧克力都該化了。
伊地知潔高看了一眼花束也沒當(dāng)一回事,巧克力的,給五條悟,多正常。
他關(guān)心地跟伏黑惠寒暄道:“伏黑同學(xué)這次回來短時間內(nèi)就不離開了吧?”
這是重要問題。原本在研究巧克力花的五條悟頓時看了過來。
“嗯,暫時不走了。”伏黑惠大大方方地說,“等到畢業(yè)了再看看吧。”
“那不就只有一年了。”五條悟插話道,“惠畢業(yè)了還要出國?”
“我還沒想好。”伏黑惠實話實說,他看了五條悟一眼,未來如何還要看五條老師會不會接受他。
如果五條老師覺得尷尬,他還是會走的。
五條悟有點焦慮:“惠留在霓虹也很好啊!現(xiàn)在國內(nèi)咒術(shù)師很缺人。”
他說的是真話。因為咒靈和咒術(shù)的存在被曝光,霓虹這邊的咒術(shù)師簡直供不應(yīng)求。
但是,“咒術(shù)師不是一直都很缺人嗎?”伏黑惠問。
“現(xiàn)在需要按照地區(qū)分配,不然總有人沒安全感。”五條悟擺擺手,像是要把煩惱都揮開。
他不想在惠剛回來的時候就跟他說這些煩心事,轉(zhuǎn)移話題道:“惠還有一年才畢業(yè)可以慢慢考慮。現(xiàn)在我們先去吃飯吧。”
伏黑惠疑惑地問:“只有我們嗎?”
“還有悠仁和野薔薇,四年級的大家也都在。”五條悟一個個地數(shù)著,“大家都很想惠。”
伏黑惠也惦記著他們,關(guān)心地問:“大家都還好嗎?”
“你們不是一直沒斷了聯(lián)系嗎?”五條悟還有點記仇。伏黑惠剛出國的時候他不敢打擾,這些學(xué)生們在社交媒體上聊天聊得可歡了!
只是按部就班回復(fù)了每個同學(xué)和學(xué)長的關(guān)懷的伏黑惠:……
“老師。”他用那雙碧綠的眼睛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回答道:“真希做禪院家主做得很好,現(xiàn)在也沒人敢拿她是「天與咒縛」說事了。Panda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留校了,棘決定和Panda做搭檔。”
涉谷留下的重傷還是給狗卷棘留下了一些后遺癥,雖然在家入硝子和乙骨憂太的奮力治療下不影響日常生活,但繼續(xù)做咒術(shù)師還是有點欠缺,現(xiàn)在和Panda一起也好。
“悠仁和野薔薇的近況,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五條悟幽怨地說。
伏黑惠想想還真是這樣,畢竟現(xiàn)在五條悟已經(jīng)不是三年級的老師了。
他說:“有時候虎杖和釘崎也是報喜不報憂的。”
“這點上惠也一樣吧。”五條悟一臉憂愁地說,“每次問起來惠就說一切都好。”
“老師不是還會去問乙骨前輩嗎?”伏黑惠明知道五條悟的憂愁半真半假,還是忍不住解釋道,“乙骨前輩一直都很照顧我,沒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
五條悟更難過了,從花束里挑了一顆巧克力吃:“惠現(xiàn)在更喜歡憂太了嗎?”
伏黑惠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地沉默了。
“惠——”五條悟悲憤地仿佛有人強搶了他的糖。
“……沒這回事。”伏黑惠轉(zhuǎn)移話題道,“五條老師,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伊地知潔高對五條悟跟伏黑惠撒嬌這回事適應(yīng)良好,聽到伏黑惠的問題,淡定地回答:“是啊,我們馬上就到了,伏黑同學(xué)。”
被無視了的五條悟:……
他收回了硬凹出來的表情,又挑了一顆巧克力吃。
伏黑惠:“您喜歡嗎?”
五條悟點點頭。
伏黑惠松了口氣,不自覺地露出笑意:“老師喜歡就好。”
五條悟歪了歪頭,藍(lán)色的眼睛從墨鏡后探出來,悄咪咪地看著伏黑惠。
伏黑惠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還是被彩帶和金粉砸了一頭。
“伏黑/惠,歡迎回來!”房間中的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伏黑惠看著站在最前面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又看到后面的禪院真希、狗卷棘和Panda,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回來了。”
趁伏黑惠不防備把人推進(jìn)來的五條悟這才溜溜達(dá)達(dá)地走進(jìn)來,手里還抱著伏黑惠送給他的巧克力花束,行李讓伊地知潔高拿走了。
釘崎野薔薇看著兩手空空的伏黑惠和抱了束花的五條悟,起哄道:“伏黑只給五條老師一個人帶禮物也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虎杖悠仁探頭看五條悟懷里的花,奇怪地問:“伏黑怎么會給五條老師送花啊?”
五條悟大大方方地給虎杖悠仁看了一眼,然后在他伸手之前挪開:“是巧克力的。”
伏黑惠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頸,試圖輕描淡寫地說:“是乙骨前輩的建議。”
Panda吐槽道:“憂太該不會是以為惠的禮物是送心上人的吧?”
第90章 觀影后觀影世界(六)“惠的心上人……
伏黑惠為Panda犀利而沉默了。
但眾人不需要他的回答就自顧自地?zé)狒[起來了。
“哦哦哦!”虎杖悠仁歡快地說,“Panda前輩說的很有道理。”
狗卷棘點了點頭:“鮭魚!”
禪院真希煞有其事地說:“惠也的確到這個年紀(jì)了。”
釘崎野薔薇不滿地說:“憑什么我這個青春美少女還沒戀愛,這個面癱冷淡臉就要找對象了?”
五條悟也不滿地說:“惠年紀(jì)還小呢,真希不要學(xué)那些爛橘子催婚!”
“那群人又催你了,悟?”Panda半是幸災(zāi)樂禍地問。
五條悟不在意地說:“那些人哪天不催,現(xiàn)在也該轉(zhuǎn)換目標(biāo)了。”
禪院真希呵呵地說:“他們誰敢催我?!”
“就是,那些人誰敢催真希姐?”釘崎野薔薇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讓他們好看!”
Panda說:“他們在催憂太,不然為什么憂太不愛回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伏黑惠,用毛絨絨的爪爪胡嚕圓滾滾的下巴,“憂太是被那些人影響了嗎?”
狗卷棘憂心忡忡地說:“大芥。”
“誒,自己躲出去讓伏黑回來頂缸嗎?”釘崎野薔薇驚訝地說,“那個乙骨學(xué)長是這樣的人嗎?”
“不會吧。”虎杖悠仁抓了抓后腦勺,“乙骨學(xué)長很照顧我們,看起來也很喜歡伏黑。”
“當(dāng)然不是那個意思啊!”Panda連忙擺擺手,“我是說,憂太的思路完全被帶歪了啊!說不定惠一說要送禮物,憂太就自動聯(lián)想過去了。”
“不過那些人的確很想催惠吧。”禪院真希說,“畢竟我們之中惠最好說話嘛!”
“他們敢?!”五條悟看向伏黑惠,保證道,“惠不用擔(dān)心,有問題就讓他們來找我!”
禪院真希嘲笑道:“你現(xiàn)在說也太晚了,五條家的人早就催過了吧!”
“真的嗎,惠?!”五條悟虎視眈眈地盯著伏黑惠。
身為主角但一句話都沒插進(jìn)去的伏黑惠:……心好累。
他不以為意地說:“他們說過,我沒答應(yīng)。”
五條悟眼睛一轉(zhuǎn)就知道是他被封印的時候的事,不然誰提伏黑惠的婚事敢越過他?
他語氣冷淡:“他們給你安排的結(jié)婚對象是五條家的人吧。”
這種事不用想就知道,伏黑惠成為五條家長后唯一的短板就是他沒有五條家的血,但只要娶一個五條家的女人,他的孩子流著五條家的血問題就不大了。
伏黑惠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干脆地點點頭。
五條悟冷笑一聲,不用說什么,其他人就知道五條家那些長老們又要倒霉了。
Panda想著夜蛾正道快要變白的頭發(fā),意思意思勸道:“算了算了,悟,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
“伏黑你怎么不早說?!”釘崎野薔薇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伏黑惠,“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現(xiàn)在再找茬弄得我們好像在找后賬一樣!”
“找后賬怎么了?”五條悟哼了一聲,“看我回去怎么找他們算賬!”
“不需要這么大動干戈。”伏黑惠頭疼地說,“當(dāng)時只是提了一句,我拒絕之后他們也沒再提過。”
他不覺得被冒犯了,也不想再另起波瀾。
五條悟懷疑地問:“那群煩人精居然這么有分寸?”
催他結(jié)婚的時候那群老東西可沒有這么好說話。
Panda很有經(jīng)驗地說:“因為惠當(dāng)時的心思都放到悟身上了吧。五條家的人大概是覺得悟能出來那就不用催惠了,要是悟出不來,等惠死心了再提也可以。”
Panda嚴(yán)肅著一張熊貓臉,煞有其事地說:“惠當(dāng)時看起來真的很像是那種會為了報恩以身相許的樣子。”
“哦哦哦!”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立刻起哄。
“我不會的,Panda前輩。”伏黑惠揉了揉眉心,掩蓋自己聽到以身相許時的表情。
不,他分得很清楚,這跟報不報恩沒關(guān)系。
“欸?”五條悟故作驚訝委屈地說,“惠是在嫌棄老師嗎?”
“……不,我沒這個意思。”伏黑惠哽住了。
Panda開玩笑地說:“惠說的這么確定難不成是有心上人了嗎?”
伏黑惠:……
他一言難盡地看了Panda一眼。Panda學(xué)長總是能問到關(guān)鍵問題,如果不是相信乙骨學(xué)長的信譽,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乙骨學(xué)長告訴Panda學(xué)長了。
話雖如此,但既然問到這里了,伏黑惠也不認(rèn)為有說謊的必要。
他貌似不經(jīng)意地掃過五條悟一眼,坦然地說:“有了。”
“哦,有了,我就說嘛……”釘崎野薔薇說到一半才意識到問題,立刻瞪大了雙眼,跟其他人一同驚呼道,“有了?!”
伏黑惠面對著眾人如狼似虎的八卦眼神,冷靜地退了一步:“我們不開飯嗎?”
“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吃飯啊?!”釘崎野薔薇嚎了一嗓子,恨不得立刻拎著伏黑惠的領(lǐng)子讓他從實招來。
其他人附和地連連點頭。
Panda雙眼發(fā)光:“惠有心上人了?”
禪院真希驚訝地問:“什么時候有的?”
虎杖悠仁痛心疾首:“我們居然都不知道!伏黑太不夠意思了!”
狗卷棘激動地說:“金槍魚蛋黃醬!”
“是不是在國外認(rèn)識的?”釘崎野薔薇鬼哭狼嚎,“可惡!我居然慢了一步!”
“等下!”五條悟打斷了其他人的嚎叫,手里拿著墨鏡把玩,露出一雙犀利的藍(lán)眼睛,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拉長了聲音,“惠說的這個人……”他看著伏黑惠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心下一沉,連語氣也變得認(rèn)真起來,“應(yīng)該不是憂太吧?”
“欸?!”其他人的聲音頓時又提升了一個臺階,異口同聲地喊道,“憂太/乙骨學(xué)長?!”
伏黑惠覺得耳邊嗡嗡直響,吵得他頭都大了,連忙發(fā)出了拒絕三連:“沒有,不是,跟乙骨前輩沒關(guān)系!”
“哦——”眾人紛紛發(fā)出了失望的聲音。
伏黑惠無語地看著他們,吐槽道:“你們就是想看熱鬧吧!”
眾人立刻嘻嘻哈哈地簇?fù)碇诨葸@個八卦中心走到房間里。
虎杖悠仁:“沒有沒有。”
狗卷棘:“木魚花。”
Panda:“當(dāng)然我們也是關(guān)心你啊,惠!”
“是誰啊?”禪院真希問,“我們認(rèn)識嗎?”
“還是在國外認(rèn)識的吧?”釘崎野薔薇猜測道,“外國人嗎?”
五條悟單手托腮,費解地盯著伏黑惠:“真奇怪,憂太沒跟我說過啊?”
他的另一只手垂在身旁,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里緊緊握住那束花束。
巧克力花束的包裝紙和塑料花莖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在五條悟的掌心中崩裂。
五條悟若無其事地抬起手,把花束放到自己膝頭,目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伏黑惠。
伏黑惠進(jìn)房間這么久終于坐下了。
他的心好累,感覺已經(jīng)對心上人這個問題迅速脫敏了,連五條悟親口問也不能讓他的心里產(chǎn)生半分波動。
伏黑惠冷靜地喝水,沒有回答五條悟的問題。
“說不定是特意沒告訴你。”釘崎野薔薇天馬行空地猜測道,“因為不想被你阻止所以干脆沒告訴你?”
五條悟滿臉被背叛的表情看向伏黑惠:“真的嗎,惠?!”
“沒這回事。”伏黑惠斬釘截鐵地回答。
五條悟的臉色緩和了些,雖然還是難看但是沒那么難看了。
伏黑惠猶豫了一下,說:“等以后再告訴你們。”
他的確是準(zhǔn)備跟五條悟告白,但他沒打算當(dāng)著這么多人表白。
“啊?”這個說法讓眾人面面相覷。
“干嘛躲躲藏藏的?”釘崎野薔薇疑惑地問,“我們又不會攔著你?”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難道是我們之前的做法讓伏黑你誤會了,其實我和釘崎只是和五條老師一起在開玩笑而已,沒有要破壞你談戀愛的意思啦。”
虎杖悠仁的話頓時引來了學(xué)長三人組感興趣的目光。
“沒有。”伏黑惠不想再跟學(xué)長們重復(fù)一遍‘偷腥貓’的往事,快速截斷了他們追問的可能性,“我只是還沒準(zhǔn)備好。”
“難得看到惠你這么沒信心的樣子。”禪院真希大手一揮,“來,讓學(xué)長們給你分析一下,你喜歡的那個人什么樣?”
眾人齊刷刷湊了過去,一群腦袋擠在一起,其中的白毛分外顯眼。
伏黑惠面對著五條悟的眼睛,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脊背:“他……”
“他?!”眾人又雙叒叕一次驚呼出聲。
“嗯。”伏黑惠緊張地掃了五條悟一眼,“是他。”
釘崎野薔薇深吸了一口氣,驚嘆道:“伏黑,你真是一鳴驚人!”
“完全沒看出來誒!”虎杖悠仁驚訝地看著伏黑惠,眼中沒有任何厭惡之色。
伏黑惠連自己都沒察覺地松了口氣。
禪院真希神色復(fù)雜地看向五條悟:“居然讓你猜中了一半。”
伏黑惠疑惑地問:“哪一半?”
禪院真希一本正經(jīng)地說:“是個男的。”
伏黑惠:……
五條悟:……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他當(dāng)時只是隨口一猜,說憂太只是因為這兩年惠和憂太的接觸最多而已,誰知道會一語成讖啊?!
Panda滿臉‘慈祥’的笑容:“性別什么的完全沒問題哦,惠,畢竟我只是熊貓嘛!”
狗卷棘也鄭重地點頭:“鮭魚子。”
對于咒術(shù)師這種危險的職業(yè)來說,有想談戀愛的意愿都不容易了,誰還在乎對象是男是女啊。
“男人啊……該不會……”釘崎野薔薇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一臉蠢萌地歪了歪頭:“該不會?”
五條悟也跟著看過去,打量著虎杖悠仁,難以置信地說:“不會吧?”
“不會!”伏黑惠堅定地說。
“嘁!”釘崎野薔薇一臉沒意思。
虎杖悠仁滿頭問號。
五條悟松了口氣,碎碎念道:“雖然我不會反對惠的性向問題,但我沒聽?wèi)n太說惠跟誰走得很近啊?國外的咒術(shù)師都很不靠譜的,惠不要輕易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啊!萬一那個人是故意勾引惠的呢?惠知不知道自己多受歡迎啊?憂太也真是的,都讓他多看著惠一點兒了,居然一點口風(fēng)都不露……”
說到這里,他看向伏黑惠,確認(rèn)道:“惠,這件事憂太知道嗎?”
伏黑惠嘆了口氣:“乙骨前輩知道。”
五條悟頓時叫屈:“那為什么我不能知道?!”
伏黑惠用力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重復(fù)自己的意愿,“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