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便安靜下來了,夏爾與安娜生活在鮮花鎮上,平凡而普通。
兩人都沒閑著,安娜用與夏爾兩人積攢的魔石,通過伊拜耳之證換了一門七階風系魔法——《風暴之刃》。
它可以在極廣的領域內形成風域,風域內所有的氣流都可以化為風刃。是一門十分可怕的魔法。
安娜除了陪夏爾的時間外,都在學習這門風系魔法,而她的魔力風屬性親和力極高,天賦也極好,因此學習速度很快,比以往學的暴風雪和風助火勢都要快,因為這幾門魔法并非純風系魔法,而如今的《風暴之刃》,卻是純風系的。
另一邊,夏爾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安娜,晚上則會在安娜睡著后前往伊梵小鎮學習雷佳娜留下的七階魔法——雷佳娜在她的房間內留下了大部分筆記,雖然并不完整,但也大差不差了,夏爾花費時間可以將之完善。
當然,這是他告訴安娜的理由,實際上,他除了去伊梵小鎮學習外,還會前往大陸各個地方,將那些遙遠的、殘存的城市、王國一一獻祭,并留下成白鬼的痕跡。
在大陸東部,這樣的城市并不多,因為大陸上大部分國家都被白鬼毀滅,剩下的,是茍延殘喘的幸存者們組建的臨時避難所。
夏爾席卷了這些避難所,賜予了他們無痛之死。
只是一周過去,夏爾獻祭的數量只達到了10萬,如此太慢了。
夏爾不打算再對亞格蘭德王國動手,因為王國南部的事故引起了帝國的注意,再出手風險太大。此外,對帝國及其附屬國動手也是不明智的。
夏爾將大陸地圖擺放在地面上,仔細端詳,他們生活的大陸像一片不規則的樹葉,亞格蘭德在樹葉的最左邊,帝國及其附屬國外樹葉的右邊,而在樹葉的周圍,還有一些零散的島國。
地圖上只畫了這片樹葉,樹葉之外的空白,被稱為無垠之海。
正如其名,這是一片無垠之海,無數冒險家曾經出航,試圖尋找其他大陸,結果都無功而返。
沒有其他大陸,也沒有人走到過無垠之海的盡頭。
于是人們認為他們生存的土地,是無垠之海中唯一的大陸,大陸之外,是無邊無際的海洋。
夏爾曾經也這么認為。
可是之前在巨樹之森,通過樹靈的通感尋找弗蘭克時,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曾經跨過無垠之海,看見了人類。
夏爾不清楚那是否是錯覺,又或許那些人也是這片大陸上的人。
“我們的大陸,真的是唯一的大陸嗎?”
夏爾想再次前往巨樹之森,詢問樹靈。
而且之前去營救弗蘭克時,樹靈也讓他答應了對方一個要求——不要讓白鬼踏足巨樹之森。
如今,是時候前往巨樹之森看看了。
……
巨樹之森位于亞斯科特王國,而亞斯科特王國與亞格蘭德王國之間隔了一片死靈之海,這是無垠之海的一部分,因其常年霧氣彌漫,海水漆黑如墨而得名。
此行夏爾未與安娜一起,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亞斯科特王國究竟怎樣了,而且,死靈之海里可是存在著能與龍比肩的生物——龍鯨,雖說遇到的概率很小,但上次他們便遭到了襲擊,夏爾不愿讓安娜冒任何風險與他同行。
由于獨自前往,且魔力充裕,夏爾只花費了兩天時間便橫穿了死靈之海,抵達了巨樹之森。
當夏爾遠遠看見那棵聳入云端、遮天蔽日的巨樹后,他心底便松了一口氣。
只是,當他踏足巨樹之森后,雖然周圍似乎和以往一樣生機勃勃,但夏爾卻隱隱感受到那株巨樹的生機不如往日了。
夏爾在巨樹之森中看見了森之精靈,看見了熟悉的精靈莉莉婭和伊爾倆兄妹,不過他并未去打招呼,而是直接來到了巨樹之下。
隨著貼近,夏爾便知道那不是錯覺,巨樹,正在凋零。
它的生機,正在緩緩流逝。
“你終于來了,夏爾。”
空靈的聲音傳入夏爾耳中,夏爾抬頭,是巨樹在和他對話。
“樹靈,你的生命正在流失,難道是因為上次幫我出手嗎?”
夏爾愧疚說道。
“不是,上次幫你出手消耗的生命力本來可以恢復的,但是由于白鬼的存在,這個世界的生命在不斷流失,而我也因此在逐漸衰退。”
樹靈緩緩道。
“白鬼?它們到底做了什么呢?”
夏爾想起了薇奧萊塔說的話,白鬼是靠掠奪生命來壯大己身,而當世界枯竭,它們便會召喚魔神。
一直以來,白鬼似乎都只是殺害人類而已,這樣又如何讓世界枯竭的呢?
“你還記得在凱爾蘭王國看見的那棵樹影嗎?”
樹靈問道。
“嗯。”
夏爾點頭。
“在這個世界各地,出現了很多那樣的樹,那些樹木正在汲取這個世界的生機。”
樹靈說道。
“究竟什么是生機呢?”
夏爾不理解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生命所需要的養料,它涵蓋的范圍很廣,比如,魔力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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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并沒有注意到,這個世界的魔力正在衰減。如果不阻止白鬼的話,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的魔力會消失一空,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早已死亡。因為正在消失的不僅僅只有魔力,對于生命更加必要的其他物質在以更快的速度衰減,比如,你們人類呼吸所需要的某種氣體,這個世界本可以循環產生,但在那些白鬼和樹出現后,平衡被打破,它們正在快速流失,而這也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不阻止白鬼,你們人類將在千年內滅絕,不論是普通人還是魔法師。我們能掙扎地更久一些,但是,最終也會走向毀滅。”
“竟然如此……”
夏爾驚愕,他之前只以為白鬼會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卻沒想到白鬼帶來的,將會是整個世界的終結。
“我此行前來正是為了對抗白鬼的,我需要力量,樹靈,你之前和我說過我修煉的術,想必你也清楚我修煉需要什么了。”
夏爾回歸正傳,說道。 他還記得在去救弗蘭克時樹靈說的話,它說過在它眼中,眾生平等,人類的生命和草木無異。
“是的,你需要人。只是,這個世界的人的數量正在迅速減少。”
“我想問問,這片大陸以外還有大陸嗎,如果有,其他大陸還有人活著嗎?”
“有,這個世界一共有六塊大陸,只是,每塊大陸上都是白鬼肆虐。
帝國雖然在各個大陸上建立了附屬國,平息了白鬼的動亂,但是帝國并未意識到白鬼的危害,并沒有將所有白鬼清除,死亡之樹依舊在各地盛開。
而你,夏爾,或許你有機會拯救這個世界。可是,你為什么一直躊躇不前呢?”
樹靈詢問道,它的言語中帶著疑惑。
“你,你一直在觀察我嗎?”
夏爾問道。
“嗯,這對我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如果冒犯了你,我對此道歉。”
樹靈說道。
“我并沒有躊躇不前,只是,如今這塊大陸上幸存的國家幾乎都處于帝國的監察之下,如果我出手,我擔心被發現,帝國的手段總是出人意料,我也還不是帝國的對手。”
夏爾并未糾結于樹靈是否觀察他這件事,而是將自己目前的處境說了出來。
“那么你應該前往其他大陸看看,在其他大陸,雖然幸存的國家也被并入了伊拜耳帝國,但是在那里,帝國的人并不多,你做的事,不容易被發現。”
“可是我該怎么前往呢?在此之前,我還以為沒有其他大陸存在呢。”
夏爾說道,同時心底亦震驚于帝國的強大,帝國竟然已經發現了其他大陸,但是,為何沒有對外宣揚呢?還是說,只是他們亞格蘭德王國消息落后了?
“帝國內有通往各個大陸和各個國家的傳送陣,你可以前往帝國。或者,在伊拜耳帝國,有一套可以穿越至任何地點的死靈裝,你應該將它弄到手,那樣,你就能自由穿梭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了,同時也可以防止帝國通過那死靈裝找到你。”
樹靈說道。
“這……”
夏爾不明白為何樹靈知道這么多,同時也震驚于樹靈的智慧。
“你為什么要幫我到這種地步?帝國是很強大的,你幫助帝國,或許也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夏爾不解問。
“不,幫助帝國,只是拯救你們人類而已。你沒發現么,整個帝國境內,幾乎不見植被和農作物,到處都是高聳的城堡,帝國的成長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放任其繼續發展,留給其他生命生存的空間將會越來越少,其他物種可能會滅亡。
帝國的存在同樣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平衡。
另外,我在帝國上面,并沒有看見打敗白鬼的希望,但是你,夏爾,你才是最有希望戰勝白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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