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試試 雖說之前乘坐運輸艦時已經感受……
雖說之前乘坐運輸艦時已經感受到日夜不分,但是這次去往主星花的時間實在太長了。
每一次跳躍都顯得尤其漫長,其他蟲子顯然已經習以為常,沃斯卻還是更喜歡有晝夜的生活,由恒星的光芒和陰影帶來的白天和夜晚才讓他有一種活著的感覺。
第九天的夜晚,星艦終于結束最后一次空間跳躍,一下從外圍小星系跳到了主星所在的蓼藍星系。
整個星系共有兩顆恒星三十四顆小行星,主星在兩顆恒星交界面上,略微偏移中點,氣候非常適合蟲族生存,同時蓼藍星系也有其他六個條件稍次的宜居星。
一個星系就竟然能有七個種族宜居星,簡直是不可思議,蟲族果斷把這里當成了大本營,周圍幾顆行星都禁止一級開采,它們的歸屬權也顯得尤為重要。
不過這一切都與沃斯無關。
跳躍的顛簸停止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走出房間,在透明的亞晶露臺上擠成一堆。
沃斯沒有睡著,因此早早地看到了外面絢麗深邃的美景。
越是靠近星系內部,星辰瑰麗的色彩越是鮮麗,在恒星的光芒下竟然顯露出圣潔的感覺。
他聽見旁邊一只矮胖雄蟲喋喋不休地說著蓼藍星系幾個宜居星的歸屬權,他的雌君似乎有一只貴族A級雌蟲,雄蟲顯然對此感到與有榮焉。
沃斯身邊空出三尺有余,周圍雌蟲們摩肩接踵也不敢往他身上擠。雄蟲的表情實在是太冷了,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萬一被遷怒了怎么辦。
在被快被煩死的情況下,沃斯愈來愈習慣于擺出冷漠的表情。
那只雄蟲還在吹,他身邊的貴族雌蟲臉都快笑僵了。
盡管一些雄蟲和雌蟲努力維持淡然,可是不知不覺,他們的視線總是掠過那只安靜站在窗邊的雄蟲。
雄蟲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穿在他身上卻是如此服帖,仿佛沾了他的光,顯得格外挺括優雅。
優越的身形讓一眾雄蟲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緊接著趕緊移開目光,假裝自己根本不在乎那只雄蟲的存在。
氛圍漸漸地變得沉默,沃斯觀察著外面的眾多星辰,感覺到這種變化后向周圍看了一眼,略有疑惑卻沒有多想。
他已經漸漸習慣加注在身上的目光,畢竟以后又不能一直躲在家里,想來蘭徹也是萬眾矚目的存在,自己又怎么能這么畏縮?
想到雌蟲,沃斯不禁心里發愁,星網的好友申請一直沒被通過,菲文似乎也不了解蘭徹的情況,他此刻真是一籌莫展。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雌蟲恐怕出事了,又緊緊遏制住自己這種想法。
越是接近主星,沃斯越是緊張,時間流速都好像變慢了許多。
星艦靠近主星軌道時他們都被要求回到房間關緊門窗,震蕩雖然輕微,但該有的安全措施都得一樣不落。
拿著自己的小包下去時,沃斯感覺到好幾道視線從背上一滑而過,銳利危險的感覺明顯不同于其他打量,他皺眉看向四周和樓上露臺,卻什么也沒發現。
雄蟲背著小包冷冷一笑,沒有揪出這幾個家伙,步履匆匆地離開了艦場。
旁邊餐廳里,一只雌蟲默默地抹了把額頭冷汗。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他對面坐著的稍矮些的雌蟲也是心驚膽戰,拿起飲料壓了壓自己亂跳的心臟。
“這只雄蟲的反應速度竟然和殿下不相上下!倍贪l高個雌蟲驚詫地感嘆道。
他對面的長發雌蟲聞言卻不屑地笑了笑:“什么東西你都拿來和殿下比?敢在他面前這么說,小心萊伊割了你的舌頭!”
高個雌蟲舌根一痛,表情有些沒趣,顯然是對那只叫萊伊的蟲極為忌憚。
“你能不能不說這種掃興的話?”
長發雌蟲不依不饒,面色虔誠地說起他們的“殿下”。
“殿下是蟲族的希望,你再這么說我也跟你急!”他不許任何東西玷污殿下崇高的地位。
高個雌蟲不耐煩似的擺了擺手:“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不?吃東西吃東西,這餐十幾萬呢,快吃!”
長發雌蟲對他的態度還是有些不滿,不過彼此關系不錯,對方又很講義氣,他也沒好意思再說什么。
沃斯可不知道剛才盯著他的蟲子吵了一架,他已經和菲文坐上了飛行艦。
雄蟲雖然嘴上沒有催促,但是急得臉上汗都出來了,精神力沉甸甸地圍繞在雄蟲身體周圍,壓得菲文腦袋發脹,他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祈禱長官沒事。
他們直接從艦場橫跨主城,軍部坐落在主城西部,高空禁止飛行,菲文領著沃斯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核心。
沃斯雖然著急,但是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軍部防范是不是太松懈了些?
菲文也試圖聯系過蘭徹和上級,但都是一模一樣的沒得到回復,蘭徹那邊甚至顯示“未讀”,他心知要么還沒結束任務,要么就是出事了。
瞥了眼身后的雄蟲,菲文加快了步伐。
軍雌速度相當快,想來也是著急的,沃斯卻緊緊跟著他絲毫沒有被落下。
菲文不禁有些驚訝,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遠遠看清是誰站在蘭徹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兩蟲都是心里一驚,迅速下墜。
赫然是查爾抱著一堆文件夾正在關門。
“查爾!”菲文連忙喊道。
查爾一驚,回身就看到菲文身后眼熟的雄蟲。
“沃斯閣下!您怎么在這里?!”他驚叫。
“蘭徹他在里面?”雄蟲眼睛緊張地看著查爾,希望他說“是的”。
查爾心虛地摸了摸頭:“啊,長官他……臨時接了任務,去別的星球了……”
“你騙我!毙巯x眼神沉靜地看著他,“他出事了是不是?傷得嚴重嗎?在哪個醫院?”
“是不是因為礦場?”沃斯一言中要害。
查爾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總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垂死掙扎。
沃斯全部猜對了。
菲文感同身受地抹了把冷汗,要蒙騙這位閣下可不容易。
“我能去看他嗎?”雄蟲道,懇求地看著查爾,烏黑的眸子顫動著碎光。
查爾:“……”這誰能說不啊?!
“好吧好吧!彼讌f了,這爛攤子還是讓長官自己來吧,“我就說我不擅長說謊,這下糟了吧?”
菲文默默跟上他們,他大概知道蘭徹在哪里了,巡航按道理不會有什么危險,那家伙大概又是精神域的老毛病犯了。
他心里放松了些許,跟在查爾后面,果然,對方把他們帶到了穩定科,只不過卻是重癥室。
沃斯臉色很難看。
他當然知道穩定科是干什么的,可是明明自己離開查佩里浮的時候,雌蟲的精神域還算穩定,怎么會一個月不見就淪落到要進重癥室的地步?
那礦場……上次蘭徹就是從那里回來才突然爆發,雌蟲曾經答應過他不會再去的。
騙子。
重癥室不允許任何外來者進入,查爾將那些文件從小窗口遞了進去。
這么大的醫院,蘭徹又是中將級別的軍雌,重癥室周圍竟然一只醫務官都沒有。
透過透明的墻壁,沃斯瞬間就搜尋到雌蟲的位置,他正低頭靠坐在墻角。
散亂的灰發落在臉頰,沃斯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他還是第一次見蘭徹這么頹靡。
軍服外套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襯衫扣子全部崩落在地上,胸口裸露的皮膚上似乎還有他自己抓出來的紅痕。
沃斯只看了一眼,迅速地移開目光。
查爾局促地站在一旁,看看長官,再看看雄蟲發紅的耳朵。
“長官現在正在清醒段,”他猶豫著,說:“您要不要和他說說話?”
其實他是想問,沃斯能不能撫慰一下蘭徹的精神域,畢竟雖然等級不匹配,沃斯上次也是差不多成功了不是?
如果催眠也算的話……
“不了,讓他好好休息吧,這次暴亂多長時間了?”雄蟲貼在墻壁上,眼睛緊盯著里面一動不動的軍雌。
查爾抬頭和菲文對視一眼,對方匪夷所思地看向沃斯,朝他緩緩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怎么不上!
查爾瞪了這家伙一眼。
“沃斯閣下,長官這次暴亂非常嚴重,我還是頭一次見他在里面待這么長時間,最高濃度的撫慰劑也絲毫不起作用。”查爾說的是實話,要不是沃斯特地來軍部正好碰到,他已經準備去申請100%濃度的撫慰劑了。
但那種東西對精神有極大的副作用和成癮性,用過的雌蟲連雄蟲都無法接受,只能靠撫慰劑度日。
醫務官都不愿意在這里耗費時間,剛才有一只砸傷了手的雄蟲被送到急救科,醫務官全都一窩蜂地涌了過去。
雖然有愿意提供臨時撫慰的雄蟲,但是都是些歪瓜裂棗中的極品,查爾想起那些雄蟲就臉色發綠,他怕蘭徹恢復后殺了自己再自殺。
偏偏這種時候,上將聯系蘭徹索要查佩里浮的報告。
要不是隔著網絡,查爾簡直想“呸”在那家伙臉上!
什么東西,一個個都跟神經病一樣,長官都這樣了還要什么報告,草!
然而蘭徹竟然面無表情地答應了,讓查爾去辦公室搬文件。
查爾簡直不敢相信,難道長官打算一邊七竅流血一邊拿筆寫報告嗎?他不理解長官在想什么,難道有什么是比命還重要的嗎?
可他是副官,只得聽從命令。
“沃斯閣下,長官現在情況非常糟糕,請您幫幫他吧!”
隔著一面高強度墻壁,沃斯還以為雌蟲只是淺層暴亂而已。
“我試試!怎么進去?”雄蟲什么也沒問,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在光滑的墻面上摸索著門。
查爾一懵,這……這么容易?外面那種付費撫慰的機會都是千萬起步。
“不……不用進去,您跟我來!”查爾被菲文錘了一拳,連忙道。
房間里軍雌似乎聽到了一點動靜,肩膀抖了抖,緩緩抬起頭盯著雄蟲消失在透明墻的身影。
第28章 梳理 重癥室隔壁竟然還有一間十分……
重癥室隔壁竟然還有一間十分寬敞精致的房間,墻壁被打通,通過一個拳頭大的小洞和重癥室相連。
“您在這里釋放信息素就好!辈闋栴I著沃斯來到門口,自己卻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這里太遠了,不能直接進去嗎?”沃斯皺眉,那么一個小洞能頂什么用?
查爾已經通知了醫務官,可是那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抱歉閣下,我沒有打開重癥室的權限!辈闋柧趩实卣f道。
“好吧,你們快去叫醫務官,我先進去了。”雄蟲一點都不敢耽擱。
沃斯進去后那門就緊緊地關上,力求不讓信息素流失一絲。
他一進去就全力催動體內的腺體,雄蟲對皮下腺體有著敏銳的感知,只要他們想,瞬間信息素就會傾巢而出。
同時,沃斯控制著精神力引導信息素向小小的洞口流動,一部分精神絲竟然不受他約束,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瘋狂向重癥室涌動,仿佛前方有什么美味佳肴似的。
信息素被精神絲擠開大半,徒勞地在洞口打轉。
雄蟲急了,精神域傾巢而出互相拉扯,那些精神絲委頓住,溫馴下來,不情不愿地撤回沃斯身邊。
比較聽話的精神絲們托舉引導著信息素,穿過窄小的洞口,迅速而又溫和地向蜷縮在墻角的雌蟲靠近。
蘭徹已經進入高度暴亂下的應激狀態,雖然看似平靜,身體卻敏感異常,乍一碰到熟悉的花香分子,雌蟲難捱地呻吟一聲,手迅速附上自己的脖子。
“啊……”
他不斷用力揉搓著脖頸上的皮膚,手指所過之處立刻起了一片紅痕,膨脹的表皮細胞迅速吸收著輕扣柴門的花香分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隨著血液流往四肢。
雌蟲不知不覺將手伸進了衣服里,隨著信息素涌動的節奏揉搓著自己的皮膚。
他腦子已經不清醒了,雙腿緩緩絞動著,從接觸信息素到陷入狂熱不過一秒鐘。
芬雅的花香溫柔地縈繞在蘭徹身體周圍,告訴他不用著急,極富技巧地澆灌著每一寸干涸龜裂的身體。
暴亂的精神力仍舊肆虐,沃斯看不見那邊的情況,只能凝神聽著雌蟲的動靜來判斷接下來應該到哪一步。
他控制著精神絲攀附上雌蟲的臉頰,從太陽穴緩緩探入精神域。
蘭徹迷糊中感覺腦袋一脹,陌生的感覺讓他警醒了一瞬,又被溫柔的拉進更深的迷亂中。
精神域被梳理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仿佛耳朵里塞滿的雜草被一一清除,每清除一點,對方還怕他疼似的,柔軟的手指安撫地撫摸過精神域內壁。
摸地蘭徹一個激靈,通體舒泰。
雌蟲有多舒服沃斯不得而知,他先是被雌蟲七零八落的精神域嚇了一跳。
外壁堅若磐石,要不是沃斯輕輕柔柔地勾搭討好盤固的幾根精神絲,他根本進不去。
內壁卻已經有數道凌亂猙獰的傷痕,邊緣被暴亂的精神絲拉扯著,已經搖搖欲墜。
沃斯連忙捉住那幾條作亂的家伙扔到一邊,勾住破敗的內壁精神絲,沿著雌蟲的盤固路徑“縫合”好傷口,有些湮滅掉的部分他就切下自己的精神絲塞進去充數。
星網的教程根本沒有教的這么詳細,可沃斯看著這些傷口,無比順暢地知道每一步該怎么做,蘭徹的精神絲也絲毫不反抗,任由搓圓捏扁。
把內壁一頓修修補補,沃斯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已經消耗大半,他不禁自嘲。
還沒干什么呢,精神力就快用完了。
他定了定神,伸手抹去額頭豆大的汗珠,控制著精神力全部進入雌蟲精神域,不知道是不是全部精神力都圍繞在蘭徹那里的緣故,他似乎看到雌蟲蜷縮在地上,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儼然已經睡著了。
沃斯:“……”太傷心了。
他進入雌蟲精神域內部,似乎感到凌冽的罡風刮在臉上。
本該規律盤伏的精神絲張牙舞爪,糾結成一個個死結,撞擊著雌蟲內壁和核心區域穩定的精神絲,堪稱害群之馬。
沃斯皺眉圈住一團,試圖伸進死結處梳理,感受到內部究竟有多亂之后,他心里一涼。
搞不定。
以他的精神絲根本插不進去,雌蟲的精神絲比他細且多,這意味著對方對于這方面更加靈敏強大。
他的精神絲放在旁邊簡直就像是百年大樹對上頭發絲,根本束手無策。
可是他又不甘就這么放棄,難道就這么把蘭徹交給另一只雄蟲?
可他也不敢隨意對雌蟲的精神域下手。
沃斯思索著,最終咬了咬牙,退出雌蟲精神域,他挑出一根精神絲仔細觀察著。
另一根精神絲虎視眈眈,雄蟲一狠心,那根精神絲瞬間出動,銳化的尖端對著中部狠狠劈下!
沃斯腦袋一空,幾乎感覺自己整個精神域都被劈成了兩半。
疼痛炸開了他的感官,五感全部一瞬間消失,劇痛僅在一瞬間,余波卻一直在身體里傳遞。
劈開那一小部分,整條精神絲驟然一分為二,核心自發地傳遞出能量修復斷口。
沃斯心有余悸地眨動眼皮,緊接著手起刀落劈了幾十根。
已經痛到麻木,雄蟲顫抖著跪坐在地上,最后努力提起注意力去梳理雌蟲的精神域。
被劈得極細的精神絲從糾纏打結的縫隙里鉆進去,揪著蘭徹的精神絲穿梭抽離,溫和緩慢地解開了數十個絲團。
精神力徹底消耗一空,腦仁一跳一跳地控訴著,沃斯力竭地倒在地上。
精神絲還連接著雌蟲的精神域,他甚至收不回來了。
沃斯感受著平穩些許的精神域,心里還是不甘。
他開始恨自己只是B級,救不了阿忒亞,也救不了蘭徹。
雄蟲終于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和雌蟲一模一樣的姿勢蜷縮在地上。
醫務官一聽有只B級雄蟲來了,連忙屁顛屁顛地過來獻殷勤,結果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也不見雄蟲出來,他終于慌了神。
院長額頭冒汗地打開門,看到雄蟲暈倒在地嚇得腿都軟了。
那只醫務官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夭壽了!
一群跟著院長來的醫務官和護士魚貫而入,把雄蟲扶上擔架飛一樣走了。
院長渾身冷汗淋漓,臨走時看到一旁等待的兩只軍雌,眼珠一轉,想到了個脫身的好辦法。
“你們兩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就這么讓一位B級閣下給A級雌蟲做梳理?!”院長冷聲呵斥道。
“我會向軍部投訴的!你們就等著革職吧!”
查爾抿了抿嘴角,悶不吭聲地站著。
菲文則是堵到院長身前:“那我們中將什么時候可以出來?”
院長冷笑一聲:“在里面等死吧,雄蟲都因為他出事了!
“你!”菲文怒瞪著他。
這老雌蟲嘴臉真惡心!
院長急匆匆地追著雄蟲走了,查爾和菲文留在重癥室門口,觀察著里面蘭徹的狀態。
“中將看起來好了很多!狈莆恼f道。
查爾有些心不在焉,靠著墻壁不說話。
菲文看了幾眼他,突然道:“你別信那老東西的話,沃斯閣下不會讓我們上法庭的。”
查爾低著頭,表情似乎有些難看:“你還挺信任他,一只雄蟲!
菲文想開個玩笑:“喂,你剛才不也很信任他嗎,直接求他給中將做梳理,我都沒報什么希望。”
查爾卻又不說話了。
良久,菲文都覺得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時,他才突然說道:“我不想上法庭!
菲文完全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害怕,據他所知查爾還是貴族,隨便都能解決這件事。
他隨口安慰道:“不會的,我剛才注意了,沃斯閣下情況還好,只是暈了而已!
查爾仍舊固執地低頭盯著地面,菲文和他本來就不熟,這下也不想說話了。
然而沒過多久,剛才推著沃斯離開的一群蟲子又回來了。
雄蟲還在昏迷,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菲文有些驚訝:“怎么又回來了?”
為首的雌蟲醫務官一把推開礙事的家伙:“讓開!”
讓他們束手無策的門被輕易打開,雌蟲們簇擁著雄蟲,將他放到離雌蟲最近的地方,然后緊張地開始上各種檢查儀器。
在離開的時候,他們觀察到雄蟲越來越痛苦,于是試探著又將雄蟲帶了回來,果然,對方平靜了很多。
雜七雜八的各種檢查下來,雄蟲體征一切正常,就是精神絲活躍度稍微高了點,不過也在緩慢趨于正常值。
幾只專業的醫務官看著墻角軍雌的眼神逐漸復雜,參雜著羨慕。
這種梳理結束精神絲還勾連的情況極為少見,可能是雄蟲失去意識前來不及回收,不過這樣的話這部分精神絲按道理會直接消散,他們的情況格外特殊。
這是由于匹配度過高,雙方精神力差距又太大造成的。
雄蟲精神力枯竭,但是軍雌精神力有反哺現象,所以精神力一直藕斷絲連,離遠了會讓弱的一方十分痛苦。
離得越近才越利于雄蟲恢復。
坦白來講,他們不覺得把軍雌當做雄蟲的營養品有什么不對。
這是榮幸。
第29章 醒來 似乎整個醫院的醫務官都聚集……
似乎整個醫院的醫務官都聚集在這小小的隔離室,雄蟲醫院的專業儀器都被搬來了一套,專門為雄蟲閣下檢查身體,就怕漏掉什么。
一整個下午,菲文和查爾一直守在門口,不過從來沒進去過,路過的雌蟲醫務官看他們的眼神跟看路邊垃圾一樣,甚至帶著明顯的仇恨。
雄蟲醫務官都以為雄蟲服務為榮,雄蟲的身體就是一切。
尤其他們進去看過沃斯的模樣后,這種自發的歸屬感愈發強烈。
數名醫務官每天守在雄蟲床邊,要不是那只軍雌離得遠了雄蟲會難受,他們早就把對方扔出去了。
他們又蠢蠢欲動想給雄蟲閣下換個病房,但是那樣的話就必須得帶上那只軍雌,醫務官們不太情愿地挪動蘭徹的身體。
剛動了一下,雄蟲的精神力活躍度就異常地高,儀器發出刺耳的銳鳴。
他們嚇得立刻停手,再也不敢動雌蟲的身體。
好歹來了一只醫務官給雌蟲檢查了一下,發現死不了后就沒再管。
雄蟲病床被緊緊包圍,數雙眼睛盯著他的臉看,直到雄蟲醫院又接到一名雄蟲入院,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隔離室。
臨走時紛紛瞪了幾眼門口的查爾和菲文。
菲文不耐煩地回瞪過去,那幾只醫務官下意識一縮脖子,這才想起來眼前的蟲子是還沒結婚的雌蟲,于是灰溜溜地不敢說什么就走了。
查爾佩服地看向菲文。
菲文卻也懶得理他,心里煩得要死,看見隔離室的墻都想踹上兩腳。
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跟哈巴狗似的一直圍著雄蟲轉,沒看見那還有一只雌蟲嗎?
雌蟲醫務官竟然露了個面就走了,草!
他們倆還是進不去,跟煞筆似的蹲在門口,看著亞雌護士進進出出。
蘭徹的身體耗損地很嚴重,陷入深度睡眠整整八個小時才醒過來,清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深夜。
清醒的瞬間精神力被敏銳地收攏在一起,原本不斷提供養分的連接驟然中斷,那幾根精神絲無力地扭了扭,最終不甘地消散在空氣里。
隔離室被布置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桌上放著搭配精美艷麗的鮮花,花瓣上圓潤的露珠晶瑩剔透,房間里彌漫著馥郁的香味。
腳下堅硬的金屬板已經被柔軟的長毛地毯覆蓋,踩在上面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一角又放了一張小床,兩只亞雌正躺在上面睡得正香。
蘭徹緩緩從地上坐起,腕骨抵著太陽穴揉了揉,還是有些脹痛,或許是精神暴亂的余波。
他撐著墻壁站起來,渾身上下的骨骼互相擠壓著,發出清脆的響聲,身體肌肉一陣酸澀無力,站直緩過勁兒后卻又通體舒泰,渾身像暴汗后泡了個熱水澡似的,清透舒服。
軍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手捋了捋下垂的發絲,然后猶豫著,有些近鄉情怯似的走到雄蟲病床前。
還是那黑發白膚的模樣,清俊周正雙眼緊閉,只是看起來瘦了不少,臉色也十分蒼白。
蘭徹緩緩俯下身,目光落在雄蟲優美干凈的下巴上,一路滑到額頭,最后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小雄蟲的鬢發。
指尖一點潮濕,雄蟲似乎出了很多汗。
“謝謝你,沃斯。”蘭徹輕輕坐在床邊,看著雄蟲疲憊的面容,輕聲說道。
不知道小雄蟲用了什么辦法,蘭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域輕松了很多。
他在黑暗里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身影。
真是不可思議的家伙。
蘭徹檢查了一下雄蟲的身體,卻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泥牛入海,在雄蟲身體里瞬間消融。
嗯?
他觀察著沃斯的神情,試探性地又伸出一股精神絲,清楚地看到儀器上雄蟲幾近于零的精神力上漲了一點。
雌蟲試探著不斷注入小股的精神絲,雄蟲的精神力果然緩慢回升。
漸漸出現的精神絲牽扯著蘭徹的,帶著它們在雄蟲身體里游動,一路到達精神域內部。
蘭徹神情驟然凝重。
他細細感受著,發現雄蟲精神域外壁的寬度儼然S級都不止!
可進入內壁范圍,空間卻坍縮皺巴堆在一起,內壁所包裹的范圍小的可憐,其中為數不多的精神絲歡欣鼓舞地迎上來,拉著蘭徹向里走。
眼看著接近核心,蘭徹連忙停下,擺脫勾住自己的精神絲。
藍調透明的絲絡頓了頓,隨即糾結地裹成一團,輕輕顫抖著在蘭徹周圍打轉。
外面,小雄蟲皺了皺眉,“嗚”了一聲,一把扣住雌蟲輕撫在頰側的手。
蘭徹順著精神絲回來看了看,就見雄蟲握著他的手,臉頰抵著手心撒嬌似的蹭了蹭,還側頭啵了一下。
蘭徹:“……”。!
他感覺自己的的手心好像脫了一層皮,“轟”地一下跟爆炸了似的血液聚集,瞬間燙的失去知覺。
這也太……太可愛了叭!
平時冷靜獨立的小雄蟲做出這種動作,真的要了他老命了!
雌蟲嚇得“唰”收回精神絲,還想拽出自己的手,誰想雄蟲突然應激似的扣緊不放。
為數不多的精神絲瞬間又傾巢出動,熟練地從掙扎的雌蟲太陽穴穿進去,滑溜地鉆進精神域勾搭蘭徹的精神絲。
“嗚……”雌蟲悶哼一聲。
雄蟲雙管齊下,扣住雌蟲的手一用力,毫無防備的蘭徹措不及防被撲倒在病床上。
雄蟲卷著被子迅速壓在雌蟲身上,徹底的黑暗包裹住他們,手腳糾纏在一起,精神絲也不甘示弱地勾搭蘭徹。
“下來!贝葡x喘著粗氣推了推身上的家伙。
雄蟲哼哼兩聲,裹得更緊了。
沃斯迷糊中釋放出一點信息素,絲絲縷縷地侵入雌蟲身體,蘭徹徹底軟了全身,無可奈何地躺在沃斯身下。
雄蟲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頸側,弄得蘭徹面紅耳赤渾身不自在。
那邊的亞雌似乎被這動靜吵醒,起來半夢半醒地看了看,然后又睡著了。
蘭徹躺在被子里沒出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出聲。
或許是不想聽見亞雌尖銳的尖叫聲。
或許是躺了幾天硬地板,身下的軟床實在是太舒服。
或許根本沒那么多或許!他就是想和雄蟲睡覺!
怎么著吧!
就是想睡!
那就睡吧。
蘭徹嗅著淡淡的花香,也和雄蟲一樣閉上了眼睛。
愛怎么著怎么著吧,明天再說。
而此時,愛熬夜的聯盟網民們還聊得正嗨。
聯盟網可比蟲族內網熱鬧多了,幾十個大種族的網友們聊天吹水,其中一個吧是蟲族軍迷開的,里面除了各種吹爆的高精尖武器,就是個高腿長帥的要命的軍雌。
[蘭粉慶典]中將回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m粉在哪兒。。。!
1L:軍禮服鎮樓!我可以再吹五百年!吸溜吸溜[圖片]
2L:啊啊啊啊我有這張圖!
3L:樓主真的嗎?拿出證據來啊喂!虛假宣傳遭雷劈!
4L樓主:真的真的!我軍部醫院的表哥說的!
5L:表哥?樓主蟲族的?雌的還是雄的?(歪樓)
6L樓主:羞澀.jpg雄的!B級。
7L:……
8L:……
9L:……散了散了,又是個釣凱子的……
10L樓主:別走!小花哭泣.jpg我也很喜歡蘭徹的!
可惜這帖子已經被踩墳了,樓主欲哭無淚。
他只是聽表哥說起那只叫蘭徹的雌蟲回來了,想起聯盟網民對雌蟲的推崇,想利用這個消息來釣幾個外族雌性來著。
哪知道雄蟲兩個字一出,那些網友瞬間潮水般退了。
唯恐避之不及。
其實雄蟲沒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他們背后的亞弗爾辛斯和雌蟲們。
眾所周知雌蟲們一旦涉及到雄蟲就毫無理智,他們又是整個聯盟戰斗力杠杠的存在,一般種族壓根不敢惹。
上次人魚們開玩笑,雄蟲跟沒長腦子似的也來湊熱鬧,惹毛了雌蟲,人家直接過去把海藍星翻了個底朝天,到現在附屬期都沒結束。
慘啊慘。
但是雌蟲們一戰成名,多了不少粉絲的同時也兇名遠揚,網友們看到雄蟲就繞道走。
因為他們也不敢想象自己偶像在雄蟲面前會是什么樣子。
嚶。
這個帖子雖然墳了,但蘭徹回來的消息卻在網絡上不脛而走。
一群粉絲翹首以盼雌蟲出個動態的時候,蟲族皇宮,一座副殿里氣氛卻很壓抑。
高座之上,身穿純白服飾的蟲子面無表情地踩著一只雌蟲的背,那雌蟲被踩得險些支撐不住,旁邊還有一只雌蟲雙手捧著寒冷的冰盤,雙手已然發紫,布滿紅腫。
“沒用的東西!蹦侵恍巯x冷聲不屑道。
底下的老雌蟲肩膀抖了抖,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殿下,消息走漏實在突然,我們還來不及……”
“夠了,不要狡辯!”雄蟲猙獰地怒吼道,“現在重要的是,封鎖住另一件事!
底下兩只雌蟲下意識壓低身子,其中一只試探道:“殿下,可是要廢掉那枚棋子?”
“新得的玩意兒,都還沒用過為什么要廢掉?”
雄蟲漫不經心地踩著中間的位置,那雌蟲難耐地垂下頭顫抖著,卻仍舊一聲不吭。
“把他配給萊科吧,讓他盡管調教,不要出什么事端。”
萊科正是其中一只年輕雌蟲的雄主,他想起那只雌蟲的外貌和漂亮的骨翼,不禁咬了咬牙。
賤貨!
“是,殿下!眳s一句都不敢反駁地答應下來。
他們離開后,雄蟲無聊似的踹倒跪在一旁頂著冰盤的雌奴,靠著亞雌們柔若無骨的身體晃晃悠悠地走了。
那雌蟲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用手撐起自己。
微微抬起的臉,嘴巴大張著被口枷束縛無法閉合。
口腔儼然空蕩好像黑洞的,什么都沒有。
殿門口冷風吹進來,雌蟲嗚咽著蜷縮在墻角,低低的哭聲一直縈繞著大殿。
第30章 勢在必得 弗恩是一名剛入行不久的……
弗恩是一名剛入行不久的雄蟲護工,盡管還經驗不足,因為身形柔弱長相秀美,服務過的幾位閣下都對他大加贊賞,被破例提拔為B級護理員。
這次有位B級閣下受傷,上級選中他和另一名有經驗的護理員負責。
這位閣下竟然不在雄蟲醫院,而是在雌蟲穩定部,甚至根本動不了!
弗恩對雄蟲的遭遇很是憐惜,尤其當他見到沃斯閣下面容的那一刻,對房間里軍雌的厭惡達到了頂峰。
竟然敢讓如此優秀的雄蟲閣下受這么嚴重的傷!其罪可誅!
弗恩忙著給雄蟲布置寒磣的房間,不然他肯定要過去踹那只軍雌幾腳。
和他一起的老亞雌路過地上的雌蟲時,還感嘆了幾句:
“這位中將閣下恐怕要受罪了,雄蟲不會放過他的!
弗恩心底怪異地看向老亞雌,明明尊貴的雄蟲閣下還躺在病床上,這老家伙怎么反倒可憐起皮糙肉厚的軍雌?
老亞雌看著弗恩年輕的臉輕輕搖搖頭,有條不紊地開始工作,沒有機會他的質問。
他們匆匆忙忙地搬來各種飾品,一點點裝飾好這簡陋的重癥室,忙碌過后見雄蟲呼吸綿長狀態穩定,就擠在小床上早早地睡著了。
清早,弗恩醒過來時老亞雌已經洗漱好,正在打掃房間。
其實房間很干凈,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擦拭雄蟲的身體。
但是昨天醫務官囑咐過不能碰雄蟲,他們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給閣下換。
現在老亞雌已經主動開始掃地,弗恩知道對方是想把給雄蟲擦身換衣服的活兒讓給自己。
他過去悄聲道了句謝,畢竟這位閣下很優秀,還沒有雌君雌侍什么的盯著他們,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
老亞雌卻皺眉搖了搖頭,抬起下巴示意他看病床那邊。
弗恩順著他的指示看過,第一眼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雄蟲卷著被子睡得正香,整個身體都蜷在里面,只露出一點黑色的頭發。
弗恩微微一笑,正要過去為雄蟲擦洗,突然注意到被子一角露著一片軍服衣角。
暮藍色,邊角處似乎還有污痕和破損,在雪白的床褥間格外顯眼。
“……”!。
“那是軍……咳!”弗恩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沒有發出。
老亞雌在他身后眼疾手快一個鎖喉,成功遏止了一場慘劇。
“咳……咳咳!”弗恩摳了兩下圈住脖子的手,費力地掙扎出來。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家伙。果然是長期做護工的,力氣真大。
“謝謝!备ザ髑那牡。
他知道自己又差點犯錯。
老亞雌依舊寡言少語,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弗恩會意地點點頭,再也不敢小看這位前輩,他們輕手輕腳地退出去關好門,隨后默契地叫來了醫務官。
“不要多管閑事,時刻謹記你只是護工。”弗恩在心里對自己默念這句話。
醫務官本來就要過來例行檢查,他們剛好在走廊里碰到,隨后又看見了昨天一直守在門口的那兩只軍雌。
弗恩和老亞雌說明了情況后,就見那醫務官面色一變,似乎有些咬牙切齒,快步走進了病房。
后面一只軍雌似乎面露喜色,另一只倒是波瀾不驚。
弗恩仔細的觀察著,不由感嘆情況真是復雜,自己還是別摻和了。
老實做護工得了。
他們走得慢一些,剛到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嘭”的一聲,墻壁似乎都震了一下。
亞雌們對視一眼,連忙打開門進去。
“嗷。。∷话。。 贬t務官靠在墻邊齜牙咧嘴,一會兒沒見,嘴角血都出來了,順著下巴一直滴到白色工作服上。
胸前一個凹陷的印子,看著像是被誰踹的。
“閉嘴!”
雄蟲冷著臉坐在病床上,一手攬著揉眼睛的軍雌,一手拽著將要滑落在地的被子。
“閣……閣下!我是想幫您教訓這只膽大包天爬您床的賤貨而已……”醫務官還沒搞清楚狀況,摸了把嘴角的血諂媚道。
雄蟲眼睛冷得能射出刀子,當即就要下床,被身邊雌蟲拉住。
弗恩看著雄蟲對那軍雌保護的動作,抽了抽嘴角,心虛地覺得醫務官被打或許有他們的原因。
他們剛才只說了雌蟲跑到了雄蟲閣下床上,貌似大概……沒說是雄蟲主動抱著那只軍雌?
弗恩心虛地往老亞雌身后躲了躲。
老亞雌一頓,回身拍了拍他的胳膊。
“啊……”雌蟲坐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隨意地伸手將滑落的被子撈了上來,手一轉整個裹在了雄蟲身上。
雄蟲悶不啃聲地任由自己被卷住,在雌蟲清醒的那一刻,他身上凌厲的殺氣眨眼消散。
黑發黑眸顯得乖巧極了,眼神注視著雌蟲的一舉一動。
“那么暴力干什么,這種事應該讓我來!贝葡x輕笑著瞥他一眼,把雄蟲推倒在枕頭上。
“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來!贝葡x伸手揉了揉雄蟲的頭,在房間里幾只蟲驚掉下巴的表情中下了床。
“別走!毙巯x扯住蘭徹的袖子,烏黑的瞳仁亮極了。
蟲子們齊齊心頭一顫。
蘭徹哪抵得住他這副表情?心頭柔軟地一塌糊涂。
“這么粘我?”他俯身坐在床邊,調侃似的說道。
“以前在星艦上怎么不見你這樣?”蘭徹說。
沃斯搖頭:“就是以前和你的時間太少,我后來很后悔。”
“每天都想回到過去,把也不知好歹的自己揍一頓。”雄蟲說。
蘭徹啞然。
他看著雄蟲認真的神色,情不自禁又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小雄蟲躺平任摸,表情也享受極了。
房間里剩余的蟲子們絲毫不敢吭聲,弗恩和醫務官羨慕地看著蘭徹。
眼見著這兩位溫存地差不多,老亞雌究竟是見過世面的,于是試探著開口道:
“中將閣下,要不由我去準備些食物?您要是有其他事就吩咐弗恩。”老亞雌推了一把身后的家伙。
弗恩心底千恩萬謝,每次工作都會有評級,他也不想又回到C級去。
于是連忙應聲。
“也行,麻煩你了!碧m徹當然答應,小雄蟲難得撒嬌,他還沒那么冷漠無情。
老亞雌一躬身,背著包出去采買了。
蘭徹切身感受到了雄蟲對他的思念,對方目光跟激光似的把他全身上下一通掃射,神情心疼又后怕,就差沒揣進兜里藏起來了。
“好啦,”蘭徹摸頭安慰,“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沃斯想起這件事就來氣,他掙扎著爬起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去唔……”
蘭徹捂住他的嘴,眼神示意這里還有別的蟲在。
沃斯想起這是對方的任務機密,只能暫時放過這只不拿自己生命當回事的家伙!
蘭徹暗嘆逃過一劫。
“身體怎么樣?精神力恢復了多少?”
沃斯感受了一下,說:“身體沒事,就是精神力還差不少!
蘭徹看著他皺眉,轉身對著墻邊道:“你來給他檢查一下!
醫務官看著這只軍銜中將的雌蟲,鑒于目前對方看起來死不了,他也敢怒不敢言。
走一步顛三下地過去,不禁在心里哀嘆這位雄蟲閣下好大的力氣,一腳把他踹了五米遠就算了,體內氣血翻涌,雌蟲的體質都平復不了。
這么大的力氣,又這么劇烈的動作,幾樣儀器都沒有警報,這還能有什么問題?
從來沒見過這種壯得像頭星獸的雄蟲。
果然,一番檢查下來沃斯健康地不行,精神力也在穩定恢復,就是當初用得太干凈現在恢復起來有點慢。
蘭徹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這都是小雄蟲為了幫自己。
唉,真是……叫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喜歡。
軍雌悄悄地勾了勾嘴角,繼而正經地壓平。
雄蟲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烏黑的后腦勺看起來很好摸。
蘭徹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你是怎么梳理我的精神域的?”
弗恩和醫務官同步一頓,心里難言:你們真的要在單身狗面前討論這種事嗎?
他們默契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好門。
對上兩只軍雌探尋的目光,弗恩想了想,說道:“他們都已經醒了,不過在聊事情,你們還是不要打攪的好。”
不然會被狗糧噎死。
菲文和查爾一喜,具都松了口氣,安心地在外面等著。
房內,沃斯心虛地眨了眨眼:“就……就是按照星網上的教程啊!
蘭徹聽著他的語氣,卻眼睛一瞇:有蹊蹺。
他不懂聲色地引導:“哦?找誰練的?”
雄蟲猛的抬頭:“沒找誰練過!”
“那你怎么會這種方法?還這么熟練?”
沃斯心頭一跳,抬頭就對上雌蟲了然的眼神。
他感覺做的事已經暴露,于是心虛地握住雌蟲的手。
蘭徹眼皮一跳,見面后雄蟲行為是越來越大膽了。
“我只是想試試而已,誰知道就成功了,精神絲變細了很多,剛好能梳理你的精神力!毙巯x討好地捧著軍雌的手。
仰頭看著他:“我不會再這么莽撞了!
這次有了經驗,下次就不算是莽撞了吧?
蘭徹再次想捂他的嘴。
“你!”他震驚地起身看著沃斯,“你膽子怎么能大到這種程度?”
“你不怕死。。!”雌蟲吼他。
沃斯眨眨眼,安撫地撓了撓雌蟲手心。
“我不試試,你怎么辦?”雄蟲固執道。
“我死不了!”但是你不該受這么大的痛苦!
蘭徹心里酸軟地說不出話來。
自己憑什么啊。
讓一只雄蟲為了他割裂精神絲。
猛地俯下身緊緊抱住小雄蟲,蘭徹咬著唇閉緊眼,狼狽地在他肩頭悄悄擦了擦眼睛。
雄蟲感受著肩頭的濕意,無奈地伸手抱緊顫抖的身軀。
怎么會察覺不到有多危險呢?
可是那個時候下意識就那么做了,并且連割幾十次都絲毫不猶豫,沃斯也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有奉獻精神,能夠那么不怕疼。
但當時,那只灰發金翼,笑容爽朗的雌蟲正在逐漸崩潰,他竟然就那么做了,并且不想回頭。
他有種莫名的感覺,要想梳理S級精神域就該那么做,而更重要的是,不想把他交給別的雄蟲。
不想他被別的信息素侵入皮膚。
不想他在別的精神力下舒緩身體,展露核心。
就該是我!我抱著他的一切!
我為他梳理頭發。
我信息素侵入他身體的各個角落。
我一點點解開他精神域每個死結。
我們盡情纏繞,相交,無論是精神域還是肉體,全部打上彼此的印記。
他為我敞開全部,我為他著迷陷落,奉獻所有。
雄蟲抱著軍雌矯健柔韌的身體,手指緩緩摩挲過顫動的皮膚。
烏黑的額發落在蒼白的眼瞼,被蓋住的眸色濃黑,緊盯著懷里的身體。
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