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你永遠不配和明洛比。……
明洛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魚伸手揉了揉耳朵,剛剛這句話是霍先生說的嗎?
[我以為霍先生只對上班和當星際無名好人這兩件事感興趣]
但很快明洛就沒有繼續思考了,因為賀春羽和莫庭之吵得太兇了, 就好像賀春羽對面的高大alpha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嫁給他的莫庭之, 而是曾經的他一樣。
賀春羽堵在了莫庭之的前面:“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追著明洛到處跑,他失蹤了,可能各種意外,也可能只是他想讓你們擔心一下……他不過弄出來了個惡作劇,你們為什么要這么緊張他?我們就回到原本的生活去不可以嗎!?”
莫庭之沉默地看著比他矮上一個頭的賀春羽,這些日子, 他對賀家的人一直避而不見。他也僅是用這個休假的日子來到這里, 不過現在看來, 他的行蹤似乎被賀春羽監視了。
突然,他道:“你早就知道當初的那些畫是明洛畫的,是不是?”
剎那間,賀春羽被堵住了嗓子眼, 喉嚨里仿佛有無數個石頭沙沙滾動著, 讓他刺痛又說不出話。他抿了抿唇角,這一瞬間回暖的陽光被云層遮蔽,他居然感到了徹骨的寒冷:“我……我……”
莫庭之清了清嗓子, 可嗓音依舊干澀:“那些畫是明洛畫的, 但你說是你送我的,你又為什么要隱瞞真正的畫作者。”
看著這樣的莫庭之,賀春羽吞咽了口口水:“我……我不知道你這么在意那些畫是誰畫的,我交付了錢給明洛,我是從他那里買來的畫……”說到這賀春羽眼一橫,他昂起頭來, “我從來沒說過這些畫是我畫的,是你誤會了。”
莫家的教育優良,當初哪怕莫家知曉賀家的那些臟事,知道賀春羽并不是正常分化出來的omega,也沒有主動逼迫莫庭之放棄婚約,這樣的家庭教導出來的莫庭之性子溫和。
除卻面對敵人,莫庭之才會泛起殺伐,大多數情況下莫庭之都是沉穩安然。
可現在,莫庭之上前一步,他一步一步逼近賀春羽,聲聲緊逼:“你不僅隱瞞了那些畫是明洛畫的,你還將那只小白的存在混淆,我一直以為小白從我家離開后,是你將它收養。”
“那只小白狗是你的狗?!”
賀春羽終于意識到到什么。
明洛養的狗是莫庭之的狗,可他卻笑了,笑里都是無盡的諷刺:“莫庭之,你就因為一幅狗和一幅畫抹去了這么多年來我對你的情誼嗎?!”
莫庭之皺眉:“無論怎樣,這是你撒的謊。”
“是。”賀春羽扯著嗓子,“我是撒了謊,但我難道不愛你嗎?我是愛你的,我才會這么做,可你現在就因為那只狗和畫,就要和我解除婚約?”
賀春羽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莫庭之,我沒想到你的愛這么廉價。不是因為我的高等級信息素,而僅僅是一幅廉價的畫,和一只隨處可見的破爛小狗。”賀春羽已經氣笑了,“好啊……真是好啊……莫庭之,我本以為你拒絕我,是因為我后頸腺體的緣故。”
他后頸幾乎沒有腺體了,萎靡萎縮過后的腺體細胞壞死,再也不能往外釋放信息素……這些日子,不管他扎再多的針都沒有用,omega沒有信息素的壞死腺體和beta的腺體有何區別。但他還要努力嘗試挽回莫庭之,他的腺體一定會恢復的,他當初既然能從beta變成omega,他也可以再找人……再找人進行實驗。
這是現在,莫庭之的回答打亂了賀春羽的所有計劃。
賀春羽晃晃蕩蕩的地向后倚倒,半融半凝固的污泥雪水染黑了他的衣服他也不在意,他看著這陰沉的天氣,只恨不得哈哈大笑:“真是諷刺啊……莫庭之,當初以為畫是我畫的,所以你才答應和我定下婚約,后來知道不是,你又這么追著明洛跑……如果還不是呢?是不是這幅畫是個狗畫的,你都這么死心塌地!”
“賀春羽!”莫庭之高高地舉起手,他的牙關緊緊咬動著,冰冷的空氣中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響。
看著半空之中那只手,賀春羽已經全然無所畏懼:“你打啊,怎么不打了,我一直以為我的對手是星際所有的omega,卻沒想到……到頭來我要和一幅畫爭……”
賀春羽癡狂地笑了。
賀家亂套了,大哥突然被警方逮捕,父親到現在還在為大哥奔走鉆營。
他為了找莫庭之,追到了這所學院,靠著莫家的權-勢,他說不定還有個光明的未來。
再者,他追在他莫庭之后面這么多年,一定是有情愛的。
可現在所謂的愛也不過如此。
莫庭之的臉色早就一片暗沉:“夠了!賀春羽,我告訴你,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你我之間已經再無聯系,你也不要幾次三番地騷擾我,至于我要找誰,我未來要娶誰,都同你無關!”
賀春羽笑到后途,聽到他的話,omega的臉色驀然變得陰沉了起來,他咬碎了牙:“你不是這么喜歡明洛么!?那我告訴你,明洛他已經死了!你們莫家再怎么知書達禮,你的父母會允許你娶一個死人,難道,你們還想陰婚嗎!”
風聲劃過,那是手掌破風的聲響。
可最終,莫庭之高高舉起的巴掌狠狠地捶向了賀春羽身后的巨樹,大樹上的積雪嘩嘩落下,堆在了矮矮的灌木上,賀春羽的頭上,還有莫庭之的肩膀上……
空氣變得冰寒而粘稠。
一片沉寂中,莫庭之只靜靜地看了地上的賀春羽最后一眼:“你永遠不配和他比。”
“是啊,我永遠不會和他比,那你們都死掉,你們都去陪他好了!活著的人說這么多懺悔的話有什么用?你們全都去死,全部都去死!”
安靜的校園只剩下賀春羽的瘋狂嘶吼。
而不遠處,霍秋綏和某條小魚還在認真看戲。
這場戲落幕,霍秋綏也不曾離開,而離開的莫庭之已經發現霍秋綏的存在,alpha冷凝地視線掃過輪椅上的男人:“不曾想,霍先生居然有暗自聽人墻角的習慣。”
霍秋綏只噙著冷笑,鋒芒畢露,他看向對方,絲毫不讓地道:“我也不知曉莫指揮官的感情居然來的如此便捷,早知如此,我就去收集幾百幅某人的畫作。”
一陣風忽然吹過,撩動了霍秋綏的發絲。
不等莫庭之辯駁,霍秋綏突就笑了一聲,他已經心情極好地伸出手指從他的肩膀上拂過,男人收斂了他的笑,認真隔空撫弄毛絨玩偶。
“知道了,這些都是我的寶貝。”等他抬頭時,男人柔情散去,峻挺面骨只剩寒氣逼人,“我可舍不得給外人。”
霍秋綏愉悅地捎帶著膝蓋上的玩偶揚長而去,只留莫庭之滿臉晦澀地停滯在原地。不知為何,這位性格乖張的霍先生說話雖不好聽,但他身上的氣息讓他不禁停下腳步,那一瞬間,某中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迷離而幽遠,像是來自大海的濕咸風浪……
可很快,他神色肅穆地折轉方向,朝著遠離霍秋綏而去。
他不需要和無關緊要之人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