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鬧洞房
在葉滿枝的預想中,婚宴頂多持續兩三個小時,等大家敬完酒、吃完席,她就可以回家數禮金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場酒席,最后竟變成了流水席!
656廠要爭取提前完成生產任務,所以生產線上人停車不停,哪怕是周末也有人值班。
老葉和吳崢嶸在廠里的人緣都不錯,很多工人下班以后直接來食堂送禮吃席。
上一撥人吃好離開后,下一撥人又來接茬了。
一場婚禮酒席從中午吃到了傍晚,而作為新郎官的吳崢嶸被灌得著實不輕。
他今天可謂是四面楚歌,不但要招待廠里的同事,還要應付部隊的戰友。
其他人還算有分寸,可是今天還來了兩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軍校同學。
這二位如今一個是省軍區的副團長,一個在濱江軍事學院當講師。
他倆不但自己敬酒,還鼓動得軍代室的年輕軍官們紛紛倒戈,從擋酒的變成敬酒的。
吳崢嶸一個人對戰十幾個,哪怕有表哥和舅兄們幫忙,經過一場鏖戰后,還是被喝趴下了。
酒席結束時,他是被人架回新房的。
“小嫂子,你看這事鬧的,我也沒想到能把老吳喝成這樣,我印象里他挺能喝的呀!”
鄒凱給新郎灌酒的時候氣勢十足,可是這會兒面對新娘子控訴的眼神時,還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嫂子就是嫂子,喊什么小嫂子!” 楊樹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對著葉滿枝賠笑道,“弟妹,大家太為你們高興了,沒承想崢嶸會醉成這樣,你多擔待多費心啊……”
楊樹林和鄒凱都是早已娶妻生子的,吳崢嶸在婚姻方面屬于落后分子,之前沒少被人取笑,別人的兒子都快小學畢業了,他還是光棍兒呢。
他們來參加婚禮時,多少是帶著點探究和好奇的。
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這小子竟然老牛吃嫩草!娶了個這么年輕漂亮的媳婦,聽說還是國家干部。
所以,今天雖是吳崢嶸大喜的日子,但也不能讓他太過得意,這酒必須喝!
葉滿枝是第一次見這兩位戰友,對于把吳崢嶸灌倒的罪魁禍首,她實在無話可說。
她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請秦祥幫忙送客,順便把軍代室這群軍官也一并帶走。
雙方親友還在二食堂做收尾工作,閑雜人等全都離開以后,新房里就只剩新婚小夫妻了。
葉滿枝坐到床邊,試探地在他紅撲撲的側臉上摸了一把,感覺體溫有點高,脖子那里也潮乎乎的,于是伸手幫他把軍裝的扣子解開了。
在夏天結婚是她的要求,婚禮上可以穿漂亮裙子,滿足她美美舉辦婚禮的愿望。
但她沒想到軍裝禮服竟然這么厚!
全套禮服穿了一天,又喝了那么多白酒,吳崢嶸前胸后背全是汗。
她怕吳崢嶸中暑,想幫他把軍裝外套脫了。但是醉酒的男人她抱不動,只能解開外套扣子,再解襯衫扣子,先幫他把前胸的汗擦一擦。
她此時的內心全無雜念,一邊解著襯衫紐扣,一邊感嘆自己的裁縫手藝真是太好了!
這件襯衫是她用大姐送的那臺縫紉機,在婚前趕工給吳崢嶸做的。
延續她一貫節省布料的優良傳統,選擇了比較貼合身材的剪裁方式,上身效果比部隊統一發放的襯衫好多了。
軍代表同志穿上身以后,英俊程度又上了一個大臺階。
然而,她擦著擦著,就漸漸覺出了異樣。
兩人擁抱的時候,她趁機摸過吳崢嶸的身體。
男人的胸腹肌肉雖然緊實,但在放松的狀態下,跟她的身體沒什么不同,手感其實是軟的。
只有跟她接吻,身體緊繃的時候,那些肌肉才會硬起來。
可是,她這會兒心無旁騖地用毛巾給吳崢嶸擦汗,掌心下的腹肌怎么變硬啦?
她心里疑惑,傾身去觀察那張微微醺紅的俊臉。
睫毛沒有頻繁扇動,眼珠也沒移動半分。
但她就是覺得蹊蹺,憑直覺趴到他耳邊問:“軍代表同志,你是不是裝醉呢?”
軍代表同志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葉滿枝的一只手還搭在他的腹部,吐息噴灑到耳畔時,她感覺毛巾下的肌肉又變硬了。
她在心里輕哼。
裝得還挺像!
葉滿枝把毛巾扔到一邊,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盯著這個“醉鬼” 瞧。
而后俯身在他有些干的嘴唇上親了親,像葉梨花舔爪似的,把他干燥的唇珠潤濕了。
等到耳邊的呼吸逐漸紊亂時,葉滿枝冷不防地伸手捏住“醉鬼”的鼻子,無情阻住了他的呼吸。
讓你裝!
被捏住鼻子的醉鬼終于悶笑出聲,拉開那只作亂的手后,攬過她的脖子加深了唇上的吻。
葉滿枝在他胸口拍了兩下,埋怨道:“你討不討厭啊,干嘛裝醉?你臉上那么紅,渾身全是汗,我還以為你中暑了呢!”
吳崢嶸睜開眼睛,快速掃視四周,低聲問:“他們都走了?”
“早就走了!你趕緊起來把外衣脫下來,小心真的中暑了!”葉滿枝又問,“你干嘛裝醉啊?你那么重,我都抱不動你!”
吳崢嶸撐起身體觀察窗外的情況時,被新娘子伸手將臉掰正,只好收回目光,先跟她解釋:“那群小子從中午喝到晚上,磨磨蹭蹭不肯走,其實是想鬧洞房呢。我要是不醉,你現在就要被人圍觀跟我一起咬蘋果了。”
“什么咬蘋果?”
葉滿枝之前是未婚女同志,參加別人婚禮時,吃完席就直接離開,鬧洞房的事輪不到她。
所以她并不知道鬧洞房有什么花樣。
“就是在新婚夫妻之間吊個蘋果,讓兩人一起去咬,快咬到的時候,再把蘋果提高……”
“那不就親到一起了嗎?”
“嗯。”
“這種事有什么可圍觀的啊!庸俗!”
葉滿枝不怕跟他親嘴,但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親嘴,那多難為情啊!
“行吧,看在你還算機智的份上原諒你了。”
葉滿枝倒了杯涼白開給他潤潤嗓子,然后獎勵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她這兩天只顧著為婚禮緊張了,完全沒有想到鬧洞房這一茬。
父母和姐姐也沒跟她提過。
幸好吳崢嶸提前裝醉,沒給那些人留下鬧洞房的機會!
吳崢嶸一邊跟她接吻,一邊把汗濕的外套和襯衫脫下來,而后攔腰將人抱到了床上。
葉滿枝碰到他緊繃起來的手臂線條,心臟也跟著繃了一下,忍不住夾緊雙腿,小聲哼唧道:“吳崢嶸,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吧……”
“現在?”吳崢嶸停在上方。
“啊,外面的天都快黑了,我自己不敢去。”
這院子哪哪都好,唯有一點不好——沒有室內廁所。
這一片的平房是建廠時蓋起來的,算是廠里最老的房子,那時的房屋設計都沒有室內廁所,想上廁所就得去外面的公用廁所。
葉滿枝跟家人搬進樓房也不過兩年,以前住平房時也要用街頭的公共廁所,她沒什么不適應的。
但軍工大院在夏季夜晚的點燈時間是八點,這會兒還不到八點,沒有路燈的廁所里黑咕隆咚的,她自己不敢去。
吳崢嶸想起之前那塊水漬,忍不住向她確認:“你真是想上廁所?”
“對啊。”
葉滿枝覺得他這問話有點奇怪, 上廁所還能有假的呀?她從酒席散場的時候就有感覺了,只是一直沒抽出空來解決。
她推著男人的肩膀,催促道:“吳崢嶸,我想上廁所,你快陪我一起去……”
話音剛落,房間窗外的墻根下,就突然傳出“撲哧”一聲憋笑。
床上的小夫妻同時噤聲,不約而同望向四敞大開的玻璃窗。
葉滿枝驚愕地睜大雙眸。
而吳崢嶸已經動作敏捷地跳下床,端起八斗櫥上的搪瓷大茶缸,兩步便跨到了敞開的窗戶邊。
他沒給人留下半點反應時間,像給花澆水似的,將一缸子涼水,從左及右緩緩澆了下去。
窗外的墻根下立即傳出好幾聲“哎呦”和“我X”。
楊樹林一邊撲棱頭上的涼水,一邊埋怨道:“秦祥,你小子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這要是給你派個偵查任務,你豈不是把全團的人都暴露了?”
鄒凱接話說:“秦祥,隱蔽偵查,0分。”
“抱歉抱歉,對不住各位啊!”
秦祥從窗戶底下站起來,一面為自己那聲“撲哧”道歉,一面腹誹道,要是真讓你們聽了吳團長的墻根兒,我以后就不用在軍代室混了。
明天就得被領導發配嘍。
十來個小伙子依次從墻根下冒出頭來,有吳崢嶸的同學,也有軍代室的青年軍官,還有幾個同事家的半大小子。
吳崢嶸隨手將窗簾拉上一半,遮擋住大床的方向,而后抬腳跨上窗臺,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葉滿枝沒想到他有門不走,偏要走窗,不由發出一聲驚呼。
而她這聲驚呼,又再次引發了小年輕們的哄笑。
葉滿枝:“……”
吳崢嶸在臨近幾人的屁股上踢了幾腳,“笑什么笑,全都給我滾蛋!”
鄒凱雙手捂著屁股嚷嚷:“老吳,你可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結了婚,大家還想幫你熱鬧熱鬧呢,你居然企圖用裝醉蒙混過關!”
“哈哈,我早就猜到他是裝的了!婚禮上的酒盅那么淺,哪有那么容易喝醉啊!幸虧咱們殺了一個回馬槍!”楊樹林點了點吳崢嶸,“這小子狡詐得很!”
吳崢嶸還惦記著葉來芽要上廁所的事,這些人一直不走,豈不是要把人憋出毛病來!
“行了你們,熱鬧看了,墻根兒也聽了,趕緊滾蛋吧。嘴上都有點把門的,出去以后別胡說。”
鄒凱招呼上一群小年輕走人,嘻嘻哈哈道:“差不多就得了,要是真把新娘子惹惱了,小心以后不讓咱們登門!”
“哈哈哈!”
一群人像趕牛似的,被吳崢嶸攆了出去。
他這邊剛把院門合上,便聽見有人掐著嗓子,用一種嬌滴滴的語氣說:“吳崢嶸,我想上廁所,你快陪我一起去~~~~”
“哈哈哈哈……”
十來個人笑出了幾十人的效果。
吳崢嶸:“……”
他鎖好大門,快步進了房間,葉滿枝正跪坐在床上,臉色紅得能滴出血來,眼角也有些濕,顯然是聽到那句調侃了。
他盡量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把她的鞋子放到床邊,“不是要上廁所么?走吧,我陪你去。”
葉滿枝正是內心敏感的時候,聽到他提起廁所,羞窘得都快哭了,“連你也笑話我?”
“我笑你干什么?你不是著急嗎?”吳崢嶸攬著她的肩膀,低聲提議,“外面有痰盂,你要是不想去公共廁所,在家里解決也行。我幫你倒……”
“啊啊啊,你不許說了!”葉滿枝只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好羞恥,她感覺自己快要冒煙了,伸腳去踢他胸口,“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吳崢嶸:“……”
這是他第一次被喊做臭男人。
也算是新鮮體驗了。
葉滿枝雖然覺得丟人,但廁所還是要上的,沒什么骨氣地讓吳崢嶸陪她去上公共廁所。
可是女廁所里只有她一個人,掉落的水聲甚至是有回音的。
無論是她,還是外面的人,都能清晰地聽到。
她一邊喊吳崢嶸,指揮他站遠一些,一邊控制自己別傳出太大的水聲。
一個廁所上得她面紅耳赤,渾身是汗。
好在吳崢嶸在這方面還算體貼,等她出來以后,直接挑起話題問:“累了一天了,你一會兒要不要洗個澡?”
“咱家連廁所都沒有,哪有條件洗澡啊?”
葉滿枝對他的情況是知道的。
夏天夜里在院子里沖涼,其他季節在廠里洗澡。軍代室所在的樓層西側有個公共浴室,他們訓練完以后,就在那里洗。“我前幾天給你買了一個澡盆,你可以用澡盆洗。”
葉滿枝腦子里的第一反應是家里的大洗衣盆。
麥多就是在洗衣盆里洗澡的。
吳崢嶸不會也想讓她坐進洗衣盆里吧?
然而,吳崢嶸給她買的確實是澡盆。
橢圓形的鐵皮桶,高度不到一米,像她這樣身材的女同志,可以蜷著腿半躺進去。
但個子太高的男同志,比如軍代表同志,恐怕就不合適了。
葉滿枝還從沒用過浴桶呢,語氣興奮地問:“你怎么想起來給我買洗澡盆啊?”
“你住樓房的時候,夏天能在水房洗澡,到了咱家這里,廁所已經那樣了,在洗澡這方面總不能再讓你受委屈吧?”
葉滿枝高興地拍拍鐵皮桶,“我哪有那么嬌氣呀!都可以克服克服的!”
望著她這副言不由衷的樣子,吳崢嶸輕笑一聲,出去給她燒洗澡水了。
*
16號院雖然比其他院子的面積小一些,但也是正經三室的格局。
吳崢嶸之前只用了一間臥室和一間書房,剩下一個小房間用于堆放雜物,基本是閑置的。
這會兒就被暫時拿來充當了葉滿枝的浴室。
她在大澡盆里泡了許久,等到水溫漸漸變涼,手指的皮膚也泡得發皺了,終于磨磨蹭蹭跨出了浴桶。
慢騰騰地將身上的水珠擦干后,葉滿枝對著衣架上的衣物猶豫半晌,還是把內衣穿了起來。也許是泡的時間太久了,她覺得自己有點腿軟,呼吸也有些困難。
蹲在地上艱難選擇了一陣,最終放棄了她平時睡覺穿的背心和短褲,一咬牙,把她洗澡前偷偷運進來的毛巾被披在了身上。
而后深吸一口氣,攥著胸前的毛巾被,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她漫長的洗澡過程中,吳崢嶸已經在院子里沖過一個戰斗澡了。
這會兒正坐在床邊等她。
就像他身處陌生環境依然身姿筆挺,不會左顧右盼一樣,他等人的時候也非常專注。
專注的表現就是,不會用書本或其他事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只一心一意地等著。
當然,這會兒讓他看書他也看不進去,沒必要裝模作樣。
所以浴室的房門剛被拉開,他就將目光移了過去,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裹著毛巾被出現的葉來芽。
“過來,我幫你擦擦頭發。”
葉滿枝趿拉著拖鞋,無聲行至他身前,感覺有毛巾覆到了自己的頭發上。
也許是被熱水泡的,也許是別的什么原因,她現在從臉頰到脖子都是燙的,吳崢嶸幫她把頭發擦到半干,手指隔著毛巾按到她頭皮時,讓她發頂過電似的發麻,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聲輕哼,像是觸碰了什么開關,吳崢嶸將毛巾扔到一邊,打橫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
葉滿枝腳下騰空,緊張地去摟他的脖子,攥在身前的毛巾被也隨著她的松手而散開。
一件大紅色的蘇式XX露了出來。
吳崢嶸垂眸確認了一眼,“換了?”
“嗯。”
之前那件的布料太厚了,夏天穿有些悶,縫紉機到手以后她自己做了一件新的。
只不過她沒有精鋼掛鉤,用更簡單的方式代替了。
吳崢嶸雙臂撐在她的上方,神色和眼神比驗收軍工產品時還認真。
“我能碰嗎?”
葉滿枝心說,都到這時候了,我說不能,你就不碰呀!
但她心里莫名緊張,蘇式XX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她又輕又細幾近無聲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嗯,而后就感覺身前的蝴蝶結被人利落地扯開、松綁,昏黃的白熾燈下,有雪白從里面彈跳出來。
她聽著上方加重的呼吸,掩耳盜鈴似的閉上雙眼,抓住身側緊繃的手臂問:“他們不會回來吧?”
“誰?”
吳崢嶸的目光隨著她的呼吸晃動。
葉滿枝睜眼對上他的視線,用胳膊捂住胸口,不給他看,“哎呀,就是你的那些戰友!那群臭男人!”
“早就走了。”
“他們之前也走了,還不是偷偷跑回來了!你再去檢查一下!”
“……”
吳崢嶸猛吸一口氣,俯身在她唇上裹了一口,下床檢查門窗去了。
“你把大門鎖好,”葉滿枝躺在床上指揮,“窗戶也要關上。”
吳崢嶸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一一照辦后,重新返回來, 又聽他家小葉同志說:“你把電燈也關了!”
“燈就別關了吧?”
葉滿枝抿唇沉默了一陣沒再吭聲,算是默認了他不關燈的請求。
可是,等到男人重新覆上來時,她卻把自己身下的毛巾被抖開,將兩人從頭到腳蓋住了。
“來芽,門窗緊閉,還蓋個被子,你不怕熱么?”
“不怕。”
葉滿枝嘴硬,伸手摟住他愈加緊繃的腰背。
……
然而,蘇式XX掉落后,內里被揉捏裹住,她躲在毛巾被里面,很快就覺得透不過氣了。
紅腫的唇瓣不自覺張開,肩膀抵住床褥大口喘息,毛巾被撐起的這方小空間里,全是交纏的呼吸和咕嘰聲。
葉滿枝將被子掀開一條縫,深深透過一口氣后,又摟緊他的脖子,嘴唇下意識去尋找他的耳垂。
在耳邊的呼吸頻率越來越快時,吳崢嶸終于不顧她的阻撓,將那條礙事的毛巾被扯開扔到了地上。
然后讓開那塊有些沾濕的褥子,連接著將人抵到了大床的另一側。
視野里變得明亮,葉滿枝緊盯面前通紅的俊臉和脖頸,有汗珠沿著精致的下顎滴落。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葉身處險境的扁舟。
驚濤拍岸,激流涌動。
她卻只能將腿搭在高處,隨波逐流。
余光里瞥見剛剛躺過的地方,葉滿枝又羞恥地緊閉上眼睛。
她以后都不好意思吐槽吳崢嶸打的這張大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個紅包,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