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生活在硅族的監視中？”帕克有些驚疑不定，眼睛瞪得老大。對于余躍的推測他有些不敢相信，但仔細想想，若是硅族早在七百年前就接觸到了維度變化，的確很有可能早就發現了木衛二人類的存在。
“并不是，也許硅族和我們一樣。”
“什么意思？”帕克迷惑了。
“我懷疑···這整個是個局。”
“我沒有明白。”
余躍嘆了口氣，看著帕克半晌才道：“有人，如果可以稱之為人的話，希望我們都研究高維，甚至制造四維空間。”
帕克面露不解，并不明白余躍想要表達的意思。
余躍沉默片刻，這才抬起頭臉色凝重地盯著帕克，緩緩說道：
“其實，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們僥幸存活，并一直為人類文明的傳承和復興而努力。后來，我們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將種群數量擴大到了能夠保證種族延續下去的數量。”
“并將目光定位在努力發展，全方位趕超硅族，奪回母星，消滅硅族的上。”
“事實也證明，人類的潛力是巨大的，幾個世紀以前，沒人會相信人類終有一天會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如今的程度。更不會想到，人類的科技居然可以在生物領域狂奔，并且截止目前仍沒有看到終點！”
“而現在，就在我們自以為發展得差不多，基本可以和硅族相互叫板的時候，幾個世紀都沒有發現我們的硅族找上門了。”
“而且，對方還掌握著與我們的終極武器一樣的科技，四維空間技術。”
“帕克，你真覺得這一切都正常嗎？”
“我們三十個人遺落木衛二基地，偏偏各行各領域都有，還恰巧發現了被囚禁的四維生物，更是在海洋中捕獲了人畜無害的，能自身誕生成長出四維空間碎片的外星魚···”
“這，真的是在人類的努力奮斗和堅強不屈等等所謂的品質下，就能取得的成果？”
“但凡其中有一樣差之毫厘，那現在我們的處境或者說發展水平將與現實完全不同！”
余躍的語氣不快，相反幾乎是一字一頓，說得很慢。
帕克眉頭逐漸皺起，他是搞物理研究的，雖然執掌木衛二文明巨艦幾個世紀，但物理學知識可沒有放下。
別的不說，單就物理學的發展，的確差之毫厘謬以千里。若是沒有發現可以生長出四維空間的海洋巨魚，木衛二絕對沒有今天。
同樣，若是沒有一早就被囚禁的四維生物，木衛二人類也不會發展到現在的模樣。
“余躍，究竟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你說的這些細究起來似乎有不可名狀的隱情，但其實非常正常。就像你說的，但凡宇宙演化的過程改變一丁點，都不會有太陽系人類的誕生。”
“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的時間線上，塌縮成現實的就是既定的事實。你不能拿這個來說事，如果事實不是A而是B，那么，造成B的所有變量又成了你懷疑的契機。”
余躍緩緩點頭，“你說得很對，但我要告訴你，其實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真的，這和各種變量最終塌縮成某一唯一的結果不一樣。”
“我認為，這一切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你先別急著否定，通過對硅族的記憶讀取，我們已經知道硅族在四維上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成果，至少能夠制造四維炸彈。”
“那么，我們和硅族之間的戰爭，最終會發展成什么樣呢？”
不等帕克回答，余躍皺著眉頭繼續說道：
“為了保存地星的同胞，我們不可能以大當量的能量武器進攻地星消滅硅族，但單兵作戰或者駕駛戰艦打登陸戰等也不保險，一旦硅族以幾百億人類同胞的性命威脅，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打，同胞性命不保，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以大當量能量武器額直接摧毀硅族，連同人類一起。”
“不打，如何收復母星，如何解放族人？”
“所以，我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四維空間！只有借助四維空間，才能在干掉硅族的同時保存人類同胞。”
“同樣，擁有四維空間的我們，硅族想要以常規武器擊敗我們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發展到最后，維度之戰不可避免，但最終不管誰贏，伴隨著四維武器的使用，整個太陽系四維化將成定局。”
“如果逃離的希望號飛船如今也在發展四維科技，就更能說明一點。”
“有人想要太陽系四維化！”
帕克不可置否，稍微沉吟了片刻反駁道：
“四維化不好嗎？升維應該是文明發達的標志，一旦我們成長為四維生物，那么，宇宙星系之間遙遠的距離將不再是宇宙航行的障礙。”
“以高維手段在宇宙中前進，將不再是介質推進的原始前進方式可比的，就算是現在的偽反重力技術，也無法望其項背。”
“文明便可橫跨光年范圍，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對的嗎？”
余躍不為所動，看向帕克的目光挪向一邊，有些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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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人記憶中關于奧爾特云邊界處，太陽系屏障的問題并沒有詳細的研究資料，但根據他們遇到之后的幾次探測情況來看···”
“我們猜測它是一個維度屏障，而且，它的存在或許不是為了防止人類出去，而是為了防止外面有什么東西···進來！”
說到這里，余躍目光重新落在帕克身上，盯著對方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而且，我現在懷疑，這整個是個局！”
“一個可怕的局！”
“雖然我還沒有想明白，但事情絕對沒有我們看到的這么簡單。”
“你知道嗎，其實木衛二上發現的能誕生四維空間的生物，包括我們之所以能成功走上生物造物的發展路線，并不全是我們自己的努力和研發···”
余躍緩緩開口，講出了幾百年前，曾在人類短暫戰勝硅族的時候，葛杰秘密找到自己，并安排自己研究一個極其詭異的，人工合成的病毒生物的事。
包括后來逾越抵達木衛二之后，將其投放在末位愛海洋中的故事。
見講到這里，帕克依舊面露不解之色，余躍說出了讓帕克當場呆立的消息。
“不管是我們，還是那條誕生四維空間的大魚，以及被束縛的那個四維生物，我們不斷進化的根本，正是那個病毒。”
“是的，我們底層的基因編碼中，現在都被寫上了那個病毒的基礎邏輯···或者說，它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一部分。”
“時至今日，我不得不懷疑葛杰的動機。”
“因為，那個病毒的初始版本，是他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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