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打破了瑾璇的一絲幻想,原本想從武王口中得到一個答復想要去尋找伏麒,想要從武王口中得知自己感應不到伏麒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武王后續說的話卻打破了瑾璇的幻想,瑾璇一時難以接受,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制,雙腿一軟,緩緩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身體微微前傾,仿佛再也無法支撐起內心的沉重,身后的頭發也散落開來遮住了瑾璇的面容,瑾璇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慌亂和迷茫,幾滴淚水也從中流出順著臉頰滴到了地面形成一滴淚痕,瑾璇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卻遲遲說不出口。
武王見狀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看向群臣說道:
“接下來就按曦月的要求修筑唐江防線,休整軍隊提升各級士兵和將領的整體實力,至于前線將領的任命……就暫由舟時代替伏麒總指揮的位置,時刻警惕魔兵渡江不知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的意見?”
群臣都低著頭沒有言語,畢竟武王都已經安排好了再上柬也沒啥用了,所以群臣也不再言語,武王環顧了四周見沒人上柬后便起身說道:
“既然無事便退朝吧,曦月你把瑾璇帶下去好生休息吧……退朝。”
“恭送陛下。”
說完武王便在幾名宮女的簇擁下離開了大殿,群臣也都紛紛退出了大殿;紛紛交流著此次朝會的事宜。
曦月飄到瑾璇身旁原本想將瑾璇扶起,但瑾璇卻沒有給曦月機會;自己便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角,抹了抹臉長呼了一口氣;曦月打量了一番瑾璇緩緩說道:
“瑾璇大人……你哭了?”
“怎么可能,本尊可是神之造物怎么可能哭。”
瑾璇撇著嘴角雙手抱胸強裝鎮定,仿佛剛剛自己跪倒在地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但眼眸上幾滴水珠卻暴露了她逞強的一面。
曦月見狀說道:
“別逞強了你剛剛就是哭了,都是神之造物這一點你是騙不過我的瑾璇大人。”
瑾璇沒有回復只是默默的站著,而曦月則是繼續說道:
“我感覺你和伏麒本就不合,你對他都是很高傲的態度感覺像是把他當傭人一樣,時不時還會斗嘴為何還會為他流淚啊?”
“哪有………”
瑾璇轉身看向曦月本想反駁,但思索了一會后便又轉身說道:
“只是感覺少了個斗嘴的家伙,心里難免有些寂寞而已………”
“哦?是嗎?那為何剛剛還哭了呢?”
“我…………”
瑾璇一時感到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曦月,而曦月則飄到瑾璇身旁說道:
“瑾璇大人……你該不會動了凡心里吧?”
聽到曦月的話瑾璇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衣角上摩挲著,眼神躲躲閃閃的;眼神中滿是驚慌和不知所措,臉頰也泛出一抹紅暈像火燒的一般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一樣。
曦月見狀瞇起眼說道:
“瑾璇大人你果然動了凡心……”
“哪有……我只是關心一下自己的物主而已,僅此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沒有………”
瑾璇眼睛慌亂地四處躲閃,不敢與人對視,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顯得局促不安像是有什么秘密被戳穿了一樣開始不知所措。
曦月則是繼續追問道:
“那你臉紅干嘛?”
“我………熱的不行嗎?”
“瑾璇大人,你是神之造物火屬性怎么會怕熱,麻煩編一個靠譜的理由好嗎?”
瑾璇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低著頭不再言語,曦月也在其身旁飄浮著說道:
“其實你就算動了凡心也沒有什么問題,陛下并不反對這種事情你的心意可以大大方方的表現出來,沒必要藏著掖著。”
曦月說完便是片刻的寂靜,瑾璇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
“誰說本尊是動了凡心了……只不過是因為和他待的比較久了,他突然死了感覺身邊少了個人有些可惜而已……………”
瑾璇很快的轉變了臉色變成像以前那樣桀驁不馴的態度,隨后便轉身便想要離開;此時曦月則望著瑾璇一臉疑惑的問道:
“瑾璇大人,你這是要去哪?”
“去伏麒的宅邸。”
“伏麒將軍已死您去他的宅邸有何用意?”
瑾璇緊了緊嘴唇,雙手緊緊的攥著;深吸了一口氣那氣息似乎有一絲顫抖,然后強裝鎮定緩緩轉身看向曦月說道:
“本尊好歹與他共處過些時日,如今他“戰死”前線尸骨無存,身為與他朝夕相處的人怎么也要給他操辦后事吧,以盡主仆之情……”
曦月斜著腦袋看著瑾璇問道:
“主仆之情?”
“本尊是主他是仆,怎么……不行嗎?”
曦月觀察著瑾璇的面容,只見其眼神微微有些迷茫,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著。嘴唇微微抿起,像是在努力封存內心的波瀾。她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復雜的情緒,仿佛有無數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始終無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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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見此也不過多追問,而是轉身離開邊走邊說道:
“武王之前賜給過伏麒一套宅邸,但由于他忙于工作便沒有居住過,大部分時間在軍營和錦御司渡過你若是想要收拾他的遺物的話可以去錦御司,后續的事情你可以與左奇商量。”
說完曦月便離開了大殿前往后宮,瑾璇聽了曦月的話也不再停留轉身也離開了大殿。
寢宮中。
曦月從大殿漂出來后便徑直來到了武王的寢宮,見武王正批改著桌案上的文書便也沒有過多打擾,只在門外靜靜的等候;而此時武王則是將曦月叫住說道:
“曦月進來吧,吾身有事問你。”
曦月聽到武王的話也不敢怠慢,立馬進入到了寢宮來到武王面前拱手道:
“不知陛下有何事要問。”
武王將毛筆放下看向曦月,眼神中仿佛藏著無盡的疲憊;曦月正對著武王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能穿透了眼前的一切,同時也能看出她內心深處那無盡嘆息。
武王嘆了口氣問道:
“你覺得伏麒他……真的死了嗎?”
“回陛下,臣抵達戰場時伏麒早已失去了蹤影我所了解的都是現場的士兵和瑾璇所說,不過按照他們的描述來看伏麒應該是兇多吉少。”
“也就是你并沒有看到伏麒本人?”
“是的陛下,我到的時候伏麒早已不在現場,據說是墜落懸崖掉入到唐江之中。”
武王聽后臉色一沉眉頭緊鎖,隨后又嘆息了一聲說道:
“唉~可惜了那一身極品根骨………”
“嗯?根骨?”
曦月疑惑的看向武王剛剛隱約聽到了武王說根骨,而武王則是瞥了一眼曦月說道:
“就是他的資質,吾身當初就是看上他那身根骨極易修煉想要助他得道,可惜啊………”
說完武王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仿佛是在惋惜;曦月見狀連忙安撫道:
“陛下請節哀。”
“罷了,人死不能復生…但考慮到伏麒也是為夏武鞠躬盡瘁還是要追封爵位,就追封為武伯爵兼武府上將軍,曦月你去擬旨送到錦御司吧。”
“臣遵旨。”
說完曦月便退出了寢宮擬定圣旨去了。
錦御司。
瑾璇來到錦御司后說明了來意,便被左奇派遣的侍衛帶到了伏麒的臥房,
推開那扇雕花的檀木門,瑾璇便踏入了臥房之中;臥房不大,布置得也極為簡樸。只有著一個書架,一張檀木床,以及一個小紅桌擺在臥房中央,房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房屋也干凈整潔每日都有專人打掃,沒有留下灰塵。
瑾璇打量著臥房的布局,目光被掛在衣架上的藍色官服所吸引。
這一套華麗的服飾靜靜地懸掛在衣架上。衣料以深邃的藍色為主,邊緣鑲嵌著金色的絲線,泛著淡淡的光澤。肩部的護肩猶如鳳凰展翅,鑲嵌著的藍寶石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神秘。長袍上的云紋圖案細膩而生動,腰間的金色腰帶中央,一顆寶石在明亮的光線中閃爍。背后的藍色披風輕輕垂落,如同夜空中的銀河,等待著它的主人再次披上。
這是錦御司指揮使才能穿著的制服,就連左奇和百季也有著一套;瑾璇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金線,仿佛像是摸到了絲綢一般柔軟。
瑾璇捧起衣服的一角,放到鼻前聞了聞隨后垂下秀眉喃喃道:
“就算是放了很久也還是能嗅到你的氣息啊………”
瑾璇放下衣服走到了檀木床邊,然后坐了上去;打量了一番屋中的布置臥房布置得簡潔而不失雅致,瑾璇長呼一口氣喃喃道:
“明明都已經是錦御司指揮使了,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了,也不想著過些富足日子反而過的還是如此清貧,要是普通人早就大肆揮霍彌補自己虧空的物質生活了,哪像你還過的如此清貧,是苦日子過多了不習慣還是不想沉淪……真是個奇怪的人……”
說完后瑾璇便沉默不語,呆呆的坐在床邊,仿佛被無形的悲傷所籠罩。房間內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窗外的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卻無法吹散瑾璇心中的陰霾。
“真是個笨蛋明明都那么強了,都有不朽權柄了怎么還能死了……明明可以跑到偏偏來救本尊;本尊需要你救嗎?本尊身為神之造物手眼通天一個魔將本尊還對付不了嗎?你個笨蛋蠢貨多管什么閑事……把自己命搭進去這算什么!都不給自己考慮嗎哪怕是跑了暫避鋒芒也好啊,打不過硬上是什么意思啊!當時就不該聽你的出的什么餿主意一點用也沒有……………”
瑾璇坐在床邊一頓抱怨,隨后便是一陣抽泣,雙手緊緊攥著腿上的裙角,淚水也終于絕地,大顆大顆的滾落滴在白皙的手背上;晶瑩剔透,卻映照出她內心的悲傷。
此時門外的侍衛也聽到了里面的抽泣聲,但沒有進去查看的想法;只能繼續站在門口,此時左奇來到了伏麒的臥房前,看到眼前的侍衛也聽到了屋內的動靜,于是擺了擺手示意侍衛離開,而自己則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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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璇大人……你沒事吧。”
瑾璇聽到了左奇的聲音立馬平復了心情說道:
“本尊沒事,倒是你來找本尊有事嗎?”
“是這樣的大人,武王要對伏大人進行追封圣旨已經發來,你要不要………”
還未等左奇說完臥房的大門被打開;瑾璇從中走出來,左奇打量了一番瑾璇的臉色,只見瑾璇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未干的淚痕,像是清晨花瓣上沾染的露珠,微微泛著晶瑩。
而瑾璇則是一臉陰沉的看著左奇說道:
“走吧去接旨,武王的圣旨不可怠慢。”
左奇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說道:
“好,大人這邊請……………”
隨后便帶著瑾璇一同前去接旨。
在錦御司大廳,送圣旨的官員閱讀完圣旨的內容。
【天日昭昭,武王圣曰:吾身惟國家之興,賴賢才之輔佐;勤勞王事,開疆域,滅魔兵,而今功臣之歿,吾倍感痛惜,然其功勛卓著,戰功赫赫;當以重賞以酬庸,今追封伏卿武伯爵之為兼武府上將軍,以副吾身之意,欽此。】
左奇帶領著錦御司各級官員紛紛跪拜接旨,瑾璇也站在一旁注視著那份圣旨,也不有的嘆息了一聲。
之后錦御司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進行了七天七夜;之后在左奇的帶領下將棺槨安葬,由于伏麒的尸骨已無法找到;于是便將伏麒曾經的官服放入棺槨之中以做衣冠冢,并樹立墓碑。
【夏武朝首席指揮使武伯爵兼武府上將軍伏麒之墓】
左奇與眾多錦御司官員在衣冠冢沉默不語,瑾璇也站在墓碑前將一沓紙錢焚燒,以為伏麒送行……………
此時石玉村中,正在洗刷著藥罐的阿木不由的打了幾個噴嚏,一打就是好幾個噴嚏;阿木抹了抹鼻子對打噴嚏的感覺很是詫異。
“奇怪?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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