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陸宸微微彎了嘴角，把中斷通……
賽場上慕煥和謝嵐的對峙讓人焦灼, 而另一邊，陸菱帆優哉游哉地張望著，“啊~找到了~”
陸菱帆從50米高的冰塔上一躍而下, 當她騰空而起時, 腳下的冰塔被塑形成一座冰浪。陸菱帆在冰上高速移動, 她的所到之處, 散落一地冰晶。
觀看冰系異能者戰斗, 絕對是一場視覺的享受, 可是在她手下逃竄的謝致就不覺得了，陸菱帆和他已經玩了十幾分鐘貓捉老鼠了。
一排冰柱在謝致下一個瞬移點憑空出現，然后迅速收攏, 形成一個冰制的牢籠。
牢籠縮小再縮小，陸菱帆打了個響指, 對謝致說：“你跑啊, 怎么不跑了？”
“姐……姐，姑奶奶……我……我錯了。”謝致牙齒打著哆嗦, 此時冰柱已經緊貼他的身體, 連謝致的睫毛上都結了一層白晶。
“錯~怎么錯了？”陸菱帆一點兒不著急, “在我和謝嵐對戰斗的時候，阻礙我退路，偷我屁股？”
“沒記錯的話，賽前訓練還是你先提出來，要跟我和慕煥聯手。”
謝致縮著脖子, 不知道是心虛的還是凍得, “我……我我是看我哥不不高興。”
“他他他……”謝致沒“他”出來，便被陸菱帆從頭到腳徹底冰凍了。
謝致的保護者同時出現，他要求：“菱帆同學, 麻煩你給謝致解凍。”
陸菱帆拖了五秒，才將冰層融化，謝致第一時間被救援隊接走。
陸菱帆看著謝致被抬走的背影，心想真是便宜他了，背叛她就算了，背叛慕煥，等哥哥算賬的話，哭都不知道找誰哭。
當賽場大屏幕上謝致的名字后被打上醒目的out后，決賽場就只剩下三個人了。
主持人興奮的調動著氣氛，讓大家猜測著本次大賽的冠軍最終會鹿死誰手。
陸菱帆算是知道他哥為什么對謝嵐不來電了，太不坦誠，喜歡的話去找他哥啊，為什么要為難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男朋友。
陸菱帆距離慕煥和謝嵐的位置不遠，她一個冰面滑行，非常順利的加入了他們的戰場。
原以為陸菱帆的加入會出現三足鼎立的局面，沒想到，陸菱帆卻對慕煥說：“你先退遠點兒，我的冰都被你燒沒了。”
“哎呀，二對一，現在場上的局面對謝嵐很不利啊。”主持人實時分析道。
慕煥有一瞬間的遲疑，但他想起自己答應過陸宸要讓著點兒菱帆，還是聽話的退遠了。
“你不要再大規模的釋放異能了，”陸菱帆向慕煥喊話，“對付謝嵐的光，得這么用。”
陸菱帆話音剛落，謝嵐的新一波光彈以更密集的高頻射出，與此同時，陸菱帆的面前形成一簇簇冰箭，與謝嵐的光彈相撞無一遺漏。
精準攻擊是從軍校進入軍部后訓練的重要一項，因為異能者需要對異能更加精細的把控，謝嵐學會的時候就已經讓兩位元帥吃了一驚，謝嵐的用時很短，遠遠超出他們當年的水平。
可謝嵐是有專人指導啊……
“想不到她才二年級，竟然能將精準操控運用得的如常純熟……”
謝云的驚喜不少于慕松江，“她和陸宸都是從小生活在天宸的，殘酷的生活環境果然更能讓人進步。”
“你說天宸會不會還有這樣的人才？”
提起這事，謝云想起來還沒告訴慕松江，“不會了，前段時間我派人去天宸暗訪過了，出動的還是我們軍部戰斗部的精英，結果被星際海盜打劫一空，幸好沒丟了性命。”
慕松江沉默片刻，“也就是我們現在沒有余力，不過天宸是早晚要收復的。”
謝云連連感慨，“是啊，那個地方應該有不少大戰后的士兵遺孤。”
至于天宸的人愿不愿意回歸聯盟就不好說了，這里面的歷史因素太復雜，聯盟一直不敢貿然出兵。
他們不僅面臨的是來自民意的挑戰，還有天宸周圍的星際海盜著實猖狂。
聯盟內部不穩定，反叛軍牽扯了大量精力，萬一一盤散沙星際海盜和反叛軍聯手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天宸成了無人管理的地方。
總之，能出陸宸兄妹兩個愿意主動回歸聯盟的孩子，軍部已經很慶幸了。
“他們的成長經歷調查過了嗎？”
謝云：“調查過了，沒有父母，靠陸宸從小做一些科技小產品，和一個叫馮格萊的商人交易為生。”
“后來陸宸做的東西在天宸外的市場越來越收歡迎，積累了一定財富，之后和我們與陸宸談話了解到的一樣，陸宸救了一個退休后的老兵。”
“老兵給我講了好多事，我多少有點觸動吧。”這是陸宸當時的自述，“他說以我的能力，可以幫助更多人，而不是一輩子安于天宸這個地方。”
“有一天，我閑得無聊，恰逢軍校在全聯盟的選拔開始，我料到自己會得第一名，但是沒想到會那么輕易得第一名。”
當時不少在場軍官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都頗為吐血，他們可是費盡心力培養了孩子18年，都不敢奢想自己的孩子能拿到第一名。
“后來我發現這里有很多東西可學，我就想試試，自己能學到什么程度。”
之后人人都知道，陸宸的一年頂別人十年用。
朗吟還問過陸宸一個問題，“你難道不擔心留在天宸的妹妹嗎？”
陸宸的回答是：“當然不需要擔心，我的妹妹可是打遍天宸無敵手。”
從今天大賽陸菱帆的一番表現來看，陸宸的形容當真是沒有一點兒對陸菱帆實力的夸張。
“回來的士兵是這么匯報的，天宸的人不知道陸菱帆的名字，但是冰系異能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多的情報沒有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調查員想再多走走瞧瞧的時候，被星際海盜抓走了。
慕松江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反叛軍培養的間諜就好。”
謝云也跟著高興，“我要是反叛軍可舍不得送這么一對有才有能的俊男美女給對方，自己留在身邊不好么。”
慕松江：“是，我們撿到大便宜了。”
場上的賽況依然焦灼，陸菱帆厲色地詢問慕煥：“你學會了嗎？”
“學會了。”
“試試。”陸菱帆讓位道。
指揮臺上的慕松江通過大屏幕讀出他們的口型后，直接來了句：“胡鬧。”
他趕緊聯系紀鈞：“如果慕煥真準備和謝嵐對擊的話，把他給我拖離賽場。”
紀鈞也在精神高度緊張著：“可是慕煥說了，無論如何不讓我插手。”
慕松江拍案，“就算他被千瘡百孔？”
紀鈞猶豫著：“應該不至于吧，萬一有問題的話，陸菱帆會幫忙。”
“這是比賽！”
紀鈞判斷：“他們好像組隊了，而且陸菱帆對慕煥是真關照。”
其實陸菱帆也認為慕煥不可能一次成功，但是機會難得，最主要的是，陸菱帆想讓慕煥親手打敗謝嵐，讓謝嵐心服口服。
“你們在小瞧我么？”一直沉默的謝嵐忽然發聲，通常，謝嵐對戰時很冷漠，鮮有交流。
話語間，謝嵐調整了光彈的方向，對準著慕煥，從四面八方各種刁鉆的角度或回旋或波浪似的放出。
慕煥一個緊張，再次用烈火給自己筑起了層層疊疊的圍墻。
陸菱帆替慕煥著急：“你在等什么？是不想得到獲勝后哥哥給你獎勵嗎？”
慕煥回答：“可是陸宸也說了，他不希望我受傷。”
陸菱帆十分無語，她算是又知道了，獎勵什么的只是哥哥的一個借口。
不過慕煥有自己的節奏，他在把自己保護好之后嘗試了精準操控。
起初只是嘗試抵消幾個光點，“成功了！”
陸菱帆心態平和了很多：“是是是！加油！”
之后，慕煥對擊掉的光彈越來越多，他甚至開始向謝嵐逼近，化被動為主動。
觀眾席上的議論聲不斷，“他們的移動速度好快，不愧是大賽的前三名，不止異能優秀，身體素質更出眾。”
“這就是S級異能嗎？從開場到現在，每個人都是幾次大規模消耗了，但是，異能仍然可以源源不斷釋放。”
“尤其是慕煥，他的策略最穩，而且，好像年齡最小，剛剛學會的精準操控。”
主席臺上的軍官們沉默而嚴肅，想不到在他們眼里，一直靠比別人努力而進步更多的孩子竟然擁有如此快速的學習能力和潛能。
慕松江說：“我好像的確太忽視慕煥了。”
謝云安慰：“現在不晚，你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聯盟的事務上了。”
只有在全場觀眾席最佳位置的陸宸毫不意外，他微微彎了嘴角，把中斷通訊錄某個置頂名字的備注改成了男朋友。
和陸宸預料的一樣，最終，異能大賽變成了3個S級異能的能量消耗。
三個人的等級相當，個人能力相當，就算是謝嵐的異能能力優勢突出一些，但是完全可以用陸菱帆的實戰經驗和雙人對戰策略抵消掉。
陸菱帆在擋過一波謝嵐的光速突擊后，有點后悔沒有聽哥哥的在初賽結束后把能量補充劑吃了。
“謝嵐真是太變態了，他一打二……吃炸藥了？”
慕煥一旦進入對戰狀態，對手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倒是覺得他攻擊的強度一波高過一波，是因為異能能量快耗盡，所以才心急的。”
“你說謝嵐在強撐？”陸菱帆問。
慕煥：“嗯。”
陸菱帆：“那還等什么？我們先把他解決了，然后再爭誰是第一名。”
慕煥忙喊“等等”，因為以他對謝嵐的了解，謝嵐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就在陸菱帆手持一把精美的冰劍，將冰層布滿賽場的時候，一張巨型光網出現在他們頭頂。
光網延伸、再延伸，光路線條縱橫交錯直至編織得密不透風，忽然間，一蔟光束從光網上射出，緊接著，無規律的整片射線，從光網向下輻射，割裂了原本地面上被覆蓋的冰層。
光是帶著溫度的，冰融化的水成為了沸水，滾燙的蒸騰在一道道被切割而成的深坑。
陸菱帆罵了句臟話，她在天宸的星際海盜間橫行霸道二十年，都沒遇到一次這么棘手的情況。
大概是過去有他哥在？陸菱帆頗感懷疑的看了眼自己的隊友。
慕煥的語氣異常堅定：“我會保護你的。”
陸菱帆的心理活動復雜到……能寫一篇小作文的量。
“大哥，如果這個光網整個切下來的話，不管我們是不是能擋得住，軍部的保護者都會出手的。”
“如果我們兩個真有一個被切成肉泥，難不成全聯盟異能大賽，要改名成為全聯盟最佳血腥現場？”
因為軍部絕對不能允許有個萬一，說到底，這只是一個比賽，不是在真實的戰場，所以這正是謝嵐高明的地方。
陸菱帆：“反正我死不認輸。”
慕煥：“嗯。”
于是陸菱帆在光網二分之一高度的地方，為她和慕煥塑造了一座冰制的城墻，城墻向下延伸，在他們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帶刺的六芒星。
陸菱帆：“這樣軍部的保護者也進不來了。”
慕煥環顧著把一切視野阻擋了的冰墻，“為什么是六芒星？”
陸菱帆頓了下：“……好看，不行嗎？”
慕煥說：“……行。”
陸菱帆白了他一眼：“真是麻煩，我們兩個的異能互克，一會兒如果不是我實在撐不住了，你千萬別使用異能。”
第52章 第52章 陸宸慢條斯理地回答：“直覺……
這無異于給慕煥傳遞了一個信息, 如果最后沒能扛住，陸菱帆只能是第三名了。就算他們戰勝了謝嵐，陸菱帆也沒有和慕煥爭奪冠軍的能量。
慕煥不太理解, 就在剛剛, 陸菱帆還說了, 她絕不認輸。
他沒有問, 因為在陸菱帆準備犧牲自己的時候, 慕煥已經做了決定。
他抬手在冰墻上融化出了一個窟窿。
“你干嘛去？”陸菱帆問。
慕煥：“解決謝嵐。”
陸菱帆震驚地問：“你瘋了？！”
慕煥踏出保護的那一刻, 就像他了解謝嵐一樣，謝嵐已經在外墻等了。
一張密閉型的光網瞬時籠罩在慕煥的身上。
“你知道我要出來？”
謝嵐的語氣很冷，“總不能一直讓一個女生保護。”
“你好像很看不起我？”慕煥問詢的語氣是肯定, “我和菱帆組隊沒有違反大賽的規定。”
“人緣好你也可以。”
謝嵐自嘲著反問，“你認為陸菱帆和你組隊是因為你人緣好？”
“不是嗎？”慕煥清澈的眼神彰顯著自己沒有說謊。
頓時, 謝嵐的臉色更難看了。
慕煥一直覺得今天的謝嵐怪怪的, 初賽開始之前好像還不是這樣。
謝嵐不想再跟慕煥多說什么，他把慕煥身邊的光網再次收緊, 說：“你輸了。”
“不見得吧。”慕煥回答。
如果此時能有一個異能能量測試儀器對準慕煥測量的話, 就能看見那一瞬間慕煥體內的能量在暴漲。
下一秒, 從慕煥身上噴發出的火舌散射而出，甚至把陸菱帆筑成的冰層都擊化出了無數個洞。
陸菱帆從冰窟的洞孔中張望，只見謝嵐極速后退，陸菱帆大開眼界，想不到光屬性異能還能這么用。
慕煥對謝嵐的光速應用倒不那么意外, 只覺謝嵐果然留了后招。
這是謝嵐第二次判斷失誤, 他沒料到慕煥竟然還能調動如此大的能量，第一次失誤是對陸宸，他以為陸宸會更喜歡和他如soulmate般的相處, 卻不曾想自己會輸給一個什么都不如他的毛頭小子。
謝嵐的異能能量確已見底，他不再顧慮那么多，頭頂上的光網迸發出密密麻麻的射線。
“不要！”陸菱帆掙扎著，但是不只是守在她身邊的一個保護者，幾乎所有被軍部調來的保護者，全部傾巢而出。
保護者們大都是防御型異能，“陸選手！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S級異能的攻擊，我們也撐不了多久！”
陸菱帆大聲喊著，“我是S級啊，我扛得住！”
保護者們已經齊心協力給她拖走，“根據預測，你的能量不足，太冒險了，這是元帥的命令。”
雖然陸菱帆沒有100%的把握，但是不戰而走，讓她太憋屈了。“你們為什么不去阻撓慕煥？！”
保護者對講器中傳來紀鈞的聲音：“不是不阻止啊，是慕煥的能量太強，我們靠近不了！”
“太邪門了！”其他保護者也有質疑的，“按理來說慕煥的能量該接近閾值了才對，為什么還能穿透我的防御把我燒傷？”
陸菱帆知道他哥不會給慕煥吃任何違反比賽規定的東西，她意識到情況不對，突然大喊：“快撤退，快離開這里！”
與此同時，她立即張開冰層保護，將自己和所有保護者全部容納在了其中。
大賽直播是高空定點和無人機動態拍攝相結合的，可以看到不同的視角，但是由于謝嵐的光網，所有無人機被迫報廢，只剩下幾個遠處高空的攝像頭可以拍到。
大屏幕上只見無數耀眼的強光傾泄而下，讓人根本睜不開眼。
“贏了嗎？謝嵐贏了嗎？”
“肯定是吧，怎么會有人在那種強光切割線下還能生存，謝嵐的光可是被稱作目前星際的最強異能。”
“上一任能統一聯盟所有觀點的還是第一屆的冠軍，鉆石異能。”
“鉆石異能？怎么沒聽說過？”
“嗨，在對抗蟲族保衛戰的時候犧牲了，你年齡太小，后來網星網集體被軍部捂嘴，你不知道正常。”
小樹林上方冒著濃重的煙霧，有一批新的無人機被派過去了，慕松江發現，坐在整個觀眾席最黃金觀賽區域的陸宸，不知何時站起了身，一副隨時準備沖下賽場的樣子。
“現場怎么樣了？”慕松江通過通訊器向保護者們了解。
“還不知道。”紀鈞回復。
“不知道？”慕元帥的語調彎了個大彎。
紀鈞：“我們沒能沖進慕煥和謝嵐的所在地，慕煥釋放了大量的能量，就連我們靠近的話，都會被燒傷。”
“燒傷？”慕松江越來越不理解了，就算說保護者們是A級，在戰場上對戰S級的時候，也只是堅持抵擋的時間被縮短，不至于一米都靠近不了。
他是看見慕煥在賽前被陸宸喂了一顆什么東西的，可是，進入賽場還有掃描檢測，慕煥沒有異常。
再說了，如果真能有一個什么藥丸，能讓異能者的能力有了如此質的變化，這要是應用在戰場上，他們理應高興，而且陸宸對慕煥那么照顧，慕煥的命都是他救的。
“匯報實時情況。”慕松江命令。
這時，新的一批無人機終于到達指定地點。
煙塵慢慢散去，紀鈞的聲音同步傳來，“我看見慕煥了！還有謝嵐！他們沒事！慕煥撐住了！”
“慕煥在謝嵐的光網攻擊下沒有受傷，他還把謝嵐圈在了火里，謝嵐現在被困住了。”
畫面清晰的顯現在大屏幕的那一刻，觀眾們集體沸騰了。
天哪！這是什么情況！居然真的有人能預料到這個結果！
陸宸因為坐在整個賽場票價最高的位置，賽前很容易被采訪到。
“請問您認為本次大賽將會奪冠選手是誰呢？或者說您最支持的是哪個選手？”
陸宸彼時正端著一杯咖啡，離開帕爾兩天，他將近50個小時沒睡了。這種隨機采訪，未必會被播放。
“慕煥吧。”他說。
記者是第一個采訪到支持慕煥的，于是問：“有什么理由嗎？”
陸宸慢條斯理地回答：“直覺，刨除一些私人因素，慕煥最有潛力，用更客觀一點的說法來說，就是他在目前所有我見過的S級異能里，異能數值最高，而且持續增長。”
這則采訪是在選手入場時播放的，有的后選手看到了，有的選手沒有。
……
謝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光網被慕煥全部阻擋，就像賽前聽見陸宸期待著慕煥獲得冠軍一樣，讓他難以接受。
“結束了。”
慕煥的火圈呈現一個縱排，圍繞著謝嵐，一圈一圈旋轉著、穩定的燃燒。
雖然慕煥沒有將你輸了三個字直接說出來，但是情景對調以后，謝嵐才覺得，之前的自己是多么傲慢，現在留給他的，只剩諷刺和酸楚。
“呵……不一定吧。”謝嵐苦笑著。
最后一擊的謝嵐是孤注一擲的，那真的真的他最后的能量了。
保護者看出謝嵐的強努，沒有再對兩個人做多余的干涉。
光和火在持續對撞的三分鐘之后，光勢不敵，先一步消失在了碰撞中。
慕煥收招很快，但就在主持人興高采烈宣布本屆大賽的冠軍已經決出時，意外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毫無預兆的發生了。
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壓迫到謝嵐身上，精疲力竭的謝嵐來不及反應和抵抗，被遠遠拍到了幾十米外的山石上。
山石是從其他星球運來的，自然形成，有著鋒利的棱角，謝嵐當即噴出一口血來，他的胸腔、五官、肢體被擠壓，露出痛苦的神情。
當大家在驚呼怎么回事，保護者根本無法靠近的時刻，陸宸率先從看臺跳下，現場維持秩序的士兵制止著“停下！你！”卻見慕松江從指揮臺上發布命令：“讓他去！”
謝元帥緊隨其后，跟著陸宸沖向了森林中。
保護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和陸菱帆一致看向慕煥，因為慕煥也企圖去救謝嵐，可是謝嵐看起來更痛苦。
“這大概是一種異能？！”
“和壓力有關的異能？”
“可是這個異能是從哪兒來的？！謝嵐就快要不行了！”
察覺到什么的慕煥飛速后退，然而謝嵐完全沒有緩解，保護者們不敢確定，更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情況。
“慕煥！”正當所有人迷茫時，陸宸叫住慕煥，他在奔跑的同時把一個限制手環拋出，慕煥接住了。
這本來是為了防止反叛軍異能者再次偷襲而準備的，“快把它戴上，你的異能失控了。”
可是這不是他的異能啊，雖然慕煥確實感受到……自己的異能仍在源源不斷的流出。
慕煥不理解，但是陸宸說，他照做了。
限制手環生效的一剎那，謝嵐從高空直線墜落，被比晚陸宸一步跟來的謝云釋放異能，靜止在半空。
一時間救援隊、保護者……數十名工作人員紛紛圍上去施救，謝元帥似乎被謝嵐躺在血泊中的模樣嚇到了，腳步只停在了幾米之外的地方。
“陸宸我……”慕煥慌張、一頭霧水，更多的是對謝嵐的擔憂與愧疚。
“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陸宸安慰著慕煥，臉卻看向謝嵐的方向。“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爆發了第二異能。因為你多次被謝嵐逼入絕境，頻繁調動能量，激發了體內潛在的第二異能。”
“沒感受過自然不會控制，不止是你，這世界上沒人控制過兩種異能。”
“第二異能只是研究上的一個小眾假說。”
慕松江和其他軍官通過語音實時關注著謝嵐這邊的情況，盡管第二異能的概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從陸宸嘴里說出來，他們就是莫名覺得，這是真的。
可是現場實情不允許陸宸再做過多解釋了。
“謝嵐怎么樣？”慕松江問。
救援隊組長回答：“報告元帥，謝嵐創傷性休克，胸肺部重傷，肝腎呼吸損壞，胸骨、腰骨、恥骨等多關鍵性部位骨折，初步判斷還伴隨著一定程度的顱內和神經損傷……”
第53章 第53章 陸宸，我也可以吻你嗎？
謝云幾乎在平地上站不穩, 還好被紀鈞先一步眼疾手快地扶住，眼前的場景和記憶中的某處相交疊，“不……不會的……”
緊急救援器上的體征指標逐漸微弱, 救援隊組長冷靜地建議道：“元帥, 我們還是先把謝嵐送院治療吧。”
“醫療艙能治好嗎？”謝云問。
救援隊組長遺憾地回答：“恐怕不行。”
星際的醫療技術已經獲得了極大進步, 但是依然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有一個廣為人知的判斷標準, 如果醫療艙治不好, 那么很大程度面臨著生命危險, 以及不可避免的后遺癥。
“送醫院吧……”
紀鈞在一旁安慰著謝云，“會好起來的，現在的條件, 已經不比過去了。”
可就是在救援人員把謝嵐抬上擔架之后，謝嵐的心跳突然加速, 體征監控器持續不斷開始發出警報。
“讓開一下。”陸宸擠進包圍, 在醫療人員詢問他要干什么的時候，陸宸將一支小管的透明針劑注射到了謝嵐的靜脈中。
救援隊組長剛要出聲呵斥, 隨后認出對方是陸宸, 瞬間轉變成謙虛的態度：“請問這支試劑的作用是？”
“護心針, 保命的。”
陸宸重新評估了謝嵐的傷勢，“謝嵐的腦損傷不能去軍部醫院，聯盟生化醫療中心，只有那里的醫療設施可以治好。”
陸宸的一番話仿佛圣旨，浩浩湯湯的一群人坐上了軍部運送傷員的車, 陸宸在救援隊的基礎上, 對謝嵐的傷勢做了進一步處理，并用簡易醫療艙做了局部修復。
路上，謝嵐短暫蘇醒了幾秒, 他意識朦朧，在認清陸宸的臉后，牢牢握住了陸宸的手。
醫療車上的氣氛安靜而緊張，所有人都關注著謝嵐，也順便注意到了謝嵐昏迷都不肯放開的那只手上。
謝致十分鐘前已經恢復，結果剛回到賽場就聽說他哥出了事，他什么都沒了解清楚，急急忙忙跟著大家上了軍部的車輛。
這一回，謝致可把賽前的猜想完全證實了，他通過星網知曉了自己被冰凍后的賽況……現在他哥執著的抓著陸宸，而他身邊坐著喜歡陸宸的死黨，那副左右搖擺折磨感，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慕煥一言不發，他不知能說什么，無論是他和陸宸未確定的關系，還是他是謝嵐傷勢的罪魁禍首，他都沒有立場。
他只能緊緊地盯著陸宸，注視著閉目養神的陸宸，就在三天前如此被陸宸守護的人還是他，這么一看，他也許在陸宸的心里并不特殊？
陸宸短暫的休憩是被生化醫療中心的消息打斷的，生化醫療中心很無奈地告訴慕松江：“喬老教授外出到依侖星系考察了，大概率在一顆信號覆蓋薄弱的星球，怎么都聯系不上。”
……
五分鐘后，謝嵐被緊急推進了搶救室，一行人在聯盟生化醫療中心搶救室外，見到了只有醫療科研頭版才能見到的人物。
靳岳告訴眾人：“現在喬老不在，手術我只有50%的把握，我的專業不是腦神經，這點要和你們說清楚。”
“患者的手術難度很大，需要同時輔助醫療設備，做肝、肺、腎、呼吸道的治療，稍有不慎，牽一發而動全身，骨骼等倒可以日后慢慢恢復。”
“你們誰是家屬，先和我簽一下手術知情同意書。”
后趕過來的謝嵐母親一聽不干了，“怎么可能，生化醫療中心是全聯盟最專業的醫療機構，才50%把握，你們就這點兒水平？”
“用著納稅人的錢都干什么了？軍部在所有經費里，每次可是都先給研究院所撥款的。”
靳岳面不改色地告訴她：“就算您對我們質疑，這也是客觀情況，而且我說的50%是手術的成功率，還不代表手術成功后沒有后遺癥。”
寧嘉蓉頓時更加難以接受，她痛哭流涕地抓著謝元帥的胳膊乞求：“謝云，你快想想辦法啊，軍部的研究部呢、醫療兵呢？軍部的戰斗部不是有治愈異能？”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謝嵐是你的親兒子啊。”
“我當然知道謝嵐是我的親兒子，”謝云被她一直吵吵嚷嚷不行，“軍部的研究部主職是搞研究，少有臨床醫學經驗，醫療兵主要是使用醫療艙治療，萬一給謝嵐治出點什么問題，你是不是又要大鬧軍部？”
“治愈異能，自上一個S級治愈異能元老過世后，所有的治愈異能都在一線，趕回來來不及不說，而且最高等級A級，治愈效果并不是萬能的。”
寧嘉蓉癱坐在原地，謝云對靳岳客氣地說：“麻煩靳醫生了，同意書我來簽。”
陸宸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謝致卑微地低著頭，他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問靳岳：“現在喬教授能聯系上了嗎？”
靳岳疑惑地看著陸宸，最后沒有多言，而是問：“我再聯系看看。”
幸運的是這回語音一次接通，靳岳向喬老教授簡要描述了情況，喬老在聽了謝嵐的病情分析及目前的體征指標后問：“是陸宸在現場嗎？”
靳岳回答：“是的。”
喬老教授讓靳岳開了公放：“靳岳你做副手，讓陸宸來主刀。”
“陸宸？”寧嘉蓉是聽說過陸宸這個名字的，謝嵐的舍友，謝嵐哪怕和她見面，也沒少掛在嘴上。
但是再優秀，依舊只是個學生啊。在寧嘉蓉發表過激言論之前，喬老教授讓大家安心，“陸宸是我帶過最優秀的學生。”
“靳岳，你之前研究的康復病例，就是陸宸操刀的，還有疑問嗎？”
靳岳謙虛地回答：“沒有。”
喬老：“好了，那你們去準備吧。”
進手術室前，慕元帥替寧嘉蓉詢問了手術的成功率，陸宸的回答是：“不出意外的話，在85%以上。”
……
手術持續了8個多小時，在這期間，慕煥被謝、寧兩家趕過來的親戚辱罵了數遍，慕松江甚至當著建筑業泰斗寧老爺子的面，扇了慕煥一巴掌。
當“手術中”三個字的紅燈熄滅，從手術室出來的陸宸立刻被層層圍住……
能和慕煥有獨處時間，還是等靳岳把謝嵐的所有家屬都打發走以后。
“手術已經成功了，病人要休息，現在是重癥監護期間禁止陪護。”
陸宸凝視著慕煥紅到發腫的側臉，連軸轉的疲憊和怒氣再也壓抑不住，“誰打的？”
慕煥不吱一聲。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嗎？慕元帥對不對？”陸宸恨鐵不成鋼，“慕煥，你什么時候能夠學會反抗？”
慕煥蔫搭搭的：“可是謝嵐的傷勢的確是我造成的。”
陸宸：“要打也是謝嵐打你，別人憑什么！”
慕煥的面色擔憂而遲疑：“謝嵐他……”
“會沒事的，”陸宸篤定，“我不會讓他留下后遺癥的。”
慕煥終于如釋重負，陸宸瞧慕煥那個樣子都不敢想，萬一謝嵐真有個萬一，以此要求慕煥放棄追求他，這個傻子會不會心懷愧疚就答應了。
還好，手術是他主刀，就算喬老教授不提，陸宸也準備說服喬老讓他主刀。
“慕煥，”看著這張臉，陸宸總是不忍心過多責備，“回去別胡思亂想，我已經和喬老教授說了，他會盡快回來，檢查你異能的情況。”
“我暫時走不了，雙異能沒有人有經驗，只能靠你自己練習運用。”
“你是異能史上的一個奇跡，一個進步，不要畏懼你的第二異能，早點告訴我它是什么，終有一日你會是聯盟的驕傲。”
陸宸從來不吝惜鼓勵、夸獎慕煥，“還沒和你說恭喜呢，全聯盟異能大賽的冠軍，你是憑實力贏下的，我果然很有眼光。”
陸宸捏著慕煥的臉，時不時逗逗他，以防止慕煥真的委屈或者感動地哭。
慕煥整理了一會兒情緒，最后將所有充沛的感情化成一句，“陸宸，我能抱抱你嗎？”
“抱吧，問什么。”
慕煥粘人起來是很粘人的，他把陸宸的血肉往自己的身體里擠，把陸宸的骨骼自己的身體里揉，他的肌膚在陸宸的身上亂蹭。
陸宸昂著頭，“我答應給你一個獎勵，”他勾著慕煥的下巴讓慕煥低頭，一個溫柔繾綣的吻落在了慕煥額頭。
可惜沒有時間給傻愣愣的慕煥問這個吻意味著什么，陸宸便被靳岳喚走，因為謝嵐術后的監測指標不太穩定。
慕煥的簡訊是到了家后才發的，他怕自己顯得太蠢，沒有問為什么，「陸宸，我也可以吻你嗎？」
陸宸回復的時候已是深夜，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你說呢。」
慕煥因為這三個字興奮了一整個晚上。
「應該可以吧！」
「你說過不會隨便和別人親吻的！」
「你是答應我了吧！」
「我現在是你的男朋友了！！！」
這種關鍵的事，慕煥一定要聽到陸宸親口確認，可是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慕元帥拉到了研究部。之后幾天，又被喬老教授檢查了個夠，加上異能控制訓練，一周內連個陸宸的影子都沒見著。
好在陸宸就著他之前的問題回答了“嗯”，慕煥想找謝致分享這份喜悅，可謝致大概還沉浸在謝嵐傷勢的悲傷中，總感覺不太好。
慕煥的雙異能是在全聯盟異能大賽結束兩周，經過嚴謹的檢測和慕煥學會控制第二異能后，才對外公布。自此，慕煥連續霸占聯盟各種新聞頭條，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和研究熱潮。
期間，慕煥去過生化醫療中心的住院部，一方面是為了見陸宸，一方面是為了探望謝嵐，雖然不奢求能得到謝嵐的原諒，但是他沒有成功進到病房，便被謝嵐的母親寧嘉蓉攔住，“謝嵐好不容易醒了，現在根本不想看見你，你怎么能這么恬不知恥呢。”
他帶的慰問品直接被對方扔了。
慕煥沒有告訴陸宸，這點小事，他不想再讓陸宸操心了。
他說自己最近事情很多，也的確如此，不僅軍部、醫療體系頻繁找他，甚至還有知名企業邀他代言，問他要不要當明星出道。
軍校論壇有了關于他熱門的討論板塊，只是內容里依然沒有出現陸宸的名字。
反觀謝嵐，雖然在媒體上被他頂掉了聯盟軍部未來之星的頭銜，但是在軍校論壇，永遠是大大的hot。
［你們發現沒有，謝嵐和陸宸好久沒有出現了。］
［謝嵐不是在異能大賽上受傷了嘛，聽他們的舍友說，是陸宸一直在醫院陪護。］
［哦莫，這么說，他們是被家長認可的關系了！］
［哈哈，前幾天陪家里人去醫院，正好碰見陸學長在攙扶著謝學長在練習行走。］
……
要說慕煥不酸是假的，他也問過陸宸：「你什么時候能回學校？」
陸宸回：「等謝嵐徹底康復之后。」
慕煥又問：「那要多久？」
陸宸：「保守估計兩個月吧。」
慕煥直抒胸臆：「我想你了。」
陸宸罕見地回復：「我也想你，抱抱。」
因為陸宸這一句話，慕煥重新獲得了等待的力量。
這兩個月里，形形色色的人討好他、親近他，無論是虛情假意也好，還是真心追求，慕煥都感覺空虛、無聊，唯一支撐他的，只有陸宸即將回歸，他現在是陸宸的男朋友了。
臨近期中考試還有一周，陸菱帆終于逮到了謝嵐見家屬的時間見到了他的哥哥，她往陸宸病床似的床鋪上一躺，百無聊賴道：“哥，這充滿消毒水味的地方，你還真待的住啊。”
“有什么待不住的，”陸宸關閉終端上藍塔的合同，“這里挺安靜的，適合看書。”
陸菱帆撇撇嘴，“那期中考試呢？”
陸宸：“我和謝嵐申請線上。”
陸菱帆一個曲腿從床上蹦起來，“慕煥你不管了嗎？”
陸宸十分現實道：“他現在有雙異能了，就算考試不及格，也必然會被破格進軍部。”
“哈哈哈，”陸菱帆笑道，“哥，你也覺得慕煥不是學習的料吧。”
“這么長時間，把他補到年級第三真是為難你了。”
陸宸對慕煥依然維護，“等他期末我就在了，再啰嗦，我讓他頂掉你的年紀第一名。”
陸菱帆笑著說：“來呀，反正我哥偏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接下來才到陸菱帆的重點，她說：“哥，眼看著慕煥的緋聞對象一周換一個，你真能沉得住氣啊？”
第54章 第54章 陸宸，我只喜歡你，別生我的……
陸宸的面色看不出情緒, “你都說是緋聞了，我在意那些干什么？”
陸菱帆：“可是，你為了不讓慕煥內疚, 在這里照顧謝嵐, 他卻今天和這個小姐見面, 明天和那個千金吃飯的, 哥, 你不覺得自己委屈嗎？”
陸宸最近的確沒怎么關注這方面消息, 他的事情很多，很忙。他和莫誠霑的計劃開啟了，白天要陪謝嵐復健, 和靳岳討論各種病例、疑難雜癥，晚上完成他自己規劃的學習內容、畫設計圖紙、盯工廠的選址、設計、建造。
“都是元帥夫婦安排的, 慕煥只是權、利相交, 被迫卷進去的提線木偶。”
“再說，謝嵐也是我的朋友。”
陸菱帆知道對他哥的提示點到為止即可, “哥, 你覺得慕煥是真的不明白嗎？”
陸宸的眼神一瞬間從平和變得犀利了。
陸菱帆：“我把這些日子和慕煥有往來的女孩子, 家世背景、照片，都通過壓縮包發給你了。哥，我建議你重點關注金瀅瀅。”
金瀅瀅……陸宸記得很清楚，上一次慕煥被八卦娛記拍到的也是和她。
“我知道了。”
陸菱帆見陸宸上心，自己繃起的弦終于可以松下了, 她從背后圈住陸宸的脖子, 趴在她哥身上，小聲地說：“哥，我看見你用爸爸的假身份做了很多股權變動, 是不是有哪個倒霉的公司要破產了啊。”
陸宸在陸菱帆離開后，點擊解開了壓縮包。片刻后，捏著眉心退出，不該點開的，太影響心情。
他撥打慕煥的語音，結果被掛斷，掛斷的同時慕煥回過來，「在和父母參加一場商宴，不方便接聽。」
不方便？陸宸沒再回復。
果不其然第二天，八卦媒體又曝出了爆炸性新聞，夏氏將與金氏聯姻，據說兩家連訂婚的日子都商議好了。
媒體在報道軍部新聞還是很注意的，他們規避了慕煥和慕松江的關系，慕煥是夏家大千金夏珍菁的獨子，而夏珍菁又是夏家最有希望的掌權繼承人。
所以夏珍菁不會讓自己的選擇做錯，她代表了夏家的意思，慕松江必定尊重。
當天，陸宸給謝嵐做了全方面體檢，傍晚拿到了詳細的分析報告。
如他所料，“謝嵐，你只有肌肉還沒恢復之前的水平了，按理說，可以不用再做復健了。”
謝嵐不意外報告的結果，“你要讓我出院了嗎？”
陸宸告訴他：“我要回學校了。”
“是為了考試還是因為慕煥要訂婚？”
兩人從來沒有說破，但是此時此刻，那一層窗戶紙已經不在了。
“我知道你沒有必要告訴我。”在陸宸開口前，謝嵐搶先一步說出。
“陸宸，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慕煥是注定要聯姻的，哪怕不是和富家千金，也一定是和級別很高的女性異性者。”
“我就不用。”
“為什么？”
謝嵐談起的時候帶著苦楚，“我們全家都知道我爸心里藏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媽媽，他們在一起的婚姻就沒快樂過，所以我從小下定決心，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外公也同意了。”
“而慕煥呢？一句父母的意見都不敢違背，連當事人都無法堅定的感情，能走多遠呢。”
……
陸宸和謝嵐是在考試當天才回學校的，慕煥還是從論壇看見才知道，他反復確認了自己的收信箱三遍，確認終端沒有問題，是陸宸沒預告。
他以為是陸宸要給他個驚喜，興高采烈地去找陸宸，而陸宸卻平靜地對他說：“先考完試吧，這次沒有我輔導，看看你能考個什么分數。”
慕煥照做了，他堅持著考完一科又一科，把陸宸拉到無人經過的走廊，他在那里緊緊地擁抱陸宸，可陸宸卻沒像之前在醫院那樣，撫摸著他的背，環住他的腰。
陸宸等慕煥主動放開后才問：“慕煥，你最近有沒有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這是陸宸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但是很明顯，慕煥做同樣回答時的反應速度比之前慢了0.5秒。
“沒有吧。”慕煥對陸宸說。
“你知道用軍校那套反審訊的招數對我沒用嗎？”陸宸的眼神很冷，他把目前軍校論壇最火爆的帖子打開給慕煥瞧，“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能瞞住我吧。”
帖子的一層層留言上，條條是慕煥不敢讓陸宸知曉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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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吧？慕煥要和豪門圈的貴公主金瀅瀅訂婚了？]
[真的，一年前就傳過了，要不然慕煥要顏有顏、要錢有錢、要家世有家世的，怎么會沒有謝嵐學長的人氣高，人家早就被同樣有顏有錢有家世的青梅預定好了。]
[天吶，我竟然今天才知道。]
[誰讓你孤陋寡聞的，人家本來是計劃進軍部前結婚，但是現在慕煥的雙異能一出，太搶手了，所以金家只能先把主權宣示上。]
[我朋友的閨蜜是金瀅瀅的舍友，前幾天剛看見慕煥親自開車把金瀅瀅送回的學校。兩人還在校門口擁抱了，就是樓上發的那些媒體拍到的場景。]
……
陸宸關閉了終端的屏幕，他盡量保持著可以溝通的語氣問慕煥：“要解釋嗎？”
慕煥汗流浹背：“……要。”
“是想說那些照片是被合成的還是擁抱是被動的？”
慕煥老實回答：“擁抱是被動的。”
這么一說，陸宸就更氣不打一處來了，“既然是被動的你不會躲嗎？你一個軍校生，連這點預判的能力都沒有？如果在戰場上，是不是傻愣愣站在那里，等著敵人轟了不知道跑？”
慕煥無力反駁，“我只是覺得，校門口那么多人看著，如果瀅瀅被推開會很丟臉的。”
“沒想到媒體會那么說。”
沒想到？瀅瀅？
陸宸覺得自己的耐心耗盡了，“那你想過我嗎？想過我看到這些會是什么心情？”
“慕煥，我早告訴過你，我不會隨便和什么人交往，我耗不起那個時間，在你沒想好之前，我們先不要見面了。”
慕煥如墜冰窟，但是他只會傻乎乎跟在陸宸身后，誰知一出樓門口便撞見了謝嵐，謝嵐問陸宸：“要一起去吃飯嗎？”
陸宸正在氣頭上，沒理慕煥，回答：“好。”
慕煥沒臉再尾隨他們，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宿舍去了。
謝致原本在高興考完試有一個短假，恰逢他哥痊愈出院，外公說要好好慶祝慶祝。
結果收拾好背包一轉頭就見慕煥哭喪著個臉，那點高興眨眼煙消云散了。
“怎么了？”謝致終究沒按捺出關心和好奇問。
慕煥垂頭喪氣，“陸宸和我吵架了。”
“不對，我們沒吵架，是陸宸生我的氣了。”
謝致心想，就你那三天見一個，五天整個大新聞的頻率，陸宸不生氣就怪了。
自從在醫院，謝嵐和謝致坦誠的承認了自己喜歡陸宸后，謝致有一段時間沒關注過慕煥的感情進度了。
“你和陸宸現在什么進展？”
慕煥：“抱了，親……不算吧，但是陸宸答應和我交往了。”
謝致大吃一驚，想不到沒了他這個軍師，慕煥竟然能這么爭氣了。
不過，這樣說來，他哥豈不是沒機會了，謝致強迫自己不要介入他們三個之間的事情，哥哥和好友……他都想要。只是在離開宿舍前謝致還是沒忍住提醒慕煥：“既然好不容易追上了，早點表態比較好。”
慕煥不太明白怎么表態，他一開始就和陸宸說過了啊，他打開消息框，發送：「陸宸，我只喜歡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慕煥接了一個慕松江打給他的語音，也就沒看見陸宸消息框上方顯示的正在輸入。
「今天晚上有時間嗎？」陸宸問。
「啊……我剛答應我爸要去一個公益活動。」
「我小長假都有時間。」
「晚上要不要來我家？」
陸宸好一會兒才回道：「再說吧。」
慕煥隱約感到陸宸又生氣了，但是軍部就在軍校的隔壁不遠，他爸催他下樓。慕煥趕緊收拾好床鋪、書桌、衣柜，發了條語音對陸宸說：「真的真的不要生我的氣了。」
陸宸打開幾天前金氏集團董事長助理發給他的公益晚宴電子邀請，點擊了同意按鈕。
前去晚宴的路上，慕松江到夏氏集團接上了夏珍菁，并且帶著慕煥換了身衣服。
禮服著裝后的慕煥疑惑地問：“不是參加公益活動嗎？”
夏珍菁在副駕補著口紅：“是啊，金家舉辦的公益活動。”
慕煥突然一陣不好的預感，“會見到金瀅瀅嗎？”
夏珍菁通過后視鏡斜了慕煥一眼，有點嫌棄兒子的智商，“金家舉辦的晚宴，當然了。”
慕煥有點打退堂鼓，“我能不能不去了？”
夏珍菁：“開什么玩笑，人家點名點姓讓你去的。”
“軍部的下一批軍艦到續約期了，現在的價格不太好。”慕松江突然開口道。
慕煥只得在后排坐好，“我們的軍艦不是在自己造嗎？”
慕松江：“是在自己造，但是從無到有需要一個過程，目前軍艦的部分核心技術，依然掌握在金氏的高級工程師手中。”
既然如此，慕煥不好多說什么了，他是見過他的父親曾經多少次為了軍部的事情焦頭爛額的，而且大家都是從小相識，慕煥一直沒覺得什么。
今天陸宸的反應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于是他問夏珍菁：“媽，媒體上那些不實的消息，你可不可以找人幫我刪了？”
夏珍菁挺意外的，因為慕煥從不關心和訓練和軍事以外的任何事情，“不實消息？怎么不實了？”
慕煥：“說我和金瀅瀅訂婚什么的。”
夏珍菁笑了，她以一種好笑的神態觀察著慕煥的反應，“訂婚是真的，你怎么會認為是不實消息呢？”
慕煥大驚失色，“媽！你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夏珍菁嚴肅些許，“不是玩笑，是我們早些年就和瀅瀅的爺爺定好的。”
“你年齡不小了，該考慮這些事情了。”
“我們看見你從以前就對瀅瀅很照顧，正好對你爸的工作也有幫助，這不是一舉多得的事情嘛。”
慕煥簡直不知從哪里反駁好，“媽，照顧和喜歡……怎么能一樣！”
夏珍菁更意外了，“你不喜歡瀅瀅？”
慕煥：“不喜歡。”
夏珍菁：“我和你爸當年也是這樣，感情這東西，培養著培養著就有了。”
慕煥不想在自己一團亂的時候給陸宸招麻煩，“可是爸不是說我如果成績ok，能提前進軍部嗎？哪有時間培養感情。”
夏珍菁：“正是因為你會提前進軍部，所以金家才著急把婚事定下啊。”
慕煥感到一股多年來慣有的命運被安排的無力感，只是過去，訓練、軍校都是他喜歡的，而婚事卻不是他想要的。
“媽，如果我進了軍部，常年不回家，而且我又不喜歡她，這是不是害了女孩子的一生嘛。”
這種夏珍菁見得多了，“人家未必喜歡你，聯姻而已，各取所需罷了。”
“如果你能和瀅瀅協商一致，開放式婚姻也不是不行。”
關鍵的時刻慕松江又插話了，“但是你想在軍部走到高位的話，正面的形象是必須的。”
慕煥：“所以就要像謝叔叔那樣，明明有著喜歡的人卻不能去找。”
更多的不能說了，否則太傷謝致的心了。
第55章 第55章 “不要想著和我動手，你打不……
這件事一直到目的地一家人也沒有談妥。
宴會上慕煥一直悶悶不樂, 還好看見了他的幾個發小。
“謝致呢？”
“沒來啊。”
“好像是慶祝謝嵐出院，寧家集體都沒來吧。”
一群人守著他們的小團體，不管外邊多熱鬧, 別人都說不上話。
晚宴大致是給各大老板一個平臺, 談一些項目, 心情好了順便做一些公益捐贈。
而一些小輩, 當然是吃喝玩樂, 唯一能參與的宴會環節就是跳舞。
“慕哥, ”跳舞環節開始前，金瀅瀅湊到的慕煥的身邊，乖巧地詢問：“能和我跳支舞嗎~”
幾個發小的表情各異, 有的吃瓜，有的起哄。
慕煥回答：“我今天不想跳舞, 你去問別人吧。”
金瀅瀅是第一次被慕煥拒絕, 但她沒有放棄，而是拽住慕煥禮服的袖口問：“慕哥, 是我那天沒有得到你的同意, 在校門口主動抱你, 招你討厭了嗎？”
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他們，慕煥其實沒當回事，“沒有。”
金瀅瀅突然把身體貼過來，頭貼到慕煥的肩上，對他說：“我就說嘛, 慕哥最好啦。”
就在這么耽誤著, 華爾茲的音樂響起。慕煥感覺金瀅瀅在拉他的手，他想掙脫，但是金瀅瀅告訴他：“慕哥, 陪我跳一個嘛，曾爺爺、爺爺、爸爸、叔叔們都看著我們呢。”
慕煥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既然他爸媽都明著說了，他以后就不能再來了。
金瀅瀅的曾爺爺——金氏集團的董事長，的確在關注著。
作為今天晚宴的主辦方也好，還是業內的重量級人物也罷，永遠有一些人圍著謝老爺子360度的奉承，比如最近金老爺子最愛聽的：
“令孫女真是和夏家的長孫太配了。”
“雙異能聯盟第一人啊，和瀅瀅真是郎才女貌。”
“哪里話哪里話，慕煥是要走軍事路線的，要說真要找個滿意的孫女婿，我更喜歡小陸這樣的人才，高智商有經商頭腦。”
一群人又順著金老爺子的話捧著陸宸，陸宸心知肚明，對方想要的是他手里掌握的航天技術。
金老爺子佯裝無奈，“唉，誰料瀅瀅就是喜歡吶，他們兩個青梅竹馬，慕煥幾歲的時候抱過瀅瀅，瀅瀅到現在還記著呢。”
陸宸被卷在毫無意義的語言洪流中，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多畫兩張圖紙呢。也好讓金氏集團早點崩塌，要不是為了親眼確認，陸宸是絕對不會來的。
慕煥從小經常出席這類場合，各種交際舞，簡單得像打套拳一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今天這曲華爾茲格外的長，他看見金瀅瀅的泡泡袖裙肩帶有滑落的趨勢，下意識地幫她扶了一下。
本來只是很紳士的一個動作，慕煥莫名覺得心虛極了。
又一個旋轉轉身，他想看看金老爺子是不是在盯著。他想提前溜，去找陸宸，想著想著陸宸，他就和陸宸的眼神對上了。
“啊。”金瀅瀅一聲嬌滴滴的輕呼。
慕煥趕緊攙扶她說：“對不起對不起。”
金瀅瀅順勢撒嬌：“慕哥，剛才你怎么了，踩得我好疼啊。”
慕煥硬著頭皮，在全場的萬眾矚目下，如芒在背地和金瀅瀅跳完了這支舞。
元帥夫婦和慕煥的發小也和慕煥一樣發現了站在金老旁邊的陸宸，夏珍菁不是很了解情況，忙問慕松江：“松江，聽說金老在高新科技大會和陸宸走得很近，他不會是想和你搶人吧，金老給的條件，軍部怎么拼得過啊。”
晚會仍然在按照流程繼續，陸宸在確認了自己想確認的之后，提前和金老爺子告辭了。
慕煥是后知后覺發現陸宸走的，只是他想離開著實費了一番功夫，他以為自己會追不上陸宸，但是沒想到陸宸就在距離金家別墅區不遠的地方等。
他急忙跑過去。
“現在還有什么要解釋的么？晚上沒有時間……我以為有多重要的事情比我重要。”
說完陸宸先自嘲開了，“我好像沒資格說這話，畢竟我也總跟你說忙忙忙。”
慕煥立即辯解，“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陸宸反問：“我看到的？你說我看到什么了？”
慕煥無言。
陸宸客觀地評價：“舞跳得挺好。”
慕煥不知要怎么應對這樣的陸宸，陸宸在他的眼里一直是平和的、冷靜的，哪怕話很刻薄，也是平和而冷靜的。
他口才不好，只想著用行動挽留陸宸，誰知他剛一伸手，陸宸就厲聲說了：“別碰我。”
因為他用的是剛才幫金瀅瀅扶肩帶的那只手。
慕煥不聽，陸宸順勢擰了慕煥的手腕：“不要想著和我動手，你打不過我。”
這一下，慕煥可著急了，他忙喊著陸宸的名字。
“我想我之前和你說的不夠清楚。”
陸宸松開慕煥，盡量不去看慕煥委屈巴巴的表情，“我不想因為感情問題進入無意義的內耗，就當我從沒答應你吧，以后不要再纏著我了，你有你自己的路，祝你幸福。”
陸宸離開得絕不拖泥帶水，他當著慕煥的面把對方加入了黑名單，陸宸開的是那輛擁有領空證的跑車，慕煥想追也追不上。
……
帕爾星，夜晚，一家新開的名為MUHU的酒吧內。
“真是活久見啊。”陸菱帆從面前一排雞尾酒中挑選了她認為最好看的一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陪我失戀的哥哥喝酒。”
“我哥？失戀？開玩笑吧。”陸菱帆看熱鬧不嫌事大，專門刺激陸宸敏感的那根神經。
“要不然說情侶的名字不能隨便紋身上呢，”陸菱帆感慨道，“還是我哥聰明啊，開了家酒吧還可以轉讓。”
“就是酒吧這名字……”
陸宸彈了陸菱帆的額頭。
陸菱帆捂著額頭“哎呦”，“好啦好啦我不說了，按我哥這睚眥必報的性子，金氏要倒大霉嘍~”
與此同時，中央大街的另一家酒吧內，謝致實在沒想到，他剛告誡過自己不要插手死黨和他哥之間三角戀的狗血，結果當天晚上，就被死黨叫出來喝酒。
但是這理由又沒辦法讓人拒絕，就當是為了他哥打探下消息吧，謝致寬慰自己道。
“怎么白天還好好的……”哦，白天陸宸已經生氣了，不算好好的，“就算生氣了，哄一哄不就好了，不至于這么快分手吧。”
慕煥對謝致講了前因后果，謝致一句“活該”不留情面的送給自己的好友。
不過讓謝致驚訝的是陸宸決絕的態度，就像從來沒喜歡過慕煥，真正喜歡的話，怎么會這么果斷呢。
“分手就分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
“接受聯姻也挺好的，雖然金瀅瀅綠茶了一點，但起碼是真心喜歡你的。”
慕煥完全面對不了陸宸不要他了的事實，“金瀅瀅綠茶？”
謝致：“得，這不得又讓我給你好好上一課了。”
隨后謝致狠狠地吐槽了一通，“大哥，只有你看不出來好吧，在校門外那個擁抱明顯是對方故意的，搞不好，那些拍照的八卦媒體都是她找來的，新聞稿都是金家提供的。”
“還有啊，你說她今天那個肩帶，多么重要的場合啊，她又不是第一次參加晚宴沒經驗，明擺著是故意穿那種裙子來勾引你的。”
慕煥的觀念被刷新，他基于自己的認知說道：“這樣猜測一個女孩子不好吧。”
謝致無語，“拜托，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我才是一直基于她的人品做的合理推測好不好。”
……
是夜，寂靜而漫長，陸宸遠遠看著謝致把慕煥送進了家門，才離開去了藍塔的總部。
從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慕煥一蹶不振，不晨跑、不學習，偶爾喝酒，然后被學校通告。
慕元帥打了他，他就一瘸一拐去學校，他在確認自己的一個猜測，陸宸真的不在乎他了，陸宸每一次和他擦身而過，那如同陌生人的眼神，都讓慕煥心如刀絞。
他開始懷疑陸宸是否喜歡過自己，他的反常讓慕松江和夏珍菁給他停掉了一切活動。
夏珍菁分析，慕煥的頹廢是從知道自己要聯姻的一刻開始的，她問慕松江：“慕煥會不會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那么抗拒的。”
“沒有吧。”慕松江回答，“那小子除了對實力執著，哪里懂感情。”
女人的第六感還是更準一些，但是她調查且打探過了，慕煥身邊確實沒有能讓他發生如此變化的女生。“會不會是陸菱帆？”夏珍菁猜測。
慕松江：“那姑娘是不婚主義，除了她哥，她覺得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過她的。”
夏珍菁突然明了：“對啊，就是這樣，慕煥被拒絕了才頹廢的，不過，要是你被我拒絕了會連力量都不追求了嗎？”
慕松江假設之后如實回答：“不會的。”
夏珍菁火從天降，“好啊，你根本不喜歡我。”
慕松江：“……”
于是夏珍菁開始找人觀察慕煥和陸菱帆，她發現慕煥對陸菱帆確實很關注。
殊不知慕煥關注陸菱帆是因為終于明白了謝嵐在聯盟大賽說的一句話，陸菱帆和他組隊并不是因為他人緣好。
還有一個更讓慕煥難受的點，陸菱帆除了不怎么理他外，現在和謝嵐走得很近，他們三個人經常有說有笑，就像之前他和陸菱帆、陸宸相處時一樣。
“嘿，聽說了嗎？謝嵐給他的隊友發了喜糖。”
“哈，什么喜啊，慶祝他們連續四年拿下軍校籃球聯賽的冠軍嗎？”
“謝嵐和陸宸的組合的確太變態了，本來以為謝嵐受傷了，沒想到陸宸陪他恢復得那么好。”
“是啊是啊，不過據說可不是因為聯賽第一，有知情人士透露，是隊友起哄謝嵐和陸宸在醫院培養感情，結果第二天謝嵐真的給他們帶了喜糖。”
“我艸，磕的CP成真了？！”
“……你一個男的，磕他們的CP干嘛。”
“這你不懂了吧，帥哥和帥哥都內部解決了，這樣學校的美女才能留給我們啊。”
“……軍校哪兒來的美女，一個個兇得和什么似的。”
“雖然但是……菱帆啊。”
“……不敢想不敢想，做陸宸謝嵐的妹夫，還要不要命！”
慕煥又一次從飯桌的隔壁了解了關鍵信息，他怒氣沖沖地奔回宿舍，向謝致求證。
“謝嵐是和陸宸交往了嗎？”
這……沒聽說啊，謝致在問了慕煥是從哪兒聽來的之后感慨，就他哥這個段位，慕煥哪里比得上。
人都是同情弱者更多一些，謝致透露給慕煥，“目前還沒有，以后就很難說了。”
一整個晚上，慕煥又變得特別喪，特別特別喪，他躺在床上如行尸走肉，臨睡前謝致爬上床鋪看見，慕煥的枕頭是濕的。
這么多年謝致什么時候見過慕煥哭啊，謝致終于看不下去了，他拉起慕煥，“你這個樣子，不如去喝酒。”
不過還沒執行，謝致自己先否定，“不行，就算你把自己喝進醫院，陸宸也不會心疼，你那么喜歡，應該對他去說呀，告訴他你錯了，告訴他你不會再見那些對你別有所圖的對象。答應他你永遠只有他一個人，反正你認定他了，如果可以挽回，以后真的要說到做到。”
慕煥如醍醐灌頂，“可是……陸宸說讓我不要纏著他，我不想更招他討厭了。”
謝致真是要給慕煥跪下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不去找陸宸吧……就算他討厭你能怎么著，也不會比現在更糟糕了。”
慕煥：“他會揍我。”
謝致：“……那你怕嗎？”
慕煥：“……不怕。”
謝致心一橫，“反正你從小被慕伯伯揍慣了，富貴險中求！”
第56章 第56章 “陸宸，我身心都是你的。”……
雖然戰略方向是定了, 但是到具體實施上，謝致建議慕煥找個周圍只有他和陸宸兩個人的地方。
慕煥問：“為什么？”
謝致心想，當然是怕陸宸真的把你揍得鼻青臉腫, 最后被人拍下登聯盟的頭版頭條。
他隨口編道：“你想想, 萬一我哥突然出現……你還有機會說話嗎？”
慕煥清晰地認清自我道：“沒有。”
謝致：“最好再帶著點陸宸喜歡的東西, 你快想想, 在你送的那么吃的里, 陸宸最喜歡的是什么？”
“記得換身帥氣的衣服。”
“帥？”
謝致想到慕煥根本不懂這些, 嘆了口氣道：“唉，你隨便穿吧。”
慕煥照做去了，可是他意外的發現, 陸宸竟然一晚晚的都不在學校。
他又回去問謝致：“你哥和陸宸同居了嗎？”
謝致：“……”
都沒在一起，哪兒來的同居。
謝致先往最壞處想：“你看見陸宸和我哥去開房了？”
慕煥：“沒有。”
“那你怎么？”
“有人說陸宸申請了走讀, 謝嵐也申請了。”
謝致：“他們都大四下了, 家在帕爾的能申請的都申請了吧。”
慕煥：“陸宸家不在帕爾。”
謝致：“大哥，陸宸開那種車, 你覺得他會沒有錢租房？”
“別胡思亂想, 踏踏實實盯你的人,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慕煥：“嗯。”
隨后謝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雖然慕煥和他哥都比陸宸高一點點，但是……他們都打不過陸宸啊……
不過這種事就不勞他操心了，就像選擇誰一樣，決定權在陸宸手里, 他只是個工具人, 所以謝致看開了。
慕煥就執著這點毋庸置疑，功夫不負有心人，慕煥終于在兩周后的某一天, 等到了陸宸。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氣候溫和的帕爾星，很少有天氣這么糟糕的時候。
陸宸拖著疲倦的身體從他與藍塔新建的工廠歸來，零部件已經開始上流水線了，距離的的計劃開始還有不到一個月。
他今天是來補實驗的，他不在實驗室的這段日子里，軍部送到一線的新制劑出了點問題，副作用太大了，所以陸宸想著能不能改善。
他剛轉到實驗樓正門對著的小道，就遠遠地看見了坐在實驗樓臺階上睡覺的慕煥，慕煥的身旁立著一個袋子，熟悉的LOGO，是他帶慕煥去過的酸奶店。
陸宸的眉頭不由皺起，當他走到慕煥身邊，慕煥如有所感的醒了。
慕煥因為穿著短袖，額頭枕在雙臂上睡覺，抬起頭之后，腦門上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印子。
像是沒想到今天能等來陸宸，慕煥看到眼前的身影時，露出了欣喜的微笑，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濃密纖長的睫毛在實驗樓昏黃的燈光下投下一片暈影。愉悅的語調帶著一點點啞，依然低沉而性感，“陸宸！”
“……在這里等多久了？”
慕煥立即站起身說：“沒有多久。”
陸宸的眉頭皺得更深，“我是問你在這里等過幾天了？”
慕煥沒計算，“可能兩周吧，也可能快三周了？”
他邊說邊檢查保存酸奶的冰包，確認沒有完全融化后問陸宸，“你想不想喝杯酸奶？”
“我買了你喜歡的原味，還有菠蘿芒果的，你想要哪種？”
陸宸看著挨在一起的兩杯酸奶，緩緩道：“我好像告訴過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慕煥生怕惹陸宸厭煩，“沒有……只是……”想請你喝杯酸奶沒說出，“我想你了。”
陸宸仿佛迎面遭受了一棒猛擊，他看不了慕煥的臉，索性邁進實驗樓，“我還有事，你趕緊離開吧。”
慕煥是斷不可能離開的，他好不容易等到陸宸，怎么能輕易離開。
于是陸宸通過實驗樓門口的監控攝像看慕煥，慕煥又通過智能終端里的照片看陸宸。慕煥很有耐心，他把兩杯酸奶小心地放回冰包，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閉上眼。
陸宸對著實驗儀器發了會兒呆，午夜風大，拍打得窗戶砰砰作響。
陸宸關閉了實驗室的燈，極速下樓，問那個惹得他心亂的人，“你怎么還不走？”
慕煥沒料到陸宸會這么快準備離開，“你今天不做實驗？”
陸宸：“我是來拿東西的。”
慕煥：“哦。”
他見陸宸要走，拎著酸奶緊緊跟上。
“我可以送你回宿舍嗎？”
陸宸：“不可以。”
“你要喝酸奶嗎？”
陸宸：“你自己留著吧。”
慕煥遺憾地看著充滿回憶的兩杯酸奶，“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你喜歡什么，我明天換個新的。”
陸宸突然停下腳步，冷臉地看著慕煥，“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懂？”
慕煥又露出在宿舍那副……謝致看了都要心碎的表情，“陸宸，我們可不可以不分手？”
……
陸宸在原地站了幾秒，又盯著慕煥的臉看了十幾秒，他真的很想把慕煥架上實驗臺，研究一下這個惱人的家伙反射弧有多長。
陸宸沒理他，轉過身走了。慕煥不敢離陸宸太近，只好保持著十米距離，一步一步安靜地跟著。
……
當天晚上，陸宸又了去實驗樓，他不得不去，他的實驗還沒做呢。
只是這次沒有等到午夜十二點后，如他所料，慕煥仍然守在實驗樓門口。
慕煥這回攜帶的食物變成了蛋糕，裝在一個透明的塑料盒子中，與包裝盒的精致相對應，蛋糕的外形有點丑。
放在陸宸的審美角度而言，就不是一般丑了，是很丑，特別特別丑。
慕煥不知陸宸心里的吐槽，他見到陸宸，像中了什么大獎，仿佛今天早晨并沒有被陸宸懟，他們的關系還像當時他在追陸宸一樣。
他的語氣透著興奮和歡喜，“陸宸！你要吃蛋糕嗎？我知道你不喜歡甜，這個是我親手做的，只有少許的糖！”
陸宸本想繼續采用無視策略，直到慕煥說出他想聽的，做到自己該做到的。
“親手做的？”陸宸記得很清楚，慕煥的課表，“今天你一天的課。”
慕煥頓時有種面對教導主任的感覺，急忙解釋：“沒逃課，中午加晚上，空閑時間去的……”
如果是別人，陸宸絕對會懷疑這是對方的套路，故意讓他心軟，可是慕煥，這傻子哪里懂，陸宸知道，慕煥只是因為他不喜歡甜食，又因為他過去收了不少慕煥送的蛋糕，所以以為他喜歡蛋糕。
“你吃飯了嗎？”陸宸問慕煥。
“中午吃了，晚上……”慕煥發現自己好像忘了。
陸宸轉身走進實驗樓，正當慕煥難過地認為，他做了一晚上的蛋糕會和早晨進到肚子里的酸奶擁有同樣的命運的時候，陸宸重新出現在了實驗樓樓門口。
陸宸把一管營養劑扔到了慕煥的手上，慕煥欣喜若狂，他抓緊機會又問，“蛋糕……”
“等我忙完。”陸宸再度留給了慕煥一個背影。
陸宸通過監控器看去，屏幕里，捧著包裝盒的慕煥，笑得像個智障。
慕煥正在打語音，謝致在那頭鼓勵他，“陸宸給你營養劑了？他心疼你啊，有戲！讓你說的話，你和陸宸說了嗎？”
慕煥：“……沒有。”
謝致騰得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著急道：“為什么？！”
慕煥：“現在的陸宸好兇，看著他我緊張，一緊張我就全忘了。”
“……”謝致覺得匪夷所思，陸宸以前不兇么，他見慕煥也沒在怕的。
謝致給慕煥舉了個例子，“如果有一天你和陸宸上床，你緊不緊張？”
慕煥只幻想了一下，就忙說：“……緊張。”
謝致：“那就對了，你想想看啊，你會因為緊張，就不上床了嗎？”
和謝致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慕煥老實道：“……不會。”
謝致：“還是的啊，你現在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上床，只能看著別人和陸宸上床。”
慕煥想不了陸宸和別人一點點。
謝致見差不多了，便問：“你說不說？”
慕煥：“說……”
謝致略感欣慰：“行，那我掛了。”
今天陸宸是真要實驗的，所以慕煥等待的過程有點久。陸宸下來的時候，帶著兩個玻璃杯裝的燭臺，現在除了實驗室外，蠟燭還挺難見到。
慕煥新奇了一下，問：“有火嗎？”
陸宸看著他，仿佛在說，你自己不就是么。
慕煥是會卡監控死角的，要不然，每次查寢后，他是怎么逃出來的。他找了角度，悄悄解了限制手環一瞬，用異能把燭臺點上了。
手工蛋糕自帶四份餐具，陸宸拿了一份給自己，一套給慕煥，對他說：“一起吃，太多了，我吃不了。”
慕煥小心地搖頭，遺憾道：“不行，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陸宸切了一塊放在慕煥的盤中，“我又不是和你嘴對嘴，”他瞥了慕煥一眼，“剛才的營養劑我加了感冒藥，再過兩個小時你就好了。”
慕煥癡癡地看著陸宸，他就說剛才的營養劑怎么是開封過的，原來……陸宸注意到了他輕微的鼻音，給他加了感冒藥。
明明是少糖的，慕煥卻覺得特別甜。
陸宸見慕煥半天不動，問道：“你還吃不吃了？”
慕煥：“嗯。”
慕煥的開心中雜糅著驚喜與感動，他小聲說著：“我就知道你還關心我。”
陸宸假裝沒聽到。
“陸宸，我有話對你說。”
陸宸把他那半塊蛋糕的最后一口吃完，“說吧，又沒人把你的嘴堵上。”
他隨心地撥動著慕煥用異能點火燃燒得正旺的火苗，可是直到陸宸把地上所有的垃圾收好扔進垃圾桶，慕煥也沒醞釀出個什么。
慕煥在糾結，萬一陸宸不給他完整表達的機會，他要挑一句最有效的。
眼看陸宸耐心耗盡，他就要錯過這個機會了。慕煥情急之下，去抓了陸宸的手。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陸宸不要了他的那天，因為自己執意留下陸宸，陸宸生氣地扭了他的手。
整理好的思路突然擰成一團亂麻，他只記得自己要表述的核心思想，“陸宸！我身心都是你的！”
“之前的事，是我錯了。”
陸宸還等著聽慕煥說自己怎么做錯了，結果，他發現慕煥好像已經說完了……
算了，他本來也沒期望慕煥說出他心目中滿意的內容。
“我知道了。”
可慕煥沒有陸宸那個理解力，他不太明白陸宸的“知道了”，是怎么個知道。
他想問，又不敢問，最后只能委婉的說：“我能拉你的手嗎？”
陸宸向下瞄了眼示意，“你現在就在拉我的手。”
慕煥一看，是喔，而且，他沒有挨揍。
于是慕煥又有勇氣了，“陸宸，我以后還能拉你的手嗎？”
陸宸：“如果你不怕自己的手被剁掉。”
慕煥十分肯定：“不怕，如果真的那樣，你就會對我負責一輩子了。”
第57章 第57章 “可惜你只能坐我的副駕。”……
“想的美。”陸宸說。
慕煥追問, “那怎么樣才能讓你負責一輩子？”
關于這個問題，陸宸沒有和慕煥繼續討論，陸宸拽著慕煥離開實驗樓, 聊起了別的。
“為什么不晨跑了？”
真實原因, 慕煥都沒有告訴他的父母和死黨。“不想去, 會想你。”
“每次到操場, 都會想起你在操場一次次把我放倒, 想你陪我跑步, 教我格斗……課是不能不上，但是晨跑，就不想去了。”
“既然怎么都是想, 還不如躺在床上想。”
慕煥完全不知道在陸宸的眼里，自己在說些什么, 陸宸是知道慕煥的夢境的。
陸宸很好奇, “在床上想我？怎么想的？”
慕煥發現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 “不是那種想, 很純潔地想。”結果慕煥發現自己越解釋, 反而越容易想歪，耳朵漸漸、漸漸的就紅了，好在天黑，不容易被看到。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宸也不探究他的原意，而是問：“都分手了還想我？”
慕煥：“……嗯。”
慕煥不知陸宸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問道：“是不是冒犯你了,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
冒犯……倒是沒，不過陸宸察覺到慕煥又升起了緊張, 順手逗了逗。
他的手掌撫上慕煥的小臂，然后順著大臂，再滑到肩、胸，最后落在了慕煥的腰腹。
“現在呢？控制不控制的了？”
慕煥甚至連呼吸都停了，陸宸卻及時收了手。
“行了，我回宿舍了。”走讀生軍校也是保留了床位的，沒課的時候，有個休息的地方。
可慕煥還沒和陸宸相處夠，他趕緊追上去，“陸宸，你可不可再陪陪我？”
“再……摸摸我？”
陸宸拒絕了慕煥的提議，理由是：“怕你讓我負責。”
“哦。”慕煥不由得有點情緒低落，看來他沒理解錯，陸宸并沒有答應和他復合。
緊接著的一天，慕煥又去實驗樓等了，不同的是，今天的陸宸自己帶了吃的。
“上樓等，”陸宸把餐盒扔給慕煥，并叮囑他：“安靜一點兒，不要把渣子掉在地上。”
慕煥很聽話很聽話，他坐在曾經醉酒后被陸宸收留的單人床上，這張小床，被他們兩個擠著躺過。
慕煥喜歡看陸宸做實驗，陸宸做實驗的時候很專注，莫名有股讓人信服、想依靠的力量。
他把餐盒拍了張照，偷偷存起來，又發給謝致。
謝致不知是在玩游戲還是猜到慕煥會給他發消息所以在等著，「你擱這深夜放毒呢？」
慕煥：「陸宸給我做的。」
謝致：“……”
「！#@*&#！@&*以上這些話都是罵你的。」
「以前你說陸宸給你做飯我還沒覺得，這手藝……隔著屏幕我都聞到香味了。」
「我以為你是找哪個五星級大廚，給陸宸準備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過去，陸宸對你這么好，你惹他生氣，還是個人么。」
慕煥：「現在想想，我也覺得之前的自己太不對了。」
謝致：「認識到就好，我要收回之前的話。別人再喜歡你，比得過陸宸對你的心意么。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是別人是草，陸宸是大樹啊。」
「慕煥，后來我想了想，陸宸之所以那么堅決跟你分手，可能是因為他吃醋了。」
「雖然我覺得……陸宸和吃醋這個詞有點不搭，但是實話說……他看起來和你也不搭，跟我哥也不搭。」
「我感覺他就像那種不需要感情，專注于自己事業的，陸宸太有才華了，太出眾了。」
「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你，就證明我的感覺很可能是錯的。」
「現在來看，他一直不理你，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去找他。」
「你不是說過嗎？陸宸不接受精神出軌，雖然你沒有，但是，那應該就是陸宸的底線，既然已經知道了，以后不要再犯了。」
謝致一口氣說了很多，慕煥也聽進去很多。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讓陸宸寒心了，想著想著，看著陸宸側影的慕煥就睡著了。
陸宸把休息室里助眠的精油倒掉，把慕煥舒適的放到床上，又回去接著做實驗了。
他們這樣持續了幾日，慕煥也一次次放大了膽子，他從一開始假裝不經意間的肢體碰觸，現在已經敢明目張膽握陸宸的手了。
他的手沒有被剁掉，難不成是……陸宸不想對他負責一輩子？
又一次從小憩中醒來，慕煥發現，陸宸沒有在實驗，竟然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他。
“我打鼾了嗎？”慕煥問，他好怕自己睡相不好，被陸宸嫌棄。
陸宸：“沒有。”
慕煥松了口氣，但是他看陸宸好像提不起精神，是最近連續熬夜太累，還是他的感覺錯了？
“慕煥，我要去軍部實習了，從明天起，不會再來，你，也不要再來了。”
軍部實習？慕煥是知道的，只是想不到，這么快就到了。
算下時間，大四下的陸宸，應該是最后一次實習。這次的實習不同往常，要住在軍部，除了畢業典禮，不會再回學校。
“什么時候報道？”
“明天一早。”
慕煥看了桌面上的電子時鐘，這么說的話，豈不是只剩幾個小時了。
“為什么現在才說？”慕煥問完就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即使早說了，能改變什么嗎？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怪自己會這么不安，“你又要和謝嵐朝夕相處了。”
陸宸被慕煥嫉妒的表情逗笑，這是他和慕煥分開后第一次，發自內心，且沒有刻意壓制的笑。
“照你這么說，我和謝嵐同班級同寢室了四年，豈不一直都是朝夕相處？”
慕煥：“那怎么一樣？”
陸宸：“怎么不一樣？”
慕煥十分不想說，“進了軍部你們又要吃住在一起，可是……謝嵐他現在喜歡你啊。”
陸宸又笑了笑，同時捏住慕煥緊致有彈性的側臉，“我還以為，你根本看不出別人的感情呢。”
慕煥直覺陸宸在說，之前他沒看出來，金瀅瀅對他有意思的那些表現，他的話因為陸宸施加在臉上的外力有些變音，“以后不會了，只要是想和我有非正常身體接觸的，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我都會避免的。”
“真的？”陸宸略感欣慰地看著他。
“嗯，”慕煥理所當然，“說過了嘛，我是你的。”
陸宸愣了半秒，可能也只有慕煥，說出這番話之后，會讓陸宸覺得自然而然、不油膩了。
“如果是你爸媽讓你和他們接觸呢，你會拒絕嗎？”陸宸不想和慕煥打啞謎了，慕煥太笨，耽誤他們太多時間了。
慕煥思考了一會兒，回答：“會拒絕的。”
陸宸：“那我相信你。”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其實陸宸最擔心的都不是這點，“你警惕性太差，哪天喝醉了，被人帶走，抬到床上拍了照片都不知道。”
“要是你醒來發現，和別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你是準備瞞著我，還是打算對人家負責？”
慕煥從沒想過，但是他竟然沒有踩雷，直接問了陸宸：“你覺得我該怎么做？我聽你的。”
陸宸用拇指扣著中指，彈了慕煥的額頭，很重，慕煥卻一聲沒吭。
“笨蛋，你就不能不喝醉？” 他用終端發給慕煥一個地址，“以后喝酒去這家酒吧，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那里有專門的休息室，我和他說過了，遇到你喝醉的話，服務員會主動帶你去的。”
慕煥：“好，還是你想得周到。”
陸宸心想，這就算周到了？怎么他身邊的男人都這么讓他操心，長著一張令人垂涎的臉，真是令人頭疼。
“萬一遇見什么事，別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記得告訴我。”
慕煥：“如果你不在呢？”
陸宸又想打人了，“菱帆一個女生都知道保護自己？你不會嗎？”
“會。”慕煥很奇怪，自己長這么大了，也沒出過什么事啊，怎么在陸宸眼里，他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似的。
該交代的交代的差不多了，陸宸把休息室收拾好，對慕煥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終于有機會告訴陸宸了，慕煥興高采烈地說：“陸宸，我的航空駕照下來了。”
“我還買了車！”
陸宸斜他一眼，“知道，你送別人回過學校。”
慕煥膝下中了一箭，“我沒讓任何人坐過副駕，副駕是給你留的。”
陸宸聞言這才正臉看他，“可惜你只能坐我的副駕。”
“別磨蹭，趕緊走。”
慕煥：“哦。”
等真的跟著陸宸上了車，不會被拋下慕煥才問：“陸宸，你不能和我回家嗎？”
陸宸用眼神詢問了對方理由，慕煥如實答：“舍不得你走，還沒和你待夠。”
待是待不夠的，陸宸感同身受，“我要帶去軍部的東西都在家。”
慕煥低落的“哦”了一聲，隨后他馬上反應過來，“沒關系啊，我可以跟你回家。”
正好前面一個紅燈，陸宸轉過頭來，很沉默地看著他。
慕煥突然緊張，“是不方便嗎？那我……”
陸宸打斷他的話，“沒什么不方便的。”
綠燈亮起，原本要直行的陸宸掉了個頭，慕煥心下激動，便知陸宸同意了。
跑車行進兩分鐘，陸宸拐進一個樹木茂盛、郁郁蔥蔥的小區，慕煥想起謝致的話：你覺得陸宸開那種車，會沒有錢租房嗎？
可是這房子絕不可能是租的，這里是帕爾距離城市中心最高檔的一片復式小區，毗鄰軍部，是不允許有流動人口的。他爸媽家在一期，謝元帥家在二期，三期是為了滿足一些大企業家為了離公司近的工作需求，新建的。
據說一房難求，慕煥跟著陸宸從車庫的電梯直達樓上，仍然處在震驚之中。
陸宸領著慕煥在一層簡單轉悠了一圈，大部分是各種機器、實驗儀器，像一個小型的研究部和科技部，慕煥甚至叫不出這些機器的名字。
“二層是臥室，生活區，”陸宸問，“你不上去看看嗎？”
慕煥小心地問：“可以嗎？”
陸宸覺得好笑，“難道，你一會兒要睡在地上。”
客廳啊，有沙發，好大好大的軟皮面的沙發，看起來應該挺舒服的。
不得不說，這個房子的布置，就連慕煥一個對家裝完全不懂的人，都能看出主人的品味和考究。
斜拼紋的木質地板，原木制的桌椅，裝飾現代、藝術，設計造型新穎高雅，整體以灰、棕為主色調，簡約中透著一股不俗的氣質，高級感貫穿房子的始終。
主臥有一張極大極寬的雙人床，次臥卻是打了滿滿的一墻衣柜，只有地毯、軟榻，連張床都沒有。
二層的其余幾間房，大概是娛樂室、健身房各種休息的地方。
慕煥奇怪的是，很多東西都是雙份的，正常的話，一個獨居的人，誰會在家里放兩個全息艙……
慕煥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向陸宸驗證他的猜想。
他又重新回到那間次臥，問：“陸宸，你現在是一個人住嗎？”
第58章 第58章 “1月20，以后就是我們的……
陸宸靠在次臥門口, 歪頭且放松慵懶地看著慕煥，回答：“當然了。”
慕煥：“這間次臥是給誰準備的？”
陸宸沒有用什么亂七八糟的理由搪塞慕煥，如果作為軍校生, 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陸宸根本沒有給慕煥補課的必要。
衣柜里還未拆標簽的衣服尺碼、拖鞋大小、各種細節上。
“某個討厭的人。”
慕煥心中一喜, 那這個比陸宸身材大一號的人就必不可能是謝嵐了。他興奮地再次詢問陸宸：“是我對嗎？陸宸！你是給我準備的！”
陸宸沒見過有人被說討厭還這么開心的, 開心得……像是要把他舉起來似的。
陸宸是從慕煥動作判斷的, 但是慕煥沒有這么做。
準備托舉的手, 轉而環住陸宸的腰，慕煥低下頭，偏過頭枕住陸宸的肩膀, 他的手臂越箍越緊，說：“陸宸, 我好開心, 你是想和我一起住的對嗎？”
“可是我惹你生氣了，我辜負你的心意了, 我都改, 你別不要我。”
陸宸沒說話, 但是也沒有推開慕煥，他的一只手從慕煥的臂膀下穿過搭在了慕煥的背上，另一只手撫摸著慕煥的發尾。
像是得到了準許，慕煥更加心安理得地抱著陸宸不撒手，和陸宸分開只有短短不到幾個小時了, 慕煥想把陸宸身邊的位置先占上。
既然他依然得到陸宸的偏愛, 什么緊張，自然就不存在了。
他極小聲極小聲地附在陸宸的耳邊問：“陸宸，我能吻你嗎？”
陸宸哪里不知道慕煥的心思, 他閉上眼心想，慕煥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能一邊說話，一邊用唇瓣磨人家的耳垂呢。
“嗯。”
得到陸宸明確地同意，慕煥將下頜從陸宸的肩上抬起，臉頰一偏，直截了當地覆上了陸宸的唇。
這一吻，像一個蓋章，像一個儀式，鄭重而虔誠，隨后慕煥興高采烈對陸宸說：“我們又交往了對嗎？你說過只會和男朋友接吻。”
陸宸看著慕煥那副意得志滿的模樣就想逗一逗，“如果我現在的想法改變了呢？”
慕煥沒聽懂，但是他能感覺到陸宸的這番話似乎對他不利，他收了笑容，問：“什么意思？”
陸宸：“就是我最近壓力大，想找個人緩解下壓力。”
“壓力？”
“對，”陸宸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通過身體。”
聞言后，慕煥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委屈，但是他沒有放棄，“那你可不可以找我，以后也只找我一個人。”
陸宸獲得趣味的心理得到了滿足，他非常寵溺地捏了捏慕煥的臉，“這你都能接受？”
慕煥說出心中所想：“可以由身轉心，由性及愛。”
慕煥又挨了陸宸一個腦瓜崩兒。
陸宸告訴他：“你可以，我不可以。”
慕煥還在琢磨陸宸是不是不答應只找他一個人，只聽陸宸再次開口：“我只和我的男朋友親密，別人不可以。”
這回慕煥聽懂了，“那你剛才？”
“逗你的，誰讓你之前惹我生氣。”
“那……”慕煥看了眼時間，“現在過12點了，1月20，以后就是我們的交往紀念日。”
陸宸揚眉，“之前不算了？”
慕煥斬釘截鐵，“不算，后來我們分手了嘛，”他小聲說，“陸宸，這次以后，我不會再給你提和我分手的機會。”
陸宸承認，今天晚上，慕煥說了好幾句話，都直直戳到了他的心里。
他看著大男孩興致勃勃地把他們的紀念日設置在終端里，陸宸捂住了慕煥的眼，讓慕煥閉上眼。
這一夜慕煥的心情簡直像在坐過山車，只不過過山車的后半程，一直是高刺激階段。
他被陸宸按在墻上，被陸宸抵住雙腿，他發現自己和陸宸擁有極高的默契，不僅知道怎么配合，還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如何奪取主動權。
慕煥對任何自己熱衷的事情都喜歡鉆研到極致，像一個以熱愛為動力的永動機，不辭辛苦，不知疲憊。
最后，還是陸宸先推開他，“可以了，很晚了，該睡了。”
可慕煥并不舍得就這么結束，“沒親夠，天亮了你就要走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
慕煥：“可是你要和謝嵐朝夕相處了。”
陸宸咬了他的唇一口，“你還沒完了？”
慕煥不敢再反駁，只好跟著陸宸，亦步亦趨。
陸宸檢查完他要帶到軍部的包，對慕煥說：“我要洗澡，你別跟著我了，次臥也有浴室。”
慕煥想抓緊和陸宸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于是問：“我不能和你一起洗嗎？”
邁向浴室的腳步停下，陸宸回頭看向慕煥，他想知道慕煥說這話是有意的，還是無意。
慕煥當然沒多想，只不過沒多想并不代表……看見陸宸換下衣服之后，不會流鼻血……
陸宸遞給慕煥一條涼毛巾，讓他冰敷，調侃：“營養劑又喝多了？”
慕煥：“……不是。”
雖然他最近的確是經常在喝營養劑吧，慕煥當然知道自己流鼻血的真正原因，他又不是那會兒沒開竅的慕煥。
“看見你……太激動，視覺沖擊。”
被慕煥灼熱的目光盯著，陸宸多少有點不自在：“你還洗不洗了？”
“洗。”
陸宸：“不是以前見過？”
慕煥：“沒仔細看。”
陸宸白他一眼，“還記得你之前問我什么嗎？沒仔細看？”
慕煥理虧半秒：“沒摸過。”
陸宸：“你沒摸嗎？”
慕煥這次說的倒是實話：“不像現在。”
一個澡又洗得格外艱難。
陸宸說：“我看你是純屬不想讓我去軍部報道。”
“沒有的事兒。”
慕煥嘴上說得乖巧，行為卻不是那么表現的。
陸宸發現和他接過吻的慕煥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仿佛接吻打開了他的什么開關，又或者是，確認了自己的男朋友身份后，打開了慕煥的什么開關。
其實就像謝致說的，即使慕煥很緊張很緊張，面對喜歡的人，他會止步于前嗎？
不會。
陸宸倒是接受良好，這不就是慕煥每次醉后，完全不加約束的樣子。
……
在浴室耗費了到軍部報道前的一半時間后，陸宸終于可以躺到床上休息。
慕煥依然緊緊抱著他，“陸宸，你最近壓力很大嗎？對不起，沒有東西，我也不太會。”
陸宸無語至極，要不是條件有限，慕煥是現在就準備把男朋友身份落實個徹底？
“說了剛才逗你的，不會不要緊，不要自己學。”
慕煥自從知道陸宸的底線，就能明白陸宸更多的意思。看來那條線比他想象中更嚴苛，連他學習一下視頻都不可以。
“好。”慕煥應道。
他今天已經很滿足了，在浴室的時候，那么高不可攀的陸宸幫他、對他……只要想起那個畫面，慕煥就感覺燥熱一身。
“陸宸，我也可以那樣對你嗎？”
“不行。”
“為什么？”
“今天太晚了。”
慕煥：“我不困。”
陸宸：“我困。”
慕煥：“你可以閉眼睡啊。”
陸宸：“……”
慕煥：“我剛才好開心，我也想讓你開心。”
……
最后的最后，兩個人只剩半小時可以睡眠，就這么緊張的時間，陸宸出門前仍然做了兩份便攜早餐。
陸宸把車開到軍部后，把車鑰匙扔給慕煥，“不是航空駕照下來了嗎？幫我開回去。”
都說愛車如愛妻，不能隨便給別人駕駛，哦，他現在不是別人，他也是陸宸的愛。
慕煥接過鑰匙，在心里美了一會兒，又問陸宸：“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去你家嗎？”
當然可以去，出門前把慕煥的生物信息錄到門禁系統里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我都不在，有什么可去的？”
慕煥回答：“搬家。”
“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要和你住一起。”
陸宸沒有打擊他，等進了軍部，實際并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在一起。
“別搬了，你看見那么多東西我都準備了雙份，還需要什么，我給你買新的。”
……
陸宸這次軍部實習是正式進入軍部的前奏，整個四年級說消失就消失，校園里頓時沒有了原先的擁擠和熱鬧。
陸宸離開之后，慕煥請謝致大吃了一頓，當謝致知道慕煥挽回陸宸成功的時候，替他哥深深的嘆了口氣。
因為臨近期末，陸宸一連給慕煥發了許多復習資料，慕煥的生活漸漸回到正軌，一如之前那般晨跑、鍛煉、泡自習室。
夏珍菁和慕松江探討，“你說慕煥是看開了，還是最近和陸菱帆重新走得近了，覺得自己又有機會了？”
慕松江：“反正不像接受聯姻了，最近我和他說的商宴、私宴，他一個都不去。”
“這小子翅膀硬了，竟然和我說要打就打，連瀅瀅來學校找他，他都把人晾著，不給任何人面子。”
夏珍菁琢磨著：“要說青春期的話，這青春期是不是晚了點？”
“哎，你不是準備讓慕煥他們幾個提前進軍部實習嗎？正好暑期跟著大四這批新兵，放你眼皮底下，你仔細觀察看看。”
……
于是在大二下結束的暑假，慕煥終于可以開開心心收拾東西去軍部，見他朝思暮想的男朋友陸宸。
與他同行的還有陸菱帆、謝致，以及在異能大賽另一位表現出色、異能強勢的軍校生，只是在決賽開始沒多久，很不幸遇到了克制自己的異能者，那位被慕煥秒了的木系異能者付元博，也是大二。
與陸菱帆、慕煥、謝致三人走在一起，付元博顯得格外沉默寡言。
陸菱帆叮囑慕煥：“一會兒見了我哥收斂點兒，這里是軍部，不僅那么多人看著，還有你爸看著。”
慕煥應著“好、好”，結果一看著人，上去就把陸宸抱了個滿懷。
陸菱帆：“……”
謝致：“……”
付元博：“……”
陸宸：“………………”
陸菱帆從來沒有這么肉麻過，但是為了幫慕煥掩飾，她也跟著抱上去，說：“哥，我也想你。”
第59章 第59章 需要有些想象力才能勉強及辨……
“哈, 這小子對你還真是粘啊。”短短一個月，紀鈞已經和陸宸混得很熟了，他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等這批新兵結束實習后, 他要向慕松江申請, 把陸宸調到他們最前線部隊開戰艦。
但是在實習結束前, 陸宸還是擁有離開軍部的選擇權, 尤其陸宸是無異能者, 按照規定，猶豫期會增加一個月。據說現在還有很多科技公司、醫療公司，在不斷嘗試和陸宸接洽, 挖人之心不死。
所以現在他不能提，要先和陸宸搞好關系。紀鈞特意沒有回前線, 主動申請了當這批新兵的直管長官。
“既然這樣, 就讓他們幾個加入你們班吧。”紀鈞指著慕煥幾人對陸宸安排。
兩個S級，兩個A級, 絕對是要進戰斗部實習的, 慕煥這才知道, 陸宸進入的是戰斗部，還是新兵其中一個班的班長。別說整個新兵營，整個戰斗部，只有陸宸一個是無異能的普通人。
“陸宸為什么……？”慕煥和紀鈞更熟，他有疑問, 就直接問了。
紀鈞拍了慕煥一把, “忘了我在異能大賽和你怎么說的了。”
“可是……”
“沒什么可是。”
戰斗部早晚要上戰場的，沒有異能的話，“陸宸很危險。”
“還是那句話, 你以為有異能在戰場就不危險了嗎？又不是所有人都落地作戰，總有一些人要在戰艦上觀察大局、指揮，再說，慕元帥也是同意的。”紀鈞堵住慕煥的下一句疑問，“而且，這不是給陸宸配了謝嵐嗎？”
謝嵐是陸宸班的副班長，此時正冷漠地看著慕煥。按理說，以謝嵐的成績，肯定也是單獨帶領一個班。
在慕煥知道是謝嵐主動申請的之后，慕煥的敵意驟然升起。
晚飯后是全天最自由的時間，慕煥擺著一副臭臉找到陸宸。
“他們說，等你正式進入軍部后，會和謝嵐搭檔，一起去前線。”
陸宸正好手洗完衣服，“你是不開心我去前線還是不高興我和謝嵐分不開？”
慕煥坦誠：“都不開心。”
陸宸把衣服晾好，“先別杞人憂天，我還沒決定好，以后去三部中的哪個部門。”
慕煥十分驚訝，“你不留在戰斗部嗎？那……？”
陸宸：“就算我去研究部和科技部，也得先了解前線。科技部和研究部都是為前線服務的，總不能讓我閉門造車吧。”
“這樣好，這樣好。”他不用擔心陸宸的安危了，不過慕煥隨后又想到，如果他去了前線的話，豈不是要和陸宸常年分開。
一時被愁云籠罩，慕煥又想和陸宸貼貼了。
陸宸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慕煥，“別想了，就算我們一起進戰斗部，也不可能在一個戰艦。”
“為什么？”
陸宸：“軍部有隱形規定，有親屬和情侶關系的不能在同一個戰艦。”
慕煥不覺什么，“我們可以不告訴別人。”
陸宸笑他，“就你，要不是菱帆和謝致一起給你打掩護，我看你第一天就要露餡。”
“不過先保密吧。”
慕煥沒有意見，謝致也是這么和他說的，因為在他爸媽眼里，他們這一代是默認要和對聯盟有益的女方聯姻。
要是讓他爸媽知道他喜歡的人是陸宸，更得讓他開放式婚姻，反正男人間不能結婚，到時再來一個為了正面形象，把他們拆散。
他在軍部，陸宸也是，雖然慕煥不覺的他老爸能干出給陸宸穿小鞋的事，但是他不想陸宸被針對。
“還有話要說嗎？沒事我先回去了。”陸宸把臉盆放入收納柜，準備離開。
慕煥又一臉喪喪的，“陸宸，我發現你對我好冷淡。”
上次分開一個月的時候就是，那要是以后，進了太空部隊，他一走三個月……
陸宸猜出慕煥所想，悄聲對他說：“你沒發現有人正在觀察我們？”
這么一說，慕煥才留意，有兩個軍部士兵什么都沒干，在水池附近聊了半天。
縱是有人盯梢，陸宸還是捏了慕煥的臉，“你說你這警惕性，讓我怎么放心。”
慕煥不得不為自己說兩句話了，“這不是在軍部，我沒考慮過危險。”
陸宸又彈了他的腦門，“在生活中又不是只有危險，以后只有在我身邊的時候才可以不注意。”
“哦，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不注意了？”慕煥嘿嘿一笑，繼續跟著陸宸。
陸宸嘆了口氣，這倒挺會融會貫通，剛才苦口婆心交代的也不知說給誰了。
陸宸故意往前走了幾步，然后突然轉過頭瞧向那兩人。
兩人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很識趣地離開了。
“說吧。”
慕煥這才問：“你是不是又和謝嵐同寢？”
“……”陸宸糾正慕煥的省字，“那叫同寢室，我和謝嵐是在一個宿舍，但是不是只有我和他，我們宿舍是六個人。”
慕煥：“哦。”
軍部的住宿環境可比軍校差遠了，慕煥頗有些吃醋，“有那么多的人可以看你洗澡換衣。”
陸宸承認，軍部這點的確有些不方便，不過他先是責問慕煥，“你知道這樣，還給我啃那么多痕跡？”
說起來，慕煥是今天親身經歷了一番才了解，實習進軍營也有常規體檢……
“那你進軍部體檢的時候……”有伴侶是不違反軍部規定，可是剛到軍部的新人，私生活這么張揚，容易遭人議論。
見慕煥心生愧疚，陸宸告訴他：“放心吧，沒人看見。”
慕煥詫異。
“換衣服的時候，我是套著換的，軍部體檢，正好喬老教授在，他給我單檢的。”
正不正好，陸宸沒有說實話，喬老教授是他早請的，確保他隱藏的異能不出問題。
至于喬老教授看沒看見，喬老教授又不瞎，當時喬老吃了一驚，直接問陸宸：“這是和……謝嵐？”
陸宸更正：“慕煥。”
“難怪難怪，我就說這么奔放的風格，不像是謝嵐。”喬老教授像是終于把所有事情串聯起來一樣，“原來，你一直陪著謝嵐康復，是為了慕煥。”
“決定了？”
陸宸：“決定了。”
喬老：“璟延知道嗎？”
陸宸：“不知。”
喬老：“那你們面臨的阻力是有點大，要是你們真能成的話，也許上一代的恩怨能有個終結。”
……
陸宸洗個衣服花了半個小時，除了謝嵐以外，無人發現。別人只當他們的班長，又被醫療兵逮住去請教問題了。
謝嵐注意到了陸宸比平時格外紅艷的唇色，以及軍裝T恤比出宿舍時多了幾道皺印。
慕煥也被謝致看出來了，“我說大哥，您真的不能克制自己一點兒？”
慕煥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謝致：“別提了，你一身陸宸的味兒。”
慕煥聞聞自己的衣領問：“香嗎？”
謝致：“……”
“洗衣液，是有點。”
慕煥放下心來，“還好不是廁所的味兒，要不然陸宸又得去洗。”
“……不是，你們在廁所……”謝致轉念一想，好吧，軍部也只有廁所、宿舍和淋浴間沒有監控器，宿舍人多眼雜……
“陸宸對你真是真愛。”
慕煥：“怎么說？”
謝致：“他這么愛干凈還和你去廁所接吻。”
慕煥沒好意思說，其實他是厚著臉皮貼在陸宸身后，擠進隔間的……
后來，大概陸宸是真想他了，才沒有在被強吻后抽他一巴掌，而是扒開他的衣服，在肩膀上，給他咬了一個很深很深的血痕。
雖然有點疼，慕煥美滋滋地摸摸肩膀，但是，他怪喜歡的……
慕煥嘗到一次甜頭后，之后又照葫蘆畫瓢，在宿舍、在淋浴間，幾次無人注意到的時刻，偷親到了陸宸。
在軍部要學得東西繁雜，訓練艱苦，慕煥卻渾然不覺。
……
星歷536年的8月某日夜，首都星帕爾，第一次響起了大規模防空警報，所有星際航班停止。
慕煥、陸宸……所有軍部的準新兵、實習兵，在長官們的指揮下登上了戰斗艦。
新兵直管長官紀鈞在指揮艦連麥，向所有人敘述的事件的緊急。
“一個小時前接到急報，聯盟三級星球蘆石，受到反叛軍襲擊，蘆石星雖然人口密度不高，但是由于是金氏集團第六工廠所在地，擁有不下十位受聯盟一級保護的高新技術工程師，所以防御等級提升為A，最高長官的異能為A級。”
聯盟的人口密度分為五個等級，一級為交通便利，經濟發達，人口密度極高的星球，諸如帕爾，通常最高長官需要是S級。
二級次之，但由于S級異能者稀少，所以會根據實際情況安排到底是S還是A級。
三級人口密度絕對算地廣人稀了，能有A級坐鎮，一定是該星有聯盟重要的人才、資源。
“敵軍是我方C線巡航軍由于天氣原因，改變航行路線發現的，巡航艦隊裝備有限，已經和反叛軍進行了交火，同時向總部告警，并請求支援。”
“截止我們出發前五分鐘，蘆石星防空系統被攻破，有數顆流彈炸到蘆石。你們的任務是前往蘆石星協助救助傷員，以及確認蘆石星是否有反叛軍入侵并做清理。”
“不要小看這次任務，蘆石星雖然直線距離帕爾不近，但作為工業星球，交通便利，實際上到帕爾只需要通過兩個躍遷點，所需不超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一旦失守，反叛軍隨時可能直到帕爾。為此帕爾必須留有部分兵力，而另一部分先潛部隊已經提前出發，目的是把反叛軍逼離蘆石近空，再逐一擊敗。”
……
紀鈞關閉連麥后單接了陸宸，語音問他：“針對這次襲擊，你怎么看？”
“很詭異。”
紀鈞：“我也覺得。”
陸宸問：“知道反叛軍是什么目的嗎？”
紀鈞根據前線的消息回答：“初步判斷是為了搶奪金氏集團最新一批生產的中小型戰斗艦及武器。”
“反叛軍這次出動的都是倉儲能力較強的艦艇，而且數量眾多，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而我們……前線太空部隊趕過來需要時間，先遣部隊雖然數量相當，但是裝備……恐怕是場苦戰。”
陸宸查看了星圖，“蘆石旁邊不是有一個荒蕪的藍碣星嗎？”
紀鈞秒懂陸宸的意思：“你是說，把反叛軍引到藍碣星，通過異能者和他們近地表作戰？”
“可是，我們的異能者恐怕不占優勢。”
陸宸提醒：“我們艦上可是有三名S級異能者，可以遠距離攻擊。”
讓實習兵沖到最前線是紀鈞不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和更多的犧牲相比，最終指揮部采取的是和陸宸同樣的策略。
“慕煥、謝嵐、陸菱帆做好戰斗準備，一會兒你們乘坐速度更快的中型戰艦去先遣部隊，任務是：配合先遣部隊將反叛軍逼到藍碣星，到時候聽從指揮部的命令和先遣部隊長官的直接指揮，在那里和反叛軍用異能作戰。”
“是，長官！”
新兵們總共分散在三艘戰艦，因為是他們的第一次正規作戰，指揮部給他們安排了有經驗的前輩指導駕駛戰艦。但是護送任務一出，紀鈞交代陸宸：“現在駕駛權就全權移交給你了。”
陸宸很平靜地接受命令，“是，長官。”
慕煥、謝嵐、陸菱帆已經準備好了，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接受到了戰友們的鼓勵、打氣，有人替他們緊張，有人替他們興奮。
只有慕煥在出發前提出，“現在謝嵐走了，誰在蘆石落地之后保護陸宸？”
“……”
啊這……
“蘆石又不是前線，哪有那么危險。”
“班長這不是還有我們，又不是單人作戰。”
謝嵐默默看了慕煥一眼。
陸菱帆在心里十分欣慰地吐槽，慕煥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想著他哥，不枉他哥花費那么多心思。
她非常自然地對坐在身旁的付元博說：“等下了艦你緊緊跟著我哥知道嗎？”
付元博面色微紅地點頭.
隨后陸菱帆拍拍慕煥的肩膀，“這下可以放心了？”
慕煥又看向謝致，謝致頂著謝嵐無聲的壓力答應，“我也會跟好陸宸……”
進入戰斗準備就不能再使用終端私下聊天，慕煥只好委托謝致當面轉達：“等見到陸宸后告訴他，千萬要小心。”
慕煥其實還有很多想說的，但是他覺得通過別人不合適。
他神神秘秘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什么塞給謝致：“一會兒幫我交給陸宸，要偷偷的，陸宸說要保密，別被其他人看見。”
謝致：“……”
等他們出發登上中型戰艦，謝致才看了掌心里的東西，最近風很大、鋪天蓋地做推廣的手工巧克力，不是在軍部能買到的東西，不知慕煥什么時候準備的。
巧克力精致包裝紙的背后用極細記號筆畫著一顆不太標準的愛心，愛心的下方落款了一個幾乎要糊成黑疙瘩的小字，需要有些想象力才能勉強及辨認出，那是一個慕煥的“煥”。
第60章 第60章 “我有個想成為聯盟元帥的男……
“準備突破。”
在三名異能者被順利運送至藍碣星后, 先遣部隊對反叛軍發起了猛烈攻擊。
這對前往蘆石星救援的新兵們來說，無疑增加了一重挑戰，他們需要穿越激戰中的戰場, 才能到達目標區域。
陸宸駕駛的戰艦是第一艘通過的, 并不只是因為先遣部隊的掩護, 陸宸在反叛軍已經瞄準他們的時候, 比反叛軍優先一步, 提前發射了炮彈。
“打中了！”同艦的新兵難免激動, 可是他們發現陸宸連中了數發炮彈，反叛軍艦艇依然毫發無損。
“看來反叛軍的裝備的確先升級了。”慕松江在指揮室時刻關注著前線狀況，對太空部隊趕來前的戰事發展, 沒有樂觀的預估。
他們順利離開了，后邊跟隨的另外兩艘新兵艦也都成功地穿過去了。但是新兵們眼看著掩護他們的一艘聯盟戰艦直接被反叛軍擊穿, 幾個逃生艙在戰艦墜毀前彈出, 可是又有一半被叛軍精準打擊，化作了宇宙間的縷縷煙塵。
新兵們相繼紅了眼眶, 潰敗、無力, 作為家中驕傲, 從小被眾星捧月長大的異能者只能干坐在艦艙里，守著他們的異能無能為力。
并不是所有異能者都是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也有一些是充分了解戰爭的殘酷后，才更義無反顧的加入聯盟軍。
陸宸在信號掃描圖上觀察了一下慕煥的落點，啟動了著陸準備。
敵我雙方上的軍備差異他記在了心里, 現在他們的任務是救援和清理, 他需要關注眼前。
“一班，蘆石星情況怎么樣？”
陸宸他們是最先落地的，“報告長官, 居民區基礎設施破壞嚴重，暫未發現反叛軍可疑人員。”
紀鈞思索片刻，一班的綜合能力最強，雖然少了副班長謝嵐。他對陸宸下令：“你們先對整個星球進行一次徹底排查，救援和醫療任務交給后面的二班和三班。”
“是。”
陸宸把整個班級分成四隊，自己只帶了非要和他走的付元博和謝致。
除了長官單獨下達給指定人員的命令，戰時狀態下，所有的交流都在公頻里。紀鈞單獨問陸宸：“你覺得金氏的工廠有問題？”否則陸宸怎么會親自去。
陸宸根據己方戰艦之前拍到的影像和現場分析：“流彈太集中了，而且大多集中在居民區和無人區。”
紀鈞補上他的話：“不像流彈，更像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和我們的人力。”
巡航軍發現反叛軍的時候，是遠遠看見了靠近蘆石星的數艘戰艦，但是不確定他們有沒有登陸，“也許有部分反叛軍已經侵入到金氏總部里。”
“你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陸宸：“這只是我的猜測。”
紀鈞：“可如果是真的……”
陸宸：“那指揮部也無法再快速安排出人來，支援我們。”
這倒是……他也在持續關注先遣部隊那邊的情況，反叛軍不傻，對方看出聯盟一直在逼他們離開蘆石，雖然猜不到聯盟現在正有三個S級在藍碣星等著他們，也知有詐，一直依靠戰艦優勢和聯盟周旋。
紀鈞：“那你多帶些人。”
陸宸：“有兩個小隊在附近，人多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紀鈞明白，陸宸是怕他們拖后腿，同時考慮到同學的安危。畢竟都是新兵，謝致和付元博雖然小他們一兩歲，但是，起碼是異能大賽選拔出的佼佼者，而且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紀鈞發現這兩個孩子都很冷靜，且有腦子。
所以陸宸的小隊，看似是付元博和謝致非要跟著陸宸，實際有閃避有防御，經過陸宸深思熟慮的。
紀鈞建議：“至少再增加一個人吧，安冥怎么樣？他很沉穩，且擅長力量攻擊。”
“好……”
陸宸一叫安冥的名字，安冥的眼睛都亮了，他級急忙跑到陸宸身邊，“班長，你同意帶我了嗎？”
陸宸無奈，“我不是不想帶你……”
安冥不需要陸宸解釋，“我知道，是他們兩個的異能比我更適合你要做的任務。”
“我也想幫你，我可以幫到你嗎？”
陸宸建了一個他們幾人的專頻，回答：“嗯。”
平時不茍言笑的眼鏡男竟然露出憨憨的笑容，謝致多看了他幾眼，唉，喜歡陸宸的人太多，他得幫慕煥看著點。
雖然不太可能……
謝致不動聲色的把慕煥的巧克力塞進了陸宸兜里，“慕煥給你的，他讓你小心。”
陸宸看了眼巧克力包裝上一團黑疙瘩，嘴角自然而然的上揚，“你站好隊了？”
謝致以為自己聽錯，但是陸宸帶他們出發了，謝致沒有機會求證。
謝致十分詫異慕煥是怎么和陸宸一起跑步的，他轉身回頭看向比他還拉胯的安冥，心想，不用擔心了，怪獸喜歡的肯定也是怪獸。
好在，沒過多久他們找到了兩輛摩托，金氏工廠建在一片荒郊野地中間，能有個交通工具真是太好了。
但是他們兩兩騎上以后，謝致、付元博和安冥擁有了同樣的心理負擔：不問自取是不是……？
陸宸：“失主可以在戰后向聯盟申請公共賠償。”
三人：“……哦，對。”
安冥問：“但是如果公檢認為我們此舉不是必須的……”
陸宸：“會從你的每月津貼里扣。”
安冥：“……”
“所以你們到底要不要騎，我是無所謂。”
三人異口同聲：“要。”
他們不知道的是，陸宸在回到帕爾后私下通過車輛關聯的信息給失主打了賠償金，還是后來軍部統一登記，他們報備后聯系失主，失主主動告訴他們的。
陸宸載著謝致，啟動飛出去那一剎那，要不是謝致及時收住嘴，險些脫口一句“我艸啊”……
謝致不得不抱住陸宸的腰間，以防止自己被陸宸飆出去。
現在只有他們倆個人，是個對話的好機會，雖然機車的聲音有點吵，但是萬一，陸宸能聽見呢，如果聽不見，干脆就這么混過去算了。
“學長，你剛才說，我站好隊了……”
陸宸果然能聽見，“謝致，你這么聰明，我相信你能明白。”
這還是20年來第一次有人夸他聰明，雖然謝致自己一直是這么認為。
“你會背叛慕煥嗎？”陸宸偏過半個頭來看謝致。
謝致差點沒被陸宸這個行為嚇得半死，這要是前頭路上有塊石頭……哦，他忘了，他會瞬移……
他是異能者，現在解除了限制，那陸宸呢？謝致又不可避免的亂想，雖然慕煥現在沒表現，瘋子喜歡的搞不好也是瘋子。
陸宸擰把的幅度不減，但是他把頭回過去了，問出的話卻是完全沒打算放過謝致，“哪怕要面對的是你哥，是慕元帥，要你現在和聯盟對立的立場，你會不會背叛慕煥？”
這……讓謝致怎么回。謝致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量反問陸宸，“學長，你會站在聯盟的對立面嗎？”
陸宸在風聲中輕笑了一聲，“我有個想成為聯盟元帥的男朋友，為什么要站在聯盟的對立面？我是說，聯盟的規定不一定永遠是對的，代表聯盟做決策的人不一定一直都是對的。”
這點謝致同意，但他被陸宸的另一個點吸引了注意，慕煥有成為聯盟元帥的志向這在他們小圈子里不是秘密，可是沒人對這件事認真，現在，他們離元帥這個位置還太遠。
“你覺得慕煥真的能……？”
陸宸再次調出藍碣星掃描圖看了眼慕煥的定點，“只要慕煥想，這個目標有什么難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陸宸影響，此時謝致竟然也覺得，成為聯盟統帥對他的死黨來說不太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被陸宸這么一提醒謝致才發現，他們已經離金氏工廠很近了。
他趕緊表態，“不會，我不會背叛慕煥。”
陸宸沒那么好打發，“為什么？”
謝致環住陸宸的手臂無意識緊了一下，“學長，也許你已經知道，我并不是謝元帥的親兒子。”
陸宸沒說什么，他只是安靜的聽謝致在說，謝致心想，他就說嘛，在醫院那天，陸宸早看出來了。
“因為種種原因，我爸媽……謝元帥和我媽并沒有離婚，但是從出生起，人人都知道……他們笑我、欺負我，只有慕煥對我不嫌棄。”
“你知道么，慕煥小的時候和現在一樣愣，”提起過去，謝致有點難過，又有點心酸和釋然，“……明明長了一張那么好看的臉，還為了幫我天天掛彩。”
他說起慕煥滔滔不絕，陸宸無情打斷，“你再說下去，我合理懷疑你暗戀慕煥。”
謝致因回憶被激起的感動戛然而止，他又好奇地問：“學長，如果我真喜歡慕煥會怎么樣？”
陸宸：“你可以試試。”
“不喜歡不喜歡。就沖我小時候問他為什么幫我，他回答說，幫助弱者是強者的職責我就不會喜歡，更離譜的是，他看見我去廁所……竟然問我，你原來不是女孩子！”
陸宸好像能想象出慕煥當時的傻樣，“你有慕煥以前的照片嗎？”
“有。”
“回去發給我。”
謝致心知，他這才算過關。
“今天的對話不要告訴慕煥。”
“明白。”
臨剎車前陸宸又說，“如果我以后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著點慕煥。”
謝致不知陸宸為何要突然說這些，他莫名替慕煥緊張，“學長，你可不能有事。”
“否則，慕煥會哭的。”
“他哭過？”
謝致無意中把死黨給賣了，他只好接著賣：“以前沒有，和你分手時……哭過，一個枕頭都哭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