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隕深淵。
漆黑世界。
蘇銘沉默不語，安靜地聽著朦朧光團播放錄音。
“笨蛋宿主，你現在肯定很懵圈吧？”
“你都好好的，本系統怎么會說你死了呢？”
“這就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
“好吧，其實本系統也不知道你是哪來的，又是怎么創造萬界的~”
“本系統只知道，從我產生意識開始，萬界充滿了苦痛，規則逆轉，美好的事物，變成恐怖的事物。”
“恐怖的生靈，又變成美好、善良的生靈。”
“所謂的詭異，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出現的。”
“你問我為什么知道，因為我就是痛苦的化身，我是萬界萬物痛苦之源。”
“我有了意識之后，生命準則第一目標，既是收集萬界萬物的痛苦能量。”
“大概收集億萬年，嗯，不對，可能是億萬萬年。”
“當我聚合全部痛苦能量的時候，自動晉升成為痛苦本源之力，那時候，我才知道真相。”
“原來，萬界不是分散的，而是唯一的。”
“你是萬界，萬界即是你。”
“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死了，所以萬界生病了，痛苦能量瘋狂涌現。”
“所以，我才會從痛苦之中誕生意識。”
“然后，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我也想見見那個唯一，也就是你，想問清楚，你為什么要死，讓我獨自守護萬界億萬萬年之久！”
“那時候，我的生命準則，有了第二個目標——找尋你的痕跡，復活你！然后~打你一頓~”
蘇銘聽到這，陷入短暫的回憶。
系統曾經對他說過，她想見一見萬界始祖。
那時，她的語氣很落寞。
蘇銘如今知道真相，略有心疼，輕聲道：“抱歉，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對他來說，因為某個人的原因，而獨處億萬萬年之久，就不止是落寞了。
可能是癲狂，也可能是徹底拋棄情緒，也可能是極端的憎恨。
然而，系統卻能對他，展現出該有的情緒，或是調皮，或是開心等等。
朦朧光團并不能與蘇銘互動，繼續播放甜美可愛的錄音：
“找尋痕跡的過程，也花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我從數千個世界，一點一點的收集你的本命碎片，然后融合，形成一個真龍深淵。”
“現在名為帝隕深淵。”
“真龍深淵初具規模之后，能夠自動吸引飄蕩在萬界萬宇的本命碎片。”
“我就在這里定居了。”
“期間，沾染真龍本命碎片氣息的生靈，陸續來到這里。”
“第一個來的，是精靈世界的木系女精靈。”
“她身上有著濃郁本命真龍氣息，那一天，我特別開心，以為她就是你的本體！”
“然后，我化身無敵寵主系統，幫她迅速提升實力，讓她控制痛苦能量。”
“直到最后，我讓她試著掌控痛苦本源之力，結果她受了重傷。”
“那一天，我知道了，她不是你。”
“看在她帶來本命氣息的份上，我沒有傷害她，抹除了她的記憶，放她走了。”
“現在想來，她之所以擁有這么多本命氣息，肯定是笨蛋宿主的老情人！”
“哦，不對，應該叫精靈小老婆！”
“等你恢復記憶，記得去找她哦~她還在為你守身如玉呢！”
聽到這，蘇銘啞然失笑，覺得不太可能。
不是說那個精靈沒有堅定意識。
而是，如果她真是老情人，怎么可能是清白~
蘇銘早就~
這時，系統的聲音繼續響起：
“后來，我制定了一個本命氣息量級標準。標準以下的，我就直接抽取其中的真龍本命氣息，然后再把他們送回原來的世界。”
“符合標準的，我就化身各種系統，幫助他們迅速成長。”
“他們都不能掌控痛苦本源之力，有的人接受不了現實，覺得他就是萬界始祖，然后瘋了，留在了帝隕深淵。”
“也有人覺得自己一生過得很瀟灑燦爛，沒了追求，同樣留在了帝隕深淵。”
“因為他們都帶來了大量的真龍本命氣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所以，我就任由他們了，也不會戳破他們的幻想。”
像是心有靈犀，蘇銘出聲問道：“系統妹妹怎么確定，我就是萬界始祖？”
朦朧光團恰到好處，錄音正好接應上，回答道：
“笨蛋宿主肯定要問，為什么你是唯一？”
“因為呀，你來自一個我從未發現的地方。”
蘇銘眼眸一亮，和系統同時說道：“地球。”
系統甜美的聲音，繼續響起：
“本系統不敢直接過去，只能釋放一絲絲力量，探查一遍。”
“然后，本系統發現，地球極為純凈，沒有任何超凡力量，也沒有絲毫痛苦能量的痕跡。”
“而且，其中蘊含了海量的真龍本命氣息。”
“本系統猜測，那里大概率是真龍之心，是隱藏在最深處的寶貴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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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金豪商業街副本的時候，笨蛋宿主順利煉制了十世痛苦無間無望藥，輕易地掌控了痛苦能量。”
“很快又煉制了蒼天之眼-白目殘龍丹，激活了白目殘龍血脈。”
“直至最后打敗驚悚世界，成功消化吸收痛苦本源之力，一切都那么順利。”
“你就是萬界始祖。”
“不是你的話，你也到不了這里~”
“笨蛋宿主反駁不了哦~嘻嘻~本系統聰明吧~”
蘇銘回想起當時，煉制出“十世痛苦無間無望藥”的時候。
其形狀如錐形液體，內部蘊含數億微小的痛苦人臉。
他還問過系統，能不能吃。
系統當時還說：“嘻嘻~宿主膽小詭~”
想來，那時候，系統一定很開心吧。
就在蘇銘回憶之際，系統發出清脆的笑聲，像是看見了開心的事情，笑的很甜。
“哎呀~等了這么久~你終于來看本系統了~”
“本系統的時間也到了。”
“再見了，笨蛋~”
“養成點. . . . . .”
朦朧光團錄制的音頻，聲音越來越小，蘇銘快步上前，靠近朦朧光團，想要聽清系統最后說的話。
然而，事與愿違，蘇銘只聽見系統嬌甜的聲音，說 “沒有”。
最終，朦朧光團化作點點星光，飄散開來，消失不見。
“養成點？沒有？沒有什么！你說完啊！”
蘇銘站在原地，大聲喊道，同時動用帝術，試圖抓捕朦朧光團散化出來的星光。
“沒了。”
蘇銘看著手中流散的星光，滿臉落寞。
“系統走了。”
這時，蘇銘也知道了，系統為什么會消失。
他掌握了痛苦本源之力，才算是完全體，未來才能恢復記憶，實現真正意義的復活。
然而，掌握痛苦本源之力的過程，亦是消除系統意識的過程！
唯有最純凈的能量，蘇銘方可完全吸收。
最終，系統意識消除，并且完成了她的生命準則第二目標——復活蘇銘。
漆黑的世界，死寂一片。
蘇銘融于黑夜，久久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
砰！
蘇銘一拳砸在虛空上，打出漫天裂縫，大聲喊道：
“為什么不提前和我說明！”
“只要你還在身邊，過去的記憶，不要也罷！”
“你的第二目標只完成了一半！你還沒打我一頓呢！”
“你出來啊！”
喊完。
蘇銘情緒逐漸冷靜下來，神情堅定道：
“等我！”
“等我研發出更多痛苦本源能力，我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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