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胡雪風的離開,我從最開始的撕心裂肺,逐漸變成了接受。
從一開始對瞿清的抗拒,也變得逐漸麻木。
我在道山的后山的半山腰處,為胡雪風立了一個衣冠冢,想他的時候,我就會來看一看,給他帶點貢品與貢香,只不過這次上香,不再是請他出馬,而是祭奠。
我在道山正式住了下來,是瞿清的弟子,雖然有時候太正長老也會來教我,但是自從胡雪風走后,我就變得不愛說話,也不怎么愛笑,旁人也受不了我這性子,也只有瞿清一直開導我,逗我笑。
大家對我的稱呼從小師妹也變成了開玩笑說的嫂子。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拒絕,也沒有解釋,因為這些事情在我心里根本不重要。
道山很大,應有盡有,我和瞿清基本都放棄了人界的生活,但是為了方便回去的時候有個身份,瞿清還是為我辦理了退學,給那邊有個交代。
而他則是在警局辦理了離職,一心一意陪著我。
我們在人界剩下的事情只有尋找我奶奶的下落,以及我爸媽的事情。
平日里除了修煉,便是只有這兩件事情能夠讓我上心。
......
我穿上剛來到道山那夜常服的時候,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畢竟這里根本買不到人間穿的衣服,有這么一套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但其實最重要的是,我看到那些衣服,就會想到胡雪風。
五月是人間的端午節(jié),也是我學會御劍的日子,學會御劍,也就意味著我的修煉進入了一個新的層次,想要再新進一個層次,則需要沉淀,換句話說,就是休息。
于是我和瞿清就打算去人間一趟,也找找我奶奶和爸媽的下落。
瞿清換上一件白上衣和牛仔褲,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而我則是一件很普通的連衣裙。
瞿清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小儀,現(xiàn)在是五月,人間的天氣還是有些涼,到了那邊先帶我去買幾套衣服。”
我點了點頭,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瞿清的手僵了一秒:“叫我蘇瑾就好了,其實我心里更喜歡當蘇瑾的時候,畢竟比起當?shù)郎降膸熜郑斁斓臅r候可是輕松多了。”
“是嗎?你當警察的時候,看起來累的要死,工資連輛車都買不起。”
我難得來興趣,打趣了他一句。
瞿清見我這是要笑他,輕輕敲了敲我的額角:“蘇大小姐,還要買古董嗎?你可是我家的大老板啊!小的一定好好給你服務。”
我看他故意逗我笑,于是就配合的笑了兩聲,他見我笑,也陪著我笑,我臉上雖然是笑著,心里卻苦的很。
氣氛有所好轉(zhuǎn),我和瞿清各執(zhí)一劍,朝著人間飛速前進。
這三個月以來,我和我的新身體也融合適應的很好,加上結(jié)界里的靈氣,我修煉的速度飛快,頗有點瞿清小時候的風姿。
看著腳下茫茫白霧,初次飛在天上,我還那么怕,如今卻像熟練的像走在平地上。
初次飛在天上,那次是誰帶我的呢,是他。
......罷了,不能提,不能想。
我們這次只花了兩個小時,上次瞿清畢竟帶著我,飛的慢了些,但是這次我已今非昔比,還跟他比速度呢。
楚南省與楚北省被一條長江劃開,左邊是楚南,右邊是楚北,我們在天上飛著,我目力極佳,很快就找到了那條蔚藍的江,準備降落的時候,瞿清踩到我的劍上,硬是幫我控制了劍身。
落地以后,我還不服氣的說:“干嘛幫我,我自己能行。”
“你啊,下降的時候氣流最是大,你剛剛學會不久,我不想你有意外。”
我扁了扁嘴,不與他理論,畢竟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等會還得指望他買單呢。
說起來,我以前可是千金大小姐,不過,都是曾經(jīng)了,畢竟我現(xiàn)在手機都被那個該死的吉吉花弄壞了,這死妮子總是趁著我不在搞破壞。
我們在蘇瑾的古玩店后院落腳,這里也是三四個月沒人打掃,積滿了灰塵,我捂著口鼻跟在瞿清后邊,隨口問了句他當初為啥會選擇當警察?
“肯定不是為了好撩妹吧?”
瞿清停下手中動作,他那一張臉劍眉星目,猛地一回頭定定看著我居然讓我有些緊張,薄唇勾起:“當然是為了保護你。”
“得了,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愛聽。”
我找了張椅子坐下,瞿清說錢和身份證什么的都放在庫房,而庫房外面都堆滿了貨。
于是,我就這么看著他,他穿著一件單薄修整的白襯衣,身形線條若隱若現(xiàn),就這么在初春無人的商鋪后院,勤勞的、樸素的搬著貨,簡直是...暴殄天物。
“喂,要不要我來幫你。”
“不用,你坐那休息就好。”
“嗯。”
我悶悶的嗯了一聲,幾乎已經(jīng)是習慣,只要有他在,我?guī)缀蹙筒挥米鋈魏问虑椤?/p>
我看著瞿清的忙碌的背影,心中竟然隱隱開始覺得,自己以后是不是真的會跟他在一起,忘掉曾經(jīng)那個深愛的人,攜手走過一生。
時間真的能撫平一切、改變一切?
“蘇瑾!”
我突然叫了他這個名字。
“在人間我還是這么叫你好不好?你叫我儀兒吧,小儀小儀的,都把我叫老了!”
“好,都依你,儀兒。”
他自從變成瞿清以后,蘇瑾身上那分靦腆和生澀都少了許多,我想,也許瞿正當初下封印的時候,不止封印了法術(shù),應該還封印了蘇瑾的部分記憶。
此時的蘇瑾,或是瞿清,應該才是他自己。
我們在古玩店把錢和蘇瑾的身份證都拿到以后,然后就從古玩店的正屋出來,但是正門又上了鎖,也不方便用法力,于是只好翻墻而出。
見我們穿的單薄,看起來又鬼鬼祟祟,還差點被路人當小偷捉了。
若不是蘇瑾大聲叫他老爹的名字,那拿出以前的警官證,這事還真沒完沒了。
路上走到一半,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證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補辦身份證又需要一堆手續(xù),我就對蘇瑾擺了擺手說,麻煩,有你的就夠了。
然而蘇瑾畢竟曾經(jīng)是警察,搞這些東西還不是簡簡單單,于是乎,一個下午,衣服,手機,包包,身份證,銀行卡,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除了身份證要過幾天才能到手之外,什么都解決好了。
“傻瓜,我之前幫你辦過身份證,哪有那么麻煩,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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