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伸手捂了捂耳朵,但依舊阻擋不住系統的聲音,吵得他腦瓜子嗡嗡的。
他安撫系統,[“放心,我的動作很隱蔽的。”]
放心不了一點兒!
[“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都活不到現在。”]系統在空間里大叫。
[“行行行。”]顧長亭捂著耳朵,實在受不了他在腦子里吵吵。
手中折扇被他當做暗器甩了出去。
折扇的邊緣在空中劃過一個圓滿的弧度,擦著寒梅的鬢發直直的釘入不遠處的梁柱上。
方玉飛的視線一凝,眼中帶著些危險,“玉少主的武功倒是不錯。”
方玉飛心中劃過一絲忌憚,這玉天寶也不是個好相與,有功夫有手段,若今天真讓他活著離開了,日后必是一.大禍患。
陸小鳳幾人回神,看向了方玉飛,“既然人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就在這兒,你們再拿羅剎牌就不合適了吧?”
方玉飛聞言冷哼一聲,“江湖上什么時候不是能者居上的了,若我能拿得到羅剎牌那邊是我的能力,他護不住羅剎牌是他無能。他這么無能,西方魔教在他手上也不過一個沒落的下場。”
陸小鳳皺著眉,“若是都像你說的這樣,那江湖上的公正又何在!”
“陸小鳳。”方玉飛冷冷的看著他,說出的話也是冷的,“你手上也不是沒沾過人命,你又是以什么立場來批判我的?”
陸小鳳道,“可我陸小鳳自認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更不會強搶他人家財。”
方玉飛面部抽搐,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陸小鳳,我們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只不過我圖謀的比較大罷了。”
陸小鳳緊皺著眉頭。
“我拿羅剎牌是為圖權勢。而你,陸小鳳,你好.色,難道你敢說你沒有睡過別人的老婆?”方玉飛扯了扯嘴角,“我拿羅剎牌我會打理西方魔教的一應事務,你卻是只管睡了別人老婆不管養。”
陸小鳳沒想到方玉飛會這么個對比法兒,他面上一梗,跟便秘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此時,在站一旁的觀看的楚留香就好像一條無辜路過,然后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腳的狗一樣。
沒辦法,誰讓他也是花名在外呢。
楚留香默不作聲地摸了摸鼻子,沒事兒,反正被說的不是他。
良久,陸小鳳才憋出來一句話,“……那我也沒有強搶啊。”
“那你勾.搭別人老婆就符合江湖上的公正嗎?”方玉飛又道。
所以說……
顧長亭一個旋身將寒梅飛踹了下去。
我請問,現在是討論陸小鳳該不該勾.搭別人老婆的時候嗎?
寒梅從空中落下,踉蹌著后退幾步被身后的孤松用內力托住。
他嘴角溢出一道血絲來,胸口重重的欺負,“這小子在藏拙!”
他們可都是看著玉天寶長的的人,玉天寶的三腳貓功夫他們還說清楚的。
如今卻連寒梅都不敵他,除了藏拙他們也想不出別的了。
“倒是我們小瞧少主了!”枯竹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不敢當不敢當。”顧長亭一臉謙虛地朝他連連擺手,“只要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就行,這是個警告不是個口號。”
陸小鳳掏了掏耳朵,這句話除了語氣之外,他怎么就聽不出來半分的謙虛呢?
“如今羅剎牌已經在我們手里了,我勸少主還是安分一些吧。”枯竹冷冷開口,“興許還能留個全尸!”
“怎么個安分法兒?”顧長亭虛心求問,“是束手就擒還是引頸自戮?”
“那自然是……”
下一秒,三人同時向他們出手!
寒梅和枯竹成功的二拖三。
孤松還有后來的方玉飛兩人圍攻顧長亭。
這件事讓顧長亭感覺到了十分的不公平,為什么他們三個人才分到兩個,而自己一個人就能擁有兩個對手?
“玉少主,你不死,在下實在于心不甘啊。”方玉飛一邊向他攻擊一邊道。
“我死了你也安心不了啊!”顧長亭實話實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顧長亭思考著這三個人能在玉羅剎那里換多少好處啊?
方玉飛暫且不說,他的財產已經被分好了。可“歲寒三友”可是西方魔教的叛徒啊,他要是也給玉羅剎解決了,這可就是額外的價錢了。
虧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雖然關于他們三個到底市值多少錢,他們自己肯定是回答不了的。
不過好歹也是護法來著,想來應該是值不少錢的。
顧長亭邊想著邊和他們兩個交手。
他甩袖,右手的袖里飛出一只飛爪鉤,鉤子勾住了房檐,顧長亭順著繩索翻身上了房頂,脫離了兩人的包圍。
正面剛肯定是剛不過他們的。
顧長亭收了飛爪,袖子里跟藏了一個百寶囊一樣。
兩把手/槍從袖中滑了出來,顧長亭一手一把,拿在手里轉了一下。
只要有槍在手,他就是在世燕雙鷹!
顧長亭自信抬頭,帥沒耍好,就見對面不遠處飄著一團突兀的黑霧,黑霧中露.出一雙幽深碧綠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顧長亭手一抖。
大白天的,他還以為見鬼了呢!
怪不得都說西方魔教教主似人非鬼,這還真是個貼切的形容呢。
在顧長亭愣神的一瞬間,方玉飛兩人就已經躥了上來。
顧長亭連忙急退,拉開了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扣動扳機!
銀色的子彈快的如同一道閃電,無聲無息的劃破了空氣,帶著破空的聲音向方玉飛飛去。
方玉飛瞳孔驟縮,運功向一旁躲去。
趁著這個機會,顧長亭給他來了一記掃堂腿。
手中的槍依舊不慢,兩枚子彈又從槍口中射/出,直擊孤松的眉心。
孤松好歹是西方魔教的護法,武功自然不弱,超一流高手是沒得說的。
但架不住顧長亭開槍的時候還搞偷襲啊。
三人在屋頂上打的有來有回,瓦片被踩的“卡啦卡啦”的發出聲音。
顧長亭找準機會一腳把方玉飛從房頂踹了下去。
對準,開槍!
子彈沒入他的肩膀炸開了一朵血花。
方玉飛悶哼一聲從房頂上滾了下去。
這下房頂上就只剩孤松一個人了。
顧長亭步伐飄轉,如同鬼魅一樣拍了拍孤松的肩膀,“看那邊!”
孤松察覺到他的存在后立刻向后推出一掌。
沒打到人,但是他下意識地朝顧長亭指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
孤松面上的肌肉在劇烈的顫動,像是抽搐了一樣,他的心臟也在瘋狂的跳動,口中開開合合卻說不出一句話。。
只直直的盯著顧長亭指的那個地方,盯著那團飄渺不定的黑霧,腳下倏然間冒出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激的他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來。
“教……教主……”
孤松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聲音顫.抖著,細若蚊吶。
顧長亭挑了挑眉,玉羅剎這么嚇人的嗎?
他先是笑著跟玉羅剎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身旁的孤松,“你的親親教主沒有死,是不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孤松腦中的警報聲一直在尖叫。
恐懼促使著他想要逃離,可是更大的恐懼卻將他直直的定在了原地,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
不逃,會死!
逃,也會死!
玉羅剎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了,他沒有半分把握能從玉羅剎手中逃離。
顧長亭笑瞇瞇地將槍口抵上了孤松的太陽穴,看向玉羅剎,“玉教主,你的人哦,你還要不要?”
“本座不需要廢物。”詭異而不似真人的聲音從黑霧中傳了出來。
玉羅剎嗤笑一聲,若是他們真的篡位成功了,說不定還能讓他高看一眼。
可是……玉羅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陰冷。
和外人勾結在一起謀權篡位?
誰又給他們的膽子!
玉羅剎碧綠幽深的眸中好像翻涌起了驚濤駭浪,深色的波濤下潛藏著擇人而噬的怪獸。
“不要了?”顧長亭的眉頭高高地揚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孤松的肩膀上,“我都替你抓住了,你高低不得給點兒報酬?”
“撲通”一聲。
不等玉羅剎回他的話。
顧長亭手下一空,就見孤松已經一頭栽倒了下去。
然后“骨碌碌”的和剛才的方玉飛一樣滾了下去。
仰臉朝上,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什么超出他認知的事情了一樣,胸口并沒有起伏,儼然已經沒了氣息。
顧長亭咽了一口口水,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連忙把手舉起來,替自己辯解道,“我可沒動他,他自己死的!別想碰瓷!”
院中幾人面面相覷。
枯竹和寒梅最先反應過來,他們連忙運起輕功往外逃。
“想去哪兒?”玉羅剎凌空踏步,一息間就攔在了兩人面前。
一團似人似鬼的黑霧?
眾人神情皆是一駭,竟是已經修煉到了內力化形的地步了!
而且方才聽顧長亭叫他玉教主,難道這就是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羅剎?
他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
眾人心中填滿了疑惑。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玉羅剎揮手,一股強大是內力向兩人碾壓過去。
巨大的內力傾瀉過來,就連院中的地磚都被掀了起來。
“噗!”
枯竹和寒梅兩人各吐了一口血,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
眾人再看去的時候,他們皆是沒了生息。
“教中不需要叛徒,本座更不需要蠢貨!”玉羅剎地獄惡鬼般的聲音在庭院中回響。
他渾身內力激蕩,霸道的席卷了整個院子,風在“呼呼”的刮動,地上的灰塵和樹葉都被卷到了空中。
“好、好、好!”
裝x還得看咱玉教主啊!
顧長亭連到三聲“好”,站在房頂“啪啪啪”地給玉羅剎鼓掌。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是奪人眼目。
玉羅剎抬眼看去,墨綠的眸中閃過幾分危險。
他開口,“給本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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