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青衣樓?看來這麻煩還真是不小呢。
顧長亭挑了挑眉。
說起這青衣樓,全稱其實叫做“青衣一百零八樓”,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傳聞,就連江湖第一殺手‘中原一點紅’都出自這里。至于為什么說招惹上了青衣樓便是個大麻煩,只因這青衣樓的殺手有兩個特點,一是貴,請它出手的價格非常人能付得起;二是難纏,難纏到哪里?只要接了單,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追殺你至死。
“有人向青衣樓買了你的命?”顧長亭好奇的問道。
陸小鳳苦笑,“我的命哪里值那個價格,恐怕他們殺的不是我,而是上官丹鳳。”
“難不成,這大金鵬王朝之事還有隱密?”花滿樓緊蹙著眉,他在為陸小鳳擔憂。
“誰說又不是呢。”陸小鳳將下巴磕在桌面上,面上苦惱,“可那丹鳳公主卻是一問三不知。”
顧長亭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你說她是一問三不知,那她到底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陸小鳳捏著茶盞的沿壁晃了晃,“她若告訴我那她就是知道的,她若不告訴我她或許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卻不想讓我也知道。”
“你覺得她知不知道?”顧長亭道。
陸小鳳抓了抓頭發,哀嘆一聲道,“長亭啊,我都快被你給繞暈了。”
陸小鳳心中暗道,可我寧愿她不知道。
顧長亭卻也是裝模作樣的哀嘆了一聲,“七童,你看看,陸小鳳這是又被美人給迷了心智了。”
花滿樓附和著他,面上露出一個憐愛的表情。
陸小鳳“蹭”的一下坐直了身體,眼睛瞪的像銅鈴,“什么叫‘又被美人給迷了心智了’,我陸小鳳是那種人嗎!”
“難道不是嗎?”顧長亭目露驚訝,好似陸小鳳在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陸小鳳喉中一梗,默默咽回了一口老血,算了,他陸小鳳堂堂一代男子漢,沒必要跟一個弱冠都沒及的小屁孩兒較真。
“你接下來要怎么辦?”還是花滿樓將主題拉了回來。
顧長亭一聽,面上興奮之色溢于言表,搞事情怎么能少的了他呢。
“我們猜來猜去的倒不如直接去找閻鐵珊本人”陸小鳳摸了摸他的那兩撇小胡子。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去找一趟西門吹雪……
*
卻說這一日正是天朗氣清的好日子,陸小鳳和花滿樓兩人去赴宴,赴的是閻鐵珊的鴻門宴。
為什么說只有他們兩個呢?
那自然是顧長亭被他們留在了百花樓,美名其曰: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摻和。”
“…哈哈哈……顧長亭……小孩子…哈哈哈…”
百花樓里,一個五歲大的小豆丁捂著肚子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系統臉上的笑容恨不得能咧到耳根子后面。
顧.被人說年齡小長.實際上老妖精一枚.亭:“……”
顧長亭抬手揪住系統的臉,扯來扯去,皮笑肉不笑的道,“笑,繼續笑,看能笑死你不能。”
系統拍開顧長亭的手,飛快的一轉身化光鉆入了系統空間,朝顧長亭吐舌頭道,“略略略,狗東西,抓不到了吧。”
“……抓不到?”顧長亭危險的瞇眼。
“喂喂喂!不能使用違規力量!”系統在空間里面急得抓耳撓腮,“被天道發現了咱倆都要完!”
沒辦法,它只能又從空間里跳了出來。
剛剛好,被顧長亭一把逮住。
顧長亭眉開眼笑,“抓不住?這不就抓住了嘛?”
系統無力的踢著懸空的腿,他就不該上了這狗東西的當!
收拾了一頓最近越發沒邊兒了的系統后,顧長亭就緊隨著陸小鳳兩人的腳步去了珠光寶氣閣。
陸小鳳他們不帶他,難道他自己就沒長腿嗎?
于是顧道長就鬼鬼祟祟……啊不,大大方方的去了珠光寶氣閣。
顧長亭到的時候兩方正在對峙,他不方便現身破壞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緊張氣氛,就是說這些人一眼看去就是來打架的,萬一氛圍不到位打不起來了怎么辦?
不行不行,他顧長亭可不能做這種惡人。于是他就安安心心的當起了一個梁上君子,嗯,站的高看的遠。
這廂,西門吹雪立于蓮池之中,一襲白衣,長身玉立,手執一柄烏鞘長劍,面容冷峻。
唔?
這就是原主那個被藏起來的弟弟嗎?
顧長亭細細的打量著西門吹雪。
"劍吹白雪妖邪滅,袖拂春風槁朽蘇。"1嘖嘖嘖,這西門吹雪可真真是好一個冷峻無情的劍客,玉天寶比之他確實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倒也難怪玉羅剎寶貝的緊。
下方。
閻鐵珊離開的去路被堵住,他面上一驚,“西門吹雪!”
閻鐵珊面色鐵青的看向陸小鳳,陸小鳳這個麻煩竟為他引來了另一個大麻煩。
“西門吹雪!”蘇少英眸光一亮,他本是奉自己師傅之命來赴珠光寶氣閣大老板的宴,沒想到竟然能碰上西門吹雪。
蘇少英的神情帶著不經而查的傲氣,他道,“你就是西門吹雪?”
在這種沉悶的氛圍中,蘇少英的聲音格外的突兀。
顧長亭也朝他看去。
這蘇少英乃是峨嵋派掌門獨孤一鶴的徒弟,他向來對自己的劍法頗為自傲,聽這語氣怕不是想與西門吹雪比試一番。
陸小鳳不禁暗道一聲不妙。
果不其然,就聽那蘇少英揚聲道,“我倒要看看西門吹雪的劍有多厲害。”
顧長亭也在好奇西門吹雪的劍有多厲害,他只聽過,但沒見過。
蘇少英襲向西門吹雪的劍很快,劍痕劃過蓮池,只留下了殘荷敗葉。
蘇少英快,但西門吹雪更快。
西門吹雪的劍如同一道光、一道影,他的劍不須殘荷敗葉來點綴。
只需一劍,就將蘇少英擊飛出去。
蘇少英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劃過重重荷葉,重重的砸在了水亭里。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竟是斃命當場。
在場的眾人皆是呼吸一滯。
竟只用了一劍!西門吹雪他……
“好劍!”
一個激動歡快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靜,但一點兒都不合時宜。
眾人向聲音的來源出看去——
顧長亭轉過身拼命的捂住系統的嘴,他咬牙切齒,“你看就看,叫什么!”
叫就叫唄,你還讓人聽見。
顧長亭一把將系統扔回了空間,轉身向眾人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哈哈哈,上午好,額……我是說,今天天氣不錯,哈哈哈。”
“長亭?”陸小鳳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無奈的道,“你怎么在這兒?”
顧長亭盯著眾人打量的眼光淡定自若的從一旁的水閣上跳了下來。
顧長亭甩了甩手中的浮塵,一本正經的道,“我…咳,貧道是云游,云游至此。”
陸小鳳一把將他拽了過來,“你不是剛云游到百花樓嗎?”
顧長亭拉著被陸小鳳扯變形的衣服狡辯,“我這不是居無定所漂泊無依嘛。”
且先不說“居無定所”和“漂泊無依”這兩個成語是不是該這么用的。
“你來這干嗎?”陸小鳳問他。
他千叮嚀萬囑咐讓顧長亭待著百花樓,合著一句都沒用是吧。
“我來認親的。”顧長亭很正經的說。
“跟誰認親?”陸小鳳嘴角抽搐。
這理由有點兒離譜了,在場的人就那么幾個,總不能是閻鐵珊吧?
顧長亭朝陸小鳳向西門吹雪使了個眼神。
“咋的?西門吹雪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陸小鳳這句話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了。
“倒反天罡了。”顧長亭也無語住了。
正所謂,長兄如父,長兄如父。
顧長亭糾正道,“要是也該是我是西門吹雪的爹。”
眾人:“……”
陸小鳳都亞麻呆住了。
他下意識就去看西門吹雪的臉色,嗯,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但就是這么個時候,因為顧長亭過于正經的語氣,陸小鳳詭異的開始注視起了西門吹雪的臉。
平時西門吹雪的氣質太過成熟冷硬,很容易讓人忘記他的年齡。現在這么一看,西門吹雪好像還真是和顧長亭差不多大。
西門吹雪比顧長亭小,西門吹雪當不了顧長亭的爹,顧長亭比西門吹雪大,顧長亭能當西門吹雪的爹。西門吹雪沒爹,顧長亭能當西門吹雪的失散多年的親爹?
陸小鳳的cpu已經干燒了,滿腦子的都是這個離譜的想法。
“狗賊,拿命來!”
一聲高喝驚醒了陸小鳳,也引起了顧長亭的注意。
顧長亭側臉,劍風擦著他的耳朵呼嘯而過。
顧長亭下意識的后仰,腳尖向上用力踢去,成功的在原地完成了一個后翻。
“撲通”一聲,一個女子慘叫著掉到了水里。
顧長亭沉默了一瞬,他問陸小鳳,“我剛剛……是不是把什么東西踢下去了?”
“……很難不是。”陸小鳳一言難盡的道。
而硬生生被“誰應該是爹”這個離譜的問題控了一刻鐘左右的閻鐵珊這時才想起要跑。
但陸小鳳已經先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別想跑。”
閻鐵珊被陸小鳳逼著后退了兩步。
“如果你是金鵬王朝的內務總管嚴立本那你和獨孤一鶴到底是什么關系?獨孤一鶴又是誰?”陸小鳳繼續逼問他。
“想知道?”閻鐵珊冷笑了一聲,“留著你的問題去問閻王吧!”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里鉆出來了一批黑衣人圍上了陸小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