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 章
大概是因為鶴知舟爆的料足夠猛了,媒體居然沒有繼續窮追猛打,宋禮玉和鶴知舟成功地上了飛行器。
鶴知舟坐到駕駛座,熟練地啟動飛行器,此時記者們才如夢初醒般,紛紛駕駛著飛行器追上來。
市區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飛行器,鶴知舟沒有辦法在不影響交通的前提下擺脫后方的記者,只能勉強拉開一段距離。
他有點不確定地看向自己身邊出神的宋禮玉。
“寶寶?”
是他剛才說的話會引起什么麻煩嗎?
“我……我……”鶴知舟視線模糊,看了好幾遍才繼續緩慢地認讀,“我絕不會做出任何離開公主的行徑,我自愿成為公主的卵巢,為公主……孵化孕育卵……寶寶、寶寶……”
鶴知舟念到一半崩潰了,喊著宋禮玉,努力拽著對方的披風。
四顆了,加上觸手太過頭了。
宋禮玉在這個時候溫柔到了殘忍的地步,他頓了下來,湊到鶴知舟面前,低聲哄他:“還有呢,哥哥念完我就結束,好不好?”
鶴知舟被他騙著繼續往下念:“我誠實守信,言行一致,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對公主說謊或是欺騙……”
五顆。
眼看著宋禮玉作勢還想要加,鶴知舟慌忙搖頭:“不想……寶寶,我只要你,寶寶,我不想了,再加會壞的。”
宋禮玉滿意了。
他用層層疊疊的觸手編制出了一個簡易的觸手床,將不斷顫抖地鶴知舟放在了觸手上,低頭去親自己的騎士長。
“別怕,不加了,不會壞的。”
“不過卵還要受米青,就讓我來幫哥哥吧。”
鶴知舟捧著月土子,被睜眼說瞎話的宋禮玉入,一次又一次的受米青。
孵化著無止盡的魔物。
宋禮玉沒在游戲倉內停留,在退出游戲后迅速打開游戲倉。
游戲倉門緩緩升起。
說話間,他們的飛行器已經到了宋氏全息的停泊處。
追在后面的記者不是宋氏全息的員工,在外面就被保安攔了下來。
宋氏全息的安保不像是松散的大學,背后靠著聯邦,加之技術保密等級高和宋禮玉的特殊身份,在外巡視的保安是合法配槍的。
記者不敢硬闖,只能干瞪著眼看宋禮玉和鶴知舟下了飛行器,走進宋氏全息。
“宋總好。”
鶴知舟以為宋禮玉是害怕,他拍了拍宋禮玉:“沒事,你休息一會,我帶你去飛行器。”
他就這么抱著宋禮玉走下了機甲。
“上校,因不明原因墜落的‘利維坦’人員已押解完畢,我們……”
副官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話,在看到鶴知舟走出機甲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匯報。
而后,他便看著抱著宋禮玉的鶴知舟陷入了呆滯。
終于有了暫時不被人打擾的密閉空間,宋禮玉拉了拉鶴知舟,笑道:“老公,你再親我一口。”
鶴知舟第一次到宋禮玉的公司,正在認真觀察著記路線,就猝不及防地聽到宋禮玉這么一句話。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又看向笑吟吟等著被親的宋禮玉。
怎么可以在隨時都有可能打開的電梯里……
“不可以嗎?”宋禮玉等了幾秒沒等到親吻,故作失望,“可是老公剛才都在那么多鏡頭面前親我了。”
鶴知舟沒了底線,他小聲道:“可以的。”
他又去親宋禮玉,不比剛才的大膽,這次多了幾分謹慎,親著宋禮玉的同時用余光注意著前方不斷攀升的樓層數。
宋禮玉沒讓他走神多久。
在鶴知舟親上來后,宋禮玉就直接反客為主,摁著鶴知舟的后腦勺,更加深入地吻了回去。
柑橘味的信息素在甜膩中帶著侵略性,占領鶴知舟的每一寸口腔。
鶴知舟被?在了電梯墻壁上,宋禮玉順勢將膝蓋坻人他的雙.褪之.間。
他發出一聲悶哼,威士忌味的信息素開始笨拙地回應宋禮玉。
經過這些天反復被標記,即使易感期已經過去了,他和宋禮玉在那之后也沒再做了,鶴知舟的信息素里也還帶著一點柑橘的甜膩。
在那一周里,他被宋禮玉喂了太多的信息素,就像是隱隱被打上了烙印一樣,至今仍殘留著當初被占侑的痕.跡。
被親得太琛込了。
鶴知舟開始發暈,不自覺地開始盈合宋禮玉。
“我說謊了,是我在騙你,兄長。”
“如果不這樣,你又怎么會來到我身邊,又怎么會憐憫于我?”
鶴知舟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什么濕車欠的東西墊了起來,隨后,綁著他的雙腿的觸手也牽引著他的腿向上折起。
這簡直就像是他在主動給宋禮玉展示。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啊……?這是從哪冒出來的人?
他也是剛剛被宋禮玉的精神域控制了的一員,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墜落在地上了,因此完全沒看見宋禮玉暴力拆開鶴知舟機甲艙門的全過程,此時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宋禮玉,完全摸不清楚狀況。
鶴知舟對副官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知道了,后續清剿按照我原本的安排處理就可以了,他們不是無故墜毀,是被宋禮玉劃進精神域中控制了,有勞你在任務報告中寫一下。”
鶴知舟幾乎是在這瞬間軟了腿,跪了下去。
宋禮玉垂著眸,摩挲著鶴知舟的手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見到一樣的對戒后才收斂了眸中暴虐的情緒。
“對不起哥哥,我的記憶有點亂。”他開口,聲音很是乖軟。
即使在易感期,他也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在鶴知舟面前裝柔弱裝可憐。
前臺的員工正偷偷摸魚吃著星網上的驚天大瓜,一抬頭就看見瓜主本人站在自己面前,差點沒能站穩。
宋禮玉趕時間,對著前臺點了點頭,直接帶著鶴知舟坐上了專屬直達電梯,前往頂層的辦公室。
電梯門關閉,開始向上運行。
他們剛才被劃進宋禮玉的精神域控制了?
副官看了看天空,比劃了一下他們剛才所占據的范圍,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真的有alpha的精神域能展開到這么大?同時還能一下子控制住這么多人?
“怪物嗎……?”
副官夢游似的去給鶴知舟取營養液和舒緩針了.
另一邊,鶴知舟在走上飛行器后小心地將宋禮玉安置在了副駕駛座上,接過副官遞來的物資后對對方點了點頭,說了句“交給你了”,而后迅速駕駛著飛行器帶宋禮玉離開。
他在這場戰斗之前已經做足了準備,包括戰后清掃和重建安排。
現在因為宋禮玉的介入,所有“利維坦”成員都直接被捕,只是讓副官做個掃尾工作,鶴知舟還是能放心的。
“等我把機甲停下,換飛行器帶你回家,機甲太大了,會把我們的院子壓壞的,寶寶,你前段時間還在院子里種了花,說是想插花用,還記得嗎?”
鶴知舟慢慢地和宋禮玉講道理。
每個alpha的易感期都不一樣,宋禮玉的易感期似乎能聽得進一點道理,還能進行簡單的交流,鶴知舟用盡畢生所學的溝通技巧,哄小孩一樣哄著宋禮玉。
宋禮玉也不想讓機甲壓壞他和鶴知舟的家,捏著鶴知舟的手,仔細看著對方無名指上的戒指,乖乖道:“好。”
鶴知舟于是控制著機甲緩緩降落。
在機甲落到地面的那一刻,鶴知舟聽見宋禮玉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你手上的戒指是誰送的?”
鶴知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宋禮玉在說什么,回答道:“寶寶,這是我們的對戒。”
“我們的?”
鶴知舟完全沒懷疑宋禮玉,他以為宋禮玉這是已經狀態差到記憶錯亂了,心口更是一陣發酸。
他怎么能放心地丟下宋禮玉一個人離開?如果他堅持著帶宋禮玉一起走,宋禮玉就不會為了找他這樣透支精神力了,更不會這樣狼狽。
宋禮玉什么時候這么灰頭土臉過?他向來是漂漂亮亮的,連愛人都是張揚肆意的,現在宋禮玉卻毫無安全感地哭著找他,甚至連身上穿的都是睡衣。
“沒事、沒事……是我的錯。”鶴知舟憐惜地將宋禮玉凌亂地頭發理了理。
他將自己的外套送宋禮玉懷里抽出來,蓋在了宋禮玉的身上,而后抱起了因為透支精神力而力竭不自知的宋禮玉。
“哥哥?”宋禮玉驚訝,下意識地抱住鶴知舟的脖子。
鶴知舟抖了一下,反而清醒了過來。
宋禮玉給他帶來的危機感始終未曾散去,但這都和他想建立永久精神鏈接不沖突。
“今天我們都洗好澡了,床鋪我換過了,都是干凈的。”
他死死地咬著下唇,抬頭看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轉化為上位的宋禮玉,兇狠地像是下一秒就會撕咬上來。
宋禮玉伸手,把鶴知舟被咬出血痕的唇瓣解救了出來。
明明都渾身敏.感到一碰就抖的程度了,還堅持著要他襙他。
是生怕自己不被襙死嗎。
鶴知舟的眼睛慢慢恢復神采,終于從剛才過分的塊.感中回過神來。
他拉著宋禮玉就想坐上來。
“如果你喜歡我來也可以,和我建立永久精神鏈接。”
昨天宋禮玉就是在精神域內控制著他一次又一次往下坐的,久到他懷疑那吱呀響的木床也許下一秒就會散架。
鶴知舟覺得宋禮玉應該不討厭他這樣。
宋禮玉:……
他該死地心動了一下。
鶴知舟看著兇,但面子薄,估計是糾結掙扎了一整天才會這樣直接主動地坐上來。
這樣的小舟哥哥也好吃。
自己抖得都快跪不住了,還想著要讓他舒服,而在哨兵的體力加持下,即使已經來來回回幾次,鶴知舟也不可能真的力竭,只會像是被襙傻了一樣機械地往下坐。
特別好吃。
唉……但是只能留到下次吃了。
“孫長明救出來了嗎?”
副官恍惚地點了點頭:“救出來了,只是還在昏迷……”
“給我拿兩瓶營養液,一針舒緩劑,孫長明醒了之后讓他第一時間聯系宋禮玉,我先帶宋禮玉回家,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鶴知舟言簡意賅地說完,抱著宋禮玉就往飛行器的方向走。
只留下副官一個人繼續站在原地恍惚。
他現在最不放心的是宋禮玉。
鶴知舟開了自動駕駛,拉起宋禮玉的手腕給對方注射了一針舒緩針。
宋禮玉也不問鶴知舟給自己注射了什么,任由鶴知舟拉著自己的手擺弄。
鶴知舟注射完針劑,一邊打開營養液一邊解釋道:“你的精神力透支了,而且應該還處于緊繃的狀態,一直這樣下去會對你的精神力造成損傷,剛才我給你注射的舒緩針是讓你放松精神力的——吃午飯了嗎?”
宋禮玉只關注到了最后一句話。
他可憐巴巴地搖頭:“沒有。”
意料之中。
鶴知舟對宋禮玉晃了晃手里的營養液:“那我們先喝一點營養液,好嗎?你現在需要補充能量,等回家我給你做飯吃。”
他是知道宋禮玉多討厭營養液的,本都做好了哄勸宋禮玉的準備,實在不行就來硬的,但沒想到宋禮玉直接接過了他手里的營養液,仰頭幾口喝完了。
宋禮玉把空了的營養液瓶子還給鶴知舟。
他拉著鶴知舟的手道:“哥哥,我喝完了,晚上我想吃芝士焗蝦。”
鶴知舟向來是對宋禮玉和他的信息素沒有什么抵抗力的,剛開始還顧忌著是電梯有些心不在焉,被親了幾秒后就開始暈乎乎地和宋禮玉接吻。
他總是這樣的,只要被宋禮玉撩撥上頭了就會忘記自己在哪,滿心滿眼就只剩下宋禮玉一個人。
這一個吻結束的時候,鶴知舟已經被親出來了一點反應。
宋禮玉嘴上抱怨著,手卻是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了。
還反鎖了。
“這間休息室的隔音很好。”宋禮玉道。
在反應過來宋禮玉話里的意思后,鶴知舟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宋禮玉唇邊帶著溫和的笑,一步步將鶴知舟拉到床上。
柔軟的大床下陷,鶴知舟倒了下去,宋禮玉彎著膝蓋半跪著,抵入對方的月退間。
“說起來,哥哥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最開始是怎么想的?”
“你說……要囚.禁我。”鶴知舟認真地回答。
他是勾引過一次宋禮玉,而后就直接被玩到差點崩潰,但鶴知舟覺得,至少這幾次他都沒在勾引。
“你看,你又在勾引我。”宋禮玉舔了舔犬齒,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調侃的笑意,“哥哥,我感覺你很期待我說的內容啊?”
鶴知舟的臉紅了。
鶴知舟看著宋禮玉那張臉,想起對方的那些話,覺得自己分明才是被宋禮玉牽著勾引著的那個。
宋禮玉甚至不用放出信息素,只要親他幾下,或是像是剛才那樣說幾句話,他就徹底沒有理智了。
以至于剛才都生出了想讓宋禮玉在這時入他的渴望。
但……小魚說是他那就是他吧。
鶴知舟不再反駁宋禮玉“勾引”的話,回答對方的后一個問題:
“是有點期待,但也沒有那么期待。”
鶴知舟實話實說:“寶寶,是我很喜歡……和你做,但是我不想要你傷心,如果你以為我不喜歡你,只有你在付出和單戀,是你用手段得到愛情的話,你會難過的。”
像是全息游戲那樣就很好,小魚有開心到,也不會很難過,該做的也都能做。
“……好笨,我圈禁是你違法的,你怎么還心疼上加害者了。”宋禮玉嘀咕著,眼眸中的笑卻越來越柔和。
鶴知舟想了想道:“我自愿的,這樣你就不違法了。”
回答他的是宋禮玉的又一個吻,和帶著笑意的嘆息。
“小舟哥哥……好愛你。”.
此時,總裁辦公室門外。
但宋禮玉沒有下手,甚至在他給出機會的時候選擇放過了他,這讓鶴知舟覺得自己和對方也許還有談判的余地。
“哦——哦。”宋禮玉做回憶狀,“你是說剛才啊,我好像忘了和你解釋了,我不是想這樣用槍殺了你呢。”
他抬頭,聲音溫軟:“我的意思是襙.死.你來著。”
宋禮玉的聲音實在是太溫柔了,以至于鶴知舟足足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在說什么。
“你——”鶴知舟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直接失了聲。
宋禮玉的精神觸手又伸了過來。
這次,沒有了精神壁壘的阻礙,向導的精神觸手長驅直入,剛經歷過一輪凌虐的精神域再次被細而密布的精神觸手層層裹挾
宋禮玉回神。
他看著鶴知舟,輕嘆道:“老公,我要愛死你了。”
怎么會有鶴知舟這么犯規的人,當著媒體的面親他……宋禮玉還想過該怎么在直播的時候聲明一下他和鶴知舟的關系,現在好了,不用他聲明了,鶴知舟的這一個吻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要不是現在有正事,宋禮玉真想讓鶴知舟先把飛行器停下,拉著對方繼續深吻。
致辭完畢,宋禮玉拿起寶劍,輕點鶴知舟的雙肩,并給對方帶上了彩帶。
“好,接下來有請騎士長宣誓。”
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鶴知舟躬起了身子,無措地掃視了一眼下方的傀儡,看著宋禮玉抵到自己面前的羊皮紙,努力忽視在自己的孕囊中攪動著的觸手,調整呼吸。
“我在此莊嚴起誓,我將珍視公主,銘記自己的榮譽,將我與公主的愛情視如生命般珍貴……嗯嗚。”
鶴知舟的瞳孔緊縮。
他被放進來了一顆卵。
在觸手還滿滿當當的情況下,被放進來了。
“繼續呀,兄長。”
宋禮玉笑吟吟地看著他。
【公主早已控制了帝國,只是為了騎士長暫時將帝國粉飾成太平模樣。】
【亞尼娜帝國覆滅的原因:公主為了得到騎士長,將整個帝國變成了怪物的巢穴,讓正義善良的騎士長再無逃離的可能。】
【探索進度:100%】
“……我愿成為公主的伴侶,為與公主相伴終生,如有違背今日的誓言,我愿遭受最嚴厲的懲罰,為我的失信付出……代、價。”
六顆。
真的……合不攏了。
“寶寶……”
鶴知舟捧著肚子,看向宋禮玉:“會掉出來……”
他的本意是想讓宋禮玉拿出來一點。
但宋禮玉分了一截小觸手,幫他睹住了合不攏的缺口。
“沒關系,關不上我就幫哥哥睹著。”
“哥哥不是很想給我懷寶寶的嗎?”
【The bad end[怪物卵巢]已達成。】
【已為您存檔,三秒后即將退出游戲。】
本來只是想玩一天,但自愿成為怪物卵巢的小舟哥哥實在太好吃,在征詢過對方的意見后,宋禮玉又和鶴知舟玩了一天“逃跑被抓回來狠襙”的戲碼后才出游戲。
此時現實已經接近中午了,鶴知舟在游戲里不受信息素影響還有意識,但在游戲外可沒有。
算上睡覺的時間,他已經近八個小時沒有給鶴知舟信息素了。
宋禮玉遺憾地看著接近尾聲的劇情進度條。
他前天的時候把劇情提前到今天了,應該過不久就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就在鶴知舟已經開始解他的衣服的時候,刺耳的警報鈴聲響起,室內一片紅光閃爍。
“怎么回事?”宋禮玉故作茫然。
而鶴知舟此時已經從他身上起來了,他眉頭緊皺,隨手拿起掉在床上的軍裝披上,絲毫不見剛才的緊張無措。
“敵襲。”
鶴知舟言簡意賅道。
“你等一會,我去解決,別出門。”
痛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也不知道的感受,他的精神域實在是太敏感太脆弱了,這樣的精神交融帶來的快.感像是海嘯一般。
太過量了,反而成了痛苦。
想給宋禮玉和鶴知舟送茶水,但被關在門外十三分鐘的易艾陷入了沉默。
老板應該不會忘記兩分鐘之后還有一個會議吧?
應該吧?
第72章 第72 章
事實證明,宋禮玉還是記得開會的。
在會議開始前一分鐘,易艾終于等到了辦公室的門打開。
撲面而來的就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而后就是宋禮玉尚未收起笑意的表情。
“老板,公關部已經到了。”
易艾公事公辦地帶路,假裝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鶴知舟身上那條宋禮玉的褲子。
鶴知舟安靜地跟在宋禮玉身后,走路的姿勢都有幾分僵硬。
沒有用的棄子,想要舍掉也是正常的。
后來怎么往下追查的事宋禮玉就沒有問過了,這是軍部的事情,他不想讓鶴知舟為難。
“注意一下,還有三十秒開始直播。”
控場看著時間出聲提醒。
“走”字就像是觸動了鶴知舟的什么開關,他在聽到宋禮玉的前半句話后就警惕地繃緊了上半身,那雙無法聚焦的雙眸中居然出現了疑似攻擊性的銳利。
他用了點力,在宋禮玉的側臉上留下一道牙印。
他再次把鶴知舟拉了起來,在對方難過到快要心碎的目光中把手銬解開,期間鶴知舟又想躲,被宋禮玉松開鏈子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手背后就不敢動了,只發出“嗚嗚”的哀鳴。
【等等,宋氏一直姓宋,不姓江。】
“對,宋氏姓宋,我也姓宋,這是我祖父留給我媽媽宋陽的產業。”宋禮玉回答彈幕。
“為什么不另起爐灶——這就是我要說的問題了。”
宋禮玉看向前方的直播屏幕,平靜地道:“江哲身為贅婿,逼死了我的母親,將我賣給‘利維坦’,讓我在荒星流浪三年,請問,我有什么理由讓他心安理得地霸占著祖父留給我母親的產業?”
彈幕停頓了足足三秒,而后便是爆炸般的刷新。
謝正這些年勤勤懇懇地公正治理到底是還有影響力的,聯邦公信力在群眾中并不低,宋禮玉這句話說出來后沒有人再質疑。
【所以你和鶴上校談戀愛也是因為這個?】
【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急死我了!!】
【不解釋一下你為什么偽裝成omega嗎?這樣利用假身份博取大眾的同情好玩嗎?】
宋禮玉的目光在那條尖銳的彈幕上頓了一下,誠懇地道:“至少在半年前,我真的是omega。”
【什么意思?難道你還能O變A?】
宋禮玉回神,看向了面前的屏幕,整個直播間也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著倒計時的結束。
為了防止直播間太亂,宋禮玉設置了三十個房管維持秩序,現在能看見的彈幕內容都還算友善。
宋禮玉看著彈幕,他當然知道自己和鶴知舟的關系是網友最關心的內容,但他輕笑了一聲,直接轉頭對旁邊的助理道:“把公司的改革計劃書拿上來。”
懸念引導式的直播,要的就是先單刀直入引起觀眾的好奇心,然后通過其他內容增加觀眾留存,積累到一定的觀眾數量后再深入主題。
現在直播間的人數還在不斷增長,他沒必要這么快就先把鉤子拋掉。
助理送上了改革計劃書,在鏡頭面前展示。
宋禮玉道:“大家可以看到,在宋氏集團轉型之前,已經開始走下坡路,這里的有一個低谷,是我接手公司那年,也是江哲和江明書卷款私逃那年,從這年之后,宋氏轉型,一路上升。”
“那一年我才十六歲,我能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做到這一切,為什么非要謀奪自己家的產業?我完全可以白手起家,我的祖父是宋松源,或許大家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你們可以問問你們的父母,在聯邦開拓初期,有沒有聽過宋松源的商艦的名字。”
彈幕逐漸被宋禮玉的話所吸引。
【我知道宋松源,他是最出名的beta企業家!我爸爸以前給宋松源開商艦!】
【對啊,所以你為什么要接手這個爛攤子?自己另起爐灶不就好了。】
宋禮玉垂眸,看著彈幕上“天降竹馬”的描述,覺得這個詞語再貼切不過了。
“稍后我會貼出我和哥哥的部分聊天記錄,和公司轉型計劃書以及相關證據一起發在我的主頁,如果你們還在懷疑,可以稍后去看證據。”
“現在,趁著人多,我更想澄清一下那些關于我和小舟哥哥的不實猜測。”
宋禮玉抬起了他和鶴知舟相握的手,親在了鶴知舟的手背上。
他低頭,胡亂的去蹭宋禮玉,alpha的尖牙從對方的臉頰開始往下咬,也不用力,連齒痕都沒有留下,只沾了宋禮玉一臉口水。
“寶寶、小魚……別走,別離開我。”
宋禮玉和他講道理:“我不走,是我們去洗澡。”
【啊??變性?】
鶴知舟臉色泛紅,反復地用止咬器去蹭他與宋禮玉銬在一起的手,一直到自己被宋禮玉拉進了浴室,目光都還停留在他們銬在一起的手上,被水淋了一身都沒有反抗。
總算聽話了。
宋禮玉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直播屏幕:“我愛他,我喜歡鶴知舟,和第二性別沒有關系,和過往、和我們身后的背景都沒有關系。”
“我想和他相伴終生,永遠在一起,只是這樣而已。”
彈幕徹底炸了。
【什么??吃絕戶?那江明書是誰?】
【你們豪門這么精彩的嗎?】
【宋禮玉小時候被拐賣過?利維坦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利維坦從來沒有消失,只是被我們的軍人攔在了邊境,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他們依然存在,聯邦每年依然有無數人失蹤。】
“江明書是誰?”宋禮玉讀著彈幕,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他是江哲做的試管嬰兒,和我的母親宋陽沒有任何關系。”
此時直播間的人數已經近億,宋禮玉本就生的好看,即使他沒有刻意賣慘,只是陳述事實,也足以讓不少吃瓜的群眾開始憐憫,直播間內禮物特效不斷。
“不用給我送禮物,之后我都會捐走。”宋禮玉提了一句,順勢切入下一個話題,“在這些年,我一直在贊助聯邦軍隊清剿‘利維坦’,此次謝上將的行動也有我的贊助,這一點我沒必要騙你們,如果我說謊,下一刻就會被聯邦以‘散播謠言’罪抓捕入獄。”
因為手被銬住,脫衣服困難,他干脆直接把濕了的衣服扯了下來,隨手丟在了浴室的地上。
面對面的洗澡還是第一次,尤其是另一方根本沒有理智。
宋禮玉知道鶴知舟在易感期里不舒服,盡可能地去回應對方的信息素,同時快速地給鶴知舟沖澡。
花灑的水流打濕了對方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而后是身上的傷痕,而后……宋禮玉滿手?滑,沒込一節。
鶴知舟在這一瞬間險些再次跪坐下去,但因為一只手與宋禮玉銬在一起,硬是站住了。
他將額頭抵在了宋禮玉的肩頭,恍惚間聽見對方嘀咕了一句“有點難”,下意識地放松想去討好。
宋禮玉的動作一頓,用鶴知舟聽不懂的語氣嘆了一聲:“哥哥,想不想要一條小狗尾巴?”
鶴知舟沒聽懂,只是吃得更努力了。
他想親宋禮玉,無論是泛濫的愛意還是潰堤的信息素,都在催促著他離宋禮玉再近一點,讓宋禮玉別離開他的目光。
但唇邊是止咬器,鶴知舟親不到。
他干脆把自己的腺體送到了宋禮玉的嘴邊。
被宋禮玉親也是一樣的。
他向來走一步看三步、習慣性給自己留退路,但卻在四億多人的直播間里,將自己在這場愛情中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就像是鶴知舟做的那樣。
鶴知舟的唇邊有一點不太明顯的笑意,他不太熟練地替宋禮玉捋了捋對方因為太激動而有些凌亂的半長發,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宋禮玉。
他漂亮、強大、愛撒嬌又格外深情的愛人。
“利維坦”“掃黑除惡”“鳳凰男吃絕戶”“AA戀”“O變A”,這些話題隨便一個放出去都能引起轟動,宋禮玉連著爆出,直播間的人數已經到了四億。
全聯邦總共也就只有二十億人口,可以說,只要是空閑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宋禮玉的直播間。
人差不多夠了,可以開始了。
宋禮玉開始切入主題。
“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被賣給‘利維坦’在邊境三年,我當時八歲,在邊境奄奄一息的時候,遇到了小舟哥哥。”
宋禮玉說著看向了鶴知舟,彎著眸對對方笑了。
再次提起往事,鶴知舟還是有點尷尬,但是宋禮玉都將臺本規劃好了,他這個時候只能按照劇本點點頭,“嗯”了一聲,而后道:
“是的,我是荒星出身,帶領反叛軍反抗利維坦,而后被聯邦收編的,在反叛之前……我遇到了小魚。”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小魚的身世,只是覺得他可憐,所以收留了他。”
【所以你們這是竹馬竹馬?】
【不對吧?鶴上校一直鎮守在邊境,最近才回來的,我是軍迷,我記得鶴上校起步的那個荒星后來被炸了,這完全是死無對證啊,還不是他們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是我炸的。”鶴知舟道。
這次彈幕安靜了整整十秒,而后飄過去了滿屏問號。
鶴知舟解釋:“那顆荒星是‘利維坦’的駐扎地,用來生產黑市藥劑,我帶著當地居民反叛逃離后炸毀了那里,因為我不想讓那些害人的藥劑流通,也因此被‘利維坦’追殺至今。”
“今天在這里露面,一是因為‘利維坦’已經是強弩之末,大家不用再恐慌,二則是因為……江哲和江明書的背后便是利維坦,期間的緣由不便解釋,我不希望大家被當槍使。”
宋禮玉在旁邊點了點頭:“我從荒星逃回家后,為了不被江哲針對,用了‘利維坦’的AO轉化劑,以殘疾omega的身份茍活,是最近才恢復成alpha的,為了不引起‘利維坦’的警惕,所以沒有對外公開。”
【那你們現在為什么公開了?】
【等等這個直播走向怎么越來越政治了,我不是來吃豪門大瓜的嗎?這真的是我能聽的嗎?】
【不會下一秒直播間就要被封了吧?】
“不會被封。”宋禮玉笑了,“我們選擇現在來說,就是因為現在說出來后也不會再有多大的影響,相信謝上將,他在前線會給我們帶來好消息。”
【所以你和鶴上校其實是合作關系?你們倆合作騙出“利維坦”?是這樣嗎?】
【哦哦哦我完全明白了!原來如此啊,這樣你們就能抓出江哲和江明書,順藤摸瓜連根拔起“利維坦”的臥底,那我們是不是耽誤事了啊?】
“你們沒明白。”宋禮玉搖搖頭。
他直接牽住了鶴知舟的手,將他們兩人戴著對戒的手放到了鏡頭前。
“八歲的時候,小舟哥哥救了我,那個時候他也才十三歲,我們在荒星相伴了三年,那里沒有智腦、沒有全息投影,只有吱呀作響的小床和陳舊的風扇。”
“他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我,把我送回主星,讓我和祖父祖母團聚,這才有了現在的宋氏全息,我和他分別了近十年,曾一度以為他死在了那場爆炸里。”
“直到幾個月前,我們在大學再次遇見,我們戀愛,我發現了他的身份……他是曾經救下我的哥哥,也是我現在的愛人。”
【久別重逢,天降竹馬?】
【你們那個時候也太小了,我的天,是怎么在邊境生存下來的啊,完全不敢想。】
【好深情,我有點想哭是怎么回事T^T】
【我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你們倆能重逢太不容易了。】
【哦……所以鶴上校在被采訪的時候說的是真的?】
“咔噠。”
又是一聲脆響。
宋禮玉將柜子里加絨的情取手銬一端銬在鶴知舟的手腕上,另一端銬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抬起戴著手銬的那只手,連帶著將鶴知舟的手抬了起來,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滿意了嗎?”
嗚咽聲停下了。
三、二、一。
直播間開啟,無數網民蜂擁而至,直播間彈幕飛速刷新。
宋禮玉看著正在不斷上漲的人數,開口道:“大家好,我是宋禮玉。”
鶴知舟因為緊張,表情更兇了,言簡意賅地道:“鶴知舟。”
宋禮玉宣傳的時候一直都是以自己的身份宣傳的,進直播間的人完全沒想到鶴知舟也在,彈幕在頓了一下之后刷得更快了,原本猛地增長后開始緩和的在線人數也再次開始猛增。
一個當事人澄清不算什么,但是兩個站在緋聞的風口浪尖上的當事人一起出現熱鬧可就大了。
宋禮玉不緊不慢地背稿子:“感謝大家能在這個時候來到我的直播間,想必大家已經對我不陌生了,我就不多做介紹,直入主題,關于我的家庭矛盾、我的感情生活甚至還有一些關于危害聯邦的荒謬指控,我會在這里把事情一件一件說清楚。”
【wow,他們倆比照片上還帥,直播間開美顏了嗎?】
【現在是關心美顏的時候嗎??不過確實很帥哦……】
【你和鶴上校到底是什么關系?其實我最關心這個。】
【豪門大瓜,讓我吃吃。】
而宋禮玉正坐在公司的直播間內,身邊是正低著頭看稿子的鶴知舟,旁邊是忙碌的直播技術團隊和場控中控。
“老板,熱搜已經買了,推廣宣傳的水軍也下了,我還另外聯系了之前合作過的帶貨網紅,加急投放了短視頻引導輿論。”易艾在旁邊一項一項地匯報。
謝沉寧也從邊境發來了消息,大意是問宋禮玉需不需要幫忙。
宋禮玉給他回了一句“不用,你忙你的”,而后對著易艾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剛才他和鶴知舟開完會后一邊吃午飯一邊學了些基本的直播技巧,期間軍部那里也傳來了消息,成功逮捕了江哲和江明書和幾個尚未來得及撤離的“利維坦”的成員。
據說趕到的時候,這幾人正扭打在一起,原因是那些“利維坦”的成員在接到命令準備丟下江哲和江明書偷偷撤離的時候被他們發現了,被怒不可遏的江哲攔住,于是纏斗在了一起。
宋禮玉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這么輕易地被抓到,他以為利維坦至少會帶著這兩人跑,不過又想到被謝沉寧的手下抓住的臥底和自己與鶴知舟在媒體前的表現,又覺得這個結果不算很意外。
“利維坦”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他和鶴知舟先前一直在聯手做戲。
鶴知舟跟在宋禮玉后開口:“我也是……寶寶。”
“我從未想過和你在一起之外的可能。”
彈幕一片凌亂,現場除了易艾之外的工作人員也早已陷入了呆滯。
#我們好像知道了真相,原來這場直播的目的是秀恩愛#
#上校你為什么叫他寶寶啊!!你ooc了啊!!#
鶴知舟攬著宋禮玉,安靜地接上自己剛才思緒。
現在不一樣了。
他知道宋禮玉愛他,他也如此愛著宋禮玉。
除了相愛,他們不會有別的結局。
第73章 第73 章
直播結束的時候,宋禮玉和鶴知舟的各種直播剪輯片段已經滿天飛了。
不管是聽起來十分遙遠的“利維坦”,還是驚世駭俗的高調的“AA戀”,顯然都對網民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宋禮玉在直播中透露的信息很明顯:他與聯邦的關系還算不錯,甚至在此之前一直大力支持著聯邦打擊拐賣犯罪的掃黑除惡行動。
清剿“利維坦”的主要推動者就是謝沉寧,只要稍加思考就能推測出宋禮玉和現在風頭正盛的謝沉寧關系不錯。
宋禮玉笑著任由鶴知舟親,故作不解:“哥哥怎么這么主動?親了我之后我給孫醫生發消息的時候可就不能生氣了。”
“我沒生氣,我不會生你的氣,我愛你,寶寶。”鶴知舟低聲道。
【孫長明:?】
孫長明看著宋禮玉突然打出來的一長串亂碼,陷入了沉思。
鶴知舟的易感期不是結束了嗎?
此時。
宋禮玉與鶴知舟的家,客廳沙發上。
智腦已經被隨手丟在了一邊。
“哥哥,要不要……”
總不能是他的那點錢吧?
“猜猜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宋禮玉笑道。
鶴知舟根據宋禮玉剛才說的話,推測道:“在我第一次丟下你,受傷之后惹你生氣的前后?”
只有在這個時間段,他做的所有的事才和宋禮玉說的對上。
“不是。”宋禮玉道。
他拉著鶴知舟的圍裙,讓鶴知舟往自己這邊靠,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下:“哥哥,第一次在教室見面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了。”
“當時我發著燒,心情很差,如果是別人我根本不會搭理……因為是你,所以才會和你說那么多話的。”
雖然是有一點見色起意的意思,但誰規定見色起意就不能算是喜歡了?
鶴知舟猝不及防被親了,驚得攪拌的動作都停了,刮刀也差點掉進碗里。
被親還只是一小方面,宋禮玉的話更是讓他錯愕又不知所措。
但他們都知道,這并不是個好征兆。
按照謝沉寧發回來的消息,“利維坦”在邊境的部隊少的有些詭異,他在清剿的過程中除了被拐賣來的人和管轄區內的平民,什么有用的研究院或是藥廠都沒有找到。
“利維坦”極有可能在圍魏救趙。
尤其是主星現在是鶴知舟鎮守,而在“利維坦”眼中,鶴知舟深陷與宋禮玉的“他逃他追”強取豪奪,比起謝沉寧會好對付許多。
這也是鶴知舟會放下主星布防和宋禮玉一起出現的原因之一——他在對外做出自己一心情愛的假象。
“寶寶,你之前說過,要我提要求,我現在還可以提嗎?”鶴知舟突然道。
宋禮玉收回目光,看向鶴知舟:“當然可以,你想要什么?
【謝沉寧:我抵達“利維坦”的總部了,他們至少有一半的武裝力量不在邊境,小心。】
宋禮玉看消息的時候沒避著鶴知舟,鶴知舟在一旁也看見了消息。
他喜歡和宋禮玉信息素交融,也喜歡被宋禮玉牽著。
就像是漂泊的風箏落了地,一切都可以交給他最信任的人,而他們能夠親密無間。
宋禮玉看著鶴知舟,經過短暫的休息,他們也可以繼續了。
現在鶴知舟還在易感期呢。
他的易感期恐怕會很麻煩,要鶴知舟多多照顧,現在他多照顧一點鶴知舟也是應該的。
宋禮玉這么想著,毫無心理負擔地摸到了鶴知舟身后。
“老公,好像忘了告訴你,這個籠子可以從后面打開。”
“不要。”鶴知舟喘息著,“寶寶,你先處理正事,我自己處理一下。”
他一點都不覺得宋禮玉拿備用智腦只是為了聯系孫醫生,連著三天對公司不聞不問,多少也要去問過一下,這恐怕是宋禮玉為了讓他安心找的借口。
宋禮玉摩挲著他的腺體:“我好像沒說過老公你可以在這件事上拒絕我?”
鶴知舟未免太會舉一反三。
……
【孫長明:按照你的描述,鶴上校應該是已經度過了易感期最嚴重的三天,接下來只要等他的信息素濃度慢慢回到正常水平,這次易感期就算過去了。】
【宋禮玉:好,麻煩你了,我現在去找信息素濃度測量儀。】
他和鶴知舟這些天里已經被對方的信息素給浸透了,根本沒有辦法感知到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
【孫長明:不麻煩,你們沒事就好,還有你的易感期也要注意一點,畢竟是第一次易感期,有事的話可以直接讓鶴上校給我打視訊。】
【宋禮玉:好hduiq¥!u】
剛才丟掉智腦,就是因為鶴知舟顫得厲害,又因為被鎖著,幾乎在痙攣。
鶴知舟彎著腰,像是小狗一樣窩在宋禮玉的膝上,眼尾泛紅,乖順地道:“謝謝……”
他先前還在認真地和宋禮玉爭辯,床上欺負他不能算欺負,結果轉眼就因為拒絕宋禮玉被鎖了。
鶴知舟咬著下唇,恍惚地想,原來宋禮玉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給他在床上拒絕的機會。
……也很好。
“不過也不缺他這一點恨了,現在‘利維坦’應該已經恨死我們倆了,一個叛逃的時候炸了他們的一顆星球,一個從他們手中偷了AO轉化劑逃走后這么多年一直針對著他們——這么一看,小舟哥哥,我們在這方面還挺配的?”
宋禮玉本是在認真地分析的,說著說著就開始調笑鶴知舟了。
鶴知舟覺得在這種方面般配可能算不上什么好事,但看宋禮玉一臉笑意的樣子,也沒掃宋禮玉的興,“嗯”了一聲表示認可。
“總之,你們軍部先忙,不管怎么樣,至少要先把他們在主星的臥底全部拔起,否則到時候主星亂起來,他們在內部渾水摸魚,后果不堪設想。”宋禮玉道。
鶴知舟點點頭:“嗯,按照謝上將發回的戰報,主星也許真的會遭到攻擊。”
他正這么說著,宋禮玉的智腦就跳出了消息提示,是謝沉寧發來了消息。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不過,牧清云不在,按照他們說的,牧清云在他的弟弟牧金海被逮捕后一直不知所蹤。”
關于牧清云的下落,宋禮玉和鶴知舟之前有過猜測,大概有兩種情況。
一是他在逃脫后和主星的臥底匯合,二是他在被救出后出于某種目的,干脆銷聲匿跡,潛伏在宋禮玉身邊。
現在看來是后者。
宋禮玉環住渾身戰栗著靠在他懷里的鶴知舟,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停。
“哥哥,這不是你買的嗎?怎么不說話,是不喜歡嗎?”
“你不是拒絕我想自己解決嗎?我幫你鎖起來了,你都不謝謝我。”
宋禮玉說著,語調里帶上了委屈的意思。
而在他的手下,黑色的鐵籠正鎖著鶴知舟。
是上次鶴知舟猶豫著說“痛也可以”的時候從克斯汀拿回來的贈品,只是被宋禮玉稍微改了改,籠子前方的細小的長條狀物體被取掉了,后方猙獰恐怖的塞子也被取掉,現在只是單純地鎖著鶴知舟。
籠子做成了貼身衣物的式樣,而宋禮玉則是一邊往鶴知舟的腺體里注入信息素,一邊不緊不慢地楺著對方的繪因處。
謝沉寧:。
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不過到底不是什么大事,他說讓宋禮玉避讓也只是為了在訓練場的眾人面前做個樣子,謝沉寧干脆帶著鶴知舟和宋禮玉一起到了休息室。
關上休息室的門,謝沉寧正色道:“鶴知舟,今早你做的體檢有一點小問題。”
“什么問題?”鶴知舟問。
宋禮玉也終于移開了觀察著鶴知舟神色的目光,看向了謝沉寧。
謝沉寧:“體檢報告顯示,你的精神力等級正在緩慢的提升,原本只是SS級,現在已經快要到3S級的門檻了,所以我來問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做什么特殊的事。”
特殊的事……
胸前甚至還有輕微的震動感,鶴知舟的耳尖一下子紅了。
隔著鋼鐵籠子。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甚至在接吻的微量信息素交換中隱隱再次動情。
宋禮玉注意到了他的變化,悶笑了一聲。
“意料之中。”宋禮玉無所謂道,“我讓他的弟弟被抓了,他應該很恨我。”
鶴知舟笨拙地、低頭去親宋禮玉。
宋禮玉真的好好,宋禮玉真的好愛他。
他也好愛宋禮玉。
宋禮玉沒怎么他,只是親了一下又標記了一下,是他因為穿著宋禮玉的衣服,太心慌意亂了。
就算宋禮玉說了全是新的沒拆封的,鶴知舟也覺得無措。
之前到底是誰一直和軍部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有了權限也從不到軍部找他談事的來著?
這個隨隨便便往訓練場走的人是誰?玉禮宋嗎?
謝沉寧的臉上閃過了“崩潰”“無語”“隱忍”等一系列精彩的表情,最后若無其事地笑道:“這樣啊,我來找鶴知舟有點事,你要不先避讓……”
“他跟著。”鶴知舟突然開口。
“留他一個人在訓練場,會有人欺負他。”
鶴知舟是真的擔心有人欺負宋禮玉,這群人八卦的很,嘴上又沒有把門,宋禮玉被他們圍住還不知道要怎么被搓扁揉圓。
剛剛被“軍部即將出現一個3S級alpha”的驚喜沖走了部分理智的謝沉寧也意識到了宋禮玉所說的話的合理性,他訕訕地道:“如果是這樣……那就讓孫醫生檢查一下?”
孫長明算是二次分化領域的泰斗級人物了,否則也不可能幾次把宋禮玉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宋禮玉也在他的影響下一直關注著前沿研究成果,謝沉寧沒有理由不信。
“嗯,等我回家請孫醫生過來。”宋禮玉沒有反駁。
鶴知舟低聲道:“如果主星發生意外……寶寶,我不能退走,所以我想要你陪著我,我可以保護好你,這個要求可以嗎?”
宋禮玉本是準備如果鶴知舟再敢說出“我保護你先走”這樣的話,他就直接讓飛行器急停,什么學校什么計劃都先往后排,他先把鶴知舟襙到沒了這個想法再說。
但沒想到鶴知舟的后半句話變了。
恰好遇到紅燈。
鶴知舟停下飛行器,認真看向宋禮玉,道:“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但是我想了想,寶寶,我舍不得離開你……”
他被喂了太多的偏愛,以至于生出了獨占宋禮玉的野心。
如果利維坦攻破主星,宋禮玉多半也會被抓回,鶴知舟覺得自己有點陰暗,他在想與其和宋禮玉分開,他更想和宋禮玉在一起,哪怕是死亡。
更何況他不會戰敗,他只會和宋禮玉一起迎接勝利。
宋禮玉笑了,他湊上去親了親鶴知舟。
“可以。”
“哥哥,離不開我是對的,這不是自私,我很高興你離不開我。”
明明是舍不得離開,到了宋禮玉口中,就變成了更惹人遐想的話了。
鶴知舟被親得愣愣的。
無論被親多少次他都是這樣,一面對宋禮玉就慌慌張張。
“哥哥,綠燈了。”
鶴知舟匆忙啟動飛行器。
他也有點驚訝鶴知舟的精神力居然會提升,再加上他想知道鶴知舟的身體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也是時候該找孫醫生來體檢一下了。
鶴知舟全程沒能說上一句話,不過他本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向謝沉寧解釋自己和宋禮玉做的那些事,宋禮玉算是完美地救了他的場。
鶴知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貼了阻隔貼的腺體。
SSS級alpha……
這樣能和宋禮玉更配嗎?
謝沉寧注意到了鶴知舟的動作,看見了他脖子上的阻隔貼,實在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鶴知舟,你不覺得宋禮玉這樣……能標記你的alpha,應該是比較強的存在嗎?”
到底為什么總要對宋禮玉帶著謎一樣的柔弱濾鏡啊!??
鶴知舟聞言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宋禮玉,理所當然地認真道:“他很厲害,但是他也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小魚脾氣太好了……謝上將?”
鶴知舟不解地看向面無表情地轉身開門的謝沉寧。
宋氏全息的官方賬號和宋禮玉的賬號在這短短半個小時內漲粉上億,大都是吃瓜群眾,尤其是宋禮玉前段時間還非常囂張地曬了鶴知舟買的對戒。
很快就有眼尖的人發現他們在被采訪時,手上戴著的就是宋禮玉所曬的那一款對戒,一時間又引起了一波“宋禮玉和鶴知舟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的熱議。
宋禮玉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自己的賬號上發布了直播預告。
宋禮玉往前半步,攬住了鶴知舟,笑道:“他被我標記了,謝沉寧,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來問我們的隱私。”
謝沉寧整個人都差點哽住,他是真的沒想到“標記”這件事,只以為鶴知舟是進行了什么訓練。
“只是標記的話怎么可能……”
“我們的匹配度很高,我臨時標記了他很多次,我是3S級alpha,他也是SS級alpha。”
“alpha和omega之間不是有過先例嗎?低等級的omega被高等級的alpha標記后二次分化等級提高,也沒人規定alpha和alpha之間就不可以吧?”
宋禮玉說得有理有據。
宋禮玉抱住了鶴知舟,無奈悶笑:“在不傷害你的前提下可以考慮。”
他和小舟哥哥確實在上一個全息游戲中玩得很盡興,至少做到那種程度,鶴知舟看起來是接受度良好的。
當然不能再現實做到那種程度,到最后鶴知舟的孕囊完全合不攏了,只知道敞開著被他和他的觸手們輪流享用,放到現實未免太過分。
小舟哥哥的孕囊……不對,生.殖.腔本就不是做那種事的地方。
宋禮玉總喜歡讓他主動張口說出自己的欲望,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每次鶴知舟都會很無措。
不過想用情侶款智腦的小魚很可愛。
【宋禮玉V:大家好,我是宋禮玉,十分鐘后將會開澄清直播,抱歉占用了過多公共資源,我將在直播結束后三倍捐贈打賞所得,用于支持聯邦扶貧公益事業。[直播預約][點擊此處預約直播]】
#宋禮玉直播
#宋禮玉扶貧公益
易艾:“啊?”
除了這些,他還有什么值得喜歡的地方?
伴隨著“咔噠”一聲脆響,鶴知舟感覺后方一涼。
“這次抓住的‘利維坦’的成員中有一個是臥底在主星的中層,根據他和白晉的口供,‘利維坦’在主星的總部是一家食品加工廠,現在已經被軍部監視控制起來,明天或是后天就能全部清剿。”
鶴知舟說著,微微蹙起了眉。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嘴角有不明顯的弧度。
向來沒什么表情、冷著眉眼看上去很兇的鶴上校,居然也會因為愛人的一個親吻露出這樣的笑.
學校的停泊處。
鶴知舟落下飛行器,和宋禮玉一起走出。
易娜解釋:“就是,那種兩個男的在一起的同人文,我寫了宋禮玉和鶴知舟,是不是惹事了啊?”
易艾沉默。
兩個詞條先后沖上熱搜,直播間預約人數飛速增長。
他的下半身被關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個進出的地方。
幾乎沒有間隔幾秒鐘,鶴知舟的智腦也跳出來了源源不斷的消息提示,內容和謝沉寧發來的差不多,只是多了許多需要他下達指令安排的部門請示。
宋禮玉和鶴知舟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凝重。
但他親手讓鶴知舟學會了在戀愛關系中拒絕。
……怎么感覺沒差別呢?
如果他沒有良心,仗著鶴知舟聽話亂來,結局是他們亂來,但現在他有良心了,鶴知舟甚至和他說得有來有回了,結局依然是他們亂來。
甚至是鶴知舟邀請他亂來。
好吧,還是有區別的。
愛與不愛是分明的。
鶴知舟的思緒一會就飄遠了,他已經在想宋禮玉會喜歡什么款式的智腦了。
宋禮玉拉著神游天外的鶴知舟,進了儲藏室,從柜子里找出了兩個智腦,遞了一個給鶴知舟。
“備用的,只是基礎款,這幾天先用著,等你的易感期過去了要陪我出門逛街買新的哦。”宋禮玉的尾音軟綿綿的,像是撒嬌。
“好。”鶴知舟當然不會拒絕。
宋禮玉垂眸,看向鶴知舟,才驚覺七年的時間,他已經從當年追不上鶴知舟的小孩,變成了和鶴知舟一樣高的存在。
鶴知舟被他親得微微喘息著,又不甘示弱,宋禮玉被咬破了嘴角,但只是悶笑一聲,毫不示弱地咬了回去,含糊著問:“做嗎?”】
……這、這是什么?
鶴知舟臉頰發燙,尤其是在感受到宋禮玉正饒有興味地盯著光屏看后更是手忙腳亂。
他想關掉這個跳轉的頁面,但因為不會操作,反而滑動到了下一篇。
【[魚鳥]當我們在談論愛情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么
*談論性、談論欲、談論晨間落下的親吻與傍晚時廚房灶臺點燃的藍色火焰。
“我是你哥。”
在被琎込的瞬間,鶴知舟頭皮發麻,這一句話被丁頁扌童到支.離.破.碎,幾乎是帶著嗚咽。
“我知道啊,哥哥。”宋禮玉輕……】
后文看不見了。
因為鶴知舟終于摁熄了智腦屏幕,他感覺到懷里宋禮玉正在悶笑的動作,整個人都僵硬了。
“寶寶……”鶴知舟話里帶著無助的迷茫,“我不知道點進去會是這種……文章。”
“這是同人文。”宋禮玉給鶴知舟解釋。
他轉過身去,變成了跪坐在鶴知舟的褪間,環著鶴知舟的脖頸,輕輕捏了一下對方的腺體。
“老公,這是因為她們覺得我們很配,所以進行了一些無傷大雅的聯想和創作,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讓法務部發個聲明,禁止她們創作就可以了。”
“不用……”鶴知舟小聲道。
洗完澡,宋禮玉和鶴知舟吹了頭,下樓去吃飯。
因為怕宋禮玉剛洗完的頭發因為不方便的單手吃飯掉進飯里弄臟,期間鶴知舟還笨拙地幫宋禮玉扎了個頭發。
如果不是他堅持著要和宋禮玉鎖在一起,目光寸步不離地粘在宋禮玉的身上,宋禮玉幾乎要懷疑鶴知舟已經脫離易感期了。
吃飯時,宋禮玉試探著問:“哥哥,我可以拿備用智腦給孫醫生發個消息嗎?我想咨詢一下他你的情況。”
他和鶴知舟的智腦在對方易感期的第一天就被碾碎了,宋禮玉其實有備用智腦,但他怕拿出來刺激到鶴知舟,這些天也就一直沒拿。
好在他在給鶴知舟請假的時候也和易艾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只是三天的假期,公司出不了什么亂子。
鶴知舟也記得宋禮玉的智腦是怎么沒的,他點了點頭,低聲道:“寶寶,之后我給你買個新的吧?”
“不要,除非你給我們買情侶款。”宋禮玉道。
“好。”
鶴知舟在宋禮玉說到“除非”的時候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在意識到宋禮玉說了什么之后愣住了。
而后便開始不自在地目光游移:“……好。”
宋禮玉忍不住調笑他:“怎么,你不愿意嗎?哥哥就這樣不想讓我和你用同款的智腦嗎?”
“可以,我想的。”鶴知舟紅著臉道。
他倒是不是很在意這種事,甚至不如說他很樂意看見別人真心實意地覺得他和宋禮玉很配 。
鶴知舟在意的是自己剛才在宋禮玉面前打開了他們兩個人的黃雯,甚至還和宋禮玉一起看了。
雖然他關掉的很快,但是只是匆匆掃一眼,他就看見了不少讓人臉紅心跳的描寫。
太羞恥了。
鶴知舟面紅耳赤。
宋禮玉輕輕揉捏著他的腺體,很是一肚子壞水:“所以老公你很喜歡?”
“也不是喜歡。”鶴知舟結結巴巴地解釋,“只是、無所謂她們寫什么。”
“既然無所謂那就看看嘛。”宋禮玉說著打開了鶴知舟的智腦,滿屏銀詞穢語再次出現在鶴知舟的面前。
鶴知舟再次眼疾手快地關掉,并且蓋住了宋禮玉的手。
“寶寶……”他求饒似的喚宋禮玉。
一點威士忌信息素緩緩從宋禮玉不斷搓揉著的腺體中溢出,像是在討好地蹭了蹭宋禮玉。
鶴知舟在學會拒絕的同時,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怎么向宋禮玉示弱求饒。
原本因為江哲的一場直播開始隱隱下跌的宋氏全息的股份開始迅速反彈,不僅完全收復了之前因為黑料下跌的失地,甚至隱隱有超越之前股價高位的趨勢。
宋禮玉坐在辦公室內,給鶴知舟簡單解釋了一下宋氏全息目前的情況,笑道:“借謝沉寧的勢頭用一下,想來他應該不會介意。”
他說著看了一眼智腦。
謝沉寧人在邊境,還不忘時時刻刻惦記著主星的八卦,基本上只要他這邊有什么風吹草動,下一秒就會收到謝沉寧的信息。
這次直播結束,謝沉寧居然沒有發來譴責,趁機向他索要軍費。
宋禮玉想了想,覺得謝沉寧也許是恰好正在和“利維坦”打架,沒怎么放在心上。
鶴知舟安靜地聽宋禮玉解釋,明白了這一次直播對宋氏全息的影響后也放了心,他言簡意賅道:“好,江哲和江明書被關押在主星的第一監獄,一周后出獄,時間應該在下午三點。”
宋禮玉明白了鶴知舟的意思,笑道:“好的,謝謝老公。”
他會安排好人在江哲和江明書出獄后好好招待他們的。
宋禮玉很大度地揭過了剛才的話題,低頭咬上了鶴知舟的腺體,接受了對方的“賄賂”。
這是鶴知舟今天第二次被標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易感期的時候每天都被來回標記的緣故,鶴知舟感受著緩緩注入的柑橘味信息素,恍惚著想,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被宋禮玉多次標記了。
以前還會有被信息素灌壞了的感覺,現在更多的則是快|感,引著他不自覺地就想和宋禮玉再靠近一點。
鶴知舟回抱住了宋禮玉。
宋禮玉標記完,纏綿地去和鶴知舟親吻,他總是很喜歡和鶴知舟接吻,信息素的交換讓他有一種自己正在和鶴知舟交纏的感覺。
宋禮玉的呼吸也有些重,他問道:“哥哥,一會還要工作嗎?”
易艾:“給我看看。”
易娜:“啊?”
易艾長舒了一口氣,重新躺會床上:“沒關系,你放心吧,我老板應該是特別喜歡你寫的才給你點贊的,說不定明天就來給你頒‘最佳同人文’獎了。”
“對了,你寫的是誰左誰右?沒寫反吧?”
易娜還在狀況外,她恍惚地把自己寫的同人文發給表姐,聞言回答道:“宋左鶴右。”
易艾更放心了,她接收了文檔:“那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
要是有事宋禮玉早就來找她加班了,而不是在這給易娜點贊。
“對了,娜娜,你怎么會寫老板是左位啊?”易艾隨口問道。
易娜認真地道:“表姐,1是一種感覺。”
第74章 第74 章
往后的幾日意外的平靜。
在確認主星已經做好戰時準備后,謝沉寧對“利維坦”總部發動了總攻,宋禮玉和鶴知舟緊繃了三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反常的現象。
鶴知舟直接將“利維坦”潛伏在主星的臥底連根拔起,分開進行審訊。
臥底團足有上千人,其中上百人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鶴知舟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宋禮玉礙于身份幫不上什么忙,于是變著花樣給對方做飯,順帶給軍部批足了行動資金。
謝沉寧在前線忙碌,這些天鶴知舟是直接向謝正進行工作匯報的,大概是得了謝正的允許,鶴知舟沒有多避著宋禮玉,每天晚上從軍部回來都不忘和宋禮玉說幾句當下的情況。
根據鶴知舟說的,“利維坦”的臥底團逃出去了幾個消息靈通的漏網之魚,和牧清云一樣不知所蹤,鶴知舟懷疑他們已經和“利維坦”總部的軍隊取得了聯系,連夜出境與總部匯合了。
出于安全考慮,宋禮玉繼續向學校請了病假,正好他也暫時沒想好該怎么面對被他騙了兩個月有余的同學們,這幾日就呆在家里去畫室畫畫,或者是邊打毛衣邊刷星網。
與他的歲月靜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正在進行一場嗑cp狂歡的星網網民。
見鶴知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宋禮玉眸中笑意更盛,口中的話語倒是截然不同的哀傷。
“你果然是騙我的,兄長。”
“不過我不會放開你,更不可能讓你走,整個納尼亞帝國已經被我控制了,從此之后你只能成為我的卵巢,不會有人發現任何不對,更沒有人會來救你。”
鶴知舟還不知道亞尼娜帝國被控制的消息,實打實地驚訝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不是……”
“我不是弱小、可憐,漂亮又無辜,兄長是不是想這么說?”
宋禮玉小心地撐著自己避開鶴知舟微鼓的肚子,像是不安索取的小獸,去親吻鶴知舟,試圖在親吻中獲得對方的愛意。
鶴知舟被親得說不出來話,只能扶著肚子發出細微的嗚咽。
宋禮玉的背后,半透明的觸手悄無聲息地伸出,按照本體的心意,拉下了白色絲綢床幔。
偌大的床瞬間陷入了昏暗,在接吻的水聲中,曖昧的氣氛升起。
他衣服凌亂,冷峻的眉眼含情,乖順地分開著褪,看上去完全是在邀請宋禮玉做些更過分的事。
比如在這里仈了他的衣服標記。
“哥哥……”宋禮玉低笑。
他們之間拉出了曖昧的銀絲。
宋禮玉伸出手,撫摸過鶴知舟被親得泛紅的唇,又湊上前去親了一口,而后才不緊不慢地給鶴知舟整理衣領。
鶴知舟還在恍惚的狀態中,茫然地看溫柔小意地替自己整理衣服的宋禮玉,第一反應是宋禮玉好賢惠。
親完他了還想著給他整理衣服。
“嗯……”因為在哭,宋禮玉的聲音黏黏的,“好像是,我不想哭的,眼淚止不住。”
他現在只想去把“利維坦”的星艦給手撕了,但是一想到鶴知舟不在他身邊,淚水就自己落下了。
“轟——”“轟轟——”
雖然都接吻過無數次了,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不好意思像在家里一樣自然而然地接著宋禮玉咬過的地方吃。
周圍傳來了輕輕的吸氣聲。
正和白發omega開始炒蛋黃的omega同學戳了戳對方,輕聲道:“看那里看那里。”
白發omega本就一直偷偷關注著宋禮玉和鶴知舟,現在被戳了也就光明正大地去看,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宋禮玉走著走著,在進校門的前一刻,突然紅了眼圈。
他起床后來到神殿,對著光明神懺悔,而后被公主聽到了,和公主做了那些事……再次醒來,他就見到了全然不知情的公主殿下。
“現在是什么時候?”鶴知舟求證般的看向宋禮玉。
宋禮玉實話實說:“快到中午了。”
轟——
是理智無聲地崩塌。
鶴知舟的手微微攥緊。
時間不對,如果按照公主所說,那么現在應該才在上午,中間的時間被憑空跳過了。
也就是說,他的臆想極有可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鶴知舟想起當時的荒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他沒收著力,指尖隔著皮肉碰到圓潤堅實的觸感的時候也沒什么經驗地往下摁,成功讓卵在孕囊中再次被擠壓著滾了一圈。
鶴知舟猝不及防,唇邊險些溢出呻吟。
宋禮玉全程微笑著看著鶴知舟的一系列反應,寶石藍色的眼睛滿是無辜和天真,他就像是真的以為鶴知舟什么都沒發現一樣,靠著圣騎士長,像是往常一樣撒嬌:“兄長 ,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煩你可以和我說,我可以幫你。”
鶴知舟強行咽下已經到了嘴邊的嗚咽,搖了搖頭。
感謝全息游戲的洗禮,他居然能想哭就哭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順著宋禮玉的話罵幾句“惡心”或是劇烈反抗會比較好,但是對著宋禮玉那張臉,鶴知舟囁喏半天也只能說一句“魔物”出來。
宋禮玉完全和“惡心”這個詞不沾邊。
在公主身后,光明神像依然站立著,無悲無喜,圣殿彩窗透過的光照在他們的身上。
恍惚間似乎有圣歌響起,讓鶴知舟想起了昨日荒銀無度的慶典。
緊接著,他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是宋禮玉直接把鶴知舟打暈了。
他其實想過把鶴知舟做暈,但這種可能性實在是有點小,昨天能讓鶴知舟失去意識主要還是因為過于羞恥,今天顯然不行,而且這樣的話痕跡太難消除了。
宋禮玉退了出來,孕囊隨之閉合,將那一枚卵鎖在了里面。
而那些改造孕囊的液體則是隨著他退出的動作撒了一地,還打濕了他的裙擺。
圣殿深紅色的地毯被暈開一片暗色,宋禮玉沒什么敬意的對著光明神像笑了一下,而后打開了系統面板,用了時間回溯。
好在時間回溯對游戲內的物品也是有效的。
不過轉瞬之間,地毯再次恢復整潔,騎士長先生破破爛爛的衣服變得干凈如新,他裙擺上的水漬也消失了。
宋禮玉用觸手將鶴知舟擺回了原本的跪姿,在碰到對方的小腹的時候忍不住惡劣地揉了一下,隔著肌肉感受到了正在對方小腹深處滾動的圓球。
是他那枚提前著陸孕囊開始孵化的卵。
omega同學小聲:“你就不覺得他們倆居然有點好嗑嗎。”
宋禮玉是不介意被公司的人知道自己和鶴知舟有多恩愛,但是這種騷擾的秀恩愛還是免了。
易艾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宋禮玉和鶴知舟在電梯里做了什么后也沒多問,很有職業素養地去找空氣清新劑。
鶴知舟默默地紅了耳朵尖,跟著宋禮玉進了總裁辦公室。
“回來了又怎樣呢?”宋禮玉顫著聲道,“就算回來了,我們的孩子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砰——”
是旁邊同學滑倒的聲音。
他的視線朦朧,雙目失神地看著對方。
他下意識地想道歉,但在張嘴的瞬間就想起了道歉的后果,轉而道:“……是我說的話讓你不舒服了嗎?”
“有一點吧。”宋禮玉沒瞞著,“你說的就好像是我只喜歡你聽我話的樣子一樣,我可不是因為這一點才喜歡你的。”
“哥哥,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對我好、照顧我、我無理取鬧你也不生氣,還有你鋒芒畢露的時候很帥……當然,這些不是重點。”
鶴知舟正聽著宋禮玉的列舉,認真記著自己以后該往哪方面努力,在聽到宋禮玉的后半句話后攪拌的動作都停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他們請假了這么長時間,又太有話題性,這次回學校自然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學校內早有消息靈通的同學得知,現在不少人看似在校門口進出,實則是在等著他們吃瓜。
宋禮玉飛行器落地的瞬間就進入了狀態,小鳥依人地跟在鶴知舟身邊,眉眼間一片病態,時不時懨懨地咳嗽幾聲。
鶴知舟則是小心地護著他,連下臺階都要半抱著他走。
這幾天要多關注一下鶴知舟,不然突然有觸手從身體里鉆出來,多少會有點驚悚。
宋禮玉這么想著的時候,鶴知舟微微動了一下。
騎士長先生的體質足夠優秀,加之宋禮玉打暈對方的時候并沒有用力,不過短短幾分鐘,他就要醒了。
宋禮玉迅速站好,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輕輕拍了拍鶴知舟的肩膀:“騎士長先生?”
鶴知舟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上去還沒有從剛才過分激烈的請示中緩過神來,在看見宋禮玉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在對上宋禮玉疑惑的目光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不對。
“我……”鶴知舟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不知在什么時候啞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會在這里?”
宋禮玉搖頭,乖乖伸著手給鶴知舟清理,想了想又解釋道:“我沒用力,是杯子自己碎的。”
“對,是杯子質量不好,下次我們不買這一家了。”鶴知舟當然不會反駁宋禮玉,哄著道,“你先到餐桌上等早餐,我把廚房收拾一下,可以嗎?”
可是這樣就做不成果汁了。
宋禮玉看著滿地的狼藉——是剛才杯子里的百香果肉和檸檬汁,撒了滿地都是,原本被壓下去的煩躁再次涌上心頭。
真討厭,連這點小事都沒有做好,到最后還要鶴知舟來幫他收拾殘局。
鶴知舟不知道宋禮玉在想什么,他這會已經把宋禮玉手上的碎玻璃清理完了,正拉著宋禮玉的手沖水,洗去對方手上的粘膩。
手洗干凈了,宋禮玉的情緒更低落了,他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了,安靜地順著鶴知舟的話,坐到了餐桌旁。
鶴知舟將熱好的牛奶端上來,而后收拾完廚房快速煎好了吐司。
宋禮玉面前擺著的是芝士培根吐司,鶴知舟面前的則是辣火腿吐司。
“我來為父皇祈禱。”宋禮玉道,“騎士長先生,你剛才一直在發呆,是在想什么事嗎?”
他說著蹲了下來,坐到了鶴知舟的身邊。
鶴知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先是在懺悔自己對公主的感情,而后便放任自己在臆想中與公主告了白,還與公主……做了那種事情。
公主掀開了裙擺,在神像下入他。
——不對。
鶴知舟抬頭,看向了宋禮玉身上的灰藍色冰絲長裙,心底逐漸浮現出來一個幾乎荒謬的猜測。
他艱難地問出聲:“公主,您是什么時候到的?”
啊,意識到不對勁了。
宋禮玉看著鶴知舟緊張的表情,毫無所覺似的笑道:“我剛到,就看見騎士長先生你在這里發呆。”
鶴知舟有一瞬間露出了空白的神色,隨即便低下了頭,低聲道:“是我……心中有些困惑,公主殿下。”
不對,這不對。
鶴知舟的心底警鈴大作。
如果公主殿下是剛剛才到的,那么今天分明沒有見過公主的他,又怎么會在臆想中想出和今天的公主穿的一模一樣的長裙?
可是他的衣服明明是完好的。
鶴知舟的大腦飛速思考著,他將自己從進入神殿開始所有的記憶都快速回憶了一遍。
但宋禮玉總感覺,自己的信息素好像沖破了阻隔貼的封鎖,有些溢出來了。
吻畢,他舔了舔自己的犬齒。
有點癢。
“抱歉啊哥哥,我不是想對你發火的,只是剛才心情不是很好。”宋禮玉的舌尖落下,抱著鶴知舟,低聲道歉。
“沒事的。”鶴知舟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剛才這里被宋禮玉的信息素占領,對方分明是貼著阻隔貼的,他卻覺得這次的信息素比任何一次都要濃烈。
兩人都是心慌意亂,但早上的時間不等人,還是各懷心事地分開了。
宋禮玉今天給鶴知舟做的是豆腐抱蛋、涼拌菠菜、魚香肉絲和椒鹽雞翅,外加冬瓜排骨湯和提前在冰箱冰好的楊梅。
他昨晚在星網上學了點自制飲品,連夜訂了新鮮的百香果,做好菜后見時間還早,便開始掏百香果,想著給鶴知舟做杯百香果檸檬茶提神用。
百香果肉挖出,把檸檬片搗出汁……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
宋禮玉緩緩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的杯子居然碎了。
被他用搗汁棒直接壓碎的。
宋禮玉一時間陷入了困惑。
他也沒用力啊?
正在烤面包的鶴知舟聽見了聲響,一回頭就發現宋禮玉滿手碎玻璃,站在原地發呆,嚇得直接關了面包機,走到宋禮玉身邊。
“寶寶,被劃傷了嗎?”
不等宋禮玉回答,鶴知舟就將他的雙手拉了起來,細細地給他摘掉手中的碎玻璃。
他們兩個人的口味不一樣,宋禮玉在意識到這一點后就三令五申強調了鶴知舟做飯不許只做他愛吃的甜口,也要關注一下自己,往后鶴知舟做飯就一直注意著做兩種口味。
這是很平常的事,但宋禮玉看著餐桌上兩份截然不同的吐司,本就低落的情緒更低落了。
鶴知舟沒能等到回復。
【老公寶貝:孫醫生被“利維坦”挾持了,不是因為你的關系被發現的,是他近年來發布的學術論文早就引起了“利維坦”的注意,我馬上就出發去救他,你不要激動,也別怕,相信我。】
【老公寶貝:寶寶,你有看見消息嗎?】
因為宋禮玉在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眼淚又掉下來了。
宋禮玉很少哭,至少鶴知舟記憶里沒有見過宋禮玉哭,就連小時候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時候,宋禮玉也只是默默地喝過期營養液,想辦法攢錢買食物,而不是掉眼淚。
但現在,宋禮玉哭了,在給他發語音的時候就帶著哭腔,現在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鶴知舟反應過來了不對:“你易感期到了?”
大部分alpha的易感期都是暴躁且充滿攻擊性的,也有一小部分比起暴躁會更不安一些,宋禮玉這樣反常的舉動,鶴知舟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就是易感期。
鶴知舟看上去已經徹底傻掉了。
他胡亂地點頭,腿終于圈住了宋禮玉的腰。
……
宋禮玉沒有留情,每一下都是沖著鶴知舟新生長出的孕囊而去的。
白發omega:……
宋禮玉無視目瞪口呆的眾人,又咳嗽了幾聲,看向鶴知舟,目光帶著心如死灰地蒼涼:“你說過會保護好我和孩子,是你食言了,現在又這樣跟著我做什么呢?鶴知舟,我只是愛你,不是自甘下.賤。”
“寶寶……別這樣。”鶴知舟低聲道。
他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他自己都被宋禮玉脫口而出的話雷的外焦里嫩,是真心用懇求的目光想讓宋禮玉收斂一點這策馬狂奔的劇情。
宋禮玉對他眨了眨眼睛,駁回了他的請求。
說起來,每次他出門去軍部上班的時候,也是宋禮玉這樣幫他打領帶的……
“叮咚——”
電梯抵達的聲音打斷了鶴知舟飄遠的思緒。
宋禮玉在這個時候已經替他理好了衣服。
他把鶴知舟弄得一團亂,自己身上的衣服到還是整整齊齊,因此現在不需要再分神整理自己的衣服,站在鶴知舟旁邊,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的正經模樣,毫不心虛地看向得到消息后就在電梯口等待的易艾。
如果忽略掉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就逸散開來的柑橘威士忌的信息素氣息的話。
易艾是beta,完全沒有聞到,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老板在坐電梯的時候都做了些什么,公事公辦地匯報:“老板,星網上的輿論我已經整理完畢,主要分為您的感情問題、隱瞞第二性別、童年事件、家庭沖突與威脅、公司問題五個方面,緊急公關部已經初步擬訂了方案,十五分鐘后就會來開會。”
整個頂層只有總裁辦公室、特助辦公室、接待室、會議室和檔案室,因此現在這里除了宋禮玉和鶴知舟就只有易艾。
宋禮玉牽著鶴知舟的手走出電梯,接過易艾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后自然而然地遞給鶴知舟:“好,麻煩你給電梯周圍噴一下空氣清新劑。”
電梯里有自動換氣系統,一會信息素就該散了,但是電梯外面還有信息素的殘留。
公關部不全是beta,他們一到頂樓就會聞到。
孕囊稚嫩又每夂感,沒過多久就徹底放棄了抵抗,這本該是裝怪物的卵的地方,此時卻遭受著不該有的欺負。
沒幾下鶴知舟就又去了一次,宋禮玉干脆用觸手圈住了對方,防止對方因為太多次傷身,而后繼續去欺負鶴知舟的孕囊。
那一枚可憐的卵被宋禮玉擠得滾來滾去,碾壓過孕囊的每一處。
在卵滾到孕囊的最深處的時候,本就飽脹的身體再次被注入了液體。
這次不是觸手的。
鶴知舟渾身顫抖著,下意識地抱緊了宋禮玉。
omega同學還在碎碎念:“唉,可惜他們倆一個是上校,一個是家族企業的傀儡,要是沒有那么多愛恨情仇,就看這一會,其實還挺配的。”
白發omega:……
這兩人從第二性征開始就不配你知道嗎!!
但顯然,他內心無助的吐槽沒有人能聽見,周圍的人顯然也有同樣的感慨。
甚至有約著一起來上烹飪課的情侶拉著自己的伴侶,讓對方學學鶴知舟主動投喂時的細心。
正在巡視的老師也發現了這里的騷動,他順著眾人的目光一看,就看見了已經做完的宋禮玉和鶴知舟,邊走過去看了一眼,稱贊道:“做的不錯,你們可以先吃了,如果吃不完的話記得下課前打包帶走。”
“好的,老師。”
宋禮玉恪守著自己受了情傷精神不穩定的陰郁病弱人設,這句話是鶴知舟回答的。
白發omega聞言看了一眼時間,此時課程時間已經過半,按照他們的計劃,視頻這個時候已經發出去了。
再不抓緊的話就來不及了。
白發omega咬牙,干脆豁了出去,借著袖口的掩飾,往自己身上注射了一支發晴劑,隨后將針管收進外套的暗袋。
幾乎是瞬間,濃郁的果酒氣息就蔓延開來了。
“有人到發晴期了?”
“老師!!快拿抑制劑!”
“alpha先出去!快點疏散!”
來上烹飪課的幾乎都是omega或是beta,只有極少數本身就對烹飪感興趣或是陪著伴侶來的alpha,現在感受到omega發晴期信息素的味道,紛紛開始往外撤離。
因為宋禮玉站在原地呆了片刻,直接從旁邊的家政機器人中找出了抑制劑給自己注射了下去。
稍微清醒了一點,但依然控制不住信息素,宋禮玉重新給自己貼上了阻隔貼。
他感覺一支抑制劑可能堅持不了多久,索性將家政機器人中的抑制劑全部帶上了,準備什么時候不清醒了就給自己來一針,而后迅速沖出了家門。
一直到感覺到臉上的涼意,宋禮玉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掉眼淚了。
“哥哥……”他坐上飛行器的駕駛座,哭著給鶴知舟發語音,“你等等我,你別留我一個人。”
第75章 第75 章
語音發出。
宋禮玉生怕自己趕不上,發出語音后迅速啟動飛行器,在因為緊急疏散而混亂的街道上穿行,一路往軍部的方向趕去。
鶴知舟那邊幾乎是立刻發來了視頻通訊邀請。
宋禮玉在接通之前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自己,他的眼睛已經哭紅了,因為是睡醒匆忙出門的,現在身上甚至還穿著睡衣,看上去狼狽極了。
好在并不算丑,有這張臉頂著,哪怕是狼狽也是帶著脆弱易碎的美感的。
宋禮玉抽了張紙,胡亂地擦了擦臉,又整理了一下頭發,在確認自己看上去還是很漂亮后才接通通訊。
鶴知舟的臉出現在了光屏上,表情擔憂,急切地問:“寶寶,你怎么了?我在等你,我沒有丟下你一——”
鶴知舟的話戛然而止。
煩躁,但不是對鶴知舟煩躁,更多的是在對自己。
在宋禮玉反應過來之前,鶴知舟的消息已經發來了。
【老公寶貝:寶寶,主星遭到襲擊,你在的地方很安全,你直接躲到地下室就可以了,如果想來找我也可以,我在軍部辦公室,十分鐘后出發。】
【老公寶貝:還有一個消息,你聽了先別急。】
包括鶴知舟,他直接裹起了宋禮玉,攬著宋禮玉就往外走,大有一副撤離也要帶著宋禮玉的架勢。
烹飪課老師慌忙從醫療機器人中取出抑制劑往白發omega的方向趕,而他周圍的omege和beta也自覺圍成了人墻,替發晴期的omega擋住潛在的風險和窺視的目光。
同類進入發晴期或是易感期,要第一時間進行救助,這是每個學生在生理課時都會學到的常識。
這樣的常識現在成了白發omega最大的阻礙。
小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被拎起來的時候還以為宋禮玉在和它玩,高興地甩動身體,親昵地纏在了宋禮玉的胳膊上,一雙黑色的豆豆眼無辜地看著宋禮玉。
宋禮玉的動作頓住了。
他想起來了,自己的游戲角色的精神體好像是條黑松林蛇。
“你是……我的精神體?”宋禮玉問道。
此時。
宋禮玉并不知道前臺的易娜在想什么,他一路來到了鶴知舟的辦公室門前,推門沖了進去。
“哥哥……”
宋禮玉以為兩針抑制劑已經足夠讓自己冷靜下來了,但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還要重新熱菜。
宋禮玉本就在易感期,能穩住情緒全靠那兩針抑制劑和鶴知舟留下的咬痕,現在眼睜睜地看著鶴知舟的機甲被炮火轟到搖搖欲墜,宋禮玉的理智也跟著斷了。
根本沒有來得及多做思考,宋禮玉直接推門而出,迎面就撞上了端著盤子站在外面正想敲門的易娜。
易娜見到宋禮玉猛地推門而出,愣了一下,而后道:“宋先生,這是鶴上校讓我來給你送的午餐,他說您中午沒有吃飯……”
宋禮玉根本沒聽,快步往前走,走了幾步又想起來現在是戰時,有交通管制,他不認識路。
宋禮玉又折了回來,看向正端著盤子的易娜,問道:“你知道應急通道在哪嗎?”
易娜愣愣的:“知道。”
“帶我去。”宋禮玉言簡意賅道。
鶴知舟不舍得標記宋禮玉,他試著把自己的信息素留在了宋禮玉的手腕上。
宋禮玉呆呆地舉起自己手腕,看著上面帶著點血跡的咬痕,上面傳來了他最熟悉的威士忌信息素的氣息。
鶴知舟又拉過了他的手,在咬痕上落下一吻。
“等我,咬痕消失之前,我一定回來,好不好?”
宋禮玉下意識地點頭。
鶴知舟這才放下他的手,起身準備離開。
還沒走幾步,感受到后方如有實質的視線,鶴知舟又停住了腳步。
他轉身,把自己的軍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宋禮玉的身上。
被鶴知舟的信息素蓋住了。
宋禮玉茫然地看著鶴知舟重新給他們倆貼上阻隔貼,對他道了聲別,而后走出房門。
鶴知舟的背影消失在門后。
他們來主星是為了圍魏救趙,讓謝沉寧不得不率領軍隊回程支援,因此當然是怎么破壞性大怎么來,至于會不會被聯邦艦隊擊中——在這群瘋子眼里,這反而是最不需要考慮的事。
多年來被打壓和被技術封鎖,“利維坦”的裝備已經落后聯邦好幾個層次,聯邦和他們對戰完全是入不敷出,這也是謝沉寧執著于向宋禮玉要軍費的原因之一。
打擊“利維坦”完全是最吃力也最不討好的事。
鶴知舟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宋禮玉清楚地看到,在聯邦機甲最前方的那一個機甲開始對“利維坦”的機甲群發動猛烈的進攻,與此同時,軍部的無人機群開始出動。
這是想要將“利維坦”迅速逼出主星境內,而后用無人機群在代替保護罩構筑主星防線,再主星保護罩下一次充能完畢之前盡可能減少損失,盡可能耗到“利維坦”打不起或是謝沉寧取得勝利。
很理智的決策,宋禮玉剛想放下心來,就發現鶴知舟的機甲不止為何停住了。
而后,“利維坦”的炮火直接對準了鶴知舟傾瀉而下。
鶴知舟在做什么?!?
宋禮玉一口氣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一低頭就看見自己的智腦收到了新消息。
【老公寶貝:他們手上有孫醫生,我沒事,你醒來別擔心。】
——能不擔心就有鬼了!
聽說雪豹走了,小黑蛇失望地垂下了腦袋,又蹭了蹭本體。
本體很厲害,它不敢隨便造次,哪怕很失望也不敢和對方鬧脾氣的。
宋禮玉意外地挑眉,沒想到自己的精神體會是這樣乖巧的性格。
他當時獲得游戲角色設定,得知自己的精神體是蛇的時候,還以為會是一條和自己的性格類似的蛇。
這算什么?過于強勢的人養不出同樣強勢的寵物?
“知道了知道了。”宋禮玉拿它沒辦法,但這是自己的精神體,總不能不管。
“等一會,等我吃完飯就去幫你找。”
黑松林蛇抽抽搭搭地點頭,很是失落地回宋禮玉的精神域去了。
這個沒有豹的世界格外冰冷,連蛇都要被凍死了。
鶴知舟拿起羽毛筆,很罕見地在寫報告的時候走了神。
他在想,今天自己身上出現奇怪的感覺的時候,恰好宋禮玉撲進了他的懷里。
“和公主有關嗎?”
鶴知舟輕聲道。
家里的飲料大都是甜的,鶴知舟不是很喜歡喝,他昨晚剛找了百香果檸檬茶的做法,想讓鶴知舟試試酸口的飲料,但剛才他把杯子打碎了,百香果也撒了一地。
弄砸了,好不開心。
宋禮玉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在感受到芝士的奶香之后又想起自己和鶴知舟截然不同的口味。
和哥哥在口味上一點都不配,不開心。
哥哥馬上就要出門工作了,他又要在家里一整天,除了撥款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連給鶴知舟炒的魚香肉絲還因為他剛才的走神有些老了。
連這一點小事都沒有做好。
宋禮玉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杯子,一直到杯子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紋才猛地反應過來,迅速松開了手。
見杯子上只是有一點裂痕,沒有被再被自己弄碎,宋禮玉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鶴知舟看著宋禮玉咬了一口吐司后就一直神游天外的樣子,總感覺今天早上的宋禮玉有些奇怪。
宋禮玉用自己遲緩的思維想了想,覺得這樣子他沒辦法睡覺,于是又把衣服山上的衣服圍著床堆了一圈,把中間空了出來。
威士忌信息素終于勉強在鋪天蓋地的柑橘味信息素里有了一點生存空間,宋禮玉滿意了,爬上床后躺進衣服堆里,隨手抱起一件衣服,終于入睡。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家政機器人沒有得到溫菜指令,宋禮玉早上炒的菜還在鍋里放著,已經徹底冷了。
易娜無助地想給鶴知舟發消息請示,但在宋禮玉的目光下,她動都不敢動,只能放下托盤帶著宋禮玉往應急通道走。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表姐總是說她老板很可怕了。
小黑蛇開心地點了點腦袋,試圖向本體傳達它的情緒。
——建立臨時精神鏈接了,有雪豹。
——喜歡雪豹,但沒被放出來。
——自己出來了,要雪豹。
他被人群圍住,看著快要走遠的宋禮玉,也顧不得再偽裝成普通學生的樣子,直接一腳踩在了桌子上借力,踢翻了案板的同時躍出了人群,直奔著宋禮玉而去。
宋禮玉這會已經到門口了,他看見朝著自己奔來的白發omega,挑了挑眉。
精神域隨之展開。
“停。”
宋禮玉抱緊了懷中的軍裝外套,縮進了沙發的角落。
他的雙腿蜷起,將帶著咬痕的手腕放在了鼻尖,低著頭,努力和易感期排山倒海而來的煩躁感作斗爭。
他不會添麻煩的,他能等鶴知舟的。
軍部遠處,又傳來了炮火聲。
……
宋禮玉蜷在沙發角落,沒一會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而后被手腕上智腦的不斷震動聲給吵醒了。
報復謝沉寧毀壞他們的總部、讓他們丟失一顆又一顆的星球。
伴隨著宋禮玉一聲輕令,白發omega生生止住了腳步。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宋禮玉的目光震驚又無措。
精神控制??怎么可能?宋禮玉怎么可能用得這么熟練?
宋禮玉依然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窩在鶴知舟懷里。
“別靠近我,好難聞。”
“還有,不要給老師和同學添麻煩,你給他們造成了困擾。”
易娜:……咦?
她總感覺自己剛才有一瞬間看見了宋禮玉泛紅的眼角。
錯覺吧,她站的可是宋禮玉攻,攻怎么會哭……等等,會哭的美人攻也好帶感。
易娜不合時宜地走了神。
按照江哲和江明書的交代,宋禮玉就是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惡魔,能夠裝作殘疾omega潛伏數年,只是為了從他們手中奪走宋氏全息。
包括宋禮玉和鶴知舟的關系,時至今日,“利維坦”內部都把這一切當做是宋禮玉和鶴知舟為了迷惑他們而特意演的戲,根本沒有考慮過宋禮玉和鶴知舟真的談戀愛的可能性,并對聯邦傻乎乎地信了宋禮玉的鬼話的人嗤笑不已。
宋禮玉怎么可能愿意讓宋氏全息后繼無人?這肯定又是戰忽局。
他緩緩放下了抵在孫長明手指上的刀,看著鶴知舟,陰晴不定地笑了:“既然如此,鶴上校這么想救下這個人質,不如用自己來換,如何?”
鶴知舟面上沉默了,看上去正在斟酌思考。
實際上,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無論如何,讓他去當人質肯定比讓手無寸鐵的孫長明當人質好得多,他完全可以和手下配合反殺。
但現在有一個變數。
宋禮玉正在趕來。
鶴知舟不確定易感期的宋禮玉看見自己變成人質能不能維持住理智。
就在他斟酌著想開口拖延會時間,至少等宋禮玉趕到的時候觀察一下宋禮玉的情況再做決定的時候,他與敵艦的通訊頻道突然傳來了一陣雜音。
“上校,有人正在用精神力干擾通訊!”副官匯報。
鶴知舟一驚,以為是“利維坦”趁機用精神力干擾機甲,正想關閉通訊,就聽見了宋禮玉含糊帶笑的聲音。
“你要誰去當人質?”
頻道內一陣安靜。
鶴知舟低頭,便看見在雷達圖上顯示的宋禮玉的機甲。
已經到了他機甲的后方。
“是誰?”利維坦的兜帽人率先打破了沉寂,他沒認出來宋禮玉的聲音。
“是我啊,你正在找的宋禮玉。”宋禮玉的聲音很含糊,聽上去像是燒的迷迷糊糊的人發出來的呢喃。
他輕笑著重復:“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要哥哥去當交換人質?”
鶴知舟心中警鈴大作,他迅速意識到了宋禮玉情況的不對勁,開口道:“寶寶,你冷——”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打斷了鶴知舟的話。
頻道內一片安靜,甚至連副官的聲音都消失了,鶴知舟錯愕地看向雷達,只是短短半秒,雷達上就只剩下了他和宋禮玉。
再低頭,通過屏幕望去,只見剛才在飛在空中的機甲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此時全部墜到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個深坑。
是精神域。
宋禮玉直接用精神域強行切斷了所有人與機甲的精神鏈接,只留下了他與鶴知舟。
SSS級alpha的精神力可以做到這樣恐怖的程度嗎?
他的語氣很幼稚,但鶴知舟的第六感在此時敲響了數道危機的警鐘。
鶴知舟再次看了一眼底下摔落的機甲,至今機甲中也沒有人出來,他懷疑是宋禮玉依然沒有放開對機甲中的人的控制。
這是除了他之外,完全不分敵我的攻擊。
現代機甲經過改良,墜落后也不會對機甲內的人造成多大的傷害,不過鶴知舟還是有點擔心孫醫生的安危。
這樣的擔心沒有維持幾秒。
因為宋禮玉捏住了他側脖頸處的腺體。
“哥哥,親親。”
鶴知舟還想說什么,但宋禮玉直接從他身上下來了,推了推他,紅著眼圈催促他:“快去。”
恰在此時,鶴知舟的智腦又收到了下屬的信息,是在問他什么時候出發。
鶴知舟看了看宋禮玉,又看了看辦公室門,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他拉起了對方的手腕。
在宋禮玉疑惑的目光中,鶴知舟低聲說了一句“冒犯了”。
而后,他低頭,咬上了宋禮玉手腕內側的皮膚。
一個牙印留在了對方細膩的皮膚上。
“謝沉寧偶爾會來這里,所以臥室裝修的比較簡單。”宋禮玉帶著鶴知舟走了一圈,解釋了一下自己過于簡約的裝修。
他是一個邊界感很強的人,辦公歸辦公,合作歸合作,不太喜歡別人窺視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在他的日常生活形象和辦公時的形象有些沖突的時候。
畢竟誰能想到笑里藏刀、一步三算到不像是人類的宋禮玉是真的喜歡做飯和打圍巾,會為了出門搭配衣服挑挑揀揀精致到飾品,還喜歡毛絨絨的地毯呢?
連易艾都覺得宋禮玉平時打圍巾是別有深意。
“不知道,我們只在孫醫生的家里提取到牧清云的DNA,甚至不知道孫醫生是什么時候被挾持的。”鶴知舟抿了抿唇。
事實上,是今天他到軍部后思前想后都覺得宋禮玉的狀態不太對勁,給孫醫生發消息久久沒有得到回復后才意識到不對勁的。
孫醫生這些天一直深居簡出,加之他和宋禮玉拉走了“利維坦”的大部分仇恨值,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利維坦”會先來報復看上去最好拿捏的宋禮玉,誰都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轉而對孫長明下手。
“不是你的錯。”抑制劑的效果上來了,宋禮玉客觀地道,“‘利維坦’一直很缺人才,想來拉攏孫醫生也是在察覺到不可能和我建立合作后的備用方案,孫醫生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說話間,他已經到了軍部。
二十分鐘的路程,在宋禮玉的超速和逆行下直接縮短到了八分鐘,若是中間他沒有掉眼淚的話也許還能給更快一點。
宋禮玉將飛行器停到了停泊處,直接沖進軍部大門,站在前臺的易娜已經提前被鶴知舟打過招呼,看見宋禮玉的時候道:“宋先生,鶴上校在……”
她的話沒能說完,就看見一道殘影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宋禮玉看都沒看她一眼,早就離開了。
鶴知舟掃了一眼宋禮玉臥室內的大床邊放著的毛線球和毛衣針,忍不住想,宋禮玉的愛好都好可愛。
可愛到他現在一想到宋禮玉會在和別人談笑風生后躲在自己的房間里打毛衣,就覺得心臟被小貓爪子勾了一樣。
“在看什么?”宋禮玉見鶴知舟盯著他的床出神,問道。
“好可愛。”鶴知舟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易感期的癥狀好像又加重了,宋禮玉費勁地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額頭一片滾燙。
他打開智腦,鮮紅的逃生倒計時跳了出來。
【逃生倒計時:00:00:00】
鶴知舟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發現自己的機甲也動不了了。
“哥哥,我沒給你添麻煩吧?”宋禮玉的聲音從只剩下他們兩人的通訊頻道傳來,有些失真。
“他們都壞,他們欺負你,還不讓我來找你,還要你去當人質,利維坦壞,聯邦軍隊也壞,謝沉寧也壞。”
機甲門口傳來了細微的響動聲。
鶴知舟回頭,眼睜睜地看著機甲的門一點點扭曲碎裂,最后被生生掰了下來。
宋禮玉抱著他的軍裝外套,身上還穿著白色的柔軟睡衣,長發散落著,臉上沾上了點戰火的煙灰。
對著他笑得無辜又乖巧。
“只有我能保護你,哥哥。”
宋禮玉真切的聲音與通訊頻道里的聲音同時響起,鶴知舟在這時才意識到宋禮玉居然沒有借助任何工具,是生生用精神力擠進通訊的。
宋禮玉走到鶴知舟面前,對著鶴知舟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精神力極致的運轉下,他的身體機能也達到了一個高峰,手腕上本該需要半天才能愈合的牙印已經無影無蹤。
“牙印沒有了,哥哥沒回來,不是我犯規的。”宋禮玉為自己解釋。
逃生倒計時歸零了,剛才就是這歸零的震動提醒把他吵醒的。
宋禮玉關掉了震動,想繼續縮回沙發的角落睡覺,他的思緒開始變得遲緩,一直到重新挪回角落準備好睡覺,宋禮玉才反應過來逃生倒計時歸零代表著什么。
——主星的保護罩已破,幾乎所有人都躲進了緊急避難所。
宋禮玉一個激靈,直接爬了起來,走到了鶴知舟辦公室的窗前。
軍部、醫院、緊急避難所、交通樞紐和通信基站等都另設有保護罩,以保證主星在戰爭中遭到毀滅性打擊時依舊能正常運作,因此,宋禮玉現在能直接站在窗前看見外面的情況。
只見天空中,聯邦的機甲與“利維坦”的機甲已經開始交火,在鋼鐵戰爭機器的破壞下,四處都是被轟炸的斷垣殘壁。
而聯邦的機甲正在盡力將“利維坦”引到太空中,以減少戰火對主星造成的破壞。
這樣的心思“利維坦”不可能察覺不到,他們靈活地繞過了聯邦機甲,滿是惡意地將炮火瞄準了主星上的建筑。
“轟——”
又是一陣巨響,一枚炮火落到不遠處的應急臨時救護點處,但被保護罩攔了下來,里面的忙碌的醫生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一眼頭頂落下的炮火,繼續有條不紊地為傷員進行最基本的緊急救助。
宋禮玉迅速意識到,“利維坦”這是在報復。
宋禮玉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自己放在床邊的毛線球,“啊”了一聲,而后笑了:“那個啊,這邊的衣柜里還有好幾條圍巾,都是我之前打了還沒送出去的,不過你太高了,戴不了,我給你打的圍巾在家里。”
“要入秋了,給你準備的毛衣也快打完了,我前段時間在星網上看見有人在袖口刺繡,那個也很可愛,等我學一下怎么繡的,可以給你在袖口繡一條小魚。”
宋禮玉說著就想起來了“利維坦”給他們取的代號:“嗯……可以再加只小鳥。”
更可愛了。
鶴知舟的心底一片柔軟,側頭看向言笑晏晏的宋禮玉,想起先前宋禮玉在媒體前對他的默許,大著膽子再次親了宋禮玉一下。
親在臉頰。
正在說著怎么給袖口刺繡的宋禮玉頓了一下,看向親了他之后就眼神亂飄的鶴知舟,抱著對方,靠在鶴知舟的肩頭笑。
“哥哥,今天好主動哦。”
之前鶴知舟很少主動親他的,只有他強制要求的早安晚安吻,鶴知舟行動力很強,但很守禮,比起主動親他,鶴知舟更喜歡安靜地盯著他。
“想親你,寶寶。”鶴知舟小聲道。
宋禮玉的臉頰也是柔軟的,對方的臉本就是天賜的好看,又一直過得很精致,經常在睡前拉著鶴知舟護膚保養,親上去的時候有尚未散盡的柑橘清甜,也帶著一點護膚品的香氣。
總而言之,是很好親的,如果可以,鶴知舟還想再親一口。
“真是……不要在這種時候撩撥我啊。”
“好。”鶴知舟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發現易感期的宋禮玉好像也沒有那么難說話,至少還是聽他的話的,只是在找不到他的時候稍微瘋了一點。
宋禮玉在這一刻甚至想到了“因為惹鶴知舟生氣對方放蛇來暗殺他”這種可能,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蛇頭,把這整條蛇拎了起來,就要去打它的七寸。
“是這樣啊,不好意思,我忘記你了,雪豹已經走了。”
宋禮玉誠懇道歉。
這真不能怪他,他也是第一次當向導,剛才一直專注于去修復鶴知舟的精神域,連對方的精神體都沒顧上,更何況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精神體。
眼前的黑松林蛇幾乎有他的手臂粗,但宋禮玉意外地沒有感受到多少重量,這也是他剛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精神體自己跑出來的原因。
宋禮玉昏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往廚房走去。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想著自己是不是到易感期了,打開智腦想去問孫長明。
“這個時候易感期……太添亂了。”宋禮玉自言自語道,“問問孫醫生能不能用抑制劑吧。”
他是很期待易感期和鶴知舟做,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拉著鶴知舟放縱七天是不可能的,能打抑制劑還是打抑制劑吧。
宋禮玉正組織著語言,想給孫長明描述自己的情況,還沒能輸入完文字,他就突然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轟——”
嗯……也就是直接讓戰場上所有的機甲同時報廢,順帶手撕他的機甲艙門的那種瘋。
鶴知舟自覺自己可能已經安撫好了宋禮玉,放下了一點警惕心。
他又把第二瓶營養液也喂給了對方,在確定宋禮玉不會繼續出冷汗后拿了塊毛巾,給宋禮玉擦掉臉上的淚痕和灰塵。
“我們回家,先洗個澡,然后我給你做晚飯,今晚不吃涼的菜了,之后我也不出門了,就在家里陪你。”鶴知舟溫聲道。
宋禮玉點點頭,又伸手抱住了鶴知舟。
他的臉頰還是泛著紅,額頭上的熱度沒退,把臉埋在鶴知舟的胸口的時候,鶴知舟甚至能感覺到灼熱的溫度。
鶴知舟有點擔心宋禮玉在發燒,開始盤算著回家要哄著宋禮玉吃退燒藥。
說話間,飛行器已經降落在家門口了。
鶴知舟拉著宋禮玉下飛行器,他們的房子在郊區,本就不是“利維坦”攻擊的重點區域,加之宋禮玉直接結束了戰斗,現在并沒有受到多大的沖擊。
正在他卷起袖口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腦袋從外套袖子中探了出來。
倒三角頭,鱗片黑亮,是條蛇。
透過廚房的窗戶,他看見不遠處的天空有炮火炸開,落在了天空中半透明的保護罩上。
保護罩在炮火落上的瞬間顫抖了一下,而后繼續維持原樣。
智腦迅速跳出數條緊急避難通知,鶴知舟先前的安排發揮了作用,每個地區的居民都收到了一份最近的臨時避難點的路線圖和逃生必備物資建議表,旁邊還有顯眼的紅色倒計時。
【逃生剩余時間:59:59:59】
這句話讓本是很不爽的宋禮玉挑了挑眉,神色認真了幾分。
真的好敏銳,要是開局就被發現了,他是走怪物強取豪奪的劇本呢?還是被騎士長發現后的相愛相殺路線比較好?
下一刻,宋禮玉就看見鶴知舟的臉更紅了,幾乎羞恥到了顫抖。
“我怎么可以對公主有這么失禮的反應……”
鶴知舟懊惱地揉亂了自己的那一頭白發。
騎士長先生并不是不懂愛情,只是先前一直將宋禮玉當做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宋禮玉抱住了他,像是什么陰冷的蛇,聲音甜膩中帶著讓人脊背發涼的毛骨悚然感。
鶴知舟無比鮮明地意識到:
宋禮玉被刺激的有點……失控了。
他要快點安撫失控的宋禮玉。
第76章 第76 章
鶴知舟低頭,親住了宋禮玉,盡可能用自己信息素去安撫宋禮玉的同時,迅速給地面部隊發去消息,讓他們趁著現在迅速清理戰場,并救出孫長明。
其實鶴知舟還想順帶給醫療隊發個消息,雖然他不是SSS級的alpha,但也即將突破到3S級,對3S級的精神力有大概的認識,這樣的超負荷精神力運作一定會帶來副作用,鶴知舟擔心宋禮玉的身體出什么問題。
但消息還沒發出去,他的智腦就被宋禮玉捏碎了。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宋禮玉將鶴知舟手上已經被捏碎了的智腦隨手丟在一邊,不滿地拉下鶴知舟,兇狠地加深了這一個吻。
和他接吻的時候還在給別人發信息,好討厭。
……游戲壞了?
宋禮玉轉過頭,對上鶴知舟因為一時間接收了太多記憶迷茫又有些震驚的復雜目光,在“和鶴知舟一起推劇情”和“繼續走強取豪奪的劇本”中猶豫了不到半秒,果斷選擇了后者。
他一垂眸,臉上出現了悲傷偏執的神色,幾步走到床前。
床頭捆著鶴知舟四肢的觸手用力,阻止了對方想要起身的動作。
“兄長,你醒了。”宋禮玉道。
他攬著宋禮玉,主動去和對方接吻,溫順地承受著來自另一個alpha的侵入。
“寶寶,換個姿勢,這樣不行。”
鶴知舟喘息著道。
他抬眸看向宋禮玉,在對上對方某種細碎的笑意后,終于慢了很多拍地反應過來宋禮玉這是在和他玩強取豪奪。
宋禮玉剛洗完澡,又離他太近,鶴知舟甚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清甜的香氣。
不是柑橘味的信息素,但在此時卻讓他有一種自己正被宋禮玉的信息素包圍的錯覺。
小魚喜歡……那就玩吧。
鶴知舟不甚熟練地掙扎了一下,反抗地很沒有底氣:“既然知道我的真實想法,那就放開我,你這個……魔物。”
宋禮玉向來不是虧待自己的性格,以前常常留在公司加班,因此辦公室裝修的很用心。
進門玄關后是接待區,灰白色的皮質沙發呈圍坐式布局,前方是黑色的大理石茶幾,而后的工作區的大辦公桌后是書架,擺著宋氏全息的榮譽證書和幾件雕塑,辦公桌上則是宋禮玉養的小文竹。
再旁邊的休息區做了小酒水臺和茶臺,而后是一個房門,打開后是辦公室內的小套間,里面從廚房到浴室和臥室一應俱全。
完全可以說是宋禮玉的另一個家了。
在看見正站起身來的白發青年的那一刻,宋禮玉的眼淚又控制不住了。
其實只分別了一個上午,但是他真的好想鶴知舟。
宋禮玉直接飛撲過去,抱住了鶴知舟,在聞到熟悉的威士忌信息素的那一刻,始終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的眼淚打濕了鶴知舟的軍裝,洇開了一片深色。
聽到腳步聲想起身去接宋禮玉的鶴知舟直接被這一個飛撲重新摁坐在了椅子上,他慌張地抱著宋禮玉,心疼地給宋禮玉擦眼淚。
“寶寶……不哭了,我在這里。”
宋禮玉就像捕獲了獵物的某種兇獸,死死地咬住他的腺體不放,鶴知舟被過量的信息素灌到忍不住顫抖。
但在對上宋禮玉還含著水光的眼睛后,這樣的顫抖又變成了縱容的擁入。
他把宋禮玉的頭往下摁了摁,撫摸著對方的后腦勺,在滔天的快|感之中,努力擠出完整的句子來。
“沒關系……還能咬,寶寶,別哭。”
回答他的是又一次深咬。
鶴知舟感覺自己像是在主動獻祭著被吞吃入腹。
他的指尖都在發抖,摩挲著去撕掉了宋禮玉的阻隔貼,柑橘味的信息素迅速填滿了整個辦公室,將他淹沒。
鶴知舟呼吸之間都是甜膩的柑橘氣息,他努力適應著,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回應。
易感期的alpha最需要的是伴侶的回應。
一直到腺體被蹂躪到近乎麋爛,宋禮玉才堪堪松開了嘴。
他看著已經被咬到恍惚著差點交代了的鶴知舟,表現的比鶴知舟還委屈,環著對方的脖子,抽泣著道:“哥哥,我好想你,我想你抱著我睡覺。”
“我在家都沒有熱飯吃,我也想跟你一起來上班……不對,我不能粘著你,什么時候了?”
宋禮玉努力在欲海之中掙扎,一會滿腦子的想把鶴知舟捆回家,一會想起外面接連不斷的炮火和四散的人群。
“還有……一分鐘。”鶴知舟看了眼時間。
他的手掐住了鶴知舟的月要。
“好漂亮,哥哥,喜歡哥哥。”
眼看著鶴知舟懷疑全息游戲都沒有懷疑自己在演戲,宋禮玉嘆息了一聲,直接掰正了鶴知舟的頭,讓對方看著自己。
“兄長騙人。”宋禮玉的聲音輕柔,“你甚至都不愿意看我,是覺得我惡心嗎?”
“我不是……”鶴知舟想解釋。
但被宋禮玉打斷了。
宋禮玉跪坐在他身上,帶著同款戒指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壓住了他的右手的同時,湊近了他,彎起眼睛笑:“厭惡我也沒關系。”
“兄長答應我的,會和我結婚,如果說謊的話就給被鎖起來,一輩子只給我懷卵,不可以反悔。”
鶴知舟沉默了。
花灑已經打開,在看到宋禮玉脖子上的阻隔貼時,鶴知舟才想起來宋禮玉只是撕了他的阻隔貼,并沒有揭掉自己的阻隔貼。
怪不得他總感覺自己受宋禮玉的信息素的影響不大。
他調整著呼吸,試圖壓下自己的反應,對宋禮玉道:“寶寶,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別哭了。”
“我沒哭。”宋禮玉一邊擦眼淚一邊嘴硬,“我只是控制不住。”
他抱著鶴知舟,在心里默數了五秒,期間無聲地對自己說了上百次“要以大局為重”,才終于不舍地松開了手。
他最后嗅了嗅鶴知舟身上威士忌信息素氣息,遺憾地想,等鶴知舟走了就聞不到了。
同時嘴上說的話卻南轅北轍:“你快去吧,我在辦公室等你,你走的時候記得把辦公室反鎖了。”
兩人進門,鶴知舟讓家政機器人去燒熱水準備給宋禮玉喂藥,同時帶著宋禮玉進了浴室,脫掉了對方臟兮兮的睡衣,準備給宋禮玉先沖洗一下。
宋禮玉全程都很安靜,鶴知舟讓說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讓鶴知舟有了一種自己在照顧小幼崽的錯覺。
浴室內。
“我給你完全標記……別哭。”
宋禮玉不說話,眨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安靜地掉眼淚。
連阻隔貼都無法阻攔柑橘味的信息素,鶴知舟甚至嗅到了淺淡的柑橘清甜。
外面軍部眾人來來往往,鶴知舟擔心宋禮玉的信息素失控影響到別人,于是抱著宋禮玉站起身來,關上了剛才被推開的門,而后落了鎖。
下屬又發來了信息,鶴知舟看了一眼,是問他什么時候出發。
他隨手輸入“再等我五分鐘”,而后抱著宋禮玉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阻隔貼一直捂著會很難受,尤其是宋禮玉在易感期,鶴知舟沒多猶豫,直接伸手去揭宋禮玉脖子上的阻隔貼。
太……多了。
他說著手臂一用力,坐了起來。
現在是他坐在宋禮玉的身上了。
宋禮玉的眼角還帶著淚花,他呆滯地看著半撐著坐著的鶴知舟,對方正慢慢地往下坐。
這樣的姿勢太琛了,鶴知舟只覺得自己往下了許久都沒有吃到盡頭,反而是自己好像要被貫穿了。
白發alpha鍛煉得當的腹肌都被撐起了色.情的弧度。
“哥哥。”宋禮玉吸了吸鼻子,不哭了。
他的心懸了一下,完全是直覺到了危險的靠近,下意識地繃緊了肌肉想要逃離。
“哥哥。”宋禮玉輕輕喚他,“不洗澡了嗎?”
“洗。”鶴知舟顫著聲,止住了自己想要逃開的動作。
他一張口,就被撲面而來的信息素沖擊的暈暈乎乎的,他的臉上也開始泛起紅意。
他向來是對宋禮玉的信息素沒有什么抵抗力的,尤其是這樣幾乎是要將他淹沒、恨不得將他的每一寸都填滿的如有實質的信息素,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鶴知舟猜到自己會面臨什么了,但他不想逃。
他和宋禮玉說好的,回家隨便宋禮玉怎么做,食言的話宋禮玉會傷心。
更何況宋禮玉本就在易感期,處于難受的狀態,他多照顧宋禮玉一點也是應該的。
宋禮玉扶了一下沒站穩的鶴知舟。
他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沒什么理智了,完全是憑著本能在行事,只是鶴知舟在身邊,他沒有那么暴躁,才沒有再做出攻擊性的舉動。
他認真地洗自己和鶴知舟,愛不釋手地拉著鶴知舟的手,摩挲著對方無名指上的戒指,像是撒嬌一樣黏糊糊地道:“洗完可以做嗎?”
“可……以。”鶴知舟覺得自己快說不出來話了。
宋禮玉滿意了,他快速將自己和鶴知舟洗干凈,反客為主地拉著鶴知舟倒在了臥室的床上。
床上凌亂的衣服因為他們的動作被震下去了幾件。
鶴知舟這才發現床上居然被堆滿了衣服,有他的也有宋禮玉的,混雜在一起圍成了一圈,在中間留出了約莫能睡下一人的空位。
注意到鶴知舟的目光,宋禮玉幼稚地炫耀:“這是我堆的,是我們的巢。”
衣服上有鶴知舟的信息素,窩在衣服里睡覺特別幸福。
當然,還是在鶴知舟本人懷里睡覺更幸福。
宋禮玉說話間,膝蓋已經分開了鶴知舟的雙褪。
他在自己搭建的“巢穴”中,在鶴知舟的唇邊落下細細密密的親吻。
信息素、鋪天蓋地的信息素。
鶴知舟的腦子也開始混沌了,威士忌味的信息素與柑橘的氣息交纏著,融合成了柑橘威士忌。
像是發酵透了的果酒,麋.爛.粘膩的曖昧。
在理智徹底斷線的前一秒,鶴知舟輕聲道:“寶寶,晚上我給你做芝士焗蝦,一會記得休息,可以嗎?”
宋禮玉剛才只喝了兩瓶營養液,他怕宋禮玉餓著。
宋禮玉摸了摸鶴知舟微微凸起的肚子,引得對方在昏迷中無意識地戰栗。
他輕笑了一聲,轉身去浴室洗漱。
公主不小心往孕囊中放了太多的卵,魔物身份再也無法對騎士長隱瞞,在惶恐不安之下,即使騎士長反復承諾不會離開,他也擔心這只是對方在夢中隨口的笑談,于是決定將騎士長圈.禁。
這難道不是特別有趣的劇情嗎?.
鶴知舟今天一天先是被宋禮玉摁在光明神殿中做了,還沒來得及對宋禮玉魔物的身份做出反應,就給宋禮玉懷了一顆卵,晚上又在昏暗的巷子中被宋禮玉灌了滿孕囊的卵,還差點被發現。
他是真的有點累了,一直到宋禮玉洗漱完都還沒有醒來。
宋禮玉也不著急,而是先打開了系統面板,開始往里面輸入自己今天發現的信息。
【除了光明神殿內的人,整個亞尼娜帝國的人都已經被控制了。】
探索進度:30%
【公主的卵孵化出的出手可以控制人類。】
探索進度:35%
在阻隔貼被撕開的那一瞬間,近乎于恐怖的柑橘味信息素傾瀉而出,將整個浴室都塞得滿滿當當。
鶴知舟的腿一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這才勉強站穩。
他看向宋禮玉,對方依然是那副乖巧的樣子,看向他的目光柔軟。
他以為宋禮玉因為力竭已經沒了那種心思。
但不曾想,在對方聽話平靜的外表下,居然是這樣恐怖洶涌的……欲.望。
好恐怖、好危險。
宋禮玉還在哭,鶴知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易感期格外脆弱的alpha,他想了想,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紐扣,撕掉了自己側頸的阻隔貼,將腺體送到了宋禮玉的嘴邊。
“寶寶,給你咬。”
這些天他們都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在SS級alpha的恢復力下,鶴知舟的腺體早已恢復成了一片光潔的樣子。
宋禮玉微微張嘴,尖銳的犬牙刺入腺體。
柑橘味的信息素近乎于洶涌,注入鶴知舟的腺體之中,鶴知舟第一次被如此強烈的標記,微微瞪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抓住了宋禮玉后背的衣服。
【是被替換的國王控制了王都中的人。】
探索進度:35%
宋禮玉停了。
探索進度沒變,他的最后一條信息是錯的。
不是國王控制的,那就只有……
宋禮玉繼續輸入。
【是公主控制的亞尼娜帝國中的人。】
探索進度:60%
【檢測到[玩家1]的探索進度超過50%,[玩家2]的記憶已解鎖。】
探索進度猛地上漲了一大截,直接超過了50%,讓宋禮玉有些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這條線索會這么重要,居然直接讓鶴知舟的記憶解鎖了。
但是——公主不是才成年嗎?甚至才剛剛由騎士長先生孵化出第一枚卵,他是怎么控制住整個亞尼娜帝國的?
就在宋禮玉飛速思考著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而后,鶴知舟的聲音響起。
“……小魚?”
鶴知舟明白了宋禮玉的暗示,紅著耳尖搖頭:“剩下的明天早上去軍部處理就行。”
他們在吃完晚飯后就洗過了澡,宋禮玉于是將鶴知舟壓在了辦公桌上。
現在鶴知舟不在易感期,宋禮玉本以為不會那么容易的,但在指尖感受到微微的氵顯意的時候,忍不住又去親了親鶴知舟。
“哥哥,你是不是越來越適應我了?”
鶴知舟茫然,他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看見宋禮玉指尖反光的一點氷之后羞恥地說不出話來。
宋禮玉這么吻著入他,被鶴知舟完全包蓉。
他碰了碰對方最琛處退化了的地方,摁住了鶴知舟微顫著的月要,看著對方即使吃不下也在努力往下吃的樣子,起了點壞心思。
“哥哥,你也說說那句話吧?”
“什……么?”
鶴知舟的話語支離破碎的。
“就是那句‘我是你哥’,還要加上推拒我的動作哦。”宋禮玉道。
鶴知舟睜大了眼睛,似乎在無聲地譴責宋禮玉的惡趣味,最后還是在對方那張漂亮的臉的可憐兮兮的請求下敗下陣來。
他努力往上抬月要,用手撐著自己往后退,稍微吃淺了一點,小聲道:“我是你哥……嗯嗚!”
他被拖了回來,再次完全吃了琎去。
【宋禮玉V:不是演的,再過段時間給大家看結婚證^^】
還有兩條是點贊動態,分別點贊了兩篇同人文。
那兩篇同人文在當晚就收獲了上千轉發,其中一篇同人文因為寫得太黃,在被點贊后不久就被屏蔽了,成為了當晚的深夜話題之一。
#真不愧是國民cp,當晚就吃上好的了#
#老師你寫了什么給我吃吃#
#所以為什么宋禮玉會在深夜點贊同人文,你們到底做了些什么#
此時。
易艾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加班,還沒入睡多久,就被表妹的消息轟炸給炸醒了。
易艾迷迷糊糊地接起通訊:“喂?”
宋禮玉低笑:“哥哥,好沒氣勢啊,完全是在邀請嘛。”
鶴知舟看著自己被丁頁起不明顯的幅度的小月復,忍不住想,他怎么可能會拒絕宋禮玉。
同人文寫的根本就不是他。
當然他也來不及再多想什么了,只能環著宋禮玉,在痙攣中溫順地被喂入信息素。
威士忌與柑橘的氣息布滿了整個書房,他們在這之后回了臥室,看著時間還早,宋禮玉又拉著他做了一次。
不在易感期中也這樣激烈地做,簡直像是亂來。
但二人都心知肚明,這大概是他們在這段時間里最后一次放縱的機會了,之后鶴知舟忙起來,宋禮玉根本不會忍心在鶴知舟忙碌了一整天后再去欺負對方。
當晚,凌晨十二點,宋禮玉的主頁連著更新的三條動態。
一條是回復“早睡早起”的質疑的。
“表姐!!”易娜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通訊那頭傳來,“我寫的小說被宋禮玉點贊了,你是他的助理,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我是不是要被宋氏的法務部找了??”
被宋禮玉點贊,這乍一聽很像是宋禮玉在陰陽怪氣。
易艾一時間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表妹是不是造謠宋氏生事,頓時睡意全無,她猛地坐起來:“你寫了什么?”
易娜弱弱地道:“同人文……”
騎士長也會叫公主“小魚”,不過很少很少,大部分時間里都是畢恭畢敬地叫“公主殿下”,或是被他逼著喊“寶寶”。
鶴知舟總感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他易感期的時候好像也做過類似的事。
他跪坐到了床上,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
“不是夢哦,是真的。”
宋禮玉的手撫上了鶴知舟的小腹,似乎是在提醒對方如今的處境。
“我是魔物,兄長,我將你的身體改造出了孕囊,讓你給我懷了卵。”
“……對不起,我沒有控制住自己,一直到現在瞞不下去了才向你坦白,我太害怕你離開了,所以將你鎖了起來,兄長可以不生我的氣嗎?”
宋禮玉剛洗完澡,長發被放了下來,散落在床上。
在燭火燈光下,在月色中,他漂亮的像是剛從海中上岸的海妖,連嗓音都帶著循循善誘的蠱惑。
“可以……”
鶴知舟先是下意識地回答,而后才意識到不對。
宋禮玉不是有記憶嗎?為什么還在因為自己魔物的身份擔憂?
鶴知舟調出了游戲面板,又看了一遍游戲規則,而后看向高達百分之六十的游戲探索進度,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在鶴知舟驚慌失措的目光中,他坐起來了一些,將鶴知舟徹底按了下來。
“嗚……”
鶴知舟頭皮發麻,恍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月復。
全部吃下去了。
全部被宋禮玉打開了。
好滿。
第77章 第77 章
就在此時,宋禮玉手腕上的智腦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是孫長明清醒后給宋禮玉發來了消息。
他在聽到副官的描述后就猜到是宋禮玉的易感期到了,雖然完全不覺得自己能得到宋禮玉的回復,但還是第一時間發消息詢問狀況。
宋禮玉完全沒理,將礙事的智腦關機丟到一邊,又去喚鶴知舟。
“哥哥、哥哥……”
現在這樣親不到鶴知舟了,宋禮玉想了想,又換了回去。
他不斷親吻著鶴知舟,從唇到腺體,再到鎖骨。
像是想要用吻來填補心中的谷欠壑。
吃完午飯,已經是下午兩點。
“所以啊。”宋禮玉吐出一口氣,“如果連面對愛人都要斟酌計較得失,那這樣的愛情還有什么意義?”
“我和你在一起從來都沒想過要從你身上得到什么,就像你一樣,你沒有虧欠于我,反而是我,你曾經救過我,我虧欠你。”
“不過我比較壞,哥哥,我欠著你還想著把你拐回我家,也就只有你這樣的笨蛋才會隨隨便便就跟我走了。”
鶴知舟看著宋禮玉。
他的唇被咬出了個不明顯的牙印,配合著騎士長先生冷淡又帶著迷茫的表情,看上去反而有些色.情。
上次忙著欺負鶴知舟,宋禮玉沒仔細看過客房,現在打量一圈,讓他更堅定了不能讓鶴知舟睡客房的想法。
浴室里又響起了水聲,宋禮玉把睡衣整整齊齊地放在鶴知舟的床上,突然發現床單換了一套。
他其實不記得客臥的床單長什么樣,但是眼前這個充滿著清新的洗滌劑味道床單,顯然不是上次被他蹭上信息素的那一張。
鶴知舟之前也調查過宋禮玉,但很顯然,他是被宋禮玉的表身份蒙騙的一員,一直以為宋禮玉回到主星后是背靠祖父母才有了宋氏全息,而宋氏全息的大權也一直在宋禮玉祖父母派來的那個助理手中。
宋禮玉的動作停住了。
鶴知舟生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覺得自己掌握了語言的藝術,他按著宋禮玉的邏輯,聯系自己對宋禮玉的了解,迅速解釋道:“你不是說用我的照片做了智腦的屏保,我在檢查你有沒有說謊。”
他開始反客為主:“剛才有人給你的智腦發了消息,寶寶,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下那是誰?你為什么會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的好友?”
宋禮玉撲閃著長睫看著他。
半晌,他臉紅了。
宋禮玉看了一眼時間,問鶴知舟:“你下午有什么事嗎?”
“要去訓練場監督日常訓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我開始接手主星布防,他們交給別人訓練了。”鶴知舟道。
他問:“是想回家了嗎?我可以現在去請假。”
“不用。”宋禮玉搖頭。
碗筷已經收拾好,交給家政機器人去清洗,宋禮玉趁機讓家政機器人拖了一遍地。
他輕笑著道:“老公應該是五點下班吧?”
“對。”鶴知舟渾然不覺,“軍部都是朝九晚五。”
看來謝沉寧沒因為自己忙得腳不沾地就給鶴知舟安排加班,宋禮玉很滿意。
他在鶴知舟錯愕的目光中,從自己帶過來的包里掏出了另外幾枚跳單。
“老公,我看了一下說明書,這個好像可以吸附在皮膚上呢。”宋禮玉笑道,“這樣就不用特意拿膠布粘了,好方便。”
吸附在哪里的皮膚?
“是、應該是謝沉寧……”宋禮玉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的智腦里有誰,下意識地隨口扯了一個人出來。
“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在關心我?等我明天就拿備用智腦把他刪了,你還想查什么?”
宋禮玉抱著鶴知舟:“我的聊天記錄、我的資產、我的家庭、我的所有資料……哥哥,你可以多查一點,我喜歡你這樣對我。”
以他的控制谷欠,如果真的不喜歡鶴知舟調查他、跟蹤他,早在第一次見面試探出來的時候就應該警告鶴知舟了。
但是他沒有,他反而為此感到興奮,因此才會放任。
鶴知舟很恍惚,他被過度使用,酸麻的感覺堆積。
有點過頭了。
鶴知舟趕忙止住了笑。
這次宋禮玉的智腦幸免于難了,就被丟在枕頭邊不遠處,鶴知舟伸手就能夠到。
要不……還是先問問孫醫生吧?
宋禮玉的情況本就特殊,先是注射了AO轉化劑,當了近十年的殘疾omega,而后又分化成了3S級alpha,這次是宋禮玉的第一次易感期,他又是亂給自己注射抑制劑又是亂用精神力,甚至沒有omega伴侶,而是和他一個alpha廝混在一起。
簡直是特例中的特例。
鶴知舟擔心宋禮玉出什么問題。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宋禮玉,確定對方已經呼吸均勻之后下定了決心。
他小心翼翼地騰出一只手,摩挲著去夠床頭的智腦。
指尖碰到了冰涼的物體。
夠到了。
“不在我身邊,那你想去哪?”
宋禮玉的語氣有些危險,若是放在一個月前,鶴知舟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改口道歉了。
但是宋禮玉不允許他道歉,又不斷地暗示他可以偶爾反抗,讓鶴知舟很難得的,今天第二次和宋禮玉“頂嘴”。
“……都可以。”鶴知舟道,“我在哪都可以。”
事實上,在宋禮玉發現他之前,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鶴知舟沒弄懂,但他直覺危險,坐直了身體,緊張地看向宋禮玉。
宋禮玉站起身來,湊近了他后微微彎腰,很貼心地問:“現在帶著的東西會影響你走路嗎?”
“不震動的話就沒有問題。”鶴知舟的低聲道。
好在有了一上午的經驗,外加有剛才過分刺激的對比,現在只是這樣坐下去倒也沒有讓鶴知舟多難堪,只是動作不自然了一點。
宋禮玉將鶴知舟的動作盡收眼底,而后毫無察覺似的道:“今天我燉了魚湯,還給你帶了水果,打開看看,我特意切成了小兔子的樣子,可愛吧?”
鶴知舟依言打開,看著兔子蘋果:“可愛。”
“小魚……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做飯。”
鶴知舟只穿了圍裙,正在處理蝦線,背后是宋禮玉。
仔細看去,才會發現他圍裙下的小月復不正常的弧度。
里湎全部都是宋禮玉的信息素。
對方在完全標記他之后也沒有放過矢守的生值.月空,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喂信息素。
門才剛剛被敲開,就已經荅不上了。
一直到夜幕降臨,屋內的燈自動亮起,鶴知舟才勉強哄著宋禮玉到了廚房。
完全標記了伴侶,伴侶又在身邊,易感期的alpha已經沒有那么煩躁了,好說話了許多也溫和了許多。
宋禮玉不情不愿地退了步:“那你要塊點做飯。”
“好。”鶴知舟應道。
他的月要被宋禮玉往后拉去。
生值月空已經熟悉了,瑟縮又溫順地吃下宋禮玉。
鶴知舟將頭埋在胳膊間,看著廚房明亮的灶臺,忍不住想,他們真是荒銀無度。
這才是第一天,還有至少六天。
易感期的宋禮玉完全沒有限制他,鶴知舟覺得他也許應該自己限制一下自己。
他真的會睛盡人亡的.
再次結束后,宋禮玉乖乖地退走了。
生值月空沒有第一時間關上,信息素順著鶴知舟的大褪根流了下來。
好在宋禮玉真的在認真遵守規則,全程只是粘在鶴知舟身邊,沒再做什么事。
這反而讓習慣了原本的頻率的鶴知舟有些不適應。
他忍不住夾了夾褪,想再多吃下去一點,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芝士焗蝦出烤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鶴知舟第一次光是做菜就徹底沒了力氣。
他只勉強煮了飯,素菜是點的外賣,清炒藕片和白灼秋葵一起上桌,旁邊是鶴知舟做的芝士焗蝦。
“哥哥喂我。”宋禮玉抱著鶴知舟。
他記著鶴知舟剛才說的“浛著信息素會生病”的話,沒有再纏著鶴知舟繼續給對方喂信息素。
反正明天還可以繼續喂的。
鶴知舟抱著宋禮玉,看著對方閉上眼睛沒一會就杁睡了。
宋禮玉的頭發是鶴知舟洗后吹干的,現在柔順地散落在枕頭上,鶴知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轉而摸了摸宋禮玉的額頭。
已經恢復了正常溫度,沒有那么燙了。
今天他和宋禮玉都不是很清醒,正常的alpha在易感期的時候臉不會這么紅,照理來說他應該先弄清楚宋禮玉是怎么回事再繼續。
奈何稀里糊涂地就滾到一起去了。
幸好沒出什么大問題。
宋禮玉看著流到地上的信息素,又不動了。
他在鶴知舟身邊磨磨蹭蹭的,開始耍賴。
“哥哥,會弄臟廚房的,我幫你睹住,好不好?”
“我不動的,我就睹著,要是我說話不算話你可以打我。”
鶴知舟:……
他已經吃撐了。
每一寸都是.
這一頓飯吃得很艱難。
宋禮玉吃飽后打了個呵欠,開始犯困。
他今天消耗太大了,鶴知舟最開始以為宋禮玉會在解開精神力控制后立刻力竭昏倒,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在鶴知舟的意料之外。
太意料之外了。
鶴知舟只知道宋禮玉的精神力很強,但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沒想到宋禮玉的精神力會強到在這樣超負荷使用后還能這樣往死里襙他。
此時見宋禮玉終于困了,鶴知舟順勢提議道:“我們回臥室好不好?洗個熱水澡,然后去床上。”
他們床上的衣服已經徹底臟了,鶴知舟其實想直接把自己的衣服都扔了換新的,但他不知道宋禮玉有沒有想留的衣服,現在慢慢去分他和宋禮玉的衣服也不現實,因此只是剛才讓家政機器人把衣服拿去洗了,順帶將床鋪收拾了。
宋禮玉也很懷念柔軟的大床,沒有反駁,困困地點了點頭。
他跟著腿還打著顫的鶴知舟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期間泫然谷欠泣地看著鶴知舟把所有信息素洗干凈,差點又在浴室和鶴知舟做起來。
最后還是鶴知舟一句話止住了他。
“寶寶,這些留在里面的話我會生病。”
宋禮玉停了,哼哼唧唧地抱著鶴知舟,雖然還是一副不滿的樣子,但好歹也沒有繼續鬧著讓鶴知舟浛著他的信息素了。
鶴知舟好笑的同時又有點感動。
就算是去廚房,宋禮玉也一直貼著他不放,至今仍睹著那些信息素。
鶴知舟幾次挑蝦線都沒有成功,終于忍不住出聲。
宋禮玉委委屈屈的:“你兇我,你嫌棄我礙事。”
“沒有……”鶴知舟解釋,“寶寶,是我廚藝不好,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做飯。”
“我不許你說自己的壞話。”宋禮玉更委屈了,“你每次都遷就著我,我和你說了好多遍都不管用,你好壞。”
根本不講道理。
鶴知舟抿了抿唇,干脆放下了手中的蝦,扶著島臺,彎下了月要來。
本就沒有穿好的圍裙隨著他的動作垂落,他幾乎等于沒穿衣服。
鶴知舟拉著宋禮玉的手,引導著對方扶上自己的月要,用商量的口吻道:“再做一次,然后你先出去,等我做完飯再繼續,好不好?”
“寶寶,你說過你聽我的話的。”
鶴知舟輕飄飄的一句話堵住了宋禮玉想要反駁的話語。
宋禮玉想了想,他是說過自己會聽哥哥的話。
宋禮玉在易感期的時候也不曾想過傷害他。
首先,他不會舍得打宋禮玉。
其次,沒有其次。
宋禮玉都這樣撒嬌了,就注定了鶴知舟不可能拒絕。
只是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鶴知舟就再次吃滿了宋禮玉。
剛才的談判居然只換來了不到三分鐘的休息。
“不會背著我偷偷逃走?”
“不會的。”
宋禮玉問完還是不放心,又鉆進了鶴知舟的懷里,抱住了鶴知舟,將腦袋靠在了鶴知舟的胸口。
鶴知舟有力的心跳傳來。
“不能騙我。”宋禮玉嗅著鼻尖柑橘威士忌的氣息,小聲道,“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
宋禮玉語氣很甜,鶴知舟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在說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應道:“好。”
他不可能背叛宋禮玉的。
宋禮玉滿意了,抱著鶴知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們倆的智腦被他在易感期的時候捏碎了,現在帶的是宋禮玉挑的情侶款——哦,已經不是情侶款了,因為這次他的智腦被宋禮玉捏碎了。
他們談戀愛還挺費智腦。
鶴知舟忍不住笑了一下,胸膛的震動讓宋禮玉不舒服地動了動,而后又往他身上埋了埋。
他不知道宋禮玉想做什么,但剛才宋禮玉帶給他的塊感記憶深刻,鶴知舟忍不住握緊了椅子扶手,指節泛白。
“既然這樣,那……”
鶴知舟有點后怕,隨后又想起來了被宋禮玉丟到一邊的智腦。
和鶴知舟易感期的時候的姿勢一樣,只是喂飯的人從宋禮玉變成了鶴知舟。
鶴知舟吃著宋禮玉,給宋禮玉喂飯,時不時還要在宋禮玉催促的目光中自己吃一口。
完全食不知味。
鶴知舟恍惚地摸了摸自己如同懷胎三月的小腹。
只是敲門的時候強硬了一點,但在大部分時間里,只要他表現出哪怕一點經不住了或是想躲的意思,宋禮玉就會停下動作,拉著他又哭又賣慘的,一直要等到他承諾自己不會怕不會難受才繼續。
也是因此,鶴知舟根本不敢輕易躲宋禮玉,不管再怎么激烈,他也是抖著去和宋禮玉再靠近一點。
他知道宋禮玉在易感期難受。
他想讓宋禮玉能好好度過這個易感期,就像是當初宋禮玉在他的易感期對他那樣。
……雖然兩者好像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不過是他毫無理智的艾草,和清醒的艾草的區別,甚至后者的羞恥度更高一些。
洗完澡,再次回到床上,宋禮玉的呵欠就止不住了,一個接一個地打。
鶴知舟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哄道:“寶寶,你今天很累了,先睡覺好不好?”
“明天可以繼續、以后都可以繼續,你現在要休息。”
宋禮玉用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鶴知舟。
“我睡醒你也在?”宋禮玉確認道。
“我在的。”鶴知舟承諾。
宋禮玉在鶴知舟緊張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地解開了對方剛穿好不久的衣服。
白襯衫的衣角被放到了嘴邊,宋禮玉輕聲道:“老公,自己咬著衣服。”
鶴知舟下意識地張嘴咬住。
在感受到胸前的冰涼時,他忍不住露出了錯愕的目光,看向宋禮玉。
這里……他是男性,而且也不在孕期,就算貼在這里也不會有——
鶴知舟微微起身,用指腹給宋禮玉抹去眼淚。
這樣的動作讓他和宋禮玉貼的更近了,鶴知舟顫了一下,繼續給宋禮玉擦眼淚。
“沒怕你,寶寶,你繼續做,我不會怕你的。”
鶴知舟紅著耳尖:“我很喜歡……和你做的,你繼續,不是說要我給你懷寶寶嗎?”
“你可以再多送琎來一點信息素,我給你懷……”
鶴知舟說到一半就又被親住了。
alpha當然沒有這種功能,他們二人都心知肚明,但不妨礙兩人都因為鶴知舟的話信息素再次飆升。
……
夜幕時分,廚房。
宋禮玉心底發酸,又生氣,干脆拉住鶴知舟就親了上去。
他輕輕地咬了咬對方的唇,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真討厭從這張嘴里說出來的話。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走?我小時候拖累你這么久,和你重逢之后還要你保護我,我不就是最大的累贅。”
鶴知舟瞪大了眼睛,搖頭,在接吻的間隙斷斷續續道:“不是……是、我愿意的……”
“那我也愿意。”宋禮玉毫不客氣地打斷鶴知舟。
“哥哥,我們是在談戀愛,我們是奔著結婚去的,你知道嗎?”
鶴知舟點頭,他知道的,宋禮玉和他說過很多次,他甚至看過那份《AA戀婚姻法》的草案。
但現在不一樣了,鶴知舟已經不是他懷疑或是一時感興趣的對象了,現在鶴知舟是他的家人。
鶴知舟小聲道:“不用特意做,做你喜歡吃的就行,我都能吃。”
宋禮玉瞪他:“小心我讓你吃剩飯。”
鶴知舟還真順著他的話認真思考了下去:“其實也可以……”
“不可以,你給我好好吃飯。”宋禮玉氣得想去調跳單的模式,又因為想讓鶴知舟好好吃完飯忍住了。
“我這是在對你好,不許拒絕我,反駁也沒用。”
能把關心說得這樣蠻不講理,宋禮玉大概是獨一個。
但鶴知舟的耳尖泛紅,微微低下了頭,看著碗里的飯菜,在此時才驚覺自己已經記不清在和宋禮玉談戀愛之前喝營養液的日子了。
在邊境荒星的無數個日夜,在他想過的無數個未來里,都未曾想到有這樣的生活。
“好。”他應道。
宋禮玉看著小心捧著飯的鶴知舟,忍不住磨了磨犬牙。
鶴知舟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剛才把他欺負得多慘?怎么一頓飯就徹底忘了。
在全息游戲里好像也是這樣。
這么好哄,很容易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的。
……
他喜歡鶴知舟為了接近他而用手段,比起總是讓步甚至主動放低位置的鶴知舟,宋禮玉更想要鶴知舟對自己也袒露出獨占谷欠與一點無傷大雅的爪牙。
但很遺憾,在被他發現后,鶴知舟就沒再露出來一點了,反而是任由他查崗和侵杁生活。
一直都是他在要求鶴知舟,鶴知舟從來都沒有要求過他匯報什么日常。
他讓鶴知舟對他提要求的初衷也是這個,他想要鶴知舟也對他有一些獨占谷欠在行動上的表現。
不過這個“要求”后來變成了鶴知舟邀請他去欺負他的萬能句型。
“好幸福,哥哥查崗我了。”
宋禮玉開心地抱著鶴知舟不撒手,他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是在琢磨著怎么在不傷到鶴知舟的情況下把對方關起來,黏糊糊地去親鶴知舟。
鶴知舟一邊回應宋禮玉的吻,一邊忍不住想,在易感期后自己是不是應該試著“查崗”宋禮玉。
宋禮玉看上去真的很喜歡。
第78章 第78 章
一句“查崗”化解了本該到來的危機。
宋禮玉被安撫好了,就又感覺到困了,重新鉆進鶴知舟的懷里睡覺。
雖然沒能看完孫醫生的話,但鶴知舟也那大概猜出對方沒說完的是什么。
確認了宋禮玉的身體不會有什么事,他也放心了下來,和宋禮玉一起入睡。
“我在邊境也一直關注著你,之前我和你說過,誰和你告白了我都知道的……”
那個時候他羽翼未豐,難以插手宋家的事情,也很難察覺到宋禮玉有意營造的假身份的貓膩,但宋禮玉這樣的長相就注定了對方在學校中會是風云人物。
學校里的事情很好打聽,他大部分都知道。一道藍色的激光射向了飛行器,通過監控,可以看見整個飛行器顫抖了幾下,而后像是失去了信號一樣,突然熄滅了所有燈光,猛地落下。
這里是一個偏僻的路口,幾乎沒有什么人路過,在飛行器落下后,巷子中鉆出來了幾個人,手里拿著電擊槍和多功能激光刀之類的東西撬開了飛行器的門,在發現里面沒有人后爭吵了一會,而后迅速離開
鶴知舟拎著大包小包從飛行器里下來,見宋禮玉站在原地不動,問道。
“我的飛行器沒回來,但我的終端沒收到通知。”宋禮玉垂眸,神色凝重地打開自己的智腦,“先往家走吧,我讓謝沉寧調一下軍部附近的監控,看看是怎么回事。”
能悄無聲息地劫走一架飛行器,大概率不是什么飛行器報廢之類的意外……是有人一直盯著他。
“好。”鶴知舟也意識到了不對,快步跟著宋禮玉回家。
走進家門,剛放下購物袋,宋禮玉就收到了來自謝沉寧的監控視頻。
宋禮玉直接拉著鶴知舟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視頻。
只見在視頻中,在鶴知舟的飛行器離開后不久,他的飛行器也跟著出了軍部,向著不同的方向駛去。
接下來的幾個路口的監控一切正常,飛行器按照既定的路線往家走。
然而,就在路過宋禮玉念書的大學的時候,變故突生。
“好愛你,哥哥。”宋禮玉道。
只是情趣的調笑而已,鶴知舟居然真的在認真解釋,好可愛。
尤其是他還在鶴知舟的解釋中得知了對方居然真的一直在關注著他。
更可愛了。
鶴知舟后知后覺:“……你恢復理智了?”
“嗯嗯。”宋禮玉應著,動作沒停,“一醒來就被小舟哥哥盤問,可嚇人了。”
如今與誰都能談笑風生,哪怕是提起去世的母親、為了他而死的哥哥也能平靜揭過的宋禮玉。
謝沉寧偶爾會說他冷血,就沒見他為誰哭過,宋禮玉對此并不否認。
他的那艘飛行器沒回來。
[當前好感度:90/100]
宋禮玉毫不懷疑,只要他和鶴知舟建立了永久精神鏈接,剩下的十點好感度就會立刻補齊。
然后他就會因為完成任務,在短短兩天后就直接被踢出游戲。
換算成現實的時間流速,那就是兩個小時。
“小舟哥哥……”宋禮玉無奈嘆息,“怎么這么笨啊。”
明明他都盡力把設定往對立上面引了,結果鶴知舟只在最初見面的時候兇了一會,連一天都沒有堅持到。
雖然知道這也是因為鶴知舟在現實中就已經喜歡他,即使進入游戲沒有記憶也會潛移默化地被影響,但這不妨礙宋禮玉覺得鶴知舟未免對他太心軟。
要是他是壞人呢?鶴知舟就沒想過這種可能嗎?
“嗯?你叫我了嗎?”
鶴知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他被宋禮玉控制著坐了下來。
“幸好哥哥沒有發現我其實還有一個老公,不然我該怎么辦啊。”
鶴知舟:……
怎么又開始了。
不過面包都喂到嘴邊了,顯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宋禮玉張嘴咬了一口,滿意地瞇起了眼睛。
面包下的蜂蜜底酥脆,里面加了甜奶油,是他平時會喜歡吃的口味。
還在馬車行駛途中,免不得顛簸,即使鶴知舟已經將面包分好了,宋禮玉的嘴角還是沾上了奶油。
【謝沉寧:趕緊搬家吧你,小心以后一出門就被小混混騷擾,宋小可憐。】
時至今日,宋禮玉才意識到當年十一歲的自己坐在用哥哥所有的錢換來的擺渡艦座位上,眼睜睜地看著那顆荒星爆炸時的紅色焰火,于他而言并不只是一個算是波瀾的回憶。
他剛明白事理的時候被哥哥撿走,又在三年后以最慘烈的方式失去,怎么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回憶”可以概括的?
厭惡謊言,因為哥哥騙他說一切都沒事的,他會來找他的,卻食言了這么多年。
拼命往上爬,因為他曾經先后是母親和哥哥的累贅,他厭惡自己的弱小,更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弱者。
即使他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是殘疾omega,也從未想過被第二性別限制,反而是將這一點利用到了極致,因為他不想又一次重蹈覆轍。
那場轟轟烈烈的爆炸后來成為了最沉默的土壤,與錯綜復雜的家庭一起養成了如今的他。
另一邊的孫長明在看見宋禮玉的頭像驟然暗下去的時候甚至已經不怎么意外了,他盡職盡責地把沒打完的話全部發出去,便也放下心來睡覺了。
他熬到現在主要是擔心宋禮玉和鶴知舟出什么問題,現在按照鶴知舟的描述看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也就不勉強自己繼續熬夜等鶴知舟的回復了。
今夜無眠的大概只有因為上校跑了而在軍部加班的副官。
和得知“宋禮玉一個人控制了所有的機甲”這樣震撼的消息后寫新聞寫到鍵盤冒煙的記者們.
第二天。
鶴知舟醒的比宋禮玉早一點,他怕宋禮玉找不到他著急,沒敢先起床,而是假寐著等宋禮玉睡醒。
昨天過于激烈了,哪怕alpha的恢復能力足夠強悍,鶴知舟還是感覺到自己生值腔處傳來的隱隱不適的感覺。
不是疼痛,是被使用過度的酸麻感。
這里從來都沒有人造訪過,甚至如果沒有遇到宋禮玉,身為alpha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被撬開生值腔。
這完全違背了alpha的本能,但在感受到自己側頸與宋禮玉建立的永久標記與自己身邊柑橘威士忌味的信息素時,鶴知舟的第一感覺是滿足。
他和宋禮玉綁定在一起了,各種意義上的綁定在一起。
“兄長?”宋禮玉的聲音傳來,“為什么不吃,是不合胃口嗎?”
“不過寶寶就算了。”宋禮玉輕笑一聲,“兄長,怎么可以叫除了我以外的東西寶寶。”
按照公主日記上寫的,卵孵化出來只會是一截為他所用小觸手,連思想都沒有,這也是宋禮玉愿意讓鶴知舟給他孵卵的原因。
他很吝嗇也很自私,先前只愛自己,現在愛自己和鶴知舟,不可能將愛分給莫名其妙出現的第三個人。
哪怕和他有血緣關系也不可能。
鶴知舟聞言卻是誤會了,他瞳孔微微一縮,掙扎著想護住自己的肚子。
他以為宋禮玉想要拿回放在他的孕囊中的卵。
但手護到一半就又放下了,他不想違背宋禮玉的意思。
又是一陣顛簸,鶴知舟發出一聲悶哼,他深呼吸了一下,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破天荒地主動去親了親宋禮玉的唇。
“不要拿出來……我不叫它寶寶了。”
宋禮玉頓了下,而后了然。
他撫摸上了鶴知舟的小腹:“不拿出來……兄長,這只會孵化出來沒有神智的小觸手,不算我們的孩子,我沒有想過收回來。”
鶴知舟消化著宋禮玉話里的信息,有一瞬的茫然。
宋禮玉太像人了,以至于他剛才下意識地以為自己真的懷了宋禮玉的孩子,但現在,纏在腰間的觸手、宋禮玉的話都在告訴他,他愛上了一個魔物。
而他本人居然在為這個魔物孵卵,給亞尼娜帝國帶來新的魔物。
鶴知舟抖了一下。
這次是因為脊背隱隱發涼的感覺顫抖的,也許是他的本能在叫囂著提醒著他,他究竟在做多么危險又窮兇極惡的事情。
他還跪坐在宋禮玉身上,漂亮精致的少年撒嬌似的抱著他蹭了蹭:“我們難得出皇宮,兄長就不要關心除了我之外的東西了。”
“我想吃奶油甜面包,兄長喂我。”
鶴知舟看著宋禮玉的臉,已經將剛才那一瞬涌上來的危機感拋之腦后。
他拿出了奶油甜面包,仔細分好,在顛簸之中喂給宋禮玉。
用叉子叉起喂的。
本以為是會被鶴知舟咬著面包喂自己的宋禮玉:。
小舟哥哥真是,明明剛才還說出了那么大膽的話,卻在這么曖昧的時候做這樣單純的事情。
早知道就在用觸手圈住鶴知舟的腰的時候連帶著將對方的手臂也一起綁住了。
、 謝沉寧接受采訪的收視率一路飆升,此時宋禮玉和鶴知舟已經抵達了軍部。
他們剛下飛行器就受到了不少明里暗里的打量,宋禮玉坦坦蕩蕩地拉著鶴知舟的手,和鶴知舟一起進辦公室等謝沉寧的采訪結束。
他們坐在了沙發上,宋禮玉看著辦公室熟悉的布局,有些感慨。
兩個月前他們還在這里做了些荒唐事,那個時候他其實沒想過鶴知舟會這么容易接受自己想上他的事實。
畢竟鶴知舟始終是alpha,而自己在他眼里當了很久的體弱多病omega。
結果鶴知舟在辦公桌下就想來口他。
鶴知舟總會做出一些膽大到他都有些震驚的事來。
宋禮玉拉著鶴知舟的手,親昵地靠進了對方的懷里,對上鶴知舟疑惑的目光后笑著把自己剛才想到的事和鶴知舟說了一遍,而后總結道:“我一開始以為你臉皮很薄的,沒想到會這么大膽。”
畢竟最開始鶴知舟連和他說話都舌頭打結。
鶴知舟的耳尖又紅了,他小聲地道:“……因為喜歡。”
喜歡和宋禮玉接吻,也喜歡和宋禮玉做更親密的事情。
他和宋禮玉一樣,是一個成熟的alpha男性,鶴知舟對自己的欲望很坦誠,尤其是在被年輕的愛人說過幾次后,這種坦誠愈發明顯。
他在宋禮玉面前不會瞞著任何事。
也是什么?
“我不信任他,沒敢和他說我的身份,怕他用我威脅祖父母,或者是把我送回‘利維坦’,一直在悄悄攢錢想辦法自己聯絡祖父母。”
“后來我回了主星,是那個哥哥……”
宋禮玉頓了一下。
“是那個哥哥給我的錢,給我偷來了AO轉化劑,但他死了,我連感謝的機會都沒有了。”
觸手纏繞住了鶴知舟的手腕,另一根觸手伸出,靈活地卷走了鶴知舟手上的水囊。
……?
鶴知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突然被掐住,被迫張開了嘴。
而后,觸手卷著水囊,將蘋果汁喂給了他。
“唔……”
實在是太猝不及防,即使宋禮玉喂的動作并不算米且暴,鶴知舟還是差點嗆到.
最終鶴知舟還是帶著肚子里的卵跟宋禮玉一起走回了公主的寢宮,去給宋禮玉換衣服。
孕囊大概能容納下四五顆卵,這一顆卵雖然讓鶴知舟有些飽脹,但還是能隨著他的動作在孕囊中來回滾動,有的時候甚至在孕囊的出入口處來回碾壓。
幾乎每走一步都會帶來頭皮發麻的塊感。
而他還要帶著這顆卵陪公主出皇宮,去皇宮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鶴知舟抿了抿唇,在努力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的同時,忍不住因為宋禮玉的單純感到頭疼。
——這么明顯的身體變化,他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但宋禮玉就是認為他發現不了,甚至天真地以為自己把自己的身份藏得很好,此時正在衣柜前選衣服,興致勃勃地讓他看。
“兄長,你看這套衣服怎么樣?”
來自宋禮玉的第五次詢問。
鶴知舟抬頭,準備繼續從衣服和宋禮玉的適配性、季節性、出皇宮是否合適幾個角度來回答,而后就愣住了。
“寶寶,我不是不愛你,也不是不關心你,我是相信你。”
相信宋禮玉對他的愛,也相信自己對宋禮玉的愛。
話出口,鶴知舟就對上了宋禮玉亮晶晶的眼睛。
他被親了一大口。
鶴知舟看著對方嫣紅唇邊的奶油愣神。
宋禮玉就像是毫無所覺似的,對著鶴知舟笑道:“兄長,還想喝水。”
鶴知舟下意識地去給宋禮玉找剛才買的蘋果汁,打開水囊想喂給宋禮玉。
但被宋禮玉的一根觸手止住了。
鶴知舟中途提議了一下要不要先用備用智腦處理一下工作,或是聯系一下謝沉寧,但都被宋禮玉駁回了。
有了伴侶的存在,宋禮玉不再執著于用衣服堆出“巢穴”,而是盡可能地讓自己和鶴知舟的信息素完全交融在一起,以及讓自己本人和鶴知舟貼在一起。
至于別人?他才不管。
理想很美好,但現實不允許宋禮玉這樣任性。
他用精神力讓所有機甲在同一時間墜落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鶴知舟有意給他邀功,臨走的時候讓副官如實匯報,現在已經在社會各界引起了轟動。
連凱旋的謝沉寧都在這轟動中被擠下了熱搜。
謝沉寧本是有點別樣的擔心的,但一回來聽到宋禮玉在手撕了機甲后就帶著鶴知舟回家過易感期,整整三天沒出現的消息后就直接無語笑了,甚至生出了幾分“宋禮玉怎么能這么浪費機會”的恨鐵不成鋼的心思。
如果是他,一定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給自己造勢,趁機拔高在自己在民眾中的形象,宋禮玉轉頭就去過易感期……
算了,戀愛腦,懶得噴。
算了,宋禮玉的易感期,還是依著宋禮玉來吧。
鶴知舟勾住了宋禮玉,和對方交換了一個吻,而后道:“寶寶,我可以比你老公更好襙的。”
宋禮玉的眸色深了一下。
鶴知舟最終在畫室里被襙到叫老公。
……
謝沉寧在宋禮玉的易感期第三天回到了主星,期間試著給宋禮玉發了訊息,全部石沉大海。
“回到主星后,我為了讓江哲和江明書放低警惕,在分化成alpha的當晚用了AO轉化劑,一直對外宣稱我是殘疾omega。”
宋禮玉輕巧地跳過了AO轉化劑的副作用讓他幾次差點進鬼門關的經歷,他只是想讓鶴知舟了解他,不是想讓對方愧疚。
再后來的事就是些無聊的家族內斗和商戰,宋禮玉大致說了一下,最后道: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江哲和江明書為了逃避法律的審判,逃到了境外的一顆娛樂星上,但其實這是我一手安排的,跟在他們身邊的人是我的眼線。”
“我要他們抱著東山再起的希望,在娛樂星紙醉金迷,染上比當年母親更痛苦的疾病,在他們以為自己得到倚仗卷土重來時打碎他們的一切希望,看著他們欠下巨額賭債,疾病纏身,為了一口飯而對任何人跪地祈求,一輩子活在病痛與貧窮、惶恐與不安之中。”
宋禮玉笑了一聲:“我不會讓他們死的,否則未免也太不公平,憑什么我的母親吃盡苦頭,在手術臺上絕望地死去,而他們卻可以無痛死刑?”
鶴知舟沉默了。
宋禮玉以為是自己話說的有點重了,剛想抬頭撒嬌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就對上了鶴知舟心疼的目光。
“你別難過。”鶴知舟輕聲道,“寶寶,都是他們的錯,你沒錯。”
“以后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和我說,我可以幫你的。”
宋禮玉笑了,拉著鶴知舟就親了上去。
只是唇瓣相貼的普通親吻,他就是單純地想親鶴知舟。
其實沒什么深意,一開始是為了向宋禮玉道歉,后來想著寫都寫了,干脆起草了全性別草案的一起審議。
也主要是這一塊的法律本就欠缺,他作為議員的義務就是為選民的訴求發聲。
不過這種話當然不能往外說。
謝沉寧正色道:“聯邦是人民的聯邦,我希望每個人都能有自由選擇愛人的權力。”
宋禮玉沒忍住,抬頭去親鶴知舟,同時捏了捏鶴知舟被醫用阻隔圈擋著的側脖頸。
鶴知舟低頭,被捏得瑟縮了一下,又順從地把腺體送到宋禮玉的手下。
照理來說,被永久標記后的腺體會有一段時間很脆弱,多次反復標記會造成損傷,但當時宋禮玉和鶴知舟都在情緒上,誰都沒顧及這一點。
宋禮玉的易感期結束的時候,鶴知舟的腺體只能用凄慘來形容。
好在沒出什么大事,孫長明在檢查后建議鶴知舟先帶上阻隔圈休息幾天,同時也是為了擋住鶴知舟身上根本藏不住的柑橘威士忌的氣息。
至于為什么不用阻隔貼——
#哦,在做礙啊,那沒事了#
#忙,忙點好啊#
茫然之間,有人在已經黑了的直播間發出了疑問。
【話說,AA戀現在合法了嗎?】
一個灰撲撲的剛注冊的用戶頂著“世界和平”的id冒了出來。
【快了吧,全性別應該都快了,你們可以關注一下謝沉寧的提案。】
第79章 第79 章
第八天。
宋禮玉和鶴知舟終于重新出現在了大眾視野下。
其實宋禮玉的易感期在第七天就結束了,但他在易感期結束后先是讓孫醫生來家里了一趟,給自己和鶴知舟做了個檢查,又休息了一天,這才在次日出現。
“祖父祖母明天下午到主星,這次就讓他們多留幾個月吧?等謝沉寧的《AA戀婚姻法》頒布,我們結完婚他們再走。”
宋禮玉看著自己智腦上收到的消息,側頭問鶴知舟。
眾人本沒有把宋禮玉直播預告里的那句“十分鐘”放在心上,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誰能十分鐘說完。
可宋禮玉就是能。
謝沉寧干脆趁著宋禮玉在易感期,抓緊時間按照原計劃宣傳自己。
雖然在宋禮玉的襯托下,他的行為沒有那么轟動,但至少是實打實的戰績,再加上宋禮玉先前在直播中透露他們早有合作,不少人找不到宋禮玉,轉而開始關注謝沉寧。
謝沉寧乘著宋禮玉的東風,也算是不枉此行,每天忙忙碌碌地工作,順帶等宋禮玉的易感期結束。
第五天,宋禮玉在鶴知舟的勸說下,終于不情不愿地打開了備用智腦。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活的SSS級alpha,不是哥們你之前怎么光說你是O變A,不說你是SSS級啊?我靠我看見新聞下巴都驚掉了。】
【手撕機甲是真的嗎?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
【啊啊啊啊鶴上校!好配好配!原來你手撕完機甲就走是和鶴上校在一起,你們是受傷了在養傷嗎?】
五花八門的彈幕出現,由于謝沉寧并沒有對外公開他易感期的事情,主星眾人對于宋禮玉消失的原因猜測眾多。
宋禮玉懶洋洋地靠在鶴知舟身上,一個一個回應。
“沒有,只是我忘了告訴你們我是SSS級Alpha,我又不會打架,精神力等級這種事情無所謂的吧?”
黑掉的直播間內,“0:10:00”的直播時長無比醒目。
一秒不差。
全星網:……
百忙之中準備來給宋禮玉刷個禮物,但還沒充好錢就發現宋禮玉關了直播的謝沉寧:……
#讓我來看看我們的國民cp在做什么?#
“首先,感謝謝上將給我安排的軍部訓練,我的精神訓練是小舟哥哥負責的,這次在戰場上能派上用場,幫上軍部的忙我很榮幸。”
“其次,我只是一個商人,并沒有那么大的野心,這些天消失也是……”
雖然阻隔圈在alpha的力量下也很脆弱,但有總比沒有好,好歹宋禮玉咯到牙了會考慮一下在別處下嘴。
謝沉寧結束采訪,來到鶴知舟的辦公室時,看見的就是明顯剛剛親過的兩個人。
謝沉寧:……
謝沉寧突然覺得心好累。
宋禮玉唇瓣嫣紅,很是理直氣壯地攬著鶴知舟的胳膊,隨手把兩份體檢報告丟給謝沉寧。
“我老公,聯邦第二個3S級alpha,你選個合適的時候公開慶祝一下,對了,我老公什么時候升職?”
沒錯,鶴知舟在宋禮玉的易感期結束后就被測出了精神力突破到了SSS級,今天他們來軍部就是為了給謝沉寧送體檢報告。
沒幾下,鶴知舟就嗚咽著張開了嘴。
宋禮玉趁機把勺子拿出來,快速地吃了兩口飯,而后再次被咬住了勺子。
目光往上,鶴知舟正不滿地看著他,牙齒微微用力,可憐的勺子傳來“啪”的一聲,斷掉了。
宋禮玉:。
好了,這下飯也沒得吃了。
因為擔心他的身體,這幾天鶴知舟一直想著辦法在早上和他做,盡量在晚上準時睡覺,這直接讓宋禮玉失去了做一些更過分的事的機會。
鶴知舟覺得這種事不太現實,宋禮玉睡著了肯定會軟下來,但這種時候也不能不答應,紅著耳朵點頭。
“好。”
視頻里的少年纖細、柔弱,黑色半長發垂下,遮住了眼簾,看上去很是陰郁。
“我觀察了小魚很久。”鶴知舟輕聲道。
“那個時候的我并沒有學習多少知識,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身手還不錯,我在邊境想盡辦法引起聯邦的注意好被收編,同時也在觀察小魚。”
“他和我不一樣,他經常生病,又孤立無援,我看著他被江明書在學校欺壓,不得不轉去藝術班,又被江哲污蔑……”
鶴知舟其實對宋禮玉的過往了解的并不全面,他只看見了宋禮玉被欺負,沒看見過宋禮玉怎樣在暗中反擊。
他在吃手抓飯和喝營養液之間猶豫了幾秒,最后選擇帶著鶴知舟去取了一箱營養液。
宋禮玉不愛喝營養液,但這種應急物資家里一直常備著,尤其是剛搬進新家,營養液也剛換了新的,保質期都還新鮮。
他帶著鶴知舟在一樓簡單漱了口,喝了一瓶營養液后又去給鶴知舟喂。
又是液體。
他當然知道外面肯定鬧翻了天,但他對從政和從軍都沒興趣,公司有易艾頂著,軍部有歸來的謝沉寧工作,他不出現主星又不會爆炸,這些事當然沒有和鶴知舟過易感期重要。
但鶴知舟覺得很重要,他不想要宋禮玉的貢獻就這么輕飄飄地被揭過,難得堅持。
在鶴知舟又賣色又賣身的退步割地下,宋禮玉上線簡單和易艾對接了一下工作,又回了謝沉寧的消息,推掉了所有的線下采訪后直接發了一個直播預告出去,表示自己將在直播中接受采訪。
幾乎半個聯邦的人都在翹首以待宋禮玉的后文。
只見屏幕中,漂亮的alpha勾唇笑了一下。
“這些天消失,是因為我易感期到了,我在和小舟哥哥過易感期。”
“小舟哥哥一定要我上來直播,哪怕十分鐘也行,現在十分鐘到了,我要繼續去過易感期了,戰后大家都辛苦了,大家也回歸自己的生活吧,午安。”
直播關閉。
宋禮玉很是不解,繼續道:
他還在易感期,除了鶴知舟身邊哪都不想去,能分出來十分鐘做直播就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開播前,宋禮玉還在和鶴知舟強調:“今晚我要哥哥焓著睡。”
因此,在視頻一幕幕播放,鶴知舟輕聲解釋的聲音中,教堂中的眾人看向宋禮玉的目光越來越復雜。
從原本的“這個禍害終于被收了”變成了“原來他這么可憐”,彈幕也開始哭成一片。
【《不會打架》】
宋禮玉在心里默默反駁,但也沒打斷鶴知舟的話。
他想聽聽鶴知舟想在這個時候說些什么。
此時,全息投影從宋禮玉小時候轉而到了宋禮玉回到主星后。
此時是午后,他們剛吃完午飯,除了第一天是吃的外賣,后來幾天就都是鶴知舟親自下廚。
為了直播,兩人沒再亂來,宋禮玉洗了澡,換了身新的睡衣,靠在鶴知舟的肩膀上準時打開了直播間。
不管怎么說,宋禮玉一個人掀翻了整個戰場的機甲這件事都太不可思議,幾乎是直播打開的瞬間,直播間人數就沖上了兩億,遠比上次還要夸張。
【來了來了終于被我蹲到了!】
他和鶴知舟手上的智腦是昨天訂購的最新款,外殼上通過激光雕刻刻上了魚和鳥,還帶有空間定位聯動、信息共享等情侶功能。
“利維坦”還在的時候,宋禮玉向來不信任智腦上的定位功能,在謝沉寧的默許下每次都會非法改裝取掉定位,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位置信息交給另一個人。
“好。”鶴知舟沒有異議。
……所以為什么不和他相認啊。
宋禮玉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過去八分鐘了。
好累,不想直播,只想和小舟哥哥繼續過易感期。
宋禮玉轉了轉直播間的攝像頭,讓不自在地鶴知舟出了攝像頭的范圍。
他漂亮的臉直接懟到了攝像頭上,也就是仗著這張臉好看,宋禮玉根本不管自己隨手調出來的死亡角度,而是加快了語速。
“之前說的播十分鐘,還有兩分鐘就結束了,我最后說一下。”
【《忘了告訴》】
【不要再凡爾賽了!!你管這叫不會打架??你真的很裝誒!】
宋禮玉覺得自己很無辜:“我真的不會打架啊,我打不過小舟哥哥的,我連謝沉寧都打不過,只是精神力比他們高一點而已。”
“手撕機甲倒是真的,這種事情隨便找一個SS級以上的alpha就能做到吧?沒有必要這么震驚。”
“不過澄清一下,我讓那么多機甲在同一時間墜落不是手撕的,是用精神力的,后來也有一點后遺癥,沒有大家想的那么厲害,沒必要一直讓我進軍部,我不適合。”
【……完了,我聽著怎么感覺更厲害了。】
他維持著入著鶴知舟的姿勢,將對方轉了個身,趁著對方因為猝不及防的摩擦重心不穩的時候輕輕踢了一下鶴知舟的腿。
鶴知舟直接跪在了地上。
【謝沉寧:那幾個人的檔案我調出來了,都是些小混混,和“利維坦”沒有關系,但最后的那艘拖運飛行器是假冒的,應該是“利維坦”的手筆。】
【謝沉寧:……“利維坦”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你是什么無辜的小可憐,殺你都只愿意雇幾個小混混吧?】
宋禮玉打字回復。
【宋禮玉:畢竟我的信息公開透明,一看就是小可憐呢^^】
【謝沉寧:……】
鶴知舟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對宋禮玉解釋清楚。
影像最終停在了宋禮玉十八歲剛進入大學的那一天。
宋禮玉俯身,牽著鶴知舟的手,引導他將手撐在地上。
“走樓梯可以嗎?”宋禮玉溫聲道。
鶴知舟顯然是還沒意識到是什么情況,一直到宋禮玉嵿著他,讓他被迫往前爬了兩步,他才反應過來宋禮玉的意思。
這個姿勢讓小腹下垂著,有點難受,單手走對于鶴知舟來說并不算難,他剛想分出一只手去扶著自己的小腹,就被宋禮玉輕輕踢了一下。
“哥哥,三只爪子的好像不是小狗呢?”
鶴知舟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如果放在平時,在第二次搶過宋禮玉的勺子的時候鶴知舟應該就能意識到溫溫柔柔的笑著的宋禮玉有點惱了。
但現在的鶴知舟沒有那么敏銳的情緒感知,他看不見宋禮玉的臉,只覺得對方溫和的聲音讓他有點不寒而栗。
“腰抬起來。”
這次展示的是宋禮玉。
“哥哥,剛才不是試過了,你打不……算了。”宋禮玉看著鶴知舟迷茫的眼神,放棄了解釋。
在這個時候和鶴知舟講道理太不現實了,就算是剛才他就想說些什么,也最終沒說出口。
與其講道理,不如先把鶴知舟弄累弄睡著來得實在。
“最開始我只是想保護他,他太小了,在B612可能活不下來,但后來我發現他遠比我想象的厲害,即使才八歲,卻能在黑市混得如魚得水,背著我攢了一大筆回主星的錢。”
“在得知他來自主星的那天,我查了很久的資料,B612只有血汗工廠,沒有圖書館,書籍是我從地下商人手中買的,我認識了B612以外的世界,主星、聯邦、法律、文明。”
“從那個時候起,我想再進一步,我不僅想帶著B612的原住民離開,我更想帶著他們去聯邦,走到主星,去接近小魚所在的世界。”
宋禮玉的眸子微微睜大。
這些事他不知道,鶴知舟也沒有和他說過。
他一直以為鶴知舟是步步為營計劃好了一切,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因為他改變了主意。
鶴知舟也看向了他,小聲道:“我覺得這件事不是很光彩,所以一直沒有和你說。”
【我以為精神力最大的用處是連接機甲,還能這么玩?】
【鶴上校受傷了嗎?怎么感覺他脖子上有傷痕?】
【所以你這些天是在養傷嗎?和鶴上校一起?】
宋禮玉瞥了一眼鶴知舟,對方正穿著高領睡衣,把一切不該有的痕跡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鶴知舟顯然也看見了那條彈幕,此時正疑惑地低頭看自己的脖子。
宋禮玉嗤笑:“別套小舟哥哥的話,他穿著高領,你是透視看見的傷痕?”
鶴知舟反應過來不對后立刻收回了目光,不自在地抿著唇,解釋道:“沒受傷。”
彈幕沉默了幾秒。
【……你們的氣氛怎么這么奇怪啊!!】
宋禮玉:……
他其實也沒那么可憐。
從那本舊相冊里抱著小白狗的宋禮玉開始,和曾經鶴知舟偷拍的宋禮玉一起,拼湊出宋禮玉的故事來。
“我很慶幸,能遇上小魚,如果沒有他我不會走到今天。”鶴知舟緩緩地道。
“我出生在‘利維坦’,曾經最大的愿望是帶著B612的原住民反叛,過上再也不用被欺壓的生活,但那個時候我我撿到了小魚。”
“我知道他不屬于B612,他認識字、一舉一動都很有教養,破舊的衣服上還有鑲金的痕跡,他來自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又過了一會,一艘拖運飛行器像是趕來維護治安一樣,將他的飛行器拖了上去,而后不知所蹤。
鶴知舟開始著急了,他是想和宋禮玉在一起,但不想讓宋禮玉哭。
本就不善言辭的鶴上校在易感期內更笨拙了,他急切地去舔了舔宋禮玉的眼角,似乎是想替對方舔掉那不存在的淚水。
“別哭……”鶴知舟輕輕蹭了蹭宋禮玉。
但身下是一點都沒有遠離,能和宋禮玉貼的多近就有多近。
宋禮玉聲音很軟:“可是我好難過哦,哥哥,要是你能自己走上樓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很累了。”
外賣被送到了小別墅一樓,他帶著鶴知舟下樓吃飯的時候是坐的電梯,鶴知舟也就下意識以為宋禮玉是說坐電梯回去,當即就要動作。
但宋禮玉輕輕一拉,將鶴知舟拉了回來。
哪里不光彩了?
明明浪漫可愛的要命。
這東西一撕就掉,根本防不住宋禮玉咬。
鶴知舟還是個拎不清的,宋禮玉想咬就隨便給宋禮玉標記。
謝沉寧的消息也跟著視頻發來。
鶴知舟在和宋禮玉接吻感受到的時候舌尖僵硬了一下,而后便溫順地接受了,全部咽了下去。
宋禮玉給他喂水總比不看他好。
鶴知舟覺得自己終于奪回了伴侶的注意力,吻著吻著就又環抱住了宋禮玉,黏糊糊的。
“寶寶……永久標記……”
宋禮玉嘆了口氣,回抱住鶴知舟,用委屈的語氣道:“哥哥,我很累,你一直在欺負我,連飯都不讓我吃。”
鶴知舟眨了眨眼,定定地看著面露委屈的宋禮玉。
他沒有不讓宋禮玉吃飯,他只是不想讓宋禮玉不看他。
宋禮玉繼續道:“你還讓我喝營養液,我的智腦被你弄壞了,未來一周我都只能喝營養液,你虐待我。”
他說著說著就一副要哭的表情。
【所以你們是在養傷嗎?你們這養傷正經嗎?】
【我怎么感覺宋禮玉消失的這些天里沒干什么正事啊?!??】
視頻一看就是偷拍的,是宋禮玉跟著祖父祖母去給宋陽掃墓的畫面。
視頻中的宋禮玉淡漠又疏離,早早到學校辦理好入學儀式后又借口身體不適離開,與現在挽著鶴知舟的手臂不放的宋禮玉簡直判若兩人。
宋禮玉摸了摸鶴知舟灰白色的短發,覺得眼前這一幕好像早在很久之前就發生過。
當時他在飛行器上哄騙著標記了鶴知舟,鶴知舟明明看上去很兇的,卻乖順地低著頭,被他標記的暈暈乎乎。
這段時間里鶴知舟變了許多,他也變了許多。
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鶴知舟坦誠又溫和的目光。
與純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