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京娛樂中心的三樓,是一間超過400平的大型宴會廳,為了應對這次江嘉豪交接坐館,這里已經被提前改造了。
宴會廳內,正中央是一處紅布搭成的臺子,
在臺子的正中央,有一張巨大的紅布,紅布的前方,有兩個黃花梨木的椅子。
就在兩個椅子的左右兩側,矮一格的位置,各有六個紅木的坐椅。
正中央的紅布上寫著字花灘的傳承歷史,以及歷代堂主的名姓,字數密密麻麻的,最后一個為王老吉的名號。
十四張椅子的正前方,擺著一個超大號的銅質香爐,依舊是字花灘祠堂里供奉的老家伙,今日特地請出來的。
今日整個大廳的地面都鋪上了鮮紅的地毯,唯獨大廳中央,一條寬三米的金色地毯,從大門口一直鋪到紅臺子前方。
金色地毯的左右兩側,擺滿了觀禮者落坐的椅子,每個椅子中間都有小桌子,上面放著果盤茶點。
下午六點,三樓的大廳門被推開。
小馬哥玩著大馬哥的胳膊率先進入,身后則跟著字花灘已經隱居的各位執事者,隨后在各自的椅子上紛紛落座。
待到大小馬哥一行人坐下后,英京娛樂中心的大門前有人放炮,聲音震耳欲聾。
第二波進入大廳的,是前來觀禮的各大社團坐館,與江嘉豪關系不錯的朋友。
待得眾人齊齊落座,英京娛樂中心門口的炮聲也同時停止。
有兩名彪形大漢抬著大紅鼓,由一人居中捶打,從娛樂中心的大門口踩著金色地毯,一直走到三樓宴會廳,來到了紅臺子的前方,才將大鼓落地。
小馬哥起身拿過鼓槌,在大鼓上狠敲三擊,鼓聲隆隆,大喝道:“及時到,請祥瑞!”
所謂的祥瑞,就是一直在大門口舞動只黃金獅子,黃金獅子只有一只,個頭極大,寓意獨占鰲頭。
它跳著奇怪的鼓點,搖頭擺擺,踩著金色地毯上了樓梯,走進宴會廳,在一眾大佬較有興趣的目光中,登上了紅色高臺。
獅子張口一吐,吐出一幅卷軸,由大馬哥接過打開,是裝裱好的江字堆坐館轉讓書。
黃金獅子完成了工作,搖頭擺尾地離開,圍繞著嘉賓席不斷轉圈,逗得眾大佬頻頻發笑。
大馬哥打開了卷軸,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目光吸引了過來,沉聲道。
“我字花灘起于明,興于清,傳于今,經歷了幾百年的時光,歷279代香主。”
“江湖幾經風雨,我字花灘第279任香主不慎隕落,致使我字花灘致使群龍無首。”
“然字花灘傳承不能斷,今字花灘二路元帥馬宏志,與眾執事者商議之后,啟動破格提拔機制。”
“將一直空缺的字花灘紅棍之位,轉讓給字花灘麾下,江字堆紅棍江嘉豪。”
“因江嘉豪在字花灘守衛戰中表現卓著,后又將字堆發展壯大,定有能力將字花灘萬世傳承!”
“江嘉豪,今日我以二路元帥之名,破格任命你為字花灘第二百八十代香主,爾可愿意!”
隨著大馬哥聲音落下,站在青銅香爐面前的江嘉豪,朗聲道:“定不負所托,為字花灘鞠躬盡瘁!”
“很好!”大馬哥目光掃過在場嘉賓,再次問道:“各位好友,江嘉豪繼任我字花灘第二百八十代香主之位,可有人異議?”
在座眾人今天都是來看熱鬧的,就是想看看誰給江嘉豪的轉讓書,但大小馬都出獄了,這熱鬧也看不成了!
大馬哥作為字花灘的二路元帥,香主不在他就是香主,是完全有資格把香主位置轉讓給別人的,合規合矩,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大馬哥目光落于江嘉豪身上,大笑道:“江嘉豪,從今天起,你便是字花灘香主,恭喜。”
“謝過二路元帥!”江嘉豪接過大馬哥手里的卷軸,轉過身來到青銅香爐面前站定,朗聲道。
“如今我字花灘人丁凋零,我即為字花灘的香主,便行使香主職責,解散江字堆,其江字堆所有兄弟回歸字花灘名下。”
“并且今日借此盛會,各位江湖好友可為我等證明,字花灘扎職大會現在開始!”
“什么?解散江字堆,扎職大會?搞什么?”
“解散江字堆,只為壯大字花灘門客,這江嘉豪真舍得啊!”
“.......”
江嘉豪借著晉升坐館的機會,提拔一些兄弟扎職,這是可以的,而且各大社團坐館也都這么做過。
但晉升坐館,就把自己辛辛苦苦創立的字堆打散了,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這相當什么?相當于皇帝把自己的兵權給分了,一般腦子沒毛病的人,都不會這么做。
江嘉豪話已出口,大馬哥和小馬哥都蒙了,江嘉豪要干什么,太瘋狂了。
不止在場的賓客不理解,很多江字堆的成員也不理解,但他們不會反駁江嘉豪,因為江嘉豪是他們的偶像。
江嘉豪見所有人竊竊私語,根本不屑解釋,只是拍了拍手。
娛樂大廳的大門口炮聲再起,江嘉豪接過小馬哥遞過來的鼓槌,在大鼓上狠敲三擊,鼓聲隆隆:“傳令,請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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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扎職,請的祥瑞是三只小號的黃金獅子,跟大廳內跳舞的獅子作比較,就好像父親和兒子的既視感。
隨著江嘉豪一聲令下,娛樂中心大門口的三只小獅子得到命令。
它們跳著奇怪的鼓點,搖頭擺擺,成品字形踩著紅地毯上了樓梯,走進宴會廳,在一眾大佬較有興趣的目光中,登上了紅色高臺。
之所以是紅地毯,是因為金地毯只有坐館進階之時才能使用,在江嘉豪成功晉升坐館之后,立馬有人把金地毯換成了紅色。
第一只獅子張口一吐,吐出一幅卷軸,由大馬哥接過打開,是一副上聯,上書:百代傳承字花灘。
第二個獅子搖頭擺尾地湊上前來,又吐出一副下聯,由小馬哥打開,下書:今朝及第美名揚。
第三個,也是個頭最小的獅子湊到江嘉豪的面前,江嘉豪滿臉笑意地接過一幅卷軸打開。
這時三頭黃金獅子搖頭擺尾地離開,圍繞著嘉賓席不斷轉圈,再次逗得眾大佬頻頻發笑。
王江嘉豪打開了卷軸,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目光吸引了過來,重復著當年王老吉對他說過的臺詞,朗聲道。
“我字花灘起于明,興于清,傳于今,經歷了幾百年的時光,歷280代香主。”
“我字花灘的刀,是斬敵之刀,我字花灘的棍,是守護之棍,入我字花灘者,姐妹弟兄親如一家!”
“庚申年庚辰月庚申時末酉時初,今字花灘第280代新晉香主江嘉豪,替后輩兒郎扎職,恭請各位同道觀禮,請先輩前賢見證!”
紅臺上,江嘉豪對著四周抱拳,四周來賓各紛紛抱拳回應,隨后江嘉豪回頭對著身后的紅布執堂主禮,表情肅穆。
片刻后,江嘉豪轉過身,繼續朗聲道:“先賢以證,吉時已到,請諸君入殿!”
“咚~咚咚~”大馬哥手持鼓槌,站在大鼓前敲響鼓點,
一群嗩吶手在大廳的最外圍,吹起字花灘只有在扎職時才會響起的嗩吶。
嗩吶聲蒼婉凄涼,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令在座觀禮的大佬,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們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字花灘攪動香江腥風血雨,成為最大的禍端。
嗩吶聲戛然而止,鼓點聲卻越來越來激昂。
就在三樓大廳的門口,以阮文杰為首的2700人,一直排到了娛樂中心的大門外。
他們身穿火紅色錦緞,下著寬松馬褲,腳踏馬靴,腰間別著馬鞭。
邁著沉重的步子,踩著鮮紅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到了紅臺子前,對著江嘉豪單膝跪地,做字花灘晚輩手禮。
江嘉豪目光掃過眼前跪著的弟兄,即便臉上想保持嚴肅,但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笑容。
2700人一起扎職,這怕是整個香江頭一回吧。
是不是很震驚,只要看在座各大坐館那一副吃屎的表情就知道。
“什么情況,江嘉豪剛才說的是2700人嗎?江嘉豪哪弄來這么多人扎職?”
“以之前江字堆的實力,湊2700人扎職不是容易得很,只是這些人夠不夠扎職的資格啊?!”
“切,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江嘉豪是坐館,又是字花灘一家獨大,還不是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也是,大家看看熱鬧就行了,別發表言論。”
“.......”
密密麻麻的字花灘馬仔塞滿了整個宴會大廳,當真是夠壯觀的。
大小馬都有些咋舌,這江嘉豪真敢分啊,2700人一起扎職?嗶了狗了!
對著身后一揮手,小馬哥立馬送上一根高香,遞給江嘉豪。
臺下也竄出一票小弟,捧著大捆的香燭,替2700名即將扎職的成員分配香燭。
分香燭,就分了十幾分鐘,待到眾人手里都有了香燭,江嘉豪點燃了手里的高香,走下紅臺,依次替大廳內眾人點燃香燭。
至于門外排不上號的,他們都提前自己準備好了打火機,自己點自己的。
香主點香這個步驟在字花灘扎職中,有著很深的寓意,名為香火萬古傳,薪火永不熄。
待到2700人的香燭全部點燃,又是十幾分鐘過去,江嘉豪返回紅臺,將手里的高香插進銅質香爐。
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天三,沐青葉,江綺雯,霍有雪一行人見狀,立馬起身登臺,
來到銅爐前高舉香燭,彎腰行了三禮,將香燭插進香爐。
這三拜看似拜香爐,實則在拜臺子上的大紅布,那里有著花灘歷代前輩的名諱!
更是在拜眼前的江嘉豪,因為江嘉豪是這一代的字花灘香主!
江嘉豪坦然受了眾人的禮拜,表情嚴肅地質問道:“愛兄弟姐妹愛黃金?!”
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沐青葉等人高聲回應:“愛兄弟姐妹!”
隨著眾人話音落下,大廳內外2700人紛紛站起,將香燭高舉過頭頂,對著香爐和紅布拜了三拜,齊聲回應:“愛姐妹兄弟!”
聲音如驚雷,氣勢迫人,震蕩著空曠的大廳響起一連串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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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豪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質問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沐青葉等人:“求高官厚祿求忠義?!”
“求忠義!”
隨著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沐青葉等人話音落下,廳內廳外2700人再次舉香燭三叩拜,齊聲喝道:“求忠義!”
“很好”江嘉豪側身避讓,指著眾人面前的紅布,厲聲道:“說好話都會說,今日爾等在眾位先輩的見證下,可敢立誓?!”
阮文杰,阿鐵,天一幾名男性一把撕開扣子,露出赤膊的上半身,極其嚴肅地拍了拍胳膊上的字花灘紋身。
隨后幾人接過小馬哥再次遞過來的三根香燭,對著銅香爐和紅布拜了拜,朗聲道。
“今日我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沐青葉....在此立誓,入字花灘者,當愛兄弟姐妹,求忠義,如有違背,先輩英靈共誅之!”
極其嚴肅地舉起三根香燭,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沐青葉等人轉過身對著身后字花灘扎職成員彎腰行禮。
“今我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立身紅棍,沐青葉立身揸數,江綺雯立身執事者....”
“我輩當以發揚字花灘為己任,對兄弟姐妹友愛,對忠義肝膽熱誠,請諸位見證,如有違背,共誅之!”
廳內廳外位字花灘成員高舉香燭,對著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幾人彎腰一拜,齊齊喝道:“恭迎字花灘新任紅棍!”
又對著沐青葉,霍有雪,幾人彎腰一拜,齊齊喝道:“恭迎字花灘新任揸數。”
然后再對著江綺雯,倪大紅,陸無雙幾人彎腰一拜,齊齊喝道:“恭迎字花灘新任執事者!”
隨后再次對著縢地,喬兮,幾人彎腰一拜,齊齊喝道:“恭迎字花灘新任白紙扇!”
待到齊喝聲音落下,這些紅棍,白紙扇,揸數,執事者齊齊上前一步,對著臺上紅布三鞠躬。
“今我縢地扎職白紙扇,當以發揚字花灘為己任,對兄弟姐妹友愛,對忠義肝膽熱誠,請諸位見證,如有違背,共誅之!”
縢地話音一落,霍有雪上前一步,高舉香燭,對著臺上紅布三鞠躬,喝道。
“今我霍有雪扎職揸數,當以發揚字花灘為己任,對兄弟姐妹友愛,對忠義肝膽熱誠,請諸位見證,如有違背,共誅之!”
“今我沐青葉扎職揸數,當以發揚字花灘為己任,對兄弟姐妹友愛,對忠義肝膽熱誠,請諸位見證,如有違背,共誅之!”
“今我喬兮扎職白紙扇,當以發揚字花灘為己任,對兄弟姐妹友愛,對忠義肝膽熱誠,請諸位見證,如有違背,共誅之!”
“今日我...”
目視543名紅棍級別的高層相繼宣誓,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幾人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高喝道:“同喜,恭賀諸位扎職!”
言罷,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幾人轉過身,將手里的香燭插進銅爐,來到一旁站定。
其殿內殿外2700位新扎職的成員輪番上臺,將手里香燭插進香爐后,回歸原位。
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幾人接過小馬哥遞來的匕首劃破右手,又朝著銅爐里擠了幾滴鮮血,
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等人將匕首還給小馬哥,對著大小馬和在座執事執平輩禮。
這一刻,字花灘眾執事齊齊上臺,圍繞著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等人吐口水,只是象征性的吐了一下,
隨后對著阮文杰,阿鐵,天一,天二等人抱了抱拳,返回原座位。
江嘉豪目不斜視,表情堅定,轉身望向身后的大紅布,躬身行禮:“今字花灘香燭江嘉豪,欲賜予二十七名紅棍創字堆,請主位前輩應允。”
片刻后,江嘉豪再次對著紅布三鞠躬,轉過身望向大廳內所有人,高聲道:“今字花灘香主轉讓與字花灘成員扎職儀式到此結束。”
“我字花灘共晉升香主一名,扎職紅棍二十七人,折紙扇208人,揸數308人,草鞋2157人,共計扎職2701人。”
“鑒于當下字花灘百廢待興,第280代香主已獲得歷代前輩應允,開放字花灘內二十七名紅棍創立字堆權限,請在座見證!”
鼓聲停止,大馬哥遞來字花灘紅名冊和毛筆,交給江嘉豪。
江嘉豪提筆一揮,在絹布紅名冊上,寫下了二十七個字堆的名號,與二十七名新晉紅棍的名字,隨手用火機點燃,丟進銅爐。
絹布易燃,落入銅爐之后很快燃盡,變成了一抹黑灰。
江嘉豪一臉嚴肅地將毛筆還給大馬哥,也不在意身邊阮文杰等人身上的污濁,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各位,從今天開始江字堆就解散了,我也不再是江字堆的堆主。”
“江字堆雖然是沒了,但二十個新的字堆卻起來了,還望各位日后努力發展各自字堆,壯大我字花灘!”
“請香主放心,我阮文杰...阿鐵...天一...胡八一...一定不負香主所托,壯大我字花灘,天地共證!”
這次的香燭晉升和扎職大會到這一步就算是結束了,江嘉豪對著四周觀禮的社團大佬抱了抱拳,笑道。
“歡迎諸位給字花灘面子,前來參加我字花灘重要的儀式,我已令人準備薄酒小菜,諸位這邊請。”
隨著字花灘一個請字對準宴會大廳的門口,接過大馬哥鼓槌的鼓手開始敲響鼓點,躲在角落的嗩吶手,也開始吹響嗩吶。
只是這次的曲調是歡快的,三只黃金獅子則是跟著大號的黃金獅子,蹦蹦跳跳地跳到了紅毯中間,
任由小馬哥舉起長竹竿,吊著紅繡球,指引它們前行。
就在這四只黃金獅子的身后,一眾大佬彼此竊竊私語,前往二樓就餐。
這次字花灘要捅破天了,一下子弄了27個紅棍,還給這27個紅棍成立字堆的權限,這是要干嘛?
想讓這27個新字堆復刻江字堆的老路嗎?然后逐漸稱霸香江?
不管江嘉豪有沒有這個野心,但來參加儀式的各方大佬們都是個揣心腹事,
無論如何,今天的江嘉豪和字花灘,是最大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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