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Hanabi “我……
十二月末京西開始下雪了, 葉雨笙寫完卷子后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面的樹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雪還在下, 很大。
他偏過頭收拾東西的時候瞥到了一個身影，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把視線轉回去了，他看見傅焱從停車場那邊過來。
葉雨笙的眼神其實很不好，他又不喜歡戴眼鏡，不做實驗的時候他甚至連輔助眼鏡都不戴, 即使這樣他還是能在人海中一眼就認出傅焱來。
傅焱之前說他的心臟的主人是他, 可是他的心臟何嘗不是傅焱的呢，只是匆匆一眼，他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心臟就已經開始悸動了。
他看著樓下傅焱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不禁笑了笑，他哥應該是從檢察院直接過來的, 一身黑色的大衣, 里面穿著西裝, 撐著一把透明的傘，傘上已經落了很多雪了。
京大這兩年擴建了很多, 他看著傅焱盯著手機看了幾秒, 又詢問了周圍的同學, 才在教學樓對面的休息亭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眼教學樓。
葉雨笙在傅焱抬眼看過來的時候呼吸一頓，他有種錯覺他在這滿天大雪里跟他哥對視了，他甚至還看見傅焱對他笑了一下。
明明知道這不可能，他在三樓，從傅焱那個角度根本看不見他, 盡管這樣他的心臟還是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葉雨笙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從講臺上傳來監考老師的咳嗽聲，他偏頭看過去，現在才五點二十，還沒一個小時，不讓交卷。
他看著墻上的時間，感覺每一秒都度日如年，他撐著手忍不住朝樓下看過去，傅焱已經把傘放下了，現在在打電話，不知道是在跟誰打，笑得很好看。
葉雨笙皺了皺眉頭，似乎吃醋了，即使傅焱說過很多次喜歡他，愛他，可是他是一個小氣又偏執的人。
他不愿意讓傅焱的愛分給其他人，他其實是很讓人討厭的，可是他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到傅焱一個人都占據了他世界的四分之三。
他擁有的東西太少太少了，傅焱就是他的全部了。
教學樓下，傅焱的手機里祁隨的聲音連路過的人都要聽見了，本來祁隨是約好跟傅焱下午一起吃飯的，可是下雪了，傅焱下班后就直接到京大這邊來了。
“只是下個雪而已，你緊張個毛線啊？”祁隨簡直看不慣傅焱對葉雨笙的寵溺行為，自從傅焱答應跟葉雨笙在一起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吃過一頓飯，連見面的頻率都少了很多。
“再說，他的應激癥不是好了嗎？你用得著時時刻刻盯著？”祁隨對此超級不滿，頓了頓又說，“而且沈未庭不是說讓你有獎有罰嗎？我看你全都是獎勵啊，懲罰呢？”
傅焱想了想，“昨天我只讓他親了一分鐘。”
“那不還是親了嗎？”祁隨簡直想直接給傅焱一個大白眼，“我看他下個療程來做測試估計還是不及格，你就寵著吧！”
“沈醫生不是說了嗎，他現在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可以繼續保持下去。”傅焱頓了頓又說，“他現在還是很乖的，每天都按時睡覺按時吃藥。”
“呵呵……”祁隨簡直無語，他那天過去葉雨笙看他的眼神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占有欲這么強，好個鬼啊，也是只有傅焱才會被蒙騙了。
“治療可以慢慢來，反正我會一直陪著他。”傅焱笑了笑，又抬眼看了眼教學樓，看見有人已經出來了，應該是提前交卷了，“沒辦法，誰讓小狗太敏感了，又很笨，所以我永遠不會責怪他，會無限包容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行吧。”祁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放棄了繼續勸說，“你咋樣咋樣吧，掛了。”
電話里很快響起一聲‘嘟’，他笑了笑，祁隨現在應該要氣死了，估計正跟沈未庭喋喋不休地吐槽。
雪越下越大，這還是京西的第一場雪呢，這才一個小時的功夫，路上的樹都被染白了，他正看得出神，忽然就被牽住了手腕。
傅焱偏過頭就看見葉雨笙呼吸很急促呼出的氣體都變成白色的了，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連眉梢都是笑意，帶著少年人的氣音，清澈動人，“哥哥，我頭上沾雪了。”
傅焱其實已經讀懂了葉雨笙話里的意思，他勾著唇笑了一下，假裝聽不懂順手把手放進了葉雨笙的兜里連帶著葉雨笙的手一起，他挑了挑眉似乎再說，“然后呢？”
“摸摸我。”葉雨笙用力的握緊了傅焱有點涼的手，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傅焱。
“好。”傅焱也不知道葉雨笙哪來的這個癖好總是喜歡讓他摸頭，尤其是他要出門前，葉雨笙有時候還在睡覺都要爬起來，他覺得有點無奈，但又忍不下心去苛責。
“摸夠了嗎？”傅焱看見葉雨笙被他摸得亂糟糟的頭發忍不住笑了下，又伸手幫葉雨笙了下頭發，又才把傘從地上拿起來。
這把傘是前幾天葉雨笙才買的，很大，傅焱其實更喜歡黑色的傘，但是葉雨笙說，他想第一眼就看見他，所以剛剛下車的時候他特意拿了這把透明的傘。
“夠了。”葉雨笙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把傘從傅焱的手中拿了過來，又不想放開傅焱的手，只好側著身貼著傅焱走，傘都往傅焱那邊偏。
“考試結束不跟室友聚餐嗎？”傅焱看著葉雨笙這別扭的姿勢忍不住勾唇笑了下，感受著葉雨笙掌心里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心底也淌過一股暖意。
“他們都要回家，上的車，等會就走了，說開學再聚。”
“那你呢？”傅焱忽然停下了腳步，偏眼看葉雨笙，“要回家嗎？”
葉雨笙忽然愣了片刻，對他來說有傅焱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忽然又有點后悔了，應該買黑色的傘，這樣現在他應該湊過去親傅焱。
學校這會人還是很多，葉雨笙算是早一批離校的，考試結束后陸陸續續很多人從教學樓走出來，葉雨笙跟傅焱就站在來往不息的人群中。
葉雨笙稍微放開了傅焱的手又抓緊十指相扣，“我已經回家了。”
他笑得彎起了眼睛，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哥哥，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傅焱眸光忽然閃動了下，似乎是沒有料到葉雨笙會這樣說，他其實是想問葉雨笙，要不要回陽城，可是這個答案更讓他心動。
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抓住了傅焱拉起的衣領，往他這邊拉，湊上去親了一下葉雨笙。
葉雨笙感受到唇上溫熱的觸感后，震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幾分，又欣喜又迷茫地看著傅焱，張開嘴巴半天才說了幾個字，“哥哥，這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傅焱伸手揉了葉雨笙的頭，牽著葉雨笙繼續往前走著，他能感覺到旁邊人的視線朝他們投過來，可是他還是想這么做。
“我們的關系……”葉雨笙的聲音有點小，他還沒說完就被傅焱打斷了。
“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弟弟了，是我的男朋友。”傅焱的聲音溫柔又堅定，“我親我男朋友不可以嗎？”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還是說，你不想我親你？”
“想的。”葉雨笙側臉親了一下傅焱的臉，有點冰，他又伸手摸了下傅焱的臉頰，又說，“哥哥，以后在車上等我吧，夏天很熱，冬天很冷。春天和秋天要暖和一點，等天氣好了，”
他還沒說完，頓了頓有些想到了什么又改口說，“以后我等你，每天都去接你下班。”
“那你加班呢？”
“先送你回家，我再去加班。”
傅焱被葉雨笙這話逗笑偏頭看了葉雨笙一眼，“行，那以后春夏秋冬，都一起回家。”
葉雨笙把傅焱的手握得更緊了，“一輩子都一起走。”-
假期葉雨笙不用去實驗室，時間多了很多，每天早上傅焱醒了他也就跟著醒了，像個小微博一樣跟著傅焱走，刷牙也要靠在傅焱身上。
傅焱看著鏡子里還是很困閉著眼睛刷牙的葉雨笙，伸手彈了一下葉雨笙的腦門，“你每天起來這么早干什么？”
葉雨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我想跟你的作息同步。”他伸手看了下手環上的睡眠檢測，遞過去給傅焱看，“昨天睡了八個小時零三分鐘。”
他像是求夸獎似的，幾下功夫就刷完了牙，擦干了臉就摟著傅焱的腰，把臉埋在了傅焱的肩上，“哥哥，這個周末你要加班嗎？”
“加吧。”傅焱取下毛巾擦了擦臉，又才說，“到年末了要寫案件總結，還有積壓的案件也需要處，最近應該挺忙的。”
“今年也要加班到除夕才能回家嗎？”
傅焱想了想，他也不能給葉雨笙明確的答案，因為有了答案就會有失望，他不會給葉雨笙他做不到的承諾。
他轉身抱住了葉雨笙，像安慰似的拍了拍葉雨笙的后背，“我每天都會回家的。”
“我知道的。”葉雨笙有些心疼的緊緊地抱著傅焱，“只是覺得你太累了。”
他稍微放開了傅焱一點，看著傅焱最近熬出來的黑眼圈，湊過去親了一下，“哥哥，等下我可以幫你系領帶嗎？”
傅焱輕笑一聲，“你會系嗎？”
“練習過很多次。”
“那行。”
得到允許葉雨笙馬上就拉著傅焱出去了，打開衣柜翻出了一套西裝遞給了傅焱，傅焱皺了皺眉頭，“怎么選這件？”
這件是葉雨笙給他買的第一件西裝，他總是舍不得穿，總覺得有紀念意義。
可是葉雨笙卻不這么以為，他希望傅焱每天都能穿，他悄悄地給傅焱買了很多，他喜歡他哥穿西裝的時候，看著特別好看。
“不穿這件也行。”葉雨笙又從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這套他很早就買了定制的，這幾天才送過來，雖然都是黑色的但是一些細節還有刺繡都不一樣。
“行吧。”只要不是第一件傅焱其實都覺得無所謂，換好之后，他就朝葉雨笙走了幾步，白襯衫的扣子開得很隨意，馬甲的扣子倒是扣得嚴絲合縫。
葉雨笙的視線不禁往下，看見了鎖骨下面的吻痕，很多都是他昨天剛弄出來的，觸目驚心，他伸手攬過傅焱的腰，往他這邊拉。
他把領帶放在手臂上榜傅焱系扣子，系到最后一顆的時候忽然靠了過去輕輕地咬了下傅焱的喉結，這才把扣子全部系上。
他很早就想幫傅焱系領帶了，第一次就想。
但是傅焱第一次穿西裝是簡瑤系的，簡瑤系的很端正漂亮，葉雨笙也是從那時候就開始萌發起要給傅焱系領帶這個想法了。
可是這種事情做起來太親密了，他以前沒有資格。
他拿起手臂上的領帶從傅焱的脖子上擦過壓在白襯衫衣領下，調節著長度，很熟練的打了一個結。
葉雨笙看著自己系的有點歪的領帶，不禁笑了下，又說，“有點歪，不過還能看。”
房間里沒有鏡子傅焱低頭看了下又伸手調節了下，笑著說了句，“沒關系，不是特別歪。”
“哥哥，以后都讓我幫你系領帶吧。”葉雨笙又調了下，盡管他練習了很多次，但是正在幫傅焱系的時候他還是有點緊張，好不容易才調得看著不這么歪了。
“好。”傅焱抬手看了眼時間，抬頭親了親葉雨笙，又揉了揉葉雨笙的頭，還抱了抱葉雨笙，“早餐我帶著走，今天你一個人吃早餐好嗎？”
“好。”葉雨笙有點驚喜，因為這還是傅焱這么就以來第一次出門前親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只不過那次葉雨笙還在睡。
他跟在傅焱的后面，等傅焱換完鞋子穿好大衣后他又抱住了傅焱，親昵的蹭了蹭傅焱的脖頸，“哥哥，上我去接你好嗎？”
“會很。”
“我可以等。”葉雨笙笑了笑，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等傅焱了，無論多久他都可以等。
“好，如果下雪的話就別來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葉雨笙偏頭看了眼窗外，笑著說，“不會下雪的，哥哥，你就是太陽。”-
傅焱一直忙到了除夕的前一天，下午的時候簡瑤過來了一趟，跟葉雨笙吃了個午飯，是簡瑤跟葉雨笙一起做的。
除夕的前一天是廟會，在老城區，一年一次很是熱鬧，上還有煙花，基本每年城墻上都要上萬人爬城樓看煙花。
簡瑤這次過來就是因為京西的習俗，她每年盡管在忙也會給葉雨笙和傅焱編一條紅手繩，祈禱來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只不過這次過來她沒有編而是只拿了兩條紅繩子給葉雨笙，“今年，上要去看煙花的話，記得戴在手上，明顯一點。”
葉雨笙是知道紅繩的意思的，京西人都知道，系紅繩代表已經有對象了，就不會再有人來送紅繩了。
“簡姨，上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去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節日，我就不去湊熱鬧了。”簡瑤笑了笑，又說，“況且，這不是你們第一次去嗎？我去不是一個特別大的電燈泡嗎？”
“不是的。”葉雨笙忽然就變得嚴肅起來了，正準備解釋簡瑤就摸了一下他的頭，“我們小雨呀，什么都好，就是太較真啦。”
簡瑤笑著說，“跟你開玩笑呢，跟阿焱一起去吧，一起去爬城墻看煙花。簡姨希望你們能好好在一起一輩子，能夠攜手相伴一生。”
葉雨笙感受著簡瑤握著他的手，手上的溫度是跟傅焱握著他不同的，無論是傅焱還是簡瑤都會讓他特別安心。
他點了點頭，紅了眼眶，跟簡瑤鄭重其事地承諾道，“會的，我會愛他一輩子，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都會永遠愛他。”
葉雨笙從來都不奢求太多，他的世界昏暗無比，但是只需要一顫路燈，他就會像藤蔓一樣攀上墻頭，自然生長。
這個世界還是善待他的，沒有給他路燈而是給了他太陽，從此他的世界不再黯淡無光-
傅焱今天很早就下班了，楊念可和徐嘉早早的就在收拾東西了，都在等著五點一到就溜，還沒到五點傅焱就從辦公室出來了，他提著兩個禮盒出來了，給了楊念可和徐嘉一人一份，是一盒糕點。
“謝謝傅檢。”楊念可和徐嘉幾乎異口同聲。
“今年你們都辛苦了，今天不用在乎時間，可以先走了。”傅焱笑了笑，又說，“我們明年再見。”
楊念可馬上就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對傅焱說：“謝謝傅檢，新年快樂，那我去趕車了。”
“新年快樂。”傅焱看著楊念可和徐嘉早上就提過來的行李箱又說，“我送你們去車站吧。”
“不用了，我們已經叫了車了。”楊念可指了指樓下，笑著說，“傅檢，你的家人也等你很久啦。”
到了樓下傅焱一眼就看見在門口等著他的葉雨笙，進入冬天京西的上很長很長，五點天就已經開始昏暗起來了，葉雨笙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看著門外。
傅焱順著葉雨笙的視線看了出去，檢察院對面是一片山，黑壓壓的遮住了很多光，但是檢察院內卻燈火通明。
而現在，他跟葉雨笙都站在光里，他們的關系再也不用隱藏在黑暗里。
傅焱朝葉雨笙走了過去，很自然地就牽住了葉雨笙的手，十指緊扣。
葉雨笙已經習慣傅焱這么牽他了，在他每一次在這里等傅焱的時候，傅焱都是這么牽他的，他順勢就把傅焱的手往他的兜里放。
他偏眼看傅焱，笑著說：“哥哥，一起去看煙花嗎？”
京西的傳統，如果你喜歡一個人，那就帶他去看一場盛大絢爛的煙花。
傅焱笑著應了句，“好。”
檢察院里京西老城區不遠，開車過去一個小時就能到，煙花是九點才開始，他們到老城區的時候才六點多。
中心區的城墻前戲曲已經開唱了，周圍都是昏暗的只有舞臺中間是亮的，天上又開始下雪，跟戲曲相交呼應別有一番趣味。
葉雨笙牽著傅焱的手走在這熱鬧非凡的街道上，他們找了一家小吃店坐著吃東西，圍著暖爐前，傅焱抬手去抽紙的時候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愣了兩秒后他才問葉雨笙，“什么時候給我帶的。”
“剛剛，在你看戲的時候。”
在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葉雨笙就已經給傅焱戴上了，這里人來人往，他哥又這么招眼，他肯定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哥已經有對象了。
傅焱又看向了葉雨笙的手腕，發現葉雨笙自己戴上了，他伸手把葉雨笙的紅繩拽了下來，親手給葉雨笙系上，“我們會一起走過歲歲年年。”
紅繩的意義有兩種，長輩贈與小輩是希望健康順遂，平安喜樂。愛人親手系上，是希望這一生能夠攜手并進，一起走過歲歲年年。
吃過東西葉雨笙又跟傅焱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跟小時候來過的那次一樣，很熱鬧，上比白天更熱鬧。
到八點多的時候集市上的人都逐漸往城墻那邊走，京西的城墻很長，一共十二個入口，葉雨笙牽著傅焱的手來到了城樓下最大的一個入口。
他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很快就到九點了，城墻后忽然發出一聲劇烈的響聲，隨后一道銀白沖上了天空，又是一道響聲，粉藍色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是無數個小愛心，綻放又墜落。
傅焱不禁怔了幾秒，才忽然想起之前葉雨笙跟他說的話，原來那個時候葉雨笙問他喜歡什么形狀的煙花是這個意思。
他不禁笑了笑，握緊了葉雨笙的手，跟葉雨笙一起走上了臺階。
“煙花很好看。”傅焱偏眼看葉雨笙，在葉雨笙的耳邊說，“不過，我更喜歡你。”
城墻其實不高，但是人很多，他們走得很慢很慢，要停留很久才能再上一節臺階。
天上的煙花不斷地閃動墜樓，傅焱抬頭看去，葉雨笙就在他的身側，與他十指緊扣，天上的煙花點亮了漆黑的天幕，無數流螢從天而降，他們仿佛被煙花籠罩。
傅焱伸手，煙花就從他手心里劃過，仿佛他真的抓住了這滾燙又炙熱的煙火。
他無論往那個方向看過去，都是滿天流螢，璀璨又絢爛。
葉雨笙靠過去親吻著傅焱的側臉，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落在傅焱的臉上，看著傅焱的臉隨著煙花的閃動忽明忽暗，看著傅焱欣喜的眸子。
他忽然覺得，一切都剛好。
傅焱偏過頭的時候，葉雨笙笑得比這煙花還燦爛，眸光不斷閃動，映出點點星火，仿佛在說：
“哥哥，你看到了嗎？我浩如煙火般熱烈的告白。”
——（正文完）——